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叫妇女美德。”
“以后不要半夜去找人家。”
“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跟小方还常常半夜在佩华那又吼、又叫、又喝酒呢!”
“你慢吃吧,我要去睡了。” 惠珍转身上楼。
“妈!” 罗平叫住了惠珍,顿了顿。“妈——小同的爸爸走了,你觉得——寂寞吗?”
惠珍兀立了片刻,罗平又呐呐地说:
“你嫁给小同爸爸的时候,你说你在等我长大,你是个平凡的人,你寂寞了二十七年。”
“妈没时间寂寞,要照顾小同,要照顾大儿子,——将来,还要学习和媳妇相处,妈没时间寂寞。”
惠珍挺直了腰杆,进房去了。
罗平、小方一群人冲往佩华的家,玛莉抓着牛肉干,边嚼边问:“喂!佩华,今天什么日子,是不是三度生日呀?”
佩华笑笑,望着罗平。“坐在那边一句话不说干嘛?摆了张木瓜脸。”
“不是木瓜脸,是一张会吸烟的扑克牌摆在椅子上。” 小方扶着莉奇坐下。
“把大家都召集到这儿,又要宣布什么大消息?”
“我找到新工作,不再搞什么专栏、杂志了。”佩华坐在地板上,斜搭着垫子。“那种狗屁玩意儿玩得没意思了。”
“什么工作呀?”
“秘书,贸易公司的秘书。”
小方不耐烦的埋怨:“别整人好不好?换工作对你来说也是个消息啊?大半夜的劳师动众,我可是有家累的人咧!”
莉奇推小方一把。“你少喂!我喜欢出来谈谈,你希望整天把我摆在家里,闷出病来!”
“喂,佩华,你换新工作就会交到新男朋友,怎么样?你的新老板相貌如何?”
“五十几岁了。女儿在美国念书。”
“嗯,好扫兴,我以为是个年轻潇洒的。”玛莉叫道。
罗平突然站起来。“莉奇,你跟小方先回去吧!小方,顺便送送玛莉,太晚了。”
玛莉吵着:“我不走,我要在这边凑热闹。”
莉奇也叫着:“我也不走!小方这王八蛋跟我结婚,都不带我出来玩。”
小方不满的瞪着罗平。“我是你花钱雇的呀?
叫来就来,走就走,还得送玛莉,车钱谁付啊?”
罗平抽了张钞票,往小方口袋一塞,将三人推出门去。
佩华不满的说:“主人是你还是我?我换了新工作,找朋友聚聚,热闹热闹,碍到你了?”
“换工作,换掉你的专长?佩华,是你自己诚实讲,还是我来说?”罗平的声音一声沉过一声,“你真不要徐良宏?你是吗?”
“是我不要——” 佩华故意一甩头。
“我看得比你还清楚,你在玩自尊心,你是预言家是不?我来给你预言,你的自尊心会跌碎,再玩下去,有一天徐良宏会跑来告诉你,求你原谅!
像当初的我!”
罗平咆哮完了,掉头便走,留下佩华低头轻啜着酒。
“伯母,我知道罗平关心我,不过,我没那么脆弱。”佩华说。
“我嫁过两次,但两次婚姻,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到两年。——我这一生的婚姻,还不到两年。”
惠珍苦笑的望了望佩华!“就像你说的,韩梅命中犯克,我跟韩梅差不到那去。不过,我是被命运支配的,是被动的,我心里虽然痛苦,却没有遗憾。
你跟徐良宏的感情操纵在你手上,你也别告诉我,你不会躲着偷哭,天下没有例外的女人。”
“没错,我跟徐良宏的感情是操纵在我手上,只要我一个电话,便可以做新娘,可是那个新娘的滋味是什么?也许新婚之夜,我会发现我的丈夫正和伍培英通电话,一颗心还挂念着那对母子那边。”
佩华苦涩的吸了口烟。
“这是我可以操纵的结局,那个滋味好吗?那个滋味比现在我就放掉徐良宏好吗?”
