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样,不是最好的状况了吗?东西给她,她转身走人,然后,他的心将重新获得自由,不再牵挂任何一个人。
打从五岁时父母双双车祸去世,他孤伶伶的留在世上,沦落到孤儿院的那一刻开始,牵挂这个名词就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了。
他发过誓,这辈子,他严子钧不会再牵挂任何人、任何事,他不要再让任何一个人有伤害他的机会……
严子钧烦闷的吐了一口烟圈,紧凝着眉,过去的往事如汹涌的海浪朝他无预警的袭来,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送走她,真的让他很难过?难过到要把过去的记忆再重温一遍才足以舍下?是这样吗?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娇美又脾气暴躁爱演戏的女人罢了!
为什么他会对她另眼相看?
为什么……心会觉得有点儿疼,有点儿酸?
就好像五岁那一年,他听到父母双亡的消息时的感觉一样,突然觉得莫大的孤独,觉得受了伤,觉得被抛弃……
该死的!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他不再是那个极度需要爱的五岁小男孩了,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一个快要三十岁的大男人!不需要任何人的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就可以好好过日子!
会忘记的……
一定会。
失去父母那段长久又严酷的岁月他都撑过来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难得倒他?
严子钧深吸了几口气,强自压下想把夏乐儿绑回身边的冲动。
手机铃声突然大作,来电显示是山佐那家伙打来的,他伸手接起——
“大爷,我找到关于那个女人的线索了!”山佐的口气略显雀跃与得意,因为他深信这一回严子钧一定会彻头彻尾的佩服他,竟然连英国皇室里的极机密消息都探听得到,哈哈。
严子钧一愣,差一点忘了自己曾经叫山佐去查夏乐儿的资料,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喂?大爷,你在听吗?”为了不让有心人监听,山佐都习惯唤严子钧“大爷”,不过今天的大爷有点不太对劲喔,呆呆的……怪得很!
严子钧脸色一沉,他其实可以不听的,因为人都走了,但,他还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口——
“我在听,你说吧.”
“那女人是英国赫赫有名的神偷家族唯一继承人,神偷家族因为上一代传人和老婆双双死于非命,因此收山退隐很多年,在道上销声匿迹很久,这一次却因为欠已故英国老温尼斯公爵的人情,去大英博物馆夺宝,没想到失手了,因此,那个女人只好答应嫁给现任公爵温尼斯,当温尼斯的新娘,他们的婚礼即将在六天后举行——”
“你说什么?婚礼?”就在六天后?
现在是什么状况?严子钧听得一头雾水。如果夏乐儿已经决定嫁给那个什么鬼公爵,那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现在,蓝宝石已经在她手上了,她还要回英国嫁给那个什么鬼公爵吗?
“是啊,温尼斯公爵与夏宝儿小姐的婚礼,是全英国伦敦上流阶层都知道的事啊,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个夏宝儿小姐是飞上枝头当凤凰!”
“夏宝儿?”严子钧再一次打断山佐。“你说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夏宝儿,不是夏乐儿?你确定?”
山佐被他问得一愣。“什么夏乐儿?我确定那个新娘是叫夏宝儿没错……我这儿有新娘的照片,你要看的话我等会儿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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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属维尔京群岛的交通以岛内公路运输为主,紧邻着美属维尔京,主要机场是距离罗德城十六公里外的牛肉岛机场,夏乐儿在牛肉岛机场搭机前往迈阿密到香港,打算从香港再转机到英国伦敦。
等待转机的时间,坐在香港机场的贵宾室里,夏乐儿将包包斜背在胸前,透过大片的玻璃窗望向外头的落日余晖,加勒比海的时光就好像一场梦,一时之间,她还真有点分不清过去那段日子是真实的,或只是梦境……
不知姊姊现在好吗?那个臭公爵有没有欺负姊姊?要不是亲口答应那个臭公爵,在回伦敦之前不和姊姊联络,臭公爵也答应她不会告诉姊姊她跑到加勒比海去偷宝石一事,现在她就可以打电话给姊姊诉诉苦了。
告诉姊姊,她好像爱上了一个男人……
告诉姊姊,她可能要花一辈子的力气才有可能忘掉这个男人……
严子钧,严子钧,严子钧……夏乐儿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好像只要这样念一念,他就会从旁边蹦出来似的。
想到他,她的心就隐隐痛着。
飞机从牛肉岛机场起飞的时候,她看见越来越小的加勒比海岛屿,迷蒙的视线里,她还是渴望看见熟悉的身影,希望他也会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偷偷的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女主角走。
从没想过,爱上一个人竟然这么容易,容易到就算对方对自己坏成这样,还是对对方念念不忘。
轻扯出一朵笑花,夏乐儿不得不笑自己的傻。
忘了吧,忘了吧,在她决定收下玫瑰蓝宝石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选择失去他了,他不会相信她对他是真心的。
幸好,严子钧并不爱她,所以,她这样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吧?
