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如此,夏玉才离开两天而已,就算设计图有事,也是在韩国发生,殷老,诤观其变。」
「那倒是……钓鱼,是需要耐性的。」讲到耐性,殷老倒想考验一下烈少严了。「来找你的时候……经过花园见到童惜恩了。」
烈少严眉色略动,但他掩饰的很好。他淡道:「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
「这样啊……可我第一眼就看那女孩挺顺眼的,样子单纯清秀,或许我真的误会她了。」
「就算再好,也不过是个佣人。」烈少严明着排拒,语气却又记恨着当日殷老对童惜恩的评语。「你不也这么说过?」
「说的也是,也因为她是个佣人,就算受委屈也要忍气吞声,谁教她没有依靠……」
烈少严闷不作声。
殷老见他背向着自己,再打个催化剂。「真可怜……你的佣人做错事都要挨打的吗?」
「什么意思?」烈少严这才转身过来正视着殷老,虽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心头却发闷不舒服。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看见童惜恩挨了古蔓羽两个耳光。」
烈少严深皱眉头,不语。
「我去靶场玩玩再走。」殷老掬着笑容往偏厅走去。「少严,你陪不陪我去?」
殷老回头一看,却已见不着烈少严的人影,不禁笑了笑。
*****
「再猜一次。」许医生两手握着,故作神秘样。
童惜恩和晓玲忖量后,齐声道:「右手!」
「又错了,这次是左手·」许医生莞尔道。
「铜板明明在右手的……」童惜恩仍是想不透。
「这就是魔术。」许医生抬眼看见童惜恩身后的人,忙不迭地抓起晓玲的手,「晓玲,我们到那里去,我教你,好让你去骗惜恩。」
童惜恩撅起嘴,「你们两个怎么这样……」
两人愈走愈远,不理会她的抗议。
童惜恩离开石椅,转身正想继续做事,列少严的出现,却教她楞在原地。
「烈先生……」
烈少严心疼地看着她微肿的双颊,想伸手去关心她,但骨子里的骄傲却不让他这么做,加上她那句「烈先生」更教他找不到台阶下。
这女人……一定要他放下身段才甘心吗?!
「许医生有来看你?」
「在那里。」童惜恩往另一个方向指去。
烈少严并没看她指的方向,他的目的不是许医生,而是她,无奈,他拉不下脸。
「烈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去工作了。」
「有事。」烈少严立即道,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古蔓羽来过?」
「古小姐在那边--」
「没人问你她在哪里!」烈少严突然咆哮,如果可以,他真想揍她。
童惜恩好生恐惧,「我以为……以为你是来找古小姐的。」
「你以为?那何时轮到我以为?我以为你知道,我来找的是你!我以为你明白我想问的,不是许医生、不是古蔓羽!」
「烈先生……」童惜恩为之呆然,心里一阵喜悦、一阵担忧。梦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她还见得到他的在意?
「别再叫我烈先生!」他早该抗议了,就是这个称呼逼得他们成为陌生人。
「是你要我这样叫的……」童惜恩吓得浑身冒汗,难道他不知道他发脾气很吓人吗?
「我现在后悔了,可不可以?!」
惊魂未定,又是一记咆哮,惊得童惜恩脖子一缩。
如果他这样口气也算后悔的话,那骂人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烈少严不经意发现她发颤的手,这才缓过情绪,缓和道:「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不、不用了……」
「我叫你过来!」
又来了。童惜恩颤巍巍地走过去,真怕他又突然大吼大叫。
在端详她脸颊上的伤痕后,他嗔怒了,咬牙问:「这怎么伤的?」
「我……修剪树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的……」
「那树枝还有名有姓呢!你最好老实说!」
「是古小姐手上的戒指.....她是不小心刮伤的!」
「那就代表她打过你了?!」
「没有……真的没有。」
「你不说可以,我直接去问她。」
童惜恩使劲地拉着他强而有力的手臂,「不要去!是我做错事……挨一两巴掌没关系的--」
「我有关系!」烈少严高涨着怒气,缓慢却揪心地道出他的心底话:「你不是无依无靠,你有我,但为什么面对我,你还是不肯说出你的委屈?」
他深深环抱她,现在终于明白,这几天的冷淡,不是折磨她,而是折磨他自己。
「少严……」当他搂着她时,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叫他烈先生,「我没有委屈……所以你不需要去找古小姐。」
「告诉我,她为什么找你?又为什么动手伤你?」这件事不单纯,他绝对要弄清楚!
