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阿嫂--”褚懿涵对着电话连唤了几声,另一头却只传来嘟嘟的回响,她旋即拿起皮包,便准备奔往医院,谁知才到了门边,却被阿扬给挡了下来。
“让开,我妈出事了!我必须出去一趟。”她吼着,但见阿扬面无表情,不让她向前半步。
“我必须请示老板。”
“请示他?什么事都要请示他!如果我妈真的--真的--”她咽了口气,不敢往最坏的情况想,“好!他现在在楼上,我自己去找他!”说着,也不顾自己有孕在身,气极败坏的直奔上楼.
在齐曜修的书房前,她用力的拍着门板,“齐曜修,你给我出来,我妈出事现在躺在医院里,我必须出门!出来啊你--”
她吼着,但房门内仍无动静,她气极的用脚踹着房们,她真不晓得地将自己整天关在书房里,究竟在做什么?这间房间等于是他的禁地,一日正躲人书房后,谁也不准进去、谁也不许打扰他!而她则从未接近这扇房门半步。明确一点说,应该是从那大事执过后,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俩却已经将近一个多星期,连半句话都没说过了。
她死命的踢着门,齐曜修仍然不予理会,她突地想起房里有一串全屋的备份钥匙,她又冲回房间,搜了许久才找到钥匙。她的额间沁着冷汗,再度回到书房前,她试了好几只钥匙,好不容易才打开子书房大门。
“齐曜修--你--”一进书房后,本来激愤的情绪在看见眼前一幅幅醒目的照片后,她怔楞的站在原地。
整向书房里,全都是褚懿庭的照片,还有几幅是她级齐曜修的合照,每一张都被放大加框的架在书房墙壁上,但房内最醒目的却是一幅巨形人像画,几乎可以比拟懿庭的其人,画中人祭然的笑容则是属于懿庭的,这幅画尚未完成,却已完全捕捉住懿庭的神韵和风采。走进这扇门,就像是闯入了一块禁地,那种种被摒弃在外的感觉,今她的心紧紧揪拧住,震慑住她的灵魂。齐曜修从书房里的另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一双冷然的眼眸,直瞪着褚懿涵,他的眼神仿佛将她视作仇敌一般。
“谁让你进来的?”
“哼呵--”她冷笑了一声,“原来,你整天守在这间房里,就是为了一个死人!难怪懿庭舍不得你、难怪她会利用我的身体来和你相见、难怪我会莫名奇妙的怀了你的种--”她吼着。
她真不晓得自己为何还要爱他?在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之后,她竟还会为了齐曜修对褚懿庭的深情而感动?她嫉妒死了!看见齐曜修为褚懿庭所付出的一切她简直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滚出去!”他斥责道。
“嗯哼--”她摇着头,仍是一迳的笑着。“我命令你,滚出去!再也不许踏进这里半步!”
他指着门口,咆哮的说道。
“齐曜修,原来这里就是你的地狱!我绝不会让你再沉沦下去。”她的眸中闪烁着骇人的光亮,她走向墙边,费力的将挂在墙上的那幅照片给挪了下来。
“该死,褚懿涵你想微什么--该死的--”他的叫吼被玻璃的碎裂声遮掩,褚懿涵已毫不留情的将那幅照片砸在地上,表框的玻璃应声破裂。
“住手!我叫你住手听见没有?”
他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快步的冲向前去,想阻止褚懿涵,但她已从玻璃堆中拿起了那张躺在地上的照片,用力的一撕,摧毁了褚懿庭的巧笑倩兮,也分开了照片中相拥的两人。
她的手满是被玻璃刺伤的血痕,但她毫不理会,又迅速地走向另一幅照片打算取下,重覆方才的动作。她深信,唯有毁了这里的一切,才能将齐曜修的灵魂从地狱中救赎。
“放开我!不要阻止我。你一直沉浸在过去中,永远无法重新再来!我不想自己的未来,也跟着你们这些恐怖又挥之中去的回忆,埋葬在地狱当中。”她哭吼着,又将手里那幅照片用力的摔到地上。
“该死的你!我不准你杀懿庭--不准你毁掉懿庭--”齐曜修靠在墙壁前护着每一幅照片。
褚懿涵看见他失去理智的狂乱,她终于能够突破他的冰冷和防备,看见他的脆弱!
