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辑谷漱月噙着笑自办公桌后走出,“的确。”
沈钰坊皮笑肉不笑地道:”好样的,你送给我们几个兄弟这么大的礼,于情于理我都该亲自过来当面跟你‘道谢’才是。”
贺天嘉搭上他的肩膀,“好说好说,咱们自家兄弟干吗那么见外呢!”
沈钰坊顺势就要赏他一拳,却被谷漱月眼明手快地挡下。
贺天嘉一副很伤心的表情,“钰坊,枉费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要暗算我!”
“刚刚那一拳还有这一拳都是澔曦的份。”这一次他以更快的速度出拳,结结实实地揍了他一拳。
“唔。”贺天嘉闷哼了一声,“澔曦?”
“没错,他特地打电话给我,要我见到你的时候捧你两拳当回礼。”他径自落了座,闲适地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你们夫妻俩是认为我们几个还不够烦吗?竟然还搞出这种花样来玩我们。”
谷漱月轻咳了两声,“我可还没答应嫁给他。”
贺天嘉睨着她,“不然你还想嫁给谁?”
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看看喽,看哪个男人对我最好,我就嫁给他。”
贺天嘉大手一伸,将她揽到身前,“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男人能够比我对你更好了。”
她娇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那是因为我有信心,我是全世界对你最好的男人。”
“喷喷喷,真是甜蜜呵。”沈钰坊瞟了一眼,随口评论道。
贺天嘉顺水推舟地道:“其实你用不着羡慕我们,只要你愿意,一定很快就能找到适合你的女人。”
他横了他一眼,“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出羡慕两个字了?”
贺天嘉干笑了两声,“没有吗?”
“没有。”沈钰坊斩钉截铁地回道。
“哎哎哎,这次选出亚洲十大钻石单身汉是我们雅仕杂志的过年特刊,小弟不才我都能上榜了,当然没有理由遗漏掉你们几位。”他可是内举不避亲呢。
“你想上杂志是你家的事,干吗把我们都拖下水?”他的桃花运原本就很旺了,那一本过年特刊一出版之后,他更得花三倍、甚至四倍的时间来打发一大堆对他穷追不舍的花痴,“我有时候上餐厅用餐,连去趟洗手间都会有女人在男生厕所外站岗,那都是拜你们所赐。”
谷漱月兴致勃勃地问:“那其中不可能会没有半个你看得上眼的女人。”
他瞧着她,不愠不火地以问题回答问题,“你认为我会对守在厕所外的女人有兴趣吗?”
她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是有点好笑没错,“总不会所有女人都守在厕所门外堵你吧?其他的咧?有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女人?”
他不怀好意地笑,“有。”
“真的?她叫什么名字?”谷漱月拿着笔准备记下那个名字,她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在盘算该怎么找出那个女的,对她作一次详细的访问,正好可以在下一期的杂志里刊出来,效果一定更好,保证卖量创新高。
贺天嘉狐疑地瞅着他。
沈钰坊不疾不徐地道:“谷、漱、月。”
谷……漱……月——谷漱月瞪着笔记本上的字看了好半晌,这不是她的名字吗?她蓦地伸出手往沈钰坊的背部猛拍了好几下,“你这样子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他差点被她的“熊掌”打出内伤来。
贺天嘉轻笑,“很可惜你没机会了,漱月是我的。”
她不服,“我只属于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他又揽上她的腰,“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老婆嘛。”
谷漱月三句话不离本行,“钰坊,你难得来我们公司一道,晚上一起去吃饭,顺便做个简单的专访吧。”
“吃饭只是幌子,那个简单的专访才是正事吧,天嘉,你们公司能够聘请到这么有责任感的总编辑还真是幸运呢,只可惜我晚上已经有预定的Schec-dule了。”
“哦!”她有极度敏锐的感觉,“是和哪位小姐共进晚餐啊?我们认识吗?”
想套他的话没那么容易,“很多个呢,就是不知道你们在问哪一个。”
她拿他没辙,只好祭出友情牌,“以你和天嘉的交情,难道连个专访的机会也不肯给吗?”