「手帕……她看见我拿你以前给我的手帕。」
烈少严吃惊,他都忘了有这回事,她却仔细收藏着,没想到,她对他感情用这么深……「所以你就挨了她两巴掌?」
「你们本来就在一起,是我不该介入……」
「你错了,是她不该介入我们。古蔓羽没有权利,我今天能让她住进别院,就能让她离开!」
「别让她走……她并没有错。」
这回,烈少严将怒意全转向她。多少女人渴望他的重视与关怀,而她却硬是推给古蔓羽!他好不容易放下自尊……可她的言行似乎看重他和古蔓羽的交往,反倒完全不在乎他俩之间的感情,那他又为了什么要去在乎她?
「要是我和她在一起妳就高与了?」
童惜恩沉默,她有千万个不愿意,却不能脱口。
「如果我和她结婚你也不介意?」
顿时,他的一字一句幻化成箭,狠狠地刺进童惜恩的心头,胸口的痛楚,让她眼中的泪水如泉涌溢出。
她的眼泪又让他茫然了。
「我只是个佣人……没有权利介意你娶古小姐……」
烈少严频频点头,「好……你这么喜欢当佣人就当!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会让你当个够!」
在他转身离去的同时,许医生走近童惜恩,适才的情景,他在角落看着,没有错过,更看得出童惜恩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惜烈少严教高昂的怒气掩盖了一向锐利的观察……否则,现在心疼童惜恩的,不是许医生,而是他自己。
「古蔓羽到底是你什么人?」
童惜恩忙着擦拭泪水。「许医生……」
「你明明爱少严,又为什么怕少严为了你而冷落她?你不是矛盾,就是有秘密。」许医生肯定道。
「只因为我是佣人……我配不上他。」她仍坚持这个说法。
「你不说,我就让他派人调查,以他的能力,很轻易就能调查得出。」
「不……不能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就会不愿让我在别院工作,也瞒不住任何人了。」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逼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童惜恩犹豫了一下,她应过古蔓羽的,但与其让烈少严知道,倒不如让许医生了解--
「古蔓羽……是我姊姊。」
*****
「为什么没有买家?当初不是协议好的,为何出尔反尔.....我不管,你尽快找到有势力的组织做买卖!我好不容易拿到这武器……有多少组织想拥有这高科技的武器?只要卖给最有势力的组织,他们绝对会答应帮助『黑阳会』扩大势力!这东西太危险,不能留在我身上太久……」
古蔓羽气愤地切断电话,「到底是谁从中作梗……不可能是少严……」
可古蔓羽想不透,除了「殷家三盟」,还有什么组织有权力管这事?日本「佐藤集团」,还是韩国「五色门」?
不,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是她多疑了,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庸人自扰,而是要如何拾回烈少严的心,坐上盟主夫人的位置,届时,势力和权力都有了。
可惜,有个绊脚石--童惜恩!
