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裴正刚好把车拐进一条私人的产业道路,然后来到一座大铁门前。
屋前的电动铁门立即向两旁开启,他将车子往内开。不到几分钟,车子在一幢大屋前停下,坐在驾驶座旁的项棣,对于筱瑰的要胁显然不为所动,伸手拉开车门,跨出长腿,率先下车。
“喂,项棣、项……”没理会驾驶座上的裴正,筱瑰开了车门冲下车,紧跟在项棣身旁,“我不管,没理由我已经被卷了进来,你却硬要将我给推出去,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被那些黑衣人给抓走,他们会杀了我,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他们……”
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进屋的背影,坐在车子里的裴正摇头叹息。
“看来这次项棣是惹上麻烦了,那只小乌龟,搞不好是他命中的克星。”
裴正有感而发地自言自语道。
话才脱口,果然马上就听到了项棣的吼声。“闭嘴!”
“唉,那只小乌龟还真不简单呀,居然能把一个木讷寡言的人惹恼。”
裴正一笑,将车驶往车库。
而另一头,两人仍继续吵个不休——
“你信不信,你若再吵个不停,我就拿胶带把你的嘴巴给贴起来。”项棣一脸“你有胆就试试的”表情。
筱瑰咽不到口的话,但她不想作罢,能与他一同冒险、进行考古研究,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她怎能轻易放弃。
“我才不信你……晤晤晤……”才说,五个字,她即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因为在此同时,项棣伸手一抓一握间,已轻而易举地将她给甩上肩,似扛个沙包一样,一手还没忘捂住她的嘴。
“唔唔唔……”筱瑰好想用力踢他、槌他、打他,无奈在知道他竟是她最欣赏崇拜的人之后,竟下不了手。
“闭嘴。”项棣迈开步伐往屋内走,空着的一手还不忘往她的臀部用力一拍。
“喔!”他打她的屁股!这个男人居然打她的屁股!
“唔唔唔、唔唔……”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吗?没想到她所崇拜的对象竟是这么恶劣!
“安静!”瞪了她一眼,项棣突然觉得好笑,因为她的模样,还有那双不甘心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委屈,又带着不服输的倔气。
“少爷!”突然,另一个声音传来,是项家的管家老沉。
筱瑰停止了挣扎,项棣则停住了往前迈进的脚步,转头看向左方,与老沉对上了眼。
“呃……这个……是……”眼前的情况有点尴尬,也很复杂,一向拘谨惯了的老沉,不敢妄自猜测。
“你在这里等裴正,一会带他到我的书房里来。”项棣神情没变,完全没因肩上多扛了个人而感到尴尬。.
“是的。”主人没多言,管家老沉当然不敢多问,很自然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龙筱瑰视而不见。
“喔,对了。”项棣与他交换了一记目光,转身往室内走,走了一步文突然停下,转过头问:“我书房里有胶带吧?”
“胶带?”老沉眨眨眼,不明所以。
“是的,我要宽的那种,最好是强力的,可以拿来黏纸箱,可以把人捆绑起来、把嘴巴黏起来的那一种。”项棣一脸正经地说道。
“唔唔唔……”听到了他的话,筱瑰瞬间又挣扎了起来,而且比之前更激烈。
老沉差点傻眼,但很识趣地没说什么。
管家守则第一条,绝对不过问主人的私事。
“呃……有的,就在少爷你书房里靠左边墙面。第一个壁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唔唔唔唔……”他的话让筱瑰使尽全力挣扎,如果可以开口讲话,她肯定要狠狠地咒骂这一对没良心的主仆,还要诅咒他们下地狱,十八层还不够,最好是下第一百层。
“我知道了。”说完,项棣举起一手,用力往筱瑰的屁股一拍,啪的一声,非常响亮,足见他力道之大,毫不怜香惜玉,“老沉,等阿正一进屋来,就带他来书房。”
再次强调完后,他转身,没理会管家满布错愕的脸,加快脚步往书房而去。
裴正一踏入书房,差点没吓掉眼珠,等回神过来,他先是大笑一声,接着便无法控制地大笑了起来。
片刻,他才终于止住笑说:“喂,项棣,你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看看眼前的好友,再看看角落那团人球,他忍不住地又狂笑了出来。
此刻龙筱瑰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绑在一起,嘴上被贴了一块大大的、几乎遮去她半张脸的胶带,完全无法开口讲话。
“少管闲事。”项棣狠瞪了他一记,算是警告。
裴正摊摊双手,“好、好,我不管,不过你至少该把封住她嘴巴的胶带拿下来,否则我们怎么问她永乐大典的下落?”
