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工作性质变了,麦宣意的服装也为之改变,她特地上街买了好几套不是裙子的套装,及合适的鞋子,而代步的仍然是她的宝贝机车。
到了龙翔企业大楼,麦宣意熟能生巧地直闯十九楼--虞允文的办公室,她敲敲门。
"进来。"
虞允文一看是她,相当惊讶,"你怎么来了?你走错地方了吧!阿轩的办公室在楼上。"
"我不是找他,我是来找你的,总经理。"
"干么那么客套叫我总经理,你又不是我的下属。"虞允文打趣道。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特别助理。"
虞允文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你开玩笑的吧?"
"不是的,总经理。"
虞允文从桌上的一堆文件中,翻出一份资料,打开一看,果然是她!
"不行,不行!我不能录用你。"
"为什么?"事实上麦宣意已猜到七、八分。
"阿轩会宰了我!我可不想因此而丢了工作。"
"阿轩不会这么做的,拜托啦!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因为缺钱而上街乞讨吧!"她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因为她知道这招对男人很有用--至少对严淮轩就是。
"这……不太好吧!阿轩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他似乎有些动摇了,麦宣意赶紧乘胜追击,"只要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龙翔的职员这么多,他不会有那个闲工夫注意到一个小小的助理。"
"说得也是,好吧!你就留下来工作,如果做不来,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麦宣意非常高兴自己得到了这份工作。
"明天我必须到东南亚出差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我会找人带你,帮助你早点进入状况。"虞允文交代着。
"好吧。"
虞允文叹了口气,真的能瞒住严淮轩吗?真的能吗?
◎ ◎ ◎
第五天了!麦宣意已经上班五天了。除了第一天之外,麦宣意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每天一到公司,总是有一大堆工作等着她,举凡打字、打扫、倒茶、跑腿……大大小小的琐事她都得做。那些老鸟分明欺负她这个菜鸟,把所有的事都往她身上推。
其实麦宣意并不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只是怕若发生争执,传到严淮轩耳中,她的工作就泡汤了。
三天!麦宣意告诉自己只须再忍耐三天,虞允文便回来了,届时她便轻松了。
孟致浪由电梯里走出来,打算到虞允文的办公室里拿些文件,忽然,一个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麦宣意,我的资料打好了没有?"
麦宣意?!她怎么会在这里?他想。
"快好了,再五分钟。"
真的是她!孟致浪真是太意外了。
"麦宣意,帮我冲杯咖啡。"
"麦宣意,我要一杯茶。"
"麦宣意……"
天哪!他们当她是女佣吗?孟致浪赶紧找出他要的文件,匆匆上楼通知严淮轩。
不到一分钟,严淮轩下楼,专心于打字的麦宣意,没有注意到喧哗的室内突然变得杳无音信。
"再等一下,就快打好了。"她居然把身边的人影当作是向她索取资料的同事。
"你该死的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麦宣意放在键盘上的双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抬头往上看,天啊!真的是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慢慢站起身,"总……总……总裁。"
"你叫我什么?"严淮轩眯起双眼。
"总裁。"这次她不再结巴。
"阿……轩。"若她再叫一次"总裁",恐怕他会将她从十九楼丢下去。
所有的人不禁瞪大了眼,纷纷猜测严淮轩与麦宣意的关系,为什么她会称呼他"阿轩"?
"你马上跟我上楼。"
"哦。"
◎ ◎ ◎
"你为什么在这里?"严淮轩一进办公室劈头就问。
"工作。"麦宣意老实地回答。
"工作?"他的声音高了八度,"是谁允许你的。"
"是我靠自己的实力应徵进来的。"
"你是说,你自己偷偷地来应徵总经理特助?"
