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不管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都先放下,好好调养身体,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处理。”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龙泽先开口了。
“交给你?”
“你是我妻子,谁敢动你,我必当加倍奉还,让她生不如死,就算是女人也一样!”他温柔的眼眸瞬间射出一抹冷厉锐芒。
从龙泽那表情,她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洪月霜的下场。
她双手握着他的手腕,“龙泽,不管你做什么,我不会有过多的意见,不过有一事我希望你答应我!”
他点头。
“不要祸及黎夫人。”等过些天,那件事也要赶紧办一办才成。
他将最后一口药喂进她嘴里,点头。“行!”
她开心地一把抱住他的颈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龙泽,谢谢你!”
这是他们两人确定婚约后,她第一次敞开心房主动抱住他,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人的关系,但他还是很享受这主动的投怀送抱。
“我说过我们是夫妻,不要跟我说谢这个字,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他火烫的唇摩挲着她的耳畔,轻柔啃吮那敏感的粉红色小耳垂。
“那我可以再问你一件事情吗?”
“如果你要问我打算如何加倍奉还,就不要问了。”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他第一波整治的名单里头便有黎敬白的大名,黎敬白这只害虫不除,日后王兄登上帝位,接收的便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国家。
在此之前,假扮新娘的洪月霜会先得到报应的!
她摇头,他那双好看、深邃的凤眸常闪烁着让人看不透的流光,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她也不会没事找事,伤脑筋地去揣测他那深不见底的心机,搞得自己不悦,他也不开心。
相信龙泽也不喜欢她成为这样有心机的人,况且她又不是白莲花,会心疼、可怜那些想害她的人,恶人自然就该有报应!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当初一眼就能认得出那个人不是我?”如果不是对一个人感情很深,深刻细微地去观察对方,怎么可能第一眼便认得出?她知道龙泽的心意,但她想听他亲口说出答案。
龙泽轻笑着看她,将碗放到一旁的矮几上,将她的双手握在手心里,温柔地亲吮着她葱嫩的十指。
“晴儿有一双非常漂亮且温柔的小手,初为为夫排毒的过程,我有时会陷入昏迷或是昏睡,那时总感到有一双很温柔的小手在我身上游移,那轻柔的触感让为夫喜欢上了这双小手,总想着有朝一日要将这双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好好呵护。”
原来,他是从她的手认出她来的?
“原来你是先喜欢上我的手,才喜欢我的人!”
他倾身吮了下她的耳畔,“如果没有这双温柔的小手,又怎么会让我对她的主人这般的魂牵梦繁?”
赤裸裸的告白让她才刚恢复血色的脸蛋是羞红一片,将脸埋入他的胸口,捶了下他的胸膛。“油腔滑调。”
她这娇羞模样可爱极了,龙泽爱死了这表情,唇边笑意浓浓,诱人的低沉嗓音在她耳廓边邪气轻问:“晴儿不喜欢?”
“如果这些话只在房间里对我一个人说,我就喜欢。”她红着脸,憋住心底那不断窜上的羞涩与尴尬老实告知。
他温暖厚实的大掌握住她细嫩的双手,倾身压覆在她纤细的身躯上,在她唇间落下深情的宣言,“这一辈子只对你一人说。”
仰颈承受着他如雨点般落下的热情,沉迷在他那无法抗拒的深情热吻里,从未有过酥麻的触感随着他灼烫的唇如雨滴落在水里,在身体里扩散开、再扩散,掀起阵阵难以抑制的涟漪……
就在她感到愈来愈无力,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朵朵灿烂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巨大的响声也惊醒了两人,李玥晴突然想起一事,迷蒙的媚眼倏地染上一阵清明,两只小手用力捶打着他的肩膀,要她松开他。
她抗拒的模样让龙泽忽然想起之前曾经对她许下的承诺,饥渴似的又用力吻了她红艳的小嘴两下,这才依依不舍松开她。
额抵着她的额,激烈喘息,“晴儿……抱歉我……”
她摇头,手指抵着他的唇,压下直扑的尴尬,支支吾吾地提醒他严重性。“不是这原因……是你的身体现在还不能……要是你现在化身豺狼虎豹,你的身体会受损、亏空很厉害,起码会短少十年寿命……”
龙泽的眼睛一亮,难掩的兴奋直盯着被他压覆在身下的人儿,喜出望外,有些不确定地问着,“晴儿,所以你……”
“再三个月……”她吞了下口水,“三个月的等待,换取十年的寿命应该很划算的,如果你不想让我在生命的最后十年自己一个人孤寂终老,那就先忍耐三个月……”
不久前她还气呼呼地坚决要孤独一生的,可太后那道懿旨下来,确定他们两人的关系后,龙泽便明目张胆、毫不避讳地对她展开柔情攻势,在她思绪迷离不清的状况下整个心房便被他霸道地占满。
一直刻意忽略,不去思索的脑袋也早已为自己做出决定,这决定让她感觉到荒诞不经又无理可循,可却又无法睁着眼睛对自己说谎否认,便是——她爱上他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易地爱上龙泽……
他满意一笑,将头埋在她滑腻的颈窝边,用力吮出一朵红云,“划算,绝对值得等待。”
此刻他不禁开始期待三个月后的瑰丽……
相较于颖王府新房屋里甜蜜的两人,城外一处养猪人家大门才刚关上,便传来惊急的砰砰砰敲门声。
门扇里头传来厌恶的暴怒声,“哪个混蛋,老子都关门了现在才来敲门,你不知道老子寅时要起来杀猪吗?”
