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泽从沙发站起来,迎过去,难掩激动的情绪。「妳搬家了,唯一能找到妳的办法就是到妳公司来。」
「有事吗?」她极其冷淡。
「灵灵,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我想……」
「没必要,有话你快说,子齐快回来了,我不希望他见到你。」
「妳很爱他?」
「不只如此,重要的是他爱我。」
「他爱妳?」他嗤之以鼻。「谁都晓得晁子齐是情场上的玩家,他爱妳就像爱其它女人一样。」
「那是过去的事了,自从我们在一起后,他并没有……」她止住,干嘛跟他解释那么多。
「妳已经是他的人了?是吗?以前我怎么要求妳,妳都不肯,现在妳那么轻易就把自己给了他!」他眼红,孟灵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你没有权利质问我。」
「灵灵,不要用这么冷淡的口气跟我说话,难道妳忘了我们曾经……」
「我是忘了,有些人有些事早就该忘了,你也一样,忘了我吧!」
「不!我忘不了。」他一个箭步向前抱住她。
她惊异的挣扎。「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啊!」
「不!我不会再放手了,让我们从新开始,我还是爱妳的,离开他吧,我不会计较妳的过去的,灵灵?」
她倏地使劲推开他,猛地甩他一巴掌。
「宋瑞泽,我告诉你,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介意我的过去,只有你不能!」
他呆楞的抚着自己的脸颊。
门霍地被撞开。「你果然在这!」凌莎菲挺着大肚子立在门前。
「妳来干什么?」宋瑞泽走过去要拉她离开。
她甩开他的手,充满气焰的朝孟灵而来。「妳究竟对他施了什么符咒,能让瑞泽无时无刻不牵挂妳,妳放了他吧,算是妳同情我肚里的孩子。」
「妳发什么神经,跟我回去。」宋瑞泽又去拉她。
「我发神经也是被你逼的,从美国到台湾,她的影子一直藏在你心底,我早受够了,现在你竟然还为了她要拋弃自己的亲骨肉。」
「一切都是妳逼我的,妳知道我不爱妳,我从来都没爱过妳,要不是妳利用孩子绑着我,一切也不至于发展到这种地步。」
「好,宋瑞泽,你够狠,到今天你还说你没爱过我。」她哭嚷起来。
「宋先生,如果你们要吵架请你们回去再吵,这里是私人办公场所。」
「孟灵,别一副置身度外的模样,妳这个贱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心理打了什么主意。」
「凌小姐,请妳放尊重一点,我孟灵虽不是出身名门闺秀,但我清清白白的没愧对任何人,妳没权利侮辱我。」
「清白?哈,我还是头一次听妓女说自己清白……」
「啪!」好清脆一响,凌莎菲的头撇向一边,颊上留下宋瑞泽的五指痕。
孟灵错愕,向来温文的宋瑞泽竟然出手打人,打的还是一个怀他孩子的女人!
「孟灵,妳得意了吧?」她发了疯似的扑向楞然的孟灵。
「妳还没闹够吗?」宋瑞泽也吼,拦住疯狂的她。
「我要你们付出代价!你爱她是吗?我就让你称心如愿,等她变成鬼就能无时无刻陪在你身边了。」她甩开他,抓起桌上的大剪刀往距她两步远的孟灵扑去。
早站在门口目睹一切的晁子齐见状冲了过来,他没来得及拦阻她,只能将孟灵护在自己怀里,刀口不偏不倚的刺进他的手臂,血溅了出来,孟灵惊叫!