想及此,古蔓羽便拿起电话。「马管家……我要换掉客厅的佣人,你找个勤快的来……就那个姓童的好了。」
*****
正如马管家以前说的,这里比她想象中的宽敞许多。当童惜恩端着茶进来时,就有莫名的压力。
手中这杯茶,并不是差事,据说这是烈家以前留下来的规矩,是向主人打个招呼,好认识自己。
以前,她多么希望进来做事看看古蔓羽的生活习性,现在不了,只因古蔓羽的生活里,包括了烈少严……
突然,童惜恩停下脚步。厅堂太过宽敞,她不知道要如何找到古小姐,也不知要往哪个玄关去找。
兀自烦恼之际,她发现由偏厅走出来的同事。
「美晴?」这位同事就住在自己楼下,因为和晓玲要好的关系,偶尔也和自己聊上几句。
「你怎么在这里?」美晴问道。
「马管家叫我进来做事。」
「你还真会挑时间,烈先生最近脾气不很好……以前也没见他这样,还好他今天不在家,不然你可惨了。」
童惜恩紧抿着唇,听到他今天不在,心就松了一大半。
美晴侧头,往偏厅的落地窗看去,瞪大眼,「糟!烈先生回来了!你记住,烈先生要是脱外套,你记得把外套拿起来挂。」
「哦,好……」
童惜恩心情还来不及调整,烈少严就进来了。
大门喀啦一声关上,仿佛宣告童惜恩接下来将透不过气。
童惜恩低着头,抬眼看他坐了下来,揉揉太阳穴,心想:他头疼了吗?
她冲动地想走过去为他按摩,但她真能这么做吗?他还当她是喜欢的人吗?
「就知道你犯头疼……」古蔓羽自铺着地毯的旋梯走下来,「你去帮烈先生拿药,和倒杯开水来。」
被古蔓羽指到的童惜恩猛然抬头。药?在哪里?
烈少严不经意地看过来,两眼一定。她为什么在这里?
「还不快去。」古蔓羽一瞪,突然笑笑,「抱歉……我忘了你刚来,不知道药在哪……美晴,你去拿。」
烈少严剑眉一挑,「叫个生手来做什么?」
古蔓羽挨向烈少严,把玩着他的领带,「我早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叫她进来陪你不好吗?」
童惜恩又是震惊又是纳闷,为什么古蔓羽的反应和当初不一样?
茫然只是短暂,在童惜恩看见烈少严当着自己的面吻古蔓羽时,她和他的决裂便成了答案,所以古蔓羽才有自信让她进来。
童惜恩强忍痛楚,别过头,不去看他俩亲热的画面。
「有你陪我就够了……」烈少严见童惜恩愈痛苦,他就愈得意。这是她应得的折磨。
「那她怎么办?」古蔓羽斜睨着童惜恩,大展其骄傲。这下她终于确信童惜恩说的是真的了。
「玩玩的,谁知她不知分寸放了感情。」
童惜恩回头,双眸湿濡地望定他吻着古蔓羽。
「少严……」
古蔓羽沉醉的娇吟更是深深刺痛了童惜恩,意喻着两人的甜蜜激情已不是第三者能干扰。
「你这个佣人还不知道走开?」烈少严抱起欲火奔腾的古蔓羽,一面走向旋梯,一面对童惜恩淡淡道。
「对不起……」童惜恩垂首,掉下豆大的眼泪转身离开。
到了偏厅,她无力地靠在墙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明知我爱你,难道你真的没有对我认真过?
童惜恩心痛地想--如果他从头到尾只是玩弄她,那么有没有古蔓羽都不重要,他根本不看重她!是她太过天真,以为只要爱着他就能满足,却忽略了失去他的痛苦和他给的折磨……
更傻的是,她没有恨.....倘若可以去恨一个爱到心坎的男人,又何来的痛苦?
