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接起它,无力地应了声。
「妳怎么了?」嘉煜风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儿。
「你不是说午后要过来吗?现在已经后后后……好后面了,你害我哪都不敢去,中午整理东西也忙得没时间吃饭。」
「楼下不是有餐厅?」
「楼下餐厅!那价钱……可以让我喊救命的。」她又不是跟自己的荷包过不去。
「妳可以到附近吃,我不是有妳的手机号码?等我打给妳再约时间一块儿回到饭店不就行了。」他轻叹了声,没想到她脑子这么单纯。
「先生,你也知道这附近吃的,不是日本料理店,就是法式餐厅,我若不是要来监……我也不会住在这间贵死人的饭店,你有钱我可没有,我只想吃一碗一百元的牛肉面,可是没车……偏偏又不会坐公车……」天,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饿死在台湾。
「妳等等,我马上过去。现在可以告诉我妳住几号房吧?」唉!不知是不是她太会演戏,听在嘉煜风耳里,好像真的错全在于他了。
她拿起桌上的钥匙看了下,「5126。」
幸好他就在旁边的KTV监看工程,过去很快的,「等我五分钟。」他交代一些事情之后,便直接把车开过去,然后进入饭店登门找人了。
叮咚——
五分钟一到,门铃还真的是准时的响起,芯芯懒懒的上前开了门,靠在墙边望着他,只见他立即道歉,「因为装修工程出了一点问题,一直摆不平,所以我就留在店里处理,直到刚刚才有个结果。」
她微微一笑,「坦白说,有你当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怎么说?」
「你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可是你都这么殷勤尽责了。」
「那我可以在乖女孩找到男友之前替代一下。」他勾唇一笑,跟着行一个绅士礼仪,「不知在下有这样的资格吗?」
「才不要。」她走到床边拎起一只旅行袋。
「为什么?」瞧瞧自己,再看看她,嘉煜风佯装出一副无辜的脸孔,「我很好呀!自认挺潇洒多情的。」
「一、我没心情宠你;二、我没工夫对付你另一个情人;三、我对男人没信心。」看过太多好友被甩的经验,她不会非得要个男友不可,一切看缘分啰!
「天,我真为全天下的男人叫屈。」他摇摇头。
她噗哧笑了出来,但脸色却泛着苍白,「好了,不理你了,这一笑又笑掉我太多体力,可以走啰!」
「妳还好吧?看样子不像是饿,倒像是精神不济。」嘉煜风上前,主动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你在干嘛?」她愣了下。
「没发烧。那会是怎么了?」瞧他念念有词的模样,芯芯的心头不禁一热,那是什么感觉呢?就像自己刚刚所形容的「幸福」吗?
甩甩头,她不容自己再胡思乱想,「我没发烧,只是浑身无力,还有……」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见她小脸一臊,居然噤了声。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与她一块儿下楼退房,然后坐在嘉煜风的车里,但很明显的,嘉煜风发现她很疲累,甚至还直抱着肚子。
女人会出现这种懒洋洋的情况莫过于两个时期,一个是生理期、一个是怀孕期。不过瞧她直搂着自己的下腹,应该是前者了。
「妳的『好朋友』来了是不?」他突地一问,倒是震住了她。
「你……你怎么知道?」她是哪儿外漏了吗?这么一想后,她便紧张地往臀后与座位上直瞧着。
「别紧张,是我猜到的。」
「没想到你对女人还真了解。」说完,她又垮了身子,倚在窗边。
嘉煜风看她这副模样,没说什么,便用力踩下油门,加速回到住处。
一进家门,当管家江嫂见到芯芯,立刻笑问:「先生,这位小姐是?」
「她叫芯芯,昨天我要妳打理客房,就是要让她住下的。」他帮芯芯提了行李进来,接着又问:「对了,妳知不知道女人那个来的时候该弄些什么来喝,肚子比较不会疼。」
芯芯倏然转首,很诧异地望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直接的问着旁人这种事?!天,这下更完蛋了,难道他非要她在所有人面前丢脸不成吗?
「不用不用,我很好。」她赶紧对江嫂说。
「芯芯小姐,妳别对我客气。」江嫂握住她的小手,「以后妳也和先生一样喊我江嫂就行。天……妳的手好冰,气血不足喔!」
「是吗?」她觉得自己都一样呀!
