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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索郎吻 第十章

  两天后,各大报皆以大篇幅争相报导“安氏集团”倒闭,而负责人同时身为立法委员的安宏携家带眷、潜逃出境的消息。  

  一早从被窝便瞧见这惊天动地的消息,陈盈君梳洗一番,便拎着报纸想去向司徒白魏问个究竟。  

  到了司徒家,气氛一如平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和小妈她们寒暄几句之后,陈盈君便直接上楼去。  

  敲了两声房门,没得到任何回应。她试试门把,发现没上锁便自己旋了开……  

  一进门,一双强壮的手臂便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一个吻真真实实地落在她唇上。  

  第一次,他这么主动、狂野地向她表达爱意。  

  她闭着眼,感受他的气息,任由他的吻把她一寸寸掠夺,任由两人淹没在情欲中,感受他一遍又一遍地深入……  

  缠绵过后,两人相拥躺在床上。他轻轻抚顺着她的长发,喜爱她那头乌亮秀发整个缠绕在他手上的感觉。  

  “对了,我有事问你。”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撩起她一缕发丝,凑近鼻子嗅了嗅。  

  “你真的说到做到,让他们连在台湾都待不下去?”  

  看到那则新闻,她不由得打心底佩服起他们兄弟的能耐。她只是个平凡女孩,对于真正的企业家生活,虽有耳闻,却不是十分了解。  

  而安宏好歹在政商界也是个人物,但他们对付他就好像在剔除牙缝里垃圾般那么简单,令人不得不生畏。  

  “他们自找的!我也没办法。原本留下最后一间公司给他们,是想他们若能好好用心经营,迟早能把失去的再赚回去;顺便重新回味一下工作的乐趣,而不只是一个劲儿地拿钱砸,或是在咱们的立法院演出全武行。但显然的,不管在哪一方面,他们都没有跌倒了再爬起来的勇气。事实上,人的成功不在于此刻拥有了多少,而是能做多少;而他们既然都失去了面对人生的勇气,便只能注定从此一蹶不振。”他淡淡说道。  

  “从今以后,我可以真正远离恐惧了吗?”  

  她寻求着司徒白魏的肯定保证,虽然他们现在潜逃出台湾,并不表示他们不会再重返这片土地。  

  “放心,傻丫头!谅他们没那胆敢再回来。”他拍拍她的头。  

  陈盈君甜甜一笑。  

  眼前她正拥抱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快乐,司徒白魏是个有风度的男人;在两人关系日益亲密的同时,他从不提及她以往的放浪形骸,让她在面对他时从不感受到压力,仿佛重生了一般。  

  他总不吝在他家人面前表达他的爱意和他要她的决心,甚至有昭告天下的冲动;若不是她阻止,她想他真会说做就做。  

  在校园里,虽然她从不畏惧任何针对她个人的流言,依旧我行我素、不为所动;但,她还是讨厌一旦她与白魏的关系公开之后,那些预期接踵而至的蜚短流长。  

  “今天要去学校吗?”陈盈君问。  

  “刚好你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吧!”  

  “好呀!快穿衣服!”她跳下床,将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丢给他。  

  他却依旧赖在床上,大剌剌地欣赏着她曼妙的曲线。  

  也许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身材非常有信心;所以她自然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穿衣,姿势十分优雅。  

  那副美丽的胴体,上一秒才在他身旁。一想到这,他心里便涌现一股暖流。  

  据说幸福快乐的感觉,就是当什么都对了的时候,那种感觉便会充满了你每个细胞。他此刻就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她是否跟他一样?  

  着装完毕的陈盈君发现自己成了他眼里的猎物,不禁大发娇嗔,脸红地爬上床揪他。  

  “不许赖床,快起来!”  

  “干嘛脸红?是你自己要给我看的喔,我可没偷窥。”司徒白魏糗她。  

  “你——你不会把脸转过去呀!”她捶他一记。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不看白不看!”  

  “你——真坏!”  

  “呵呵……”  

  于是两人打情骂俏地结束这短暂的甜蜜时光,相偕上学去。  

  午休时刻躲在她们专属的树荫下,已变成陈盈君和秦依人的习惯。  

  微风徐徐,多少驱散了毒辣的阳光,总比待在教室那人多又不顶通风的地方要好太多。这会大口大口喝着冷饮,更是人生一大享受。  

  炎炎夏日,一向怕极酷暑的陈盈君和秦依人,因相继沉浸在甜蜜的恋情里,竟不约而同感觉今年是有始以来最棒的夏天。  

  “被我说中了!”秦依人别具深意地浅笑着。  

  “说中什么?”陈盈君懒懒地问。  

  “夏天果然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  

  “呵呵,是呀!真没想到你跟那老板会进展得那么快。”陈盈君促狭道。  

  “我才没想到你跟司徒白魏间会起这么大的化学变化呢!明明像是容不下彼此的冤家,才几天不见,竟成了如胶似漆的爱侣。”秦依人反唇相讥。  

  “哎呀!你这张嘴倒是愈来愈利了呀!”陈盈君用手指头戳戮她。  

  “咱们俩臭味相投喽!不多向你学点怎么成?”  

