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拍色情片至少关上门嘛,这里是公共场合耶!节制一点行不行呀?!”庄子忆才踏出家门,正巧撞见对门邻居和女友衣衫不整热情相吻的画面,当场露出鄙夷的眼神,还故意棒打鸳鸯挖苦一番。
“羡慕呀?”方沛成揽著女友也很不屑地瞪了她一眼。
“羡慕?请问这是哪一国的笑话?我要羡慕谁?你吗?对不起!本小姐不是女同志;羡慕她吗?别笑死人了,像你这种滥交的男人,天知道你身上有多少怪病,我干么羡慕她呀?”
庄子忆个性火爆是个直肠子,对他的采花行径非常不齿,将他视为最下等最低级的生物,两人见了面唇枪舌剑绝对免不了。
“滥交?”那女生怀疑的目光在粗犷性感的他,和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庄子忆间穿梭,不禁怀疑他们两人的关系。
方沛成还来不及说话,庄子忆就先开口。“小姐,我看你是正经女孩才说的,我跟他认识二十五年了,他交过的女友多如过江之鲫,而且什么身分都有,你懂我的意思吧!为了你好,要不要再继续下去,你最好三思。”
“啊?”那女生惊讶中多了一分猜忌。
“别听她胡说!那女人唯恐天下不乱,自己没男友就到处乱吠,八成是思春了,嫉妒我们。”方沛成连不屑的眼神都省了,拿出钥匙揽著女友进屋。
枉费这女人生就一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之姿,可嗓门之大,脾气之坏,天地间没人比得上,还成天只会坏他的事,两人还干过架……拷!这女人连打架骂脏话都像个男人,真让人受不了。
难得他有兴致做爱做的事,哪容这无聊女从中破坏,他随即“砰”地一声关上门,也把讨厌的家伙关在门外。
“谁思春、谁又嫉妒你们了?王八蛋!”庄子忆冲过去踢了他家大门一脚,又扮了个鬼脸才转身按电梯。
“当”一声门开了,她踏进电梯内时依然忿忿不平。
“真倒楣!出门就遇到烂邻居,可恶!好男人全死哪里去了?我要的又不多,只要‘懂我’而已,有这么难吗?”她恼火地踢著墙面。
难!经验法则告诉她很难!
她碰到的男人总是肤浅地将注意力放在她的容貌、身段和超强工作能力上,可心呢?她要的心灵契合的伴侣在哪里?一次次失败的恋情让她失望透顶,却又渴求著真爱降临。
“算了,没好男人总比遇到烂男人幸运吧!”她扮鬼脸耻笑自己。突然,整座电梯抖动起来。
“咦?怎么了?地震吗?啊?”
电梯愈晃愈厉害,突然快速下坠,她被抛向另一边撞上墙,顾不得痛,她紧抓著扶手,惊慌地看著面板上的数字乱跳,灯却灭了,电梯仍在急遽下降,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又被甩到另一边的角落,黑暗中只有她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和永无止尽恐怖的下坠感。
“怎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她哭叫著。
突然她看清了眼前的危机,急速下坠的电梯若没中途卡住,她唯一的下场就是摔死!
死?她才二十五岁,居然就要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吗?
“生前最后一件事居然是跟那浑球吵架,实在有够衰的,方沛成,我要真死了,做鬼都要回来找你算帐!”
砰然巨响,猛烈晃动中她的头直接撞到墙壁,在她昏死前闪过脑海的念头却是──没遇到真正欣赏她的男人就挂掉,这辈子真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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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扬州
“你看,大小姐又被晾在一旁了耶!”小丫鬟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不能全怪准姑爷,只要是有眼睛的男人,都会迷上花容月貌的二小姐的。”
“可二小姐那种脾气只怕没几人受得了吧?”
“这你们就不懂了,你们瞧,和准姑爷谈情说爱时一脸幸福的二小姐,小鸟依人又甜蜜柔顺,这样的二小姐有谁猜得到她的真面目呢?”
