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快闷死我了啦!咳咳……”连沁仰天一吼,吼得喉咙又隐隐作痛。
她捂着喉咙,心里郁卒极了,真想不通,她好不容易要到一个月的长假,为什么却跑来这里活受罪、自讨苦吃?
“连沁!”吴佳珊气呼呼地冲进来。
“喔!佳珊真高兴见到你。”连沁开心地抱着吴佳珊。
“少来这一套。说!你到底和司徒大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老是这么紧张你,甚至还亲自为你下厨炖鸡汤?”吴佳珊嫉妒得就快疯掉了,司徒熽臣连开水都没煮过,可是他却为连沁炖鸡汤!
“什么,司徒先生为我炖鸡汤?”她眼神飘向被她晾在一边,连碰都没碰过的鸡汤,内心突然又感动又内疚。等一下,她一定要一口气把它喝光光。
“司徒大哥他从来不下厨的,今天却为了你下厨。说!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该不会暗通款曲吧?”想到这个可能,吴佳珊顿时怒火腾腾。
连沁喝止她:“喂!别乱用成语,我和他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嘴上否认,但心却因为“暗通款曲”四个字轻颤着。
“我不相信!你们以前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和他以前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的,你别乱猜,其实我会认识司徒先生,是因为五年前他救过我。”
“所以你就暗生情愫?”
“根本没有!”她这个不相信爱情的人,怎么可能再生情?!
“好,要我相信你也行,除非你继续帮我。”
连沁也很想帮,但问题是司徒熽臣根本不爱吴佳珊呀,而且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也不敢再自作主张地约司徒熽臣了。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佳珊,你有没有想过,司徒先生迟迟没有向你表白心意,可能是因为他不喜欢你,只把你当成妹妹?”
“不可能,我知道他爱我,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爱我而已。”这点,吴佳珊非常肯定。
这个可能性,让连沁的心莫名一沉。
“所以你只要按照原订计划,想办法让他明白自己已经爱上我就行了。”
“好吧,我尽力就是了。”不知为何,连沁突然又想到司徒熽臣责备的目光,心顿时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一整天,连沁都闷闷不乐的,饭也吃不下,心里一直想着吴佳珊的话——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爱我而已……
司徒熽臣真的爱吴佳珊吗?如果爱,那为什么上次帮吴佳珊约他吃饭,他会气成那样?
“想到等一下又要打电话约司徒熽臣,连沁就头皮发麻,因为她真的很怕司徒熽臣又会因此不理她。
可是不帮吴佳珊,吴佳珊又会误会是她怀有私心,想和司徒熽臣暗通款曲?
唉——她这个红娘真是难为呀!但就算难为,她还是得红娘做到底,于是她拨了电话给司徒熽臣。
“司徒熽臣,请说。”
话筒那端传来司徒熽臣极富磁性的嗓音,不知怎么,连沁竟然犹豫了……
“我……”
“连沁?”司徒熽臣很惊讶,不明白连沁为何会突然打电话到公司找他,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你几点可以下班?”
“现在就可以走了,怎么了?”
他温柔的嗓音,让连沁真的好想放弃这个约会。
“我……我想和你吃顿饭。”不想约他还是得约。可是为什么此刻她会感到这么的身不由己呢?还这么难过呢?
“为什么?”司徒熽臣心底没有喜悦。该不会这个小女人又想凑合他和吴佳珊了吧?
“没什么,只想谢谢你,请你吃个饭而已。”
司徒熽臣终于注意到连沁那奇怪,又带了点哽咽的声音,“连沁,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在上次那家餐厅等你。”说完,连沁怕自己会改变主意,急急地挂上了电话。
司徒熽臣挂回话筒,立刻往餐厅奔去,因为他实在非常担心,刚才连沁反常且还带了点哽咽的声音,实在太令人担心了。
赶到了餐厅,见连沁无恙,司徒熽臣一颗心才放卜来。这一次,他两手空空,没有花束,但心却满满带着担心和着急。
司徒熽臣慢慢地走向连沁,观察着她脸色有无异样;可是连沁脸上除了笑容,什么也没有。
“你来了。”连沁仰起笑脸望着司徒熽臣,此时背着光的他,就像是庄严、惟美的神祗,看得连沁心跳加速,她连忙低下眼掩饰情绪,“坐吧。”
“你到底有什么事?”司徒熽臣还是不相信连沁会没事突然请他吃饭。
“有事才能找你吗?我只是想谢谢你而已。”连沁看着菜单掩饰紧张的情绪。她得小心点,否则司徒熽臣精锐的眼,一定会瞧出她的目的,“你想吃什么?”