"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他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第一,我不是'偷偷'地应徵,我是光明正大的;第二,我本来是应徵业务人员,但却阴错阳差地跑锗了地方,才会变成现在的总经理特助。"她理直气壮地说。
"业务人员?你竟然想应徵业务人员?"严淮轩对她大吼。
"为什么不行?业务人员又不是不正当的工作。"麦宣意顶了回去。
"难道你不晓得业务的工作有多辛苦吗?你必须成天在外奔波,日晒雨淋,这不是个适合女孩子的工作。"
"我倒不这么认为,大家都说汽车修护员不是女孩的工作,可我还不是做得得心应手。"
明知她说得有理,但严淮轩仍不愿承认。
"总之,我不答应你在这里工作。"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她不懂为何他如此固执,若他真的不喜她在他的公司工作,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反正他们俩碰面的机会又不多。
"没有理由,我开除职员并不需要理由。"
"你……好!算你行!不做就不做,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再重新找一个就是了,我就不相信我有手有脚的会活活饿死。"她气愤地开门,"砰"的一声,甩门离去。
麦宣意回到十九楼,整理她的私人物品,严淮轩则匆匆地尾随她的身后。
所有办公室的人皆低着头假装忙碌,实则竖起耳朵,聆听他们的一言一语,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小意?"他试探地唤一声。
"别叫我。"她把属于她的东西全丢进背包里。
完了!她在生气,而且是生很大、很大的气。
"你在干什么?"
"你瞎了眼吗?没看到我在收东西啊!"
此语一出,吓坏了全办公室的人,她竟敢对总裁说这话,难道她不知道严淮轩是出了名的冷酷吗?他们等着看严淮轩发火。
"对不起。"
这简短的三个字,又震惊了所有的人,这个与严淮轩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真的是他们的总裁吗?
"混蛋!你在做什么?"严淮轩居然将麦宣意放进背包的东西,又一一拿出来。她停止手中的动作,
"你到底要怎样才开心?我已经依照你的意思放弃这个工作,难道还不够吗?连我收个东西,你也要和我作对!你究竟是哪里对我不满,你直说好了,用不着老是找机会整我。"
意识到众人的目光,严淮轩将她拖进虞允文的办公室。门一关上,他随即拥她入怀。
"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了。"
类似这样的争执似乎时常发生,而几乎每一次都是严淮轩首先低头。
"放开我,我得出去收拾东西,赶快走人,免得'某人'老是看我不顾眼。"
"我没有看你不顾眼。"他爱她都来不及了。
"我又没说你,是你自己不打自招的。"
"好、好,是我、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麦宣意用手指戳他的肩膀,"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干么说得那么委屈,好像是我逼你似的。"
"唉!你真的那么喜欢这个工作吗?"
"也不是,我发觉我不适合待办公室,我还是另外找个业务的工作好了。"
"不行、不行,我不让你作业务员,你还是乖乖待在这儿就好。"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先生,要我走的是你,要我留下的也是你,说话出尔反尔的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你还是留下来好了,这样我不但可以天天见到你,也不用担心你到处乱跑。" A
严淮轩将她稍微推开,由上而下,从头到脚,仔细地来回看了好几遍,"穿得那么'端庄',看了很不习演。"
"不好看吗马"麦宣意紧张地问。
严淮轩微笑地看着她的反应,既然她在乎他的看法,应该表示她也在乎他的人,一直到现在,麦宣意尚未给他任何回应。虽然她说过喜欢他,但他怀疑,她的'"喜欢"是和喜欢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的。
严淮轩俯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很漂亮。"
他坐到沙发上,拉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形成暧昧的姿势。
"这几天工作得怎么样?"
"很好啊。"麦宣意说着反话,不想让他担心。
"是吗?"严淮轩才不信!"告诉我你都做些什么?"
"看些龙翔的资料。"
"还有呢。"他追问。
"没……没有了。"
"是没有了。除了泡泡茶、跑跑腿、打些文件之外,对吧?"由麦宣意惊讶的表情看来,自己是说对了。
"该死!他们把你当做什么?菲律宾女佣吗?"他们竟敢使唤她做些平时他舍不得她做的事!
"别生气了,会有皱纹的。"她用指甲轻刮他的脸。
"为什么不反抗?"严淮轩深知她的个性并不柔顺。
"我不想闹事,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新人,而且,几天后阿文就回来了,他不会让他们欺负我的。"
"说到阿文,我还没找他算帐呢!他竟敢把你窝藏在这儿,而没让我知道,看他回来我怎么修理他。"
"不关他的事,是我要求他别告诉你的,还有,你当我是十八枪击要犯啊,用'窝藏'两个字多难听!"
