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风,你不要动来动去,你这样子我怎么画?”放下手上的铅笔,骆媞轻蹙著眉 头。
“小姐,我不是木乃伊,也不是雕像,怎么可能说不动就不动呢?”
天啊!为什么他要答应当骆媞的模特儿,他连她到底会不会画都还搞不清楚,就这 么贸然地当她的模特儿,是不是太冲动了?这万一她把他画成了猪八戒,那不是有损他 展昱风完美的形象吗?
唉!算了,谁教他一开始不问清楚。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工作 太优闲了,他实在无聊得要命,骆媞说要画画,他又怎么会舍命陪君子呢?
再度拾起铅笔,骆媞不以为然地说道:“是你自己定力不够。”
撇撇嘴,昱风申诉道:“骆媞,你这么说很不公平哦,同一个姿势坐太久,屁股本 来就会痛的嘛!”他叹气,心中咒骂著,岂止会痛而已,说不定还会长痔疮呢!
“当模特儿就是这个样子,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是你自己 答应要当我的模特儿,可不是我强迫你。”
事实的确如此。可是,她是他的克星,她要他往东,他当然不会说要往西啊!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看在当她的模特儿,可以静静的看著她,他也不会答应啊!
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昱风忍不住问道:“骆媞,你到底会不会画?”
先是一愣,骆媞跟著贼溜溜地笑了笑,“喂!都画了一个多小时,你才在担心我会 不会画,不觉得太慢了点吗?”
“那你究竟是会画,还是不会画?”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你觉得呢?”刻意吊著骆媞的胃口,骆媞笑著反问道。
“这个……”瞧她架式十足,画的煞有其事,看起来有画家的样子,不过,相信她 这个鬼灵精的外表,绝对会吃亏。
“怎样?我像不像个画家?”看著昱风那副认真研究的模样,骆媞问道。
摇摇头,昱风评论道:“不像。你不要搞破坏就很不错了,还想创造艺术,这怎么 可能?”
什么嘛,这么瞧不起她!看了一眼画架上的作品,骆媞灵机一动,露出一抹诡异的 笑容。很好,既然他把她看得那么扁,她就送他一个小礼物。
“既然你不认为我有艺术家的气质,那你干么还问我会不会画?”
举起手,昱风澄清,“我可没说你没艺术家的气质,只是以你的个性来看,你可能 不太懂得艺术这玩意儿。”从骆媞脏乱的闺房来看,是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有艺术品味 的人,不过,他可不敢拿她的房间作文章,那是女人的禁忌。挑了挑眉,骆媞不动声色 地说:“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哦!”自己偏要他付出代价,让他知道他说的,根本是歪理 !没有察觉到她正在进行的算计,昱风等不及地问道:“骆媞,画了这么久,你画好了 没?”
“快要好了,你再忍一下。”
接下来一阵宁静的等待,过了大约十五分钟,终于,骆媞放下手中的铅笔,一脸神 圣地审视著自己的杰作,“天啊,真是棒透了。”
“好了是不是?”看到骆媞放下铅笔,昱风急切地问道。
“嗯,你可以过来看了。”哈!她已经可以想到昱风看到这张画的表情,一定会令 她叹为观止、精彩绝伦。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昱风慢慢地从凉椅上站了起来,舒缓了一下他发麻的双脚 ,然后快步的往骆媞走去,“让我看看,你到底把我画成什么德行?”
“等一下,”连忙将画纸藏在身后,骆媞先下手为强的说道,“是你自己说我没艺 术家的细胞,画不好你可别怪我哦!”
轻轻地捏了一下骆媞的鼻子,昱风爱怜的凝望她,“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敢 怪你?”伸出手,他接著道:“可以给我了吧?!”