“唉!大小姐若再美上两分就好了。”
“说得也是,大小姐个性再好,但她的容貌还比不上我们,想留住准姑爷的心,难喔!”
“嘘,小声点,大小姐走过来了。”丫鬟们连忙闭上嘴,看向迎面而来的大小姐,虽同情却也莫可奈何,她们毕竟只是下人而已。
冯瑜格像抹游魂似地游荡,兀自沉浸在低迷的思绪里往后院而去,却遇到未婚夫家的卓总管,她颔首致意继续前进。卓总管容貌斯文俊秀比未婚夫还像个少爷,而且好年轻,就荣任总管之职,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神秘的人。
卓任文与方丈有约,跟她擦肩而过后又回头望了她的身影一眼。这女人怎么愈来愈要死不活了呢?她未婚夫跟她妹子纠缠的戏码看了三年,还不习惯吗?若不愿习惯那就改变它呀!真是个不痛快的女人!他摇摇头快步前行。
遇见卓任文让冯瑜格的心情更加低落了,那人看她的眼神有礼却冷淡,异于其他人的同情,反而有股淡薄的讥诮,仿佛很瞧不起她似的。这是为什么呢?算了!反正他们又不熟……她的心思又转回来。
她们姊妹俩虽是同一娘胎出生,无奈她就是比妹子差一大截,她的长相普通到未婚夫经常将她和丫鬟弄错,而妹子却像是仙女下凡般耀眼动人。
所以未婚夫和妹子既然郎有情妹有意,她也只能当睁眼瞎子了;但令人难堪的是,他们趁著姊妹俩每月初一十五来普陀寺上香之便,大行幽会之实,她这个正牌未婚妻却必须替他们遮掩,不然就落个心胸狭窄的罪名。
“尚未过门就已如此,今后这大半辈子又岂是一句难捱就能道尽的……唉……”她信步来到寺庙后方的小土丘,远望著青山,不时无奈的长叹。
“孤单、寂寞、没有幸福的后半辈子……说穿了我就是在等死吧!”她垂目望向土丘下方,这颓圮的黄土了无生机的样子,和她的境遇一模一样。
脚下的土丘一粒粒黄沙往下奔流,滚滚黄沙看起来挺美的,她呆滞地瞧了一会儿,突然惊觉事态严重──这土丘正在坍塌啊!想退开时已经来不及,脚下黄土松动,她整个人往下掉。
“嗄?啊──啊──”
冯瑜格两手徒劳无功地挣扎著,抓不住任何硬物来支撑下坠的身子,她惊慌地望著愈来愈窄的天空,眼前黄尘弥漫,她要死了吗?
在她彻底被黄土掩埋前的一刻,她露出一朵凄然的笑容。
也好!这么晦暗痛苦的日子,死了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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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庄子忆睁眼发出哀嚎,伸手摸到额上的绷带,想起电梯事件。“不会吧?这么命大?那样还摔不死我?”
她挣扎地坐了起来,觉得全身骨头快散了,手肘上也包著绷带,看来她伤得不轻。
可当她的目光调向四周时才发觉很不对劲,老实说,她没见过比这里更寒酸的房子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好诡异,这是什么鬼衣服?难不成我在作梦?”她掀开被子当场傻眼了,这种华而不实的衣服,她只在古装连续剧里见过。
她低头一瞧,一双绣花鞋可笑地摆在床前,情况愈来愈古怪了。“是方沛成的恶作剧吗?那臭男人竟敢乘人之危,看我怎么对付他!”
她穿上鞋在茅庐里走来走去,见到角落的一隅有面很旧的铜镜,便走过去,当她瞧见映在镜面上的身影时,当场发出惨叫声。
“啊──这是怎么回事?这丑女是谁?”
卓任文远远就听见她的惨叫声,连忙跑进来,被她一脸见了鬼的神情弄糊涂了。有人会被自己的容貌吓到吗?她是不美,但也没到吓人的地步吧?
