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个王爷府一如往常般平静,没有人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樱子将众人蒙在鼓里,对外宣称盛圻临时出门办事,而原本要去的邀宴,皇上虽有派人来问过,也被樱子暂时瞒了过去。
“真正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由于这件事不能任意声张,单菲儿也不在府里,樱子也不知道能跟谁说这事,只能靠自己去找盛圻的下落。
一连找了许多天,当她白天循着模糊的记忆来到意外发生的地点,见识到那深不见底的断崖后,心中的不安逐渐加深。论谁都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存活的,时间过得越久,恐怕希望越是渺茫,除非有奇迹出现……“王爷……樱子对不起你……该死的是樱子才是……”
樱子夜夜垂泪到天明,她该怎么办?
此时,窗外传来四更的报更声。打从回到王爷府邸以来,樱子睡也睡不下,吃也吃不下,满心挂念着净是盛圻的安危以及对他的亏欠。
“王爷回来了!快去看看!王爷回来了。”
陡然,房间外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惊醒了樱子恍惚的神智,他回来了?他平安回来了……这是真的吗?“王爷……”
真的没事吗?樱子擦掉眼角的泪水,来不及穿妥鞋,随即奔出屋外,他真的回来了吗?这是真的吗?
樱子就在一片混乱之中,跟着丫环来到大厅,只见一个愿长的身影脱下外衫交给一旁的丫环。
“没错……王爷真的回来了……”
看见熟悉的身影,樱子欣喜若狂,忘了该有的分寸,奔至盛圻的身后,牢牢抱紧盛圻的腰际,他平安无事回来了……
“樱子是你吗?”
不同先前的冰冷,盛圻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同样的面貌,一样有型的浓眉,以及那时时嘴角上扬的薄唇,没错……真是他……她不是在做梦吧!
“没错!是贱妾!”
樱子流下感动的泪水,他没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回到盛圻的屋里,樱子眼神一刻也不愿从盛圻身上移开,她要终其一生的看着他,只求他不要嫌弃她。
“王爷……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樱子担忧的出声询问,急忙忙探查盛圻鬓角附近的那道伤痕,可看了半天,发现鬓角旁的皮肤却是完好如初,一点瑕疵都没有。没有受伤的痕迹……痊愈了吗?樱子有些讶异没有瞧见自己原以为会有的伤疤。
“没事!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盛圻一反常态趋近樱子的身旁,大掌毫无顾忌搁在樱子的腰际。
“贱妾……没事……”
樱子敛下笑容,对于盛圻突如其来的亲密碰触有些不习惯,毕竟两人之前的关系并没有如此熟稔。
“是吗?让本王瞧瞧!”
盛圻不死心,拉近樱子的身子,嘴角则是掠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王爷……王……”
樱子下意识地避开盛圻过于关注的碰触。她开始产生怀疑,虽然眼前的人的确是王爷的相貌没错,可是……怎么好像觉得不大对劲。
一时之间,樱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王爷能平安归来,她已经很满足,但是并不一定奢求盛圻一定要对她好啊,即使是恢复到以前那冰冷的关系,她也无所谓,只要见到他,就满足了。
“哎呀!你扭捏个什么,本王说过从现在开始要重新爱你啊,你忘了吗?难道本王要开始对你好,你反而不习惯吗?”
盛圻不停遭到樱子的推拒,己经有些恼怒,口气与态度也不像方才那般柔和,动作开始有些粗鲁。
“可是……”
樱子有些畏惧,澄澈的大眼呈满疑问,难道他所说的爱,就是这么一回事吗?樱子开始有些错乱,不该是这样的啊。
“过来!可恶!”
盛圻勃然大怒,一把将樱子推至床上,开始蛮横撕扯樱子单薄的衣衫。
“不要……王爷……现在不要……”
樱子开始反抗,不对劲,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这样的,要不是眼前的这个人有着跟盛圻一样的面貌,樱子几乎就要以为他不是自己印象中的盛圻,可是……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啊!无论眉角、嘴唇、棱线分明的脸部线条,都跟盛圻像极了,只是说话的方式,以及一些行为让人无法联想在一块。
“现在不要,还要等多久。”
盛圻毫不顾忌樱子是否愿意与否,仍旧一径地舔吻樱子白皙的颈项,与滑嫩有余的水肌,这样美丽的女人拦着实在太浪费了。
“不要……不该是这样的……”
樱子不堪手腕被握疼了,流出了眼泪,她使出所有的气力抵抗着可能遭受的侵犯。如果不看相貌,她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一个人根本不是盛圻。
“闭嘴!贱女人!”
