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的连身长裙,淡施脂粉的佼好容颜,今天的她像极了清晨含苞待入的新莲。她的浅笑令孙仲宇有些飘飘然,他眼里只有她,再也容不下第二人了。
“来很久了吗?”他放下手上的皮箱。
“刚到。你累不累?”她反问他。
“不累。你你自己开车来的吗?”他重新提起皮箱。“这皮箱里有好多给你的礼物喔!”他看着她笑了笑。
“我才不要你的礼物!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我只要你常常陪在我身边。”
她领着他走向停车场。到车旁时,她转向他。
“你可知道,你出国的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最后的几个字她说得很轻、很小声,近乎耳语。
孙仲宇心疼的看着她,用手轻轻的抚着她微泛红晕的脸。“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但我答应你,以后尽量少出差。”
岳永昙重新扬起笑容。
“自己说的话可得算数!”她绕到另一边开车门。
“否则,以后我可不理你喔!上车吧!”
“是!岳大小姐,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开罪于你。”他拍拍衣袖,学着清朝以下对上的宫中礼仪。
岳永昙被他必恭必敬、夸张幽默的表情给逗得噗哧一笑,“得了吧!当我是慈禧太后啊?”
孙仲宇上了车后,她轻踩油门,将车子缓缓地驶出停车场。
“知道吗?在你出国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
她眉头微蹙。
“我知道啊!别忘了,我可是一天给你两通电话,将你的每件事情都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要不要我一件一件的向你清点清楚啊?”
“我告诉你的都是一些日常发生的趣闻,心惊胆战的事我没提,怕你担心。”
“好吧!那你倒说来听听,看看这件事到底有多‘心惊胆战’!”孙仲宇的语气中有着浓逍的玩笑味,因为他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八成是夸大其辞。他想。
“人家说真的,瞧你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岳永昙噘起嘴。
“我相信。你说吧!”他收起笑容。
于是,岳永昙将孙仲志救她,以及这段日子对他印象改观的事全盘托出。
听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孙仲宇皱起浓眉不发一语,一迳沉默着。
岳永昙偷眼看他肃穆的神情。
“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我刚才说得对不对?”在孙仲宇依然沉默的气氛中,她有些不安。“我希望能听听你的意见,我很在乎你的看法。”她补充的说。
“你不觉得你对他印象的改变,可能决定得太仓卒了?凡事不能单看表面,单纯的外表不见得有单纯的内幕。”孙仲宇望着窗外,淡淡地说。
“你是说……”
“我没说什么,还是老话,不要太相信仲志。固然他曾经救过你,但他对女孩子先礼后兵、先君子后小人的例子太多了,我不想你也成为他的‘光荣史’之一。”
他太了解孙仲志,压根不相信那场“英雄救美”,那种低级的编剧也只能演给岳永昙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看。整件事情的发生太不“自然”也太不合逻辑,破绽百出!就拿最简单的一点来说,孙仲志怎么可能将歹徒制服后又故意纵虎归林?太离谱了吧!
不过,编剧虽嫌不够周密,但孙仲志这“名演员”可不是浪得虚名,他能将岳永昙吓得一愣一愣的,可见其高招。
岳永昙咬着唇不再说话,心里矛盾得很。
她该相信谁?一个是她深爱的人,一个是她的救命恩人。真觉告诉她,她该相信孙仲宇,但,她又怎能罔顾孙仲志救他的事实?
孙仲宇侧着头看着秀眉轻蹙的她,似乎能猜透她在想什么,但他能说的都说了,现在该是她有自己意见的时候!毕竟她是个独立的个体,该有自己的想法,以及对事物的判断能力。
所以对于她的“成长”,他将乐观其成。
在隐密的和室茶馆里,孙仲志与尤丽君对面而坐。窄小的空间隐隐透着浓浓的火药味,彷佛有一触即发之势。
小几上的茶壶里,翻腾着已煮开的沸水,那声半日令人有着不甚愉快的联想……
望着孙仲志咄咄逼人的眼光、紧闭的双唇,尤丽君不安的动,了一下身子,放在膝上的手也不自觉的冒着涔涔冷汗。
她知道她不该再找了出来的,因为前阵子分手进就说清楚了,男欢女爱的游戏一结束就分道扬镳,从此以后各走各的,最好路上相遇也当作陌生人。
原以为自己做得到,原以为事情已尽下了句点,可是分手之后,她才发觉自己怀孕了。为了孩子,她必须再找孙仲志谈一谈;虽然她早就料到会是现在这种场面。
孙仲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说过,分手以后就不再见面的,你怎么这么不守约定?你知道那会令我多困扰吗?”