宋瑞泽擒住凌莎菲的手,忍无可忍的把她往后摔去。「妳实在太过分了!」
「啊!」凌莎菲的肚子正巧撞上了桌角,发出痛苦的呻吟。
「孟灵,妳厉害,每个男人都为妳神昏颠倒,妓女就是妓女……」她抱着肚子身子往下滑。
晁子齐眉头皱也没皱一下,出奇冷静的说:「快送她去医院吧!」
「莎菲,妳怎样了?」宋瑞泽回神,焦急跑去抱住她。
「你和这个女人都是凶手,宋瑞泽你会后悔的……」她咬牙切齿的说着便昏了过去。
「莎菲!」宋瑞泽失了方寸的呼喊。
「快!叫救呼车。」晁子齐对站在门边看热闹的于可人命令。
「喔,是、是。」
凌莎菲在混乱中被送走了,而孟灵和宋瑞泽也彻底结束了。
「子齐,我们也去医院吧?你的伤……」孟灵担忧的看向晁子齐的伤口。
晁子齐无视她存在的径自坐回他的位子。
她跑去找出急救箱。
「子齐,求你去医院吧?你的伤口好深,要是……」
「死不了。」
「那么,我帮你包扎一下……」
「滚开!」他猛地吼。
「子齐?」她吓得缩回手。
「我叫妳滚!」
她退了一大步,眼眶泛起泪光,他的脸色真的好吓人。
青筋在他额上跳动着,空气中凝聚着令人窒息的火焰。
「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和我赌气,好吗?」她怯怯的说。
「哼!妳还没那个分量。」他倏地站起,铁青着脸越过她眼前,朝门外大踏步而去。
「子齐,你要去哪?」她追了出去,但他的腿太长步伐太大了。
她跑到电梯前,门正好关上,他的怒眼消失在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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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晁子齐斜倚在落地窗前,窗外下着滂沱的雨,烟雾将他团团笼罩。
「你愿意听我说话吗?」孟灵小心的问。
他没有烟瘾,会让他沉默着吐烟圈,通常发生在他阴鸷的情绪下。
「子齐……」他的手臂已经包扎过了。
他拋掉烟蒂,倏地回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怀表,森冷的眼神瞪着她。熟悉的怀表在她眼前晃动。她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打开鸡心盒盖,映帘的是一张小巧的照片,宋瑞泽溢着微笑深情的望着她。不知为何的,她的心被揪痛了。
「还记得在『鸿毅』年终舞会上闹事的那个酒鬼吗?」他的声音从地底伏流冒出。「他竟然是我的员工,不过,他已经被我开除了,不只因为他在舞会的行为
她颤抖的手让链子滑过她的掌心掉在柔软的地毯上。
「几个月前,我曾经在『国宾』痛殴了一个嫖客,就是他,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妓女慌乱中把怀表留在现场,就是这一个。」他蹲下身捡起表。「幸好不是掉在地板上,要是摔碎了,它的主人会很舍不得的吧?」他捉住她的两支手臂,瞇起眼盯着她。
「你已经全知道了吗?」她的声音颤抖着。
「不。」
她咬着下唇,瞅着他的眼眸蒙上了雾气。
「妳想告诉我什么吗?」
「我……」她逃避他的逼视,垂下头。「我就是它的主人。」
他的手掌不自觉得加重力道,彷佛要将她纤细的双臂捏碎,从齿缝里迸出一句:「为什么?」
半晌,她倏地迎向他的目光,半嘲讽、半苦涩的笑了笑。「除了钱,你能替我找到更好的理由吗?」
「只是为了钱?妳就把自己的肉体、灵魂一并出卖了?」他重重喘着气。
「因为我吃不了苦,唯有这种办法能在最短时间内赚到最多的钱,有了钱,我住得起别墅,买得起名牌,谁还管我是不是婊子。」她索性豁出去,扯开嗓子,有意的现出低俗。
「难道,不是为了宋瑞泽?」他宁可让忌妒染红了眼,也希望替她找到值得原谅的理由。
「去他的宋瑞泽,我会为了他把自己给卖了?哈!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得不诚实告诉你,我不过是一个自甘作贱又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不值得任何男人为我付出的,我只是一个没心没肝的坏女人,你可以恨我,可以和我玩玩,但如果你和我认真了,那可是你的损失。」
「一个坏女人会自己承认吗?除非……」
「除非我另有目的!你猜对了,念在我最后的这段诚实告白,你没理由不少恨我一点吧?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得到一笔应得的数目呢?五千万吧,你给我五千万,我立刻在你面前消失,怎样?」
「妳的胃口还真不小?!」他嫌恶的推开她。「妳值这个数目吗?」
「OK,三千好了。」她满不在乎的硬拗。
「妳就那么爱钱吗?」他怒吼。
「没有人不爱钱的。」她一副吃定他的样子。「你不给我,也行!那我可是会厚着脸皮留下来碍你的眼,或者,明天全台湾的人都会知道晁子齐养个妓女在身边。」
「妳要钱是吗?」他掏出皮夹,取出一整叠的千元大钞,把皮夹一丢。「这些够不够?」
她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脸色好吓人,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像恨不得杀了她。
他擒起她的手腕。「妓女就是妓女,我就用这些钱买妳一个晚上。」
他把钞票甩到她脸上。
她闭上眼睛,花绿的钞票像晁子齐赏她的无数耳光和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