「当然了,如果那个来了会疼,,就表示妳的身子骨虚,待会儿我去买包中将汤弄给妳喝喝就行了。」江嫂见她客气,也对她热络了起来。
哎呀!光看,这位小姐就比那个玉盈小姐要好多了。
「不用麻烦的。」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这就去买。」说着,江嫂就穿了件毛外套,俐落地走了出去。
「真的不用——」
芯芯想追上,却被嘉煜风给挡了下来,「别在意,让她去吧!她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勤奋。」
「啊!」她仔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其中笑意多于责难,可见他对刚刚那位江嫂也是挺没辙的。
「要不要先去洗个热水澡,舒服些。」他褪下外套挂在椅背上,跟着走向另一间房,「这间房我已经让江嫂整理过了,看看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芯芯推开房门,发现里头还真是干净又清爽,还真是谢谢江嫂了,「这里什么都不缺,我很满意。」
「真的吗?」他也走进去看了看,「真难得,江嫂这人做事向来缺三丢四的,这次没想到可以准备得这么齐全。」像是该有的房间用品,她都摆放好了。
「江嫂回来我一定告诉她,说你说她坏话。」她放下旅行袋,转首笑睇着他。
「忘了告诉妳,我不受要胁的。」他倚在门边,笑意盎然地说着。
「嗯,好个不受威胁。」她朝他眨眨眼睛,「我要换衣服啰!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可要大喊你非礼了。」
「哇!没想到乖女孩还会耍阴招,那我认输了。」他咧嘴一笑,这才转出房间。
芯芯看着这间房,还真不赖,连客房都有私用卫浴,说要换衣服是骗他,她总不能在他面前打开旅行袋掏出自己的内在美吧!
在她进入浴室泡澡的同时,嘉煜风却在书房内写着电脑程式,为自己的事业而忙碌着。虽然一家连锁的KTV已够他累了,但这毕竟是老爸留下的事业,况且也不是他的兴趣。
咚咚!
突然他的书房门被轻敲了声,「嘉先生,你在里面吗?」
他赶紧将电脑萤幕关上,而后说:「请进。」
当芯芯将门推开,就听见他对她笑说:「能不能不要喊我嘉先生,这样听来育在是太陌生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喊你坏男人啰?」她笑着坐在他的书桌上。
「坏男人我可承担不起,那种男人可是要万中选一的极品,才够资格呢!」他瞇起眸,看着她虽身着长裙的保守打扮,可半个臀却斜倚在桌边的坐姿,有着另一种诱惑的风情。
「在我眼中,你就是那万中选一。」她旋过身,托着下巴恣意对他妩媚一笑。
「哦!怎么说?」
「因为你姓嘉,在全世界姓嘉的应该不多啰!」她此话一出,两个人都纵声大笑。
当笑过后,芯芯并没忘了她来找他的目的,「你不是要带我去看兰花?」
「对,我差点忘了,我这就去拿钥匙。」嘉煜风站起,走到旁边公事柜里找出一把钥匙。
芯芯则随意张望,突然看见桌上那一张张类似乱码的程式,隐约像是电脑的某种语言,于是问:「你在写程式吗?」
「只是写着玩的。」嘉煜风回头一笑。
「对你来说只是写着玩,对我而言可像极了无字天书。」芯芯站了起来,「可以走了吗?」
「跟我来,就在顶楼的花架上。」在他的带领下,芯芯搭上电梯来到位于三十楼的顶楼。这里的后阳台非常宽敞别致,除了有小花圃还有假山假水呢!而位于角落就是那满是花丛的花架了。
「为什么要将它搁在顶楼?」
「这里的光线较充足,蕙国兰喜欢阳光。」两人来到花架旁,他立即打开锁,「最上面那层就是了,我拿给妳。」
「小心点。」碍于阳台的格局与形状,花架的阶梯并不大,他一个大男人可不好爬上去。
「放心,我经常爬的。」他俐落地一步步往上爬。
「真的可以吗?」芯芯不禁担心地问,这花架贴近阳台外围,很危险的。
「我不是拿到了。」嘉煜风站在约莫五公尺高的花架上,小心翼翼地捧下兰花。
但就在他要下来的时候,脚下的梯子突然断了!