听到这句话,尤丽君所抱持的最后一丝希望灭了。原来,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困扰”,他从前的温柔体贴到哪里去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此时的心情又怎是柔肠寸断而已!?她紧咬着的唇渗出了丝丝血迹,心里激荡翻腾,胸部不住的起伏着。
“有什么话快说吧!我的时间有限。”他不耐烦的催足着。现在要他面对尤丽君还真有些哑心,真不晓得以前怎会对上眼。
“我怀孕了。”她缓缓、幽幽的说。
瞧孙仲志不耐烦的神情,她已经可以猜出他的回答;他的回答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
“去拿掉啊!怎么脑袋这么不灵光?没钱是吗?”
他从皮夹拿了一大叠钞票放在她面前。“这些足够你去堕胎两、三次了!”
“你……”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他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
“我早就声明过,我不需要孩子,起码现在不需要!要的话,我也会找个有资格生他的母亲。”
“你……”尤丽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他站了起来。
“不是有重要会议要开,而是要去会情人吧?”她望着桌上那杯褐色液体,面无表情的说。
对她而言,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孩子不重要,留不留得住孙仲志也不重要,因为,她的心死了!
一个死了心的女人,能够让她重新复活的理由,大概也只有报复吧!报复可以使她的血液重新沸腾、重新感觉生命,因为她有目标——摧毁他人的目标。
孙仲志停住了脚步看她,脸上有着不屑的笑意。
“就算我去约会,你管得着吗?”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开些,外面的男人多的还有待商权……不要自己到外边找乐子,却要我背黑锅,那就太不道德了,你说是不是?”说着,他在她的下巴重拧了一把后狂笑离去。
待他离去后,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了。
她恨!恨孙仲志的薄情,更恨自己瞎了眼,居然会相信自己是他的最爱!像他这样的人,是永远没有最爱的,不!应该说他根本没有爱。
她泪眼朦胧的想着前尘往事,想着他曾对她许诺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原来,那些不过是他贯用的伎俩,她总算看清他了!只是,这其中付出的代价未免太高,也太残忍了。
她要报复!不惜一切代价。
她要让他悔憾终身!
无精打彩的上了孙仲宇的车,岳永昙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怎么啦,不开心?”孙仲宇的车,岳永昙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怎么啦,不开心?”孙仲宇侧头看着她。
岳永昙叹了口气,“淑以不知怎么了,已经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
“淑以?谁是淑以?”孙仲宇被她弄得满头雾水;对于她在学校的事,岳永昙鲜少向他提及,就算偶尔谈到,也没提过姓名,只以“我同学”带过。
“淑以是我的一个好同学。她不是会随便翘课的学生,可是,她已将近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我有些担心她。”顿了顿她继续说:“今天班导问我,她为什么没来上课,我都不知道。”
“打电话到她家看看嘛!”
“电话打不进去。早上我向班导要了她家的住址,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好!住址给我。”孙仲宇发动了车子。
按着住址,很快的,他们在一栋甚为豪华的大楼找到淑以的家。
大楼管理员告诉他们,上个星期日住在三楼的尤小姐自杀,她妹妹将尸体运回南部老家安葬,所以她们家没有人在。
“……那位尤小姐还真傻,都有两、三个月的身孕了,好歹将该子生下来嘛!一尸两命,可怜!”管理员惋惜的说。
“请问……自杀的是尤淑以吗?”岳永昙紧·张的问。
“不是,不是,是她的姊姊,叫尤丽君。”
一听到死者是尤丽君,孙仲宇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的浓眉纠结在一块,彷佛有着化不开的忧伤。
在送岳永昙回家的途中,他依旧双眉紧锁,不发一言。
对于他神情的骤变,岳永昙当然也有所察觉;但她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没有多问。
孙仲宇默默开着车,心中满是不平及愤怒。
尤丽君是他大学时的直属学姊,一直对他关照有加。当他发现孙仲志挑上她时,也不只一次苦苦婆心劝过尤丽君;然而,当他知道她已无法自拔地爱上孙仲志时,也只有在心里祈祷她所受的伤害能降到最低。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走上绝路。
她太傻了!凭她的姿色、聪慧,追她的人不在少数,又何苦走上极端?
她的自杀定与孙仲志有关!只是,有什么原因导致她非寻死不可?
“永昙,你知不知道你那位同学的家在哪?”
岳永昙对他突来的问话有些吃惊,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她住台南,详细地址并不清楚。你问这干什么?”
