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饿坏了。
“别怕,我带你回去吃东西。”
“吃……饿……”她的语气微弱,不顾一切的抓起他的手,将他的拇指当成食物啃咬。
可能是因为太硬了,让她咬不下口,五官微皱,改而像个贪婪的婴孩用力吸吮。
他的身体竟然因为她无邪的举动,而有了最诚实的生理反应。
老天!他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她纯真的脸庞流露出满足,让他震惊的发现,她对他的影响力超乎想像,甚至他还做了一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那就是一把抱起她。
“可怜的孩子,你一定饿坏了,没关系,马上就有好吃的食物可以吃了,不过这是我的手,不能吃。”一向冷情的他语气里竟然有一丝怜爱,胸口涌现难以抵挡的陌生柔情,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唔……桐桐要吃……好吃……”看着她固执己见,硬把他的手指塞入她的嘴里,露出满足的神情,司徒刚又无奈又好笑。真没想到他的手指也会沦落到变成人家口里的美味食物啊!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se/情的画面,想像她嘴里含的不是他的拇指,是对她勃发而不该有的生理反应,修长结实的身子忍不住僵住。
“啊!这个傻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发惊讶的大喊出声。
司徒刚骇然却又难以克制的yu/望适时的被打散,同时松了一口气,随即皱起眉头,转头看着李发,“你认识她?”
李发点头,热切的说:“她是林大全的其中一个女儿,出生没多久,就被发现智力异于常人,有点傻傻呆呆的,所以才会被人叫傻丫头。”
“她叫什么名字?”司徒刚更加清楚,眼前的女子对他没有任何的危险性。
“嗄?商主,因为大伙都习惯叫她傻丫头了,所以她叫什么名字,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哎呀!她浑身脏兮兮的,怕会弄脏了商主,不如我来抱她吧!”李发伸出粗壮的手臂,想要接过饿得头昏眼花的傻丫头。
“不用了,我抱她回书院。”司徒刚冷冷的拒绝,大步往前走。
李发瞪大眼,紧跟在他身后,继续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商主,就算你今天救了傻丫头,对收购上地也不会有任何帮助,他们林家才不会因此认为欠了你一个人情,这傻丫头虽然是林大全的女儿,但是没人把她当家人,反倒让她的日子很难过。”
司徒刚的眼里闪过一抹怒气,却依然冷静的一边往书院走去,一边追问,“怎么?他们因为她的傻和笨,而欺负她吗?”
“是啊!他们根本就不承认傻丫头是林家的人,时常嫌弃、欺负她,甚至打骂、嘲笑都有,还要求她若想吃饭,就得要做很多工作,这是街坊邻居都知道的事。”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所以刚刚才会那么惊讶啊!不过随便想也知道,有可能是刻薄的林家人又欺负傻丫头,然后把她赶了出来,不然她怎么会奄奄一息的倒在那里。”
司徒刚的俊脸更显冷峻,抱着她细瘦身子的手臂一紧,加快脚步赶回书院,并吩咐李发去村子里请个大夫。
这时,一个圆圆胖胖的妇人刚好走了过来。
“山长,怎么回事?”
司徒刚看到李大婶,冷峻的脸庞渗入一丝柔和。她是书院开始经营时,就进入厨房帮忙的厨娘,原本是负责几个主子和夫子们的饮食,精湛的厨艺收服了众人的胃,也让其他学子闻香而来。
后来为了应付众人的嘴巴,只好再请了好几个人手来帮忙,她则成为厨房里的管理者,负责一切的人事管理,为人热心亲切,让主子们都很放心。
“这小姑娘饿昏了,我抱她到我的院落,那里够宽敞也够隐密,麻烦你送热水和一些食物过来。”
李大婶好奇的看了眼他怀里昏厥的小姑娘,满脸震惊,同情的说:“哎哟,这不是林家的傻丫头吗?看她这个样子,一定又是被她那群没天良的家人欺负了。”
“李大婶,既然你也知道她是谁,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千万别泄漏出去,你到我的院落时,也最好小心一点。”
“我知道,我现在马上去替这可怜的丫头张罗热水和吃的东西。山长,幸好这傻丫头碰到的人是你,真是她的福气啊!”李大婶感叹的说,摇晃着圆胖的身子离开。
司徒山长虽然老是摆出冷酷的模样,不过李大婶十分清楚,他是个外冷内热的好男人,不然也不会把书院里的下人们都当成自己人,多加照顾。
她从没看过像山长这样公私分明的大好人,现在看到他怀里抱着受尽人们嘲笑、欺负的傻丫头,她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而这傻丫头也真是有福气,能遇上司徒山长。
司徒刚没有心思理会李大婶说的话,只想赶快让怀里的小女人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不想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摸样,这让他的心情郁闷又烦躁。
他不曾为任何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受,尤其又是初次见面的女子,这对他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谈不上喜不喜欢,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特。
同时他又对这么奇异的感受不知所措,唯一的方式,只能顺应本能去做。
在将她放到床上前,他深怕自己平时睡惯的硬邦邦床铺会让她不舒服,还特地铺上柔软的被褥,才轻柔而小心的放下她。
他坐在床边,伸出大掌拨开她披散的发丝,这才发现她白嫩的脸颊上有好几个红印子,衣衫有好几处扯裂开来,又破又旧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松垮垮的。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可能有好一阵子没洗澡了,那瘦骨嶙峋的模样,让她看起来好小,他在抱她回书院的路上,她早已因饥饿的痛苦而呈现昏迷状态。
“老天!仔细看看你,你还只是个孩子啊!”他不懂,他是个无心的男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孩子产生如此强烈的怜惜之情?
“山长,你说对了,这傻丫头确实还像个孩子一样,尽管她今年十六岁了。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些人总爱欺负比自己还要弱小的人?真是变态!”李大婶走了进来,看到山长那充满人性的一面,十分高兴。
这男人一向冷冷的,不大搭理人,但是她知道,山长也有温情的一面,就等待有缘人来开启、领略他的柔情。
看来这傻丫头还真是傻人有傻福,能牵动山长最柔软的一面,她抱持着乐观其成的态度。
司徒刚缓缓的站了起来,面向李大婶,“听你这么说,似乎很了解她,能否告诉我有关她的事?”
“可以啊!不过我吩咐两个大个儿帮我把大桶子搬进来,不如就将它放在屏风后面,这样我可以一边帮傻丫头净身,一边把她的事告诉你。”
“大婶,她现在因为饥饿而昏迷了,你要帮她净身,方便吗?”
“没问题的啦,山长,我李大婶别的没有,力气可是大得很,像她这样瘦弱的孩子,我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抱起来了,不过是帮她净身,又有什么困难呢?”她边说边露出因为长期劳动而变得粗壮的手臂,轻轻松松抱起昏迷的小姑娘。
司徒刚看了,安心不少。
于是,隔着屏风,李大婶把她知道的事全都告诉司徒刚。
他大约了解,傻丫头是个就算他收留她,也绝对没有人会在乎的人,他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和不舍。
当李大婶要替她穿上衣服时,他走出房间避嫌。
好一会儿,李发带着大夫过来,司徒刚和大夫一起进去。
幸好她只是因为饥渴交迫与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身子骨较为虚弱,只要好好调养,即可慢慢恢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