“她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她低咆道。
“不许你动懿庭!她没死,她还活着。每天夜里,她都会来到我的梦中,告诉我她还爱着我……”
“如果她中从你心里彻底的死亡,那么下一个死去的人会是我!我不会让懿庭得逞的,我绝不会任由着她把你拉去地狱陪葬!”
“那是我和懿庭的事,你管不着!”他终于拉住她,从身后扳住了褚懿涵的双臂,即使她不停的挣扎着,仍无法冉轻易毁坏一切。
“我管不着?我怀着你的孩子呀!你没有心、没有爱,以后他要怎么办?就算我可以习惯你的无情和冷漠,但是宝宝呢?他需要父爱呀!难道你也要叫他跟我们一起生活在地狱里?剥夺他所有应得的快乐吗?”她哭喊着,仍不停的扭动着两臂。
褚懿庭在房里的每一个角落,用她那双无邪灵动的跟眸,看着她韵举动,仿佛在取笑着她的无知和冲动,知道她永远无法突破齐曜修的心房。
懿庭的笑容在她的眼前逐渐扭曲;她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幻儿成一阵阵回荡不绝的耻笑--
“他是我和懿庭的孩子,我会用对懿庭的爱来疼爱他,让他成长!这些,你用不着担心--”他说着,感觉褚懿涵在自己的箝制下变得虚软。
他松开了手,将她推倒在地上,看她跌跪在玻璃堆里,破碎的玻璃刺伤了她的皮肤,他看见她的腿上和手上渗出了血丝--
他的心头一阵紧窒,下意识的走向她的身旁,想扶她起来,但却被她使劲的推开,拒绝了他的搀扶。
“你会把将对懿庭的爱,·转移到宝宝的身上,那么我呢!我算什么--在你的心里,我褚懿涵到底……到底是算什么……”她回眸无助的凝望着他,再也抑止不住的泪水一串串滑下。
“懿涵……”看着她用手背一次次的抹去眼泪,她手上的伤处,在苍白的脸颊上残留下点点血丝,今他看了揪心。
“你们每个人为什么都那么自私?为什么……?我好恨、好恨你们--所有的人都能得盗属于他们的爱,只有我--只有我什么都没有……”她死命的咬着下唇,只觉得下腹传来一阵阵的揪疼。
她的手指紧紧的捉着下腹,柳眉拧成了一线,看着大腿内侧流出的血液,她恍惚的看着齐曜修,摇着头,痛苦的低吟道:
“孩子……救我的孩子……我好痛--”
“阿扬--备车!”他狂吼道。
齐曜修看着眼前不可预期的一切,他慌乱的抱起褚懿涵,急促的奔出了书房……
车子在街道上疯狂的急奔直窜,齐曜修紧紧韵握着褚懿涵的手,将她的芬美收在掌心,仿佛怕她昏厥过去。
“阿扬,叫你开快一点,听见没有?”
他低喝着,空出的手,不停的抚着褚懿涵腮边的泪水,她小巧的五官紧紧地僵柠着,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疼痛。
“曜修……孩子会不会有事……?他一定要活着……”她虚软的问着,腹部的疼痛让她无力说话。
“你别再说话了,一定会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该死的,阿扬,你怎么把车停下来?”
