昨天作了一个好美的美梦呢!梦里有她,还有英俊潇洒、笑容不断、幽默风趣的康哲风,两人倚着无边春色,共度旖旎的夜晚。
真是丢脸!什么不好梦,偏偏梦那么一个让人不由自主脸红的情节……
不对,好像不是作梦!感觉身体有些异样的荆紫铃,猛然意识到她并非在作梦。
倏地瞪大眼睛,拉开棉被,她樱唇微张的打量被单下未着片楼的裸露身子,忙把被子紧紧压回胸口,遮掩住泄漏的春光。整个人笔直坐直,跟着呻吟出来……
老天,她的脑袋里面有一群猴子在里面载歌载舞、力拔山河。生平不识酒滋味,才第一次尝试,居然就被摆平了!
此刻只觉得原本优秀的头脑好像不属于她、被人偷袭狠狠毒打一顿,裂成千千万万片状的荆紫铃,神色悲惨,恨不得当场死掉,根本无心研究,她是怎么变成一个初出的婴儿,一丝不挂的躺在被单下。
“你醒啦!”康哲风的轻声细语,听起来有点像雷鸣。
捧住头,她很可怜的说;“小声一点,我头好痛。”
“谁叫你要喝那么多。”
康哲风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点怨怼,还有一点奇怪的东西(或似幸灾乐祸)。被宿醉整得脑袋功能全部当机的荆紫铃,一时间也察觉不出他若有所指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呃……我喝了酒?”心虚的抬眼看他,荆紫铃怕他跟她算帐,垂下眼睑不敢看他,讪讪低语。
“地上那么多空瓶子,你又醉得像一团烂泥,我不想知道也难。”康哲风邪气粗鲁的笑容,让荆紫铃鸡皮疙瘩掉满地。
咽口口水,她想坐起身,一个踉跄,竟被一阵拉力轻扯回床头。也就是这股莫名的拉力,让荆紫铃意识到她的模样,是被人五花大绑、赤条条的“捆”在床上。
细长的凤眼,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荆紫铃口吃地低嚷:“你怎么……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这就要问你昨天做过什么啦!”翘着二郎腿,闲适的坐在旁边,康哲风像是视而不见她让人急欲喷血的曼妙身材。慢条斯理、几乎冷酷的说:“我记得昨天有人说过,她不稀罕我买的洋酒嘛!怎么一夜不见,它们全自动长脚不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康哲风慑人的气息,逼得荆紫铃蜕缩双膝,节节败退,努力靠向床头。掠掠唇,她尴尬的任由康哲风调侃她,也不敢反驳半句。
直到眼睛描到康哲风从背后掏出的羽毛,荆紫铃才心生警惕,将音调吊个老高,她警觉的叫:“你想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偷喝你几瓶酒,大不了赔你就是——喔喔!好痒……”荆紫铃的脚被康哲风轻轻执起,放在手心把玩。心口陡地一撞,她算是明了康哲风的意图,也跟着冷汗直流,扯着嗓子,她叫的鬼哭神嚎,惊天动地。
“求求你,不要……”
当柔软的羽毛尖端第一次滑过她脚底,荆紫铃的哀求,从一阵阵搔痒难耐的娇笑变成可怜的啜泣,眼眶漫进的泪水,则是屈辱与难堪。
“不要?不要什么?你敢视我的警告于不顾,就要有接受惩罚的勇气,不是吗?”缓慢的摇首,康哲风对她的摇尾乞怜视而不见,玩得更是兴高采烈。
“康哲风,……哦……”脚趾拚命往内弓起,也无法避开康哲风无情的逗弄。
荆紫铃没想到她会因为好奇尝鲜、偷喝人家几瓶小酒,就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而康哲风说翻脸就翻脸,无情的“报复”手段,如此残忍却又带丝毫的暴力血腥,让她对他心生惧意。微刺的酥麻,像是有好几千只蚂蚁同时在她脚下钻动……一圈、两圈、三圈……
前后三巡,荆紫铃再也随不住地任由啜泣声转变成漫天尖叫,最后则形成在嚎啕大哭。
如果康哲风真想报复她什么,他已经大获全胜了!