  “咦?还糗我!”  

  秦依人咯咯笑着。  

  “嘿,老实说。你跟司徒白魏是如何发展的?我真的很好奇!”  

  “好奇心会杀死猫的!”陈盈君向她扮了个鬼脸。  

  “不怕不怕,快告诉我!”  

  “峰回路转、精彩绝伦。”她给了八个字。  

  “什么?!你唬弄我嘛!”秦依人白了她一眼。  

  “哎,你就晓得人家不喜欢说故事嘛,我跟他的事大概得说上个三天三夜,会累死人的。”  

  “夸张!”  

  “不然你先告诉我你跟谷斐是怎么进展的,我对你们之间也很好奇。”陈盈君最会用这招了——要不就转移话题、不了了之;要不就提出反问,若不想回答的人自然知难而退。  

  “那么我可能也得说上十天十夜喽。”秦依人故作拧眉深思状。  

  “骗谁呀你!”陈盈君拿手肘撞了撞她。  

  “啊,凤凰花开了。”秦依人突然指向依着围垣种植的凤凰树。  

  “好快,一个学期又完了。”  

  陈盈君的心情倏地下沉。因为这代表白魏即将踏出校园,往后,想在校园里碰面就不太可能了。  

  “几科被当?”  

  “嘿!我没那么逊好不好?”  

  “哦?那就是舍不得喽?”  

  “舍不得什么?”  

  “某人呀!”  

  “我不认识什么某人。”  

  “还装傻!某人就是司徒白魏嘛。他毕业后就剩你独自一人,感觉很寂寞吧?”  

  “怎么会?我有你呀!”陈盈君说着一把扑向她,坏坏地笑。“再者,你的他不也是校外人士?咱们同病相怜喽!”  

  “哎呀,疯丫头!饮料被你推倒了啦。”秦依人手忙脚乱地抢救刚被打翻的泡沫红茶。  

  蓦地,一阵窸窣声传来,表示有人闯入了她们这片秘密天地;于是她俩反射性地躲进草丛里,屏息静观来者何人。  

  出人意料的,来人竟是卓峰和杨美娟!只见两人身形相偎、状甚亲密地喃喃低语,还选定了她们大树下的专属位置坐下。  

  一股莫名的占有欲在陈盈君心底涌现。  

  凡事皆讲求个先来后到,那明明是她们的地方!干嘛一听到有人来她们便急忙地躲躲藏藏?  

  “我们躲什么?”陈盈君闷闷地问秦依人。  

  “不知道。”秦依人也糊涂,这不过是个反射动作嘛。  

  “那出去吧!”  

  “不好啦!人家正在谈情说爱呢。”  

  陈盈君又看了树荫下的两人一眼。  

  是呀!像是在谈情说爱。想必他们之间也有了变化……呵,人心果真是善变啊,不久前,那卓峰不才信誓旦旦地说除了她他谁都不要吗?这会儿呢?还不是又转身吃回头草了?  

  这下她若突然冲出去,场面会变得如何?说真格的,她倒想试试。  

  “饮料还搁在咱们的位置。”陈盈君找了个理由,说完便跑出去。  

  “哎!盈君……”秦依人追上。  

  原本相偎的两人乍见到她,马上反射性地跳开。  

  “你来这做什么?!”杨美娟略带敌意地问道。  

  “不好意思,先到这里的是我们。如果你们不出现的话,我想它会一直属于我们。”陈盈君拾起地上的饮料证明。  

  强忍着想见她的冲动,刻意的避免在校园里碰面……种种努力,全因这一刻她突然的出现而宣告失败。卓峰的视线完全移不开那教他痛彻心扉的女子身上。  

  杨美娟见状,急忙站在两人之间,阻隔彼此的视线相交。  

  “既然你们先在这儿,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她挽住卓峰的手臂,亲昵地说:“我们走吧!”  

  但卓峰有丝眷恋,脚步十分迟疑。  

  “峰!”杨美娟嗔怒催促。  

  “恭喜呀!两人旧情复燃了,祝你们永远恩爱。”陈盈君玩笑似地说。  

  话听在杨美娟耳里,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她嘴角一撇,得意地说:  

  “处女毕竟比浪女来得高贵多了。这一点卓峰虽然发现得有些晚,但现在他可不会再去眷恋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闻言,陈盈君脸沉了下来。  

  这女人!哼!要比嘴利?她可太小看她了!  