想着,夏乐儿又笑。
她怎么可能伤得了这个大男人呢?这无疑是多虑的。严子钧从不定心也不定性,这一次把宝石送给她,已经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还要贪求什么?她已经达到目的,现在只要赶紧把蓝宝石送到公爵手上就行了。
但,泪花却染上她整脸,一发不可收拾……
坐私人喷射机匆匆越过大西洋,赶到香港机场来寻夏乐儿的严子钧,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一个傻傻的女人哭得满睑是泪,还边哭边笑,笑比哭还难看。
幸好,他及时在这里找到她了!要不是加勒比海等于他的地盘,他不可能靠着几通电话就顺利的在第一时间来到这里截住她。这就是身为富人的好处,可以用金钱换取时间及空间。
见她哭成这样,心一紧,严子钧迈开步子正要朝夏乐儿走去,却见一名戴着深黑墨镜的高大金发男人不知为何走到夏乐儿面前,瞬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严子钧脚步一顿,天生的警觉性让他狐疑的挑了挑眉,隐隐约约觉得这男人四处东张西望的鬼祟模样不太对劲之时,突然听到前方一阵大叫!
是夏乐儿的声音!就在同时,他看见那个高大的金发男人疾步往外冲,手里抓着的正是刚刚夹在夏乐儿胸前的皮包!
“小偷!快来人啊!那个男人把我的皮包抢走了!快来人!”夏乐儿急得哭出来,边叫边哭边往前追。“拜托你,先生,皮包里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东西,请你还给我!我求求你还给我!”
机场人好多,虽然她一直在叫,但混乱的人群只是漠然的看着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还挡住她的去路,不小心被她撞倒,她频道歉,泪一直掉。
泪眼模糊之中,跑没几步,夏乐儿也被东西绊倒了,因为冲力太快,她痛得根本站不起来,着急的抬起头来望向那名偷儿逃走的方向,却仿佛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朝那名偷儿追了上去……
是错觉吧!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了严子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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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乐儿没有报警,因为玫瑰蓝宝石是严子钧从大英博物馆偷出来的,却在她的皮包里出现,如果报警,她可能会被当成小偷关进串里吃牢饭。皮包被抢,留在身上的只有随身带着的护照和机票,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她对找回玫瑰蓝宝石的机率彻底死了心。
既然已经来不及用蓝宝石换回姊姊的幸福,她只能改采第二个计划了……
夏乐儿失神的踩着沉重的步伐搭上飞机回伦敦,在伦敦机场打电话到家里,请爷爷派人来接她。
夏氏家族的居住地位于英国伦敦的夏纳步道上,小巷子里的居民来头不小,爬满藤蔓的乔治式砖房曾经住过许多名人雅士,如小说家艾略特、画家罗塞堤等,重点是,这里有着最美的泰晤士河落日。
推开有些历史的木格子窗,夏乐儿俯望着河光浮动里的落日光影,心里念着的却是加勒比海的海洋。现在严子钧在干什么呢?看书?出海海钓?还是已经到了小酒馆喝酒?
