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骆夜辰,传说冷冽无情、刚愎自负,具有浑然天成的领袖气息,他做事的冷硬作风,常让对手闻之丧胆。
然而骆夜辰旗下的两位得力左右手,副总裁尉星栩和总裁特别助理霍永晰和他是截然不同。
尉星栩以“笑里藏刀”出名,在他永远热情的笑容下有着灵敏的头脑,他最擅长地是笑着骗人,他笑得愈有诚意,对方就被骗得愈惨。
霍永晰是“夜星”的首席军师,总是一派斯文谦恭的态度,有着冷静的思绪和成熟稳重的个性,在公司内是下属们服气、敬仰的对象,所说出来的话就如同正副总裁一样够分量。
骆夜辰的冷硬作风、尉星栩的热情圆滑,再加上霍永晰的和气态度,三人构成“夜星铁三角”,在企业界是攻无不克、牢不可破的组合。
此时,霍永晰正由总裁办公室出来,俊脸上清闲的笑容逸去,眼镜后深邃的眸子浮上黯然的神色,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霍先生,有您的电话留言,是家里打来的。”霍永晰的秘书何薇薇自公事中抬头,看着走进来的霍永晰。
“我知道了。薇薇,我从下午开始请假,如果有公事就麻烦你处理一下,再转到骆总或尉副总的办公室。”霍永晰吩咐着。
何薇薇担任霍永晰的秘书已经很久了,她一直是聪明能干、行事有条不紊的,人虽稍微一板一眼,但仍是霍永晰的得力助手。
再加上她已婚,育有两子,不像尉星栩的秘书一样黏人老想攀上枝头当凤凰,无怪乎尉星栩老爱没事来打转,极力游说何薇薇去他那儿帮忙。
“我知道了。”何薇薇将手上正在处理的公文整理好,“这份要转出去还是您要看?”
“不了,我马上走,这案子转到尉副总的办公室吧,他今天该回来了。”霍永晰走进办公室拿外套,“薇薇,这些天你有空就去帮帮尉副总,他的秘书是新来的只怕不熟练,但要小心他的‘魔掌’,可别一去不回。”
“好的。”何薇薇笑着回答,知道霍永晰说的话是玩笑成分居多。
“永晰!”
在“夜星”的地下停车场,霍永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向他走来的尉星栩。
“才刚回来吗?”霍永晰问着。
为了北港分公司的设立,星栩飞过去好些天了,瞧他那疲惫的样子,肯定是才刚下飞机就回到公司来报到了。
“是啊,刚飞回来,哇!累死了。”尉星栩伸了伸懒腰,“你要出去吗?这次北港分公司的设立合约书有点问题,等一下你回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帮我想想法子解决,可以吗?”
“你去找夜辰讨论吧,我才请了假,暂时不回公司了。”霍永晰带着歉意地说,“公司的事你要多费心一些,前阵子为了芊痕的事,夜辰积了不少工作,有些事要多帮着他点。”
“跟老大讨论?唉!”尉星栩大声叹气,知道和老大讨论的结果,一定是他得自己想法子处理。他已经可以想象老大板着脸,用冷酷的眼神指责自己的无能了,唉!
原本尉星栩是想请两天假休息一下、充充电的,这下子被霍永晰抢先一步请了假,看来他的计划是泡汤了。
“抱歉,公司的年终聚会我可能也赶不及参加了,不过你放心,事情解决我会马上回来的。”霍永晰安抚着一脸不情愿的尉星栩。
“我知道了啦!对了,你既然不在,”尉星栩眼睛一亮,奸笑着说,“薇薇借我吧!”
