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咕哝一声,翻个身,又沉沉入睡。
"唉!你这小东西真能睡,算了,我准备好之后再来叫你。"
沉睡中的赵菲雅听到有人在她耳畔呢哺,轻柔的声音盈满了爱意,那人还为她拉好被单,然后又摸摸她的脸颊。
她很想睁开眼睛来看,然而她的眼皮重得像铅块,她的四肢百骸酸得几乎要散掉,除了沉睡,她实在没有能力去做任何事。
飘飘浮浮就像个摇篮,倦累不堪的她很快又睡着了。
她睡得很熟,连梦都没做。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摇醒。
"小东西,起床吃晚餐了。"
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抬眼一看,亨瑞正坐在她身畔。
"嗯……嗯……"赵菲雅揉揉惺松的双眼,望望一脸关爱的亨瑞,又望望纱帘的窗子,橙红的晚霞像火般布满了窗外的天空。"我睡了多久?"
"你还好意思问。"亨瑞拧拧她的脸颊,闪亮的褐眸跳动着藏不住的爱怜。"你已经足足睡了十八个小时,我从没看过像你这么会睡的女孩。"
"哼,你还好意思讲我!"她反啐道。"如果不是你让我累成这样,我哪会睡这么久?都是你害的。"
"你很快就会习惯的。"亨瑞朝她眨眨眼。
"哼!"赵菲雅满脸通红,她伸手要打他,不料手臂才一使力,全身就酸痛得像散掉。
"不错嘛,恢复得很快。"亨瑞一把抓住她,薄而性感的唇瓣笑得又邪又坏。
"你想做什么?"赵菲雅吓坏了,她连忙伸手挡他。"不可以,我全身都痛得要死,你不可以,现在不可以。"
天啊,这个男人未免太勇猛了吧!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她就会被他折磨至死。
"哈哈……"亨瑞的眼睛里仿佛跳着两簇欲火。"女奴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你的主人要怎么做,你就得完全服从。"他从枕头下抽出一条预先藏好的紫色方巾。
"你……你想做什么!?"赵菲雅捂住心口,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拿方巾做什么?难不成……她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太变态了!
"你说呢?"亨瑞笑得像魑魅。
"不--"赵菲雅起身要逃,但亨瑞立刻把她压倒在床上。
"认命吧。"他一边狂笑,一边用紫巾蒙住她的眼睛。
"你这个大变态!"赵菲雅欲哭无泪地大吼。"我还以为你真的很温柔,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泯灭人性的变态狂。你想把我怎么样?你究竟想用什么惨无人道的方法凌虐我?"她的心痛得在滴血,她想不到亨瑞会用这种方式蹂躏她。
昨天,亨瑞固然使用了强迫蛮横的手段占有她,然而她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侵犯。她对亨瑞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幻想,她深深地受他吸引,她喜欢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当他蛮横而温柔地压在她身上时,她的心里盈满了说不出的缠绵情意。
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爱上了亨瑞,从在卡美哈美哈国王饭店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情不自禁爱上了他。
昨天,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欢爱,亨瑞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她的反应,他的温柔与体贴令她感受到强烈的爱意,她认为亨瑞也爱上了她。
谁知好梦易醒,才过了一夜,亨瑞的原形就露了出来。
心痛……她的心好痛。亨瑞不是个白马王子,他的的确确是个大色狼!
"哈,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没人会救你。"他绑牢紫巾。"走,我们到上面去。"他揪着她走出卧房。
"你这个大色狼、大绑匪、大海盗、大混蛋、大变态!"赵菲雅气得大骂。
她忍无可忍的,用力踢了亨瑞一脚。
"哦喔!" 亨瑞笑是更加开心。"骂得真顺口啊!"
