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树朝姜凌波看了看,她正在跟九斤一人一杯鲜果汁、躺在躺椅里惬意得不行,根本没注意到李重年的出现,于是他放心地走到李重年身边。
李重年正蹲在地上,盯着水里的李昂,专心到连孙嘉树的靠近都没发现。
孙嘉树抬脚,碰了碰李重年的脚踝。
李重年一抬头,看见孙嘉树小腹上那一片腹肌,差点没认出来人是谁。他一跃而起,跟孙嘉树四目相对,然后伸出拳头轻击在孙嘉树胸前,漂亮的黑眼睛漾起笑意,“变了不少。”
孙嘉树眯着眼睛,回了他一拳,“你也是。”
李昂刚学会游泳,九斤就颠颠跑过来,拉着他去吃冰棒。
李昂很是不舍地嘱咐李重年,“你别走啊,我一会就回来找你!”
“这小子平时可没这么黏人。”等李昂走远,孙嘉树低笑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谁的?我听他说你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街上偶然遇到?”
“他长得跟他妈那么像,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李重年用肩撞了一下孙嘉树,“行了,别说我了,我又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朝姜凌波那儿挑了下眉,“你怎么样了?都喜欢半辈子了,到手了没?”
“什么到手……”孙嘉树失笑,抬脚就踹了李重年一脚,“你以为我是你,靠着一张脸就能招蜂引蝶?”
“得了吧孙大明星,现在满大街都有人拿着你的照片当桌布呢。”李重年一个手肘就回击过去。
“那可不是说我。”孙嘉树朝苏崇礼那儿扬扬下巴,“看见没,那边那个在踢水花的,那才是靠脸吃饭的。”
李重年毫不犹豫地嘲笑他,“听这话酸的,难不成是……情敌?”说完,他又托着腮仔细看了看苏崇礼,蹙着眉说:“那小子我怎觉着眼熟呢?”
“别是你也拿着他照片当桌布了吧?”孙嘉树坏笑着挑眉。
“滚蛋,我闲得没事去拿男人照片当桌布干么!”李重年瞥了他一眼,“别想着岔开话题,你和你的那个大花还是二花的到底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还是她?”
“不是她还能是谁?”孙嘉树朝正在和李昂抢冰棒吃的姜凌波看了眼,笑着转回头,“谁叫我爱她。”
他太爱姜凌波,也太了解她,了解到只凭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他也知道,三年前的她根本就不爱他。
在姜凌波向他的告白以后,他坐在床上整晚都睡不着,因为他很清楚,姜凌波只是在跟她妈赌气,一旦这件事情过去,他们依旧会是以前的样子。青梅竹马、维持原样?他才不要。他想要的是得到她,得到一个爱着孙嘉树的姜凌波。
但当时的他做不到。
他们已经在一起快二十年了,如果姜凌波能爱上这样的他,那她早就爱上了,根本不会等到今天,所以就算他那时接受姜凌波的告白,跟她在一起了——他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更别说他现在连她妈妈的那一关都过不去。
所以他离开了,他需要改变,变成姜凌波喜欢的样子,他也需要功成名就来得到她妈妈的认可。在国外的那些年,他碰壁碰得头破血流,三番两次地累到住院,但想着国内的她,他全都咬着牙忍了下来。
Yummy都忍不住问过他,“老大,你这么拚到底是在图什么?”
他说:“为了我的梦想。”
后来这句话被媒体杂志反覆提起,所有人都在赞美他热爱音乐的精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梦想,只有姜凌波。所以后来在他看到苏崇礼发出那个婚纱微博的当天,就回了国,他现在有本钱、有能力,而且已经变成了姜凌波最喜欢的样子,怎么可能让别人趁虚而入?
按李重年的话说,现在的孙嘉树,怎么能还不把姜凌波弄到手?
***
因为快到春节,孙嘉树买了一堆的干果,瓜子松仁开心果等全堆到姜凌波跟前让她吃。自打有了这些零食,姜凌波每天下午的出门遛狗就变成了和孙嘉树窝在沙发上、盖着后子边吃零食边看电视剧,或是懒洋洋地胡乱聊天。
说着说着,孙嘉树就提到了李昂。他纳闷,“李重年对李昂亲近也就算了,毕竟那是周意满的儿子,但李昂怎么会那么黏李重年,就好像以前认识他似的。”
姜凌波听完,立刻浮夸地表示,“对呀对呀,好奇怪呢!”然后就一溜烟跑到了厕所。
李昂黏李重年是怎么回事,孙嘉树确实不知道,但是姜凌波知道!