“哇拷!这是谁的恶作剧?还是这镜子有问题?这这……是谁?”她整个人趴在铜镜前不停地扯著自己的脸颊。
“你怎么──”卓任文开口道。
她倏地回头,也不管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就慌张地冲过去抓著他的手臂。“这位先生,你一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对不对?为什么我要穿成这样?为什么我顶著这张丑脸?你告诉我吧!”
“你跌下──”再一次地他试图开口替她解惑,但……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跌下来了,问题是谁搞这种飞机,居然对受重伤的人开这种玩笑?!又不是愚人节,干么我们全要扮古装呀?”
“扮古装?”她的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他讶异地瞧了她紧抓著他手臂的小手一眼,就他认识的冯姑娘,不应该会有这么激烈的动作出现才对,更不可能会这样靠近男人,她究竟在慌些什么?
“对呀!难不成我被拉来当临时演员了?”她又自顾自地说道,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临时演员?”卓任文的眉头愈皱愈紧。
“真没良心,我受伤耶!是哪家公司的?再缺人也不该干这种缺德事呀!我一定要告他们!”她烦躁地甩开他的手臂,开始在屋里踱步绕圈。
“冯姑娘你究竟在说什么?”瞧见她脱序的举动,他有点后悔了,应该出事时就通知冯府的,干么没事找事做还自己把她救上来呢?
“真他妈的好诡异,我是不是被设计了?为什么我的记忆只到电梯掉下来那里,然后咧?怎么就接到这里了?我漏失掉什么了?”她低头看著这身夸张的衣裙,真是欲哭无泪呀!
卓任文扬了扬眉,他没听错吧?这女人骂脏话?!
她突然冲到他的身前瞪著他的脸孔,没好气的嗔道:“你也戴著面具吗?”
“怎么可能!”卓任文扬起眉头。
“真的假的?”她突然伸手扯了他的脸颊一把,可恶!是真的!
她瞪著他那张和悦又斯文的脸庞,和悦是因为他老是唇角微扬,斯文则是因为他的眉,线条美得让她嫉妒,直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瓣,让他拥有一张令女人垂涎的出色脸蛋,再加上他这身书生装扮,活脱脱就是宁采臣的翻版嘛!
卓任文呆掉了,向来谨守礼教的冯姑娘居然碰他?
她沮丧地道:“你倒好,至少人模人样的,我却戴著这丑不拉几的烂面具。到底是谁设计我的?快点告诉我啦!”
“冯姑娘,那不是面具,你的容貌原本就是这样。”他失笑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嫌弃自己的外貌,他还以为她不在意的,毕竟他所看到的她一直就是温温吞吞、听天由命的样子。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长这德行?”
她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又冲回铜镜前瞪著里头的丑女,这是她?怎么可能!
“冯姑娘,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完全没听见他的话,庄子忆张著大大的嘴巴足足一分钟,突然很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脸,抓得她的两颊都红了,卓任文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拉住她的手。
“你在干什么?”
“快点帮我啦!这面具黏得好紧,你帮我拿下来,我不玩了!这辈子绝对不当临时演员了!”她急得快哭了。
“冯姑娘,看来你伤到脑了。”卓任文蹙著眉,他刚刚倒没想到这一点。
“等等!你叫我什么?”她惊愕地抬头看他。
“冯姑娘,你该不会……”他下意识地按上她的脉搏。
“冯姑娘?谁呀?”她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
“看来你失去记忆了。”卓任文冷静地下了结论,这是她为什么举止这么奇怪的唯一答案。
“我才没有失去记忆!我叫庄子忆,家住台北,是个专业会计师!我好得很,除了这张丑脸外!”
“冯姑娘,你冷静点。”卓任文被她的大嗓门弄得有点烦。
“把主使者叫出来!”她两手插腰,忍耐已到了极限,她现在就要把那浑球挫骨扬灰倒进臭水沟冲掉。
“哪有什么主使者?是你自己掉下那小土丘的,怪谁呢?”他淡淡瞧她一眼,决定不理她,迳自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杯水喝。
“土丘?不是电梯吗?”她也坐到桌边,倒了杯水一口灌光。呿!这种鸡同鸭讲的对话到底要持续多久?
