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反应如何?”石冰心急着想知道天龙的反应。
杜烟寒无精打采。
“还不是那个样,不是催我快行动,就是骂我招摇,像只花蝴蝶。”天知道这一切都是天龙的主意,这会儿却全变成她的错。
“很好啊!很正常的反应。”石冰心显得相当兴奋。
“这算正常?那天下恐怕没有不正常的男人了。”杜烟寒苦笑着。
“今天晚上你就睡在我房里,让他更着急。”石冰心很久没整天龙了,心里怪不舒坦的。
自从她进入舞龙堂之后,就时常挑剔天龙在保全措施上的瑕疵,以致他花了加倍的时间在改进舞龙堂的安全设施,让她想玩都没得玩。
“你……你没说错吧?”石冰心是想让出丈夫,还是三人同行?
石冰心仿佛看穿她的想法。
“不是你想的那样。今晚我让飞龙睡在书房,我们俩挤一挤,明天可能会有更精采的剧情出现。”在飞龙的引导下,石冰心已经慢慢显露出真实的本性,有时连飞龙都会招架不住,更遑论和她不对盘的天龙,教他如何抵挡她三不五时的恶作剧?
“不可以!”飞龙在听完她的想法之后,铁青着脸拒绝。
这种玩笑怎么能开?
撇开他个人的人格扫地不谈,还有可能会因此导致兄弟反目,如果传到太上皇的耳朵里,他肯定会被削死。
石冰心十分清楚他的顾虑。
“妈那里我会先去打招呼,至于兄弟反目的事你大可放心,是他对不起你在先,他有何立场质问你的不是?杜烟寒不是他唆使的吗?”飞龙哑口无言。
这次天龙是过火了点,就算冰心得罪他,也不该以破坏他们的婚姻为报复的手段,万一假戏真做了,谁来为这个错误负责?
“就依你,不过别太过火。”飞龙轻轻点了下她的鼻子,警告似的又捏她的脸颊一下。
“安啦!经过这件事,我担保那个坏胚子一定会痛改前非。”石冰心胸有成竹的拍拍飞龙的背。
她总觉得天龙那小子分明是在吃味儿。
自从寒龙有了归属之后,就成天和张胜男黏在一起,天龙少一个可以打架、可以担心的人,心里就变得十分不踏实,加上整天看见她和飞龙卿卿我我的模样,不呕得他吐血才怪!
“堂主夫人,这样行得通吗?”杜烟寒有点担心。
“叫我名字就可以。”她成大字形的躺在床上。“行得通,除了教训教训他之外,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什么收获?”杜烟寒不敢妄想别的,只希望天龙和冰心之间的嫌隙能化解,还有,他的梦魇能消除,这样她就十分感谢神佛了。
“以后你就会知道。睡吧!”
隔天一早——“你昨晚去哪儿了?”昨晚,他每隔一个小时就到她的房间巡视一次,可就是不见她的踪影,他找遍堂里各个地方,还是找不到,最后的结论就是她在龙头的房里,因为那里是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杜烟寒打一个呵欠。“哪有去哪里,只不过是趁着堂主夫人去陪太上皇时执行任务。”
“你……真的在堂主的房里过夜?”天龙不相信飞龙会那么容易就受诱惑。
“是啊!你那么急切,我只好使一些手段。”杜烟寒照着冰心的话说一遍。
“你说……”完了!他原先只是想让石冰心吃吃飞醋,根本不是真心想让飞龙出轨,怎么会弄假成真呢?
“你快点收拾行李。”他拖着她进房间。
杜烟寒甩开他的手。
“你是不是反悔了?我为了完成任务不惜牺牲色相,现在你的大仇报了,就想一脚踢开我?”她表现得十分生气。
都怪自己,没事干嘛想出这种馊主意?现在事情大条了,他怎么收拾残局?
叹着气,天龙以最快的速度替她整理完行李。
“快走吧!免得那只母老虎发现,到时候你就小命难保。”
“我为什么要走?”杜烟寒将天龙塞进皮箱里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又拿出来。“我当初想当你的情妇时,你推三阻四的推诿,现在我不希罕你,要fire掉你。”言下之意她是想当飞龙的情妇?
“那怎么行?”天龙以斩钉截铁的语气,想断了她的念头。
“为什么不行?”杜烟寒挺起胸膛。
“因为……因为……”号称有毒舌功的他,第一次词穷。
“说不出原因我替你说,因为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所以没资格管我的行为。”
“你走不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就不相信她胆子有多大!
杜烟寒确实被他的严厉表情吓了一跳。
不过她的打手此刻及时出现。
“烟寒妹妹。”石冰心站在房外许久,一直等到杜烟寒无力招架时才出现。“我来找你去逛街。”她优雅的进门,假装吃惊的看着床上的行李。“怎么?你要走了?”
“嗯,她正要走。”天龙再次把衣物塞进皮箱。
“谁说我要走!”有石冰心撑腰,杜烟寒的胆子又回来了。
“你……”天龙气得七窍生烟。
“对啦!留下来我也多一个伴。”石冰心拿起衣物,一一的吊回衣柜里。“这样好了,我们也别逛什么街,干脆让飞龙带着我们和无极出去玩。”石冰心背对着天龙,向杜烟寒使了一个眼色。
“好啊!我喜欢小孩。”两个女人高高兴兴的牵着手离开。
很好,把情敌当成姐妹,石冰心呀石冰心,将来欲哭无泪的时候可千万别怪他!
这算是他报复成功,还是恶梦的开始?