"白痴!"她又踢他几脚。
"小心,前面就是阶梯了,你要是再乱踢,跌伤了我可不管。" 亨瑞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好心提醒她。
"哼,我宁愿跌死。"她才说完,身体便跟着摔向前方。"啊!亨瑞!"她反射性大叫。
"喔,小东西。"亨瑞一把抱起她。
啊,他还是那么温柔。赵菲雅惊喜地想。
这温柔的魔鬼究竟会用什么方法凌虐她呢?她忍不住想着。
这时,清凉的晚风迎面扑来,她知道她已经来到甲板上。
亨瑞把她放回地面。"我的小东西,你大概已经等不及了吧?哈,我马上开始--"他发出刺耳的嘲笑。然后--
"啊!"紫巾被揭去的刹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划破瑰丽的暮色,归巢的海鸟也被这突来的声响吓得四散。
赵菲雅震惊至极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天啊!这不是真的吧,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揉揉眼,高耸的圣诞树和姜饼屋依然好端端地矗立在前方。
"哇,好漂亮喔。"她情不自禁地奔向前去。
圣诞树约有二尺高,浓密如伞的叶层上缀满灯泡和金铃铛,一闪一闪的灯光令人想起温馨的佳节气氛。
她伸手摸摸树叶。"哇,是真的圣诞树,不是塑胶制品。"她回头看了亨瑞一眼,惊喜全写在红扑扑的脸蛋上。
"我不喜欢假的东西。"亨瑞向前揽住她的肩膀。
他的眼角和唇角都盈满了柔柔的怜爱。唯有纯洁美丽的赵菲雅才能挑起他这种柔情。
看完圣诞树,赵菲雅又跑到姜饼屋前面。这间姜饼屋和普通房屋一样大,淡褐色的饼砌成墙壁,厚厚的白糖浆堆积成格着白雪的屋顶。
"可以进去吗?"赵菲雅双眼闪闪发亮。
"当然可以,里面有你的圣诞礼物。"
"真的?"她兴奋得快要晕倒了。
"来。"亨瑞拥着她走进姜饼屋。
"哦,这好像一场梦。"她柔软无力地依在他身上。
"人生本是一场梦。"亨瑞低头亲她一记。
走进姜饼屋,一阵奶油香味扑鼻而来。
赵菲雅心荡神驰地打量着屋内,噢,天啊!她真的走进姜饼屋中来了。
姜饼屋约有十坪大,屋内有巧克力筑成的壁炉,壁炉旁有棵小圣诞树,树上缀满了小蜡烛、饰物。礼盒等东西。
圣诞树旁则布置成小巧温馨的用餐区。
两把古老优雅的碎花布沙发椅围着一张圆木桌,旧旧的桌面摆了两套银制的餐具,烤成金黄色的火鸡放在桌子中央,沙拉、浓汤、甜派、布丁、香槟等美食则环列在火鸡周围。
亨瑞走向圣诞树,一一点燃材上的小蜡烛;荧荧烛光平添无限梦的氛围。
"噢。"赵菲雅举起双臂勾住亨瑞的脖子。"谢谢你为我精心准备这一切,这将是我毕生难忘的圣诞夜。"她情不自禁地亲着他的嘴巴。
"感谢主把你带到我生命中。"亨瑞搂紧赵菲雅。"你的出现让我开始相信世界有神存在。"
是的,菲雅、小菲雅,这小巧精致的可人儿令他充满惊喜与怜惜,倘若没有神的创造与祝福,这小东西怎么会如此惹人怜爱?
"噢,你到底是谁?"赵菲雅露出梦幻的神情。
"你究竟是希腊神话中的神只,还是现实人生中的魔术师?"她轻轻问着。这种惊喜岂是普通人提供得起的?