「惜恩?」美晴紧握着药罐,看着童惜恩惨白的脸孔。「你和烈先生的事,晓玲都跟我说了……」
「我该怎么办?」童惜恩脸上呈现着绝望。
「算了吧.....像我们这种身分,烈先生看不上的。」美晴感慨道,随即苦笑,「两年前也有个女佣和烈先生有过感情,那时她还告诉我们,烈先生对她不错,才开心没多久,两人上了床,烈先生就再也不当她一回事……这件事,古小姐也知道,却睁只眼闭只眼,似乎比谁都相信,烈先生只是寻求一时的新鲜。」
「只是寻求一时的新鲜……」童惜恩立即僵住,呆了半晌,两眼无神地朝侧门走去。
再也没有别的答案,比这个还适合了。
他的确关心她,在乎过她,可,一旦新鲜过了,就不复存在了。
这不是他刻意给她的折磨,而是他心中,早已没有她了……
*****
童惜恩打开大门,接过大厨送来的早餐,转身迈向二楼。愈接近主卧房时,她的脚步就愈沉重,
房门是大开的,同事美晴正在小客厅整理桌上的凌乱,见童惜恩端来早餐,就说:「放桌上,烈先生和古小姐要在房间用餐。」
童惜恩颔首,黯然环视这里。这就是他们两个的房间……一个充斥浓情蜜意的房间……
言念及此,内门打开了。首先走出来的是打扮整齐的古蔓羽,接着才见仍穿着睡袍的烈少严。
「烈先生、古小姐,请用早餐。」童惜恩试着冷静下自己的心情,拚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们昨夜是如何的缠绵欢爱、不要去想!
烈少严看也不看童惜恩一眼,直接吩咐:「叫司机一个小时后再开车,我待会想先洗澡。」
「是。」童惜恩应了一声。
「烈先生叫的是你吗?」古蔓羽放下刀叉,不悦地撇撇嘴,「别自作聪明乱应诺。美晴,你去,回来时顺便把我放在楼下客厅的文件拿上来。」
「是的,古小姐,」
美晴的离开,给童惜恩带来了孤单与不安,她不知道要怎么做事,也不知道古蔓羽是不是仍在气她。
「少严,不如我等你,同车吧!」古蔓羽亲昵地扑向烈少严,一手探进他半启的睡袍里抚摸他健壮的胸膛。
烈少严喝了一口汤,语气平板:「不顺路。」
古蔓羽听了心里有些不快,却不敢对他摆脸色。想他刚才还有说有笑.....
一定是童惜恩惹他厌烦,早知他对童惜恩不感兴趣,就不让这女人进来了,亏自己之前还想法子刺激她,要她清楚身分.....现在,白担心一场,还惹得他心烦!
「没你的事,你先离开。」古蔓羽白了童惜恩一眼。
「等等,我没胃口,收拾一下再走。」烈少严冷淡道。
「是。」童惜恩忙着将餐具都收到托盘上,恨不得能尽速离开这里。
「少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童惜恩双手突然一颤,跟着抓不住托盘,让才收拾好的餐具成了一摊碎片!
「搞什么你?」古蔓羽横眉怒目。
烈少严霍然起身,不发一语地朝内房走去。
童惜恩忍不住看他一眼,得到的却是漠不关心的背影,她宁可希望他像古蔓羽一样指责她的不是,不要视她于无形……就算是玩弄她,也该有个回忆,为什么要当作没一回事……
「你存心打断我和少严的谈话?」古蔓羽双手环抱,走到童惜恩面前。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童惜恩起了惶恐,忙捡起地上的碎片。
此时,美晴拿着文件走进来,乍见古蔓羽稍微抬脚,往童惜恩正在拾碎片的手踩下去!