自从天龙认为她已经和飞龙“怎样”了之后,杜烟寒出入“龙头居”的频率就高得吓人,甚至常常就在“龙头居”里过夜。
可怜的天龙,毫无察觉的落入石冰心的陷阱里,并让自己的情绪一直处于暴怒的状态中。
石冰心这女人也太奇怪了,明明是一个大醋桶,却甘心与杜烟寒以姐妹相称,不但和杜烟寒共享亲情,还将老公奉献出来一起用?
一想起他们三人同睡一张床的情景,他简直想闯进去,将杜烟寒从床上挖起来教训一顿!
他从来没把杜烟寒成天挂在嘴上的话当真,也不相信杜烟寒会这么听话的去执行他所赋予的任务,原以为她说想以情妇为职业,只不过是玩笑话一句,没想到她竟然是当真的。
她……真是贝戈戈!
这一天,天龙好不容易等到她落单,立即盯住她。
杜烟寒顶着刚去染成水晶紫的短发,眼睛四周涂黑擦白,一双性感的唇也用不协调的红黑色涂满,整个造型就像天使与魔鬼齐聚,毁灭与热情同在,充满美丽与堕落的矛盾。
她一身火红的紧身迷你洋装,红色的玻璃丝袜,红色的高跟鞋,走着模特儿的台步,让窈窕的身材展现出婀娜多姿的诱人姿态。
杜烟寒做如此吸引人的打扮,无非是想达到吸引男人视觉的目的,而她也确实做到了。
她在舞龙堂里四处和站岗、巡逻的弟兄聊天,而且还故意选择天龙视线可及之处大声嬉闹。
其实她不过是和弟兄们寒暄打屁,但看在天龙的眼里却不是如此,直觉的认定她是一个水性杨花、行为不检的放荡女人。
真不知道石冰心在干什么?
她既然默许飞龙有情妇,就应该好好教教杜烟寒为人情妇应该有的分寸,怎么可以放任她四处飞舞、招蜂引蝶?
天龙咬牙切齿的一掌拍在圆木柱上,忍不住低咒一句。
他在凉亭里来回踱步,说有多郁卒就有多郁卒,明知道这不关他的事,但是他就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眼前放浪。
“不行,无论再怎么说,她会变成飞龙的情妇都是我造成的,怎么可以放任她继续堕落下去?”再三思忖,天龙决定要利用自己的身分,光明正大的保护她,即使会招来众兄弟的白眼,他也不在乎。
“你们嫌工作太轻松了是不是?”他已经很努力压抑自己脸上不爽的表情,但还是难掩语气中启人疑窦的醋意。
只是连他自己也觉得这醋意来得莫名其妙,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这根本不关他的事,要戴绿帽子的也不是他,他干嘛鸡婆、自告奋勇的护卫别人的财产?
天龙大喝一声之后,所有的人全都闷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杜烟寒见天龙冲出来赶走和她合作的临时演员,便假装生气。
“我看太轻松的是你,才会整天没事等着堵我!”
“谁说我在堵你?我……我只是替龙头抱不平,像你这种轻佻的女人,在自家的地盘都能和男人眉来眼去,要是真让你出了舞龙堂那还得了!”虽然勾引飞龙的主意是他出的,可他没要她假戏真做呀!所以也不完全是他的错。
天龙不顾众目睽睽,也不管飞龙会不会来兴师问罪,拖着杜烟寒就往他的房间去,直到将她与自己关进屋子里后,才放开她转身将门锁住。
“怎么?等我成了别人的情妇之后就后悔了,想让我回心转意啊?”杜烟寒十分随性的坐在他的床上,拿起随身携带的粉盒,细细的在脸上扑上一层粉。
“别再擦了,你的脸皮已经比城墙还厚了。”天龙一语双关的挖苦她。
“我的脸皮比城墙厚?那你呢?”杜烟寒不以为然。
“我差你差得远了!起码我还知道羞耻,不敢随便答应当人家的情夫、不敢随便养情妇。”
“你凭什么批评我?”杜烟寒因他的举动觉得好笑。
“凭你是我保护的人,你的安全由我负责,就不许你太招摇、太引人注目,尤其你还在舞龙堂里招蜂引蝶。”天龙说得理不直气很壮。
“你忘了吗?我现在是堂主的人,我的安全自然归堂主负责,劝你还是别越权,免得惹堂主夫人不高兴。”杜烟寒表现得漫不在乎。
“我答应过你,事成之后收你为情妇。”天龙搬出当初的约定。
“现在想履约了?抱歉,我对你已经失去兴趣,飞龙看起来比你可口多了。”她存心挫挫他的锐气。
“难道你就不能放弃飞龙,好好找一个爱你的人共度一生吗?”既然女人的最终目的都是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为什么不愿意好好的选择一个平凡的归宿,而一定要搞得满城风雨、臭名万世?
“你这是在奢求残花败柳变成一朵清高洁雅的百合,你认为有可能吗?”杜烟寒不接受他带着同情、怜悯的眼光。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冰心的大力赞助,她岂可半途变节?
“既然你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让自己堕落?难道你愿意这样过一辈子?”说着说着,安慰变成责备,刻薄尖酸的话语不觉由天龙的口中滑出。
“我为什么要堕落?那要问你啰!是谁一直拒绝我?是谁怂恿我做损人不利己的勾当?是谁为了一己之私将我推进火坑?是你、是你,一切都拜你所赐!现在你倒好,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满口仁义道德,好像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杜烟寒毫不客气的把所有罪名冠到他身上。
“是你自己作……不自爱……”他说不出难听的字眼,只好跳过去不说。“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一旦说出口,那种难堪却是很难让人接受,人总是苛责别人容易,检讨自己难。
天龙紧握双拳,怒气勃发的走向她。
杜烟寒睁着莹亮的双眸,惧意显现在发抖的手上。
“你不用害怕,正常的男人是不会打女人的。”天龙直直的走进浴室,他必须用冷水冲掉自己无法驾驭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