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骆媞将画纸交给昱风,小人得志地盯著他的反应。
将画纸摊在自己的眼前,昱风兴致勃勃想将它看个仔细,然而定睛一看,整张脸都 绿了。太传神了,画的实在是太传神了……只除了头上多长了两只角、两侧各多了一双 翅膀、屁股的位置多长了一根长尾巴,另外,耳朵挂著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牵牛花耳环 ,手上也多了一把非常花哨的洋伞。天啊!这家伙简直是个怪!
“骆媞……”
在这同时,一阵狂肆的笑声已经在庭院飞舞了起来,昱风还来不及兴师问罪,骆媞 已经聪明地先行落跑。
虽然她老爸骆俊升被迫从商,但是他画画的天分和兴趣并没有因此被埋没,背地里 ,他还是经常作画,而且在画坛,他是一个相当受肯定的画家,身为他的女儿,多多少 少也会遗传到他画画的细胞。谁教昱风敢瞧不起她,这幅画只是她给昱风的一个小小教 训。
“骆媞,你给我站住!你还没跟我解释这是什么东西?”拔起腿,昱风挥著手中的 画纸,追著骆媞轻盈的身子跑去。
☆☆☆
正当昱风和骆媞在院庭追逐嘻笑著,有两双眼睛正欣喜地透过落地窗观察他们的一 举一动,一双眼睛的主人是骆天尧,另一双眼睛的主人是松伯。
“老太爷,你果然料事如神,小小姐真的爱上了展少爷。”其实在骆家,知道昱风 身份的人不只是骆天尧而已,还有松伯。透过松伯,骆天尧才可以在不引起骆媞疑心的 情况下,让昱风当骆媞的司机,也让他们两个有机会接触相处。
浅酌了一口松伯刚泡来的热茶,骆天尧笑道:“老松,我不是料事如神,我是挑对 了对象,阿风配小□,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骆媞这小丫头绝对不会想到,阿风竟然 是他帮她挑选的丈夫。
“他们的的确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阿兰被他们吓死了,老是担心你会发现 他们两个在谈恋爱。”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能告诉自己的老婆,这种感觉实在不舒 服。了解松伯的心情,骆天尧说道:“老松,我知道让你瞒著阿兰,你的心里会怪怪的 ,可是小丫头聪明的很,我怕阿兰一不小心说溜了什么,事情会有麻烦。”
“老太爷,我明白。”
“再忍一忍,事情就快结束了。”望著外头玩得好像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昱风和 骆媞,骆天尧仿佛听见婚礼的钟声响起,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明年年底他就可以抱到 外孙了。
☆☆☆
骆家在餐桌前是绝对的安静,这是骆天尧所谓的餐桌礼仪,然而今天当晚餐一如往 常静静地走到了尾声,兰婶端上了饭后水果,骆天尧却一反常态的开口打破自己订下来 的规则。
“书谋,听你爷爷说,你考虑回屏东任教,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突如其来的震撼,让大伙儿忽略了骆天尧的反常,将注意力全移到了书谋的身上。 虽说书谋是个外人,但是大伙儿朝夕相处,就像一家人,从来没有人想到,他竟然会有 离开台北回屏东教书的念头。
面对众人注目的眼光,特别是骆妤不相信的眼神,书谋沉重地微微一笑,“是啊! 我是在想,等这一届的学生考完联考,就回屏东教书。”
“在台北不是教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决定回屏东呢?”骆天尧接著又问道。
“爷爷和奶奶的身体愈来愈不好,他们就只有我一个孙子,我想,我还是就近照顾 他们比较好。”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和反对,不过,骆天尧还是有话可说, “书谋,你有这样的孝心我很赞同,可是,也不一定要回屏东教书,把你爷爷和奶奶接 来台北住就好了啊!”