「啊——」捂着脸尖叫的是芯芯,眼看他就这么摔了下来,还真是让她惊得小睑发白。
突然,她见他紧急一手抓着门框,一手抱着兰花,对她说:「妳退后一点,我要跳下去。」
「哦!」她急急退到一旁,紧张地看着他……现在的他可说是一半身子在阳台外,一半在里面,位于三十层高的顶楼,可是已吓出芯芯一身冷汗。
如果他怎么了,那该怎么办,都是她害的,是她害了他,如果她不要看兰花,他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就在她不断自责的同时,他已放开手,整个人直直跃下,由于下跃的冲力太大,让他踉跄了几步。
「你……你没事,你真的没事了。」芯芯激动地冲向他,忘情地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妳干嘛跟我对不起?」见她这么关心自己,他的嘴角不禁上扬了,就连刚刚的惊骇都不复见。
「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看兰花,我不该……」她不停抽噎着。
「不关妳的事,就算今天不爬梯子,改天我还是会爬,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的运气了。」他疑惑地看着那梯子,当初就是担心发生这样的危险,他整座花架与梯子都用不锈钢制作的,怎么可能会断呢?
「会不会是有人要害你?」芯芯抬起脸,直觉的说。
「别想太多,这事我绝对会调查清楚。」他微微一笑地推开她,「我没事,倒是妳一张脸都又青又白了,怎么了?可别真的吓倒了。」
看着他这张满带关怀的神情,不禁让芯芯的心神一动,她赶紧别开眼,气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温柔而心旌动摇?
说下定他对每个女孩儿都是这样呢!
「没有,只是胆子破了,可能需要缝补。」她回以幽默的一句。
「哦?需要我缝补吗?」他半瞇着眸,瞧着她那抹映照出霞色的容颜。
「你要怎么补?」她伸出手臂,大胆地勾住他的颈子。
他将兰花搁在一旁的石桌上,在这无人的阳台、微暗的天色,将她推抵在墙边,轻轻撩起她的长裙,抚上她如丝般柔软的大腿……
芯芯的身子在发抖,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自愿让一个还不太熟的男人这般接触,何况他身边还有女友。
但她却不想停止……似乎这样的冒险很适合她……
就在他的大手整个包住她的俏臀时,她简直有种尖叫出声的冲动,不过芯芯忍住了……却忍不住闭上眼、仰起脑袋……低哑地呼出女性的渴望。
「胆在这里。」他充满磁性的嗓音逸出,「我要开始缝啰!」
嘉煜风的另一只手移到她身前,却未触碰她的胸部,只在胆的部位轻揉着,眼神如炬地望着她的反应,「妳是不是就需要我这么补?」
「你很大胆。」她微瞇起一对水漾大眼。
「妳也一样。」他勾勒一丝笑痕,下一步却放开了她,「所以我想妳的胆子应该已经完好如初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四周气氛顿时变得好诡谲,不一会儿她便旋身拿起兰花,「我们下去好了。」说完,她就迅速朝楼梯间的小门走去。
嘉煜风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逃开的身影,才发现这女人的个性和来意均是如此的捉摸不定。而他,眼底的璃光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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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一直到现在芯芯仍弄不清楚自己对嘉煜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态?难道她会肤浅到被一个男人俊魅率性的外表所吸引吗?
不,应该不是,如果真要探究,或许她是被他眼底那抹隐藏得牢不可破的忧郁听及引。
既然是「牢不可破」怎么又会被她给看穿呢?这她就不明白了,或许她懂得读心术、懂得看透一个人的隐形外衣?