昨天在香港看到的身影一定是她的错觉,严子钧不可能出现在香港机场,而且还刚好在她身边……
“乐儿。”房门外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唤着她。
夏乐儿转身,小跑步的上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是她已经七十岁的爷爷夏光,虽然爷爷已经七十岁,但高大的身影看起来依然挺拔,未显老态,只是白发苍苍,掩不去岁月的痕迹。
“睡了一整天,你睡饱了吗?”夏光慈爱的看着小孙女,抬眼看到被推开的窗户,笑道:“你真有在睡吗?还是不想跟爷爷说话,所以才故意把自己关在房里装睡啊?”
夏乐儿笑着说:“没的事,爷爷,我昨天是真的很累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才没跟你请安,你别生气喔,生气老得快。”
“爷爷本来就很老了,倒是你,怎么才出门玩了一个多礼拜,就瘦成这样?”
“瘦下来比较漂亮啊,你们不是老说姊姊比我漂亮,就因为姊姊比我瘦两公斤吧?真不公平,现在我可扳回一城了吧!”夏乐儿说笑着,眼里却难掩一股失落。
“只可惜……姊姊不在家,我要跟她比漂亮也比不成了。”
“乐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跟你姊姊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的。”夏光伸手抚着夏乐儿的发。“都怪我不好,要不是爷爷当年欠了老公爵一个天大的人情,也不必拿你姊姊的幸福来抵了,你姊姊啊,冷漠冰心,不懂人情世故,硬底子的个性这样嫁进豪门公侯的世界里,真是让爷爷不放心呵!”
不放心归不放心,他这个老头子能为小孙女做的却实在有限,幸而,现任温尼斯公爵虽然为人行事诡谲,是非难辨,但生得相貌堂堂,举止雍容,以丈夫人选来说,不管家世或财势都是上上之选,宝儿嫁给他,也算是高攀了,不管怎么说,至少温尼斯公爵亲口答应过他这个老头子,绝对让宝儿一生富贵,衣食无缺,也绝对不会虐待她。
或许宝儿嫁给他也不是件坏事,否则依宝儿这种冷若冰霜的性子,老实说,要不是公爵要她,他还挺担心她能不能嫁得出去呢!
“爷爷……”夏乐儿红了眼眶,紧抓着爷爷的手。“你放心……我会让姊姊幸福的……”
自从她们十岁那一年,父母亲远赴埃及参加一个考古学术研讨会,莫名其妙失
踪多年而被宣告死亡之后,她和姊姊便被人送到了伦敦。爷爷一手将她们姊妹俩带大,对她们恩重如山,理所当然地,爷爷的债也该由她们两个人来扛下。
夏光摇摇头。“要怪都得怪我思虑不周,没想到宝儿会遇上对手,那个严子钧……唉,如果我知道严子钧那小家伙也对蓝宝石有兴趣,我说什么也不会拿你姊姊的幸福当抵押品了。”
“爷爷,其实……其实……我这次出门就是去找严子钧……”夏乐儿咬着唇。
“而且,他已经把玫瑰蓝宝石送给我了……”
“此事当真?”夏光的眸子闪了闪,他自然知道乐儿不可能丢下姊姊跑出国玩耍,也知道她定是代姊姊去找那颗蓝宝石,但没想到她真的拿到手了?
天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如果严子钧那么容易应付,警方就不会追了这么多年还追下到一点证据将人押入牢中了。
“是真的,可是爷爷……”夏乐儿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下,伤心的扑进夏光怀里哭着。“我把它弄丢了,我在香港的机场里被人抢了皮包,那颗蓝宝石就在皮包里头,我却不能报警,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笨,跑得不快,根本追不到那个人……爷爷,都是乐儿的错!我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救姊姊了……都怪我当时胡思乱想,心不在焉地,才会让人有机可乘……”
突起的变故让夏光也不禁陷入沉默,好一会儿后,他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傻丫头,别哭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温尼斯公爵位高权重,家大业大,竟然想娶宝儿为妻,光这一点就很让人起疑窦了,天底下美女这么多,温尼斯公爵总不会因为宝儿美就想娶她为妻吧?