“那有什么问题,‘旋’在新力口坡公演一星期只给你们杂志做独家专访,够义气了吧!”他很豪爽地一口应允。
谷漱月顶了贺天嘉的腰际一下。
“那你的呢?”贺天嘉连忙开口问。
沈钰坊笑笑地四两拨千斤,“我又不是什么明星或大企业家,没什么好专访的,”话锋随即一转,“还是你们家的杂志不希罕‘旋’的独家专访?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谷漱月连忙道:“怎么会!什么时候方便让我们做专访?”聊胜于无。
“明天或后天都可以。”除了在公演的前一天会有一次排练外,其他时间他都让所有参加表演的舞者好好地休生养息,以最佳的状态参加公演。
谷漱月翻了一下记事本,“那么就明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没问题。”
贺天嘉再次邀约,“待会儿一起吃顿饭,咱们好好聊聊。”
“不谈专访的事?”他懒洋洋地挑起一道眉。
“不谈,纯粹是私人餐叙。”贺天嘉微微一笑。
沈钰坊询问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转到谷漱月身上。
“不谈专访的事。”她也允诺。
“好。”
* * *
维多利亚剧院建于西元一八六一年,位于皇后坊—带,“旋”现代舞剧团从昨晚开始,在这里展开为期一个星期的公演,而门票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销售一空了,昨晚的首场公演非常成功,获得极大的回响。
工作人员大同跑来敲沈钰坊的房门,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老板……”
门一开,沈钰坊穿着睡袍出现,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有股魅惑人的性感,“怎么了?”
大同着急地道:“亮亮……亮亮不见了!”
“一个那么大的人怎么会不见?也许她就在饭店里乱逛而已。”毕竟她才第一次出国,这里的任何事物对她来说都很新奇。
“如果她在饭店里乱逛的话不可能不出现,我们大伙儿约好了十一点一起玩牌,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多了,还没瞧见她的人影,她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已经在饭店里找过一回了。
他思忖了一下,“她有没有去找哪个舞者?”
“我们全部问过了,没有。”所以他只好来跟他报备。
她离开饭店出去做什么?很有可能是迷路了,不过,新加坡以华语,英语、马来语和淡米尔语为官方语言,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说华语,她应该还是问得到路回来才是。“先不用担心,再等等看,说不定她待会儿就回来了。”
“可是……”大同还是不放心。
“好了,你和其他人先回房间休息吧,我来等她。”沈钰坊迅速地作了决定。
“是。”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得遵循老板的命令。
沈钰坊旋即拨了通电话给柜台的服务生,询问他是否有看到阳亮亮出了饭店、往哪个方向走,一得到线索他马上拿了车钥匙开车出去找人。
虽然新加坡的治安还算良好,不过一个女人这么晚还只身在外晃荡,总是比较不安全,而且他答应要照顾亮亮,要是把人搞丢了,他怎么跟母亲交代啊!
沈钰坊开着跟贺天嘉借来代步的敞篷车,迅速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寻找阳亮亮的身影。
一转进实龙岗路,整个视觉和嗅觉印象就截然不同了,低矮的店铺、窄长的走廊,这块以实龙岗路为垂直主轴的区域正是小印度,早在英国殖民时代,这里便是由英国驻印度的总督所管辖,于是,大批的印度人被有计划地移送至新加坡,从事各项建设工程的劳力工作,百年过去了,在闪亮林立的摩天大楼环伺之下,小印度依然容颜未改。
深夜的街道空荡荡地,偶尔会看见一两个穿着传统长袍的印度男子闲晃。
亮亮跑到小印度来做什么?还晃到这么晚?
漫无目的的搜寻了好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在一条小街巷里发现一脸疲惫、左右张望的阳亮亮,他下车喊道:“亮亮。”
“二哥!”她像看见救星一般朝他飞奔而来。
沈钰坊还是那一贯不愠不火的调调,“你在搞什么?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
迷路的恐慌在她心中累积了两个多小时,又听到他这么说,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如果不是你的女朋友派我出来替她买什么香料和咖哩粉,你当我喜欢啊!”
一股热气陡地袭上眼眶,可恶!她倔强地别开脸,硬是将热气逼了回去。
“女朋友?”他不太明白她指的是谁。
“是妮可。”剧团里的工作人员除了打理杂务外,偶尔也帮表演舞者跑跑腿、买买东西,妮可·史奎尔更是理直气壮地对她颐指气使,就因为她怀疑她威胁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处处和她过不去。真是可笑!
“她派你出来替她买香料和咖哩粉做什么?”他不解。
还不都是为了他!“她要做咖哩大餐给你吃。”却要她出来跑腿,不公平。
他就事论事地道:“你可以不用理会她无理的要求。”
她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她是这一次公演的客席表演舞者,而且还是你的女朋友之一,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工作人员,能不理会她无理的要求吗?要不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她也不会把每一个接近你的女人都当成敌人看待。”是他花心种下的因,为什么要她来尝这苦果呢?
花心的男人是祸害。
她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说一切都是他害的而已,“这件事我会处理,你还好吧?”
她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你别冀望我有买到香料和咖哩粉。”
沈钰坊低声轻笑,“肚子饿了吧!上车,我请你去吃东西帮你压压惊,嗯?”