"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吃了早餐了吗?"
"吃了,吃了。"
"别骗我!我明明看见你把早餐丢进背包里。"
"明知故问!"今天真是倒楣,她说的谎话皆被他给一一拆穿。
"我不是要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可以挑食吗?你怎么老是不听我的话?"严淮轩轻声地责备她。
"我才没有挑食呢!"麦宣意反驳他的话,"我到公司时,肚子还不饿嘛!那我就想先放在一旁,等我肚子饿时再吃好了,后来……工作太忙……就……"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小,终至销声匿迹。
"就忘了吃是吧!"他接续她的话,"我想像不出他们到底派了多少工作给你,看来非得抓几个来开刀不可。"
"不要、千万不要。"看着他严峻的脸色,麦宣意叹了一口气,她的头轻靠在他胸前,双手环绕他的颈项,"不要为了我而处罚任何人,好吗?否则我会内疚的。"
严淮轩轻抚她的秀发,唉!他无法拒绝她任何的要求,"这次就看在你的份上,原谅他们,若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形,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嗯。"经过今天的事,他们绝对不敢再命令她的。
麦宣意嗅着他特有的男性味道,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她遇上了这个男人;同时,她心中也相当感激,感激他找到自己,感激他对自己的执着。
就算她不爱他,就算只为了感激,她也会一辈子追随他,因为她知道,他需要她……
◎ ◎ ◎
"不行!门儿都没有!我绝不答应!"麦宣意一连说了三个否定的字眼。她正拿着电话与严淮轩举行空中谈判。
"小意,拜托啦!"
"NO!没得商量。"她说得斩钉截铁。
"小意,我的生日耶!你一点都不重视。"严淮轩又流露出可怜兮兮的语气。
"生日就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年年都会有的嘛!"她一向不注重这些芝麻绿豆小事,"最多送份大礼给你就是了。"
"这怎么行,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不喜欢参加宴会,再说,我又不会跳舞,难道要我坐冷板凳吗?"
原来是严淮轩的生日舞会,这是严淮轩首次以他的名义举办宴会,外界纷纷猜测他的用意,同时,人人皆希望收到为数不多的邀请函,因为这代表着莫大的荣幸。
然而,这人人求之不可得的邀请函,麦宣意却当作蟑螂、老鼠般,惟恐避之不及,即使严淮轩千拜托、万恳求的,她仍铁着心肠不肯答应。
"小意,如果你不来,那这个宴会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既然如此,干脆取消算了。"麦宣意一向不赞成此种劳民伤财的活动。
"小意!"好吧!既然她不答应,他只有使用绝招了,"你记不记得曾经答应我做三件事!"
"记得。"她心中警铃大响,"你……想干么?"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三天后参加我的生日舞会。"
"你……太卑鄙了,竟然用这个手段胁迫我。"麦宣意气得牙痒痒的。
"我哪有!是你自己答应过的,难道你想食言?"严淮轩的语气何其无辜,然而他的脸上却带着一抹奸笑,只可惜麦宣意此时看不到。
麦宣意的内心挣扎着,是要作个遵守诺言的君子,或是顺从自己的意念,当个背信的小人?
"算了!"他满不在乎地说,打算给她一记强心剂,"现代人嘛,总是缺少古人一诺千金的涵养,背信忘约的事如同吃饭一样稀松平常,所以,你的反应我可以了解,我不会怪……"
"闭嘴!"麦宣意截断他的话,咬着牙说:"我可没说我不答应。"
"这么说你是愿意来了?"
