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被打开,浅浅含着他,眼泪没真正停过,泪雾中,男人一直注视着她,像怕她难受疼痛,怕她倔强强忍。
“阿霖……”一手抚着她发红的脸蛋,他嗓声沙嗄。“本王不想再忍。”
他渴望弄碎她,让她跟他一块儿碎成粉屑,分不开彼此。
腰臀压下,他进到她体内深处,听到她破碎的嘤咛,心头火热不已,额心那朵印记再次活起,舞动金红火流。
头一次得到她时,他蛮横粗暴,将她全面压制,那时怒火掌控所有情绪,不能允许她丝毫反抗,那一次他被她“疗治”了,将她整得那样惨、伤得那样重之后,他脑海中浮现的已不是地宫石床上被铁链锁住的自己,而是被他以簪子钉在榻上、浑身青紫的她。
今夜,他依然蛮横霸道,她依然毫无抵抗能力,但心底深深浅浅淌过的皆是柔情与密意,还有那怕是一辈子永难抹去的恐惧……
两个多月的折磨,怕她不回来,怕自己来不及带她回来,怕情缘就此断了,他彻底失去她。
以往确实太蠢,既然遇到她这个死心塌地的,如何摧折都由他,他就该彻底私心一回,霸占到底才是。
她走不掉了。
无论他的内在如何暴虐无仁、如何扭曲嗜血,她已献祭给他,无法脱身。
金红火流在洞中回旋,随着他的挺动和力道不住加快,身下的人儿起先还能吟哦叫出,叫到后来没了声音,唇瓣轻启似要求饶,而泪一直渗出。
他倾身深深吻她,如同腿间命脉与她的深深纠缠。
离火灵气是上等补品,为她激扬而出的火能将两具裸身包裹,他努力滋养她,将满身精华给出,将太过苍白的她染开一层薄绯。
她晕了过去,脸色却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好的,白到青筋微现的肤泽终于透出红暖,令他心痛如绞的症状可以缓和一些。
他没有拔撤出来,仍嵌在她湿软的体内缓缓磨蹭,唇与鼻亦不住摩挲,眷恋着她汗湿带香的身子,爱极那白里透红的清肌……
他喜爱那渐渐展现的血气,证明她确实是活生生的。
她回来了……在他怀里。
丝雪霖又一次醒来时,身子正浸润在暖泉里,一双男性臂膀从身后环抱,将软绵绵使不上力的她安稳圈住。
她心头微讶,扭头看去,那张好看到不行的俊庞近得不能再近,他尽管闭目,却也察觉到她的动静,那张润红的薄唇遂道——
“要稳,静心。”
她意会过来了,发觉他一手按着她的胸口,另一掌落在她脐下丹田的位置,有微微刺热的感觉渗进体内,像是暖泉里的热能被他所掌控,细细密密地渗进她血肉里,为这具虚弱身子滋养再滋养。
只是……是要她怎么稳?怎么静心嘛?
师父的手好大好温暖,贴在肤上已经够让她心猿意马了,他的指离她ru/蕊还那么近,随意一动就能碰上,再加上搁在她腹下那只手……欸,甫张眸就要她做那么困难的事,让她想继续昏睡下去都没法子。
稳心……要稳……她、她不胡思乱想,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
没有师父,没有大手,只有热呼呼的水流和无形的能量,要记得呼吸吐纳,对,要呼——吸——呼——吸——
“阿霖……”
那熟悉声音在耳畔响起时,她调息练气,好像不知觉间体内已行完一小周天。
她根本就是一只被养得乖乖的小犬,主人一唤,脑袋瓜跟着抬起,她话都不及说,眼前陡暗,仍偏苍白的嫩唇便被男人有力的唇舌攫夺。
“师、师父……师父……唔……”
她家师父被附身了吗?火热到她都不知该怎么对付。
难道一切犹在梦中?她其实一直在凌虚里漂流,一直深梦未醒?
还是……还是她早就葬身在那片大海底下,眼前所见仅是她的幻想?
发觉她又在掉泪,南明烈内心暗叹,未多言,却是将她打捞上来,用大巾子裹着抱回温暖的洞窟内。
远方天色透出一丝清明,月痕犹在,星子已稀,丝雪霖背靠在男人胸前,恍恍惚惚瞅着洞外,竟有种天地方圆之间,只余她和师父两人的感觉……
脑中似错落了不少事,有些是记不得,有些则弄不清虚幻或真实,但师父跟她在一起,即便是幻梦,也是一个很好的梦啊……但,为何会觉不安?
阿霖不走,本王就留下吧……
阿霖说自己死掉了,那本王也就陪着你一块儿死掉,这样很好……
“不要啊!”她惊嚷,背脊蓦地打直,上身突然往前栽。
幸得身后男人出手甚迅,及时将她揽回怀里。
南明烈甫扳起她的脸,不及问话,她已颤着唇、细细喘气问——
“师父,阿霖死掉了是不是?你、你陪我一块儿了是不是?”