“一个那么讲情义的男人,这年头很难找了,像这样的男人,我觉悟得你放弃了很可惜。”
佩华、心烦气躁的把手中的文件一扔,耳中不停地响起惠珍的声音——一个那么讲情义的国男人,这年头,很难找了。——她烦躁的摔头,又看表。
门开了,郝志远走进来,脸上挂着儒雅的微笑。“请问——王董事长在吗?”
“你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我五点就可以下班,就为了等你,拖到现在!”
“对不起,在太忙走不开,真抱歉!”
佩华口气恶劣的:“拨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呀!明天上午再来吧!你忙,我们老板比你更忙,下次请不要耽误老板秘书的时间!”说完,拿起皮包便走了,留下呆楞的志远。
“郝志远先生,在美国专攻市场调查学,我特别礼聘来公司做顾问的。”
王立刚替佩华介绍郝志远,又转向志远说:
“志远,这是我的秘书,黎佩华,满像我女儿的。”
佩华伸出手,带点歉意:“昨天很抱歉,请别介意。”
“怎么?昨天初见面就闹得不愉快?” 王立刚问。
佩华略露女儿态的:“董事长,我约个朋友吃饭,想提早十分钟走。”
“赶快去吧!”
立刚望着佩华走远,才对志远说:“刚上班没多久,满好的一个女孩。志远,决定在台湾留下吧?”
志远淡淡笑笑,不置可否。
小方拍拍口袋,摊摊手。“罗平,你跟佩华说一声,结婚嘛,不要发贴子害人!我的薪水每一毛钱,都被莉奇榨得干干净净,拜托佩华别害我!替我带句话,关心是不花钞票的,告诉她,我祝福她婚姻美满。贴子呢!不必给我了。”
玛莉斜视小方。“唉,你还不是普通的小器哦!这种小器到不修边幅,我想了都头大。我要鼓励佩华大事铺张,至于帖子嘛,嘿,小方,我替佩华亲自送到你家,交到你手上。”
“好了,你们两个别唱双簧了,结婚的是佩华,要你们瞎操心?哦,对了,玛莉,佩华请你当女傧相,我当男傧相。”
“喝!可不是普通的巧!咱们两个双方的前任男友跟前任女友,有趣吧!”
玛莉兴高采烈的,突然一扯罗平。
“喂,罗平,明天又是倒楣日,搭你便车去吧!”
“什么倒楣日!”
“礼拜天呀,韩梅叫我假装领养念心,好激起念中的手足之情。本还觉得满好玩的,可是一做好久,又不是做礼拜,一到星期天就要去,再装下去,都快穿帮了,而且还花好多钱。”
“没爱心,这也值得拿出来抱怨哪!” 小方逮着机会糗回去。
罗平及时制止玛莉的花拳绣腿。“好了,别吵了,反正我要去找韩梅,明天接你一块去。”
佩华擦了擦口红,又梳梳头,门铃响;佩华脸上漾着笑,跑过去,迎入了徐良宏。
“罗平说,小方叫我们结婚不要铺张,免得害他接帖子,这死家伙,我非寄给他不可。”
手沏了杯茶,放到桌上,才看到徐良宏复杂的表情。
“伍家的事讲清楚了吧?你一定要对小强好好解释,做个妥善的交代。”
徐良宏想了很久,才望着佩华,语气干涩:“佩华,我想了很久——我并没有那么恨培英,我一直误会自己的感觉,事实上,不是那样。”
佩华呆立,徐良宏抬起头来,脸上挂满歉意。
“佩华,我是来——,请你原谅我——,你是个坚强的女人,有的是条件。”
“你们——要复合?” 佩华呆滞地问。
“如果,你能谅解的话。”
“谅解——,要我谅解?” 僵死般的佩华,突然狂叫:“我不谅解!徐良宏,你算是什么人,你!
你滚,滚回伍家,是你求我结婚的,你!”