盛圻猛然叱喝一声,震慑住了樱子所有的心神,一时之间忘了挣扎。
“呵呵……这样乖乖的才对嘛,让爷好好疼你。”
盛圻这才转怒为笑,伸出长舌亲吻着樱子每一寸白嫩的肌肤。
“王……王爷……不是……贱妾不侍寝……其实……今天……贱妾确实不方便……何况王爷……伤势未完全复原……还是好好歇息较好。”
樱子冒犯着可能被杀头的危机,逐字逐句说出口。为保贞节,不惜撤了谎,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酷似盛圻的人,绝对不是真正的王爷,王爷一定还在谷底里。
“哦!哼!扫了本大爷的兴!滚出去!”
“盛圻”一把将樱子推出房外,放弃找樱子为乐的享受,满脸净是扫兴后的不满。
“是!贱妾先告退了。”
在事情还没有明朗化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比较好,樱子决定继续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再暗自观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踏出盛圻房门,樱子的眼泪又无声无息掉落,眼下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处理才好,而这王爷如果不是盛圻,又该是谁?樱子也混乱不清了,只祈求真正的盛圻王爷,平安无事才好。
樱子战战兢兢地来到盛圻的院落,打从自己拒绝“他”的求欢开始,王爷府邸里的气氛彻底改变了。因为一向伺候自己的茹翠也不见踪影,更加别提莫悔的下落了,而那些自己所熟悉的女婢、下人都换了新面孔,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前几日“盛圻”还接受皇上的邀宴,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这些日子平静的生活,真让自己以为,他就是“盛圻”,可是,樱子很明白他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樱子木讷的望着“盛圻”,她现在对“盛圻”的感觉只剩下心冷。
“你好像对本王还存着怀疑?”
让樱子感到十分意外,这个空旷的卧房里,竟然没有平日那夜夜笙歌的欢闹景象,只有他一人。
“不敢!贱妾不敢存此心。”
樱子本能的回应,眼瞳完全无前些日子的温柔多情,“盛圻”也非寻常人,一眼即看出樱子是惟一这个府邸还没有对他心悦诚服的人。
“是吗?本王可以猜测你还是认为本王是假冒的吗?”
“盛圻”欺近樱子的身侧,若有似无的轻抚着樱子姣好的身段。
“是!”
不期然,樱子鼓起所有勇气,坚毅的水瞳迎上“盛圻”轻鄙的目光。
“哦!你为何如此坚信本王不是你心之所爱的‘盛圻’?”
“盛圻”笑意越来越深,眸光那深不见底的阴沉,更是让樱子直打冷颤,可是她仍旧是挺直腰杆子,无所畏惧的回视盛圻的质问。
“你……你……真不是王爷?”
樱子没有料想真跟自己的猜测符合,眼前的王爷并非真是盛圻,可是两人的相貌却是如此的相似。
“这张脸不像他吗?”
“盛圻”一把握住樱子的手腕,拉上自己的脸庞,或许她会以为自己戴上了人皮面具,可是这却是道地的真实面孔。
“啊!这张脸是真的……不可能……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用王爷的身份?”
樱子骇然抽回掌心,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这么说来真正的盛圻仍是生死未卜,可是……过了半个月了,他还有机会活着吗?恐惧再度袭上樱子的心房,她踉跄地退至墙角,不敢妄动,眼泪开始不由自主地滑落。
“哈哈哈……不是我冒用,这一切本都该属于我的,我才是真正继承盛王府的人。”
樱子畏惧地看着眼前笑得有些癫狂的人,他疯了吗?他说的那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在胡说什么……盛圻王爷的身份怎么会是你的……”
面对这人,樱子压根儿不敢靠近,可是她仍想问出个所以然。
“我是盛恩,是盛王府的大贝勒,盛圻充其量不过是我弟弟,我才是盛王爷的长子,这一切理当由我继承才是。你、盛王府、皇上对盛家的宠信,这一切的一切都该是由我继承才对,盛圻不过是窃取我应得的身份。”盛恩狂吼出声,狠狠的震慑住了樱子所有的思绪,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真的吗?眼前这个疯狂的人真是盛王府的大贝勒吗?那盛圻……
“樱子!盛圻已经死了,整个王爷府的人都是我的人,即使你现在对外宣称盛圻是死在我手上,我想也没有人会相信,只要乖乖的当我的侍妾,我保证会比盛圻更加疼爱你。我观察你们好久了,他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跟在那种人身边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盛恩猛晃着樱子的肩头,他观察樱子跟盛圻之间的生活好一段时间了,打从自己决心要拿回所有开始,盛恩就计划着这一切,无声无息占据住盛圻所帮他打下的一切江山,这些都该是他的。
“不……我不能……樱子……这一生一世都只认定以盛圻为天,永远都是他的人,不管是生抑或是死。”
樱子说得很坚决,澄澈的大眼不再有着犹豫与恐惧,只剩下决然。
“傻女人……哼……跟着本王起码还是个盛夫人,跟着那个死人,只不过是个臭婊子,什么也不是。”
盛恩着实被樱子的态度给惹火了,怒气被彻底撩起,随即粗鲁的将樱子架在桌上,准备侵犯她,盛恩相信只要占了她的身子,她就会乖乖听话的。盛圻,我要把你所看重的一切全部占有。
“不要……不要碰我……滚开……”
樱子的眼神隐藏着不轻易屈服的本性。
“放弃挣扎,放弃跟本王为敌。”
盛恩双眼暴突,毫不怜惜地撕扯樱子身上单薄的衣衫。
“不要……你知道为什么我坚信你不是盛王爷?”樱子拼死命的挣扎着,就是不让盛恩得逞。
“哦……这倒有趣,不妨说说看!”
