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在这三年之中,就像疯了似的到处寻找晨曦的踪影。
但他浪迹天涯三年,却始终未曾探听到任何有关她的一些蛛丝马迹,仿佛她已在人间蒸发,完全消失似的。
或许因为曾深爱过,所以更加明白分离之苦、相思之痛。
在浓烈的相思情愁折磨之下,独孤寒一日比一日憔悴。那杂如乱草的鬓须,已完全遮掩住他俊秀的容颜;削瘦的身躯,已不复当日健美魁梧。
现在的独孤寒只是个历尽沧桑的流浪汉,不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玉箫公子。
这日,满身情伤、失意潦倒的他,无视风雨地在倾盆大雨中踽踽弛行,终于因身染风寒,而昏倒在路边。
此时,似乎心有灵犀似的,晨曦自三年前心碎地割舍情缘、带着灵气耗弱的元灵自行封锁在碧雪剑中,已昏睡了三年。
没想到她一醒来,却见到独孤寒那憔悴得令人心疼的模样。
晨曦多想不顾一切地立刻现身与他相见,但却在她现身之前,出现了另一名身着鹅黄色云纱的美丽女子,来到独孤寒的身边。
那名黄衣女子好奇地看着独孤寒那颓废憔悴的样子,便将昏迷不醒的独孤寒背走。晨曦见那女子似乎想将他带回她的住处相救,便不出面阻止。
那女子似乎颇有武功底子,否则一弱女子,怎么背得动一个高大的男人呢?
晨曦冷眼旁观着她将独孤寒带到一个偏僻的小屋,让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然后亲自抓药、煎药喂他喝。
夜晚,染受风寒的痛苦,令独孤寒双眉紧皱地低喃着晨曦的名字,那女子仍是温柔体贴地在旁照顾。
隔天,病体初愈的独孤寒一醒来,见到黄衣女子,立刻想起身告辞。
“多谢姑娘的相救之恩。在下不宜留在此地叨扰过久,现在该告辞了。”
她见独孤寒勉强起身时摇摇晃晃的模样,不放心地说:
“你染了风寒,身子还在复元阶段,怎么能勉强地离开呢?你还是安心地在此养病一段时间,等病好了再走也不迟。”
就在她趋近相扶时,独孤寒无意中发现她有双和晨曦十分相似的眼睛,那么地灵动、清澈。
他几乎要脱口叫出晨曦的名字,但在下一瞬间,理智阻止了他这个失态的举动。
“既蒙姑娘不弃,在那下就再留一日。在下独孤寒,请问姑娘芳名?”
“奴家姓庄,名语嫣,你叫我语嫣就行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地,跟晨曦的声音一样的好听。
“不知道我这么问是否有些唐突,不过我猜,阁下是不是曾有过什么伤心事,所以才会成为一个浪迹天涯的浪子?我看你有好些天未净身了,不如我准备一些加了药草的热水让你泡泡身子,这样你的风寒也会好得快些。”
独孤寒闻言低头看见自己憔悴狼狈的模样,确实有些脏乱、不修边幅,如今既暂住在别人家里,实在不该如此失态,便点头应允。
他泡在温热的药水中,将自己脸上的胡渣剃得干干净净,净身之后再穿上一袭洁白的雪衣。
庄语嫣一看出现在自己眼前面目一新的独孤寒,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竟比她想像中还要俊美得多。
那一身雪白的衣衫更衬得他俊逸出尘,随意扎起的发际还有几簇湿发,低垂地散在他温文俊逸的脸庞上,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引人注目。
“你……你就是独孤公子?”
他温柔地一笑:
“庄姑娘认不得在下了吗?”
几乎抵挡不住他那温柔得令人如沐春风的一笑,庄语嫣粉颊微红地低下头去。
“厨房里还有一帖药,我已经帮你煎好了,再喝下这一帖,我想你的病就会好多了。”
“多谢庄姑娘。”
看着温文俊美的独孤寒和她错身而过,消失在她的眼前,庄语嫣心中突然升起某种念头,希望他可以永远留在她的身边,不要离去。
次日,正当独孤寒打算告辞离去,独自踏上他继续寻找晨曦的孤独旅程时,不巧正要为他饯行的庄语嫣却病了。
独孤寒关心地问着突然昏倒在他怀中的庄语嫣,道:
“庄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久治不愈的隐疾又发作了。不好意思,本来我还打算为独孤公子好好做几样好菜为你饯别的,可是现在我却……”
他温柔地扶着她坐下,对她说道:
“饯别一事姑娘先别放在心上。当初在下染病,承蒙姑娘相救才得以恢复,如今姑娘既有痼疾缠身,那在下理当义不容辞地照顾姑娘,直到痊愈为止。”
她听了既感动又为难地说:
“独孤公子的好意语嫣心领,但语嫣似见公子有满腹的心事未了,这样语嫣岂不拖累了公子吗?”