"我是大变态、大混蛋、大色狼。"亨瑞笑瞅着她。
"哼!"菲雅嘟唇抗议。"你好坏,怎么不先告诉人家呢?害人家吓得半死。"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的想像力竟然会那么丰富,马上联想到那方面去。"亨瑞亲亲她的鼻尖。"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你的确是个狂野的女孩。放心,改天我会好好凌虐你一番。"他使坏地眨眨眼。"我们两人可是天生一对哟。"
"你讨厌!"赵菲雅脸蛋酡红如醉,她撒娇似地捶着他的胸膛。
亨瑞含情脉脉地凝视她。"小东西,你真美。"他亲亲她的唇瓣。
赵菲雅抿唇笑了笑;她发觉亨瑞很喜欢喊她"小东西"。
"我有圣诞礼物送你。"亨瑞放开她。
"噢,还有啊?"赵菲雅好讶异。"我以为这座姜饼屋就是。"
"我才没这么小器。"亨瑞摸摸她的头。
"噢?"送这座姜饼屋算小器!?天啊,这个绑匪必定是个富可敌国的大企业家。
亨瑞从圣诞树上取下一只礼盒。"喏,打开它。"他把礼盒递给她。
赵菲雅紧张地拉开丝带,拉开盒盖的刹那,她的眼睛不觉眯了一下。
噢,躺在紫色绒布上的竟然是一串双排珍珠项链。浑圆晶巧的珠粒镶串成华丽的三角形颈链,双排珍珠的交叉点镶着一只飞鸟形状的蓝宝石。
赵菲雅屏息望着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收到了什么礼物。
这串双排珍珠项链的华美与昂贵,任谁都看得出来它的价值绝非平常人所能估算。他竟然舍得?她的眸光不觉飘向亨瑞。
亨瑞也正好睇着她。"来,我帮你戴上。"他伸手取出晶莹发亮的珍珠项链。
"我还穿着睡袍呢。"赵菲雅看看自己身上的白睡袍。
"珍珠配睡袍最恰当不过了。"亨瑞笑嘻嘻地说道。
"你什么话都讲得出口。"她笑着咛道。
亨瑞熟练地扣上项链的挂勾。"来,树上有镜子。"他把她的身子扳转向圣诞树。
"噢……"赵菲雅发出轻叹。
镜中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真的是她吗?她不禁摸摸自己的脸颊。
紧贴在她肌肤上的珍珠仿佛有了鲜活的生命,每一粒都莹莹亮了起来。
她的冰肌雪肤苏活了珍珠,珍珠的光华则衬得她更加妩媚动人。
赵菲雅摸摸自己的眉眼,她的眉眼凝重一股迷离的情愫,她知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风情"。
是啊,她变了,她已经不是处女之身了--她痴痴望着镜中人,心里百味杂陈。
亨瑞从身后抱住她。"你在想什么?"他低头嗅闻她身上的香味。
赵菲雅的眸子转了转,看着镜中的他。深邃冷然的褐眸,高傲直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双唇,丑陋狰狞的疤痕……就是他改变了她。
如果让她选择,她会不会再次接受同样的命运? 她不觉怅惘。
"你不想告诉我?"亨瑞抬起脸来,两人的眸光在镜中相遇。
"噢……"她回过神来。"我是在想……我没有礼物可以送你。"她随口说了个理由。
"你已经给了我全世界最宝贵的礼物。"亨瑞的眼睛亮了起来。
赵菲雅一听,脸色当场沉了下来。
"怎么了?"亨瑞诧异于她的情绪变化。
"哼,我不认为那是一份礼物。"她的眼眶红了,她的唇不停抖颤着。"我、我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换金银珠宝。"她用力推开亨瑞,颤抖的手伸到颈后摸索着项链的挂勾。
亨瑞的话刺伤了她的自尊心,现在她只想狼狈摔下这串珍珠,逃离这充满侮辱的地方。
"天啊!"亨瑞摇摇头,一把抱住她,她用力踢打了几下,他把她搂得更紧。"菲雅,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她气得哭出来,心理充满委屈。
"我刚刚讲得太快了,所以才让你误会。事实上,我的意思是说,你的陪伴令我倍感珍贵,这是我二十五年来最快乐的日子。"见她难过,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是怎么了?三十五年来他从不费心去解释些什么,女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就算有女人为他流泪,他也不为所动。但是,他在意她的泪水,在意她的感受,她的一颦一笑都微妙地牵动着他的心。
"真的吗?"赵菲雅破涕为笑。
"我干嘛要骗你?"亨瑞的心快要被她的粲笑融化了。
这小东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难捉摸。
赵菲雅偎着他的脸颊厮磨,手指轻轻划过他颊上的疤痕。
"这疤痕是怎么来的?"她好奇地问。
"女人弄的。"亨瑞抱起她。
"我早该想到的。"她恍然大悟。"趁你睡觉时用刀子割你的脸吗?"除了这样,哪个女人伤得了魁梧有力的他?
