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阵穿梭阴阳本是逆天之举,何况一人进去还得两人出来,遭自身术法力道反噬,那是意料中事。
“咱助王爷带人上来,算是大功告成,王爷见老道吐血吐得严重,也肯费一缕离火灵气为老道浸润。王爷本该是老道的大劫,如今正道未偏,本心依旧,老道这一招也算釜底抽薪,助王爷愿望达成,王爷得佳人相伴,入魔的心自然淡了,嘿嘿,咱越想越觉自个儿脑子精光啊精光!”
“至于王爷原先西行的初衷,老道听了直觉好笑啊。”
说完当真仰首哈哈大笑,然而受火流浸润后吐血虽止,血气仍流失不少,笑没几声牵动肺脉,立时咳得要挖肺掏心似。
好不容易止了咳,仍##喘不停,笑得眼里见光——
“想必王爷也已察觉,心绪起伏一大,离火灵气亦随之波动,王爷觉得难以跟这团神火共生共荣,那是王爷总存着欲控制它、压抑它的心思,希望它强大,却又矛盾地怕它坐大。”摇头啊摇头。“欸,既要相融为一,王爷就得实诚面对,哪天离火灵气又起骚动,先别急咧咧地控下,就任它烧吧,不能一味围堵,要懂得泄出疏通啊王爷。”
“什么?老道都说到这般境地了,王爷还没听懂?”捻着焦黄山羊胡,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说坦白一点就是,王爷之所以动不动就想把某个姑娘辣手摧折,渴望到不行,那还不够明显吗?明明就是春心大动,情火萌得乱七八糟,炸得人外酥里嫩,这最简单的男女情事,王爷怎么嫩成这德行?”摇头再摇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王爷如若春心又浮动,惹得体内火能高涨,叫嚣着欲吞了谁泄火,那就痛快地大斡一场。老道以往练功、修天元内劲,也曾濒临走火入魔之境,那时得泄劲散功,可比王爷苦多了,老道那是没办法,只能靠自个儿气泄丹田,靠自个儿清空自己个儿,而王爷身边不是有人吗?且还两情相悦得很,那是春心开花开满满,又有什么好忍?”
“再有,王爷的离火灵气运用得好的话,那是比什么补品都来得强,看是要大补、温补还是小补,阁下需要泄火,身边的人儿需要补补元气,这不是一举两得、一拍即合、一石二鸟的活儿吗?再忍下去,天地都不容!”
最后一张生死符烧得仅剩微火余光时,恰是某个姑娘扑进他怀里的时候。
在那最后、最后的一瞬,她终是甘心情愿随他脱出幽冥,回到这天下与地上的一片人间。
之后与他山道人的一番深谈,南明烈忽有顿悟。
他想,每每火能波动,血气跟着突冲,丹田火热,而他之所以一贯强忍,许是因在地宫经历过那些事——
饥渴、疼痛皆可以忍受,唯独被灌下大量的春药、迷药,那不是他能掌控的。
身体处在极亢奋的状态,勃发之物久久不坠,几度被逼至绝峰,神识知道那不是自己所要,肉身却不能自持。
他内心被强大怒火和耻辱感支配,使得后来仅要动了点念头,就拚命抑下。
正因如此,他气过头也忍过头了,那一夜才会将满腔怒火往她身上狠撒,想让她明白那种痛,把她整弄得很惨很惨。
原来不能一味强忍吗……
原来春心、春情什么的,只因那人是他家丫头,就觉得不肮脏。
不肮脏,很纯粹可喜,他仍是干干净净的那个人,欲念一动、流火滚滚时,可以顺着一切碰触她,拥她入怀。
再之后,他与他山道人分道扬镳。
驾着马车往北,就为寻访老道人所说的具神奇疗效、能滋养血气的深谷老泉,而老道人得了他盖有烈亲王私章的手书一封后,走得比他更急,想是直奔天南朝的京畿帝都,持烈亲王亲笔手书上门,要府里大总管开酒窖任他老道挑酒了。
马车沿着纵谷往北走了一日,途中经过一个小谷村。
南明烈以物易物用上等茶叶换到不少食材和干粮,之后又过一日夜,顺利进到老道人所说的那个深谷秘境。
这座山谷外观乍看之下并不大,一眼能望尽,奇妙的是三面谷壁各开洞穴,洞穴与洞穴之间巧妙相通,还有类似风洞的天然小通口,形成一处采光与通风甚佳的天然居所。
谷地正中央就是深具回复气血疗效的暖泉,除此之外还有一处小小的晶矿冷泉,离暖泉不过十步之距,水质竟异常地清澈甘甜,南明烈试过那滋味后,颇庆幸没把上等茶叶全数交换掉。
