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是你害的,你把静仪还给我。”左可晚每一天都会去骂文逸璚,扬言要是没找到雷静仪,她会每天来闹,闹得他鸡犬不宁。
每次都是任剑璃把她架寓,同时承受她的怒气。他身上的伤已经超过五十处,但他知道,要是让左可晚伤到文逸璚,万一他控制不好,把左可晚打伤,事情就严重了,所以他只好当沙包,每天挨她的打。
文逸璚变得沉默,路曼曼问他所有事,他只会回答她“你做主”。
他错了吗?这句话文逸璚每五分钟就问自己一次,当他闭—匕跟,雷静仪的脸就会出现。控诉他欺骗她的感情,说她恨死他了。
文逸璚捶着桌子,力量之大,将桌上花瓶震落,掉在地上、碎成片片。
他想念雷静仪的笑容、想念她甜美的声音、她撒娇的模样、她的淘气,原本他以为一切会很顺利,没想到雷静仪会出现在婚礼预演上,他再也留不住她……
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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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圳水流湍急,向西奔谎人海。雷静仪看着河海交接处的景象、看着水流湍急,可在危险的急流中.却孕育各种生物,那人呢?人在死心绝望后,还能重拾希望再生吗?
雷静仪过了几天如游魂般的日子,她用尽所有的心力想要遗忘文逸璚,可往往只是扯得心上的伤口血瘫不止。
文逸璚真的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奖了,在她面前一副深情呵护的摸样.竟还能牵着别人的手结婚。
是她傻、是她笨,真情真爱终究比不过权势欲望,九年的青春换回的只是痛苦,她到底睹了些什么在文逸璚身上,
赌掉了自己的花样年华,自己的心、连她的情、她的爱也一并输掉了。
夕阳美得像画,可惜已近黄昏,雷静仪起身拍拍屁股,慢慢地走回家中。
家中灯火通明,温暖地迎接她回来。
大门口渗着一辆加长的奔驰,雷静仪想不出这时候会有谁来拜访。
雷父和雷母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客厅里。
“爸、妈,这位是?”雷静仪没有见过这个人。
“静仪,这位是文夫人。”雷母笑容可掬的说。
文夫人!雷静仪心一慌。
”我是文逸璚的妈妈。”文夫人亲切地站起来。
“文夫人,你来此有事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们到静仪的房里谈好了。”雷母向雷静仪示意。
雷静仪带着文夫人来到她的房间。
文夫人看着房中干净雅洁的布置,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文夫人,请坐。”雷静仪挪了张椅子给文夫人。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家。”文夫人坐下后缓缓开口。
雷静仪的确觉得好奇。
“我本来以为你会是文儿的妻子,毕竟他和你交往了那么久。”
文夫人连她和文逸璚在一起都知道?雷静仪不免讶然。
“我们很少干涉文儿所做的决定.只是这次我这个当蚂的,不忍心见他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
“也未必,他造择的人一定是可以帮他的人。”
“或许是,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有心的。”文夫人肯定地说。
“文夫人太客气了。”这顶高帽子她可戴不起。
“不然他不会花六年的时间和你在一起。”文夫人一针见血的说。
雷静仪无言。
“文儿从小就聪明过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脾气、对想要的东西不挥手段,是因为生在文家,才造成他这种个性。所以他将个人的喜好看得很馈,他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却不是个好情人。”文夫人对自己从小拉巴到大的儿子清楚得很。
雷静仪没有反驳文夫人的话。
“其实这次为了你,他曾考虑过要不要放弃与路氏的联姻。”
骗人,她才不相信。
“看你们分手后又在一起我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心系于你,他不会放不开。”
“夫人,其实这是有原因的……”雷静仪一直认为他不得不将她放在身边,只是因为怕她兴风作浪。
“惟一的原因是他爱称,否则他不会跟你在一起那么久。”爱情的盲点往往只有旁人看得出来,文儿早教她给绑住了、吃得死死的,只是自尊心作祟,不容他认输,才会搞到今天这种地步。
“夫人今天来的目的是,”雷静仪不想再听任何有关文逸璚的事.那会令她心软。
“再给他一次机会。”
“恐怕他不需要.也不会珍惜。”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会的,他需要你,难道你要看他痛苦一辈子吗?”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会跟着痛苦一辈子。
“那是他的选择.我无法干涉。”雷静仪无力的说。
“难道你不爱他了,”
她当然爱他,否则她也不会这么痛苦。
“文夫人,我没钱没势,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光是这点就可以让文逸璚打退堂鼓了。
“他爱上你,你就不平凡了。”文夫人为雷静仪打气。
雷静仪感到不解,为什么文夫人要帮文逸璚说情,他娶个千金小姐对文家不是更好吗?