“骆爷爷,我爷爷和奶奶在屏东住习惯了,搬来台北住,我怕他们适应不来,而且 他们大部分的朋友都在那里,左邻右舍也都很熟,他们想到哪里串门子,就上哪里串门 子,生活自由自在,如果到了台北,人生地不熟,他们反而不方便。”
“说的也是,虽然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在台北读书,不过现在台北的景观跟以前大 不相同,他来这里,可能会觉得很陌生。”骆天尧说得好像已经接受书谋的决定,然而 ,停了一会儿,他却接著道:“不过,如果他们搬来骆家住,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听到骆天尧这么一说,书谋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婉拒才好。
“就是啊,”骆俊升跟著点头附和道:“书谋,虽然骆家人不是很多,但也挺热闹 的,你爷爷和奶奶来住,绝对不用担心没伴。况且家里有车,想到哪里,就让阿风或松 伯开车载他们去,很方便。”
“骆爷爷、骆伯伯,谢谢你们,可是,怎么好意思叨扰你们……”
“书谋,你这么说骆爷爷可要生气了,我跟你爷爷是好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
而且骆家这么大,房间空著也是空著,有人住才不会浪费啊!”
用力地点点头,骆媞兴高采烈地说道:“没错,最重要的是,康爷爷和康奶奶住进 来了以后,爷爷就没有时间管我们了。”
“小丫头,你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快的嘛!”斜睨著骆媞,骆天尧讽刺道。
回以骆天尧无辜的笑容,骆媞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说:“没办法,我聪明嘛,头脑 难免转快了点。”
瞪了骆媞一眼,骆天尧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拿她没办法。
“书谋,你好好考虑一下,既然在台北的生活、工作都上了轨道,何必回屏东重新 适应一次?”
“骆爷爷,我再跟爷爷商量看看。”书谋终于顺从地退了一步。
☆☆☆
呼,好舒服哦!能够在整理完像垃圾场的房间、洗完堆放了近一个礼拜的脏衣服之 后,把痒得受不了的头洗得头皮都快掉下来了,然后泡个热腾腾的澡,这实在是人间一 大享受。
瞄了一眼原本自己看了都恶心,此刻终于焕然一新的房间,骆媞心满意足地将自己 抛在床上,太好了,今晚可以好好睡觉,不必再担心有虫会来咬她。
“小□,你睡著了没?”骆妤轻柔的声音隔著房门传了进来。
房间一弄干净,就有访客上门,不错哦!从床上跳了起来,骆媞飞快地冲过去把房 门打开,摆出邀请的姿势,“欢迎光临本小姐的寝宫。”
看到骆媞那副逗人的模样,骆妤忍不住摇头笑道:“谢谢,调皮鬼。”
“You'rewelcome。”把房门关上,骆媞跟著骆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期待骆妤对 她的房间发出赞赏。
果然,在看到骆媞房间井然有序的新貌后,骆妤赞许道:“房间整理得很干净哦! ”
得意地笑了笑,骆媞轻轻抱怨,“花了我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快把我累死了。”
捏了捏酸软的手臂,她接著问:“姊,有事找我?”
“没什么,睡不著,找你聊聊。”
“好耶!我们两个已经好久没有聊天了。”站起身来,骆媞又道:“姊,你等我一 下,我去楼下拿点吃的东西上来,我们两个今晚好好聊一聊。”
“骆媞……”还来不及阻止,骆媞已经冲出了卧房,骆妤只好等她折返。
过了十五分钟之后,骆媞端著果汁、蛋糕、点心回到了房间。
“姊,今晚我们聊个通宵。”倒了两杯柳橙汁,骆媞递了一杯给骆妤。
喝了口柳橙汁,骆妤笑道:“小姐,我可没你那么好命,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我明天可要上班。”
轻敲了一下脑袋瓜,骆媞大叫,“对哦,我都忘了你要上班。”
“你啊,太好命了。”是羡慕也是抱怨,骆妤说的有些感慨。
骆媞对她的话不予置评,用汤匙挖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巴里。
沉静的气息顿时袭上两人之间,一个专心地吃著蛋糕,一个默默的喝著果汁,直到 骆妤喝光了杯子里的柳橙汁。
“小□,我……”欲言又止,骆妤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有技巧地说出内心的苦涩。
骆媞这才发现到骆妤眉宇之间有一股淡淡的忧愁,她关心道:“姊,怎么了?