古蔓羽所使的力道惊人,竟让碎片刺进童惜恩的掌心,未几,羊毛地毯沾上了偌大的殷红!可见刺人的碎片多么深……
童惜恩忍痛咬紧着下唇,眼中的泪水替代了她痛苦的呻吟。
古蔓羽这时才收起穿着高跟鞋的脚,佯装惊愕道:「抱歉,我也不是有心的,你不会怪我吧?」
童惜恩握着不断淌血的手,对古蔓羽摇摇头。
「你还是快点去看医生。美晴,我的文件呢?」
「在这里。」美晴将文件交给她,目光仍停在童惜恩身上。
古蔓羽像没事人一样认真查看文件,接着收进公事包,且道:「你帮她收拾,顺便换掉地毯,免得烈先生洗完澡出来看见觉得骯脏,我走了。」
美晴僵硬地点头,看古蔓羽转身消失,忙跑到童惜恩身边,抓起她血淋淋的手,难过地泫然欲泣。「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没关系的,古小姐不是有心的。」童惜恩要继续收拾碎片,无奈手中的疼痛已不是她能忍受的了。
「她故意的!我看见了!」美晴愤慨大叫。
「小声……」童惜恩侧目看了一下仍紧闭的内门,「别让烈先生听到,我们赶快收拾。」
「你先去医院,我自己来就行了!」美晴强行将童惜恩推出门外,回头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待整理完地上的凌乱后,美晴便望定那片揪心的殷红,长叹一声,卷起地毯,「又不欠她什么,为什么要傻傻的让她踩……」
「这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烈少严的声音,吓得美晴不得不加快动作,卷好地毯。「地毯被食物弄脏了,所以要换。」
「那血迹是怎么回事?」
饶她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烈少严的双眼。
「谁的血?」这血多的令他不安,不知怎地,他就是不能平静。「惜恩的血?!」
「是……她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割伤的。」谎言令她抬不起头来。
「不小心割伤的怎会流这么多血?」端看美晴欲言又止,他就知道不对劲。「说!」
「是古小姐……惜恩正在收拾碎片,古小姐就往她手上踩下去!好残忍……整个碎片都刺进去了,能不流这么多血吗?惜恩还说什么没关系……古小姐根本就欺负人嘛!」
美晴将心中的不快一气呵成地吐出,抬头却已不见烈少严。
*****
马管家得知童惜恩受了伤,立即叫了计程车,可童惜恩在大门路上站了一会儿,就直接朝下坡的方向走,心想这么走一定会碰上的。
孰料,眼前始终不见来车,身后却出现了黑色房车。
童惜恩以为自己挡到了路,硬是靠边走,没想到,车门突地打开,走出来的男人正是烈少严。
「你要去哪里?」
童惜恩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来,「感冒,请假去看医生。」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去面他,要紧张吗?他已不再关心自己,又何必紧张会带给他麻烦;要恨他吗?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他没给她承诺,更未说过爱她,恨他什么?只好平淡心情,语气平板地去面对他。
「惜恩,把手给我。」
他向前一步,她却退后一步。
「惜恩,让我看看。」他以为折磨她,是她应得的,但为什么听闻她受了伤,寻找她的心竟是那样忐忑不安?
「我都知道了,让我看看你伤的严不严重。」她愈是往后退,他就愈想知道她的伤势。他好气,古蔓羽凭什么伤害她?除了他之外,谁都没资格伤害她!这是目前他能接受担心她的理由,也是唯一愿意承认的。
「没必要的,也无所谓……」童惜恩锁住眉头,苦笑。
「谁说没必要,关心自己的佣人是应当的。」说完,他又有些后悔,这不是他想要说的话,这话也不适合现在焦灼的心晴。
童惜恩闻言,正视着他,「谢谢烈先生的关心,我已经叫车了,请烈先生不要为了我耽误时间。」
这女人存心跟他过不去!「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必麻烦烈先生了。」
烈少严神色愠然。她左一句烈先生,右一句烈先生,那他又何需经她同意做事?
「上车!」他霸道地将她扯进车内。
童惜恩试着挣扎,无奈那只强劲的手,硬是按着她的肩膀,教她无从挣脱,
「开车。」烈少严吩咐司机,随即抓起童惜恩受伤的手。「把手打开。」
烈少严见她手臂上都沾了暗红的血,内心就像被人拉扯般难受。若不是古蔓羽先走一步,他一定铙不了她!
童惜恩仍是握着手心,不是不再畏惧他的命令,而是已经握到没有力气打开了。
「我叫你打开啊!」他忍不住怒吼。此时时刻他多么希望她痛哭一场,至少他能知道她伤的有多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让他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我没有力气……」她突然觉得好疲倦。
「你不痛吗?」烈少严轻柔地握住她小小的拳头。
她失神地看着他握着她的手,心想,这应该是作梦吧.....不然,她不会再度看见他的温柔和含着霸气的关心。不然,她的视线不会模糊不清……
她惬意又疲惫的笑笑,跟着眼前一黑,听不到他的叫唤,看不到他震惊的表情,更感觉不到他最深的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