厚重的大门又“嘎”地被拉开,身形粗大,满肚肥油,全身散发着一股馊水味的杀猪张愤怒地朝着门外大吼。
哪里知道他一踏出门槛,没有半个人,门外只有一顶红色喜气的轿子。
他掀开轿帘一看,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娇艳的新娘子。
“喂,你大半夜的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只见轿里头的新娘子嗓音平稳,开口告知。“相公,我是你娘子,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杀猪张惊骇地往后一缩,简直不相信有这等好事发生在他身上。“你说什么,我们?”
“是的,相公,我们快快洞房吧!”轿里的新娘双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语调依旧平稳,毫无抑扬顿挫的。
轿里的新娘再三催促让杀猪张心生疑惑,这大半夜的,怎么有人送个新娘到他家门口给他,这该不会是什么鬼新娘吧?不过,瞧轿里的新娘子说脸蛋是脸蛋,要身材是身材,瞧那腰细得跟柳叶似的,还有这胸又大又软绵的,这身材看得他心痒难耐啊,杀猪张嘴里啧啧有声,摩挲着满是粗茧的肥厚手掌。他家那粗壮得跟只熊一样的母老虎怎么能够跟这美娇娘相比,这么纤细的身材玩起来肯定过瘾。
不管了,既然有人大半夜给他送个新娘过来,是鬼新娘他也认了,没听过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吗,死他也认了,今晚定要趁着他那凶婆娘回娘家,把这事给办了!
他一把将轿里的新娘扯出来,用力抱在满是馊味的怀中,门板一踹,开心大笑三声后,直往自己凌乱的屋里走去。
不到一盏茶时间,屋里传出一记犀利的痛苦尖叫声,紧接着是木板床上传来剧烈的摇晃声与痛苦哭泣的求饶声……
直到翌日清晨,一个身型壮硕魁梧,手执杀猪刀的妇人一脚用力踹开经过多次修补的破烂房门,门板一踹开,淫秽不堪的一幕映入妇人眼帘,还有弥漫在屋里的久久未散的交欢气味。
妇人看到那个趴在丈夫身上的妖女跟她裸露在外头的白花花屁股,怒火像火山爆发一样,她不管不顾地拽住那个女人的头发,将她往床下一扯,又抄起一旁的扁担往那狐狸精身上猛打。
“你这死狐狸精,竟敢勾引老娘的男人,看我不揍死你!”妇人手中的扁担卯足了劲往死里打,一点不留情。
“啊!”
“老娘打死你!”
“住手、住手,别打了!”
狭隘的房间里响起尖叫哀号声、男人的劝架声、妇人的震天价响的嘶吼声,打骂声自房间蔓延到整间屋子、院子,甚至猪圈都鸡飞狗跳地乱成一片,关在栅栏里的大肥猪也是四处奔窜逃亡。
妇人操着菜刀追着全身赤裸的女子在猪圈里狂追,好几只大肥猪甚至因为过于笨重,来不及逃窜被砍伤。
女子在猪只排泄物堆里跌跌撞撞地滚了几圈,全身又脏又臭的,跟着几只饱受惊吓,乱吼乱叫的大肥猪窝在角落里,就怕被那发疯般的女人一刀给砍了。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不断朝她逼近的凶狠妇人,吓得全身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明明坐着花轿代替李玥晴嫁给颖王这个人人钦羡的对象,为什么今天早上醒来会在那个恶心的男人身下,还被这疯子一样的恐怖女人拿着扁担追打、操着杀猪刀砍杀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妇人喘着大气,一脚踹开挡在半路的猪只,提起杀猪刀就要往洪月霜的颈子砍下去,却被气喘吁吁赶到的杀猪张一把挥开,“住手,婆娘杀人要偿命的!”
虽然避开了颈项,洪月霜那张白嫩的脸蛋却也划破了,一道横过半张脸的大口子当场喷出血来。
“啊!”她疼痛难当地捂着脸凄厉尖叫。
温热的血也溅得妇人满腔怒火稍微冷静下来,“就跟死猪一样处理了,有谁知道!”
“昨天晚上用花轿送她来的人知道!”
“你说什么?!”妇人手中的杀猪刀架在杀猪张的脖子上,“你这色性不改的死老鬼给老娘说清楚,什么花轿?!”
杀猪张挥着手激动地说:“她昨天晚上是坐花轿来的,说要给我当小的,不是我自己去外面找来的女人,不信你看,她的嫁衣还丢在屋里地上!”
“真是如此!”
“当真,当真!”杀猪张用脏兮兮的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急着解释。“婆娘,你没答应我敢带人进来吗?昨晚真的是这骚娘们自己送上门来,说要给我当妾,抱着我猛亲猛咬的,你又回娘家不在,我就多喝些酒,我是男人……你知道的,你不喜欢把她轰走便是,没必要为了一个送上门的骚婆娘犯罪……”反正这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也让他爽了一晚,只要这婆娘不拿杀猪刀砍他就好,没必要赔上自己一条命。
杀猪张的妻子怒眼瞪视着脸颊那口子不断冒出鲜血的女子,敢跟她抢男人,老娘就让你生不如死,于是怒喝一声。
“赶什么赶,老娘我缺一个帮老娘洗脚的下人,就她来做,你要是敢心疼这个狐狸精,就给老娘死出去!”
以她对自己男人的了解,把这狐狸精轰去,他还不背着她在外头偷偷给她置宅养着,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虐着。
“好,就让她给你端洗脚水,任你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