一个女人丢弃自尊,为他哭得心碎欲死,康哲风再怎么疯狂,也该醒过来,正视他“恶作剧”的成果。
将羽毛像烫手山芋的抛开,康哲风想碰她又不敢太过造次,愕然的他,望着荆紫铃一脸泪痕,惊慌失措的试图安抚道,“你别哭,我是跟你闹着玩的……”跟着七手八脚帮她把身上布条拿开,他的眼睛往下一溜,旋即呼吸加快,热血沸腾。
顽皮过后,荆紫铃诱人的女性风采,立刻像是千军万马的进朝他席卷而来。康哲风一面忙着用甜言蜜语哄她,瞳孔的神色也不由的转深了。
“走开!”推开他的手,倍受委屈的荆紫铃不领情,只想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个痛快。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再哭了好不好?”康哲风无辜的神情,像做错事准备受罚的坏孩子。
全天下的女人哭来全是一个德行;只不过他的奶酥妹妹眼泪鼻涕齐下,通常有三分撒娇,五分耍赖的成分,只要买个小礼物贿赂她,立刻天下太平。可是面对荆紫铃,也能如法炮制吗?瞧她哭的面容惨淡,水坝决堤,好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轻易摆平的。
康哲风无奈之余,也于心不忍的直骂自己混蛋。
“你别哭……”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她住嘴?康哲风似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脚下不住的兜着圈子,他突然也有纣王烧烽火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的气阔。真是窝囊啊!也许鲜花、素果可以让她消消气?非常苦恼的看她一眼,康哲风很快的气馁了!
荆紫铃不像是俗不可耐的女人,鲜花、素果,只有留待上填用,没有一样可以讨她欢心的。摇着头,康哲风继续踩着方步,苦思良策。
荆紫铃不只哭得他方寸大乱,还把康哲风的心给揪成一团。而向来只有女人“倒贴”,没有他去“巴结”人家的帅哥,疲于应付荆紫铃的眼泪,连自己何时挤上床、形成可笑的狗爬式都不自知。
视线就着她娇艳欲滴的两瓣樱唇,他心头一动,总算想到让她住嘴的好方法……
几乎是大脑一下达命令,他就伸手捧住荆紫铃混辘辘的两颊,拇指滑过她眼角拭去泪珠,然后欺身向前,在荆紫铃的惊呼声中,都自己的唇覆上她的,瞬间夺去她的呼吸,让荆紫铃不再试图水漫金山寺。
轻盈的挑逗变成辗转吸吮,就着颤抖的红唇,他轻柔道歉。
被康哲风突发之举吓得不轻,蓦地瞠大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康哲风如鹅毛柔软的眼睫毛,扫过她的一对龙眼核,由着他恣意的吻,悠游自在的侵袭她。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荆紫铃终于闭上跟睛,让双臂爬上他的颈背,勾住他,放纵意乱情迷的情潮席卷四脚百骸,心悦诚服的接受康哲风欲仙、磨人的挑逗与安抚。
一个重心不稳,康哲风以标准的倒栽葱姿势仆倒在床,而他的姿势,正好让他的脚踢落击在黄铜床柱上的绸纱布帘。
轻软的布帘轻轻滑落,遮住晚霞的微晕,也挡住满室嘤咛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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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归于平静……
“你后悔了吗?”缩在他怀里,荆紫铃可笑的感到些许不安,他会不会看轻她,以为她是随便的女孩?
“不是。”康哲风的内心五味杂陈,很难有具体的言辞可以表现他此刻的感受。
“那你在烦恼什么?”抬起脸,荆紫铃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充满感情地问。
“没有,睡吧。”在她颔首落下一吻,康哲风哄她睡去,自己则瞪着天花板,一夜无眠到天明。
在这个凡事讲求快餐的年代,男女一拍即合,在你情我愿下一夜风流,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偶尔康哲风也会视情况排遣需要,反正事后大伙银货两讫,倒也相安无事。可是对荆紫铃,康哲风的心不断泛起“罪恶感”,咀嚼在口里的滋味,比废弃油井苟延残喘的残泡还要恶心。
荆紫铃不像平常交往的女人,他无法洒脱,把她当成过去众多“衣物”之一,淡然视之,为什么呢?睁着发涩的双眼,他感觉到荆紫铃充满信赖的滚进他怀里,等她把后脑枕在他臂膀、脸颊平躺在他肩窝上,才像是找个舒适睡姿的安然睡去;康哲风忍不住满心怜惜的低下头,再次香了香她微汗的粉额。
离开她的瞬间,一抹了然倏地在他脑海中炸开。
扫过天花板的树荫,托着夜风招摇,盯着其中一枝分岔的树桠,带着些许浑沌,康哲风似乎有些明了荆紫铃让他“牵肠挂肚”的原因了——她对凡事“认真”的态度。
她“认真”倒不像是可以随便玩玩的女子。光看她保持童贞至今,他就该知道了!
