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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郁金香 第六章

        那些碍眼的松柏移走了,那么,要移些什么过来呢?
        “花姑娘!”滕冲之眉开眼笑地望着花巧蔾,她这几天工作很勤,对这片花圃很用
心。而且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位姑娘不只是外表美,内在更美,和她谈天很自在,
她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实在是位奇女子。
        “滕公子,刚才谢谢你的帮忙。”花巧蔾不想站起来,她招手要滕冲之蹲着,想问
他对花种的意见,他是崔冷的兄弟,应该比较了解他。
        虽然崔冷很无情,她也用不着理他,可是她受雇于人家,总不能拿了钱不做事吧!
        滕冲之愣愣地蹲下,完全忘了花巧蔾的作风不容于社会。
        “滕公子认为,这花园该种些什么花?”
        “花姑娘指的是崔冷喜欢什么花吧!”滕冲之潇洒英俊的模样,为什么无法触动她
的心弦?偏偏自己把心许给了无情的崔冷!
        “他啊!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花花草草。”滕冲之太了解崔冷了。“花姑娘呢?你
喜欢什么花?”
        “我!”花巧蔾眼神一转,决定戏弄一下滕冲之,她把郁金香拿出来。“这个啰!”
        “这是什么花?我从没见过。”滕冲之把花接过来瞧着。“这花真美。”
        “很棒吧!郁金香可是花中皇后喔!”花巧蔾笑脸盈盈,这朵花是她辛苦栽培的,
她乐于为庄里的人一遍又一遍重复解说着。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崔冷把滕冲之的花抢过去,恼怒地看着有说有笑的花巧蔾。
        她已是他的人了,竟敢和冲之这么亲热!
        花巧蔾可不打算再忍气吞声了,她忿忿站起来抢过花。“滕公子,感谢你那天的帮
忙,我先告退。”
        “帮忙?”崔冷平静的脸上有暴风雨欲来之势,他把花巧蔾搂近身边,不愿她和滕
冲之靠太近。“冲之,以后离她远点!”
        她是他的,那一晚的恩爱足以证明一切,崔冷绝不许任何人有动她的念头。
        滕冲之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知道他必须对花巧蔾死心,不然崔冷不会放过他的。
        “崔少爷!”花巧蔾生气地挣开他的双臂,滕冲之也被她的怒气吓一跳。“以后请
你也离我远一点。”
        她在妒嫉,因为崔冷的红颜知己;她在生气,因为崔冷的无情;她也在伤心,因为
崔冷的不归!
        这么说,她是喜欢上崔冷了?
        不能!她不能喜欢上任何人,她必须和崔冷保持距离。
        花巧蔾冷淡地再瞧一眼崔冷,他的冷峻依旧,看得花巧蔾心里好痛好痛,多希望她
能自由自在地爱他,这样他就不再那么孤单了。唉,怎奈,她是不能爱上任何人的。
        但愿,那个索闹红能抚平他内心的创伤……巧蔾幽幽地离他们而去。
        “喂,兄弟,你太不讲道理了,你已经有了个索闹红,难道不许我……”滕冲之有
意提起索闹红,期望唤起兄弟的良心,可是他似乎没有心了。
        唉!可怜的他又没望了。
        崔冷寒着脸打量着花巧蔾的冷淡,她是什么意思?
        “冲之,改天再谈。”他要问清楚,这个小女子已经掳走了他的心,难不成她想就
这样把他甩开?不可能!这辈子花巧蔾是休想甩开他了。
        她不该不怕他的,她不该用嘴堵住他,更不该和他有了一夜情。
        那一夜温柔的缱绻已经紧紧缠住他的心了。
        他已经甩不掉她温柔的倩影,这辈子从没为谁魂萦梦牵过,唯独对她……
        他摇着头向她走去。
        花巧蔾无精打采地倚在廊栏,望着那些成双成对的鸳鸯,真是痛苦。
        难道她要留在这里看崔冷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不!她承受不了。
        决定了!等玉佩拿到她就离开,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和崔冷会两败俱伤的。
        “给你!”崔冷不动声色地站在她后头好一会儿了,才把一块白玉佩塞给她。
        花巧蔾的沉思被他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伸手拿过玉佩。
        这块玉佩和花幻尘的那块一样大小,而且一样的色泽,不同的是这块晶莹剔透的玉
佩上刻的是条神气活现的龙。
        “这块不是我的。”花巧蔾转过身面对他。
        崔冷当然知道玉佩不是她的。“我给你的!”他浑身不自在地别过头,脸上似乎不
再是一惯的冷淡。
        他送她的?这么说这玉佩是崔冷特地叫人按花幻尘那块玉佩的大小做的啰?