“庄姑娘不必为在下担心,我相信若是有缘,我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
“公子的心中是不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不知语嫣是否有这个荣幸,能为公子分担心事?”
“庄姑娘现今玉体微恙,不宜过度操心,不如让在下替姑娘到附近镇上去抓几帖良药,好早日治好姑娘的痼疾。”
“那就麻烦公子了。”
一直在旁冷眼观看的晨曦,看着庄语嫣柔顺地依偎在独孤寒的怀中,她第一次感到一股莫名的酸涩与心痛。
她好妒嫉,她嫉妒庄语嫣为什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地依偎在独孤寒的怀抱里,以前只有她能独占他所有的关爱与呵护。
可是,当初是她不敢接受他的感情,执意躲进冰冷的剑鞘之中,逃避他对她的深情;如今,她又有什么理由来质问他们两人暧昧的举动?
看着他憔悴、悲伤地找了她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有另一名女子出现在他身边,她又怎能在这个时候,残忍地破坏这一切?
晨曦只能暗自含泪心碎地回到冰冷的剑鞘之中。
就这样,因庄语嫣的旧疾复发,独孤寒为了照料双亲已故而独居的语嫣,便留了下来。两人相处日久,独孤寒愈觉清丽脱俗的语嫣,与晨曦有许多相似之处。
或许是极度思念晨曦的折磨,令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移情的作用,偶尔在语嫣的一颦一笑间,看见晨曦的影子竟与她重叠。
调养了一个月后,一日,庄语嫣拉着独孤寒来到后园中赏花,突然一阵晕眩感袭来,她柔弱的娇躯再度摇摇晃晃地倒入了独孤寒的怀中。
“庄姑娘,你不要紧吧?是不是头疼又发作了?我立刻去煎药给你喝。”
“独孤大哥,你别再为我忙了,我知道我这病是好不了的。偶尔情况较好,便不发作;但过一段日子,仍是会复发的。我现在只想多待在这美丽的后园一刻便够了。”
“可是你的病不吃药不行。”
“我现在不想吃药,只要独孤大哥在这里陪我就好了,我好怕!”
“怕什么?”
“如果有一天有人想要杀害我,独孤大哥会不会保护我?”
“你放心,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
“独孤大哥,你对我真好。只要独孤大哥一直留在语嫣身边,语嫣便不怕了。对了,咱们都已相处好一段日子了,独孤大哥可否别再这么见外?请直呼我语嫣就好,别再称呼我庄姑娘了。”
因两人如此相贴的举动有些暧昧,独孤寒稍微推开她,才道:
“既然庄姑娘这么说,那在下就直呼姑娘一声语嫣妹子。如蒙不弃,在下愿与语嫣姑娘结为异姓金兰,如此一来咱们互相照料,更是不负金兰之义。”
“这……难道独孤大哥是嫌弃语嫣只是一孤女,配不上独孤大哥吗?”
“在下绝无此意,只是在下心中早巳另有所爱,只怕要辜负姑娘的一片深情了。”
庄语嫣楚楚可怜地含泪扑进独孤寒的怀里,低声啜泣道:
“语嫣不在乎独孤大哥的心中是否已有另一名女子,只要独孤大哥不讨厌我,语嫣宁愿一辈子都留在独孤大哥的身边伺候你。”
独孤寒叹道:
“唉……寒某何尝值得语嫣姑娘如此为在下牺牲?”
他轻扶起她泪眼婆娑的娇颜,用衣袖擦干她的泪水,柔声道:
“可惜在下对语嫣姑娘只是兄妹之情,无法给你真正的幸福。为了不葬送你一生的幸福,在下今晚将药抓齐,明天就起程离开,请姑娘不要再为在下挂怀了。”
话一说完,独孤寒便潇洒地转身离去。独留下泪眼迷蒙的语嫣,哀戚地凝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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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庄语嫣神色哀伤地为独孤寒做了几样饯别的好菜,见他细心地一一点收抓回的药,深怕有所遗漏似的,心中有股欣慰的感动。
“独孤大哥,明日一别,咱们或许再见无期,今夜就让语嫣为你饯行吧!”