  “我说呢。以前战战兢兢的叫学长学长,像个委曲求全的小学妹;这会儿却改口叫名字,原来是因为两人上过床了呀!”  

  “是又怎样?!”  

  似乎一旦对自己的爱情有了自信的女人,便会变得强悍;面对可能的威胁,旋即进入备战状态。  

  “美娟,你说够了没?我们走了。”  

  为了避免场面变得尴尬难堪,卓峰硬是断绝自己想再多看陈盈君一眼的想望。  

  “怎么?!你心疼她?你还对她念念不忘?”杨美娟声音变得尖锐。  

  “你在说什么呀!快走吧。”  

  “我偏不走!除非你把话说清楚!”  

  “你要我说什么?别无理取闹了行不行?!”  

  “我无理取闹?!你这没良心的!”杨美娟开始歇斯底里地捶他。  

  “你够了没!”卓峰怒喝。  

  “你——”杨美娟愣住。“你居然当着那女人的面凶我,卓峰,我恨你!”  

  吼完,她哭着跑走。  

  “美娟!”卓峰望了陈盈君一眼,在心里挣扎了两秒,随即转身去追杨美娟。  

  她无怨无悔地伴他走过这些日子,如今两人的关系又往前跨了一步,他不该再这么三心二意;至少,他不能再辜负她一次。  

  “看看你做的好事!”秦依人谴责她。  

  “我真的只是想祝福他们;但很显然,他们爱情的基础仍然太过脆弱。”陈盈君无辜地耸耸肩。  

  “他们最好是能和好,不然你可罪孽深重。”秦依人睨她一眼。  

  “哪这么严重?”  

  “破坏了人家的恋情,自己还能心安理得吗?”  

  “依人,我哪有破坏他们?你也看到了呀!明明是她自己太神经质,无理取闹嘛!”陈盈君大声喊冤。  

  “但不可否认,你是故意出现在他们面前,试探他们的吧?”秦依人一语道破。  

  陈盈君哑口无言。  

  点到为止,秦依人无意再让陈盈君陷入自责,于是转移了话题。  

  “暑假到了,我也想去打工。你之前那个夜班的工作怎样?”  

  “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辞掉了。”  

  “辞掉了?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另外找一个罢了!”陈盈君避重就轻。  

  说来她也挺厉害的,从去酒店开始上班到辞职,都没让秦依人给发现。  

  “是吗?那暑期我们再一块儿去找吧!”  

  “我看你直接去谷斐的咖啡屋帮忙不是更实际?”陈盈君语带暧昧。  

  秦依人脸红了。瞧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可以想象她正在考虑这提议的可行性。  

  “嘿,原来你们在这儿!”余淳建不知从哪冒出来,吓了她们一跳。  

  看来,这秘密天地是愈来愈多人发现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陈盈君颇不悦地问。  

  “我快把整个学校翻过来找了呢!”余淳建夸张嚷道。  

  “这么急着找我们什么事?”  

  “我们正在讨论毕业舞会的事,白魏想找你们一块去。”  

  毕业舞会上,学校打算把舞台交给司徒白魏他们,节目也任他们自由安排。  

  “好呀!在哪?”  

  “活动中心。另外,我有事想跟依人单独谈谈。”  

  陈盈君以眼神征询秦依人的意见。看她颔首才说:  

  “那我先过去。”  

  待陈盈君走远,余淳建凝视着跟前的秦依人,开门见山说道:  

  “有个问题搁在心里很久了。而我即将毕业,所以想在踏出校门前向你要个答案。”  

  他的问题,其实秦依人凭着女性的直觉便已猜着,但她仍是微笑着说:  

  “但说无妨。”  

  “那么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一直很喜欢你,我想知道你是否对我也有相同的感觉。”  

  秦依人沉默了。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回答却不似想象中那么容易说出口。  

  等了半晌,余淳建忍不住追问:“需要考虑那么久吗?”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秦依人坦白。  

  余淳建一阵呆愣。  

  “喜欢的人?是谁?你们在交往?”  

  “我可以不回答这些私人问题吗?”  

  “……可以。”  

  “那我们到活动中心跟大家会合吧!”  

  “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交往多久了?”  

  “没多久。”秦依人总是回答得很保守。  

  “我曾经对你诸多暗示,难道你都没感觉吗?”他有些不甘心。  

  难得主动出击,换回的竟是这种结果,教他情何以堪?莫非他真的只有接收的份?偏偏,司徒白魏眼看着就要死会了,往后这种机会也不多喽……唉!  

  “学长,现在讲这些都没意义了吧?”  

  “那个人我认识吗?”  