有心事啊?”
咬了咬下唇,骆媞像是在自我挣扎,最后站起身来,走向落地窗,双眼毫无焦距的 凝望著屋外。“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爱上某个人,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爱他,当然是主动出击,勇敢的追求我的爱啊!”这种问题对 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这……这样好吗?万一他拒绝你,你怎么办?”即使她真的有那股勇气向康大哥 表白,她也绝对没办法面对他的拒绝,保有梦想总比梦碎的好。
抿抿嘴,骆媞恶狠狠的说:“他要是敢拒绝我,我会把他拖到镜子前面,请他自己 照照镜子,让他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我会看上他,是他的荣幸!”
皱了皱眉头,骆妤说道:“小□,你不要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骆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天啊!她们两姊妹的个性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她问骆媞,怎么可能找 得到她的答案?骆妤抚头沉吟。
起身走到她的身旁,骆媞有感而发地说:“姊,你这个人就是太含蓄了,也太被传 统束缚住了。其实,没有人规定女人不能追求自己所爱的男人,同样的,也没有人规定 被男人拒绝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能不能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姊,”
骆媞突然严肃地看著她,“你是不是爱上了……”
“我没有!”不敢让骆媞继续说下去,她连忙摇头否认。
两颗眼珠子贼溜溜地绕著骆妤打转,骆媞像是想从她的神情窥出内情,“我都还没 说是谁,你干么急著否认?”
“我……因为我没有爱上任何人。”骆妤心虚地说道。撇撇嘴,骆媞好笑地说:“ 如果没有,你干么问我?”
“我……我是帮朋友问的。”她并不是有意隐瞒骆媞,她是怕她这烈性子的小妹会 为了她跑去找康大哥。不管康大哥对她有情或无情,她都不希望经由别人得知真相。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会勉强你。”耸耸肩,骆媞直率的表示她的不信任。”
无奈地看了骆媞一眼,骆妤起身,“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晚安。”说著,转身 退出骆媞的房间。
瞪著被骆妤掩上的房门,骆媞充满疑惑地蹙起眉头。刚刚她以为姊姊爱上的人是康 大哥,因为晚餐的时候,爷爷才提到康大哥要回屏东教书的事情,姊姊会挑在这个时候 找她,可能是为了康大哥心烦。可是,如果是康大哥,姊姊干么落荒而逃的想躲避这个 问题?她们姊妹俩虽然差了四岁,想法也南辕北辙,但是感情一直很好,姊姊没理由向 她隐瞒。
那么,是昱风吗?姊姊知道她和昱风走得很近,如果姊姊爱上的人是昱风,一定不 敢让她知道,可是这……又好像不太可能。照道理,姊姊不可能爱上家里的佣人,这不 是因为姊姊有什么门第之见,而是爷爷会反对,姊姊这种人宁愿苦了自己,也不会惹爷 爷生气。
可是,为什么姊姊愿意帮昱风把高倩琳打发掉,而且还是她主动提出帮忙的要求。 另外,那天在西餐厅,姊姊挽著昱风的手臂是那么自然,看不出有任何的别扭,这…… 会是因为她爱昱风的关系吗?
唉呀!烦死人了,万一姊姊爱上的人是昱风,自己又该怎么才好?