在美国成长的荆紫铃,无庸置疑是上帝的精心杰作。至少——她懂得洁身自爱。在这个年代,懂得珍惜自我的女子,几乎已经濒临绝种。伤脑筋呀!伤脑筋!这段复杂的关系,该如何善了?有了某项认知,康哲风似乎显得更加沮丧。
其它他说不出口的,是他借题发挥、偷吃她豆腐的过程,他是很享受她的热情没错,不过基于驼鸟心态,他是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有“趁人之危”,“大发兽性”,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苟且行为。
他还没有准备好,让任何女人替康乃愫占据他的心房,尤其是这段出差期间的露水姻缘,更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天地真的反过来了,他不过是想结识一名情报贩子,享受一下○○七冒险患难的精神,怎么什么都还没体验到,事情就完全走样,超脱他的掌控?
攒紧眉,康哲风是怎样也无法睡得舒坦。见到天泛鱼肚白,他索性起床梳洗,到厨房张罗吃的。
荆紫铃睡梦中抱不到人,手脚一阵横扫摸索,发出类似抗议的嘤咛声,嘴一抿,将脸埋进枕头里,继续沉睡。
等他回房,少了床伴的荆紫铃也辗转更醒。
露出傻兮兮的笑容,她娇酣的打招呼。“嗨!”
“嗨!”康哲风的声音,像是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似的沙哑。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荆紫铃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让人垂涎欲滴,康哲风瞧在眼底,更是心醉神迷,说不出话来了。
“那些酒你还满意吗?”久久之后,康哲风打破沉默,问的却是蠢得不能再蠢的问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还好。”荆紫铃想到的是,她盗酒过后所受到的“惩罚”,脸更红了。
“那就好。”喃喃的呓语声卡在喉头,康哲风干干的笑着。
荆紫铃抬头望他,却误解了康哲风含在嘴里,说不出口的一层涵意。自动掐头去尾的以为他又想跟地算“酒帐”,忙转移话题,望向他托在手里的托盘,吞下尴尬,她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原来她也想“粉饰太平”,把昨夜的春梦当恶梦一场?荆紫铃不仅有“洁身自爱”的美德,还非常的“识大体”。有新时代女性如她,康哲风还真是他妈的走运。
“彻夜”提心吊胆的康哲风,却因为她适时的体贴,终于咽下哽在喉头的石子,和她相视一笑,旋即又静默下来。
在未轻易许下诺言之前,康哲风对她无话可说。也许有人会觉得他自私,想得了便宜又卖乖。可是想想既然未来五十年的枕边人,关系着他的一辈子,康哲风善于精打细算的脑袋,想不咨趄都不行。
宁缺勿滥啊!
既然不确定自己会喜欢这段连结果都谈不上的露水姻缘,他干嘛害人害己?
他怎么也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荆紫铃不想提,想将这段插曲深植心中,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受她着迷、对她有好感是一回事,为她牵绊终生,舍弃快乐的单身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生性深谋远虑,不喜欢事情超脱他的掌控,自然想得深远些。要他娶妻,带一个跟康家无关的女人回去做媳妇,至少也要等到奶酥妹妹找到好婆家嫁出去后再说,要不,一切免谈。要“同时”兼顾两个女人,为她们牵肠挂肚,康哲风自认他会消化不良。
而荆紫铃如此体贴入微,他就打蛇随棍上,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康哲风想通后,释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带着豁然开朗的笑容,豪迈恣意愈笑愈开怀,差点让荆紫铃把他当做疯子送进精神病院。
