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已经有安娜了。”他急切地说。
庭纾的脸在半途被他伸手挡住。
“安娜?是你养的狗吗?”她抬起头,疑惑地问。
“安娜是我的未婚妻。”他坐起身子,将身体往后靠向床头柜,远离她的诱惑。
她跟著爬了过去,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双眼热切地凝视著他。“不用担心,我不会跟她说的,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这不是说不说的问题,而是这件事关系到我的责任与荣誉。”他一把捉住她正伸向他的胯下的双手。
庭纾沮丧地看著他的硬挺逐渐地软了下来,显然,这个安娜具有“灭火”的强大力量。
她歪著头,看著他略显愧疚的神色。“你不爱她。”
她简单的一句话,像颗炸弹在两人之间爆开来。
他怒不可遏地说:“爱不爱她是我的事,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插手管别人的爱情呢?你和我认识还不到两个小时,有什么资格评断我和她的事?”
庭纾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到,只是慢吞吞地说:“因为你刚才只提到责任与荣誉,没有提到最重要的‘爱’。”
“我——爱——”最后一个字彷佛像是一块大石头般梗在他的喉间,让他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他现在才发现,无论是对安挪或是其他人,他从未说过“爱”这个字。
看见他尴尬的神情,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小巧圆润的胸部也跟著晃了一下。
“随便你,反正我不在乎。我只是要和你上床而已,我一点都不在意你爱不爱另一个女人。”
段明眯起双眼,望著眼前这位容貌姣好、身材匀称,却坚称自己未经人事的女人,突然,他的职业病又犯了。
“你的企图究竟是什么?”
“一夜情。”她的手挣脱了他的钳制,再次包拢住他,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再度点燃他的“性致”。
“一夜情?很多失败的婚姻就是这样开始的。”
“我是女人,我都不怕了,你担心什么?”
庭纾开始解开自己的裤子拉链,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套子呢?”
“什么套子?”他一边吸吮著她的浑/圆,一边疑惑地问。
“保险套啊!”她将短裤丢得老远,伸手在床边的矮柜里摸索著。
“哦!这是五星级饭店,不会放那种东西的。”
“那你的呢?”她伸手将他埋在她胸前的头捧起来。
“我没买。”
听到这句话,庭纾马上撑起身子,离开他的大腿,双手擦腰,愤怒地质问他,“你一个人只身出国,又没老婆、小孩,居然没买保险套?”
他望著她怒气冲冲的模样,捺著性子说:“小姐,我跟你说过了,这趟旅行又不是什么买春之旅,我压根儿没想过会有艳遇。”
“太好了!好端端的一件事就这样被你给毁了。”她快速地跳下床,捡起才刚丢下的短裤,一边套上裤子,一边对他怒目相向。
“你有没有搞错?!你才是那个要找男妓的人,怎么不会自备‘工具’呢?”这已经是今晚她第二次恶人先告状了。
她拉上裤链,接著又将胸罩扣上,扭著身体将被他拨到上方的紧身T恤拉下来,没达到目的的挫折感让她火气十足。
“你说这什么话?哪个男妓还需要女客人自备工具呢?”
“要我重复多少次,你才会听懂?我——不——是——男——妓!”面对无理的她,他完全丧失在法庭上惯有的冷静。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因为生气而想杀人,直到现在他才能体会。
“我管你是不是男妓,总之,今晚就算了,我可不想搞不清楚小孩的父亲是谁。”
她走到梳妆台前,用手指随意地爬梳著红色短发,镜中的她两颊泛红,眉眼间带著几许妩媚风情,唯一正常的只有两片嘴唇,因为他们做了所有床上的亲热前戏,就是没有接吻。
“你打算和他生小孩?他六十岁才当父亲,不嫌年纪太大了吗?”他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著内裤。
“不会呀!刚刚好。”
突然,一阵门铃声传来,她回头看见他狼狈的模样,自告奋勇地说:“大概是租车公司的人吧!我帮你把他挡在门外,你先把衣服穿好。”说完,她潇洒地转身走去应门。
段明在床边手忙脚乱地穿上裤子、上衣,还花了一分钟的时间让身体恢复正常,当他冲到门边拉开大门时,一张写满惊愕的陌生脸孔出现在他面前。
段明探头在走廊上梭巡庭纾的踪影,却遍寻不找,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呢?那位穿短裤的小姐呢?”
“走了,她说事情已经办完了,然后掉头就走了。”租车公司的人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著段明满头的乱发,还有他身上凌乱的衣服。
段明大声地咒骂,“该死!她有留下什么讯息,像是名片之类的吗?”
“她只有说……”租车公司的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段明凶狠地逼问他。
“她说,原来看起来愈壮的人愈不中用。”他愈说声音愈小,头也跟著垂下去,视线却不小心瞄到段明的胯部——匆忙之中,他的拉链忘了拉上。
“你……”他好心地指著段明的胯下。
段明无视于他的暗示,杀气腾腾地瞪著他,警告地说:“不准你看它,也不准你相信那个恶婆娘造的谣,还有,不准你说任何话!”
说完,他生气地关上房门,率先走向电梯,带著租车公司的人去停车场验车。
租车公司的人默默地跟在段明身后,将即将脱口的告诫又吞了回去,心想,算了!如果那位小姐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客户应该也没有什么看头,不是吗?
***
当饭店的会议厅内因演讲者的风趣幽默,不断地传出鼓掌声时,一个娇小的人影用一张万用门卡,偷偷地闯入倪冬位于七楼的房间。
庭纾进房后,大方地把灯打开,快速地将所有的窗帘拉上。她看着手表,再过半小时,倪冬的演讲就结束了,她不知道他在会场是不是会被耽搁,但是,她仍然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准备妥当,以防他会随时回来。
她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拿出包包内的黑色半透明睡衣,接著又掏出一顶金黄色的假发戴上,在换装完毕之后,她审视著镜中的影像,却发现自己非常不适合金发,看起来一点特色都没有。
不过,这点小瑕疵并不会影响到她的计画,因为,她打算一切都摸黑进行,让他日后完全无法追查她的行踪。
眼见筹画多时的戏即将上演,她的手心紧张得直冒汗。她关上房间内所有的灯,走到门旁的沙发,伸手将最后一盏灯熄掉。在全然的黑暗中,她屏息以待,将手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幻想著一个小天才即将在其中孕育成长。
今天晚上,她只准成功不能失败,她的天才宝宝能否孕育就全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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