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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郎狂情 第九章

  给挚爱的夫君:

  当你览读此信时,我已离你远去。不要找我,好吗?就当作是成全我爱你的心。

  回忆过往,诸多的欢乐与幸福,如今要撒手放掉,心中着实有万般无奈与伤痛……多希望能与你一同共老,可这愿望,只怕是再也无法实现了。

  请善待杜姑娘,我想她才是能带给你幸福的人。

  情儿

  「不——」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自灵魂深处吼出,白松康激动的揉紧了信笺。

  情儿,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已经三天了。三天来白松康不吃不喝不睡的,通知了所有的朋友,动用了全部人脉进行了地毯式的搜寻;客栈、寺庙……所有能找、能查的,他都不愿放过……可她就像平空消失一般。

  他甚至在各大看榜上张贴榜文,重金悬赏,只求有人肯因丰厚赏银而提供一些线索;也命人挨家挨户探访,甚至一人独自到江边找寻……他实在怕,怕她会想不开而寻求解脱!所幸……

  而这样的煎熬折磨终於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再也受不了的砸烂房裏的一切摆设,直到面目全非後才乏力的住手。

  情儿……你在哪裏……

  静谧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房间,四周的空气也突然变冷了许多,是因为女主人不在的关系吗?

  为什么她总是傻得牺牲自己想成全别人,为什么不替他想想……没有了她,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情儿,你到底在哪裏?

  ★  ★  ★

  城西十里处,一间废弃屋子裏。

  这儿鲜少人迹,一片荒凉,仇情提了一桶水,从柜子中翻出一条抹布正在清理屋子。而屋子由於长久没有人居住,霉味重得使人难受,裏头蜘蛛网密布,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有个事情可做,不至於将整个心思全放在他身上。这样,疼痛或许会比较轻微一些吧!她想。

  忙了一整天,此时已是日落月出之际,她拿出冷掉的馒头,就这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

  原本,她是想找一佛门清静之地终老一生的。青灯伴古佛,无欲无求的日子对她而言应是最佳的抉择。

  但又怕他会找寻自己,依她对他的了解,佛门净地应是他第一个找寻的目标,所以……只得捺下恐惧,先在这间破陋小屋裏暂时安身,等过一阵子,她就剃度出家,为自己之前的罪孽偿罪。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老天爷怜她这世的坎坷,给她一个平凡正常的家庭,不需大富大贵,只求有爹娘疼宠就行;还有……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

  然而,老天爷像是特别厚爱她似的,总喜欢捉弄她。

  这天,她来到江边提水,却在这儿遇见了她此生最怕的人——仇烈。她慌得抛下水桶,掩身到老榕树後,良久,才探出头来。

  他应该没看见自己吧!她在心底安慰自己。否则,他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栖身之所只怕又要说再见了。

  可是,老天爷还是没有听见她的祈求。

  「贱人!」仇烈在确定刚才看见的人正是仇情後,恨恨地骂道。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四处躲藏的地步?想到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的基业,竟在白松康的举报下,让朝廷派兵剿灭,他就恨极。

  本以为没有机会报仇了,哼!谁知道,真是天助他也!

  「你是在躲我吗?」仇烈神不知鬼不觉的闪到仇情身後,等到她放松的吁出一口气後,才如鬼魅般阴森地开口。

  「你…」仇情惊吓得倒吸一口长气,柔白素手紧紧的捣着胸口。

  「我,我怎么样?」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与你无冤无仇啊!」仇情紧张地一直倒退,直到整个身子贴着树身,再也退无可退为止。

  「无冤无仇?你说你与我无冤无仇?好,我让你做个明白鬼。」

  他将她的娘亲如何在成亲当日逃婚与情郎私奔,让他成为大笑柄的事全告诉了她……

  「那他们呢?他们现在在哪儿?」仇情紧张的追问。天啊!该不会已遭不测了,不然自己怎么会被他给抓走!

  「你想知道?」

  仇烈不怀好意的露出一抹笑意。虽然令人害怕,但仇情仍颤抖着朝他点头。

  「好,那我就看在曾经父女一场告诉你……」仇烈邪恶的笑道:「你的爹娘,早在十几年前让我挖了眼睛、割掉鼻子、割掉舌头再断其四肢丢进山谷裏去了,现在可能只剩一堆白骨。哦!对了,听说山谷裏多的是野狼,可能连白骨都让它们啃得一乾二净罗。」

  「不!你骗我——」仇情惊骇的猛摇头。「这不是真的……」

  爹!娘!你们在哪裏?