“薇薇?除了别叫她加班之外,有事尽管吩咐她去做。”霍永晰挑眉微笑,看出尉星栩的不怀好意。
“哈哈,不加班就不加班,你放心好了,我向来是有借不还……不不不,是有借有还,你只管放心地把薇薇借给我。”尉星栩嘴上打着哈哈,心里正打着坏心眼。
他早就想“挖”薇薇到身边了,只是永晰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薇薇对他死心塌地、忠贞不贰。
这次可好,不论是高薪利诱,或是威胁恐吓,非得挖走薇薇不可。尉星栩跃跃欲试地盘算着,一扫之前的疲累神态。
“请便。”霍永晰对尉星栩的话一笑置之。
“嘿嘿!”尉星栩一副小人的模样;忽然神色一正,收起嘻皮笑脸,“对了,你这回又为了啥事请假啊?是你那小未婚妻还是宝贝弟弟啊,我帮得上忙吗?”能让永晰放下工作的,肯定是家里的事。
“别提了,一点小事。”霍永晰叹口气,“有重要的事就Call我。”
“行了、行了,别担心,公司有我呢!先顾好你自己吧!”尉星栩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拍了拍霍水晰的肩,转身走向电梯。
霍水晰走向他的车,将车开出停车场。
瞧瞧天色,灰蒙蒙的一片,看来会下场大雨,在离开前自己有件事得先去做,霍永晰打定主意,将车子转向疾驶而去。
车子离开市区转进郊区的路上,他心想应该是时间的关系,所以没什么车在路上,霍永晰加快车速,似乎想将心中的不快全发泄在油门上。
他的烦躁是来自母亲一早打来的电话中,告诉他嫣琪的妈妈及哥哥自新加坡来了,说要讨论他们的婚事。
他和司徒嫣琪的婚事是很多年前便订下的。司徒嫣琪的父亲是个警察,为了保护霍永晰的父亲霍天擎而殉职。
霍天擎是大学教授,为人古板而严肃,因为挡了某位学生的课,而被绑架威胁;司徒量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最后虽然救出霍天擎,但却被暴徒杀中要害,不治身亡。
为了报恩,霍天擎便许了霍永晰和司徒嫣琪的婚事。那时司徒嫣琪才念高中,后来她考上南部的大学,在司徒家移民到新加坡后,她便住在霍家。
现在司徒嫣琪已经念大四了,两家人便开始计划他们的婚事。
霍永晰一直当司徒嫣琪像妹妹般看待,司徒嫣琪也拿他当大哥看待,且另外心有所属,只是一向重承诺的霍天擎仍不顾年轻人的意愿,坚持要他们在一起。
霍永晰锁紧眉头,油门踩得更猛。豆大的雨滴打了下来,很快地便下起大雨来。
他放慢车速,心想天雨路滑自己气归气,可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尤其是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小女人。
一想到那教他意外倾心的小神偷,霍永晰的眼眸浮起温柔的光芒。
那偷技高超、不怕危险,却对柔情格外却步的小女人呵!他只要想到她每次见到他时那种胆怯戒备的神色,就不禁要叹起气来。
他知道她一定有某段不太好的过去让她自虐般地收起热情的天性。上回他吻她时,她的唇是怯生生的,却带着柔软的暖意,在他蛮横的制住她的挣扎并加深那个吻时,她并不是没有响应的。
但一吻结束后,她那仓皇失措、落荒而逃的样子让霍永晰不禁心生怜惜,此后他没再尝试吻她,只是常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由她话中的挟枪带棍,他知道她对自己仍是警戒的。
霍永晰知道,若他要,他可以轻易调查到她过去的一切,但他不想那么做,他在意的是现在的她而不是过去的她。
只是他的在意、他的真心,她真的都不在乎吗?
霍永晰泛起一抹苦笑,注意到他的目的地就在前方了。
闷啊,烦啊,唉!又闷又烦。
陶榆榛放下手中的书,端起杯子啜了口热红茶,隔着透明玻璃看向窗外,正在下着大雨的街道。
方才远处打起闷雷的时候,芊铃就说一定会下大雨,由于没有客人上门,所以她说要去睡午觉,然后就溜到店内的休息室去,放自己一个人顾店。
果然被芊铃那个阿花说中了,陶榆榛用手支着下巴有点昏昏欲睡地想着。
呵……没客人、没钱赚,只有无聊的时间。陶榆榛打了个超级大哈欠,揉揉有些酸的下巴,她索性趴在柜台上面向着窗外,上下眼皮快黏在一起了。
这种见鬼的天气,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大老远的跑到郊区的超商来的,她想着,意识浑沌了起来,就在她快睡着时,忽然窗外的一个影像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猛地睁圆眼睛,看着在店前停下的车,呃……那车子,莫非是他?
陶榆榛盯着车上的男子下车,修长的身影虽然在滂沱大雨中,依旧是一贯的动作优雅,不疾不徐的关上车门,从容地走来。
那该死的男人,下那么大的雨连伞都不撑一下,车子停得那么远,等他走过来时肯定会全身湿透了,天那么冷,他不怕感冒啊?
