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不是我爱找他麻烦。”筱瑰咬着唇,满脸委屈。
拜托,她才是最大受害者好吗?
“请小心自己的舌头,别说了我不想听的话。”项棣转过脸来,丢过来一记警告意味深浓的目光。
筱瑰懊恼地住了嘴,用愤恨的眸光回击。
项棣半点也不在意,“这样安安静静、乖乖听话,才像个有家教的好女人。”
筱瑰翻翻白眼,差点没当场昏倒过去。
偷偷地,她在心底起誓——她会让他知道,好女人不一定非得柔柔弱弱、安安静静,好女人也可以像她一样活泼、有主见。
项棣,你等着瞧吧!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几天前颜教授拨了一通电活给我,他要我赶到故宫,因为他最近受到委托,在整理一份文物清单,在清单中他发现了永乐大典的下落,于是他就要求在中央图书馆里工作的我帮忙。他说他只是对那套伟大的着作有着接近崇拜的莫名情感,所以我……”
“所以你们就一起偷了那六十几册的典籍?”裴正截去了龙筱瑰的话,一脸不可置信。
“拜托,我哪有呀!”筱瑰出声抗议,“当初我也不知道颜教授找上我的用意,而且那些永乐大典我也……”筱瑰越说越小声,理不直气不壮。
好吧,她坦承,她是摸走了那六十几册中的其中三册,但颜教授就更夸张了,他竞用暗渡陈仓的方式,分批将那些永乐大典全打包带走,“你也顺道摸走了几册。”项棣冷冷地接下她的话,让她脸泛桃红,羞愧得无话可说。
“问题足,依照我的人调查,颜教授将得于的永乐火典全都卖给了一个名叫瓦尔特的法国籍男子。”裴正说着,站起身,在室内踱起步子来。
“你胡说,颜教授只是被害死了。”筱瑰厉声反驳。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一向将古物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颜教授,会盗卖永乐大典。
“你不信我的话?”裴正停下脚步,挑高一眉看着她。
“当然不信!”没道理要她相信才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人,却怀疑对她有提携之恩,教导了她将近四年的教授,“我是被你们给绑来的,还有……我怎么能确定,颜教授不是被你们所杀的?”
到这儿,筱瑰浑身窜过一阵寒颤。
是的,在冷静思考后,她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我们杀那个笨老头干嘛?”项棣哼声说道,双目灼灼地直视着她,“以我的声望,我有需要动手去解决那个笨老头吗?我……”
“你的声望并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迎着他的目光,筱瑰很意外自己的勇气,她像个斗士,毫不畏惧于他的威严。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
看着两人又杠上,一旁的裴正嘴上噙笑,对筱瑰投以激赏目光。
他走到项棣身旁,提肘顶了顶他的腰侧,小声地笑说:“项棣,我看这一回你遇到敌手了。”
项棣绷紧了俊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龙筱瑰。
“你若不是笨蛋就该看清事实。”
“事实就是你也有可能是坏人!”筱瑰横眉竖目地回道。仔细一想,他为何会找上门?而且巧合地就在那群黑衣人侵入她的住处时。
“如果我是坏人,你早没机会站在这里说话了。别忘了,是我把你给救出来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我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你们安排好的计划。”筱瑰越想越怀疑。
“哼,简直是笨蛋一个。”狠瞪了她_眼,项棣不屑与她说话了。
“天地良心,你该不会也认为我是坏人吧?”裴正跟着抗议道。他最不能忍受有人把他当成坏蛋了。
“你……”筱瑰眯起了眼,神情严肃,似乎在评估他的话是否可信。
“不会吧!”裴正一手用力拍在额头上,“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对你和颜悦色的耶!”
“坏人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嘴里虽这么说,但筱瑰心里却觉得他人还不坏。
“你跟这个笨蛋说那么多干嘛?”项棣有点不耐烦,口气差极了。[]
“是、是、是,她是笨蛋,你聪明,我看你们两个是半斤八两,根本是两个笨家伙。”裴正被斥责得很委屈,各看了两人一眼后,索性踱步到一旁,不加入他们的战局。
“裴正。”他的嘀咕项棣全听进耳里。
“喂!”筱瑰也出声抗议。
“现在不挺好,同仇敌忾了。”摊摊双手,裴正选了张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
“谁会跟他同仇敌忾呀。”筱瑰反驳了裴正的话,然后哼一声地将脸转向一边,她决定不再将项棣当成偶像了。“你们说你们没问题,那又是如何盯上我?还有关于颜教授的事,他接获编整故宫清册的任务,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阿正,你和她解释清楚,告诉她,她到底招惹了什么麻烦,等说清楚了,看她要不要把烫手山芋交给我们,你再让老沉来叫我。
末避免自己失手掐死她,项棣火速将话说完,便转身离去,抛不错愕的两人。
“他就这样走了?”龙筱瑰望着被关上的门板发呆。
“他是这种个性没错。”裴正有感而发地叹息。
筱瑰转过脸来看他。“很没耐心?”