"圣诞夜不该谈这种血腥的事,改天再说给你听。"亨瑞抱着她走到餐桌旁。"来,这是我亲手做的圣诞晚餐。"他把她放在碎花布沙发椅上。"吃过晚餐之后,我们再来开个小小的舞会。"
"只有我们两人吗?" 赵菲雅搂着他的颈子不放。
"当然只有我们两人。" 亨瑞亲亲她可爱的粉唇。"谁要一大群电灯泡。"
"我喜欢单独和你在一起。"她娇羞万分地说。
"你知道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亨瑞满脸柔情地凝视着她。
两人的世界,多么美好!赵菲雅不禁想起和凯儿的约定。啊,她一定要写信告诉凯儿这个圣诞夜有多奇妙。
一个奇妙如童话的圣诞夜。
* * *
赵菲雅从不知道,人生竟可以活得如此轻松。
一片湛蓝的海域,一艘设备齐全的游艇,一个热情温柔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天堂,一个爱的天堂。
亨瑞是个神奇的爱人,他把她带到一个新奇瑰丽的世界里,这个新世界和她原来的生活截然不同;深植于中国人血液之中的生活守则、礼仪廉耻,再也左右不了她的思想。
"爱情不需要有太多的理论,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时感到快乐,这就足够了。世界上还有比快乐更重要的事吗?没有,菲雅,真的没有。你被我吸引,我为你痴狂,我们两人活得很快乐,我们彼此都享受在一起的快乐,这样就足够了。享受眼前的幸福才是明智之举,切莫在幸福时担忧不可知的未来,因为未来永远无法预测。"亨瑞曾经如此说过。
这种爱情观和赵菲雅的观点自然完全不同。
"爱情如果不能天长地久,岂能说是真爱?"她怅惘地道。
"真爱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在于两人在一起是否真诚。"亨瑞反驳。
"不,真爱是既真诚又长久,真爱是永远不变心,永远真诚。"她大叫。
"噢,菲雅,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固执的女人。"亨瑞一把捉住她。"你知道吗?我不喜欢和你探讨这些问题,我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严肃呆板的女人。"
"这是认真、是深思熟虑!"她睨了他一眼。
"随便你怎么说"亨瑞勾起她的下巴。"反正我不喜欢就对了。" "我有我的思想,你没有资格禁止我。"
"女奴没有反抗主人的权利。" 亨瑞吻住她的嘴。"菲雅,以后不许你再想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我只允许你想快乐的事。"
"我不是你的女奴,别想命令我。"
"你看,我把你给宠坏了。"他露出锐利的眼神。"我得时常提醒你才行。"他一把扯裂她的上衣。
"你想做什么?" 赵菲雅捶着他的胸膛以示抗拒。
"噢,问得多可爱。"亨瑞戏謔地道。"你真的很会演戏耶。"
"放开我!"她尖叫。
亨瑞当然不会放开她,他摩挲着她胸前细嫩的肌肤,甚至低下头来在她仅着内衣的胸前挑逗地吹气。
"你在做……什么!?"赵菲雅的抗议声变得微弱,事实上她已全身酥麻。他热呼呼的气吹得她身体热了起来,胸部剧烈的起伏着。
亨瑞用手指隔着她的内衣揉搓她丰满的乳房,直到它们变得更饱满坚挺,他咬开内衣的小扣子,霎时一对雪白的双峰呈现在他眼前。
尽管尝过它们无数次,每回他还是惊叹于它们的美丽。他含住其中一边的蓓蕾,深深地用力吸吮,一只手则不住地爱抚着另一边。
赵菲雅忍不住喘息,她全身仿佛着了火,她感觉自己是如此渴望他的爱。
亨瑞迅速褪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把扯下她的裙子与蕾丝底裤。他忽地低下身轻吻她纤细的脚趾,然 后缓缓上移,一边抚摸着她的小腿,一边在其上烙下碎吻,最后,他来到大腿内侧,他轻轻吻着那柔嫩敏感的肌肤,然后轻舔着她温热的秘密地带,引得赵菲雅几乎快要窒息……接下来,亨瑞起身,轻轻托起她的臀部,让两人的欲望中心更为贴近。
她抬起一边修长的腿环住他,虚软无力地任由他托着自己。亨瑞在这时候终于缓缓进入她体内,直到确定自己已充实地填满她温暖的幽穴,才加快冲刺的速度,一次又一次……
"啊……"赵菲雅无力地仰着头,美丽的长卷发披泻在后,这太疯狂了,他们竟站着做爱,而且感觉是如此地强烈!她又再度听见自己狂野的呼喊声,只觉得自己飞上了云端……
是的,每回她有些抱怨与怀疑时,亨瑞总是这么让她屈服的。