陶榆榛不悦地蹙起秀眉,拿出一条毛巾,在自动门打开时冲了出去。
“反了!”陶榆榛的恶声恶气只为了掩饰自己被撩动的心弦。
昨天没来,今天他就一定会出现,陶榆榛知道霍永晰是真的有心,不论多忙他一定会来看看她。
他来,并没有特意要说些什么,只是来看看她,一向绅土的他只会用专注而深情的眸子凝视着她。
该是因为看出她不安的心绪,霍永晰从不勉强她也不给她压力,只是静悄悄地对她投注真心,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他愈认真,她就愈忐忑不安。
她惯于掩饰自己秀丽的容貌,除非出任务需要,其它时间她均是朴素简单的装扮,就是怕引起男人的注目。
对于爱情、婚姻,她一向敬而远之,因为她看透了、也心冷了,什么天长地久、山盟海誓,她都不愿也不敢去碰触。
她一直相信自己能心如止水,才二十多岁的她已拥有五十多岁的心境,她什么都不信,只相信钱,认为自己只要专注于赚钱养活自己,出任务报答祁虹便够了。
但对他,陶榆榛起了迷惑的心,她好想顺着自己的心投进他的感情中,但理智却阻止着她,记起了母亲的悲剧再加上自己的失败,她怎么能再放任自己陷进去呢?
她好迷惘,真的,与他相处时间愈久,她愈迷惘。瞪着霍永晰,陶榆榛的心好烦好乱。
霍永晰扬手接住毛巾,轻快地擦着雨水,带着笑容走近柜台,顺手摘下眼镜放在柜台上,他对陶榆榛的瞪视全然不在意。
“怎么了?那么凶,谁惹你了?”轻笑着问,霍永晰的嗓音轻柔得带着危险的魅力。
“谁敢惹我?”陶榆榛嘟哝着斜睨霍永晰说道:“下那么大雨还在外头闲晃,霍先生你好清闲,不用上班吗?还是‘夜星’倒了?”
“我们都不陌生了,你还是要唤我霍先生那么生疏吗?”他将毛巾放在柜台上,语气坚定地纠正陶榆榛,“叫我永晰吧!”
“嗟!”她扁扁嘴,别过脸去。
霍永晰在心里叹着气,这小妮子看来心防还是如同往常般地难以攻破。他盯着她的侧面,她照旧是将长发扎成辫子,未施脂粉的脸依然是清纯得犹如十五、六岁,看起来就像路上一捉就一大把的高中女生。
她算不上什么沉鱼落雁的美女或是妖艳尤物,但就是让他心动。是缘分吧?霍永晰知道他是要定她了。
陶榆榛偷偷地瞄瞄霍永晰,果然他又是沉思般地瞅着自己,眼眸灿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抿紧唇,特意低头回避他的目光。沉默散布在两人之间,使得室外的雨声格外的声大。
“最近忙吗?”陶榆榛在沉默了好半晌后开口问。
“挺忙的,你也知道夜辰前阵子为了芊痕的事,心思全没放在公事上,但他这阵子好多了。”霍永晰脱下湿透的外套晾在一旁的椅背上。
陶榆榛看他白衬衫都湿了,转身倒了杯热红茶放在他面前,“喏,你全身都湿了,一定很冷吧? ”
“谢谢。”他眼底浮起笑意。
“不用谢,要付钱的。”陶榆榛伸出手,“三十块,谢谢。”
果然是小爱钱鬼一个!霍永晰笑意更深了,他拉过椅子坐下,正经八百地说;“麻烦你,糖和奶精,我喜欢奶茶。”
“去,我这里又不是咖啡厅,挑剔!”她嘀咕着仍拿出放在柜台下的小糖包及奶精递给霍永晰。
“哟——下午用茶时间啊!”岳芊铃伸着懒腰,慢吞吞地从里面出来,“怎么只有茶没有点心?”
“喂,你们真的当我这里是咖啡厅啊?”陶榆榛瞪着眼。
“小气鬼!”岳芊铃做了个鬼脸,从架上拿了两包饼干丢在柜台上,“来,永晰,我请客,不用客气。对了,我姐姐怎么样了?”