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荆紫铃恼羞成怒的把问题再问一遍。脸上的神情,则充满警告意味,大有他不老实,她就打花他那张俊脸的架式。
母老虎发威!眼见情势不对的康哲风立刻见好就收,不好太刺激她,把笑容别进肚里,顺着她的目光随意瞟了盘中物一眼,他态度自若的说:“营养早餐,活力的泉源。”
“真的?”想到康哲风先前露过的一手妙绝手艺,她口水都滴下来了。
肚子正好饿得咕噜咕噜的荆紫铃,七手八脚的被单全数裹在身上,猴急的跳下床,隔着一块床垫跟他形成两边对峙的局面,却正好看到床上怵目惊心的点点红斑。
两眼瞬间发直,像瞪怪物似的瞪着它,她一张脸顿涨得比康哲风准备的西红柿汁还红,想到他扣人心弦的抚触,火一般的热浪更烧至四肢百骸,让她羞不可抑。
“好啦,快过来吃早点。”招呼着她,康哲风驼乌似地避开她纯真的证据,吐气声长又虚弱。
“好。”比他更驼鸟的荆紫铃,以抵不住美食诱惑来掩饰她的羞赧,飞快的移动脚步,朝康哲风横过去。愈欺近康哲风,鼻间充斥的男性气息就愈多。康哲风自然散发的颓废气息、没个正经的爱作怪表情屡屡挑逗她,让荆紫铃心跳漏拍,“怦怦怦”擂鼓似的吓人。
氤氲的眼蒙上水漾的光泽,她着迷的陷进康哲风黝黑深邃的鹰瞳中,轻飘飘的仿佛她踩的是软绵绵的云,不是沁凉的大理石。也许就是因为她太着迷于康哲风了,才会疏忽掉脚下的动作。裸呈的脚一个踉跄,踩到眼前的被单,荆紫铃全身往前倾,笔直向前扑去——
但闻“砰”地一声,她居然也学起康哲风昨天傍晚表演的那一招,当场惨遭滑铁卢,快得让康哲风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已经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躺在地上了。
此刻的荆紫铃,姿势是极撩人又狼狈的。
四肢成“大”字形烫贴在地板上,被单的一角,因为拉扯的关系,被撩高泰半;裸露出来的部分,足够让所有身心正常的男人血脉偾张致死;而她背部的旧疾,也在这一冲撞下再度复发,痛得让她咒骂连连。
康哲风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见死不救的。
他手上拿着一盘热腾的东西,人又距离荆紫铃将近一个床垫的距离,要是能拉住她,当然会义不容辞的再来一曲英雄救美的戏码,表现他中华健儿的泱泱之风。可是,谁让她露出藏在被单下的身子,惹得他心猿意马,一时之间自制力溃败,手脚无力,连带的反应不过来,失了准头掉人先机?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要怪她招蜂引蝶,惹人遐思……这怨不得他,真的。很快的自我安抚完毕,康哲风内心的不安,逐渐迟减。
“噢!好痛……”摔得齿牙列嘴,荆紫铃眼泪掉了出来。意识到背部一片湿意,她更是暗叫不妙。看来是擦撞的压力,把原本结痂的伤口磨破了!荆紫铃梨花带泪的人,美得虚幻,宛如梦境般,唯恐一触即碎,康哲风的心弦给她一撩拨,马上又像得了失心疯的呆瓜,没了主意。
盯着荆紫铃在眼眶里的泪珠子,康哲风突然心疼至肺腑。收慑回神,他匆匆放下托盘,双脚飞跃过床铺,蹲在她身边,当她是陶瓷的玻璃瓶,轻手轻脚的扶住她的肩膀让她起来,眉头则纠结的问:“你没事吧?”
“我的背好痛——”闭起眼睛呻吟出声,荆紫铃疼地轻嚷。
“我看看撞到哪里……”不理会她红着脸极力遮掩一身赤裸、抗议的手,康哲风异常粗鲁又极端轻柔的拉开床单,看着上面有点像是被捣烂的肌肤。
莫名的怒火高高激起,康哲风的表情像是要宰掉谁的狰狞,他被她背上丑陋的疤痕震撼住了!
光滑细嫩的肌肤,不知为何,布满一块块黑黑的焦疤,由于结痂不全,又因为她护理不当,连完好的水泡,也破败发脓多时,至使原本就严重的烧伤,更加恐怖。
这荆紫铃,一点也没感觉她一身细皮嫩肉就要报销了吗?