        一股甜蜜涌上心头,花巧蔾高兴地想拥抱他。他会害羞耶……崔冷毕竟不是冷酷无
情的人。
        可是……她又想起自己和他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心中乍现的快乐转眼间便被这种
事实浇熄了。
        她很想收下,但是她不能!
        刚才才决定远离他的,这玉佩是他的定情之物吗?如果是的话她更不能收了。
        “谢谢你的美意,但是我不能收,我只想要我的玉佩。”花巧蔾尽量让自己的话里
充满感激之情,因为崔冷太敏感了。
        她不收!
        她竟敢拒绝他送给她的礼物?他为她花费了三天时间亲自雕刻的礼物,她竟敢拒绝!
        难道他比不上她那位去世的未婚夫婿吗?
        她和他已有夫妻之实了,难道她只是……
        “崔冷,你又在生气了。”瞪人非得瞪得这么恐怖吗?“我不能收自有我的苦衷
啊!”
        “苦衷!”崔冷控制不了勃发的怒气。
        花巧蔾把他的手拉起来,轻轻把玉佩放进他的手中。“对,苦衷,希望你能把玉佩
还给我,那块玉佩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太重要了!她竟然在他面前承认别的男人送她的玉佩很重要,崔冷想掐死这个不知
好歹的女子。
        “休想!这辈子你休想再看到那块玉佩。”
        他不会是在吃醋吧!花巧蔾细细看着他冷硬的脸颊。
        “好吧!我的崔少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把玉佩还给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
低头。
        “我说过了,休想!你休想拿回去!”他绝不允许她思念别的男人。
        “你……真是不可理喻!”花巧蔾生气了,崔冷实在太霸道又太无理取闹了。“我
会被你气死!”
        “玉佩拿回去,不许你再还给我。”崔冷硬把玉佩塞给她。“你住在东林村是吗?”
        花巧蔾忿忿收下玉佩,没好气地瞪着他。“你问这做什么?”
        “回去告诉你双亲,元宵之日,我将登门迎亲!”崔冷想把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想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迎……迎亲?”花巧蔾的脸色发白。“不……别开玩笑,我不能嫁给你。”
        “你说什么?”崔冷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恨地将她搂进怀里。
        本以为他今生再也不会娶妻生子,本以为他的一生终将一个人过,现在,好不容易
有了心仪的女子,不料,她竟然拒绝他。
        “我的双亲根本不在这里啊!”花巧蔾不想伤心落泪的,偏偏崔冷又叫她想起了温
柔的慈父和姊妹们。
        “别……别哭。”他冷冰的心被她的热泪烧痛了,从没想到一个女子的泪水会让他
不舍、怜惜、融化。
        笨拙地愣在那儿,崔冷不知如何安慰她。
        “没有亲人,我没有任何亲人在这里,你知道吗?”花巧蔾伤心地埋进他的胸膛里,
双手紧紧环住他。
        崔冷不知道花巧蔾举目无亲,这么说,带她进来的那个小女孩不是她妹妹了。
        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身影,不知为何,突然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你……有我啊!”崔冷的声音有着瞥扭的温柔。
        花巧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仰起头看他不自在地侧过脸。
        “我不能嫁给你啊!崔冷。”她痛苦地低喃着。
        “为什么不能?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要拒绝我?”崔冷死寂的声音有别于刚
才多情的温柔。
        “那……是你逼我的。”躁红了脸蛋,花巧蔾垂下眼睑,不敢看他。“况且,你也
不在乎,不是吗?”他不是迫不及待跑到名妓的身边去了吗?