盛恩停下手边的动作,想听听看这个女人为何对盛圻那个死人如此死忠。
“因为……真正盛王爷从未侵犯过我,他向来对我都是冷言冷语,没有你这么花心思来讨好我。”
樱子冷着性子说清楚,她心中的盛王爷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她很肯定“他”不是他。
“哈哈哈!原来盛圻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看样子作我的待妾会有趣的多,至少本王舍不得冷落像你这样的美人儿。”
盛恩一把扯裂樱子仅剩的亵衣……
“你没资格!盛王爷的身份你永远也没有资格碰。”
樱子恶狠狠地哼了盛恩一口口水。
“可恶的臭婊子,我就不信玩不死你。”
盛恩的腥舌舔抹在樱子白皙的锁骨上,处处留下湿滑……
“走开!你没资格碰我!”
受到侵犯的樱子,随手拿起一旁的花瓶,硬声敲在盛恩的后脑勺上,顿时盛恩被敲出一个大血口子。
“啊……可恶……”盛恩吃痛离开樱子的身子,抱着鲜血直流的脑袋。
“你去死!”
樱子二话不说,立即再拿另外一个瓷瓶直接摔在盛恩的额上。
“可恶……贱女人……”
原本挣扎站起身的盛恩,再次遭受重击,随即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不管王爷是生是死,至少他现在应该还在谷底。樱子打定主意,她十分庆幸这间院落与其他大院分离,没有惊动王爷府的人。樱子趁着盛恩昏迷不醒之际,赶紧夺门逃出,至于能逃到哪里,她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颠簸的步伐险些让樱子摔倒,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死命离开盛恩的魔掌。手上提着只可以些微照明的灯笼,摇摇晃晃来到当日马车摔落的崖边,这里她来来回回许多次,已经略为熟悉了。
山谷传来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王爷……王爷,樱子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威名遭受那种人的糟蹋。”
樱子瘫坐在悬崖边,痛哭失声,王爷……你真死了吗?她很担心盛恩会随时会出现在自己身后,突然心念一转。“王爷!生死赠妾都要永远跟着你。”
想着想着,樱子站起身,静静闭上双眼,足尖往前一踏。她无畏无惧,翩然乘在夜风上,感觉到风刮过自己背心的触感,樱子知道自己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盛圻的所在,嘴角绽出一朵甜蜜的浅笑,意识逐渐远扬、消逝。
滴答!滴答!沿着石壁不停落下水珠。
“我……”
樱子陡然惊醒,抚着传来阵阵刺痛的脸颊,怎么回事?她怎么没死呢?
“醒了吗?”
一道熟悉不过的嗓音震惊了樱子所有的思绪,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
樱子猛然回头,望向出声的方向。“王爷……是王爷吗……”
只见一个消瘦的人影倚在石壁旁,同样沉肆的瞳眸望向樱子的方向。“真是王爷吗……”樱子搞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痛哭出声,心头着实有想冲向前一探究竟的欲望,可是双腿却无法动弹,只得睁大双眼努力瞧出眼前的身影,是否就是自己心心恋恋的那个人!
“几日不见本王,连本王的样子都忘了吗?”
低哑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轻松,一点都不像落难之人。
“王爷……王爷……樱子……樱子……”
樱子顾不得满身酸痛,只想好好端详眼前的人,她连滚带爬奔至盛圻身边,盛圻还没反应过来,樱子随即主动攀住盛圻的颈项,落下细细绵长数不尽的亲吻,脸上更是泪痕满。
“樱子你……”
盛圻从来没有见过樱子如此主动,看来在他不在的时间里,这个小女人改变了很多。
“王爷……告诉樱子……樱子是不是死了才能见到你……王爷……”
樱子大胆搂住盛圻的颈项,痛哭失声,失去平日温柔怯弱的样貌,眼前的樱子流下喜极而泣的泪水。
“哈哈!你是摔糊涂了吗?你死了又怎么见得到还活着的我。”
盛圻黑沉的眸光闪着怜惜的柔光,看着樱子抱着他又搂又亲,他是不是错过什么好事?
“王爷……王爷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樱子宁可死的是自己……是自己……而不是……你……”
樱子趴在盛圻的宽阔的胸膛上痛哭,连日下来处在心惊胆战的王爷府,她已经快崩溃了。溃堤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真好……她见到盛圻了……他没死……太好了,樱子狂乱的心跳仍旧未平息,这才知道……自己早已离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