  「是不是真的,你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了。不过嘛!你可以试试看,反正你像九命怪猫,害也害不死,所以我好人做到底,乾脆告诉你他们的下落,这大大小小几十个山谷,你可以每一个都下去找找看啊!不过,要当心,这些山谷可深得很哪!一不小心可是会粉身碎骨的。」他残忍的看着仇情伤痛欲绝的神情,露出快意的笑容来。「不过嘛!想找你爹娘的愿望可能要缓一缓了,等我事情办成後,我会亲自送你去见他们。」说完,他一掌朝她的颈子劈了下去,速度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

  ★  ★  ★

  「叩、叩!」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童拚命敲着檀木大门,口中还直嚷着:「开门啦!」等到门房一开,他把一包用油纸包裹的东西交给开门的人,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守卫飞快地将油纸包送到大厅,交给庄主白松康。

  只见白松康迅速拆开油纸包,裏面赫然出现情儿随身佩戴的玉坠子及一束头发,他颤抖的捧起那东秀发後,发现油纸上写了几个字——

  欲知仇情下落,城西十里处,柏阳溪畔。  仇烈

  只见白松康狂吼一声,迅急飞身而去。

  情儿,等我!他在心底祈求上苍保佑,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而在白松康疾奔的身形之後,一直守在大门一名衣衫破旧女子拾起他掉落的油纸。柏阳溪畔……只见那女子口中喃喃重复着这句话。

  ★  ★  ★

  烈日曝晒,如人间炼狱一般。

  仇情全身酸疼的醒来,她微弱的呻吟一声,发现四肢无法动弹,才知道全身已让仇烈给绑了起来,而她就这样让仇烈给捆在路旁的树上。

  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的仇情,虚脱得快撑不住了,她想若不是自己已被捆绑在树干上,只怕会站不住脚的倒下去。

  「醒了。」仇烈的问话打断她的冥想。

  「你把我绑在这儿有何用意?」何不乾脆给自己一刀算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仇烈冷冷的回她一句,然後全神贯注的望着京城方向。

  这时,一抹白色身影迅速出现,或许是心有灵犀,原已呈半昏迷状态的仇情竟然睁开了眼。她略微掀了下眼皮,无神的双眼接触到身形甫定的白松康。

  她震了震,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

  是她的夫婿啊!一向最舍不得她受苦的夫婿。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他是怎么折磨自己的,才几天的光景,就瘦了一大圈……望着他憔悴的模样,仇情心疼不已。

  而白松康则是瞪大双眼看着被绑在树上的仇情。

  老天!她竟让仇烈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一定是用尽一切手段来折腾她!

  想到她受的苦,他的心便紧揪成一团,这个他呵护疼惜、丝毫委屈也不舍她受的妻子,如今竟让仇烈给绑在树上如此对待!

  「情儿……」他忘情的向前跨去,想冲上去救她,看见她受苦,他的心有如刀割。

  仇情拚命摇头,不断狂喊:「不!不要过来,有陷阱。」

  她好後悔,自己为什么不乾脆死了算了,反正她是死不足惜的。

  依他的固执,绝不会乖乖的听自己劝告的,一定会想尽法子也要解救自己,即使舍身亦在所不惜。

  「不要过来!」仇情见他不听劝的又踏前一步,只得拚命挣扎,尖声嘶吼,老天!这绳子上有无数小针,针上喂有剧毒啊!只要他过来解绳子,势必会让毒针刹中。

  就算他顺利解开绳索,只要绳子一松动,接连绳索的机关也会立即启动,届时,将有无数支箭朝解绳人射来,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求求你,别过来,别过来……」仇情拚命摇头,哭得声嘶力竭。

  「情儿……」白松康咬牙决定即使拚了一条命,也不要再看她这吃苦受罪的模样。

  「不!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仇情撂下狠话,阻止了他的脚步。

  「奸,好!我不过去,情儿,你千万别激动。」白松康心痛的安抚她,就盼她别真的做傻事才奸。

  「你为什么要来……」她难过的问着他。「你为什么还要来?」

  「你是我的妻子啊!」白松康低语。

  这时,仇烈不悦的怒吼一声,他们以为现在是在干什么?十八相送啊!

  「奸了,你们两个,我不是要你们来谈情说爱的。」

  「你……」白松康怒目一瞪。但监於情儿仍身处险境,只好强迫自己开口与仇烈周旋。「说出你的条件。」

  「条件?」他瞪向白松康。

  「对!说出你的条件,只要能力所及,我全部照办,但是,你要放了她。」该死!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心软,要官府睁只眼闭只眼的放了他。当初应该让他银铛入狱,直到老死的,以他的罪恶深重,只是让他一生基业尽毁已是仁慈了,竟还不知悔改。