“老板,红灯--”
“什么见鬼的红灯?混蛋,你给我闯过去--”他吼道。
阿扬硬是从车缝中转换了车道,冲过了红灯的障碍。
褚懿涵缓缓的合上子眼睛,她的额边不停的冒着冷汗,但嘴里却仍不断的低哝道:
“我要孩子……我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曜修就不要我了……”
听见褚懿涵陷入昏迷前的祈求,齐曜修不禁动容的望着怀里虚弱的她,他将褚懿涵的身体紧紧的搂入怀中,低头轻吻她的发鬓,低语道:“我不会不要你的,懿涵--”
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上天将我们一分为二,既然我无法留在人间,你也没办法夺走我的一切……懿涵,跟着我走吧……曜修又不爱你,你留在人世有什么意思?地狱之门,正为你而开呢……哈哈哈--
“不,不要,我不想死--我不会输给你的……绝对不会……”褚懿庭在迷蒙中咕哝着,她紧捉住身边那双温暖的大手,缓缓的清醒过来。
“她没事了!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不敢保证还能救得了他们。”麦朝伟卸下口罩,朝齐曜修说道。
“谢谢!真的谢谢你。”齐曜修诚恳的对他道谢,大手仍紧紧的握着褚懿涵的手。
“你如果真的担心她的话,就不要再刺激她了--她要的只是你的爱。”麦朝伟皱着眉,无奈的一叹。
齐曜修一阵沉默,无法立刻给麦朝伟答案,他低头细细的看着躺在病床上那张精致、柔顺的脸庞,手指轻抚着她的五官,任由矛盾的情绪在心底拉扯、纠结着。
麦朝伟看风这样的齐曜修,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拍齐曜修的肩膀,第一次对他露出友善的一笑。
看样子,懿涵以后可能不再需要他这个麦大哥来替她出头了;看着他们俩四目交投,他轻轻拉开房门,走出了病房,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他们。
当褚懿涵睁开眼睛时,一眼便看见齐曜修紧锁着眉头,深深的凝望着她。
发觉自己的手正被他紧握在掌心,她抽了回来,却又被他捉住。
“你何必把我糟蹋座这样之后,又对我故作关心?”她盯视着齐曜修,语调虚软的指责着。
“对不起,懿涵--我不晓得事情会弄成这样。”
“呵,你当然不晓得,如发芙是懿庭的话,你才不会这样对她。”她嘲弄的轻笑着。
“别再提到懿庭了,我们俩为了她,已经起了太多次的争执。”
“但争端都是你挑起的,不是吗?现在你却想逃避?哈--这未免太可笑了一点吧?”
“我快要理不清自己的感觉了,当你在车里快昏厥过去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怀里抱着的人是你而不是懿庭,而我并不想失去你--”
“够了!别再说了。”她打断他的话,“你真的搞错了,你不想失去的是你和懿庭的孩子,绝对不是我!”
他摇头,“不管你也好,不信也好,这真的是我的感觉。我很庆幸,麦朝伟将你和孩子一起救了回来。
“是麦大哥救了我--”她低哝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事,她按住了床缘,急着要起身。
“你要做什么?你才刚动完事术,身体还很弱,朝帏要你待在病床上好好休养一阵子。”
“我妈,我要去看我妈妈。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去医院看我妈了……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又想起床,却被齐曜修强迫的按倒回病床上。
“妈没事了,我刚才接到阿嫂打来的电话,只是轻微骨折而已!你现在只需照顾好自己。”他安抚的说道,然后不许褚懿涵再乱动。
“我绝不会再亏待自己了齐曜修,等我出院之后,我会找律师办理我们的离婚手续。”她绝决的说道。
“我不会签字,也不会同意离婚!懿涵,我很早以前跟你说过了。”他松开她的手,比她更加坚决。
“在你那样对待我之后,为什么我还要容忍这桩婚姻?齐曜修,我已经受够了你还是爱我的!为什么不给我补偿的机会?”他凝望着她。
“补偿?你要拿什么补偿我?你的爱吗?你能忘掉懿庭吗?不行--”她好笑的摇着头,“你永远忘不了她,只要看见我的脸,你就会想起她的完美,我在你面前,就像屎粪千样,只窒息觉得恶心,你永远不可能回报我同等的爱。”
她的话,令他神色一黯,她知道自已一点都没有说错,这些语,她可以倒背如流,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齐曜修亲口说出来的话。“我知道现在不论自己说什,你都不会相信我,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证明?
“哈--”她又是笑、撇开了脸庞,中再面对着他,“我给了你太多次的机会,是你一次次的破坏,让我心灰意冷,现在你居然叫我给你机会?你走吧--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面对着病房雪白的墙壁,她逼迫自已别去看齐曜修的表情,她怕自己心软、怕自己又再次陷入他那双深情的瞳眸……所有的一切,就趁这次一并结束吧!她再也无力承受!