直到进了屋,芯芯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盆再普通不过的兰花。真想不透,它到底有何魔力,家人被劫持,真是因为它吗?瞧它非但与一般兰花无异,更严格来说还有些营养不良,微微调萎着,不敢想象它的寿命还剩多久,看来「传家宝」的任务交给它,实在太沉重了。
嘉煜风靠着沙发椅背,率性的跷起二郎腿,「观察了这么久,它还有救吗?」
「当然有了。」她不得不这么说,否则她岂不没了工作,又得打道回饭店了。
「那我就把它交给妳,妳好好培育它吧!」虽质疑她话中的可信性,但他宁可给她机会。
「我一定会尽力的。」她笑着点点头。
「要不要去歇会儿,吃晚饭时,我再让江嫂叫妳。」
「也好,那我将花放到我房间的窗外露台喔!」
芯芯捧着花站起,才要进入房间又听见他问:「中将汤喝了没?」
她的小脸忽地一臊,心乱如麻地说:「喝了。」下一秒她立刻打开房门闪了进去。
而嘉煜风笑着摇摇头。这时,他突闻有人来访的电铃声,正在厨房里忙的江嫂立即去开了门,「原来是白先生和贺小姐,请进。」
「你们两个怎么一块儿来了。」嘉煜风走进客厅。
「我在街上逛街,正好遇见白毅在买领带,他问我要不要来看你,我就跟着来了。」贺玉盈一进屋就坐进沙发,将电视打开,转到摇滚音乐台。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嘉煜风望着白毅。
虽然他、白毅、大卫、和玉盈的大哥贺立安是当初大学时所组成的乐团「四面体」的成员,但是他始终觉得白毅这个人很诡异。
「你的语气好像不太欢迎我?」白毅笑了笑,「我知道我这人比较不拘小节些,从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你就挺受不了我的。」
嘉煜风扯开嘴角,跟着摇摇头,「我的确很受不了你,就像现在吧,问你你不回答,净说些废话。」
「OK,我说就是。」他这才俯低身对住他的眼说:「想不想重温旧梦一下?」
「什么意思?」
「立安已经去世快三年了,还记得吗?」白毅提醒道。
「三年了!」嘉煜风眸子突地一紧,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眨眼已经一千多个日子过去了,如今回忆起来,还仿似昨日。
是那么的心痛、心惊,心伤。
「对,所以我想在他三周年忌日那天举办个小小的演唱会,虽然他人不在,但我相信你、我、大卫也能搞定,光凭你那精湛的萨克斯风演奏,一定会引起不少骚动。」他极其兴奋地说。
「等等。」嘉煜风打断了他,「骚动?我想立安若地下有知,要的也只是平静,而不是纷扰与骚动。」
对立安他是再熟悉不过,虽然他是玉盈的哥哥,两人的个性却是南辕北辙,完全不一样。
玉盈喜欢炫耀、出风头;但立安只喜欢沉静、淡逸。
「煜风,你干嘛这么固执,反正你这里就有乐器嘛!将那扇门打开,里头不都是以前『四面体』的回忆?」玉盈指着另一边那始终锁着的房间。
「别闹了!」嘉煜风摇摇头,「你们该知道我很忙,已不像以前当学生那么空闲,没办法陪你们玩这种游戏,再说立安地下有知,也不见得会高兴。」
「我是他妹妹,我可以代表他。」贺玉盈接着居然说到他的痛处,「当年可是你要他帮你搬家的,却在你住的地方发生爆炸,难道你连一点愧意也没?」
「愧意?愧意?」嘉煜风似乎被逼烦了,用力望着他们,「妳能明白我这些日子里的痛吗?」
「煜风!」贺玉盈被他眼底的光束给震了下。「可是……我只是想怀念我哥。」
「好,看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见他这样,贺玉盈才惊觉自己说错话,赶紧走上前嗲声嗲气地摇着他的手,「煜风,别生气嘛!人家跟你道歉,好不好?」
「算了。」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推开她。再抬眼,他看向白毅,「萨克斯风我已经好久没吹奏了,若要求我吹奏得好,就别抱太大希望。」
「没关系,只是一种怀念演唱会。」见他同意了,白毅笑着看向贺玉盈,「我想立安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的也是。」
贺玉盈还想再待下,白毅却将她拉起,「走,我们再去联络大卫,如果他也没问题,就可以找场地,至于乐器到时候再来你这里搬。」
「嗯,好吧!我们这就去。」贺玉盈走了几步又回头在嘉煜风唇上印上一吻,只见他仍淡漠的像根木头,她也只好气馁的离开了。
听见外头的嘈杂声,芯芯好奇地将房门打开一个缝,无意间听见他们谈论的内容,当然还有看到那个「吻」。深吸口气,她迅速将门关上,轻蹙眉心地闭上眼……
数秒后,她便重重的、用力地、不顾一切地往弹簧床上一扑——
滚开吧!讨厌的郁闷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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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芯再度清醒时,就听见江嫂在门外轻喊的嗓音,「芯芯小姐,可以吃晚饭啰!」
「好,谢谢妳江嫂。」芯芯揉揉眼睛,慢慢爬了起来。
「我再去煮个汤就好,很快了。」江嫂说完后便离开了。
芯芯看看墙上的小时钟,她才睡半个多小时,可见之前胡思乱想多久了。一鼓作气地下了床,她赶紧冲进浴室洗了把脸,便来到厨房对江嫂说:「江嫂,不要称呼我小姐,就喊我芯芯吧!让我来添饭。」
「好,都依妳,不过妳是客人,怎么能让妳来,我来就好。」江嫂笑着对她说。
「别把我当客人,我不知道要住多久呢!」在找出家人下落之前,她或许都会待在这里吧!
