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梦中的她穿着一袭又梦幻又性感的白纱,还有着长长曳地的裙尾,这是她看了很久、渴望了很久的新娘礼服,如今终于穿在她身上了,下一刻,她就要走向红毯的另一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风渐渐趋于温和,纸张不再劈哩咱啦的随风起舞,摊开的那一页可以看见小孩子很认真的一笔一划,慢慢写下来又大又方正的字迹--
大哥哥说,他长大以后要娶我!
我们打了勾勾,他送我最心爱的海豚,这是他给我的信物。
我要赶快长大,我要当大哥哥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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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PUB,没有人期望在这里寻找宁静,姚骆巍也知道如此,不过,他想在这里应该可以减低烦躁,可是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的心思受到了「诅咒」,他就注定跟「平静」说拜拜,而这全拜Agapanthus之赐。
出发来台湾的前一天,她突然口出惊人之语--
「如果你还想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你最好延期。」
「你的真命天女就要出现了。」
他可以当她胡言乱语随便说说,偏偏她的第六感诡异的灵验,她感觉得到别人身上的爱情磁场传来的讯息。
真的有这种事吗?他不愿意相信,他认为这是她浪漫的细胞在作祟,只是很不巧的老是被她说中了,问题是,他又摆脱不了那种毛毛的感觉,因为当天晚上他在恋爱花园发生了一件事……别想了,回想起来只会增添不安。
看了一眼腕上的表,他转头望向门口,不过,还是见不到风似阳的身影,倒是收到了邀请的媚眼,这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个,他不记得了,可是有教养的他也不忘回以淡淡的礼貌性的微笑,他很庆幸今晚的「艳遇」都很含蓄,否则好友还没登场,他就得先落跑了。
终于,姗姗来迟的风似阳现身了,看得出来他风尘仆仆的赶来赴约,不过气色红润,全身充满了喜气,「对不起,来晚了。」
「没关系,后天你就要当新郎倌了,这个时候找你出来喝酒是我理亏。」若非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容易招惹是非,他不会没良心的挑这个时候骚扰人家。
风似阳向酒保要了一杯调酒,稀奇的对着委靡不振的他挑了挑眉,「你看起来不太好,是因为我的关系没睡好吗?」
「我不会为了你失去自由而哀悼。」虽然他一直不太清楚过去藏在阿似内心深处的故事,但是他知道因为他母亲的关系,他对女人相当排斥,婚姻离他更是十万八千里的事,如今,他真的要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走向红毯的另一端,这表示他已经走出阴影,真是可喜可贺!
「你帮我和亮亮拍结婚照,难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吗?」
「有,老天爷对你真的很偏心,竟然把那么可爱迷人的女人送给你当老婆!」姚骆巍的口气酸溜溜的,好像他真的很羡慕,不过老实说,看到镜头后面的他们笑得那么幸福甜蜜,他还真的有点心痒痒的。
「你也可以找一个。」
「像我这种喜欢背着相机四处逍遥的人,人家愿意为我忍受聚少离多的日子,我也不想害人家受这种罪。」
「我想一定有女人愿意跟你四处奔波。」大学至今,他们相识快十一年了,他不曾见过比Gentiana更有女人缘的男人。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摄影是很轻松的工作吗?我可不想带个麻烦在身边。」姚骆巍害怕的摇摇头。
不可否认,他确实遇见不少乐意为他扛起摄影器材的女人,不过,也不知道是她们看起来太脆弱了,还是她们无法触动他的心,教他愿意跟她们一起分享他透过镜头看见的世界,他就是不想让她们碰一下他的摄影器材。
「当你的真命天女出现了,你就不怕麻烦。」
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忍不住嘀咕,「最近怎么老听到这四个字?」
「哪四个字?」风似阳耳尖的听到他的低语。
甩了甩手,他可不想陷入恶梦,「别提了,我不想搞得自己脑神经衰弱。」
「你是不是被哪个女人缠住了?」Gentiana热爱美丽的事物,「美女」当然也是他难以抗拒的欣赏品之一,不过,就像蝴蝶一样,他可以优游在花丛之间穿梭,他可以让万紫千红更充满生命力,却无法永远停驻在某一朵花儿上头,所以说,他最招架不住的也是女人。
「呸呸呸!你不要诅咒我。」别说他反应太激动了,他现在可谓草木皆兵,说到女人,全身上下的骨头就会石化。
「有些人天生就是摆脱不了女人的纠缠,而你就是这种人。」
「你是在损我吗?」姚骆巍苦涩的一笑,他一直觉得阿似太过孤僻了,就像伟大艺术家雕刻出来的作品,虽然凝聚了众人的目光,却是冷冰冰的感觉不到人家对他的赞赏。
他总是认为人生应该像他一样活得潇洒放肆,没想到,他也会有羡慕好友的一天,阿似用不着担心桃花不断,两人世界难以白头到老,这,或许是他不想轻易付出情感的原因吧!