“你如果非要这么决定,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懿涵,我不会离婚、更中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明天我会派人来医院接你回去,还会请最专业的医生和看护来照顾你和肚柙的宝宝。总之,没有我的签字同意,你永远都是我齐曜修的太太;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冷然的说完了强抑住心疼,旋身走出了病房。
“齐耀修你这混蛋--我恨你……”
当房门合上时,他听到房里传来褚懿涵愤怒的咆哮声;以及玻璃杯被摔裂的声音,他摇了摇头前往医护室,准备指定一名二十四小时看护,随时陪伴在褚懿涵的身边,直到明天他来接她出院,免得她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夜晚,她洗净身体后,坐在房里韵梳妆台前,身着一袭轻纱睡衣,披散着长发,她坐在镜子前,用梳了梳理着那头及腰的黑发。
她梳着、边看着镜里的女人,只觉得那张同样的脸孔似乎变得愈来愈陌生,愈来愈不像是白己。是啊!从她嫁给齐曜修之后,她何时曾仔细的看过自己,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孔,带着浓浓的惆怅及忧郁;她似乎很久没笑过了,从他出现在褚家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愈来愈少,一年多了,她几时曾畅快的笑过?
“这是我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如果认真的放入一段感情,却必须让自己变得这么不快乐。为什么我还要执着呢?”她对着镜子里的脸孔自问着。
然后她扯动自己的唇角,试着露出一抹微笑,但却笑得好苦涩、好难看,想起那天被她撕毁的照片,照片里的懿庭笑得那么美、那么灿烂,那是她永远都比不上的……因为这样,所以齐曜修才不会爱上她吧?
“笑啊,你笑啊你?为什么你不笑?为什么你不能开心的笑呢?”她朝着镜里的人骂着,发觉自己像个神经病-样。
不过,几秒钟过后,镜里的那张脸孔真的扬起了一抹眩人的笑容,她怔愣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发觉自己并没有在笑--
“是我,懿涵。”镜里的脸,居然开口说话了。
“懿庭--”虽然知道是褚懿庭再度出现,但她仍不免一阵心惊,身体往后撤退,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没错,是我!懿涵,你很不开心吗?”她问。
“我不开心吗?你居然敢问我这个问题,你现在既然能露面的话,应该也很清楚我和齐曜修之间所发生的一切!褚懿庭,你得逞了!你永远部是胜利考,而我注定永远输给你!”她捉住桌缘,朝镜子里的人愤怒的叫吼着。
“懿涵,姐很抱歉……我没想到事情哙弄成这样。”
“跟我说抱歉?哈--”她仰首笑着,“当初,你为什么不乾脆就永远寄生在我的身体里面?为什么来了又走,还扔下一大堆的问题和麻烦让我一个人面对!现在你居然跟我说抱歉?”她一句又一句的反问回去。
“我太自私了,我没顾虑到你的感受--”褚懿庭低下头,一脸的愧疚。
“你不必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她摇头,“你和齐曜修都一样,一样的自私卑鄙!伤害了别人之后,用一句‘对不起’就想要破伤害的人原谅你们,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够一了百了,难怪你们会在一起,因为你们都是那么的自私,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她愤怒的吼完,离开了镜前,不想再看见那张与自己同样的脸孔。
她恨她!恨褚懿庭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你听姐姐说--我感觉得到曜修对我的爱已逐渐减少,那股将我留在人间的力量愈来愈薄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存在多久……”
“你根本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还要眷恋人间的一切?褚懿庭,你已经死了啊!死了,你懂不懂!”她一字清晰的说道。
“我知道,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提醒我。”镜里的人形;忧怨的说道。
“那你还出现做什么!你每天夜里都进入曜修的梦中,对不对?”她转身面对着镜子,质问道。
“曜修想我啊……你叫我怎么舍得看着他意志消沉……我也只能进入他的梦中,除了这个方式,我没有其他的机会再和他碰面了。”褚懿庭辩解着。
“你说得好听,你每天在梦里和他纠缠不休,他都已经快要无法分辨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了!你这个自私鬼,只要你不消失,曜修就必须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你这根本不是在爱他、而是在害他!”。她气愤的吼叫着,她握着身前的椅子,恨不得砸烂跟前的镜子。
“懿涵,姐已经好几天进不了他梦里了--”褚懿庭说到这里,不禁一阵哽咽。
“那好啊!他终于可以重新活过来了。褚懿涵对她完全失去了同情,听见懿庭的话,她不贲可否的耸了耸肩。
“我的磁场愈来愈弱,没有他浓烈的情感支持我,我就无法继续在凡间逗留下去。”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她警戒的看着镜里的那张脸孔。
“懿涵,算是姐姐求你,再把身体借给我一次。”
“你别妄想了。”她-口否决。
“只要你肯答应,我就能进入你的身体--”
“看来,你这次礼貌多了,褚懿庭,你终于懂得尊重别人了。”她嘲讽道。
“我的能量愈来愈弱,除非你不抗拒,否则,我没办法进入你的体内……”褚懿庭解释着。
“真抱歉,我办不到!”