这个问题,夏光老想不透。他曾前去公爵府上拜见公爵,希望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偿还恩情,却没想到温尼斯根本不理他,只说除了蓝宝石以外,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交换夏宝儿。
如果早个几十年,他这身老骨头还灵活时,还可以让这事儿起死回生,可现下……他真的老了,除了让宝儿跟乐儿一块逃走之外,这件事也只能让它发生了。可逃又能逃多远呢?温尼斯公爵的势力遍及全英国,就连美国官方都得卖他几分薄面,他们根本无路可走。
“爷爷……我们去接姊姊回来好吗?再三天就是姊姊的婚礼了,哪有人不是从家里出嫁的?我们去接姊姊回来,我想替她穿婚纱,爷爷也应该亲自带着姊姊走红毯,再把她交给公爵啊,对不?”
夏乐儿泪光闪烁的仰起坚决的小脸。“我们现在就去把姊姊接回来,好吗?姊姊还没嫁给公爵的一天,公爵就没理由把她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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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夏光和温尼斯公爵协商之后,温尼斯公爵答应在婚礼前一天放夏宝儿回家待嫁,不过,不知道足不是担心新娘逃婚,温尼斯公爵在夏家四周派遣了十多名的保镳,名为保护,实则监督,个个高头大马,身手矫健。
夏乐儿看了一肚子气。“这个臭公爵,当我们是犯人啊?竟然连出门都得要他的保镳同意,真是见鬼了!”
留着长长的直发,夏宝儿和妹妹夏乐儿有着一模一样的雪白肤色与漂亮脸孔,不同的是她神情冷漠,仿彿世上所有事都不能撼动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听了妹妹气呼呼的话,也只是撇撇唇,云淡风轻得很。
“他高兴就好,反正我回家了,不是吗?”夏宝儿伸手拉过妹妹的手,正色看她。“我刚听爷爷说,你前阵子出国玩了,为什么没跟我说一声?”
“喔,那个啊……是啊,我是出国走了走,因为看不到姊姊啊,我心里烦闷,所以出去透透气……没跟姊姊说,是因为怕你生气嘛,你在受苦,我却去玩……说不过去啊!”说着,夏乐儿偷偷抬眸看了夏宝儿一眼。“姊姊,你不会是生气了吧?如果你生气的话,那就打我好了。”
夏宝儿睨了妹妹一眼。“你这小娃,说这什么话,我怎么舍得打你呢?”
“是吗?”夏乐儿嫣然一笑,拉着姊姊的手摇啊摇地。“我就知道姊姊最疼我了,姊姊对全世界的人都不好,只对我和爷爷最好。”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惹人喜欢。”夏宝儿笑了,眉淡如柳,若说夏乐儿是一朵娇艳带刺的玫瑰,那夏宝儿就是一朵高傲冷漠的百合。
“是吗?可偏偏有人不喜欢啊。”夏乐儿想起了严子钧,想到他决然离去的身影,心幽幽地一痛,不禁敛了笑。
夏宝儿挑挑眉,见乐儿眼中的惆怅与伤心,担忧的望着她。“乐儿,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我?”夏乐儿指指自己的鼻子,笑了。“没啊,我的心事就只有姊姊,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常常跟姊姊在一起,就觉得好难过喔。”
夏宝儿心一揪,伸手将妹妹拥紧。“你要勇敢一点,乐儿,我相信没有我在身边,凭你这样可爱的女人,一定也可以过得很快乐的。”
“我会的,姊姊,你放心。”夏乐儿反抱住姊姊。“其实我比姊姊勇敢多了,爸爸以前不是常说吗?就算把我丢在沙漠里,骆驼也会成为我的朋友把我载回家的,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姊姊都不要替我担心喔,知道吗?”
这件事……她心意已决。
虽然无法取得玫瑰蓝宝石来解救姊姊的幸福,但她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还姊姊幸福。
闻言,夏宝儿不由得皱眉,心里竟隐隐觉得不安,却说不上来这份不安来自何处……
“乐儿?”
“嗯?”
“你不会闯了什么祸吧?”