“不。”裴正摇摇头,“已经算很有耐心了。”
“这样算有耐心?”筱瑰眯起了眼,满脸无法置信。
“当然了。”裴正慎重其事地点头,“项棣那个人,你没见过他面对不喜欢或是频率不合的人,半天不说一句话的模样,光是眼神就能杀人了。”
“呃……”筱瑰顿感无言。
原来那男人一直是这副模样,她还以为他仅针对她呢!
“其实少爷是个不错的人。”
这时,一个声音加入,伴随着开门、关门声。
是管家老沉,他手上端着托盘,盘子上放了三杯饮料。
筱瑰很快把注意力拉到他身上。
“你的茶,请用。”老沉将一个白瓷杯端给筱瑰。
“呃,谢谢。”筱瑰微愣了下,伸手接过茶。她偏头想想,抑制不了心里好奇,忍不住问道:“你……”
“我姓沉,大家都叫我老沉,我是项家的管家。”老沉心想,这多半就是对方要问的问题,方才在门口,少爷没为他们介绍彼此。
“老、老沉……我也可以这么喊你吗?”筱瑰将对方称呼喊出了口。才惊觉有些不妥。
“当然、当然。”呵呵笑了两声,老沉直觉地喜欢眼前这位个性直接不做作的女孩。
“我叫龙筱瑰,龙就是飞龙在天的龙,筱是竹子下加个攸字,至于瑰呢,那是最麻烦的一个字了,但绝对不是乌龟的龟,而是玫瑰的瑰。”
这种半搞笑似的自我介绍,筱瑰一年中要用上好多回,都是拜她的母亲所赐,没事给她取个像极了小乌龟的名字干嘛!
“啊,你好、你好。”看见筱瑰伸来一手,他也热情地伸手上前一握。
见两人一来一往,热络地交谈了起来,被凉在一旁的裴正有点不是滋味,连忙出声:“喂,我突然想起来了,方才我也还没正式自我介绍。”
“你叫裴正不是吗?”筱瑰转过脸来,疑惑地说。
这话犹如一桶冰水,从裴正的脑袋上兜头淋下,浇熄了他的热情。
“算了、算了。”他转身走向一旁。原来在项家,一个管家说的话也比他有魅力,裴正懊恼地想。
“阿正先生是少爷最好的朋友。”还是老沉懂得圆场,“他的父母可是美国中情局前资深干员喔!”
“啊!”筱瑰先是愣了下,随即将目光投向裴正。
裴正转回身来,正好迎上她的目光,一脸酷酷的表情,似乎在说——现在,你知道我也是个狠角色了吧?
“呃……”筱瑰收回与他交会的目光,噗哧一声笑出来。
裴正恼怒地皱起眉。
一旁,管家老沉还在叨叨絮絮地说着:“在研究跟收集永乐大典这件事上,阿正先生帮了少爷很多忙。因为阿正先生家里有着严密的情报网络,他的父母由IA退下来之后,靠着过去的人脉,经营着一间私人侦探社。”
“喂,你真的有这么行?”筱瑰转身走向裴正,挑高一眉看他。
“那得看和谁比。”如果对手是项棣,那么他甘拜下风,自认只在及格边缘。
“和谁比?”筱瑰提出疑问。
“如果是项棣的话,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有这么好?”筱瑰质疑。
“那是当然的。”裴正睨了她一眼,“项棣的祖先可是明代时的一个重臣,学识渊博,为人公正,他对于郑和下西洋的记载,还有明代的航海船技相当重视,于是乎……”
裴正为筱瑰讲了段故事,是有关项棣的家族史,还有为何故宫会找上颜万进教授重新编整文物清册,到为何颜教授被杀、永乐大典失踪,还有他们是如何找上她,裴正都从头到尾,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