“你真忘了吗?你从普陀寺后山的土丘跌落,若不是我经过发现了你,也许你早死了。”他讶异地瞧著她的动作,天!好粗鲁!
那天在普陀寺遇到她后,本来他打算要回府了,却突然一时兴起在回府前绕到后山去看一下,没想到竟然在坍塌的土堆上发现了她的一只鞋,才意外地救了她,她被黄沙掩盖得好彻底呢!
“普陀寺?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过?”她扯著长长的衣袖扇风。
“当然在扬州啰,只是进个香能跑多远呢?我们现在还待在寺里,怕把你随便移动会让伤势更严重,所以我向方丈借了这茅庐让你养伤。”
“扬州?少来了,我好好台北不待跑来扬州干什么?”她公司又没海外合作的计划呀!
“冯姑娘,看来你的失忆真的很严重。”卓任文叹了口气。怎么他把一个大麻烦给惹到自己身边了?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失忆,那么借问一下,你以为我是谁?”她扯著长裙一屁股坐到窗边,冷笑地瞪著他。
“冯瑜格姑娘,扬州冯府千金。”这有什么好问的?
“什么姑娘什么千金,你以为你是哪一朝的人呀?说话这么饶舌?”
“当然是大明朝了。”
坐在窗边吹风的庄子忆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一脸认真没有丝毫作假,接著她活像吞了几颗生鸡蛋般瞠目结舌。他刚刚说了什么?
“不然你以为你在哪一朝?你真睡傻了吗?”卓任文忍不住被她夸张的神情给逗笑了,她的神情竟意外地变得灵活多变,跟失忆前判若两人。
“明朝?那个宦官当道的时代?我居然在明朝?”她又跳到他的身前两只手扯著他的衣襟嘶吼。
“这话可别乱说。”他连忙捂住她的嘴。
“真的是明朝?臭头皇帝那一朝?”扯掉他的大掌,她压低音量再问。
他好笑地点点头,虽然怪异,但这样的冯姑娘挺好玩的。
“我一直以为‘尼罗河女儿’的作者精神有问题,没想到真的有病的人是我,我居然会梦到自己回到过去了,哈!太可笑了。”
她突然放手,迳自回到床上躺好,将被子拉得整整齐齐,安稳地闭上眼。
“冯姑娘……”卓任文完全搞不懂她在干什么。
“我一定是还在梦中,重来,我再睡一次,下回一定要醒对地点和时间。”她喃喃说道。
“冯姑娘……”
“别吵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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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任文还真的让她又继续睡,自己则坐到窗边看帐册。
“啊──怎么还在这里?”她小睡半个钟头,张眼居然还在茅庐里,她气炸了。
“你睡再久也去不了那什么台北的。”他闲闲地泼她冷水。
翻身盘腿坐在床上,她又是皱眉又是噘嘴,又拿衣袖扇风,却怎么也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已经睡好几天了,这是你掉下土丘的原因吗?想藉土遁法去什么台北?那里有什么好玩的?让你这样玩命!”卓任文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说法,揶揄地笑著。
“你刚刚说我叫冯瑜格、我们在明朝?”没心情理会他的挑衅,她只想弄清真相,快点回到现实。
“没错!”
“所以我是真的穿越时空来到莫名其妙的明朝了?”她缓缓地将脚放下,这实在是太严重的情况了。
“不是来到,而是你一直都在这里。”卓任文叹口气,原以为失忆后的她挺有趣的,但这样烦人、老是绕著一个幻想打转的冯姑娘可一点也不好玩了。
她突然低头快速地穿上绣花鞋,又冲到他的面前。“你刚刚说我从什么土丘跌下来的,对不对?”