岳芊铃的双胞胎姐姐岳芊痕前阵子受了枪伤,才从鬼门关被救了回来。
“很好,恢复得差不多了。”霍永晰笑着站起来,“谢谢你的饼干,不过我要走了。”
一口喝掉温热的奶茶,他温柔地瞅着陶榆榛轻轻地说:“我有事要离开一阵子,这几天不来看你了,你保重,出任务时要小心,别让我担心。 ”
对上他温柔的眼神,陶榆榛不自禁地点点头。
霍永晰伸手轻抚过陶榆榛的颊,将她溜出发辫的发丝赛回耳后。微点头向岳芊玲示意,他拉起外套向门口走去。
“唉!现在走到车子那儿不就淋湿了。没关系,反正湿都湿了,要着凉早就着凉喽。”岳芊玲斜看了陶榆榛一眼,故意说着。
“鸡婆!”陶榆榛骂了句,转身拿了伞,还是追了出去,在前廊拦住了霍永晰。
看着两人撑伞走到霍永晰的车子旁,岳芊玲不禁笑开了,嘿嘿!搞不好永晰就是那个能解救小榛恶梦的男人,瞧那两个人还挺合适的。
岳芊玲倒了杯红茶,愉快地喝起了下午茶来了。
“永威哥,我可以进来吗?”司徒嫣琪出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响应时,她推门进去。
霍永威面向窗外一动也不动,一旁的画布上是完成一半的画作,屋内已经染上黄昏的薄暮,却还没有开灯。
“有事吗?”霍永威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
“伯母让我上来问你,‘亭毅’画廊的代表又来了,你见不见他们?”她走到霍永威身后的画桌上,顺手为他整理凌乱的画具。
“不了,替我回了他们。”霍永威离开窗边,拄着拐杖走到沙发坐下。
“我知道了。还有,一会儿要开饭了,你下来还是我替你送上来?”她细声细气地又问:“妈妈和哥哥来了,永晰哥应该也快到了,你……”
“我不下去,你出去吧!”霍永威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一挥手。
“嗯……”司徒嫣琪悄悄咬住下唇,无奈地瞅着他。“我先出去了。”
她退出霍永威的房间,柔顺的脸庞蒙上一层轻愁。她再怎么努力,永威哥却总是一副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低低喟叹着,司徒嫣琪好恨没用的自己,如果她能更善解人意,进驻永威哥的内心,或是能放掉自己的感情,顺从长辈的安排,好好地当永晰哥的未婚妻就好了。
但很难啊!真的很难,她的心已经全放在永威哥身上了,要怎么收回来呢?而且她能够感受到永威哥一向给自己的温柔呵护是属于对妹妹的,而不是对爱人的。
悄悄握紧了拳,司徒嫣琪咬着牙忍过指甲刺人掌心的刺痛,抹去哀愁的神情,她强迫自己露出不让人担心的微笑,下楼去了。
“对不起,霍先生不想见你们,你们还是请回吧!”司徒嫣琪客气地对“亭毅”画廊的代表说着。
”这……”两个代表对看一眼,心想这件事没办妥,回去又得挨老板娘的训了。较高个子的是亭毅画廊的经理柯允南,他为难的请求着,
“可以让我们和霍先生见一面吗?”