麦宣意没有回答,严淮轩当她默认了。
沉默一阵子,麦宣意才闷闷地说:"我没有礼服,我也不会为了这个鬼宴会而穿礼服的。"一想到那些低胸露背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麦宣意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人来就可以了,至于穿什么服装,随你高兴就好,再说,若你穿上晚礼服,恐怕我也看不习惯。"
麦宣意松了口气,没想到严淮轩又在后头加上一句,"就算你想一丝不挂地前来,我也不会介意的。"
麦宣意愣了三秒钟.随即大喊,"你去死吧!大变态!"然后"喀"的一声挂断电话,以至于她没听到严淮轩得意的笑。
◎ ◎ ◎
宴会当天,麦宣意驱车上阳明山。她身上的穿着仍然无多大的改变,一件墨绿色的衬衫搭配一条黑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黑白相间的NIKE运动鞋。
严淮轩在阳明山的家,麦宣意曾去过一次,她不知道占地多少坪,只知道真的好大、好大,起码比她那个可怜的小小窝大上好几十倍。
今天原本严淮轩要去接她上山的,而她却坚持自己上山。起先她也不懂为何自己如此坚持,但此刻她终于懂了,她想为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她临时后悔、不想进去了,可以赶紧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等事过境迁后,再向他陪罪。
像现在,麦宣意已经在严淮轩的家门附近来回地绕了好几圈,心中仍然在"去或不去"之间徘徊着,最后,她停在门边,告诉自己最多再考虑五秒钟。
五、四、三、二、一,她决定了--不去。
唉!小人就小人吧!她安慰自己,君子当久了,偶尔换个新角色也是不错的。
正当她要催促油门离去之时,一个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麦小姐。"
麦宣意直觉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严淮轩的管家福伯。
"少爷已经等你很久了,你快进去吧!"
"哦!"看来严淮轩早就料到她会临阵脱逃,所以才会派人盯梢。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麦宣意骑车至停车场,将车子停在严淮轩的跑车旁。
此时,宴会已经开始,然而,麦宣意不但没有进入大厅,反而在花园闲逛,最后,她走得腿酸了,便在喷水池旁坐下。
她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再将它点燃,她深吸了一口,然后对着天空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她仰着脸,看着天上的繁星,回忆这半年里所发生的事,从她第一次与严淮轩见面,到他向她告白、第一次与他接吻,再到他们两人"差一点"上床……所有的画面有如倒带般,又重新在她的脑海里上演一次,只是,有的历历在目,言犹在耳,有的则模糊不清,只余下斑黄的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麦宣意一转头--我的妈呀!怎么是她,张盼倩!她的死对头,今天绝对是她的凶日,否则怎会遇上这个母夜叉?
她就知道!她的直觉没有十成准,也有八、九成,她应该坚持她的意见,不该来的,来到此是个错误!看来自己在星空下培养了好久的情绪,即将被这个女人破坏殆尽。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盼倩问。
"与你无关。"麦宣意站起身,活络活络筋骨。
邀请函,她当然有,还是严淮轩亲手拿给她的,只不过,她忘记放在哪儿了……对了!她记得昨天吃晚餐时,好像被她拿来垫便当了……后来,后来就真的消失了,她耸耸肩,可能她处理垃圾时,不小心顺便扔掉了吧!
见麦宣意说不出话,张盼倩更加得意了,"我就说嘛!凭你这种身分的人,怎么可能接到邀请函?你们说是吧?"她问着身边的四、五个女伴。
"是啊、是啊!"一群三姑六婆异口同声地说。
"看看她!穿这种衣服竟敢来参加宴会,也不怕人嘲笑!凭你也想踏入这个社交圈子,再等二十年吧!"
一群人又对着她指指点点。
麦宣意不怒反笑,"张小姐,别净说我了,我也不相信你的邀请函是用正当手段得来的。"她瞎掰着。
"什么意思?"张盼倩的脸色铁青。
"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用不着明讲,至于你的功力,很显然地比我高出许多--我的意思是,你在脸上涂粉的功夫,的确比我多了二十年。"
"你……"张盼倩恼羞成怒,一抬手便往麦宣意的脸挥过去,不料却被拦截在半空中。
麦宣意紧抓着她的手,"让你一次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管好自己的双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你……你放开我……我的手好痛,你这个野蛮人,快放开我……"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
"严总裁,这个野蛮人动手打人,你快叫她放开我。"
这群三姑六婆开始恶人先告状,数落着麦宣意的恶行。
"你先放开她。"严淮轩温柔地对麦宣意说。
麦宣意顺从地放开张盼倩的手。
严淮轩在麦宣意的左脸上印下一吻,转身对着她们说:"小意是我亲自邀请的客人,也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不想听见任何人批评她,清楚了吗?"