亨瑞就像一头丛林中的猛兽,狂野又蛮横。他不但精力充沛,而且还热情如火,每天他都要抓住赵菲雅缠绵个几次,奇怪的是,她非但不觉自己是性工具,反倒觉得亨瑞很爱她,同时,她也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快乐。
赵菲雅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是她的确变了。
她对强而有力的亨瑞充满了好奇,她对奥妙的性爱产生了无比的兴趣。
不管她的想像有多狂野,亨瑞总是非常乐意满足她。
亨瑞说得没错,他和她的确是天生一对。
亨瑞有丰富的情爱经验,他做爱的技巧无懈可击。
赵菲雅则有无穷无尽的想像力,做爱时,她常常把自己幻想成各种不同的女人,亨瑞相当赞同这个主意,两人每次都玩得很过瘾。
每当她忘我地呻吟时,亨瑞就会说:"菲雅,小菲雅,这个热情可爱的小菲雅才是我想要的……"
"可是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赵菲雅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期待。
"我们当然会在一起了。亨瑞总会适时安抚她。"我才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
"永远吗?"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就是亨瑞;他从不给确实的承诺。"你真坏。"虽然这么说,她也不再苦苦追究。
* * *
或许亨瑞说得对,唯有把握现在才是明智之举,否则幸福时担优,不幸时又伤心,这样的人生岂不糟糕透顶吗?
亨瑞总是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她欢心。
"亨瑞,我爱你,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深深爱上了你……"赵菲雅呢喃。
"我的小东西……"亨瑞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没有说他爱她,而赵菲雅也不会追问他爱不爱她。
亨瑞这个男人,唉,问了也是白问!
* * *
海与天都寂静无声。
垂着雪纺纱帘的卧房也安安静静,唯有一盏小夜灯荧荧发亮着。
亨瑞蹑手蹑脚地走下床,俯身亲了赵菲雅一记,然后才轻轻走出卧房。
每夜,他都在她睡着后才来到书房。雅致的书房内有电脑、传真机等现代化办公设备,航行海上时,他就在这儿处理公事。
亨瑞一进书房,立刻拨了通电话。"希望你还没睡。"他对电话那端的人道。
(有你这种老板,我敢不二十四小时待命?)对方苦笑。
"我现在也是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亨瑞把头枕在椅背上,一脸得意地说。
(你似乎很享受喔。)
"那当然。"亨瑞发出赞叹声。"她棒极了!美丽、纯真、浪漫、想像力丰富、狂野……喔,总之,她很特别就对了。"
(嗯……看来你终于找到一个能满足你胃口的女人。)
"我真的很满足。"
(不过,我倒觉得她有点……喔,该怎么说呢?似乎是……执着……吧!)
"没错,她执着得很。"亨瑞连忙接口。"尤其是爱情方面。"
(唔,问题大了。到时候你如何处理她?)
"我还没仔细想过。"亨瑞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我不会亏待她就对了。"
(你已经玩了这么久,何不早放了她?否则等她陷得无法自拔时,事情就不妙了。)
"对付女人,我有的是办法。"亨瑞自豪不已。
"更何况,这一个又嫩又善良,只要我抱抱她、哄哄她,她就乖得像绵羊。告诉你,她爱我爱得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呢。"
(天啊,她已经这么说了,你还敢继续玩下去?)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每个女人都想套牢我。"
(哪天你如果被女人宰了,我一滴眼泪都不会掉。)对方打了一声呵欠。
"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临。"
(难说。)
亨瑞嘿嘿笑了两声,"别对正在度蜜月的男人说这种不吉祥的话。"
(你这次似乎玩得太久了吧?从前不是两三天就结束了吗?)
