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世事的她,也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事。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她除了被动地站在那里任他摆布之外,只剩下两种感觉,就是多多的期待和少少的害羞。
家驹吻上她的脖子时,她羞涩地想推开他,那手贴在他雄健的胸膛上,不知是在拒绝还是抚摸,一推一拉之间,两具躯体反而更紧贴在一起。
他吻到她胸前时,停留的时间最久,他的嘴唇沿着她白色胸罩的边缘,含咬着她裸露在胸罩外的白皙,撩拨得她酥酥麻麻,半眯着眼,似乎醉了……
他抱起她,将她放倒在床边,然後自己跪在地上,俯身,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只是这次他不老实地连她的胸罩整件脱去。
「啊——」她惊叫,羞怯的双手交叉遮着胸前的浑圆,不意竟使之看起来更丰盈饱满。
「别怕!」他用充满柔情的眼神安抚着她,然後缓缓地拉开她的手,用嘴唇膜拜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接着,他听到她轻微的呢哺,感受到她弓起身体,他往下巡礼,褪去她仅剩的白色小裤。
他很高兴他是她的第一个,也很愿意成为她的开启者。
这未曾有人到过的圣地……
乍见眼前的美丽私密诱引他低头品尝,她却伸手遮住,不让偷香。
「不要……」蓉蓉又羞又急的喊停,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怜惜她的尴尬之情,所以他决定不做;抱起她,往浴室方向迈去。
她忙攀住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
「你要做什么?」他衣服尽在,而她已全身赤裸,想要遮掩只有更加贴近他。
「是我的疏忽,一整天工作下来,我的身上都是菸味,应该先洗一洗才对。」
他不是不做了吗?可这个行为又似要鸳鸯同浴。
「那……我自己洗就好,你不必——」
「一起洗,否则免谈。」他截断她的话,十足十的霸道。
站在莲蓬头下方,他直接开启温水,淋得两人一头湿。
那水不但没有浇熄他的热情,反而助长他的激情,一下子,两人全湿透了。
「家驹,你的衣服……」她的原意是在提醒他,他高级的衣服要泡汤了,得赶快离开。他却不这么想,他要和她一起洗,压根没将衣服放在眼里。
三两下褪去自己的衣服,家驹顺手抓来沐浴精,涂抹在她身上,她害羞得背向着他,他不以为意,先洗背部也行。
洗好背部,家驹双手顺着背线左右分开滑过她的腰,双手划圆,往上搓揉她丰满的浑圆。
他的抚摸教她的体温飞快窜高,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吟。
他缓慢的撩拨她,有意逗得她心痒的轻咬她耳垂,在她被抚得全身软绵绵地使不出一丁点力气後,他的手慢慢直驱那神秘的三角地带……
她一震,往後一退,正好被他抱个满怀。
他一手夹住她白皙浑圆上的红梅旋弄,另一手中指则挑逗似地在花瓣间游移,间或轻轻刺探那隐密花心。
她从没发觉自己的身体竟是如此敏感。他的手所到之处,皆带给她无比的欢愉。
而她也要让他有同样的感觉。
压抑无法控制的羞涩,她转过身,倒了沐浴精在手上,左右打转地涂抹在他胸膛上,然後是他的背……
他倒抽一口气,想阻止她,却又享受这种抚触而不愿她停止。当她的手滑至他臀部直往股沟处去时,他才骤然移开她的手。
「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吃一惊。他不喜欢她这么做?
他绷着脸,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压抑下急速涌上的喘息,促狭道:「宝贝,你很调皮喔,这样是不对的,要这样——」尾音甫落,他将蓉蓉压在墙上,拉起她一条腿令道:「勾着我的腰。」
接着,他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探入她私处,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抚触,惹得她娇吟连连、喘息不休。
她半眯着眼,沉浸在这种前戏的快感中,她不晓得自己还能承受多大的欢愉,可是身体却贪心的想要更多。
她缓缓的扭动腰肢,自然而然地对他发出邀请。
他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另一只腿也环上他的腰,走动时,他的坚挺不时会摩擦她的柔软处。这过程,让两人如遭触电般的强烈悸动!她忘情地发出酥麻的嘤咛声。
他把她抱至盥洗台上,不时用他的灼然去刺激她,直到她已然湿润,足以承受他的胀大。他滑入寸许,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更加缩紧窄小的丝绒般内在。
「宝贝,看着我。」他说。
她无力地睁开眼看着他,一时之间注意力分散,他一举挺身而进!