她对他今天的异常举动着实有些不解;一会儿眉头紧蹙,一会儿又问住址,他到底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孙仲宇才又开口说话;那声音彷若平静、彷若哀伤,又有那么一些痛惜。“知道吗?你那个同学的姊姊是我大学时的直属学姊,她一直很照顾我,就连我大学的毕业典礼她都亲自到校祝贺,我也一直视她为视姊姊。”
听到这里,岳永昙总逄对他的异常找到了解释——最亲爱的学姊自杀,也难怪他会心伤。
“她与仲志一直有来往……还记得她曾对我说过,假使爱上他是错,她也宁愿一直错到底。”
“你是说……你学姊自杀与你哥哥有关?”岳永昙讶异的问道。
“八九不离十。只是……我不明白,有什么理由会让她走极端?更何况,还是在怀孕的情况之下。”
“孩子……孩子是……是你哥哥的吗?”她一脸绯红地别过头去,毕竟这是个极私人的问题。
“他们早就生活在一块了,只是这段期间仲志仍‘不安于室’,学姊也不是不知道,但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她不想结束这段感情,因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叹了口气,又说:“这样委曲求全,仲志还是不懂得珍惜她。”
岳永昙垂着头,想着孙仲志的所做所为……假使他真如孙仲宇所说的这样,那就太不可饶恕了!
一个女人要将自己完全交给一个男人是要多大的勇气?一旦遇人不淑,那又是多大的悲哀?想到这儿,她不禁往身旁的孙仲宇望去。
他会是值得她付出的人吗?想起他平时对她的呵护与尊重,她想,她的选择应该没有错;就算错了,此时她也无法自拔了……
许婉玲优雅的拾级而上,到达顶楼时,她犹豫了一下,才打开门走进去;室内的气氛是严肃的,她为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孙冲微笑的看了她一眼。“林律师,我们继续。”
林律师点点头,“接下来讨论的是公司股权问题。
目前董事会各董事约拥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其中有一部分则流于外头,不知剩余的股份董事长要如何分配?”
孙冲沉吟了一会儿,侧过头看着许婉玲,“你觉得该如何分才公平?”
“这是孙家大事,我不敢表示任何竟见,你作主吧!”
“就因为是孙家大事,而且是遗嘱,我才希望你提出一些意见。我想知道,你希望我给仲宇什么。”
他叹了口气,“也许我对他太疏忽了,因此,对于他的‘权利’我必须更加重视。”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相信你的决定。”顿了顿她又说:“更何况林依兰不在场,这样对仲志也不公平。”
“你知道我要你参加立遗嘱的意思……”
“我心领。”她面无表情的说。
许婉玲知道孙冲今天会如此做是为了弥补她,她也明白自己如此做会令仲宇丧失不少权益。但是,高傲如她,怎可能为此接受孙冲的示好?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勉强。”他指示林律师,“照原来,仲志较细心,大权交给他,我也比较安心;仲宇虚心安分,会是一个好助手。”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许婉玲,“你说是吗?”
许婉玲回避他的眼神,忽然站起来。“你认为该怎样就怎样吧!我没意见。若没别的事,我先离开了。”
在她带上门的那一刻,她脸上有种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神情,是不屑、是讽刺,也是痛快。
那个弄不清事实的糟男人,他居然要把孙氏大权交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他竟然说自己的亲生儿子“虚心安分”?啊!这可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依照刚才的情形,若将真相揭发,她绝对有把握将林依兰母子赶出孙家大门;可是,她偏偏不说出实情,她要孙冲为自己的不贞付出最高的代价!
至于自己的儿子,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吃亏,因为,他将成为许氏企业的继承人。
许婉玲娘家有的是钱,许家又只有她和她哥哥许承文两兄妹,而许承文膝下无子,在许氏继承无人的情况下,孙仲宇将顺理成章的以近亲身分继承许氏。
她了解这么一来便宜子孙仲志,但是,报复的火焰已经燃烧她数十年了,她已顾不了这么许多。
许婉玲走进自己独自拥有的豪华卧房;冷冷清清、地四周,凄凄凉凉的心境,她的生活是“压抑”二字所堆积出来的。如果说,她能从生活中找到一个不用压抑自己去接受的字眼,大概只有孙仲宇这三个字吧!