那是有一回她去小满家里串门子没留神,在她家睡着了,起来以后她去小满卧室找小满,没想到人不在,在卧室里的是李昂,而李昂当时正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拿着个本子一字一句地看。
姜凌波当时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就蹑手蹑脚地溜过去,没想到李昂看到她,小脸顿时吓得惨白,手忙脚乱的想藏起那个本子,但他哪儿抢得过姜凌波?被她一把夺了过去。
姜凌波本来只想逗他玩,但一看清那本子里写的是什么,她的脸白得比李昂还厉害。
那是周意满的日记本,而且是当年和李重年在一起时候的日记!上面不仅有字有画,还有照片,姜凌波随手一翻,就看到一张李重年侧着脸去亲周意满的照片,再看看里面的文字,天哪,不仅有周意满和李重年全部的感情经历,连她和孙嘉树的事都在里面。最重要的是,里面明明白白写着李昂是李重年的儿子!
姜凌波拿着日记本,和李昂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有点懵。
最后还是李昂先郑重开口,“凌波阿姨,这是秘密。”
于是,姜凌波只有认命地答应了李昂,这件事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包括对周意满,她也不会透露半句。有时候,姜凌波觉得自己也真是倒霉,帮妈保守着秘密,还要帮儿子瞒着别人,她上辈子是欠了周意满他们母子俩的是不是!
她还在马桶上愤愤地想着,孙嘉树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完电话就去敲了厕所的门,“李重年有事找我,我得出去一趟。”
听到孙嘉树要出门,姜凌波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至少刚才的话题就不会继续下去了。于是她愉快地跑出厕所,站到门口,准备送孙嘉树出门。
孙嘉树穿好鞋,回头看看站在旁边的她,“我走了。”
“嗯。”姜凌波点头。
“我要走了。”孙嘉树站着不动,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姜凌波嘻嘻笑着地挥挥手,“慢走呀。”
孙嘉树看了姜凌波一会儿,然后走过去,弯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走了。”亲完,他就跟没事似地开门走了出去。
姜凌波垂着手,呆呆站在那里。孙嘉树最近有点厉害呢。她站着傻乐了一会儿,然后美滋滋地跑回沙发吃东西了。
孙嘉树不在,时间就过得特别慢,她无聊地去洗了个澡,出来以后边擦头发边玩手机。但她打开微博,刚一滑页面就被一条正被疯狂转发的微博给惊住了。
原始微博的发布人是个八卦媒体小公司,姜凌波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的名字。她把顶部的照片仔细地看了两遍,才敢确信,照片上正在接吻的两个人就是周意满和李重年!
微博里更是把这张照片发生的地点、时间写得清清楚楚,还用了特别有噱头的醒目标题,什么“豪门家族的惊天丑闻”、“大嫂小叔子的偷情秘史”,措词相当难听。
姜凌波皱着眉看了看评论,财阀豪门的绯闻果然有时候比明星要惹人注目的多。
在微博的刻意引导下,评论都在对周意满和李重年进行激烈批判,什么恶毒的脏话都被用了出来,她看了几行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和他们也没有任何相干,怎么就能那么轻易地嘲讽辱骂呢?
想起孙嘉树出门前说是去找李重年,姜凌波立刻截了图传给孙嘉树,又给孙嘉树打了个电话,但孙嘉树不知道在忙什么,她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接。
姜凌波急得不行,坐都坐不住,拿着手机在屋子里乱转。好在没几分钟孙嘉树就回了电话,她接通电话就忙着问:“你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了吗?”
“看见了。”孙嘉树那边的声音有点杂,他走了几步,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才接着说:“刚才我和周意满、李重年都在一起,李昂也在。”
“那就好。”姜凌波松了一口气,靠到沙发上,“现在外面闹得那么凶,你们打算怎么办?”
“没事。”孙嘉树顿了一下,“刚才周意满接到电话,说是她妈身体不好,住院了,所以她现在急着想回一趟老家。李重年让我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没事的话,他想拜托你这次陪周意满回去。”他边说着,边不爽的瞪了眼在对面打电话的李重年。
姜凌波听完立刻站起来,猛点着头喊,“我去我去!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她打算什么时候走,我马上去和她会合!”
孙嘉树不情愿地说:“我估计他安排接你的人已经到楼下了。周意满会a接带着李昂去机场,行李还有机票什么的,.李重年都弄好了,到时候接你的人都会给你。”
姜凌波跑到窗前一看,下面确实停了一辆车,她连忙跟孙嘉树说:“行,那我就不跟你说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急忙回卧室翻出箱子,随便塞了几件衣服,又跑去浴室把洗漱用品一拿,就拎着行李冲下楼。
二十分钟以后,她跟一头犁地的老黄牛一样,一手拉着两个箱子,咬牙切齿地走进了机场大厅。她简直不能相信,刚刚在机场门口,那个司机一停好车就从后车箱把行李拿给她,然后把各种机票、证件朝她一递,没等她说话就把她一个人扔在原地,自己开车走掉了!
