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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君系情 第三章

  “不,放开我……”

  她闪躲的举动惹恼了他。

  他一手托住她后脑定住她,肆意让她承受他的狂炽。一手摸上她嫁衣上的盘扣,没费事去解那些难缠的盘扣,直接将手伸进前襟交叉处,用力一扯,“嘶”地一声,康宁身上那件红嫁衣顿时应声而裂。

  “啊!”

  他的暴戾让康宁不由得惊喊出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震慑在原地不敢再动。

  雷天昊漂亮的嘴唇勾出一抹诡笑,随手将嫁衣从她发颤的身上剥下,任其滑落,睇睨她的眸光冷酷而无情。

  “你喜欢男人怎么对你?”随着这句话,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她形状优美的耳珠。

  濡湿滑热的感觉让她全身抖颤起来。

  他却笑了。

  “这么敏感,我还没碰你呢。”轻佻的字眼融着邪佞的语气,他像头黑豹悠哉戏耍着捕猎到的小动物。

  “求……求你……不要……”

  她感到害怕、惶恐,不知道他准备怎么对待她。而他似乎很享受她的惊惶失措,认知到这一点,只让她更悚然无措。

  阳刚伟岸的体魄又向她靠近几分,“怕什么?怕我不带给你快感?那就看你的表现啰。”低醇粗嘎的嗓音在她耳边说道。

  随着漫不经心的狎语,他俊俏的脸庞开始厮磨她柔嫩的嫣颊,温热的肤触没有传递任何暖意,反而让她抖得更厉害。

  他用火热的唇舌慢慢啄啃她颊边、耳窝,然后向下滑。

  康宁颤着唇,忍受这种胆战心惊的折磨,泪水不断滚落而下。

  “不……不要……你昨天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她哪里惹火了他,他伟岸的身躯顿时一僵,闇眸阴光一闪,倏地出手抓住她胸前一团软绵,揉捏起来。

  “呃!”

  康宁倒吸口气,又羞又窘又怕。

  “不要……”她晶莹白皙的小脸又红又烫,试图推开他的手,他……他怎么能做出这么大胆孟浪的举动?

  “不是要做我妻子吗?”他一掌覆在她后背,将她压向自己怀里。“我可是应你的要求,你这么扭着……是在挑逗我吗?”他低笑。

  “不……不是……求你……放了我……”她艰困地开口哀求。

  雷天昊侧眼看她,冷峻的脸上充满乖戾的邪气,无动于衷冷觑她的惶恐无助。

  “可以啊,告诉我你是谁?”他手指轻柔的捻上一只突出的花蕾。

  康宁深吸口气,浑身因他的动作而涌上一阵酥麻战栗。

  “我是小雨……”

  这从心底窜起像电殛般的快感为何会让她全身骨头酥软?

  “我也是康宁……啊!痛啊!”

  她陡地呼痛,雷天昊原本轻柔的爱抚没预警地突然加重掐捏的力道,变成粗暴的蹂躏,柔润的蓓蕾岂堪他如此粗暴,霎时疼得她哭喊了出来。

  “不要这样……”

  雷天昊对她的哭叫声不为所动,对她脸上哀戚的求饶神情也视若无睹。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而你既然来了,又不说实话,那就好好享受吧。”他的声音显得慵懒而不经心。

   她要忍耐,因为她想成为他的妻子,他说了,要让她成为妻子的,所以她得先忍受这种痛苦。

  暗黄烛灯放射出的光晕,映照周遭的景物,在他强劲的抽送下,她星眸半睁半合地看着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

  她模糊看着那面墙……他和她交媾的影子变得好大,清清楚楚映在白墙上,不住晃动。

  她是他的妻子了……

  下一刻,康宁只觉眼前一暗,整个人被拖入黑暗中,随即失去了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康宁睁开失神的眸子,迷惘地瞧着破旧昏暗的房顶,接着她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眸,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是一叶随着漩涡打转的扁舟,残破得随时有解体的可能。

  她浑身都在痛,发生了什么事?

  远处女人吆喝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里,她猛地睁开眼,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视线所及,入眼的是简陋的木桌木椅,一只旧水瓶搁在木桌上,她睡的床就架在墙角边,房内唯一的光源是来自木屋墙壁缝隙透进的光线。

  昨夜的记忆纷纷扰扰涌进她脑中,她猛然坐起,发现赤裸的身上盖着粗毯子,床旁放着两套粗布衣裳。这是给她穿的吗?

  她微蹙着眉,起身的动作让她瑟缩了下,全身筋骨像打散了似地发疼。

  康宁将衣裳抖了抖,虽然旧了些,但还算干净,她无奈地将它穿上。这衣服一点也不合身,她把腰带在腰上多缠了一圈,再把过长的衣袖卷了好几折,自觉像在穿布袋似的可笑。

  待她步出小房间,才发现这间小斗室与柴房相连,木柴整齐排放在墙边,从地面直堆到屋顶。

  她识得这是柴房,但是她为何会在这里?