耸耸肩,风似阳不想为自己的评论做任何批注。
「老实说,最近我一直在想,我要不要在脸上贴个标签--生人请勿靠近。」姚骆巍努力装出很酷的表情,不过……
风似阳受不了的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脸抽筋了?」
「厚!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你何必勉强自己?」
「是啊,我干么自找罪受?还好我这个人很洁身自爱,我想应该不会有女人抱着孩子跑来找我,说我是她孩子的爸爸。」
「这一点倒是,你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胡涂。」
「不说这个,我们为你的婚姻干一杯,祝福你和严星亮一辈子甜甜蜜蜜。」
「干杯!」风似阳欣然的让酒杯一口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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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门到机场,殷海蓝一路机械化的点头回应父母的耳提面命,她有一对很奇怪的父母,他们总是把她孤零零的留在家里,却又担心这个、烦扰那个,如果他们真的放心不下她,为什么不愿意把她摆在工作的前面?
老实说,她一点也不懂得他们在想什么,他们要求她每天打电话报平安,可是他们从来不打电话给她,这不是很矛盾吗?还是说,这就是人,要求别人总是比自己来得容易?
终于把他们送出境,她顿觉脚步轻松了起来,小时候,她渴望父母陪伴左右,长大以后,她觉得不用天天听他们唠叨真好,她并不想离他们如此遥远,可是距离已经在日积月累的孤单当中造成,她对他们早就不再有期待了,而她唯一不变的等候是……
砰!她不知道是自己去撞人家,还是人家来撞她,反正相撞的两个人都可笑至极的跌坐在地,谁也没吃到亏。
「对不起!」不管谁是谁非,两个人都很有风度的道歉,殷海蓝更是主动帮人家捡手提包,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看见自己寻寻觅觅的名字……
「你叫姚骆巍?」她激动的抬头看他--那双比阳光还灿烂的眼眸跟记忆中一模一样,她的手指因为紧抓着绣有他名字的手提袋而发白。
「对,小妹妹有什么问题吗?」这一刻,姚骆巍根本没有把她跟Agapanthus的警告联想在一起,他一心一意想着赶快办理出境登机的手续。
咽了口口水,她的心跳在加速,「你是不是排行老大?」
「我是,我的手提包可以还我了吗?」
「当然,你是不是很喜欢摄影?」物归原主之后,殷海蓝继续求证。
「我--是。」略微迟疑了下,他终于意识到有一道暴风正在形成,最近这些天扰乱他心思的焦躁感一下子又涌上心头。
「你小时候是不是去澎湖住过一段日子?」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这一次不会再错了!
「呃……好像是吧!」真是的,他干么回答她?