“天下父母心.谁都想自己的子女有个好归宿,我也一样,不想看到他以后悔恨。”
他真的爱她吗?她能再试一次吗?
这夜,雷静仪无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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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尔西大教堂”今天依旧是气氛热闹,今天将会有两对新人在这里结婚,其中一对就是文逸璚和路曼曼。
由于时间上的排定,上半场是别人先举行婚礼。
圣尔西特地准备了两间新娘休息室给两位新娘。
路曼曼待在左侧的新娘休息室里,又期待又兴奋。
文逸璚则是从来到教堂起就魂不守舍,常要人叫个两三遭才有反应。
“逸璚,我这样漂亮吗?”路曼曼拉着礼服转了一圈。
文逸璚神游太虚,完全没反应。
“逸璚。”路曼曼拉了拉他的袖子。文逸璚今天好帅,过了今天,她就是文氏的少夫人,文逸璚的太太。
“什么事,”文逸璚跟睛投有看向她,只是应了她一声。
“我的礼服漂亮不漂亮?”路曼曼又问了一次。
“漂亮。”文逸璚敷衍着。
听到文逸璚称赞她漂亮,路曼曼快乐得像要飞上天。
“逸璚,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任剑璃站在他身侧,看着他郁郁不乐.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反正也找不到她,纵然我想反悔也无济于事。”文逸璚黯然地承认,雷静仪这次是真正的离开他了。
“那你也不必勉强自己娶她啊!”任剑璃真的很想敲醒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没了静仪,我娶谁都没差别了。”对他来说,所有女人都一样,只有静仪是他想相守一生的,可却被他气跑了。
“去找啊.总有找到的一天。”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他到底是在折磨谁?
“她不会肯见我的,再说她一定不会原谅我。“他伤她太深了。”
“你没去找怎么知道?也许静仪在某个角落等你。”
任剑璃的话燃起文逸璚的一线希望,静仪会等他吗,
“逸璚,怎么还没轮到我们?”路曼曼又来到文逸璚身旁,听到任剑璃叫文逸璚不要娶她,她赏了他一记大白眼。
“时间还投到吧。”对他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已经过了半小时耶。”路曼曼看着表.上一对的新人怎么结个婚结这么久?
“再等一下。”
路曼曼只好再坐回梳妆镜前,让伴娘为她整理一下衣服。
“要不要考虑一下?”任剑璃用手顶顶文逸璚。
“静仪真的会等我吗?”
“她爱你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她不等你要等谁?”左可晓由任剑璃的身后冒出来,要不是任剑璃拉她来,媳是死都不要来。听到任剑璃说要劝文逸璚放弃娶路曼曼她才来的,如果他真的要娶路曼曼,那她已经准备了一把大剪刀,预备把新娘服剪破,看她怎么结婚。
“到底结完了没?”路曼曼不耐烦地站起来,要伴娘出去看看情况。
“好像在等人。”伴娘打探之后回报。
“等人?结婚要等谁,万一那个人不来,那我不就不用嫁了’”路曼曼甩着捧花,凶恶的语气和细致的脸蛋有点不搭。
“你就要娶这种女人为妻?”任剑璃看到后摇了摇头。
文逸璚也开始怀疑,什么样的利益值得用他的下半生来赌?