  「条件!很简单,一命抵一命。」简单的说完,他就仰头哈哈大笑。

  「你……」白松康咬牙切齿,但又莫可奈何。

  「康……你走……好不好?」仇情哭着求他,只要他平安,自己是无所谓的,更何况,以她对仇烈的了解,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康为自己牺牲,也是白白送命而已。他还有仲涛、雪儿,还得为自己照顾奶娘及球球;可她不同,她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果仇烈说的是事实,那自己的爹娘已不在人世了,所以,她可以死得没有任何牵绊。只除了他……

  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儿颠颠簸簸的跑来,她正是求情儿离去的杜芊芊。

  只见她跑到仇烈面前站定,软着声哀求他放过他们,她愿做牛做马来报答他的不杀之恩。「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名妓女,就凭你这残花败柳,连替我提鞋都不配,还妄想替人求情,呸!」说完就恶劣的吐了一口口水在她身上。

  而杜芊芊不在乎的继续恳求他:「那么,就让我一命抵一命,反正你要的只是一个人的命,我的命给你!」

  她错了,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如果还能重新来过,她绝不会再做出这种泯灭良心的事,都怪自己鬼迷心窍,才会自私的去伤害别人。

  「你……再不滚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仇烈一脚踢开她,谁知她又不死心的爬过来,然後扔出来一把随身小刀,要白松康想办法救仇情,她会困住仇烈。

  听到这裏,仇烈气得忍不住,一掌朝缠着他不放的杜芊芊击去——她闷哼一声,鲜血顿时由她的口中流出。

  白松康迅速将她抱离仇烈的势力范围。

  「你…这这是何苦?」就算有再大的怨气,如今面临她的挺身相护,也都烟消云散了。

  杜芊芊的视线凝向远方,突然,她看见齐云庄的人马迅速朝这儿集结,她安心了。

  「绊住仇烈。」

  说完这句话,她拚着最後一丝力气,拾起小刀,往捆绑仇情的方向奔去——

  「不,不要!」仇情阻止她欲挥刀的手。「树上有机关,你会没命的!」

  泪眼看着仇情,她惭愧的想,是自己害她变成这样,她非但不怨自己,还善良的阻止自己。难怪白松康会视她如命而不要自己,她怎么比得上人家啊!

  「对不起……」哽咽地说出这这句迟来歉意後,她毅然的举起小刀割掉绳索,然後紧紧抱住尖叫的仇情,让树上飞射而来的箭剌出一个个血窟窿。

  听见仇情的尖叫,白松康将仇烈交给徐启,丢下一句杀无赦後,就飞身往她们的方向奔去,正奸接住摇摇欲坠的杜芊芊…

  「杜姑娘,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仇情哭得泪水滂沱,虽说她是害自己变成这样的元凶,可自己也是愿意的,更何况,爱本就是自私的,她从没怪她以这种方式来霸占自己的幸福。

  杜芊芊虚弱的举起手,阻止了白松康为自己止血的举动,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现在就算是大罗金仙只怕也救不了她吧!

  这一生……自她有记忆起,她就是爹娘口中的赔钱货,只有弟弟是爹娘的心肝宝贝,而自己什么都不是。每天总是忙裏忙外的张罗一家大小,直到事情全做完了,才有一口饭吃:才十二岁爹就将她卖给刘嬷嬷,开始过着执壶卖笑的生活,虽然从此不愁吃穿,但这样麻木的日子……直到遇见白松康後,她才开始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以为自己也能拥有幸福,没想到竞也是一场虚幻。

  如果,老天是这样安排她的人生,那这样的结局,倒也是死得其所了。

  人在死前,是不是都会看到过往的一幕幕,那些曾深刻体验的事?

  泪水混合着血水,滴落在衣襟上,如果事情可以重来,应该会有不同的结局吧?可是,人生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是自己选择了这样的路,注定了要在十七岁就魂归幽冥,不怨谁啊!

  仇情哭着为她拭去泪水,但她的泪水却越落越凶。

  「白夫人,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她强自咽回口中腥甜的血气,微笑地继续说下去:「若不是我让嫉妒掩盖了良心,也不会编造出……自己有孕的谎言来,结果自己痛苦…你们也不快乐。」

  「嘘,别再说了,大夫就来了,那些我全都知道,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让我说下去……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她看向白松康祈求的开口:「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才会铸下大错,你可以原谅我吗?」

  白松康眼角含泪的朝她点头,人非草木,孰能无错?看着昔日曾带给自己欢乐的人,如今一身浴血的躺在这儿,气息奄奄强撑着一口气,他的心仍是有点难过。

  「可以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吗?」一阵呕血的剧咳,显示大限即将来临的信息。

  「康,救救她……」仇情狂乱的擦拭仿佛永远擦不完的血水,哭着求他。

  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她能撑到现在而不是当场殡命,已经是奇迹了,这么严重的伤势,早就没有存活的机会了。