眨了眨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了,她抓住他的手肘,充满期待的声音微微颤抖,「真的是你吗?大哥哥?」
请问,这是什么状况?算了,他恐怕没有闲情逸致搞清楚,「这位小妹妹,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很抱歉,我没有时间了,我赶着上飞机。」
「我一直以为姚骆巍的巍是四维八德的维,难怪我找不到你。」她的思绪还陷落在找到他的震撼当中,她完全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我想妳一定弄错人了,可以请妳放开我吗?」
「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
「小妹妹,我实在不想太失礼,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陪妳站在这儿聊天,我再不进去就来不及登机了。」他越说越大声,最后几乎是用吼的,总算教沉浸在惊喜当中的女人回过神。
「……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你?」
全身寒毛一竖,他胆战心惊的问:「妳找我干什么?」
「你现在没空,我只好再去找你啊!」
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置?怔了半晌,姚骆巍的脑子终于可以运作了,略一思忖,他拿出纸笔写下传说之岛的联络地址和电话,他不认为这个小妹妹真的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找他,不过,他还是预防万一的提出警告。
「我这个人很喜欢四处漂泊,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妳别浪费太多时间在我身上,我赶飞机,再见!」他将纸张塞给她,趁着她低头看纸张的时候逃之夭夭。
「传说之岛--」殷海蓝想问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可是放眼瞧去,他们已经相隔着无法跨越的关卡,看样子,她得自己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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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网上查到数据以后,殷海蓝就变成一只快乐的小鸟,她的心情每一刻都在飞翔,太好了,她再也不用大海捞针的寻找「他」的下落。
可是,当她意识到这不是位在台湾的某个地方,她必须搭飞机,她就转为头疼了,她这个人对搭飞机有一种恐惧感,不过,她想见他就没有其它的选择,左思右想前后盘算了一下,她只能找个「保母」随行,而这正是好朋友派上用场的时候。
「妳说什么?」顾心云的大嗓门实在很吓人。
缩了一下脖子,殷海蓝很庆幸她们不是在公共场所,否则脸丢大了,「妳可以淑女一点吗?妳只是要陪我去传说之岛,又不是要去找牛郎。」
「妳疯了是不是?」顾心云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这个女人为了寻找跟「姚骆巍」这三个字同音的名字,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我多得是时间,我去证实他是不是我要找的大哥哥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送她一记冷眼,顾心云咬牙切齿的道:「妳有时间,本小姐没有!」
「……对不起,妳就当作度假,妳不是还有年假吗?」她老是希望别人跟自己一样都是父母养的米虫,这样或多或少可以自我安慰一下。
「妳别想,我为什么要把年假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妳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她是不是很可怜?她不喜欢交朋友……不,应该说她不会交朋友,因为她天生就是一个孤僻不合群的人。
学生时代,下课时间她几乎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度过,就像众人眼中只会啃书本的呆子,放学回家,她不跟同学同路,更别说是一起吃饭逛街,人家不主动亲近她,她不会为对方打开心房,人家就是主动向她示好,她也不知道如何接受对方的好意。
「早知道妳是这么疯狂的人,当初我真不应该死皮赖脸缠着妳教我数学。」高二那年,老爸说她如果可以考上前十名,她暑假就可以去东京迪斯奈,背的科目难不倒她,可是数学就行不通了,为了出国玩,她只好求助老是拿第一名的殷海蓝。
没想到,她们的「孽缘」就此结下,有几次被殷海蓝呕得半死,实在受不了她近乎自闭的生活态度,真想从此不理她,不过想想又觉得很心疼。
「妳不是常说,这就是缘份吗?」
顾心云无号最对。
双手合十,殷海蓝摆出哀求的低姿态,「我有预感,这一次一定是真的。」
「妳哪一次不是真的?妳哪一次没有失望?」长声一叹,顾心云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妳为什么不能死心呢?」
顿了一下,她像发出呓语般的道:「这是我相信世上还有幸福的唯一希望。」
「如果妳愿意敞开自己的心,这个世界上每个角落都看得见幸福。」
咬了咬下唇,她像个小媳妇似的说:「心云,我的口才比不上妳,我没办法跟妳争辩,我求求妳,陪我去传说之岛好不好?」
瞧她那副样子,心肠再硬的人也会软化下来,「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他不是妳要找的『姚骆巍』呢?」
「就是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去求证。」
摇了摇头,顾心云真是伤透脑筋了,「妳的脑子是不是水泥做的?妳怎么会这么固执呢?」
「我很庆幸还有一件事可以让我这么固执。」如果不是为了他曾经许下的承诺,她说不定早就遗弃这个世界了,她觉得这个世界冰冷得令人讨厌,长期以来支着她走下去的力量,是留存在记忆中的温暖。
顾心云顿时说不出话来,她所认识的殷海蓝是一个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的人,也许对她来说,有一件事可以让她固执是一种幸福。
看到好友有投降的迹象,殷海蓝再抛出诱饵,「我忘了告诉妳,听说传说之岛有个恋爱花园,那儿藏了一座充满神奇力量的传说之泉,凡是有缘喝了泉水的人,就可以得到至死不渝的爱情。」
「什么?妳说--可以得到至死不渝的爱情?」顾心云两眼瞪得像铜铃似的。
「虽然是传说,可是试试看也无妨啊!」
「这是当然。」
殷海蓝在心里偷偷一笑,这个女人转变得还真快!