  康宁走到紧闭的门扉前,伸手拉门,却吃了一惊,门被上锁了!

  她被关在柴房里?

  一阵心慌袭上心头,这……怎会这样?

  她惊喘一声,慌得几乎无法呼吸。阴暗狭小的空间自然产生压迫感,让人有昏沉窒息的感觉。

  她不是雷天昊的妻子吗?昨晚……昨晚他还对她做那种事,那种事……不是夫妻间的亲密行为吗?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怎么会在这里?

  康宁惊恐地拍打着门板,“来人啊!放我出去!”

  才张嘴喊了一声,门就倏地被人从外头推了进来,一个手握竹篾条高大魁梧的妇人,大步地踏了进来。

  站在门边的康宁猝不及防被逼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恶狠狠的嗓音随着洒进来的灿亮日头,一起轰向康宁。

  “呃?”

  康宁眨巴着眼,傻愣愣地瞧着这个不客气睨着自己的高大妇人。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凶?好像她才是主子似的。

  没错,来人正是槭林别馆正牌主子雷天昊不在时的大头目──纪大娘。

  她是个五十多岁的寡妇,丈夫原是这里的执事,夫妻俩共同管理别馆的一切。在丈夫去世后她接管别馆,雷天昊很少到这里来,她自然将这里当成自个府第治理,平日颐指气使好不威风。

  纪大娘原本就生得一副容易发福的身材,真正的主子又不常来走动,她闷在这山中别馆里,愈发养得像馒头似的又白又胖,一对小眼睛像小葡萄干似的嵌在面团脸上。

  而她现在就用那对发皱的葡萄干眼瞪着娇小的康宁。

  “你是谁?”康宁看着她。

  “每个人都喊我纪大娘,连侯爷也这么叫。”她表现得好像被主子如此称呼是件极光荣的事。

  “侯爷呢?我要见他。”

  “呸!”纪大娘往地上一啐,“你这丫头片子讲话太放肆,好像你跟侯爷平起平坐似的。”她狠瞪她,“说话放恭驯点!”

  康宁绷着粉腮,回瞪她。“我要见侯爷,你带我去!”

  纪大娘倒抽一口气,一张脸登时转成猪肝色。“你你你……你这丫头说什么?”

  康宁看到那对黑眼珠冒上熊熊火焰,心底一慑,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纪大娘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举步向她逼近,从齿缝里迸出的怒气直喷到她脸上去。

  “你这大胆丫头,竟敢命令我带你去?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凭什么去见侯爷!”

  “我……我是他的妻子……”她嚅嗫着唇说。

  康宁被她凶煞模样吓到了,记忆中还不曾有人对她如此凶过。

  “妻子?”纪大娘竟然大笑起来。“你这丫头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的神色闪过一丝怜悯。“侯爷的妻子?呵,那我岂不是得喊你主子娘?”

  “是啊。”康宁点点头。

  “我呸!”纪大娘见康宁竟然把她奚落的话当真,顿时火大起来,抬手往她颊上甩去一巴掌。

  “死丫头!你自找苦吃!”

  “啊……”

  康宁没料到她竟会出手打人,捂着红肿热辣的脸颊,眼泪委屈得直冒上来。

  “你做什么?我要见侯爷去!”

  她嚷着,直往门口走去,不料却被纪大娘一把揪住后领。

  “啊!放开我。”康宁惊喊道,却挣脱不了她粗壮的手掌。

  “给我站住!”她怒喝一声,不耐烦的骂道:“说给你明白,主子娶的人叫康宁,不是你这死丫头!人家正牌主子在今早回洛阳去了,你道我不知道你叫小雨吗?是丫头就别跟我胡说八道,想藉机打混摸鱼?告诉你,我纪大娘不吃你这套。这别馆人手本来就不够,现在侯爷又住在这儿,多你这丫头刚好给我支使,想怠工?门都没有!”她一边骂,一边用指头戳着康宁的额角。

  话一说完,纪大娘压根不让康宁有回嘴的机会,粗鲁的把她拉到柴房外,塞了一把斧头在她手里,指着一堆木块道:“你给我乖乖在这里劈柴,这堆要是没劈完,断了厨房的炊火,你这一身细皮嫩肉就给我绷紧点!”

  说完,她下马威似地在康宁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哎哟!”康宁疼叫了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她仰起头嚷着,晶亮明眸一片执拗与气恼,心里却是委屈得直想哭。

  “为什么要我劈柴?我又不是丫鬟,凭什么叫我做这事?我要去找侯爷!”

  她话还没嚷完,纪大娘手上的竹篾条已经重重往她身上抽去。

  “死丫头片子!你敢跟我顶嘴!不要命了你!凭什么?就凭我纪大娘手上这根竹篾条!”