        他的心已经被她揪住了,她竟然敢这么说他。“纵使我不在乎,也必须负起责任。”
        “不必!”花巧蔾是个现代人,她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崔冷实在太伤她的心。
        “你不必对我负责,免得你的索小姐找我算帐。”负气地推开他,她不想再看见他
了。
        “元宵之日,将是你我成亲之时。”崔冷拉住她又重复一次誓言。
        “不必了!”花巧蔾愤怒挣扎着。“这辈子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因为我马上就要回
去了。”她实在被怒气冲昏了头。
        “你一定会嫁给我的。”崔冷无法容许她再三拒绝他。“我们走着瞧!”
        “如果你敢逼我或小绿她们,我就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花巧蔾这回是吃了秤铊铁了心。
        “你……”崔冷掐住她的脖子,他是气得失去理智了。她竟然威胁他!“你认为我
这个怪物配不上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是吗?还是你怕别人笑话?”他的自卑心又起。
        她快无法呼吸了,花巧蔾胀红了脸拒绝回答,她知道这样会伤了崔冷的心,可是如
果不这么做,崔冷一定不会放她的。
        对不起,崔冷!
        “你不说话是默认?”崔冷的心严重受创,慢慢放了手,他好象被狠狠地、血淋淋
地掏走了心般痛苦。
        她看不起他,认为丑陋的他配不上她。
        “崔冷,我……”他受伤了,花巧蔾到底是不忍了,她伸出手想安慰他,可是却被
崔冷将她整个人甩到一边。
        他要伤害她,要她比自己更痛苦。“哈哈哈,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娶吗?”崔冷狂
笑的脸突然冷酷地对着她。“你比不上闹红的娇媚动人,更没有她的温柔,多少的王公
千金比你更适合当崔家的少夫人。刚才我只不过在试探你,你以为凭你一介粗鄙女子配
得上我这家财万贯的庄主吗?”
        “巧蔾从来没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也自知比不上你的温柔红颜,如果崔少爷认为戏
弄巧蔾够了,请容我告退。”花巧蔾的心在淌血,为自己,也为崔冷。
        “慢着!”崔冷生硬地喊住她。
        “崔少爷还有事吩咐吗?”花巧蔾坚不回头。
        “我不要你在‘冷园’!”
        他竟然……赶她走!
        “好!我马上从‘残月山庄’消失。”花巧蔾提起裙摆生气又难忍伤心地跑离他。
        崔冷眼睁睁看看她离开,硬是收不回成命。
        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他不是要她离开山庄,刚才太生气了脱口而出,只是不要她待在“冷园”而
已,并没有赶她走的意思。
        “进来!”凌优君轻轻唤着。
        花巧蔾一进房间便躬着身向凌优君告别:“谢谢夫人这些日子的照顾,蔾儿在此向
夫人拜别。”
        “蔾儿,发生了什么事?你好象很伤心!”凌优君被她忧伤的脸吓了一跳。“好好
的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对不起,因为家里有点事,所以必须回去。”花巧蔾不愿这位善良的老夫人担心。
        “如果你要走,就把你妹妹一起带走。”突然,崔冷倚在门边冷冷地威胁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你叫我走的,现在又威胁我!”花巧蔾太生气,嘴唇气得发
紫。
        凌优君终于知道花巧蔾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了。唉!又是冷儿在作怪了。
        “冷儿,不许无礼。”
        “娘,我不要她,把她调走吧!”崔冷把花巧蔾当垃圾丢,一丢完他就阴郁地走了。
        “唉!冷儿不知道又在发什么脾气了。蔾儿,你不要生气,既然你和冷儿不和,你
就移到我的院子来和我作伴如何?”凌优君期盼地拉着她。
        “可是少爷……”
        “别管冷儿,有我在,你放心地住下来吧!”
        既然崔冷向她宣战了,她当然不能逃,总要有人来挫挫他的锐气吧!
        哪能每次都他赢……
        而且那玉佩还没拿回来呢!这回,她是偷也要将那玉佩偷回来。
        “既然夫人这么说,那么巧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        ★
         
        这女孩这几天很沉默,她有心事吗?