"这个真的很特别,我时时刻刻都想把她抱在怀里。"亨瑞悠悠一叹。"当她爱我的时候,我感动得几乎要流泪。
(天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泪腺!?)对方大叫。
"真会损人。"亨瑞呻道。
(你究竟还要在海上待多久?)
"不知道。"亨瑞答得很干脆。"我们两人恩爱得很,不想让旁人瓜分我们的时间。"
(你还是及早收手吧。)
"哼,你看上了她,对不对?"
(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她。)
"这话不假。"亨瑞点点头。"不过,你别作梦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一下。"
(你爱上她了?)
"你……"亨瑞愣了一下。
(你完了。)对方幸灾乐祸。(哈,我很庆幸自己能够活着见到你被女人终结。)
"我的世界里没有爱这个字。"亨瑞闷闷地道。
(没有这个字不要紧,重要的是,它发生了。)
"没这回事。"亨瑞意兴阑珊地按掉电话。
可能吗?他爱上了菲雅?他不敢置信地捶着桌面,企图想弄个明白。但独自纳闷了好一会儿,始终理不出头绪。
亨瑞又按下了通话键,"嘿,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他怏怏不乐地问道。
"都查过了,但……"
蓦然,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打断了两人的谈主题。
"啊--啊--"
卧房中传来的尖叫一声急过一声。
亨瑞的背脊顿时冷透。
(怎么了!?怎么了!?)对方急问。
"菲雅!"亨瑞放下电话,焦灼大喊,高大的身体像风般刮出书房。
(亨瑞?亨瑞?喔,他这次真的玩完了……)
* * *
亨瑞焦急万分地赶回卧室,只见赵菲雅正瑟缩着身子坐在床头,她紧紧抱着被单,美丽的脸孔盈满哀痛欲绝的神色。
"菲雅,发生了什么事?"亨瑞紧张地抱住她。
赵菲雅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她的双臂紧紧箝住他的脖子,纤细的身体抖得好厉害。
"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吓成这样?"亨瑞既焦急又心疼,他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安慰着:"别怕,别怕,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迅速打量着室内,但犀利的目光搜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她仍然不言不语,几声似有若无的啜泣声隐约响起。
"你在哭吗?" 亨瑞心疼万分,他连忙捧起她的脸孔,只见她的眉眼带着一层令人心碎的哀怨。"菲雅,快告诉我,你这样子让我好心痛。"
"我……"赵菲雅欲言又止地凝望着亨瑞。
她的黑眼睛闪动着迷离幽怨的泪光,楚楚可怜的神情勾起亨瑞无限爱怜。
"小宝贝,快告诉我。"亨瑞轻声催促。女人的泪水对他起不了作用,可是菲雅不同,只要她轻轻拧个眉头,他的心就乱了。
"我梦见我爸爸……"赵菲雅幽幽说道。
"喔,原来是这样。"亨瑞摸摸她的头,一脸同情。"你们父女感情那么好,难怪……"
"不!"赵菲雅忽然激动地嚷了起来。"爸爸是来骂我的,他说我是个不知羞耻的败家女,他说我令他蒙羞九泉。"
"这只是一个恶梦。"
"不、不……"赵菲雅伤心欲绝地大吼。"这不是普通的梦,这是爸爸的魂来托梦。"
"托梦?" 亨瑞挑挑眉,他不怎么相信这种事。"菲雅,你想太多了,这不过是个恶梦而已。你这么乖,又没做过坏事,你爸爸干嘛要托梦骂你?"
"我没做坏事吗?" 赵菲雅不敢置信地望着亨瑞,她的神情仿佛在向他控诉些什么。
"你这一个月来都和我待在游艇上,能做什么坏事?"亨瑞被她弄糊涂了。
"呜……就是因为这样,爸爸才会来托梦!"她边哭边捶他的胸膛。"爸爸说他没想到我会如此淫荡,还没结婚就和男人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哦喔!亨瑞心头一紧,原来"坏事"指的是这档事。
虽然他并不认为他和菲雅做了坏事,不过,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事情是他主动挑起的,他该好好安慰她才对。
"发生这种事又不是你的错。"他附在她耳畔哄着。"事实上,发生这种事是很正常的。"
赵菲雅白他一眼。
"你不认为吗?"亨瑞耸耸肩,"一对互相吸引的男女单独相处时会做什么?当然就是做爱了。更何况我们是在汪洋大海中,除了整天做爱,还能做什么事?"