“嗯!”看来她总算接受事实了。
“在哪里?快带我去!”拉住他的手,她心急地往外冲。
“冯姑娘?”卓任文反手一握,轻轻一施力就将她拉了回来,害她撞进他的胸膛里。
“好痛!你干什么啦?”她捂著鼻子痛出泪珠。
“你受伤还没痊愈,别出去吹风。”
“比起掉到古怪的明朝来,吹风算什么?还是快点找到回去的方法比较重要,快带我去啦!”
“回去?请问你要怎么回去?”他笑出来了。
“看你说的冯瑜格是怎么掉下去的,我再去掉一次就成了呀!那里一定是时空之门。”她愈想愈有道理,电影都是这样演的。
“什么时空之门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敢再掉下去一次,我绝对不会救你!”他的声音陡地充满怒气。
“啊?”她讶异地望向神情骤变的他。
“我从不救求死之人。”他冷冷地放开她的手。
“谁要你救呀?等我回去二十一世纪,随便找个医生也比你强。”她转身决定自己去找那个土丘,反正他之前已经说了,土丘就在这寺庙的后山嘛!
卓任文没想到她这么倔强,便迅速地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她两脚一软,跌进他的怀里,一脸惊骇地看著他。
“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动?”
“你太激动了,所以我点了你的穴,让你休息一下。”将她抱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卓任文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为什么对于向来看惯了的、甚至是有些不屑她这么软弱的冯瑜格,他竟有一些莫名的感觉?是因为她脸上那前所未见的神采吗……
“点穴?”她的嗓音陡然拉高,武侠小说里才有的神话,她居然遇到了?
“所以你乖乖休息吧!”
“喂!你很不上道喔!帮我一下会怎样?我只是要去找小土丘而已,居然点我穴、限制我的行动?!”
“我花了很大的心血才把你救活的,不想再浪费精力和药材。”卓任文丝毫不甩她的大呼小叫。
“讨厌!你到底是谁啊?”她一再努力却连根指头也动不了,活像植物人似的,无奈之下只好先探询眼前线索。
“我是陈府总管卓任文。”她终于把焦点放在他的身上,他这才舒开眉在她的床沿坐下。
“那个冯瑜格认识你?”
决定不再争执她这种活像自己不是冯瑜格的奇怪说法,卓任文顺著她的话道:“算是吧!你们是主子,我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卓任文谦虚地微笑。
虽说是奴才,可是全扬州都知道陈府里谁说话才算数、谁才是真正作得了主的人!
“奴才?多难听!怎么会有人自称奴才?这是什么世界呀?”她最讨厌阶级之分了。
“虽难听却是实情,我们只是府里的奴仆。”他的眼里出现了暖意,至少冯姑娘体贴佣仆的心倒是从没变过。
“喂!卓桑,打个商量嘛!既然你认识那个冯瑜格,一定也不希望她的魂魄飞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吧?让我回去换她回来,你再点她穴好了。”
这什么歪理呀?!卓任文眉头纠结到一起,他绝对不可能允许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冯姑娘,虽然你是主子,可你的命是我救的,以后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想接近任何土丘。”他温言发出警告,但他眸中凛冽的气势却让摆平在床上的庄子忆吓出一身冷汗。
“不然呢?”她小声地探询。
“你可以试试。”他脸上挂著冷飕飕的浅笑。
“哼!什么奴才?到头来还比较像土匪咧!别以为我会怕你,点穴也有时效吧!等我能动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堆土丘回亲爱的台北,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讨厌鬼!”反骨的她边骂边做鬼脸,她才不让他发现她被吓到了呢!
修长指头一点,她连骂人的自由都消失了,瞪大眼,这浑球居然让她哑了?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你‘安静’的休息吧!”他的嘴唇上扬,可眼神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她那句“再也不要见到你”让他非常的生气!
以前的她不干他的事,他也懒得管,但失忆后的她出人意料的表现让他决定了──他要驯服这桀骜不驯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