“面包鸡和肉骨茶。”司徒熽臣真心地说出他真正想吃的东西。自从那天吃了连沁亲手做的面包鸡和肉骨茶之后,天下美食就再也引不起他的食欲了。
“先生,这里是法国餐厅,没有你要的东西。”连沁瞪了他一眼。
“那就别吃了,我们回家煮。”司徒熽臣果真拉着她准备离开。
“你干什么呀?坐好。”连沁拍掉他的手,然后招来服务生,“我们要两份套餐,还有,帮我们开一瓶八二年的红酒。”
“八二年的红酒?这么大手笔呀!说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司徒熽臣双手环胸,等着连沁说出目的。
连沁忽地一阵心虚,不过她掩饰得很好,“都说了没事,你烦不烦呀!如果你不想吃,我就叫范在安来,他一定很乐意的,才不会像你这么无趣!”
听到连沁比较喜欢和范在安吃饭,司徒熽臣脸色马上变了,“叫他做什么,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
“知道还不闭嘴!”
生菜沙拉上来了。
“吃吧,这家的套餐好吃极了,尤其是他们的沙拉酱味道真是好极了,我每次来新加坡,一定会来这里吃的。”连沁吃了一口,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
司徒熽臣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也跟着满足。真希望能一辈子和她一起用餐,一辈子看她因满足而露出的幸福笑容。
“为什么不吃?”见他迟迟不动手,连沁好心地用自己的叉子替他叉了一片西生菜,“来,张口,快点嘛!”
司徒熽臣依言吃下了,吃下时他才发现——
这、这算间接接吻吗?
司徒熽臣忽然想起那天蜻蜓点水似的轻吻,热血不禁再度沸腾,他目光情不自禁地盯着连沁的唇看。
“怎么?我唇边有沙拉酱吗?”连沁直觉地露出小小的丁香舌舔拭着唇边。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差点令司徒熽臣崩溃,他已经克制着想吻她的冲动,她还不知死活地挑逗他。他握紧拳头,感觉全身不断地在冒汗。
“司徒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连沁讷讷地开口。
“问吧。”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转移话题,转移注意力,否则他不敢保证等一下会不会把连沁给吃了。
“你……你曾真心爱过一个女人吗?”她终于还是问出口了,可是却问得这么地胆战心惊,甚至不想听到他的答案。
“你问这个做什么?”司徒熽臣皱起眉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搅拌着盘中的沙拉,“只是好奇而已。”
“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什么又才是爱?”司徒熽臣毫不隐瞒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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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真的不懂得何谓爱情,那么他也有可能将爱情当成亲情喽?这个发现令连沁心室一阵紧缩。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爱上了却不自知?”
司徒熽臣深深地、专注地看着她的眼,仿佛正认真地考虑着她的问题。
“那你告诉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你会在乎她、关心她,她的一举一动你全都在意,不管她开不开心,你都会受到影响。”
司徒熽臣惊愕地瞠大眼,她说的,怎么好像是自己对待她的心情?难道他爱上她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连沁?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他会关心她、在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她的喜怒哀乐都在乎,只是想为自己无心犯下的错做些弥补而已,这怎么可能是爱,绝对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他愈想愈心虚,也愈来愈心慌,甚至避开了连沁清亮的眼?
从司徒熽臣惊讶的表情看来,原来他不知道自己真的爱上了吴佳珊,还以为自己只把吴佳珊当做妹妹来看待……连沁的心好痛喔!