“我不管了,逸璚,我们出去吧。”等不及的路曼曼想要把他拖出去。
“你没看到新郎不情愿吗?哪有新娘慷你这么急的。”左可晚挡在他们的面前,把大剪刀拿了出来。
“你想干嘛,”路曼曼害怕地颤抖着。
“如果你想结婚,我就把你的礼服剪破,看你怎么结。”挥舞着大剪刀,左可晚威胁着。
“你这个恐怖的女人,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路曼曼一喊完,立刻有人上前拉住左可晚。
“放开她。”任剑璃上前阻止那些企图伤害左可晚的人,谁都不能动地一根寒毛。
“曼曼。”此时,文逸璚开了口。也许,他该清醒了,不能再自欺欺人。
“要结婚了吗?”路曼曼提起礼服下摆来到文逸璚面前。
“很抱歉,我不能娶你;”文逸璚平静的说。
“什么?你再说一次。”路曼曼愕然,她竟然在结婚当天被退婚?
“我不能拿婚姻来开玩笑,对你对我都不好。”
“你……王八蛋。”路曼曼不甘心地打了他一巴掌。结果到头来,嫁入文家只是一场梦。
路曼曼生气地将他推出去,想让他当众出糗。
被推到礼堂的文逸璚抱歉地看着满堂的宾客。
他的跟前有一位新娘单独站着,她身旁是一位年老的男人。
当大家因文逸璚而起了骚动时,新娘也回过头来。
新娘是雷静仪!文逸璚一眼就认出她了。
一看到她被一个老头子挽着,文逸璚想也不想地马上冲上前。
“你不可以嫁给他。”文逸璚拉开两人挽着的手。
“你在做什么,”雷静仪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还想去挽那个老人。
“你是我的,你不可以嫁给这个老头。”文逸璚拉回她的手。
“你确定你的新娘是我?”雷静仪怀疑的问。
“只有你,今生今世只有你。”文逸璚对披着白纱的雷静仪说。
“你害我等了两小时。”雷静仪哀怨的说,新郎要是不来,她的脸就丢大了。
“我用今生来还你,够不够,”文逸璚吻了吻她的手背说。
“你爱我吗?”
“我早就爱上你了。”文逸璚终于承认自己的心意。
“我什么都没有,只能靠你养。”
“我愿意养你一辈子,无论你是美是丑,我都要定你了。”文逸璚搂紧她,坚定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不能后悔,”雷静仪遭。
“绝不后悔。”拿起雷静仪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他真诚的起誓。
“那我可以开始证婚了。”牧师站了两个小时,脚都酸了。
雷静仪还要去牵那个老人的手.第三度被文逸璚拉开。
“你还想嫁他,我都表明心意了。”文逸璚大受打击。
“白痴,他是我爸啦!”雷静仪生气地吼出来。
闻言,文逸璚一脸不好意思,而满堂的宾客大笑,为他们的婚礼做见证。
路曼曼在左可晚的阻挡下愤恨地离去,之后左可晚被任剑璃拥在怀里,也大力地鼓着掌。
原本不甘心的路家,在文氏的大力投资下.看在钱的汁上,不敢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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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波折,文逸璚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意,娶回自己最爱的入,要不是文母鼎力相助,他恐怕还是单身贵族,永远找不到属于他的另半个圆。
新婚之夜,文逸璚被长辈们好好训了—顿,直到雷静仪帮他求情他们才放过他。
文逸璚当着雷家两老的面,承诺将会好好对待雷静仪,让她一生幸福快乐。
深夜,新房内,
“老公,你真的爱我吗?”连雷静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努力终于成功,把心爱的人拐回身边。
“我不爱你?我的心早就被你偷走了,你看,你还留下了记号。”裸着上半身,文逸璚指着左胸说,
“讨厌,谁教你的心里只有饯,宁愿抛弃,我。”雷静仪不满地捏了他一下。
“是.我现在心里只有你,钱全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我三餐吃什么?”
“喝西北风喽!”
“什么,我不要……”雷静仪还没抗议完,嘴唇就被他有力的唇堵住。
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千万别浪费了。
而另一边,则有人数钱数到手软——为了答谢左可晚和任剑璃,文逸璚把媒人礼加到八位数,让左可晚笑到连嘴都合不拢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