「啊——」蓉蓉陡地倒抽一口气,因这突如其来的撕裂喊出声。
家驹含住她的声音,没再继续动作,给予她更多的吻,耐心哄着。
「我……我不要了。」一时无法适应他的进入,蓉蓉甚至想推开他。
「嘘,乖,过去了,不痛了。」他不介意花更多的时间哄她,初次体验,总是会痛的。
「我不要了。」她拚命摇头,痛的感觉取代了舒服的感觉。
他仍停滞不动,抱着她,轻轻摇摆着。
就在那瞬间,舒服的感觉又慢慢涌出,她的脸靠在他的肩窝处,并伸手抱着他。
就着这个姿势,他将她抱离浴室,来到床上,将她放倒在顺手堆好的枕头山上。
「看着我,不要害羞,这是人间最自然、美好的事。」他激情的眼神写着鼓励。
「嗯……」她点头。闭上眼睛,感受那席卷而来的激情狂潮。
不记得撕裂的疼痛了,也不记得上一次的快感,因为每个下一次都比上一次要来得强烈,她愈来愈无法承受,几乎要开口讨饶,而他只是继续那狂烈又温柔的撞击……
一波波的情潮将她推往迷乱,在她坠入黑暗之前,听到家驹这么说:
「我的宝贝,谁也不能自我身边抢走你……」
***
蓉蓉安适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屋内没人。
她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否作了一场春梦?
不,那是真实的,她确实与家驹欢爱了一场……後来她承受不住,昏过去了。
家驹呢?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大床上。他是不是出去了?
她起床想去浴室冲一下身体,可脚才沾地,便瘫软下来。
天,她的脚几乎没力气。过了一会儿,她能够慢慢站起来,便去浴室冲个澡。
出来时,她围着大浴巾,找不到原来的衣服,房内还有床单与窗帘,不过她可不想拿这些当衣服穿。
来到落地窗前,才知道已经天黑。放眼望去,沙滩上的人潮少了许多,海面上多了点点亮光——是夜航的帆船。
虽然已是晚上,可是反而比白天热闹,街道上满是摊贩和人群。
海风徐徐吹来,令她精神为之一振!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这时,家驹进来了。
「你醒了?」
看到他,想起刚才那一场激情,蓉蓉不禁有些难为情,但仍鼓起勇气走近他,「你去哪儿了?没有休息吗?」不知何故,她觉得他看起来好像哪里不一样?
他俯身亲她一下。「在你身边我还能休息吗?只有离你远一点,我才能休息。」他看起来很有精神。「你看,我替你买了一套休闲服。」
难怪她觉得他哪里不一样?原来他换掉她看惯了的衬衫西裤,穿上与她同花色的休闲服。
「谢谢你。」收下他递来的衣服,她感到好贴心,有种归属感——她属於他的。她在他脸颊上亲一下,他柔情地笑了。
然後,他又亮出另一只小袋子,「我看尺寸差不多,也替你买了。」这辈子他买过各式各样的女性物品,就是没买过这种。
「是什么?」蓉蓉打开一看,是一套水绿色的内衣裤。她无法想像他这样一个大男人走进女性内衣专卖店时,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他要如何告诉售货小姐她的尺寸?