“看来你真的是爱上了但自己却不知道。”她语气好苦涩。
“你的爱情论调好像有些奇怪。”司徒熽臣为了稳住骚动的心,于是他否定了连沁的说法。
这些是她自身的经验,怎么可能会错!一定是司徒熽臣不肯承认而找的借口;但是不管了,她一定要想办法叫司徒熽臣向吴佳珊表达心意。
“女孩子最在乎天长地久的承诺了,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你就该给她一个承诺,那比送她钻石还令她开心。”连沁原本想用最自然的语气,暗示他如何向吴佳珊表达情意,可是语气最后却变了质,不但酸还苦涩无比。
司徒熽臣奇怪地看着神情有些古怪的连沁,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和他说这些了。
“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话?这是你今天约我出来吃饭的目的?”司徒熽臣精明地看着她。
“不是的,我……”一想到今天的目的,是要暗示司徒熽臣去向吴佳珊表白,连沁喉头就一阵哽咽,胸口难受极了。
她不想在他面前失态,于是她起身告退,“对不起,我吃饱了。”
司徒熽臣拉住她,“现在才上开胃菜而已。”
“我胃不舒服。”今天胃老是紧缩着,一阵阵酸涩直涌上她的喉头,令她难受极了。
“我看看——”他心疼地眉头紧皱,声音温柔得足以化掉任何坚硬的顽石。
“别再对我好了!”连沁再也承受不住他的温柔,她突然推开他,然后趁莫名其妙的泪水未滑落前,奔出了餐厅。
连沁突然情绪失控地冲出餐厅,惹得司徒熽臣一头雾水,等他回过神想追时,却早已失去连沁踪影了。连沁顾不得路人好奇的眼光,任泪水不停地流着,在街上走了好久、好久。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在知道司徒熽臣爱的人是吴佳珊后,心却难过得很。
这种难过到快室息的感觉真的好陌生,她从未有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不断地走,毫无目标地游荡着,希望能在某一个地方找到如何不让自己难过的方法。
她好茫然,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感觉却是那么的陌生,昏黄的灯光好刺眼、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好刺眼,咖啡厅传出的轻音乐,在这夜里也分外地刺耳。
不知怎地,她的心情莫名的沉重,她最爱的购物商街,突然间都变得不可爱了,霓虹炫目的百货公司招牌,也丝毫无法引起她的购买欲。
经过橱窗,她在玻璃前停住,光洁的玻璃映出她憔悴的样子,她不想改变表情,只能任由情绪不断地往深谷里跌……
她抬手,碰碰玻璃窗上的白己,“连沁,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心会好像失去什么般的难过呢?你失去什么了吗?”
忽然,玻璃上出现了司徒熽臣的影子和她的交叠,她一惊,心鼓动得厉害,回头时,却没人。
她好失望,转身再看着玻璃窗里的自己。
她替司徒熽臣找到了今生真爱,让他不但能拥爱人在怀,还能如愿地接掌司徒家业;能找到救命恩人还报答了他,她应该感到高兴、没有遗憾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就是开心不起来,而遗憾也更深呢?为什么她的心还不断地下沉呢?
连沁对着玻璃不断地问自己,愈问眼眶愈红,有种东西突然又梗上她的喉头,“咳咳咳……”她捂着胸口咳得厉害。呜——好难受喔!
“小姐,你喜欢这套最新款的浮潜装备吗?”门市小姐见连沁在橱窗前站了好久,主动出来打招呼。
连沁顺着胸口,看着门市小姐。
浮潜?是啊,任务完成了,她是应该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峇里岛,或许在新加坡待得太久,心情才会这么郁闷,也许转换一个地点,心情就不会这么沉重了。
没错,回去把行李整理一下,拿到佣金,搭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就走。
“游总经理,快把照片分给所有人,就算得翻遍新加坡,也得给我找到她!”
司徒熽臣找不到连沁后,干脆回家等,可是等到晚上十点多了,却还不见她回来,于是他开始焦急了,连忙召集公司大小主管,要他们无论如何也得找到连沁,因为,连沁今天晚餐时的样子真的很奇怪,他真担心她会发生什么意外。
站在游迅身边的董正国一拿到照片,心底立即一阵激烈冲击,想不到司徒熽臣要他们找的人,竟然是他找了多年的连沁!
