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旁的龙泽将她拉进怀里,心疼地抚着她还有些发烫的额头,看着她显得苍白的脸蛋,虽然已用化妆将她的病容掩饰掉,但昨夜她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却还是反复发烧,昨天半夜里一阵折腾,直到今早身上的高烧才退下,才刚睡下没多久,又被催着进宫谢恩,让他不舍极了。
“还好,就腰快直不起来了。”进宫谢个恩,叩谢的可不是只有太后跟皇上,连那些什么妃都要见,每见一个就得弯腰一次,说些巴结的屁话,虽然这样弯腰一下,说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就会得到不少打赏,可她真的宁愿少那些打赏,也不要这样折腾自己。
龙泽将手放到她的腰后。“为夫帮你揉揉。”
当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腰,她立刻像只蚯蚓一样扭着身躯,憋着笑叫道:“啊!别……我怕痒……”
一听到她怕痒,龙泽更是不放开她,扣着她纤腰的手更是不留情地攻击,搔得她又哭又笑,哇哇大叫的求饶。“住手……别啊……呵呵……好痒、好痒……”
龙泽那对漂亮的凤眸微眯,欣赏着怀中妻子这又嗔又怨的可爱表情,“拿东西交换。”
李玥晴屈着手指拂去眼角笑出的泪花,“你住手……交换……好,你等等!”
龙泽随即松开她,只见她露出一脸奸笑,张着十指就往他腰间攻击,死命地搔着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换我搔你、痒你也不吃亏。”
然而半天不见他撼动半分的,只是微勾的嘴角上漾着一丝奸诈。
她秀眉皱起,狐疑问着,“你不怕痒?”
他摇头。
她眼尾直抽。“切,那我不是很吃亏?!”
“晴儿胆子很肥?”他喜欢她这样放肆又不设防的亲密,性感的薄唇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我是胆子肥,怎么样?”她食指用力点了他的胸膛。
“胆敢这样对待为夫,你说为夫该怎么惩罚你的大不敬?”龙泽撇着嘴角,拉过她一双让他爱不释手的小手邪气地问着。
“哼,就准你颖王搔我的痒,不许我反击啊?”她故意作势龇牙咧嘴的。
“那是自然,你不反击,本王怎么有机会惩罚晴儿?”他将她的手心贴在他唇上吮吻着,霸气地告知,“这惩罚机会是本王的,晴儿不许剥夺。”
“切,哪里还有这样的,你根本不是颖王,你要改名叫楚霸王!”她红着脸娇羞抗议。
手心传来阵阵酥麻的触感,让她心儿怦怦乱跳一通,她从未想到一经解放的龙泽是这样热情,无时无刻,只要是两人单独相处时候总是这样邪肆地对着她调情,逗得她一张脸热烘烘的,像是可以煎蛋了一样。
“是,本王就是楚霸王,专门对你一人霸道,晴儿要有所认知。”
龙泽故意将脸埋在她耳畔,用力吻吮着她红得像晚霞般嫣红的耳畔,大手更是肆无忌惮地伸进衣襟里,隔着轻柔布料揉着那柔软坚挺的浑 圆。
他的大胆狂肆让李玥晴暗吃一惊,赶忙捉住他放肆的手掌。“龙泽,快住手,我们在外面,而且马车已经进入市集,周围的人很多!”
“我们在马车里。”他提醒她,继续攻城掠地,吻着那张比起她的小手更让他喜爱的小嘴。
马车外,吵杂的市集突然传来一曲悠扬笛声,龙泽凝满热情的眼眸瞬间转变成冰霜,手指抵在她艳丽带着水泽诱人的唇瓣上,示意她别出声。
待那曲子稍微停歇,龙泽推开马车窗子,抽出腰间的折扇搁在窗框上,配合着笛音,像是暗号一样有节奏地敲击着。
忽然间,那配合着清脆悦耳的笛声忽然间一个急转而下,戛然而止,马车内的气氛更是瞬间骤降,像是瞬间飘下了无声的雪……
笛声一结束,龙泽手中的扇子又朝着车壁敲了敲,前头的车夫倏地将马车掉转方向,往另一边道路疾驶而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李玥晴坐正,拉好被他弄乱的衣襟,担忧地抚摸着他像是浮上一层寒冰的森冷脸庞。
“今早在朝堂之上,父皇亲自下令命太子前往骥州调查一桩赈灾官银被劫一案,没想到太子才刚出了京城不久便遇到暗杀,随行所有人马全遭盗匪歼灭,千钧一发之际,受伤的太子被暗卫救下,现在正在城郊三十公里外的一间道观,这暗号是通知本王赶紧过去。”
“太子身上的伤势要不要紧?”
“幸好未伤及要害,却也不轻,眼下已经做了包扎,无生命危险,我先送你到太子别院去探望萧柔,再赶往道观,她得知事情心头大乱,她腹里的胎儿要紧,你先稳定她的心神,其余事情等我回来再说。”龙泽脸色沉凝地交代,“记住,这事情得保密,任何人都不可以说,即使父皇派人来询问。”
“为什么不让父皇知道太子遇害这事?”他更是要她第一时间稳住萧柔的情绪,莫非这事跟萧柔有关?
“太子才离京便遭到暗杀,晴儿,你认为父皇会怎么看待太子?”