选了其中一座最方便防守的洞穴,他将马车里的部分家当和食粮挪进,跟着把犹在沉眠中的人儿也抱进洞里。
他以离火灵气净空整座深谷,驱开瘴疠与蛇蝎毒虫,燃起火堆照明取暖,很快便将一切安置妥当,便如他这两个多月来所做的那样。
此一时际,将浸润过老泉的人儿擦净浑身水气后,将人抱回烘得暖呼呼的厚后上,拉上软被盖妥。
他长身侧卧,一臂支着头,静望着那张隐约有些血色的脸容,就这样凝望着,久到撑着脑袋的臂膀开始泛麻,而火堆将熄,月已过中天。
设阵将她带出,依他山道人所说,三日内能醒,可今日已是第三天……她为何不醒?
为何?!
火能又在体内翻滚冲突,怒急交迭,什么沉稳从容全没了。
他狠狠去吮她的唇,一臂伸进她颈后,另一臂则连人带被将她紧紧箍住。
他翻身压在她身上,也不管会不会压坏她。
先是往她唇齿间肆虐一阵,最后俊颜埋进她的颈窝,或重或轻咬着那太过白晰的肩颈,几是拿那微微泛青的颈脉磨牙。
蓦地,身下被软被子包裹成一坨的东西似乎动了动!
心脏陡震,他不起身不放手,甚至收拢臂膀搂得更紧、更用力禁锢。
“唔……呜呜呜……”
那低幽幽的啜泣声入耳,南明烈浑身轻颤,眼中竟也微微潮湿。
他放松力道,抬头去看,那张睡了两个多月的脸容终于不再静谧沉寂。
她颤着小扇般的翘睫,秀致的眉心细细蹙动,像被箍得难受了,挣不开,只得皱着鼻子可怜哼声……只是,为何未语泪先流?
那双丽眸略艰难地睁开,难以适应般眨了眨,把一堆泪水全眨出来,从眼尾渗出,一路湿到耳朵去。
“阿霖怎么哭了?”
他替她拭泪,泪水温烫,她的脸肤亦淡淡透出暖度,不再冰凉得令他心惊,他长指因而颤得有些厉害。
她瘪着唇还是哭,神情飘忽,双眸迷蒙,像被人弃了,找不到归家的路。
南明烈又唤了她一声,然而,除了傻怔怔掉泪,她仍然没什么动静。
他骇然,俊庞陡僵,骤然坐起将她抱到大腿上,一手扣紧她的下巴,他试图看进那泪眸眸底。
“丝雪霖,本王是谁?”语气紧绷至极,就怕从幽冥之境带回她,不意间仍令她神魂受损,认不得她自己,亦忘却了他。
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庞是英俊好看的,就是瘦了些、轮廓严峻了些,像也黝黑了些,跟她记得的那张脸重迭在一块儿……不知为何觉得委屈,就是觉得很委屈,好像被谁欺负了,欺负她的那个人是他,令她想去寻求慰藉、讨来一些温暖的那个人,也是他。
“师父……”她唤了声,结果还是瘪瘪嘴,委屈得哭了。“师父……呜呜……师父不要死掉……不要死掉……”
丝雪霖猛地被搂紧,鼻中尽是令她心安的气味。
她昏昏沉沉掉泪,觉得像在梦中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她走得好累,不知哪里才是尽头,但此时却在男人臂弯里醒来,似梦非梦,虚实的界线都模糊了。
然后男人吻住她。
相濡以沫的唇瓣那样灼烫,那探进她口中恣意夺取、热烈占有的热舌强而有力,激切难忍般将她弄疼,她背脊一颤,终于有了真实感。
“师父……师父……”
想紧紧揪住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连抬个臂膀都觉吃力,才环上他的颈项就后继无力地垂软下来。
察觉到她的讶然和挫败,南明烈的吻变得温柔缱绻,静静吻遍她的小脸,最后落在她的眉心。
“你回来了。”
感受得到她口鼻间的暖息、她微弱却再真实不过的脉动、她一鼓一鼓的心音……他抱着她,身躯不自觉地前后轻晃,欢喜难以隐忍,他轻哑笑出——
“你真的回来了……”
丝雪霖思绪仍一团浑沌,若有所知又懵懵懂懂,觉得有些冷,她本能地往男人怀里蹭,迷惘且虚弱地喃喃——
“师父,阿霖没……没穿衣服……光溜溜的……”
“是啊,光溜溜的。”他又笑,边帮她擦脸。
“也……也好像唔……没套裤子……”
“都说是光溜溜,自然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他郑重解释。
她傻傻动着唇,想了会儿,问:“……阿霖的衣服为什么不见了?”