  「谢谢你。」杜芊芊又看向白松康,鼓起勇气问他:「如果……如果没有你妻子,你会爱我吗?」说完又苦笑一声自我解嘲地说:「是自己痴心妄想啊!你怎么可能……会爱我,这一个风尘中的女子。那……如果今天我是清白人家的子女,你会不会……喜欢我……」

  「如果不是造化弄人,不管你是不是烟花女子,我都会喜欢你的。」善意的谎言是她此刻最需要的,白松康为了让她安心的走,只好欺骗她。

  「谢谢你……」强撑的力气终於用尽,她颓然的闭上眼睛。「请你们帮我照顾小双,她同我一样,也是个……身世堪怜的苦命人。」血丝不断的自她眼裏、鼻问溢出,她知道自己时候已到。

  缓缓地,她的手垂落身侧,脸上含着最後一抹笑,终於脱离了这苦痛的人生。

  「杜姑娘……」仇情痛哭出声。

  白松康搂住爱妻,低声说:「别哭,让她安心的走,至少她会很快乐。」

  「是吗?」她泣不成声的问他,这时,她需要保证。

  「思!我们应该替她高兴,最起码,她是含笑离世的。」

  「我好恨他!好恨他!」仇情突然厉声嘶吼。

  如此年轻美好的一条生命,就在他扭曲的心态下白白牺牲。

  怎有人会视生命如蝼蚁般随意轻践,人命是可贵的啊!每一条生命都是老天爷的赐子。

  「情儿,救我……」这时血渍斑斑的仇烈奄奄一息地跪在地上,徐启及齐云庄护卫皆同仇敌忾的用剑指着他,就等主人一声令下,便打算送他赴黄泉去向曾受他摧残的人请罪。

  「救你?」仇情闻声回头,看着俯跪在地的仇烈,不敢相信的反问他:「为什么?」她嗤笑一声。

  「求求你,情儿,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是我知道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吗?不然你也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要他们放过我,他们都已经挑断了我的脚筋,以後我就是个废人了,放了我好吗?」仇烈这个欺善伯恶之徒,死到临头竟还厚着脸皮求她放他一条生路,实是无耻至极。

  一父女一场?好一句父女一场!你怎么说得出口啊!」仇情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来替爹娘报仇。

  想到爹娘竟惨死在这恶人之手……她恨不得能手刃仇烈,再以他的鲜血来祭拜爹娘在天之灵。

  「当初你怎么待我,怎么待我爹娘,如今……我一点一点回送给你!」说完就抢过一名护卫手中的长剑,抖着手指向他。「是先割鼻子好呢?还是耳朵?我想你当初一定没有给我爹娘选择的余地吧!没关系,我比你仁慈,我让你自己选择,是耳朵先,还是鼻子?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怕了对不对!你也会怕,也晓得什么是害怕……仇情每说一句,便是一个心伤、一处难过,回想起自己坎坷的过去,那种无爱的日子,没有爹娘呵宠的生活……点点滴滴,皆是刻骨铭心。

  「情儿,别这样,冷静一下。」白松康抢下妻子手中的剑,生怕她在激动时误伤了自己,仇烈到底同她说过了什么,怎么将她刺激得有若复仇使者再世,纯净的脸蛋上全让仇恨覆盖了呢?

  「对!你冷静一下,别冲动,千万别冲动,你听我说……你的爹娘还没有死,他们还好好活着。」仇烈恐惧的全身发抖,他开始後悔之前编的谎言了,他当时只是想刺激她,让她伤心,哪知她竟然当真。

  「你到现在还在骗我?」仇情激动得欲挣脱白松康的束缚,怎奈他硬是不放。

  「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姓古,叫心玥,那块玉坠子背面刻的字是你爹娘给你取的名字。」仇烈真的怕她就这样冲过来一剑杀死自己,於是飞快的将她的身世仔仔细细的说出来,半点也不敢隐瞒与遗漏。「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吗?」仇烈在说完後,乞求的看着仇情,希望她在得知自己爹娘安好的情形下,对他网开一面。

  「放过你,那杜姑娘呢?当初你在下狠手时为什么没想到放过她?」就算爹娘真的没死,还有许多无辜的性命丧生在他手上。

  「康……」仇情难过的将自己埋入白松康的怀裏,将决定权交给他。

  「徐启。」白松康了解自己的妻子,虽然仇烈待她不仁,但对她仍有养育之情,她不忍亲手送他上绝路。

  「属下在。」

  「将他送交官府,持我的拜帖请李大人亲自审理。」李大人素有青天大人美誉,相信他定能公平审判,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说完就拦腰一抱,将妻子结实地抱在怀裏朝家的方向走去。

  而仇情只是埋首在他怀裏,哭得伤心不已。

  她的心好痛!一想起那些无辜的生命,想起已经香消玉殡的杜芊芊……她的心就痛得狠狠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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