一群人顿时面色惨白,飞也似地逃离现场。
"怎么不进去?"
"不想。"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物,"喏!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我想回家了,再见!"
麦宣意往车库走去,严淮轩一路跟在她身后。正当她准备跨上机车时,严淮轩拉住她靠在跑车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困在人与跑车之间,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麦宣意挣扎着。
严淮轩透着微弱的灯光,观察着她的表情。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他问。
"没有,我想回家了,你快放开我。"
"永远别想骗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麦宣意撇过头,没有回答。
"是因为张盼倩吗?"严淮轩猜测。
她没有开口。
"还是我做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事?"
她还是不出声。
"小意!快回答我好吗?别让我担心。"严淮轩皱眉。
麦宣意转回头直视他的眼,她抬起手轻抚着他的眉头,"我没事,只不过一时情绪不好罢了!"
"真的?"严淮轩仍不放心。
"真的,对不起,我太任性了,让你为我担心。" 麦宣意的双手绕到他背后抱紧他,臻首靠在他的胸前,聆听他的心跳。
他抚摸着她的短发,"傻瓜!夫妻分担彼此的忧愁,是理所当然的事,何必要道歉?"他似乎己将她视为自己的妻子。
"你是宴会的主人,应当进去招待客人。"
"才不要!我宁可在这儿陪你,反正里头有爸妈应付。对了!我有样东西送你。"
严淮轩推开她,由西装口袋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
"快打开看看。"
麦宣意打开它,里头是一只银白色的戒指,上镶嵌着新月状的蓝宝石,在微暗的灯光下,更显优雅迷人。
麦宣意盯着手上的戒指半晌,心中有些慌乱。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严淮轩开口,"小意,收下它并不代表你必须马上嫁给我,我知道你不想那么早结婚,只是我想确定你是属于我的,你懂吗?我不想别人抢走你。"
望着他深情的双眼,麦宣意当下便有了决定,她将戒指递还给他。
严淮轩的手沉重地接过戒指,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你不喜欢这个戒指吗?"
麦宣意摇摇头。
"还是你不想被我套住?"
麦宣意又摇头。
"该死!到底是为什么?"严淮轩相当懊恼。
麦宣意微笑,伸出右手,"我要你为我戴上戒指。"
"你……"严淮轩的表情由惊愕转为狂喜。
麦宣意笑着点点头。
仿佛受到鼓励般,严淮轩立即将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接着搂着她,给了她一个温柔绵长的吻。
许久,他抬起头,"我好高兴。"他只用一句简单的话,形容他内心巨大的波涛。
"我知道。"
严淮轩在她的眉心亲了一记,"我爱你。"
"我知道。"同样的三个字。
"你呢?你爱不爱我。"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你喜欢我,但还未爱上我。"
麦宣意偏着头,"对,也不对。"
对也不对?!严淮轩思考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喜欢他,她曾亲口告诉过他,所以,这该是"对"的部分,至于"不对"的部分,就是她尚未爱上他,她不爱他是不对的,这么说……她是爱他?!她是爱他的!
"你爱我,对不对?对不对?"严淮轩狂喜,他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她的爱。
"我不可能……不爱你。"
他生怕听到一个"不"字,但是这……
"傻瓜,我当然爱你,你的魅力如此大,我怎么可能不被你所吸引?"她巧笑情兮地看着他。
严淮轩低吼一声,抱起她转圈,猛亲着她的脸,最后,他将她放下,前额抵着她的。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同时有三喜临门,第一,今天是我的生日;第二,你戴上了我的戒指,代表着你已是我的人;第三,你对我说你爱我,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如果告诉我爸妈,他们一定很高兴……哦!"
严淮轩的唇被麦宣意堵住--这是她想到能有效使他闭嘴的方法,严淮轩果然忘了他说到一半的话,顿时沉溺在她的吻之中。
吻得忘我的两人,浑然不觉--月儿己娇羞地躲入薄纱中,而星儿则俏皮地眨眨眼,仿佛在诉说恒古的爱情。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