褚懿涵狠下心,将椅子举了起来,猛地就往化妆台的镜子砸了过去。
“不--”光亮的镜面应声碎裂;镜内褚懿庭傅来一阵哀鸣声。
她扬起唇瓣,看着满地的玻璃碎,她深喘了一口气,手指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腹部。
她虚软的跌跪在房间的柔白地毯上,强忍着,腹传来的疼痛感。
她吸着氮,一再的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
她没想到再醒过来,竟是躺在房里的大床上,齐曜修不停的用毛巾擦拭着她的额头,温柔的拭去她额边沁出的汗珠,她没有睁开眼睛,任由着自己感受着他温柔的举止。
然后,他将她的脸颊轻靠在自己的额头上,唇瓣轻吻着她的粉颊,而后又迅速离开,仿佛怕被她发觉。
她睁开眼睛的向时,齐曜修的双眸与她交会,然后他对她露出尴尬的一笑。
“你醒来了?”他问。
她点了点头,想起身。齐耀修快速的帮她将身后的枕头扶高,让她能舒服的倚坐在床上。
“刚才发生什么事? 怎么把镜子都砸烂了!”
“什么事。怕说出来会让你心疼啊--”她睨了他一眼,嘲谑的说道。
“我现在心疼的只有你。”他毫不保留的表态。
“是吗?那么懿庭呢?她被我谋杀了,彻底的谋杀了!你不心疼吗?”她愉快的扬起一抹笑容,然后看见齐耀修的身体微微一颤。该死的,他还是在乎她!
“为什么要再提到懿庭?我不想让她再继续存在我们之间。”他站了起来,反身背对着她。
“说到她,你就心痛了?你再逃呀,你越不想听我越是要说!”她瞪着他的背影,故意挑衅的说道。
“懿庭已经死了!不管你想说些什么,请你先想想她是你的姐姐。”他冷然的回道。
“我当然知道她死了,但是就怕你不知道、她不知道!你们俩在梦的国度里幽会,我连捉奸的机会都没有!还有,我也学不来你那些低劣的手段,找个二十四小时的超级跟班,监控你的一举一动。她存心刺激他。
“你--”他转过身,愤怒的吼了一怕。
“我?我怎样?我有说错什么吗?我说的全是事实,偏偏你不敢面对。”看着齐曜修的脸色变得铁青,她有种报复的快感。
没想到刺激人的感觉竟是这么愉快,难怪他以前总是喜欢用言语一遍遍的凌迟她的感情,看着她狼狈而痛苦。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在于她还会心痛;而当地用言语凌辱她时,根本完全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他袭卷着满腔的怒气逼近床缘,瞪砚着躺在床上的褚懿涵。
“我不敢面对!你要我怎么面对;事实上,每天夜里我的梦境里出现的全是你的身影,你要捉奸?齐太太,你想捉你自己的奸吗?”
“你--”她咽了口口水,看见齐曜修眸中除了愤怒,还闪烁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懿涵,不要激怒我、更不要惹火我!否则,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已经被你吓太多次!你不要以为我还是以前的褚懿涵,随便威胁我两句,我就会乖得像只兔子,任由你羞辱--嗯……”
她的唇被齐曜修低头封住,十记热辣的强吻,直挑她心房的最深处,他的唇还是那么熟悉,怛这一次,却是完全在惩罚她的伶牙利齿,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当她感觉到一抹血腥的昧道在口中散开时,齐曜修离开了她的唇,他的舌尖轻舔过唇缘,诱惑的勾起她对他的欲望。
她喘着气,咕哝的抗辩道:
“只是一个吻而已,那并不代表什么。”
听了她的话,齐曜修轻笑了一声,回道:
“等你身体养好了之后,我会让你感受真正情欲的滋味。”
“你永远没有那个机会!”她吼着,但他毫不理会,笔直的走出了属于他们的房间。相对之下,她颤抖的身躯,透露了她身体与心底太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