        “药儿,你有心事?”凌优君看她拿那块绢布出气。
        非常勉强地拉出个难看的笑容,花巧蔾不愿让这位好心的老夫人担心,她已经为该
死的崔冷伤透了脑筋。
        “没事,我只是在想,移些什么花卉到‘冷园’去,崔少爷才比较能接受。”虽然
被赶出了“冷园”,花巧蔾仍视那里的花圃为己任。
        “药儿,等会儿和我去庙里上香好吗?”凌优君喜欢她作伴。
        “坐轿子吗?”去庙里上上香也好,请神明保佑她早点回到现代,尤其是现在,她
希望离崔冷越远越好。
        凌优君笑笑地点头,但是望着花巧蔾的美颜,她突然有些担心了,也许该找冲之一
起去。“帮我请冲之过来。”凌优君对旁边的仆人说道。
        花巧蔾莫名其妙地望着凌优君,她从来没有在她们刺绣时候请别人来过。
        “药儿,你的美貌容易引人觊觎,有冲之一起去,比较好一点。”
        接到召唤的滕冲之很快就跑了过来。一方面是因为老夫人这时召唤实属少见,另一
方面地也知道花巧蔾被赶出“冷园”的事了。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滕冲之对花巧蔾同情地笑着。
        “等会儿你陪我和蔾儿去庙里上香可好?”
        “这是冲之的荣幸!”有美人作陪当然是再好他不过了。崔冷最近似乎被索闹红黏
得紧,不过脾气似乎也特别差,和他相处这么久从没见他毛躁过,难道他是为了……
        今天可得好好探探花巧蔾。
        唐代的繁荣真不是盖的!
        刚才经过的每条大街都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非常热闹活泼;街道的两侧多有植
树,加上错落其间的清流溪水,众多的园林,盛开的红、白牡丹,使整个城市整齐又美
观。
        哇!上香的人可真多。
        “夫人,滕公子,这庙宇可真壮观。”花巧蔾从轿子里往外探。
        骑在马上的滕冲之看她笑得像个小孩子般高兴,悦目之余自问,难道她从没进过庙
里吗?
        “药儿,我们下去吧!”凌优君拉着一路上兴奋不停的女孩儿。
        “夫人,等会儿我们可不可以到刚才经过的市集逛一逛?”搀着凌优君的花巧蔾对
那个热闹的市场大感兴趣。
        “好,让冲之陪你去看一看吧!我想向住持大师请问些事。”凌优君欣见她久违了
的笑颜。
        “谢谢夫人。”
        她陪凌优君进去上香一会儿以后,便急着跑出来要滕冲之带她去见识见识了。
        “花姑娘,最近崔冷的脾气很暴躁,不知姑娘知情否?”滕冲之放慢步伐配合她。
        正忙着东张西望的花巧蔾一听,整个纤弱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
        “崔少爷的脾气不是一向如此吗?”她不要听见任何有关崔冷的事,赶紧撇清。
        “崔冷的脾气是不好,但是他这么烦躁易怒倒是头一遭喔!”
        “那是他的事,也许是他对索闹红欲求不满使然。”花巧蔾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
得太露骨了。
        他知道花巧蔾一向有话就说,比起他所见的女子要爽朗得多了,但是有时也末免
太……
        “咳、咳……”花巧蔾见滕冲之直咳着,好心地帮他拍背。“你没事吧?我说话是
太直了些,但你也用不着用这招来反抗啊!”她俏皮地笑道。
        正靠在客栈二楼包厢猛灌着酒的崔冷,忽听到滕冲之的声音便微倾过窗台,本想叫
他上来陪他喝酒的,结果却看到花巧蔾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亲热地拉着他。
        一肚子的妒火无处可发,崔冷气得把桌上的酒瓶、酒杯全扫落地上。
        她拒绝他,是因为冲之吗?