项棣与他对望了几秒,然后慢慢地由沙发上站起,走到书柜旁的角落,弯腰凝视着坐在地上的人儿。
“我只说一次,我不喜欢有人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也最讨厌配合度差的人,等一下我把你嘴上的胶带撕下,你要是敢多嘴,我就马上把你的嘴巴再贴起来,知道了吗?”
真难得!裴正看得傻眼。
要让项棣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段话,恐怕只有龙筱瑰做得到!
筱瑰气得将脸撇开,好后悔过去的自己为何要将他当偶像,他根本是匪寇一名!
“看你的反应好像是不屑我帮忙,那么我就……”项棣作势要走。
“唔唔唔……”嘴巴被用胶带封住,筱瑰只能用眼睛表达不满。
她想咬他,一旦他将她给松绑,她绝对会跳起来咬他。
“如何?肯妥协了?”项棣无视于她眼瞳中跳动的火光,反正决定权在他手中,松不松绑,拆不拆她封口的胶带,都随他高兴。
“唔晤……”筱瑰摇头,决定跟他的仇结定了。
“不妥协吗?你宁可嘴上继续贴着胶带,也不肯乖乖听话?”项棣半蹲下身躯,目光与她平视,迎着她因愤怒而显得更为晶亮的眼。
“唔!”筱瑰用力地瞪他,恨不得能在他的脸上或身上瞪出个洞来。
“算了,我先帮你把嘴巴上的胶带撕掉,但先说了,你如果仍是吵个没完,就别怪我再次贴胶。”手一伸,项棣以绝对称不上温柔的动作将胶带撕下。
“喔!”筱瑰疼得大叫,更气愤地瞪着他。“姓项的,你就祈祷有一日别落在我龙筱瑰手里,否则我绝对……”
“绝对如何呀?”项棣转身取来一片新的胶带。
“我绝对、绝对……”声音没了。
好不甘心呀!无奈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将到口的话吞回肚子里。
好,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就不信逮不到机会。
“看来你已经懂得安静了。”项棣笑着说。
筱瑰没说话,给了他一个大鬼脸。
“看来,你是不想我连你手上和脚上的胶带一起解开了。”项棣气定神闲地盯着她。没想到扮起鬼脸的她,还挺可爱的。
“当然不是,麻烦你了。”筱瑰用眼神乞求他,装出一副楚楚司怜的听话模样。天知道,她在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哼!她一定会找机会整到他的,她发誓。
项棣挑挑眉,玩味地在心中一笑。
虽然相处不过几个小时,但他能肯定,她绝对不属于楚楚可怜一类的女人,恐怕其中有诈。
然而,他一点也不介意陪她玩,至少他还蛮喜欢她假意乞求的可怜眼神。
他动手解去捆绑在她小腿上的胶带。
“希望你好自为之。”他意有所指地谚长起身要走。
筱瑰差点咬断牙齿,隐忍着呵呵笑了两声,“还、还有脚呢!”
她想引他帮忙解去捆绑在脚踩的胶带,就可以趁机踢他一脚,发泄一下心中不平。
“你双手不是已经恢复自由了吗?”项棣不上当,站起身,往回走。
看着他的背影,筱瑰气极了,“但是你不觉得你应该……”至少该有点君子风范,帮她把脚踩上的胶带也给拆了吧?
“那就不必了,我从来不信君子风范那一套说法。”彷佛能猜透她的心嗯,项棣没转身,不以为然地说道。
“呃!”筱瑰被吓着,一时全身僵住。
他会读心术?不然怎能准确无误地猜中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