「妳答应跟我去传说之岛了?」
故作姿态的撇撇嘴,顾心云一副很无奈的说:「既然我对妳这么重要,我就陪妳去好了,就像妳说的,就当作是度假嘛!」
「心云,我就知道妳最好了。」
「妳少拍我马屁了,我们先把话说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他不是妳要找的男主角,这件事也必须到此为止。」她真的不想看自己的好朋友一辈子陷在寻寻觅觅当中,这太痛苦了。
「好,我知道了。」
「什么时候出发?」
「等护照签证弄好,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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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过恋爱花园无数次,可是他从来没有这种着了魔的感觉,他看着那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鸽子,牠彷佛有什么话要告诉他,一直在他的眼前徘徊指引,他不断的随着牠一步一步深入花园,直到牠停在一块大石头上。
他瞪着牠,牠看着他,两方好像准备决斗的枪手。
这一刻,他突然有一股冲动,他想吓吓这只捉弄人的鸽子。
念头刚刚闪过,他就采取行动向前一扑……噗通!他跌进一座泉水里,而且还喝了一大口……
姚骆巍惊吓的坐起身,两眼好像见鬼似的瞪得发直,空白的脑子几分钟后终于有了意识。他又作梦了,梦见那天晚上他进入恋爱花园发生的事情,他喝到的泉水一如传说中的味道--咸的。
他想,他一定是一时味觉出了差错,不过,他也不敢再试上一口,当时他只有一个想法--赶紧逃离那个地方。
他是怎么了?这几天老是重复这样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快脑神经衰弱了。
甩了甩头,他不应该陷入那段荒谬的经历当中,就看成是一场梦境。
瞥了一眼时钟,已经七点了,他拍拍面颊让自己清醒一点,拉开被子下床梳洗更衣,然后下楼取走佣人放在置物篮的报章书信,再进入餐厅用早餐。
「早安,今天起得比较晚哦!」姚骆馨清灵透彻的眼眸老像是要把人看透。
姚家的早餐时间是七点半,不过他通常提早入席,因为他喜欢在清晨天未亮的时候,在山略来回跑个几圈,呼吸新鲜的空气,让沉寂了一夜的精神全都活过来,可是从台湾回来以后,他天天忙着作恶梦,慢跑的时间当然全没了。
「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哦!」姚骆艳似乎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Gerbera,谢谢妳的关心,这一趟真的把我忙坏了,等一下我会请吉娜帮我炖一些补品。」不慌不忙的落坐,他拿起装着柳橙汁的茶壶倒满面前的玻璃杯。
「奇怪,结婚的又不是你,你忙什么?」她一脸窥探的倾身向他靠近。
举起玻璃杯,他一边喝着柳橙汁,一边懒洋洋的说:「如果妳有兴趣听我一一叙述,我不介意把十几天的行程慢慢道来。」
「这倒不必,我听说Agapanthus已经预言你的真命天女要出现了……」
匡啷一声,姚骆巍手中的玻璃杯突然一滑,面目全非的碎了一地。
姚骆艳反应灵敏的往旁边的空位一跳,「Gerbera,你干么吓人?」
按铃请佣人过来处理狼狈紊乱的地板,他泰然自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不好意思,这几天精神不太好。」
「从台湾回来之后,你哪一天精神好过?」姚骆艳忍不住翻白眼,「我看你不是中邪了,就是被哪个女人缠住了。」
「我还以为姚家只有Trachelium拥有丰富的幻想力,没想到妳也有这种本事。」
「这跟幻想力有什么关系?一个人会反常通常跟异性有关,这是每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Agapanthus,妳说是不是?」
微偏着头,姚骆馨若有所思的目光教人心里发毛,「你在台湾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Agapanthus,我很抱歉令妳失望,我在台湾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想发生什么事情还真不容易。」姚骆巍答得不疾不徐,因为在抵达机场之前确实如此。
「难道我的第六感失灵了?」
「也许。」
「可是,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曾经,她在Trachelium身上感觉到爱情磁场传来的讯息,可是过不了多久又消失不见,当时,她以为是自己的亲人,因此无法真正看透,然而当她在Gentiana身上发现的时候,她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也许是Trachelium比较特殊,他身上有一种会让人误解成爱情的气息吧!