“自然是本王脱掉的,把你脱光光,抱你去沐浴洗暖泉,把你洗得干干净净的。”他认真作答。
她小口微张,颊面粉红,双眸仍水润潮湿,又想了好一会儿才道——
“师父把我看光光了……”
南明烈将她放回厚毯上,重新让将灭未灭的火堆旺起。
洞中火光温暖跃动,他在她迷蒙的凝望下开始卸衣,解开腰带和衣带,连下身亦脱了精光,那举动仿佛在对她表示——
既然本王把你看光光,那就让阿霖也把本王看光光吧。
那景象极美,令人舍不得眨眼。
男人的身形精瘦漂亮,尤其是宽宽的肩线和优美滑顺的腰部线条。
他的锁骨细腻优雅,胸膛与腹部的肌理结实且分明,四肢修长有力,还有某个部位也挺长而有力啊……唔!
丝雪霖脑中突然蹦出一缕记忆,像是跟相熟的大小汉子们划拳拚酒赌输赢,那些汉子输到脱裤子,她瞧着哈哈大笑,得了一大堆男人裤子系在小翼长杆上耀武扬威,没半分害羞心思,但眼前这一个男人不一样,她只在他面前哭,只冲着他发痴,只对着他羞涩难当……
银灰散发下的那张面庞俊美无俦,凤目欢愉中带着邪佞神气,似兴奋难耐等着将谁大块朵颐……
师父……邪佞?竟联想到这个词,她更觉眼前一切不是真的。
“师父你掉进阿霖的梦里了。”
她恍惚笑,眼红红,而鼻头哭得红红的痕迹也还没退,又哭又笑的,模样憨得可以。
“是吗?”南明烈低柔地问,掀开软被侧躺在她身边。
“……师、师父?”噢!师父的手掌好像搁在她腰侧……咦,还是乳下?好刺激的梦啊!
“在你梦里,本王是赤/裸/裸不着片缕的?”
耳里被徐徐吹气,她受不住般直抖,老老实实交底了——
“从小就、就想着把师父吃掉,吃掉,当然……当然要光溜溜才好吃啊……”
她听到微沉悦耳的笑声,从他鼓动的胸中逸出口。
她清楚感觉到他的心跳,因为男人翻身压在她上头,他平坦结实的胸膛轻轻挤压着她的双乳。
“那确实像阿霖会作的梦。”南明烈亲着她的嘴角。“但你现在是在本王的梦里,由本王作主,你掉进我的地盘,只能乖乖任我鱼肉。”
她真的被“鱼肉”了一番。
切切切、剁剁剁,煎煮炒炸都不够他吃似。
神志迷乱,意志薄弱到几乎没有。
男人啃遍她全身,仿佛做过无数回,对她的身子了若指掌,比她自己还清楚似。
她难耐地直喘,也想反击,也想狠狠去抱,但实在太弱。
身躯不听使唤,都已经够虚软了,被他架住更是完全无招架之力。
当他一路往底下啃吻,她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有没有求饶她不知道,总之是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