看着手上的照片,董正国发现,多年不见,连沁真的愈来愈美了,尤其是她眼角那自信的笑容更最迷人,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小女孩,看到连沁生活似乎过得不错,心底对她的内疚顿时也减少几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种情形下得知连沁的消息。
但——连沁怎么会和司徒熽臣住在一起?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
“各位,连小姐是我的客人,我得照顾她的安全,所以请各位务必一定要找到她。”
呵——原来连沁是司徒熽臣的客人呀!董正国顿时心念一转,原本想向连沁忏悔的心,如今又因利益权势的诱惑而改变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司徒熽臣也没闲着,他立刻拿起电话本,按照饭店电话,一家一家地打,一家一家地问,可是都没有连沁住宿的记录。
现在,都已经凌晨一点多,连沁却还是没回来,司徒熽臣就快急死了。
“老板,连小姐身手那么好,不会有事的。”范在安安抚着焦急万分的司徒熽臣。他从来没看过司徒熽臣为了什么事焦急成这样,司徒熽臣会这么的失常,八成是对连沁动了情,否则他也不会为了她的,一夜未归而紧张成这副模样。
“少废话,快去找!”这他当然知道,可是他就是会忍不住担心,根本无法再故作冷淡!
“先生,连小姐回来了?”赵管家急急地跑进来通报。
司徒熽臣疾步向前,抓住连沁的肩膀劈头就骂:“说!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害得全部的人都出去找你。”
他焦急的眼神、斥责的口气,轻易地击溃了连沁的泪腺,她扁着嘴,索性把心底所有的难过都化成委屈的泪水。
司徒熽臣愣住了,凶恶的口气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变,看得范在安一愣一愣的。
“别哭,回来就好。”一碰上连沁的泪,司徒熽臣就没辙,“别哭了。”
虽然范在安很想看戏,但他仍识相地带着所有人离开。看来,司徒熽臣这下子真的对连沁动情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呜——你骂我,咳咳……”现在的她,脆弱得再也禁不起一点点刺激。
“我只是——”担心二字他说不出口,“好了,别哭了,你一哭又开始咳嗽。”
“咳死不是更好,省得让你骂,咳咳……”她噙着泪眼瞠睨着他,耍着小孩子脾气。
“我又不是故意骂你的。下午你忽然跑掉,又一整晚没回来,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提这件事,他的疑问又回来了。
连沁不想再提下午的事,“佳珊呢?”
“我让她先去睡了。”
司徒熽臣果然心疼吴佳珊,舍不得她劳累,但她连沁好像注定孤单命,小时候父母不要她、长大后爱人出卖她,现在连救命恩人一颗心都全念着吴佳珊,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会关心她累不累。
她的泪又不受控制地掉。
“你又怎么了?”
连沁抬起泪眼,好想将自己的孤单告诉他,让他来替她分担,“我……”
“司徒先生,很抱歉,我没能找到连小姐。”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连沁的话。而这如梦魇般的声音,连沁简直熟到不能再熟,她缓缓地转过身,果然是董正国!而董正国也看清了连沁的脸,看着如此美丽的连沁,他激动得差点冲向前,将她抱在怀里狂吻一番。
连沁眼底恨意立现,双手拳头紧握。这个人渣,终于让她找到了,她冲向前想给董正国一个巴掌,但司徒熽臣却刚好拉住她。
“董主任,没事了,连小姐已经找到,你可以回去了。”司徒熽臣将连沁藏在身后,因为董正国看连沁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真想一拳挥过去。
董正国没有离开,反而走向连沁。
“小沁,好久不见。”董正国的表情里有着尴尬、不自在的笑容。
“是呀,真的好久不见。”连沁眯着眼,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认识?”司徒熽臣语气发酸,眼底露出不友善的神色。
“不认识!”
“认识!”
两人同时出声,连沁极力否认,而董正国则迫不及待地想和她攀关系?因为连沁现在是司徒熽臣的贵客,若能利用连沁,说不定他很快就能取得司徒熽臣的信任。
司徒熽臣锐利的眼看着董正国,等着他的解释。
“小沁是我的女朋友。”
闻言,司徒熽臣心忽地一震,脑中倏地一片空白。原来董正国是连沁的男朋友,可是为什么这些年,他都没听范在安提起过?
