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在池畔的南道,一看见她的头从水里冒出来,又看见她冒出的上半身,再看见她上半身离谱的火辣比基尼,就是那种在重点部位拉条线就算有穿的泳装。
他掉头就走!
「一起下来游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石奇朝他「信心喊话」。
「你慢慢游吧!我要进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离开池畔,白毛巾一甩围住下半身,走进屋里,回房去换衣服,连早餐也不吃就直接开车去公司了。
石奇在泳池里目送他迅速走掉,心里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是她用最快的时间打点好自己准备出门。
她申请了一间大学,学校普通,但地点很棒,就在席戴集团的附近!
办公室里,教务人员扶扶镜框,不解地抬眼看着她。「石奇同学,你的成绩大可去申请华盛顿大学或威廉玛丽大学,为什么……」
「我喜欢这间学校。」因为可以假上学之名亲近南道。
没错,她还没放弃南道!虽然他说有心爱的女人了,可是并不表示他不会同时爱上她。
石奇露出毫不掩饰的兴奋笑容,办好相关手续,她捧着一堆书冲出大楼。
从明天开始她就有充足的理由搭南道的便车了,他不答应也没关系,她一定会缠到他答应为止。
「小心!」
石奇纳闷的眨着眼,灵异现象吗?怎么才听到有人急促高喊「小心」两字,她整个人就被撞飞出去了?
「对不起!都是我粗心大意才会撞到你,你还好吗?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石奇抬起头,一个起码一九○的高个子站在她面前挡去了所有阳光,她把手伸向他,他马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拉起来。
石奇拍拍衣裤,看了他一眼,黑眼珠、黄皮肤。「中国人?」
「中国人!」
「台湾?」
「台湾!」
石奇大方的伸出手。「我叫石奇,石头的石,奇怪的奇!」
她好漂亮!罗伟伦连忙握住她细嫩的柔荑,心房陡然一跳。「我叫罗伟伦,伟大的伟,伦理的伦,很抱歉撞了你,但也很高兴认识你。」
「罗伟伦,你爸爸是教授还是老师?」石奇噗哧失笑。
「什么意思?」罗伟伦不明所以地问。
「你的名字啊!」石奇顽皮一笑。「伟大的伦理,你家里一定管你很严对不对?有门禁?几点?」
「正好相反。」罗伟伦有趣地睇视她。「我老爸是调酒师,他和我老妈经营一间酒吧,我们全家移民华盛顿已经六年了,酒吧到了晚上生意很好,下午有供应松饼,你要不要去看看?」
于是石奇就跟着他「去看看」,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十二点!
My God !她只不过在酒吧认识了一票对她亲切有加的新朋友,问问你从哪里来,我从哪里来,来华盛顿干什么,如此五四三的哈啦而已,没想到时间咻一下就弹过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什么,脑袋怎么晕陶陶的?
「布鲁斯,你可以来接我吗?我好象喝醉了!」她讨救兵!本来想叫罗伟伦送她回去,可是他也喝挂了。
「奇奇小姐!」布鲁斯谢天谢地的嚷起来,「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大家都在找你,整个华盛顿快被南道先生给铲平了……」
「电话给我!」南道一把抢走电话,没好气的问:「你在哪里」
「嘿嘿嘿,不告诉你……」
「还玩?」声音多了森冷的警告。
「呃,对不住,冒犯了,南道先生,电话先给我一下!」电话被布鲁斯「有礼」的抢走了,他遮住话筒,压低声音,「奇奇小姐,你最好安份一点,南道先生很生气,他气得想宰了你,你最好别说你有喝酒,千万别说……」
「她喝酒了?」南道什么都听到了,他双眉扬高,这代表着他非常非常不高兴!
布鲁斯吞了一下口水,不安的替某人解释,「呃……我想,奇奇小姐一定是有苦衷才会喝酒,再说她已经满十八岁了,法律规定她现在开始可以喝酒,所以……」
「所以问清楚她在哪里,马上把她抓回来!」
*
石奇东倒西歪的被布鲁斯扶进家门,她觉得有个「东西」一直在瞪着她,可是她不管了,她想睡,她要睡了……
布鲁斯很尴尬。「奇奇小姐睡着了……」就睡在他肩膀上。
南道把她扶到自己身上,接着抱起她。「你去休息吧,我抱她回房睡。」
布鲁斯很不安。「南道先生,是这样的……」
南道撇撇唇,抱着石奇走上阶梯。「你放心吧,就算要算帐也得等她醒过来,我会等她清醒才打她屁股,这样她才知道痛!」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要吵啦!」他怀里的石奇忽然胡乱挥手还大叫,他失笑的摇摇头,真是孩子气。
一直到隔天下午一点,石奇才醒过来,她坐在床上自言自语。
「脑袋怎么胀胀的,真不舒服……」还有,她怎么会穿着恤、牛仔裤睡觉?好诡异哦!
「你终于醒了。」
南道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她迅速寻找声音来源,沙发里缓缓坐起一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头发这里翘、那里翘,乱得很!
石奇困惑的眨眨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你没资格发问。」为了怕她醉了会身体不舒服,他在沙发睡了一夜,现在是惩罚她的时候了。
「去看看」的结果,石奇被南道给禁足了!
他不准她出门,连她搬出开学的大名目他都不甩,她的活动范围仅在她的房间和厕所,直到她肯面对自己的错误为止,她都得一直待在房间里。
偏偏她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因为问谁都是同一个答案,只是交几个朋友,这有错吗?
「你就向南道先生认错吧!」布鲁斯苦口婆心地劝,想当和事佬。「我从来没看他生这么大的气过,连麦特、艾瑞和他的继母都无法轻易激怒他,可见他有多不认同你喝酒,只要你向他保证你以后绝不喝酒就行了,这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那你跟他保证你以后绝不喝酒好了。」石奇坐在床上涂黑色指甲油,吓死人的那一种。
布鲁斯面有难色。「我虽然不是没有酒会死,可是偶尔跟朋友出去时也会喝一杯,这是人之常情……」
重点是,南道先生气的人又不是他,他保证有个屁用?这丫头就会气死人不偿命!
「喏,布鲁斯,你都知道的道理,他却不知道。」她耸耸肩,换在黑色指甲上涂白色指甲油。「一个从来不对我付出关心的人,有什么资格约束我?还要我照他的意思做,我才不要哩!」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心爱的女人,还给她东管西管是什么意思?要她把他当老爸吗?
「可是,他是你的监护人啊!」话说回来,现在的年轻人都要把指甲这样恶搞吗?
「好吧!我跟他谈一谈。」石奇像个高贵女王下了床,她把五颜六色一整盒的指甲油放在梳妆台上。「替我转告『监护人』,晚上八点,我在首都希尔顿饭店的四季西餐厅等他。」
布鲁斯傻眼。「可是……你正被禁足……」
某人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你拿条绳子把我绑起来吧!」
布鲁斯当然不可能把她绑起来。
那不绑起来怎么办?
当然就是放她出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