"你又不是我爸爸,你当然这么说。"她嘟着嘴。"如果你是我爸爸,你就会认为我吃亏了。"
"你自己呢?你觉得你吃亏了吗?"亨瑞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我是说所有父母都会认为自己的女儿吃了亏。"赵菲雅连忙解释。
"你呢?你认为我占了你便宜吗?我想知道你的看真正的看法。"亨瑞严肃地问。
这段时间,他和菲雅疯狂地探索着对方的身体,每当菲雅认真思考时,他总有办法令她抛开所有烦恼,尽情享受两人在一起时该有的欢乐。
他知道纯洁的菲雅爱上了他,他从不怀疑她脸上的笑脸,他一直认为她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
然而,菲雅方才的话透露出不同的讯息,他关心她、在意她,因此忍不住要问个明白。
她搂住他的脖子,小巧的唇瓣弯出淡淡的笑意。
"我喜欢你。"她的眼眸盈满柔情。"或许别人会认为我吃了亏;但是我从没那种感觉,我甚至很庆幸你绑架了我。自从在卡美哈美哈国王饭店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如果你没有使用激烈的手段绑架我,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认识。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我根本不相信自己还会爱上别的男人。"
亨瑞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赵菲含情脉脉地睇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忽抿抿唇,一语不发地搂住她。
赵菲雅也不追问,她把脸枕在他强壮的肩膀上,静静享受依靠在他身上的甜蜜感觉。
亨瑞抚着她那头瀑布般的卷发,他的眸光柔柔地落在她的脸上。
经他调教后的菲雅,再也不是在卡美哈美哈国王饭店中哭泣的处女。
她已经从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长成一位风情独具的女人,然而她并没有失去她的少女气质,纯洁与娇艳完美融合于她身上。当她含羞带怯时,他的心乱得像初次坠入情网的少男;当她眼波流动、娇嗔连连时,他身上的血液全沸腾了起来。
菲雅!这是他的小菲雅。她只为他一人狂野,她只为他一人妩媚。
"菲雅!"亨瑞激情地喊道,他反身压住了她,魁梧的身躯烫得像火烧。"我不准你离开我,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他嘶声大叫。
眸光迷离、朱唇半启的菲雅看起来美极了。
她含笑睇着他,雪白的枕头把她那头卷发衬得更加乌黑缠绵。
"喔,菲雅,我的小菲雅……"亨瑞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用力扯开她的睡袍,火热的身体不断厮磨着她纤细的肌肤。
"亨瑞,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赵菲雅抱着他的头耳语,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地迎向他的。
"小菲雅,我们是天生一对,我们当然要永远在一起。"亨瑞疯狂地冲刺。
赵菲雅发出呻吟。她知道亨瑞已经达到亢奋的状态。
"啊……爸爸叫我一定要在百日内结婚……"菲雅边叫边说。
亨瑞的身体僵了一下。"结婚?"他喃喃念道,火热的身体逐渐冷却。"你刚刚说要结婚?"