“原来如此。”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不在意,但那似乎很难。
“他不是!他不配!你快点把他赶走,我不想看到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司徒熽臣看着连沁,终于发现她眼底的恨意了。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连沁会恨董正国。
“小沁,时间都过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我们十多年的感情,你说忘就忘吗?”他虚情假意地愁着脸,哀求道。
十多年?连沁爱了这个男人十多年?一想到这儿,司徒熽臣心好酸、真的好酸,胸口里的酸意,就快酸蚀了他的心。
“你曾经如何待我,我这辈子不可能会忘,你滚!”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董正国是如何亲手将她卖到舞厅,在舞厅被查封后,又是怎么将她转卖到别的地方去的!这个毁了她的人生的混蛋,她到死都不可能忘!
董正国的低下身段哀求、连沁的叫骂,此时在司徒熽臣看来,只是情人间的口角。
“小沁,我们谈谈好吗?”董正国还是不死心。
“没什么好谈的。”连沁头一撇,断然拒绝。
“和他谈吧,说不定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司徒熽臣忍住胸口翻腾的酸意,硬逼自己得当个和事佬。
因为,如果连沁真的爱董正国,他真心希望他们的误会能解释清楚,更希望这个他“非常”看不顺眼的董正国能给连沁幸福,让她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闻言,连沁倏地转头,既伤心又难过地瞪着司徒熽臣,他不想理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推向恶魔的手中!
“我问你,你真的要我跟他谈吗?”如果司徒熽臣敢点头,连沁决定这辈子恨死他。
司徒熽臣僵硬地点头,点头的同时,他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接着心脏忽地一阵绞痛,害得他差点窒息。
恨死你了啦!连沁瞪着他,赌气说道:“好,我跟他谈,但如果我这次再跌入地狱,不用你来救了,省得日后,还要劳您费心再把我推人地狱。”
司徒熽臣愕住,连沁话里是什么意思,他想问,但董正国却已拉过连沁。
“司徒先生,谢谢你。”董正国连忙拉着连沁往花园的凉亭跑。
到了花园的角落处,连沁终于忍不住地朝董正国吼:“放开我,人渣!”
“小沁,别这样,当年我也是被逼的,我向你道歉。”董正国此时虽满面忏悔,可是追求利益的心,却使这个忏悔看来虚伪极了。
“哼!你以为道歉就没事了吗?”连沁步步逼近他,“你以为道了歉,我所受的苦就能一笔勾销了吗?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想补偿你呀,这几年,我一直找你就是为了要赎罪——”
“你真恶心,你滚远一点,别让我看到你就行了。”五年没见,连沁以为自己如果再见到董正国,她一定会一枪了结他的生命,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那样恨董正国,是因为时间冲淡了她的恨意,还是她变得仁慈了?又或者是对他余情未了?
不!绝对不可能是后者!这些年她非常清楚自己恨着董正国,对他一点思念之情也没有,就连以前点点滴滴的回忆,她也从未想起过,她只想找到他,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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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沁,去哪儿?”董正国急急地抓住她。
连沁甩开他,然后再踹了他一脚,“你管不着!”
董正国吃痛地抚着小腿胫,望着连沁的背影扬声吼道:
“小沁,我一定会找回你对我的爱的!”
连沁冷哼,头也不回,只觉得那是天方夜谭。但此时站在二楼远远望着他们的司徒熽臣并不这么想,他误会了,他误以为连沁和董正国真的余情未了,霎时,心痛的感觉几乎袭晕了他。
司徒熽臣神情痛楚地跌坐在椅子上,一想到连沁和董正国的误会解释清楚后,就会离开道合馆,他真的好难过、好舍不得。
但舍不得也由不得他,就算他强留连沁在身边,日后她如果发现他就是当年害她差点被转卖的凶手之一,也一样会离开他的,而且还是带着恨意离开。
他不想连沁恨他,也不想连沁离开呀!天!他该怎么办呢!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和她认识呢?司徒熽臣双手掩面,心痛得就快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