在孙家,她是个“花瓶夫人”,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如果有的话,充其量也只是“夫人”二字护着她,而她爱情的生命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断送了。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过着“压抑”的生活,因为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丈夫,更无法接受有丝毫瑕疵的感情。
她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是如何走过来的,不过,这些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切都将过去,都将雨过天晴,而她也快解放自己了。
尤淑以独自走在偌大的校园里。
今天是周末,学校里的学生少了许多,相形之下,校园似乎安静多了。她找了个树阴浓密的地方坐下来,隔着树叶看向刺眼的阳光。
多久没有好好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了?她苦笑的转移了视线,望向前方的操场,再看向无限远的天际。
姊姊的自杀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她没想到最亲爱的姊姊居然就这样走了!犹记得一个多月前,她们还一同吃饭、逛街、评论走过眼前的男士,而今,她就这样走了。
一跌入回忆,泪水又模糊了她的视丝,豆大的泪水一滴滴滑落脸庞。这泪落得无声无息,就如同尤丽君走得悄悄然一般。
她永远忘不了当她赶到现场,看见姊姊躺在血泪中的样子,那一刻,她被恐惧吞噬了!她只知道她要姊姊活下来,只要姊姊活下来,什么都不重要。
可是,她还是走了——为了一个男人而自杀。太不值得、太傻了!
她不知道孙仲志在姊姊心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重要位置,更不明白一向温柔的姊姊有什么理由非死不可,可是,她知道一定是那个姓孙的对不起姊姊!
一直以为他们们是天生一对,男的多情俊美、女的温柔体贴;怎知孙仲志会始乱终弃?姊姊最深的情却换来他的寡情薄义,这教她情何以堪?
尤淑以静静的依靠在树干上,将所有的紊乱思绪逐一沉淀后,她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报仇!而且不惜任何代价。姊姊都可以拿自己及孩子的生命来抗议他的负心了,她区区一个尤淑以又算得了什么?必要时,来个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一个温柔的声音轻唤着她的名字;她一抬眼,岳永昙正笑吟吟的站在眼前。
“淑以,好久不见了。”
虽只是淡淡的一句问候,却令她有着备受抚慰的窝心感觉。
“好久不见。”尤淑以站了起来。“今天下午没课,你怎么到学校来呢?”
“有些东西忘了带回去,到学校来拿。”岳永昙笑了笑,“心情好些了吗?别想太多,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我会尽力帮你。”
“谢谢!”
岳永昙关心的问候,令尤淑以倍感温馨;心情一激动,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补考的日期是下个礼拜六、日。明天约个时间,我把笔记拿给你。这次期末考都还算简单,就只有林教授的题目陷阱较多。”岳永昙顺手将手帕递给她,“别再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子,尤大姊在天上会不安的。”
“她本来就死不瞑目!”尤淑以抽抽噎噎地说,瞧得岳永昙又难过,又不知从何安慰起。
“别再难过了,走,我陪你出去走走。”
尤淑以轻轻的点了点头,顺从的与岳永昙一同步出校园。
“你知道吗?我姊姊是自杀死的。”尤淑以在坐入岳永昙的车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突来的一句话,让岳永昙愣了一下;虽然这事情她早就知道,但是,由尤淑以口中说出还是带给她不小的震撼。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启动引擎。“她为什么要自杀?”
“她被一个姓孙的男人始乱终弃,所以自杀以示抗议。”尤淑以深叹了口气,苦笑的摇摇头。“她好傻!她留给我的信中提到,她曾试着报复,但是每每想到过去的一段情,她又下不了手。她甚至试着用孩子挽回他的心,但是……他居然拿钱叫她去把孩子打掉,还说了许多令人寒心的话;那个男人简直就把我姊姊当成妓女一般!他忽略了她的真情,忽略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根本不配爱她!”
听到这里,岳永昙不禁长叹。原来,孙仲志的罪行真的是罄竹难书、她原以为是孙仲宇个公元他的偏见,总之孙仲宇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
“我真的不知道姊姊看上他那一点他有太多太多的过去他泛情、专制、又自私,可是这些在姊姊眼中彷佛都成了优点一般。她对他的倾慕与日俱增,但他却对她日渐厌倦,这样背道而驰的感情注定是悲剧!”
“有时感情会蒙敝事实的。我想尤大姊也是身不由己,就算她知道那位孙先生是虚情假意,她也宁愿相信他。”
尤淑以无奈的苦笑,“那位薄情汉的弟弟,是我姊的直属学弟;他就曾劝过我姊,要她不要太接近他哥哥,可是忠言逆耳,她哪肯听?”
“你见过那位孙先生吗?”
“他化成灰我都记得!那张小白脸的确很吸引入,他弟弟我也见过,虽然只是相片,但他比那薄情汉好看多了!有时我宁愿姊姊喜欢的是他弟弟……唉!我怎将话题扯远了呢?”
连尤淑以都称赞他,可见仲宇的确比孙仲志好多了。
岳永昙虽替尤丽君遇人不淑而难过,却也为自己慧眼识英雄感到自豪。她默默地开着车,回想从前孙仲志在她面前体贴的举动、呵护的眼神……好可怕的一个男人!今天总算看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