走过来、走过去,又走过来、走过去,来来回回不知道转了几十圈,终于,骆媞再 也按捺不住心里的不安,冲出房间。
☆☆☆
“叩叩叩……”
才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昱风就被一串急促的敲门声给叫了起来。
“谁啊?”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昱风摸黑将梳妆台的小灯转亮,然后走下床开门。
门一开,昱风都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就被紧紧的抱住。
“骆媞。”凭借著那股熟悉的触感,昱风正确无误的唤道。
一句话也不说,骆媞只是搂紧昱风,好似他会突然消失掉不见。
轻抚著骆媞的发丝,昱风柔声问道:“骆媞,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跟骆媞相 处也有一段时间,他从来没看过她像此刻一样的柔弱无助。
“我不要把你让给别人,不管是谁,我都不让!”像是在自言自语,骆媞念道。
虽然搞不懂她为什么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昱风还是说道:“没有人要你把我让 给别人,而且,我也不允许你把我让给别人。”
“真的吗?”仿佛还身处不安的梦境,骆媞孩子气的确认著。”
“当然。”
缓缓地退开他的胸膛,骆媞终于平静了下来,“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我还没睡著。”拉著她在床沿坐了下来,昱风关心道:“没事了?”
点点头,骆媞搪塞道:“我刚刚作了一个恶梦,梦到你突然间不见了。”愈是强悍 的人,愈怕承认自己也有软弱,她就是这样的人。
“哦?”挑了挑眉,昱风一脸怀疑的看著骆媞。她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怎么可 能为了一个梦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怎么,不相信我是那种会作恶梦的人吗?”
“我相信。”咧嘴一笑,昱风捏著她的鼻子逗道:“你这个人缺德事做那么多,会 作恶梦是正常的。”
嘟起了嘴巴,骆媞戳著昱风的胸膛,非常不满地质问道:“喂,你说话可要凭良心 ,我什么时候做过缺德事?”
扬著眉,昱风反问:“是谁把我这么帅气的男人画成四不像的怪物?”
“嘿!这怎么可以怪我呢?是你自己说我不会画画,我只是顺你的心,合你的意。 ”
“小姐,你也太爱计较了吧?!我只是说出我的感觉,你就为了这么点小事把我画 成那个样子!”昱风咋舌道,难怪孔子要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孩子真的是得罪 不得。
伸出手,骆媞向他追讨,“既然你嫌丑,把那张画还我。”
握住她的手,昱风转为深情地道:“虽然丑了点,不过只要是你画的,我都会好好 珍惜、保存。”
娇媚地轻轻一笑,骆媞羞涩地嗔道:“甜言蜜语!”
昱风的手指温柔的抚摸骆媞娇柔的脸庞,他俯下身,炽热的吻上她的唇。挑逗、纠 缠,昱风爱恋的攫取她的甜蜜,吞噬她回应的呢喃。
在静谧的空气里,欲望轻易地被点燃,扯著她衬衫上的扣子,昱风急促的想解去她 身上的束缚,突然,一阵不太自然的咳嗽声传进了耳边。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昱风和骆媞连忙分了开来。
“亲热的时候要记得关门,这样才不会破坏气氛。”看著骆媞背对著门,遮遮掩掩 地扣著衬衫的狼狈相,骆齐逮著机会调侃道。
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昱风站起身来,清了清喉咙,镇定地打著招呼,“阿齐, 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他是夜行性动物,这时候正要活动,怎么可能睡觉?”仿佛没发生过刚刚的小插 曲,骆媞落落大方的从床沿站了起来。
朝著骆媞做了个鬼脸,骆齐对著昱风笑了笑,一副无辜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打断你,肚子饿了嘛,想到楼下找东西吃,刚好瞄到你房间有灯光,所以就过来找你聊 聊,结果……”
“没关系,很晚了,骆媞也该回房休息了。”转向骆媞,昱风说道:“我送你回房 。”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好了。”骆媞毫不避讳地当著骆齐的面,在昱风的脸颊上 印下一个吻,道了声晚安,然后跟著骆齐一起离开昱风的房间。
☆☆☆
“老哥,你不是要去楼上拿东西吃吗?”看到骆齐陪著她一起进她的房间,骆媞不 解地问道。
“小□,在你睡觉之前,我们来动动脑,玩几道猜谜游戏好不好?”