亨瑞俯瞰赵菲雅,他的眼睛飘过几朵阴影。
她连忙拉被单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亨瑞从不曾用如此冰冷的眼神打量过她,她不觉有些害怕,她知道亨瑞在想些什么。
"是我爸爸在梦中催我的。"赵菲雅的眼睛盈满了委屈。"根据台湾的习俗,我必须在父亲死后一百天内结婚,否则必须守孝三年才能结婚。"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结婚?"亨瑞露出讥讽的神色。
"我不知道。"赵菲雅忍住泪水。"我只是告诉你我爸爸在梦中说什么而已。"她噘噘红唇,仿佛十分委屈。
亨瑞依然冷冷地盯着她。
她眨眨眼,晶莹的泪珠滚落脸颊。她别过脸去,粉红的唇瓣抿得又紧又密。
亨瑞疑惑地挑挑眉,冷冰冰的双眸扬起阵阵波涛。
难道是他多心?他原以为菲雅故意利用两人缠绵难分时,提出结婚的主意,但是看她委屈成这副模样,实在不像那种有心机的女人。
"菲雅。"亨瑞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别碰我!"赵菲雅哭叫着。
"小东西,别这样嘛。"亨瑞躺到她身畔,古铜色的大手游走在她覆着薄被的身躯。
"走开!"她伸手要拨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捉住。
亨瑞吻吻她的手。"我的小东西,别和我呕气,我无法忍受。"他抱住她。
"对,不能惹你生气,但是你可以……随便侮辱我……"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哪有侮辱你?"亨瑞心乱如麻,他用舌头舔去她颊上的泪珠。
"哼,你自己心里有数!"赵菲雅噘唇瞪他一眼。
"我错了好不好?"亨瑞把脸偎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她身上特有的芬芳又勾得他蠢蠢欲动。
"哼!"赵菲雅推开他。
"你说要在一百天内结婚,对不?我算算看,你父亲什么时候过世的?"亨瑞的手又伸进被单里去,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游移着。
这次,赵菲雅没有推开他。"你又不和我结婚,问这个干嘛?" "你这个小东西真坏。"亨瑞狠狠地吻住她的嘴。
赵菲雅立刻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吻得死去活来。
"你真的要娶我?"赵菲雅喘息问道。
"我已经在考虑了,给我一点时间作决定。"亨瑞气喘吁吁。"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我们两人都要考虑清楚。不过在我尚未做好决定之前,你千万不能离开我。"
"好。"赵菲雅的唇角荡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要亨瑞讲出这种话并不容易,她终于了解自己对他有多重要了。
"可是,小东西,你对我又不了解……"
"我知道你叫亨瑞,美国人,今年三十五岁。"赵菲雅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爱你。"
"可是,我是个无人能及的花花公子呢!"
"你再也没有机会当花花公子了。"赵菲雅爬到他身上。"我会天天让你累到骨头散掉。"
"这我相信。"亨瑞开怀大笑。他伸手拉她。"来,下来,我们今天扮什么角色?"说着便要起来。
"你躺着。"赵菲雅笑盈盈地按住他。"今天由我来服务,你只要躺着享受就好了。"
"喔,我的小菲雅……"亨瑞的眼睛闪闪发亮。
赵菲雅开始吻他的胸膛,她甚至顽皮地轻咬着他胸前浓密的胸毛,还轻轻地对着它们吹气,引得亨瑞既好笑,又忍不住因她的举动而全身热了起来。
"你这淘气的瓷娃娃!你瞧瞧你做的好事。"他意有所指地道。
赵菲雅当然感觉到了,他欲望勃发的下体正摩挲着她的下腹部呢!不过,她存心不让他这么快得到满足。
她露出一抹促狭的笑,轻轻吻着他结实的腹部,甚至轻轻划过他的肚脐下方,可是,她很快又转移阵地来到他的胸膛,再度在其上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
亨瑞早已因忍住欲望而疼痛不已,他无奈地叹气,"你是存心折磨我的。"
"是又怎么样?"赵非雅往前移,主动封住他的口,还自己伸出香舌与他的交缠,以一个热辣的法国式长吻暂时满足他,然后,她故意更往前移,让自己丰满的胸部就在他脸颊上方。亨瑞想含住那粉红的蓓蕾,但她却不安分地前后挪移,让柔嫩的乳房来回触着他的鼻尖、嘴唇……
天啊!他真想一口吃了她,她这么诱人,教他怎么忍得住?
他低吼一声,双手捉住她光滑的背。
赵菲雅却坐直身,缓级调整姿势,让她的下体紧紧贴着他的欲望中心。这回,她扮演主导着,她缓缓地加快律动,让他更深入她,接着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刺与律动中,两人双双达到颠峰,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深深冲击着他们……
激情过后,亨瑞心满意足地瘫在床上。
三十五年来他从没动过结婚的念头,不过照日前的情形来看,和菲雅结婚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他可以天天看到她纯真的姿态,可以天天享受与她在一起时特有的幸福滋味,这些都是别的女人无法给他的。
和菲雅结婚?嗯,的确值得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