  她狠狠抽着竹篾条,一点也不手软。谁教这丫头长得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没那个命就甭长成这样,叫人看了刺眼!

  “啊……别打了!呜……住手……”康宁一边啼哭,一边躲着竹篾条,腰间大腿上被抽得极疼,“别打了!别打了……呜……别再打了……”

  纪大娘重哼了声,住了手,啐道:“自己找皮肉痛,快把柴劈了!”

  她站在一旁盯她动手,却见康宁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怯怯地说:“我……我不会。”

  “什么?”

  如河东狮吼的音量又让康宁单薄的肩头一颤,拿眼怯瞧着纪大娘,小手偷偷揉着腿上被抽红的地方。

  纪大娘瞪她一眼,转头唤住欲进柴房取柴的一个丫鬟。

  “你来教她怎么劈柴。”吩咐完,她用恫喝的口气对康宁道:“别想偷懒,我就在旁边的厨房里看着。”说完,她又警告地厉盯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被唤住的丫鬟将木块放在劈板上,示范了几次,就急忙去做她自己的事去了。

  康宁想丢下斧头去找雷天昊,又怕纪大娘在厨房里监视着自己,只好开始吃力的劈起柴来。

  她举着沉重的斧头,笨拙地劈着从没劈过的木块,还没到晌午,原本细白的掌心就起了一个个水泡,痛得她不得不停下来。

  她瞥了厨房一眼,低头瞧自己红肿的手,觉得又累又渴,便走进柴房里的小房间,拿了桌上一只粗碗从水瓶里倒了水,如获甘霖般连喝了两碗。

  她疲惫地挨着床沿坐下,心中不禁一阵悲苦。她知道雷天昊误会她了,她要跟他见上一面,把话讲清楚。他是个明理人,会听她解释的……

  “死丫头,出来!”

  毫无防备地,一声怒喝让康宁陡地从床上惊跳起来。

  她心一沉,放下碗,快步走出门口,只见纪大娘脸色阴鸷地睨着她。

  康宁慑于她的淫威,掌心朝上高举到她面前,低声道:“我……我的手在痛……”

  话音刚落,纪大娘的竹篾条已经对准她长水泡的手心狠狠抽下。

  “哎哟!”

  康宁哀叫声未歇,竹篾条又“咻”地朝她身上直抽过来。

  “不要啊!”她又是痛又是叫,躲到无处可躲,纪大娘下手重又不留情,也不管竹篾条招呼的地方,康宁用手臂挡着头脸,但别说是臂上、背上,甚至是水嫩的粉颊上都被抽了两下,清晰的青紫抽痕就留在白皙剔透的肌肤上。

  她哭喊着求她住手。

  “别……别打了……呜……我劈就是了……呜……别再打了……我要劈了……”

  她哭躲着,在竹篾条挥落间,挣扎地弯腰重新拾起斧头,透着模糊的泪水,再度劈起柴来。

  “哼!”

  纪大娘轻蔑地哼了声,威严十足地转头走了。

  康宁边淌泪边做活,手掌像针刺般的痛,磨得水泡都破了,掌心慢慢沁出血渍,她仍是咬着牙把工作做完。

  此刻天色早就黑透了,她拖着脚步又饥又累的来到厨房。

  “纪大娘。”她眶中含泪,怯唤着,“我……我做完了。”

  纪大娘正监督厨房做最后的收拾,听到她的声音,回头对她一点头,“嗯,你休息去吧。”

  康宁还是站在门边,局促地低声道:“我……我肚子饿。”

  她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但是她说这话时,心头却觉得自己像个叫化婆似的在向人讨饭吃。

  纪大娘向一名丫头道:“水荷,你让她吃点东西,剩下的人忙完就休息去了。”

  大伙应了声,厨房没多久就剩下康宁和那名唤做水荷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水荷看着她问道。

  “康……小雨。”

  “唔,你先到那边的水槽洗洗手。”

  水荷瞧着她的手,转身撕了干净的布条,帮洗完手回来的康宁缠上。

  “别惹纪大娘生气,她在这儿像大王一样。”说完,她从灶上拿了两个热馒头,舀一碗清汤摆在康宁面前。

  “你来晚了,将就点吧。”

  康宁用指尖拿起馒头就啃,入口是前所未有的美味,她大口大口地吞食着,吃急了差点噎着,端起清汤喝,连浮在汤上头的菜屑也用馒头沾了,吃个精光。

  水荷是位二十出头的大姑娘,长得相貌平庸,心地却不错,是厨房里做点心的丫头。她坐在一旁看康宁吃东西,知道她饿坏了。

  “嗯……水荷姊,还有吗?”康宁红着脸向她开口。

  “馒头还有,你等等。”

  水荷起身又拿了个馒头给她,有丝讷闷地问:“瞧你这模样以前准没做过活儿,你是怎么当了丫头?”

  她这话一出,康宁眼眶一红,肚子突然被心酸给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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