“你挺无聊的嘛!”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骆媞说道。
“不无聊,保证你会有兴趣知道。”走到沙发旁,发现到茶几上有果汁、蛋糕、点 心,骆齐高兴的叫道:“想不到你这里就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吃了。”拿起一只杯子,骆 齐冲进浴室清洗,不到一分钟,又转了回来,帮自己倒了杯柳橙汁。
“现在吃这些东西,小心你身材走样。”看著骆齐大口大口地将蛋糕往肚子里送, 骆媞提出警告。
听到“身材走样”,骆齐马上忍痛地收住了嘴巴,放弃眼前的蛋糕,只喝著果汁。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不能容忍自己的身材变形。
好笑地看著骆齐一脸心有不舍的模样,骆媞接著说道:“喂,有什么话赶快说一说 ,我想睡觉了。”
嘻皮笑脸的对著骆媞笑了笑,骆齐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急、不急,想睡觉,你多 的是时间可以睡,反正你明天又不用上班,看是想睡到太阳晒屁股,或是想睡到日落西 下都随小姐你高兴。”
“说重点,要不然被你的废话催眠,你可别怪我不陪你玩猜谜游戏哦!”
撇撇嘴,骆齐莫可奈何地转入正题,“首先,我们来猜第一道谜题。请问,阿风的 全名叫什么?”
“展昱风,你不知道吗?”
“你大概不知道,阿风进骆家那天,爷爷只介绍他叫阿风,并没有说出他的全名。 ”
不动声色地看著骆齐,骆媞说道:“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摇了摇手指头,骆齐一副“不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吊人胃口的模样,迳自接著 又道:“我们再来猜第二道谜题,请问,阿风真的只是骆家的佣人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嘴角一勾,骆媞笑道。
“不怎么样,不过,既然你都打算把自己交给他了,你不觉得应该搞清楚他的底细 吗?”
挑了挑眉,骆媞鬼灵精的反过来问:“我们再来猜第三道谜题,请问,昱风究竟是 什么来历?”
跷起二郎腿,骆齐悠哉道:“第一次看到阿风,我就觉得他很面熟,可是想了好久 ,就是想不起来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前几天,我跟朋友上餐厅吃饭,遇到了‘展氏企 业’董事长展鹏和他大儿子、二儿子,我终于搞清楚为什么觉得阿风那么面熟,因为去 年我陪爷爷出席一场生日酒会的时候,曾经看过阿风,当时他陪他爸爸展鹏一起去祝寿 。”
“他是‘展氏企业’董事长展鹏的儿子?”她早猜到昱风大有来头,不过,真知道 他的身份,还是觉得很意外。
“就我所知,展鹏有四个儿子、老大、老二都进‘展氏企业’,老三在美国,最小 的,也就是展昱风,听说是自己在外头创业,至于做的是什么,很抱歉,我没有研究” 。
“无所谓,反正他做什么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这一点的确不是很重要,不过,你不觉得很奇怪,像爷爷眼睛这么尖的人,他怎 么可能没发现到阿风的真实身份?”再帮自己倒了杯柳橙汁,骆齐接著又道:“如果我 猜得没错,他早就知道,而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计谋在进行。”
轻轻一笑,骆媞不在意地说:“很好啊,我倒想看看老头子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喝光了杯子里的柳橙汁,骆齐站起身来,说道:“不吵你了,我要回房画我的漫画 。”
“等一下,”端起茶几上的点心,骆媞递给骆齐,“这些全送给你。”
“你不是说吃了身材会走样吗?”吞了吞口水,骆齐一副嘴馋的样子。
将骆齐推出卧房,骆媞说:“偶尔一次没什么关系,晚安。”挥了挥手,骆媞将房门关上。在关灯上床前轻笑了声,是啊!变的是他的身材,又不是她的,当然没什么关 系。呼!终于可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