今晚走了两个多小时,她的腿酸了、肚子也饿了,“好。”
他像识途老马地驾着车子,带她来到克拉码头附近一间外表平凡无奇的小吃店,即便时间已经是深夜,里头却还是灯火通明、高朋满座,气氛热络得很,还有浓浓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扬着。
沈钰坊领着她在店里找着了两个座位,点好东西后等着,“这里的海南鸡饭和肉骨茶都是一级棒的道地小吃,我每次到新加坡都一定会来这儿一饱口福。”
服务生很快地将他们点的食物送来。
“尝尝看。”
她点点头,立即开始品尝面前美味的食物,海南鸡饭吃起来香嫩顺口、味道鲜美,精炖的肉骨茶则是辛香中带点甜意,喝完后齿颊留香回味无穷。“很好吃。”
他笑着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等会儿你的胃里要是还有空位的话,再试试另一种南洋小吃Popiah,那是一种跟台湾春卷相似的小吃,以薄饼包豆芽、蛋皮、香肠、蒜泥及辣椒酱等馅料,嚼起来很带劲。”
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她停下筷子,“二哥,你对这儿的美食好像很了解?”
“我有朋友住在这里,他带我来过几次。”他不喜欢和老爱在男人面前把食量装得跟鸟一样小的女人一起用餐,吃饭就像在数米粒似的,让他食欲至无,而且最后还会剩下一大堆,真是暴殄天物。
“就是昨天首演坐在贵宾席的那一对情侣吧。”她猜。
沈钰坊笑笑,“没错,在剑桥时,他当了我一个月的学弟。”
“一个月的学弟?”怎么会只有一个月?
“他是英国来的交换学生,为期一个月,所以只当了我的学弟一个月,不过我们一群人却因此结下孽缘。”而报应就是他们一个个全都被贺天嘉出卖,上了那劳什子亚洲十大钻石单身汉排行榜,真是遇人不淑啊。
“孽缘?”那一对情侣看起来是很好相处的人,对朋友应该也不错才是。
他叹了口气,“拜他们两人所赐,我和其他三个兄弟都上了他家杂志所选出来的亚洲十大钻石单身汉排行榜。”
“那就证明了你的身价非凡,然后会有更多的女人对你穷追不舍,这不是正合你的意吗?”会有更多的女人供他选择。
盲目且自以为是的女人太多了,她们只看见他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出色,却对他的花心纪录视若无睹,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终结他的花心,成为他的惟一,结果反而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
“我的身价不需要用什么来证明,更不喜欢一天到晚被女人追着跑。”他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过生活,要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只凭自己的感觉喜好。
他的确是有那个自傲的本钱,不过她不予置评。“我吃饱了。”
“还想再尝尝Popiah吗?”沈钰坊征询她的意思,和她一起用餐的感觉不错,这才像在享受美食。
她是很想,不过她的胃已经装不下东西了,“下次吧,我吃得很饱了。”
“嗯,那我们回饭店吧。”他起身前去付账。
在回饭店的途中,他不忘叮嘱道:“下次你想离开饭店出去逛逛之前,记得先跟我说一声。”
“为什么?”阳亮亮不解。她又不会在工作的时候摸鱼偷跑出去,为什么还要向他报备?
“小印度离我们住宿的饭店不远,你都有办法迷路一两个小时、找不到路回去了,要我怎么相信你的方向感?”他还是小心为上,“要是我刚好有空的话就陪你去。”
这样……不好吧!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变成众矢之的。
* * *
回到饭店房间,沈钰坊才刚换好睡袍,门铃声适时地响起。
他走去开了门,“你是不是……”他的声音在瞧见门外的人时戛然而止,正好他也有话要跟她说。
妮可·史奎尔穿着性感的睡衣,外头罩着一件睡袍站在门外,“今晚我可以睡在你这儿吗?”
他转身走回房间内,“进来。”
妮可·史奎尔面露欣喜地跨进房间内,反手带上门,来到沈钰坊的身后,柔若无骨的手像灵活的蛇立即钻进他的睡袍里,缠上他结实劲瘦的身体,惹火的胴体旋即也贴了上去。
他抓住她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旋身面对她,“你故意找亮亮的麻烦,竟然还要人生地不熟的她在深夜出去替你买香料和咖哩粉!”
缩回手,她若无其事地弹弹涂了红色盖丹的指甲,“不过是要个工作人员替我跑跑腿买些东西,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只要在我的容忍范围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次你太过分了。”他的声音更形冷淡。
察觉到沈钰坊的不悦,她连忙软下身段娇声道:“人家也是想亲手煮一顿咖哩大餐让你尝尝,才会叫她出去帮我买香料和咖哩粉嘛。”
他瞥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去买?”