当然,若能证实嘉氏与这件绑架案无关,也是她该离开、往其他地方找寻的时候。
拿起饭勺,她帮着添了两碗饭后又问:「嘉先生呢?」
「他在角落的那间房里。」江嫂指着那头,「那间房一直是锁着的,这三年先生从没进去过,就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那里感兴趣了。」
「那我去看看。」帮着将菜端到饭桌,芯芯便走到那间房门外头,看着里头摆放着一样样的乐器,地上全是泛黄的除尘罩,可以想见它们在这里摆放多少日子了。
「嗨!」她朝里头喊了声。
「是妳。」嘉煜风回头望着她,跟着自嘲一笑,「妳一定不相信,我念大学时居然是玩音乐的。」
「的确不相信,看不出来。」她走过去,然后坐在钢琴前面,小手轻轻抚过每个琴键,「你会吹萨克斯风?」
「妳?!」他微微一愕。
「别那副震惊的表情,是我睡觉时被一堆声音吵得睡不着,不小心听见的。」她靠在琴上,笑咪咪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肯再吹呢?」
「它对我而言不过是种魔咒。」他打开萨克斯风的盒子,拿起了它。
「魔咒!什么意思?」她听得一头雾水。
「没……等会儿我得将它们全都整理一下,该试音的试音。」他决定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玩乐器。
「我可以帮你,不过得先吃饭。」她说完便旋身走出房间,来到餐厅。
用餐时,她忍不住问道:「你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不觉得太空旷吗?我看这里少说也有个两百多坪,光要找个人都不容易。」
「哈……瞧妳说得真夸张。」无法形容的,他发觉只要和她在一起,心情就会特别好。
「我是说真的,刚刚若不是问江嫂,我还找不到你呢!」她扒了口青菜。
「妳是在暗示我可以成家了,然后再生一窝孩子,房子就不会这么空了?」他的话差点儿让她被菜梗噎到。
「咳……我可没这么想,你别胡思乱想了。」她赶紧喝一口汤,「再说如果你真想成家,也不愁没对象。」
「妳是指谁?」
「当然是那位贺小姐。」她偷觑着他脸上的表情又说:「我感觉得出来她很依赖你,也很喜欢你,她不但学历高、长得又漂亮,你难道连一点儿都不心动?不想赶紧把她占为已有?」
嘉煜风笑开嘴,直盯着她那张小脸,「咦?我怎么觉得有人好像吃了太多醋,每句话都酸得要命。」
「喂喂,你是什么意思?」芯芯被他说得脸红脖子粗了。
「如果妳想嫁给我、丰富我家的人口,妳可以直说,我可以考虑考虑的,乖女孩。」嘉煜风喝了口红酒,那笑容还真是邪魅勾人。
「你……你……」她鼓起腮,「每次在吃饭的时候你都要惹我生气,让我气得丢筷子,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说完,她便更卖力地夹菜进碗里,大口大口的吃着,「再惹恼我呀!你愈惹我,我就愈吃。」
「喂,气胖了可不好。」他意有所指。
「嘿嘿,那很抱歉,我男朋友就喜欢我有点肉肉的。」她对他咧开嘴,故意胡诌着。事实上这些年她连研究乐器都没时间了,哪有空交男友,但可不表示她没人追喔!
「妳有男友!」他瞇起眸。
「我……嗯。」迟疑了一会儿,她依旧重重点点头,似乎带点儿不想示弱的味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有男人爱我,很不可思议?」
「妳不是说妳不相信男人?」
「的确不信,但有个调剂生活的男友也不赖呀!」天呀!她怎么一个谎愈扯愈大了。
他微仰起下巴,看着她亮眼的笑容、多变的可爱表情,着实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女人。要说她没男友,他的确不怎么相信,「那我必须跟妳道歉。」
「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刚刚在顶楼就不会——」
「你的意思是如果知道我有男友,就不会对我做出那类肌肤之亲的事?」她激动的抢下他的话。不知为什么,一听他这么说,她竟然好生气。
「妳怎么了?」嘉煜风遗真被她这般激烈的反应给震住。
「我怎么了?我倒想问你,难道你……你那不是出自于情不自禁吗?如果是,又何必在乎其他……我……老天,我在说什么呀?」她愈说愈难过,也跟着难堪了起来,接着她再也待不住地奔回自己房间。
用力将房门关上后,芯芯这才猛然清醒,一想起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她只能仰天轻喟,「M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