整整四个大箱子,居然让她一个人拖进机场!等她回来,她一定要到李重年那里给他打一个大大的差评!
周意满带着李昂刚到大厅,就看到姜凌波站在大门边,脚边壮观地排着一行箱子,头发被风刮得满脸都是,用手抓都抓不过来。她好笑着走过去,“怎么我回一趟老家你也得跟着?别是又惹了什么事,想躲到我那儿去避风头吧?”
……不是李重年叫我陪你去的吗?不过姜凌波留了个心眼,没把这话问出来,而是顺着周意满的话,龇牙咧嘴说:“啊,你也知道,我妈老是逼我去相亲,我烦得很,就趁机溜出来,跟你出去躲一阵。”
演技非常生硬。幸好周意满没多想。
姜凌波藉着要上厕所,拿着手机溜进化妆间,给孙嘉树打电话。
孙嘉树接通得很快,“你接到周意满了?”声音没什么精神。
“小满好像不知道!”姜凌波着急地问:“她还以为我是想跟着她出去玩!”
“她急着回家,还没看到新闻,李重年也没告诉她。”孙嘉树腔调懒懒的,“她老家是个小地方,网路通讯都不发达,这些新闻一时半会传不过去,她回去正好能过几天清闲日子。你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过去玩几天吧。”
“哦。那就这样。”姜凌波说完就想挂电话。
“大花——”孙嘉树提了提音量。
“还有什么事吗?”姜凌波问。
孙嘉树静了静,才说:“没有。”
姜凌波皱眉,“那你叫我干么?”
孙嘉树没说话。
姜凌波眨了两下眼,顿时笑嘻嘻,“孙小草,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走吧?”
孙嘉树闷笑了一声,没答话。
姜凌波装腔作势地说:“算起来,之后我们要有好几天不能见面呢,那这些天数,是不是就不能算在你追我的一个月里了?”
透过话筒,孙嘉树的低笑声传到姜凌波的耳朵里,“不行,因为就算不能见面,我也在想你。”
他以为他在演偶像剧吗,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啊!不过,她还挺喜欢听的。姜凌波挂断电话,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笑容傻得不行,连牙龈都要露出来了,但是没化妆的脸蛋粉红粉红,隔着眼镜都能看到眼睛亮晶晶。
嘿嘿,恋爱中的女人最好看,就是这个意思吗?她的心里简直甜成了蜜。
三个人上了飞机以后,周意满就放倒了椅子开始睡觉。她也不容易,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儿,每天都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女强人不好做呢。
至于没有上进心的姜凌波就很无聊了,边撕了一包芒果干吃着,边凑到李昂身边。
“要吃吗?”她拿了片芒果干给他。
“不要。我不吃零食。”李昂拒绝了她,然后从小背包里拿出小画册,笔直坐着,一页一页地翻着看。
姜凌波一点也不气馁,把芒果干往自己嘴里一塞,接着问:“你在看什么呢?”
李昂大方地把画册拿到中间,“我在微博看到的,很喜欢,就把漫画都印出来了。”
“微博上发的漫画?”姜凌波咬着芒果干,低头看了一眼,漫画的风格很可爱,黑白线条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一个人物,不过所有人都没有五官,只在脸上用圆圆的字体写了他们的名字。不,也许连名字也不能算,因为这页漫画里出现的人物分别叫打鼓的和弹吉他的,只是个代称吧。好懒的作者,不画脸就算了,居然连名字也懒得起啊!
腹诽完,姜凌波又咬了芒果干,接着看。
下一页,终于有一个有脸的人物出现了,他的脑袋上长了一根弯弯的小草,还涂了绿色。
“这是主角吗?”姜凌波指着那个脑袋长草的男生问。
李昂嫌弃地把她的手指推开,“大花阿姨,你的手刚碰了芒果干,会把我的书弄脏的。”
所以她才讨厌处女座的男人……姜凌波把手指往衣服上蹭了蹭,撇着嘴说:“哎呀,我不碰你的书,你翻我看行了吧?那个长草的是主角吗?”