        别想如愿!这辈子她是别想嫁给别的男人了,除非他不要她,否则,她绝对别想甩
开他。
        “真的没事?”没察觉楼上虎视沉沉的阴鸷眼睛,花巧蔾收回了手,开心地朝他笑
着。
        “你和崔冷到底是怎么回事?”滕冲之对她的倾慕之情,不得不因崔冷而转变为朋
友的关心了。
        “说了你也不会了解的。”花巧蔾的笑容猝逝。
        “试试看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了解?”滕冲之关爱地催促着。
        “滕公子,这些架子是做什么用的?”花巧蔾并不想说,滕冲之无奈地转向架子。
“这些是‘水转百戏’用的。”
        “‘水转百戏’是什么?”花巧蔾倒觉得它像布袋戏的背景。
        “你怎么会不知道?”滕冲之讶异地看着她。“就是有很多由人操控着的假人在台
上唱戏啊!每逢过年、元宵、端午、中秋,便会有很多场戏可以看啊,奇怪,你竟然不
知道。”
        “木偶戏吗?”
        “对!”
        “‘水转百戏’这名字可真优雅。”
        这名字优雅?滕冲之相当不以为然地摇着头。
        直至夕阳西下,他们一行人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花巧蔾的心情果然舒坦多了,她很感激滕冲之的陪伴。
        “就这么说定了,过年时,你要带我再去逛市集,看那什么‘水转百戏’喔!”花
巧蔾换着凌优君回房间,对着滕冲之说。“夫人也一起去看吧!”
        “再看看吧!我要先休息了。”凌优君毕竟是老了,经不起长途折腾。
        “滕公子,你说元宵节……”
        “冲之少爷,冲之少爷,请你到‘冷园’一趟!”天赐脸色发青地冲了进来。
        “天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巧蔾担心地看着他。
        “花姑娘,少爷要打小绿!”这位小绿眼中的白马王子,这回可慌得紧了。“少爷
刚才回来的时候心情就很不好……”
        巧蔾听得花容失色,直往“冷园”跑去。
        “少爷为什么要打小绿?”滕冲之也跟在花巧蔾的旁边。
        “因为小绿从厨房里端着热汤要给花姑娘喝,不小心撞到了少爷,汤整个泼在少爷
身上了。”天赐的口吻尽是担忧不舍。
        花巧蔾惊讶地回头看着他,这么说不是小绿单相思啰?
        唉!总算有一对是幸福的。
        来到崔冷房间,便听到小绿的哀求声。
        “少爷,我不……不是故意的,请少爷不要生气。”小绿听过太多仆人被打的事,
她怕得直发抖。
        崔冷根本不想处罚这个小女孩,更何况她是巧蔾的……
        “起来吧!”小绿哭得惨兮兮的小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崔少爷!”巧蔾直跑到小绿的跟前护着她。“你如果要打,就打我好了。”
        “巧蔾姊,少爷不是……”花小绿想解释却被花巧蔾打断。
        “他是魔鬼!”花巧蔾生气地吼着,不怕全部的人都听到,因为她实在太生气了。
        “你说什么?来人呀,把家法拿来!”崔冷邪恶狰狞地笑着。
        她回来得正好,崔冷的怨恨都转向她。
        “庄主!”滕冲之上前护着花巧蔾。“有话好说,何必动怒!”
        “她太放肆了,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崔冷把起板条,将滕冲之推开。“还有,
我叫你远离她,你最好照我的话做。”
        “滕公子,请让开,我的事我自己承担。”花巧蔾挑衅地站在他面前。
        “你……”崔冷拿直了板子,却下不了手,气氛便这么僵着。
        “冷儿,住手!”凌优君的声音。解除了崔冷的负担,因为他发现自己不愿伤巧蔾。
他将板子大力往巧蔾脚边甩。“把我的马牵出来!”
        马僮天赐急忙跑去牵马,恨不得赶快送走暴怒的庄主。
        “冷儿,冷儿……”凌优君唤不住崔冷的脚步,便转头关心花巧蔾。“蔾儿,你没
事吧!”
        花巧蔾淡淡地摇头,崔冷的脾气真的越来越差了!
        “小绿呢?被吓坏了吧!”
        抓着她的手,花小绿低声对她说着:“巧蔾姊,你误会了,其实庄主并没有要打小
绿,都是大家搞错了。”
        “你是说……”花巧蔾不安地望着远方。
        “是天赐哥太心急了。”小绿怯怯地望着前方的心上人。
        那么是她错怪了崔冷?
        唉!她又伤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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