顺手抓起茶杯砸过去,杯碎了,茶水四溢,也将感情溢了出来。
“滚回位家去当有钱人的女婿,你可以少奋斗二十年,这是你这个卑陋的人讲的,滚!”
泪,一颗颗滚落,佩华疯了般地狂嘶:“徐良宏,带着你肮脏的人格滚!出去!求你出去!我求你这个可耻的人出去,不要再来践踏我的感情!滚!”
罗平和韩梅有说有笑的,李惠珍走到茶几旁,拨电话,电话没人接,她困惑地再拨。
“罗平,今天佩华要跟徐良宏谈婚事,我想问她结果,怎么老接不通?”
罗平替韩梅抱过宝儿,走向惠珍。“妈,我送韩梅回去。
“罗平,佩华的电话很奇怪。”
罗平困惑的望向惠珍。“妈,你说佩华电话怎么回事?”
“有人接,但不讲话,还用力摔,很不对劲。”
“我马上过去!韩梅,你自己回去。”
“不,我去,你在家陪小同。”惠珍拿了皮包匆匆出去。
韩梅带着宝儿困惑的离去。
佩华泪已渐渐干了,手腕却流着血,虚弱的瘫着。
门口惠珍的敲门声,一声急过一声。“佩华——佩华你开门呀!”
佩华却一动也没动,望着脚边的刀子,任血流着,逐渐虚弱。
罗平呆楞的放下电话,冲向门口。
惠珍焦急的敲门。“佩华——佩华,你怎么了?” 里面仍没有反应。
罗平匆忙赶到,大叫:“半天了,没反应,我来!”
用身子猛撞门,没用!便顺手扯过一铁条猛敲。
门开了!罗平,惠珍呆震,尖声的叫:“佩华!”
佩华挂着吊瓶,一脸的憔悴,避开罗平的目光。
“为什么这么做?不要骗我,我要知道,像你这么坚强的人,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做?”
“不要说我坚强,我讨厌这两个字。” 佩华挥动着手。“我坚强就该得到所有不好的下场吗?坚强的人就活该倒楣,每个男人都有理由离开我而了无牵挂?”
罗平用力捉住佩华的手,厉声的说:“你疯了你!才缝的线,你想再裂开呀!”
佩华挣扎着,罗平死捉的,终于她不再挣扎,靠着床头,幽幽的说:“什么都别问我了,帮我请两大假,我的老板很关心我,总不能带这只手去上班吧!”
郝志远探个头进来,礼貌的问韩梅:“请问——黎小姐住这个房间吧!我姓郝。”
躺在床上的佩华回过头,讶异地说:“郝先生,怎会是你?”
“董事长今天忙,叫我先来,明天他亲自来。”
“我给你们介绍,这位韩梅韩小姐,他是郝志远先生,我们公司的顾问。”
门又开了,罗平、小方、玛莉全来了。玛莉大惊小怪的叫道:“佩华,你怎么那么想不开?你没听说过吗?连上帝都不收容自杀的人。”
佩华尴尬的望了望志远,志远知趣的告退。
“你那么多朋友,我先走了。”
玛莉看到鲜花,水果,又大呼小叫:
“刚才那个人是谁?好帅啊!结过婚没有!你完了!每换一个工作,就有人追你。”
拿起鲜花,闻了闻。“哗!不是盖,送鲜花的含意我最清楚啦!我猜得最准。”
罗平一把抢过花,交给韩梅插。骂道:“每件事你都准,明天开始,我和小方不必跑新闻了,全由你猜,让我们省点汽油!”
玛莉一边穿鞋,一边拨电话。
“很惊讶吧!徐良宏,我是没兴趣和你交谈,不过我要证实一下,黎佩华是不是为你自杀的?”