「你……如何知道的?」她嘟着嘴,娇羞地问。
「我用目测法。」哪有这么神?他在店里,用双手比了一个又一个胸部的形状,还是讲不出所以然,惹得售货小姐频频窃笑。最後,有经验的售货小姐挑了一件给他,告诉他说:「如果尺寸不合,再拿来换。」这才结束他的尴尬。
她抓着小袋子,遮住笑意。「好,看你测得准或不准?」
蓉蓉进浴室将他买的衣服穿上身,然後走出来,像只美丽的热带鱼。
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转进他怀里,她看到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胸前看。
「你测得挺准的嘛。」
家驹眼神变得更深邃……
「你很喜欢笑。」
「真的?我不知道耶。你看,我们穿『情侣装』耶!」
这小女人正为两人穿同样花色的休闲服感到幸福得要飞上天,不懂自己的魅力就在她毫不作假的举止间。
善良、容易满足、乐观又爱笑,这就是他的宝贝。
「早一点认识你就好。」生命中会有更多精采欢乐。
她停下来,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微仰着头说:「现在认识也不算迟啊。有句名言说:『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一定要有我。』」就怕到时候你不知道有过我——这个「假」妻子的存在。蓉蓉莫名其妙地涌出这个想法,随即将这扰人的情绪甩掉。
「好句名言。」他和她心有同感。於是,家驹捧着她的脸蛋,俯首亲吻她。要不是两人的肚皮拚命在打鼓,这吻不晓得何时才会结束呢。
「走,去吃饭了。」
「嗯。」
晚餐是中西合并的自助餐,席间,两人不时交换会心的眼神,尝到好吃的食物,就夹一口给对方尝鲜。蓉蓉好心情地来回跑了好几趟,每趟食物都堆得尖起来,看得家驹瞠目结舌,首次遇到没节食概念的女人。
「你的胃口可真好。」
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我是不是吃太多了?没办法,每次吃自助餐我都会忍不住胃口大开,顺便满足一下贪心的食慾。」蓉蓉坦言道,才说完,又去网罗食物,拿了一大盘回来,彻底发挥老饕的特质。「你不吃了?」
「饱了。」他的「饿」不是食物能解决的。「你慢慢吃。」
家驹闲适地往後倚,习惯地来根饭後菸,一语不发地望定她。缓缓地吸了一口菸,徐徐吐出,眼睛半眯,彷佛被菸薰了一下,其实那是他专注一件事情时的习惯动作。
眼前这个女孩,并不比他的众女友们出色,她有可能不是出身世家,因为她既没有富家千金的傲气,也没有官家小姐的霸气,更没有「新贵」人家的俗气,他猜测她只是一般家庭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的明珠。
但这些只是猜测,没有答案,他也不想知道答案,他怕一旦揭发她真正的身分就会永远失去她。
他知道这个想法很蠢,可是,他心底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不能知道她是谁,绝对不能!否则他就会失去她!
家驹猛吸着菸,把内心的害怕埋至更深处。
蓉蓉停止进食,拨弄盘中食物,神情有些不自在,「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看我?我会吃不下去。」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是不是她吃太多了?
「你也会怕人家看?我还以为敢在婚礼上咬人的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件事?蓉蓉警觉地想。
「情形不一样嘛。」话锋一转,「你觉得我这个妻子,还算及格吗?」她想知道到目前为止自己表现得如何。
「跟传说差很多。」
「那算好,还是不好?」
「极好。」
她放心了。她的「演技」还算及格。
「你的生日几号?」他问。
「我……」他是在问舒瑶!糟糕,她不知道舒瑶的生日。但既然他问了,这表示他并不知道。「九月十四日。」她说出自己的生日。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还有三个月。想起她亲手织的毛线衣,他也想做些会让她开心的事。
「有求必应吗?」她故意说得好像准备要狮子大开口了。
「当然!」他倾身向前,双臂交叠靠在桌面上,洗耳恭听。
她想了一下,摊开自己的手掌,逐一数着手指,「第一要房子,第二要汽车,第三要美金,第四要黄金,第五要珍珠,第六要钻石,第七要宝石,第八要早星,第九要月亮,第十要太阳。嗯,差不多就这些了。」
他很认真的听着,但听到後来却觉得好笑。
「你要星星月亮太阳干嘛?」家驹成天接触死板板的东西,不懂得那些代表罗曼蒂克。
「不行吗?」她一脸小媳妇状,快要流眼泪的样子。「你自己说有求必应的……」
他第一次被人用自己的话给堵了回来。
「好!如果我有后羿的箭,嫦娥的长生不老药,我就替你拿下太阳和月亮。」这算退而求其次罗。
「那星星呢?我好喜欢星星喔!」她双手交握,眼中闪着亮光。
他撇开头去,要笑不笑,无力地坦承道:「……我不知道。」出社会太久,失去想像力了。
「你害羞了耶。」她看了拍手叫好!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又气又无奈的表情,觉得稀奇又可爱,「我还要看!再来一次。」