独孤寒自是豪爽地吃下语嫣特地为他所准备的酒菜,两人边聊边喝,到了亥时,他心想不便与语嫣两人继续独处至深夜,便借口回房整理行囊而离去。
回到房中,他躺在床上数刻,却始终辗转难以入眠,只觉周身有股热气无处发泄,积在体内窒闷难受得很。
以往他的纯阳真气总能收放自如,怎么今夜却一反常态,全身有股失控的热气,在体内周旋冲突?
突然房门被人轻轻地推了开来,独孤寒警觉地朝门边一看,就着微弱的烛光,他蓦然见到一抹朝思暮想的身影,奇迹似的在他面前出现。
“晨曦!”
独孤寒欣喜若狂地望着款款莲步轻移,来到眼前的绝美身影,那不正是他最深爱的晨曦吗?
久别重逢的喜悦,令独孤寒忘我地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晨曦紧紧地拥在怀中。
“晨曦,我好想你!为什么你这么狠心,竟一去不回,任由我为你削瘦憔悴?”低沉沙哑的多情呢喃,诉尽了无数的思念与相思。
“独孤大哥,我也好想你。答应我,从今以后再也别离开我了。”柔媚入骨的嗓音,热情地靠在独孤寒怀中撒娇着。
“我答应你,这一生再也不会跟你分离了。多年漂泊不定的生活,已令我厌倦,我一心想早日找到你,能安定下来,你留在我的身边,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好吗?”
她闻言点了点头,娇媚地以樱唇在他的耳畔暧昧地轻声呢喃:
“独孤大哥,你真好。”
见晨曦热情的嫣红竟悄悄地吻上了他的耳垂,独孤寒心中一荡,任由她缓缓地将他推向床际,双双滚落在床榻之上。
她柔媚的双手灵巧地探入他雪白的衣襟,轻抚他健美的胸膛,热情的红唇,更是缠绵地吻上了他俊美的眉、眼、鼻、唇。
“不,晨曦,我们不能……”
独孤寒的惊呼还没说完,她柔润的红菱已火热地覆上他优美的薄唇,阻止他未完的话语。
直到她大胆火热的菱唇,由他菱角分明的完美下巴轻轻地吻下颈项、胸膛,独孤寒这才发出一声极力压抑的低吼。
“我不能这样伤害你,晨曦,咱们还未正式拜堂完婚呢!我怎能就这样玷污了你冰清玉洁的身子?”
她闻言更是媚态撩人地褪尽全身的衣裳,再度俯在他壮硕的身躯之上,以唇舌纤手尽情地珍爱抚触他俊美的脸庞、身体。
“我今夜就要将自己给你,绝不后悔。”
在灼热的情欲淹没最后一丝理智之前,独孤寒起身推开晨曦,咬着牙说道:
“不,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占有你。一切还是等咱们拜完堂……”
可惜话还没说完,却被她点住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晨曦,你……”
她轻轻地将他压下,火热的躯体又缠了上来。
“独孤大哥,我不要再等下去了,今晚我就要成为你的人,一生一世再也不愿跟你分开。”
说罢,热辣的丁香竟大胆地一路自胸膛吻向下腹。
感应到她身上的火热与晨曦那异常冰冷的娇躯大不相同,独孤寒惊道:
“不!你不是晨曦,快为我解穴,千万不要一错再错!”
庄语嫣闻言一愕,但双手仍轻柔地将他身上的障碍一一褪除。
“今夜拥有了我之后,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正当她裸露的娇躯逼近独孤寒之际,突然背后一凉,她便失去了知觉。
站在庄语嫣身后的一抹雪白身影,愠怒地将手中的白色长绢卷向庄语嫣,然后将白绢运劲一送,将她送了出去。
她知道庄语嫣定是以媚药迷惑了独孤寒,才会让他将庄语嫣当作是她。
关上房门,她轻盈地来到饱受情欲煎熬的独孤寒身前。
看见他痛苦压抑的容颜,她不忍地以冰冷的柔荑轻抚他俊俏的脸颊,感觉他火热的皮肤,似灼痛了他。
“你很难受吗?”