“表演才结束不久,人家需要时间休息啊。”她柔软的身躯又要贴过去。
沈钰坊的身形一闪,让她扑了个空。“那你就回房好好休息,别想一些有的没有的。”
“Leon,你不是答应今晚要让我睡在这儿吗?”妮可·史奎尔一愕。
“我只是有话要跟你说清楚,往后不许你再以我的女朋友自居,并且对工作人员颐指气使,好了,你可以回房去睡了。”以往任由她对外宣称是他的女朋友是想借此让那些觊觎他的女人知难而退。
她不太确定,“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往后就只是单纯的工作伙伴。
“你不是认真的吧?”她不敢相信。
他淡淡地道:“我的样子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不,我知道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犯。”妮可·史圭尔还想挽回。
沈钰坊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你回你的房间去吧。”
“Leon……”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出去。”他不想再听她说。
* * *
公演结束翌日,傍晚准备搭机飞往下一个公演地点——纽约,沈钰坊起了个大早来敲阳亮亮的房门。
“谁啊?”甫苏醒的嗓音显得低沉许多。
“是我。”他清亮、精神奕奕的声音和她的低沉沙哑形成强烈的对比。
“二哥!”她顶着乱发、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睡眼前去开门。“这么早,有什么事吗?”昨晚剧团里的人一起到克拉码头的一间PUB狂欢到半夜,二哥他竟然一大早就起床了。
沈钰坊一身白色休闲服,长发在脑后束起,依然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难得的空闲用来睡觉不觉得太浪费了吗?去梳洗一下,我带你出去逛逛,晚点上了飞机之后多得是时间让你补眠。”
阳亮亮的脑子还不太清醒,乖乖地照着他的话去梳洗,然后跟着他离开饭店。
一接触到外头清凉的空气,她的意识迅速地清楚了起来,“我们要去哪里?”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她转头看向街道,路上有围裹着纱丽布的印度妇女、穿上传统长袍的男子,三三两两悠闲地来去,街角公园的草地上不时有人或躺或卧。
“下车吧。”
她跟着他的脚步走,左顾右盼地,“二哥,这个地方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
“才有一点眼熟而已?这里就是你前几天迷路的地方。”看来她的记忆力也不太好嘛。
“啊——是喔。”她的脸微微一红,“早上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街上人潮汹涌,在人与人错肩的刹那,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一抹异香,那是茉莉花与香料的混合味,路边小摊贩前一串串茉莉花环悬挂出令人惊艳的街头色彩。
“这是柏鲁玛兴都庙。”
柏鲁玛兴都庙(PurumalTemPlen)就位在柏鲁马路交叉口,牌楼上雕满各型神怪的外观显得十分有趣,或站或坐,宛如层层宝塔堆叠而上,五颜六色,紧紧地吸引住过往行人的目光。
庙里有许多席地而坐的人们,悠闲喜悦地与亲戚邻友话家常,浓浓的焚香味长年挥之不去,静静地诉说着人们的祈愿。
沈钰坊入境随俗地带着阳亮亮进入庙里祈福,“可惜现在不是印度人的传统节庆,不然到处张灯结彩会更热闹。”
阳亮亮很是兴奋地东看看、西摸摸,睡意全消。
他拉着她来到街口的一家印度小餐馆外,不仅门内座无虚席,门外也有人排队,等侯一张张热腾腾的印度薄饼出炉。“我昨天晚上就想吃这里的薄饼。”而她是他品尝美食的最佳伙伴。
所以他特地起了个大早,拉着她到这儿来,就为了这家小餐馆的印度薄饼!
她真服了他了。
白发老师傅戴着手套,一身白色粗布工作服站在餐馆的走廊边,就烘烤起香喷喷的印度薄饼,一派怡然自得的纯熟,叫人忍不住流连驻足。
他们加入排队的行列,老师傅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轮到他们。
沈钰坊转头询问:“你的薄饼里想包牛肉、羊肉还是鸡肉?”
“鸡肉。”
他转过头发现她的头发上有一片落叶,动作极为自然地探手替她拿下。
眼前的他一绺不驯的发丝跳脱发束的束缚垂落在颇畔,好看得叫人移不开视线,“谢谢。”她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他们两人就这么边吃着包馅的薄饼边逛,随性而自然的沈钰坊另有一股迷人的帅气,引来不少印度年轻女子的侧目,再转战到亚拉街时,幸运地在苏丹清真寺(SultamMosque)里看见一对举行婚礼的新人,没有大摆流水席的人声鼎沸、没有红红绿绿的花草缀饰,只有纯白洁净的礼服衬着马来人黝黑腼腆的笑容,也是一种单纯而平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