怒火燃烧到最高点的康哲风,怕他一出口就是一顿咆哮咒骂,干脆抿紧嘴,静默以对。
荆紫铃难堪的把被单从他手中拉回,她厌恶自己在他面前露出脆弱,一脸欲泣,“它们很丑,你别看。”
“你的药呢?这么严重的烧伤,你居然还敢仰着睡觉……实在应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康哲风气急败坏的,不光是她不懂得珍惜自己,更气他自己粗心大意的成分更胜于她。他只知道手在摸到某个部位时触感不对.因为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下,也不是很注意,谁知道她是受饬了?跟她一夜缠绵,他居然没注意到她背上有伤?真正不可饶恕的人是他!更是让她留下一块丑陋至极的疤痕在身上,康哲风只怕“以身相许”,都无法弥补他造成的错误。
“不用你管!”只觉得难堪的荆紫铃,瘪着嘴想拍开他的手,康哲风偾起的肌肉,却硬得像石头,不动如山。荆紫铃再度进发出类似挫败的啜泣声,泪水泛滥。
“不行!你伤得这么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着,替她拉妥被单,以免春光外泄,当机立断的把她拦腰抱起,朝外走去。
租犷的动作,却异常温柔的避开她伤势较严重的部分。康哲风故意忽略心中极不稳定的气息,展现他难得在外人面前暴露出来的王者风范,主导一切。
“不要……”捶打着他的背,荆紫铃又羞又糗又急又怒的哭叫着,狼狈,却又楚楚可怜。
荆紫铃的花拳绣腿,康哲风根本没放在眼里。
回报一记霸道且野蛮的吻,紧紧地封住她叫嚷不休、抗议聒嗓的嘴,让荆紫铃迅速住口,也让她全身上下的血液,汇集到心脏,变成一颗灼热的火球逆流,直接冲向脑门,瞬间炸开。
荆紫铃在一阵飘飘欲仙的团雾里,倾听他与她彼此间剧烈的心跳。而康哲风不容她抗拒的唇,则声明了他的权利,容不得她跟他意见相左。
蛮横、占有欲级强、充满掠夺式的霸道,也许这才是康哲风的本质。
对她灌输他所有的欲望许久之后,康哲风气喘咻咻的俯视着柔顺下来、蜕缩在他怀里的荆紫铃。她的深情凝眸,几乎让康哲风无所遁形。
几次到口想承认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但几经转折,最后还是咽回嘴里。他终究还是倔强矛盾的不肯承认:荆紫铃对他有着致命的电流,因为一夜激情,触动他深藏的热情,让两人爆发出爱的火花。
康哲风没有那种跟女人上床,就非得娶人家以示负责的冬烘观念。要他娶妻,除非以“爱”为前提,否则谁也别想逼上礼堂。
荆紫铃欣赏他,甚至承袭美国开放的风气,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不是他的错,他不用感到罪恶感深重。可是……该死的!他居然放不下泪眼婆娑的她,任她恣意哭泣。
既然视她如敝屣,心中为何会有怜惜?
康哲风脑袋变成一团豆腐渣,而那个捣乱他思绪的女子,正是一脸委屈的荆紫铃。
低下头,康哲风回避的将目光调在一旁,沙哑的威胁道:“乖乖的别吵,你再吵,我真要修理你了!”
吵?她哪还有力气吵?背部的灼热的刺痛、跟脸颊燃烧起来的热度不相上下。她羞到直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不敢吭气的随他摆布了。
“你们……”在楼梯间撞见两人状似“亲密”的“黏”在一起,游守义震撼的指住他们,语无伦次。“你们怎么……”
“铃铃旧创复发,我送她去医院。”既然跟她的关系都已经暧昧不清了,他也就没必要再叫的那么正式。康哲风自然改变称呼,以比朋友更进一层的亲呢称呼荆紫铃。
“铃铃?”会不会叫得太亲热了?才一夜不见,这两人就如胶似漆,准备跳过恋爱的阶段,直接步入礼堂?
游守义浑沌的眼神,像是把两人当成世纪怪物看的骇然。
“请让开,我们要过去。”冷硬的说完,康哲风下楼,把荆紫铃抱进停在外面的法拉利。将她面朝下的安置好,他才绕过车头上车,发动车子上路。
沿路,两人都没再多说什么,甚至连空气也变得异常气闷,让人连大声呼吸,都觉得冒犯了这段静谧。
从荆紫铃趴俯角度看去,正好是康哲风的后脑勺。又圆又硬的头颅,似是散发着怒海滔天的火气,波涛汹涌。偷偷扮着鬼脸,荆紫铃直觉她还是保持最高品质静悄悄、少去惹他比较好——以免误触地雷,被他莫名的怒火削得体无完肤。她身上的伤已经够壮观的了!用不着康哲风来加油添醋、增加效果。
还以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结果在情窦初开后,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而且是个会在乎男人怎么看她的平凡女人。)
往昔的潇洒自在、野性奔放,毋需吩咐,自动在康哲风的眼皮子底下销声匿迹。
扯出一道似笑非笑的解嘲笑容,荆紫铃清滟的脸,尽是甜孜孜的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