“如此明目张胆是为了塑造太子的德行有偏,不受人民的期许与爱戴,因此才会激发民怨,这正好可以让父皇重新审视太子,计谋如果成功,甚至可以一举拉下太子……”
“这是一部分原因,父皇现在满心等待锦贵妃的仙胎出世降临,太子犯错愈多,父皇便越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罢黜太子!”
“最重要的原因是骥州官银被劫这一事,负责押运官银的人是太子的心腹,父皇心里清楚,因此故意设这局让太子去,斩掉自己的羽翼!”
“所以……有可能这个坑是父皇挖给太子跳的,为的是替锦贵妃肚子里那未出世的仙胎铺路?”李玥晴惊呼,“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父皇竟然派人劫杀太子……”
龙泽摇头,“挖坑逼着太子跳,杀他的锐气、断他的羽翼,即使不能撤换太子,也能给太子一个警惕。太子最近锋芒太过,已经超出父皇能容忍范围,许多文武百官下朝后便围着太子讨论国事,这在父皇的眼里就是逼宫。加上父皇有意撤换太子,不打压太子的气焰不行,至于派人暗杀太子,想必是有人真想借机除掉心头大患,免得危害自己的利益抑或是其他动机。”
“除了父皇以外,最想要太子命的,恐怕就是锦宰相了。”
他摇头。“锦世杰目前还不会对太子动手,他必须等到仙胎外孙降临来到这世上,才会对太子痛下杀手。”
“难道还有第三势力?”靠,这朝堂的水很深啊,能站在这上面的人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各有各的算计啊!
龙泽点头,拍拍她的肩头,“先不管是哪方人马,现在第一要事便是确保太子和萧柔平安无恙,其余事情日后再说,萧柔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嗯,放心吧,我会处理妥当的!”
龙泽与李玥晴一进到太子别院后,便马上自后门骑快马飞奔离京,李玥晴则直奔后院,探望早已经哭成泪人的萧柔。
直到夕阳西下之时,李玥晴才在暗卫的护送下回到颖王府,她在后院劝萧柔劝了大半天才让她停止哭泣,又为她诊脉、安胎熬药的,到龙泽派人来接她才回颖王府的。
对太子突然遇袭这一事,她虽然是一知半解,但对于一个被禁足于别院的女人萧柔,她的消息竟然比龙泽还要灵通这点令人感到十分怀疑,不管如何,这一切也是要等到龙泽回来才能得到答案。
不知怎么的,今天一天她觉得好累,回去后早早梳洗睡下吧,可哪里知,她才一脚刚踏进王府大门,便见到王府里的管事陈管事焦急地走了出来。
“见过王妃!”陈管事见到她,赶紧抱拳作揖。
“陈管事,怎么了?”
只见陈管事赶紧上前,低着头小声告知,“王妃,陈姨娘带着其他几位姬妾在隐风阁外说要等您回来,但王爷有交代,在他还未回来之前,府里那几位姨娘如若要找您,让您先避开他们。”
“避开?”那些女人主动来找她,挑衅的意味很浓,龙泽却要她避开,她不由得蹙眉冷下脸。
陈管事点头,“是的,王爷担心您会受到那几位侍妾的欺负!”
她眉尾不悦地一挑,龙泽也太小看她,她可不是玻璃做的,有颗玻璃心刺激不得,她就算是玻璃心,也是防弹强化玻璃做的!
“没事,先传膳了,本王妃肚子饿了,待我吃饱有气力了,就看看这一群‘老人’想怎么给我这个新人上课!”手一挥,衣裙一撩,直接朝隐风阁方向走去。
陈管事看着她气势万千的背影,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摇摇头,赶紧下去交办事情。
李玥晴身后跟着龙泽派给她的保镖卫云及另外两名侍卫,往隐风阁走去,人都还没到隐风阁,便听见了讥讽的嗓音。
停下脚步,她看着离隐风阁不远的花园里坐着的那群女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数落着她这个一大早便与王爷出门,还没回来的狐媚子。
“江姊姊,你看这新王妃,自以为是太后赐婚,昨夜又得到王爷的疼爱,就飞上天了,竟然到现在还没回来!”穿着绿色,满脸怒气,年约二十左右的赵姨娘愤怒地拍了下石桌,等得不耐烦地扯开嗓子骂道。
“我们已经在这边等她等了半天,竟然还不回来,是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一身珠光宝气的林姨娘双手叉腰怒喝。
“就是,我可没见过哪个大家闺秀像她这般不要脸,天黑了还不回府!”穿着橘色罩衫,眉间点了朵花钿的黄姨娘也皱着眉鄙夷的附和道。
站在高大树丛后方的李玥晴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秀眉不由得拧了拧,思索着是要一步踏出去吓她们一跳呢?还是继续站在这里听她们如何批评她。
有人又开头讨伐她了,只见花园里那群女人,一个一个骂她是骂得更起劲……
“你们知道吗?据说王爷与她早已经离宫,她竟然这样不安分守己,拉着王爷到处闲晃,你瞧这都什么时辰了,没规矩就是没规矩,这种人也配当王妃!”一旁穿着粉衫紫褂,眼尾有颗痣的王姨娘边喝着茶,边说着刚得到的消息。
呵,这些姨娘们对颖王的形踪可真是清楚了解,连他什么时候出宫都清楚,看来真如龙泽说的,眼线很多啊,亏她之前还同情她们,简直是狗咬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