“什么?佩华自杀!你再说一遍!” 徐良宏吓了一跳。
“哼!果然被我猜中了,你这种个性不脆,长相不佳的人,居然有人为你自杀。”
砰地一声,玛莉重重的挂了电话,留下那头焦急的徐良宏。
医院里,惠珍陪着佩华。
王立刚来探望佩华。“志远说你手伤到了,怎么伤到的?”
“哦!佩华没下过厨房,在我家里拿菜刀不小心割到的,不碍事!”惠珍急忙解释。
立刚礼貌的望着惠珍。“我姓王,王立刚,这位女土——”
“李惠珍女士,我朋友的妈妈,上回您不是在办公室楼下见过吗?” 佩华介绍着。
“哦!恕我健忘!”
惠珍礼貌的点点头。“佩华说你很照顾她,刚上班没多久就请假,实在不好意思。”
“秘书用的是手,手伤到了,请假是理所当然的嘛!”
罗平推了门进来,惠珍说:“佩华,罗平来陪你,我先走了,小同快放学了。”
立刚向罗平致意,对惠珍说:“我也得走了,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司机在外面。”
惠珍略不好意思的推拒着,罗平说:“就麻烦王先生送我母亲了。”
惠珍与王立刚离去,罗平说:“你们老板看来人还不错嘛!”
“听说没老婆,女儿又在美国,怎么样!介绍给你妈妈。”
“去你的,精神来了,有力气开玩笑了?”
有人打开门,徐良宏满脸内疚地走向床前。
“佩华——,我不知道——我那样做会——”
佩华冷硬地,看也不看他。“我住院跟你无关,我不欢迎没有预约的客人。”
罗平生疑的往徐良宏面前一站。“佩华自杀,跟你有关系吗?”
徐良宏难堪的站着,佩华冷漠的说:“笨蛋才为他自杀。”
罗平一把捉住徐良宏。“是你!我没搞错是不是?不要让我揍错人。”
佩华咆哮似的大叫:“出去!你不配!瞎了眼睛也不要为你自杀!出去!”
这边的罗平已疯了似的往徐良宏身上拳打脚踢,徐良宏的嘴角流出了血,却未还手。
罗平不罢休的又扑向他,佩华冲过去拉住罗平。“够了!”她冷冷的注视徐良宏,一字一字的说:
“在没有变成残废之前,你趁早滚吧!有一句话你必须听清楚,我不是为你自杀的——我杀的是我的自尊心,这点你要弄清楚,不要留在这里被羞辱,虽然你是个没自尊的人。”
徐良宏怀着歉意的走了。
佩华望着罗平,眼里浮起一抹清清的光辉。
“虽然七、八年的感情被你甩掉,但,我交到一个真正的朋友,——以后还要说我坚强吗?韩梅经过了那么多生离死别,她还是咬着牙活下去,我只不过区区一个男人主动提出分手,就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佩华涩楚地望着罗平。“坚强,哼!我现在多恨听到这两个字。”
玛莉嗅了嗅瓶里的花。“嗯,好香,喂!我猜的事都准吧!害佩华的是‘徐不良’,那个郝志远在追佩华,看唷!天天一把鲜花,把我羡慕死了。”
小方一旁扫兴地说:“哼!人家送的是佩华,你陶醉个什么劲?”
佩华脸上一抹羞涩。“他是奉董事长之命来的,你们别那么好心,乱扯个人来垫底。”
罗平看到眼底,说:“谈点建设性的话,佩华明天出院,小方,你跟我去把她那间被打劫过似的房子整顿整顿。”
“我呢?我做什么?”玛莉问。
小方说:“你少搅和了,你替我和罗平跑新闻。”
“喂喂,不要让我又感动,又丢脸好不好?”
佩华坐在床上。“也不完全是为他自杀的啦!一大半为了面子啦!”
小方拿了拿烟。“面子算什么嘛,唉!卖出去不是不值一包烟的钱,来,抽根烟。”
罗平开了门。“好了,你们回去吧!不要忘了明天的事,走哇!小方。”
小方扛起相机,拖了玛莉离去。
罗平问佩华:“你对他印象怎样?”