“是。”李昂说着把漫画翻到第一页,开始给姜凌波讲这个故事。
漫画的故事很简单,很久以前有两个一起长大的小朋友,男生叫小草,头顶上顶着一根绿色的草,女主角叫大花,头顶上开着一朵红色的花,他们开心的时候头上的花草会盛放,他们不开心的时候,花草就奄奄一息。而叫小草的男生,他很喜欢那个叫大花的女生,所以他总是跟着她,看着她,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这本漫画与其说是在讲述大花小草的故事,倒不如说是小草单方面的日记,因为他在每一段的漫画里都会画出自己的情感和心情,把他对大花的喜欢明明白白的、毫无保留的表达了出来。
姜凌波开始看的时间还觉得很有意思,但随着往后看下去,她慢慢地变了脸色。
在看到“小草陪大花去女明星的演唱会,演唱会结束后,他冲到车前,拦住女明星,希望她记得去看大花送出去礼物”时,姜凌波慌乱地从李昂手里把漫画硬抢过去,飞快地朝后翻着,然后,慢慢的她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全落到了镜片上。
她摘掉眼镜边抹着眼泪边继续往下看,直到看到小草出国的那段,她终于忍不住,抱着书蜷缩起来,把脸埋到膝盖里,抖着肩膀闷声大哭。那些都是她曾经经历过的、最熟悉而留恋的过往,可是有很多事情和她想像的不一样。
她总是只顾着自己开心,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孙嘉树的心情。就像高中寒假那天,她在大雪里冻僵了回不了家,打电话给孙嘉树让他出来接她,他当时来得那么快,毫不犹豫地就踩着高到膝盖的大雪来到她跟前,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家,当时她只觉得安心,却根本不知道,孙嘉树那时候发烧烧到了三十八度八,而且已经烧了整整一天。
他回去就因为肺炎住了院,她居然还没心没肺地笑话他,说“小草你身体太差啦,出个门居然就得肺炎了,我在雪里站了一个小时都没事”。
可孙嘉树只是懒懒地看她一眼,连一句辩驳都没有,还让她别总到医院来烦他,万一感冒了半个月都好不了。
姜凌波抱紧手里的书,难过得喘不过气来。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那些被她忽略、被她遗忘的情感,他怎么可以,一句都不说呢?孙嘉树,他真的是,坏透了!
她哭得很凶,不仅把周意满吵起来,连空姐也忍不住过来看了几回。
哭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了,但是心里闷得厉害,好像如果不哭,就没有办法呼吸了一样。
周意满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看完那本漫画,她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你们两个人怎么能搞成现在这样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孙嘉树对你更是好得一点错都挑不出来,就你小时候那惹祸的频率,要我是个男人——”周意满光想了想,就惶恐地摇摇头,
“肯定会逃得离你远远的。”
姜凌波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这人不是在安慰她吗?
周意满接着说:“所以你差不多就行了,别老折腾他。前一阵子不是还说要他追你一个月再给答案?”
姜凌波抽抽鼻子,有点不服气,“谁叫他之前要突然出国。”
“是啊,他为什么要突然出国?”周意满一脸嫌弃表情,“看完漫画,你现在知道了?”
“嗯。”姜凌波垂着眼睛,闷闷答了声。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周意满故意板着脸。
“生气。”姜凌波皱起眉,“特别生气!我要是现在能看到他,肯定要把他揍一顿!嗯……揍完还要再骂一顿!”姜凌波愤愤地说完,又软趴趴地垂着脑袋,叹气说:“唉,小满,我真的好羡慕你的性格啊。”她说的是实话,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有多不好。
小时候霸道任性,做事情瞻前不顾后,长大了也是,智商本来就不怎么高,情商更低,除了小满,她甚至交不到其他能交心的朋友。有时候她就在想,要是她的生命里没有孙嘉树,在她惹祸以后给她收拾残局,光是她惹的那些祸,都足够她妈把她打死了,所以她妈才对她一直都不放心,总想着把她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好。
但是小满的性格就很好,会说话会办事,又勤奋又能干,她要是能变成小满这样,说不定妈妈就不会把她当小孩子,逼着她跟那些不喜欢的人相亲了。那样她和孙嘉树之间,也许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误会和困难,也许他们早就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了!
“你羡慕我?”周意满诧异,“我倒宁愿能像你这个样子,想说什么就去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知道活得有多舒服……如果不是被人从小宠到大的,谁能有你这样的性格?”
姜凌波愣住。她实在没想到,那么好的小满居然会羡慕自己。
周意满叹气,“你总跟我抱怨,说不喜欢自己的性格。我今天看了这漫画才明白,与其说你现在的性格是你天生的,倒不如说是孙嘉树宠出来的。凌波,你都不知道,你这辈子能遇到孙嘉树,到底有多么幸运。有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找不到一个能彼此相爱的人,又有多少人在阻碍面前却步,无法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你能有一个孙嘉树,一个把你当做梦想、把你当做整个世界、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头破血流都不放弃的孙嘉树。
“姜凌波,你就承认吧,”周意满把漫画还给姜凌波,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