心陡地一跳,夏乐儿笑得一脸心虚。“怎么会呢?我都二十几了,哪还能闯什么大祸啊?”
她要做的事可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深思熟虑过的事,就不该冠上一个“祸”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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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白金汉宫附近的一问六星级饭店,今日举办了一场国际级的盛大婚礼,送来的花篮从饭店门口一路排到白金汉宫,交通管制封闭了饭店门口的两条大道,大道两头则用花圈编织成一个又一个的圆,长长一串数百个,让一辆辆豪华轿车驶进一片花海当中。
饭店的迎宾大厅挑高八米,圆拱形的石柱及圆顶的艺术天花板,可以看出这间饭店的气派与奢华,一层楼即可席开五百桌的场地,更是难得罕见,尤其,饭店附设专门给新人证婚的高雅神坛,一点都不逊于正统的教堂。
此刻,高大尊贵、神情冷峻、伟岸非凡的新郎温尼斯公爵就站在神坛前,等待着红毯另一边的夏光牵着新娘的手朝他走来,亲手把孙女交给他。
“宝儿,我相信你会幸福的,对丈夫柔顺一些,对你自个儿有好处,懂吗?”
夏光叮咛着,隔着白纱,他看不清楚宝儿此刻的神情,但宝儿一向不把情绪表露在外,也很少话,今天从家里出门也是一劲儿点头摇头,比平日的话又更少了些。
唉,乐儿更是夸张,今儿一早突然病了,说无法一起前来参加姊姊的婚礼,他想她是故意的,因为怕看了难过伤心,所以才借故不来吧!
新娘子头低低地点点头,还是不开口说话,握着爷爷夏光的手有些颤抖。
新娘头上盖着白纱,但是掩不住绝美的姿色,她唇角微勾,眼眸低垂,距离新郎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直到爷爷把她的手交给了新郎,新郎戴着白手套的大掌紧紧的握住她——
要死了,她紧张得快窒息了……
礼服好紧,紧得她透不过气来,鞋子也好紧,搞得她的脚好疼,全身上下大概除了头上的新娘纱帽勉强称得上合适之外,每一样衣物对她而言都小了那么一丁点没办法,谁叫姊姊的身材比她还要纤细?这礼服又修改得非常合身,她能穿上去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夏乐儿憋住气,免得自己就像一只吃得太饱的青蛙,有把新娘礼服给撑破的嫌疑。只不过她这气一憋,脑袋瓜子缺氧,完全听不清楚前头的牧师在说什么,整个人头晕晕地……
“夏宝儿小姐?”
夏乐儿恍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姊姊的名字……
“夏宝儿,说话。”低沉好听的嗓音里却挟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存在,温尼斯俊美非凡有如雕刻般的脸孔此刻正倾靠在新娘的耳边,危险的呼息吹拂在新娘显得苍白的颊畔。
夏乐儿被他这么近的脸及嗓音吓一跳,惊得手中的捧花掉在地上——
“啊!”她懊恼的轻叫一声,忙不迭弯身把花捡起,耳边还听见四周不断传来的闷笑声。
笑吧,笑吧,笑到嘴巴都歪掉最好!可恶!夏乐儿咬牙,下意识地侧过脸瞪了温尼斯一眼——
这不瞪还好,一瞪正好看见温尼斯清冷的眸光里散射着浓浓的威胁感……
好吓人……
难以想像如果是姊姊嫁给这个男人,两个人会不会在床上打起来?或者是两个一块被对方的眼光给冻死?
“说——话。”温尼斯捏紧了掌心里的柔荑,痛得夏乐儿皱眉。
“说……说什么?”
显而易见的,新娘还在状况外。
“夏宝儿小姐,你愿意与温尼斯公爵厮守一生,相互扶持,一辈子无论贫富,对对方不离不弃吗?”
牧师轻咳了几声,好心的将声音放大一点,希望可以震醒新娘子的神智,免得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被外传冷漠无情的公爵给踢出门。
这会儿,夏乐儿总算知道温尼斯叫她说什么了,赶紧别开眼,深呼吸一口气,朗声答道——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