“谁?哦,郝志远啊?印象!”隐隐的笑意挂在佩华嘴角。“没什么,只是,如果他追我的话,可以捡回一点自尊心,如此而已。”
罗平诚恳的说:“佩华,痛也痛了,血也流了,快乐起来吧!不要让大家陪着你难过。”
韩梅内疚极了的望了望罗平。“罗平,如果我没有去找徐良宏,——我有责任。那个叫郝志远的男人,佩华是不是——”
罗平翻了个大白眼。“你希望他追佩华是不是?好减轻你心中的内疚。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呀!总不能拿刀强迫佩华,手上的疤痕都还没有消,就立刻接受另一个男人!”
韩梅微微悒郁的:“罗平,你不知道,除了念中、念心、萍萍,还有宝儿的问题最——”
“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把那群孩子解决,好嫁给我,上车吧!送你回去。”
院长严肃的说:“我不许你再提这个事,宝儿能认奶奶,能认妈妈的时候,能明白自己没有爸爸的时候,你爱带她走我没话说,现在不准。”
“妈,为什么你向着韩梅,我是你媳妇——”
美智狠狠的瞪韩梅一眼。
“铃!铃!” 电话铃响了。
院长接起电话。“喂!找哪位?”
志远激动不平稳的:“我是——我——” 握了半天,才说:“我找——韩小姐。”
韩梅闷闷的接过话筒:“喂,我是,请问——”
“韩小姐,我是郝志远,那天在医院见过的,还记得吗?请不要院长知道谁打来的,我有事想找你谈,请你帮忙。”
韩梅楞楞的放下电话,望着院长。
“怎么回事?”院长关切的问:“怎么讲话鬼鬼祟祟的,是朋友吗?要当心点!”
“院长,我有事,想出去一会儿。” 韩梅慌慌张张的离去。
美智嘲讽的说:“哼,又是男朋友,又是莫名其妙的男人,宝儿在她手上,我能放心吗?”
院长不满的制止:“闭嘴,韩梅是怎么帮助你的,你全忘了?没有韩梅,到死我都不会知道我有个孙子在自己的育幼院里。”
“郝先生,那天你送我回去,我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请明白告诉我好吗!是不是你有孩子——在育幼院?”
郝志远望了望韩梅,侧开脸。“我没有孩子在育幼院,——我母亲在育幼院。”
韩梅震惊的望着志远。“你是院长的儿子,你为什么不回去见院长呢?”
郝志远幽幽的吐了口烟。“不要问我原因。”
“那,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你不想见你太太吗?”
郝志远讶异的望着韩梅。“你知道我的事?”
“还有你的女儿,你见过——有一天在医院你看到的小女孩。”
志远一阵激动。
“她们都在育幼院,你知道吗?你母亲,女儿,还有你太太。你们——”
“你知道什么?我请你出来,只是想知道我母亲的近况。”
“你女儿呢?” 韩梅问。
“太多的过去——我不愿再想,现在我脑子一片混乱,请让我思绪整理好,再跟你连络。”
韩梅纳闷而不解的:“为什么你不肯见——”
志远打断了她的话:“对不起,我先走了,请不要在我母亲面前提起。”
丢了一张钞票,留下一脸迷惑的韩梅。
“黎小姐,一起吃饭好吗?” 黄昏,郝志远来到佩华办公室。
忙碌的佩华头也没抬便说:“常让你请,不必了。”
佩华拿起皮包,看到志远殷切的盼望,笑着说:“好吧,一起去吃晚饭。”
晚上在烛光、花香中度过。
站在门口,佩华笑笑。“谢谢你的晚餐,我不请你进去了。”
“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个晚上,我很久没跟人聊得这么愉快。”
“也谢谢你听我惨败的感情故事,听得那么专心。” 佩华自嘲的说。
志远脸上一抹苦楚的望着佩华。“那算不了惨败,开不了口的故事才叫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