南明烈先是一楞,随即明白她这是吓着了。
真想捉弄捉弄她,骗她他们俩真的一块儿死了,可他真要这么做,这丫头眼泪怕是止都难止。自醒来,她动不动就哭,俨然在幽冥之境里已被吓得不轻,如何舍得再捉弄她,令她伤心难过?
如以往那样,他抬手轻拍她额心一记。“胡说什么呢?”跟着又轻拍她的嘴两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师父……”红红的眸子眨了眨,表情怔然。
“你大声嚷嚷,一直嚷着自己没死,嚷着本王也不可以死,所以你随我走了,没让我留在那个地方……忘了吗?”他眉目温柔。
丝雪霖努力去想,想得一脸纠结。
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皱鼻子的,好不容易让她逮到一缕游丝般的记忆,循着那丁丁点点回想……终于记起了。
“没有死掉,都活着,师父去找我了,我……我很想见师父啊……没有走远,就等在那里,原来是想着师父了,所以才一直待在那里……”
“知道要等在那里,阿霖这一次终于乖了。”他嘴上虽笑语,其实内心疼得发颤。
倘是他没去寻她,抑或寻不到她,那缕魂魄是否就一直待在她记忆中的小河湾畔,一直徘徊不去,却不知为何徘徊?
“师父……衣裤……我可以自个儿来,我……可以……”
趁她努力忆事之际,师父竟替她穿起衣物,等她察觉时想接手,也以为自己接得了手,岂知指尖直抖,连腋下的衣带子都抓不牢,更遑论系上。
“我、我……没办法……”她一脸懊恼。
他摸摸她的头。“不急。”接着继续替她穿衣套裤,做起来行云流水得很,完全不像生手。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布娃娃被他圈在身前整弄,连头发都帮她梳理。
颊面染开红云,他像也发现了,屈起指节摩挲,跟着竟张嘴咬她脸蛋一口。
其实并不痛,却一下子令她身子发烫,腿心湿润。
“师父你……你到底替多少姑娘穿衣套裤了?你那个……做得那么顺手。”
她的额心又被惩罚般轻拍一记,就听他道——
“能替多少姑娘穿衣套裤?仅仅一个就够本王操碎心,还能有第二个吗?”
“我、我……”她想驳他几句,但脑中回想而浮现的景象是她坠进深海,拚命想把插入胸央的一把倭刀拔出……她明明已踏进死地,而今却在这里,尽管不清楚中间细节,却知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令他操心。
“我会快些养好的,我……我很……对不起……”
听到她道歉,南明烈面色微变,但见她螓首歪靠在他胸前,羽睫虚掩,仿佛连掀睫都觉吃力似,又不禁心痛。
“迟早会养好的。”一顿。“有本王的离火灵气时时滋养,想养不好都不成。”
丝雪霖微费力地抬头看他,呐呐地问:“师父……是什么意思?”
他抚摸她的发,片刻才道:“你之前受伤,血气流失太多,多少伤到根本,本王的离火灵气恰好能用来滋养你,所以慢慢来,会好的。”
“……师父所说的‘滋养’,是脱光光好在一块儿那样吗?”“好在一块儿”的那个当下,她看到金红火流包裹着他们俩,他的火能强大热烈,贯穿她的身体,也灌进她血肉里。
“那样不好吗?”男人不答反问,语调慢悠悠。
不是不好,简直太好。能够跟师父变得亲密,从来都是她丝雪霖人生奋斗的目标,只是她像又“欺负”师父,占他便宜了。
“师父,阿霖这样像不像戏文或书里常出现的精怪?采阳补阴呢。唔……是说女鬼也会来这招。师父,小时候别人喊我‘鬼娃娃’,我还挺恼的呢,如今这一身阴气当真太重,自己都察觉出来了,应该跟女鬼差不离吧……师父拿自个儿的阳气和精血养阿霖,可要小心再小心,我怕一不小心把师父采补过头,紧紧巴着不放,会把师父吸干干的……”
她微敛眉眸,说话时嘴角一直微勾,心里不无苦涩。
她确信自己死过一回,死而复生,魂魄也许完整,但这具肉身损害过重。
师父之所以抱她,不是单纯想跟她要好,而是因为她的状况很不好。
她的嘴又被轻拍一下。
“什么女鬼不女鬼的,口无遮拦。”南明烈教训了声,又道:“你要真有本事,本王等着。”
丝雪霖脑子还很不好使,慢了好半晌才想明白他的话。
意思是,他倒想看看她如何“采补过头”,如何将他“吸干干”。
她家师父当真变了,害她已够凌乱的思绪又乱一波。
不等她想出什么话反击,他将她送进被窝里,为她掖好被角。
“师父……”
头一沾枕,上下两片眼皮也跟着粘上似,沉得掀不开。
“睡吧。”
他抚摸她的脸,长指有意无意地晃过她鼻下,一再确认那希微却不容错认的气息。
还是太苍白虚弱,但能活过来就好。
先求活,他才有机会慢慢将往昔那个矫健活泼的她养回来。至于在那片大海中泄尽的血气,就从他身上获取吧。
他来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