“对不起,恐怕霍先生不会见你们。”司徒嫣琪充满歉意地回答。
自从霍永威的画在半年前的世界大展中得奖后,就有不少的画廊来洽谈买卖事宜,但总被打了回票。
霍永威的画都是人物画,在素描、水彩画、油画,各式不同的画法中,画的却永远都要同一个人物;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动作、不同的装扮,但画中的女主角却永远是同一个人——霍永威已过世的女友方彤语。
两年前霍永威和方彤语在夜游时出了车祸,方彤语当场死亡,霍永威则成了残废,左腿装了义肢。自此他就变了,从以前的热情活泼转为沉默阴鸷。
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只是一再地画着方彤语,一张又一张地画着。虽然司徒嫣琪偷偷拿他的画去参展,然而不论得奖与否,或有多大的荣耀、多少的奖金,霍永威都不在意,他只是一直画着。
家人给他安排了一间空房堆满了他的画,平日司徒嫣琪会进去替他整理,注意它们不被虫蛀了、不被日晒了,对她而言,霍永威的寄托就放在那里,她一定要十分爱护它们。
这次亭毅画廊会这么坚决地要买霍永威的画,是因为居住在南港的某富豪无意中看见霍永威得奖的画,便委托“亭毅”不惜代价要买他所有的画作。这是笔大生意,难怪画廊的经理会亲自来。
“你们还是改天再来吧!”司徒嫣琪确定他们今天是见不到永威哥的。
“小姐,麻烦你,让我们见霍先生吧!这些画的价钱很高的,霍先生真的该考虑一下。”柯允南不得不用利诱,被老板娘知道他们连霍永威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轰了出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跟霍先生谈钱是行不通的,请回吧!”司徒嫣琪沉下脸想,这些人开口闭口就是钱,听得连好脾气的她都烦了。她下着逐客令。
“可是……”柯允南还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都请你们回去了,何必再纠缠不清呢?”霍永晰的语气不是很凶,却自有其威严在,让画廊的人只好悻悻然地打了退堂鼓。
“永晰哥,你回来了!”司徒嫣琪眼睛一亮,快乐地扑进霍永晰的怀中。
一直面对着霍永威的冷漠,看见霍永晰和煦的笑容,让司徒嫣琪忽然鼻酸了起来,泛红着眼眶,她埋首在霍永晰怀中寻找温暖的慰藉。
“哟,好盛大的欢迎啊!”霍永晰拍拍她的背,戏谑地说,“我宝贝的小嫣琪,怎么?太久没看见我,很想我吗?”
他知道嫣琪爱的是弟弟永威,他当自己只是大哥,所以敢放心开她玩笑。当他感到她在哭时浓眉一皱,双眸闪过精明的光芒。
“怎么了?嫣琪。”霍永晰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永威欺负你了吗?”
“没有,永威哥他……”司徒嫣琪吸着鼻子离开霍永晰的怀抱,抹了抹泪水她道;“他还是老样子。”
“是吗?”霍永晰蹙眉。老样子就是最糟的状况,霍永威一向冷漠的态度才是最伤嫣琪的吧!“那为什么哭?”他轻轻地为她拭泪。
“没事,只是有点烦。”司徒嫣琪摇着头。
“嫣琪,对永威的事要有些耐心。”霍水晰知道弟弟是不会那么容易再接受别的女人的。
“不是永威哥的事,是妈妈。”司徒嫣琪叹口气,“她这次是为了咱们的事来的。永晰哥,怎么办?”
“别慌,先看看情况吧!”霍永晰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也知道司徒嫣琪已经大四了,两家人极有可能会要他们先订婚,等她毕业就马上结婚。
“看看情况?”司徒嫣琪喃喃重复着,她的心思一向细腻,霍永晰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还能怎么样?妈咪这次来是为了让我们先订婚。永晰哥,我到现在都还触不到永威哥的心,若我说我喜欢的是他,霍伯伯一定会强迫他娶我,如果他是无心的,那又有什么意义?可是若和你订婚成了定局,只怕就再也无法触碰到他的心了。”
“嫣琪……”
“我要放弃吗?永晰哥,如果我谁都不要,就得回新加坡去了。”司徒嫣琪的声音极低,两行清泪悄悄滑下脸颊,“如果一切努力都是枉费的,趁早放弃是不是更好?”
“别这样,”霍永晰将她拉进怀中哄着,“如果你放弃永威,那永威就完了,他已经连自己都不爱了,如果再没有你来爱他,不是要将他推进黑暗的深渊中吗?”
“可是我好累,我的爱就像是被丢进大海中的针一样,没有半点回音啊,我并不奢望能取代彤语的地位,只要永威哥肯偶尔看看我那就够了,可是……”司徒嫣琪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长叹着,霍永晰只能说:“再给永威一点时间,嫣琪,你那么好,永威不会漠视你一辈子的。”
“一点时间?那是多久呢?”司徒嫣琪问着。
“我不晓得,但是那不会太久的。”霍永晰哄着她,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该去狠狠地敲永威那块顽石一顿,他的哀悼期也够久了吧?没必要让大家跟着痛苦啊!
霍永晰搂着司徒嫣琪站在庭院中央。冬日的傍晚,风有些寒意,司徒嫣琪缩了一下,霍永晰便再楼紧了她一下,像大哥哥般给她鼓励。
“很冷,我们进去吧!”他环着她的肩走进屋,没人留意到站在二楼窗前的人盯着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