「从来没发生过,并不表示永远不会发生,妳同意吗?」
「这倒是。」
「不过,如果不是强烈的感觉到,Agapanthus不会轻易说出口。」姚骆艳超想看姚骆巍陷入困境的样子。
「那又如何?凡是人都会有出差错的时候。」
轻盈的一笑,姚骆馨优雅的说:「何必着急呢?我想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姚骆艳拍手大叫,「说得好,时间会说话,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耸耸肩,姚骆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事实上他的心情乱得很,为什么Agapanthus的预言令他如此耿耿于怀?是因为在机场遇见的那个女孩子吗?
这件事他一直觉得很懊恼,他干么在手提袋上面绣名字?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就有这种奇怪的嗜好,他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头绣名字,好像这样子很有自己的风格,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习惯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她会不会真的找上这里?虽然她的态度很认真,可是即使他是她要寻找的人,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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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来到传说之岛了!
就像拍打撞击海岸岩石的惊涛骇浪,殷海蓝此刻的心情非常激昂,她恨不得立刻冲到姚家别墅,可是她知道不能太心急了,万一他真的不是她要找的人,岂不是太失礼了?
「哇,这儿真是棒呆了!」站在阳台上,顾心云兴奋的敞开双臂拥抱大自然的美景,她真的来对了。
「妳满意就好。」她对眼前的美景一点兴趣也没有,老实说,她真的很害怕希望再度落空,从十八岁那年开始等候他的出现,却苦苦盼不到他的消息,再到她决定主动寻找他的下落,已经长达八年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们约好了,他会来接她,可是他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为什么?难道他不要她了吗?她一定要找到他,她要问个明白。
「我想在这儿住上一个月……不不不,一年都不是问题。」
甩了甩头,她怎么可以胡思乱想呢?她一定要相信他,打起精神来吧!
「妳干脆在这儿找个老公好了。」
咦?转头看着她,顾心云两道柳眉向上飞扬,「妳这个主意不错哦!」
吓了一跳,她忙不迭的澄清,「不是,我是随便说说,妳千万别当真。」
「妳说,我有没有机会在这里来一段艳遇?」顾心云依然兴致高昂。
这下子殷海蓝更是慌了手脚,「妳是认真的吗?」
深溧吸了一口海风,顾心云充满梦幻的说:「来到这么浪漫神秘的地方,如果没有来一段艳遇,不是很可惜吗?」
「这种度假的地方,一定有很多那种专门欺骗女人的花花公子。」
「既然是艳遇,最重要的是火花,谁在乎他是花花公子,还是纯情少男。」
「这……我还是觉得不妥,妳是女孩子,万一出了事,吃亏的人一定是妳。」
「我的看法不一样,如果可以留下刻骨铭心的回忆,吃了亏又有什么关系。」
「妳想得太简单了。」
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顾心云真是败给她了,「白马王子都还没有现身,妳紧张个什么劲啊!」
她可没办法这么潇洒,「等事情发生了再来劝妳,那就来不及了。」
伤脑筋的叹了声气,顾心云实在受不了她这种太过认真的态度,「妳就不能洒脱一点,浪漫一点吗?这种事还得看缘份,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妳自己,妳想过了吗?如果这一次妳很幸运,他真的是妳要找的人,妳有什么打算?」
「我想要他兑现承诺。」殷海蓝说得毫不迟疑,她早就准备好当他的新娘子。
「妳真的要他娶妳?」
「他要我长大之后当他的新娘子。」
天啊,这个女人未免太认真了!摇摇头,顾心云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她搞清楚状况,「童言童语可以当真吗?还有,妳确定重逢以后,还会像以前一样喜欢他吗?」
「我相信他不是随便说说,而我对他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当她孤独的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当中,是他提着温暖的灯火,从洞口走进她渺小的世界,她的世界因此不再寒冷,他为她带来了欢乐和笑声,他教她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
喉头微微一紧,顾心云觉得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虽然这几年她看着好友不停的在寻找,可是从来不知道她是如此痴心的守着这份等候,她真是认真得令人心疼!
许久,顾心云总算平静下来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的说:「我希望他就是妳要找的人。」
「一定是他。」她相信这是老天爷可怜她的寻寻觅觅,否则,怎么会如此巧合在那种情况下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