“晨曦,你终于来了吗?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没想到如今我有难,你终于肯现身见我了。”
“对不起!我不能害你陷得更深……”晨曦心疼地靠了过去,解开了他被点住的穴道。
“不,你别靠过来,我现在犹如被火焚身……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要紧,我可以帮你减轻痛苦的。”
晨曦轻声呢喃着,褪尽了身上的云纱雪衣。
“晨曦,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不顾他异常激烈的反应,轻轻地压在他健美修长的身上。
一阵沁心的冰凉透了过来,独孤寒果然觉得周身舒适不少,至少方才身上那股灼热胀痛的感觉,已减轻不少。
“晨曦,你……”
微凉的红菱轻吻上他的唇瓣,压下他未出口的话,也将体内源源不绝的寒气,缓缓地渡进他的口中。
虽然她渡给他的寒气能平缓他身上的灼热,但天真的晨曦却不明白,她这般与他赤裸的肉体紧紧相贴,却带给他另一种更大的折磨。
直到他体内的燥热之气被晨曦的寒气所化去,晨曦这才停止渡气,挣扎着打算起身。独孤寒不禁倒抽一口气,闷哼一声道:
“别动。”
在此刻两人紧密交缠的暧昧姿态下,她的一举一动都足以撩起他濒临失控的欲火。
“你体内的燥热已除,我也该离开了。”
一听见她就要离自己而去,独孤寒胸口又是一阵抽痛。
“不!别再离开我了,晨曦!你该知道你离开我的这段时间,我过得有多苦。”
他修长健硕的大手紧环着她,深怕她再度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放开我,我们不应该再相见的。方才若不是那人所作所为太过卑鄙,我也不会现身相救。你早该忘了我,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长相厮守的。”
晨曦挣扎着想逃出他火热的怀抱,但她愈挣扎,两人交缠相贴的胴体,更加起了某种激情火热的微妙变化。
独孤寒低吼一声,用力地将她圈在怀中,一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别再妄动,否则我不敢保证再来不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
看着他霸道地将自己压在身下,那炽烈的目光依然深情,只是不再温文儒雅。如今他已快变成一头失控的野兽,狂野地霸占着她。
“寒,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如果我不早点自你的生命中消失,以后你只会更加的痛苦。我不过是失踪了三年,你便已憔悴痛苦如斯;要是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间,那你又会有多么的孤独痛苦?我不要,我不要你为了思念我而承受这刻骨铭心的痛苦。”
凝视着晨曦首度在他面前落下晶莹的泪珠,他心疼地轻吻她娇嫩的粉颊,将泪吻去。
“只要能真正拥有你一刻,我便此生无悔。我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自是免不了生离死别。我虽不明白你究竟在担心些什么,但我知道,只要你仍在人间一刻,我就要和你相守这一刻。若你愿伴我到白首,我定会一生一世疼惜你到白头。”
她不明白,方才他明明已将她的泪滴温柔地吮去,为何此刻她的双眼依然朦胧?
得知他竟如此深爱自己,感动的清泪难以抑制地串串滑落。
独孤寒见状心动地低头,缠绵的吻再度烙在她嫣红的唇上,激情地探索她唇内甜美的桃源蜜津。
晨曦几乎受不住独孤寒那激情的挑逗,他眼见佳人被他吻得娇喘不已,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晨曦柔媚地靠在他的身躯,双手紧紧地圈住他伟岸宽阔的胸膛,无比幸福地依偎在他的怀抱中。
“晨曦,你可愿嫁我为妻?”
她闻言娇羞地点了点头,像首低垂轻靠在他的胸前,不敢看他。
“那就请天地为证、星月为媒,咱们俩自今夜起便成夫妻,今生誓必不离不弃。”
他轻轻捧起她酡红的脸蛋,深情印上一吻。
“喔!我最心爱的晨曦,你终于成为我的妻。”
“寒……”
她柔顺地将双手圈住他的颈项,主动迎上地火热的吻,娇躯更是大胆地紧贴着他,双手生涩地轻抚他结实的胸与背。
“晨曦,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
头一回见他美丽的娇妻反守为攻,他喘息地尽力扯回即将沦陷的最后一丝理智。
她娇媚地说:
“我已是你的妻子,或许我还不是很明白人间的夫妻到底要怎么相处,但我感觉得出来,你现在很想要我。”
见佳人许可,独孤寒自是近乎狂野地取悦爱妻。
“唔……”
耳畔听见晨曦那几近销魂的惊叹,无疑是种绝佳的鼓励。
深情无悔的两人,在满溢着甜蜜与喜悦的天地中,忘我地交缠相拥,将对方的身、心与灵魂,深深烙进自己的体内,成为彼此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