「好啊,你在整我?」他无奈地自眼角睨视她。
「你也被我整得很开心呀,对不对?」她调皮捣蛋,龇牙咧嘴地笑着。
他不太想承认,所以又拿了一根菸抽作为掩饰。
「啊,好饱喔!」蓉蓉愉快地解决最後一盘食物,满足地拍拍肚皮。
在喂饱她之後,他想立刻带她回房间,换她来「喂」巴他。偏偏不识相的饭店经理毕恭毕敬地上前询问:「董事长,今晚的菜色满意吗?」
「很好。」家驹冷然道。
「董事长您是来度假吧?」
「嗯。」这个经理想出什么馊主意?他心中暗忖。
「这个小岛信奉海神,今晚正好有祭典,很热闹,您可以去看看。」
「真的?家驹,我想去!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蓉蓉央求道,兴致很高昂。
「好。」家驹若有似无的瞪了饭店经理一眼。
***
祭典确实很热闹,当地的居民围成一个大圆圈,在圆圈的中心堆放排列成井字形的木头,放火燃烧,居民们便在外围疯狂地且歌且舞。
他们认为海洋是他们的母亲,也是「性」的来源,所以他们跳舞的动作很狂野,也很煽情,跳到後来只剩下年轻男女在跳。
起先,他们只是缓慢地跳着,像在做暖身运动,很多当地的女性会主动拉着男观光客跳,当地的男性则拉起女观光客跳,动作很简单,很快就学会,家驹和蓉蓉也分别被拉开。
当音乐节奏慢慢由缓变急的时候,他们的动作不再是互动的,而是煽情的勾引。
他们极有默契、动作一致地离开观光客,互相贴着身体,作状地抚摸对方身体的每一处,然後当地的女性再回到男观光客面前,真实舞动每一个肢体语言,男性对女观光客则是尊重的做做姿势而已。
那热舞是具有传染力的,在这度假圣地会让人想要忘掉世俗的羁绊,跟着起舞,即使动作笨拙也无所谓,没有人会笑你,所以很快的大家就舞成一片。
与蓉蓉共舞的男性长得健壮黝黑,不帅气,却很吸引人,他的嘴唇弯得像随时在微笑。他对蓉蓉有好感,想博得她的欢心,所以动作特别温柔。
几次舞蹈後,他便开口问蓉蓉:「你叫什么名字?」
「我——」
就在她要说出自己名字时,突然被一股力量给拉离那个人。
「小心!」家驹笑着警告那个人,「这女人是有贴个人专属标签的。」非卖品,谁也不能觊觎。
那个人明了地笑一下,在她颊上亲一下便走了。
「家驹,你玩得开心吗?」她显然乐在其中,浑然不察他的心思。
「走吧。」二话不说,他冷凝着脸带她离开这个危险的激情圈。
下次不能再带她来这个地方,他想。因心中有气,而怏怏不乐。
她一边小跑步,一边问:「怎么了?玩得不高兴吗?」为什么大家都玩得开心,他却绷着一张脸,又走得那么快,害她快跟不上了。
「太高兴了,所以要冷却一下。」他心口不一。
「你骗人,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她努力要跟上他的步伐,不得已,只好拉着他的衣角,要他走慢点。
「那你来告诉我,我为何不高兴?」他烦躁地点了根菸,边走边抽,脚步快速,不知不觉走到海边。
「人家怎么会知道?」她也有些动怒了。
「那你就别妄自断言。」
蓉蓉一鼓作气的跑到他面前,伸手硬是将他挡下来。「停!」
「做什么!」他凶道。
「你才做什么呢!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她很气,也很着急。「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说给我听嘛!不要生闷气。」
他少有情绪起伏,更不会将之形於脸上,可是今晚他却一再显现。
她不知道她就是造成他不愉快的原因?他讨厌看到刚才那一幕!他讨厌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令他极度不悦!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男人问她的名字时,她差一点就讲出来了,而他差一点就听到了。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慢一秒出声,就会听到她的名字,而她也会知道自己泄了底,到时候……他不禁为当时的情况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他第二次尝到害怕的滋味,上一次是蓉蓉病危的时候。他必须大口大口的吸菸,宣泄一下他害怕的情绪,要不然他会抓狂!
蓉蓉见家驹猛抽着菸一句话都不肯说,气得夺走他的菸。
「还给我。」他捺着性子道。
「告诉我你生气的原因,我就还你。」
「拿来。」他又说,口气含怒。
「不给!」她也不怕,更把菸藏到背後,两人对峙互瞪着。
「最後一次警告,再不给我,我就要打人了。」
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家驹口中。
蓉蓉愣了一下,有点受伤的感觉。甩了一下头,企图把这感觉甩掉。
「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谁惹你?」她关心他,他却不肯说。真伤人!
「没有人惹我,快把菸还给我。」他伸手又夺,她轻易闪过。而他也失去最後的控制力,不由自主的把手扬高——
蓉蓉惊慌地看着他高举的手,眼看它就要落下,她害怕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