  “严格说来,你还算得上是我们的媒人呢。”秦依人淡淡一笑。  

  “媒人?”余淳建张口结舌。  

  不会吧?他再窝囊,也没道理将自己中意的女孩送到别的男人手里还不自知。  

  “就是咖啡屋的老板。”  

  “是他?!”  

  该死的!此刻,他真想拿根棒子敲昏自己。  

  “没错。如果不是你带我去那家店,我们也不会认识,所以还得谢谢你。”秦依人真心说道。  

  “甭谢。”余淳建垮了双肩,像只斗败的公鸡,语气闷到极点。  

  “走吧。”秦依人率先迈开步伐朝活动中心走去。  

  “什么?!要我跟你合唱?”陈盈君一听到司徒白魏的提议,吃惊得跳了起来。  

  “有那么意外吗?”他挑挑眉。  

  “因为——人家从没上台唱过歌。”陈盈君嗫嚅道。  

  “那就试一次呀!说不定你也会跟我们一样爱上那种感觉。”  

  “可是——”  

  “你平日那股魄力上哪去了?”他略带挑衅。  

  “我是怕砸了你们的招牌嘛!”  

  “我们都不担心了,你有什么好怕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  

  “各位,没异议吧?”司徒白魏征询其他人的意见。  

  “没有。”文轩答。  

  “另外,阿建和依人也合唱一首。”阿Ken补充道。  

  “他们怎么还不来?”司徒白魏问。  

  “他们说要谈谈。”陈盈君答。  

  “谈什么?到这儿谈不行吗?”  

  “应该是感情。快毕业了,想在那之前要个答案定定心。”  

  “定定心?”司徒白魏哼了哼。“那家伙才不可能会想定下心。”  

  “有同感。”文轩和Ken异口同声。  

  “嘿!你们这几个‘好朋友’!居然私底下诋毁我。”适时进门的余淳建大声抗议。  

  “不是实话我们才不屑说!”司徒白魏笑得不怀好意。  

  “哼!是喔。”余淳建撇撇嘴,将话拉回正题。  

  “讨论到哪了?”  

  “我和盈君的合唱作压轴,你和依人的合唱排在我们前面。”  

  “合唱?”这下换秦依人惊讶。“为什么要我跟他合唱?”  

  “你不愿意?”众人一致将目光集中看她。  

  “没有!只是我唱歌不好听——”  

  “骗人!我听过你唱歌的,宛若黄莺出谷呀!”陈盈君由衷赞道。  

  “这回的合作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所以只要尽兴就好,不用考虑那么多。”司徒白魏安抚她。  

  “可是——”  

  “可是无用。”陈盈君打断她的犹豫不决。“我也要上场呀,就当作一次回忆嘛!”  

  “对呀,就这么一次。”  

  几个人轮番劝说,好说歹说,秦依人终于点了头。  

  乐团突然多了两位绝色佳人,更添几分活力。距离毕业典礼只剩不到两星期的时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培养出极佳默契,也只有靠大伙加紧练习了。  

  接着几天,大伙开始忙着舞台的搭建、节目的流程和最重要的练唱。  

  值得一提的是,陈盈君和秦依人的歌喉出奇得好。尤其陈盈君与司徒白魏的合唱完美极了,两人默契十足;而秦依人和余淳建就稍稍逊色了些,总是会有那么一小节拍子错了。  

  转眼,毕业典礼已然来临——  

  这一届的毕业典礼,不知是谁突发奇想,竟然提议要在海里拿毕业证书——所有的毕业生,无论会不会游泳,一律都得学习潜水。  

  许多旱鸭子原本心惶不安,担忧拿不到他们的毕业证书;亲身体验之后才明白,浮潜并不一定得学会游泳才行。  

  数百名毕业生,在海里一一领取由校长亲自颁发的毕业证书,在众多围观者和镁光灯下,结束他们这一段求学生涯,准备迎向另一个人生旅程。  

  如此别开生面的毕业典礼终告落幕,此举堪称全国首创。  

  随着夕阳西下,一连串庆祝节目也纷纷出笼。  

  众多毕业生在舞台上使出浑身解数,尽全力展现他们在这校园里最后一次演出。有些搏得满堂喝彩、有些则是激动得当场落泪……  

  由司徒白魏、余淳建、文轩和阿Ken所组成的乐团,在校内外皆颇具知名度,他们的表演被安排在最后的压轴。随着重金属的乐声响起,夜愈深,一颗颗年轻的心便愈加狂野奔放,热力四射……  

  在上场前的空档,陈盈君和秦依人两个窝在后台互相打气;虽然之前已练习过无数次,但第一次站上台面对那么多人,免不了还是有些紧张。  

  “有听说后来那对情人怎么样了吗?”秦依人问。  

  “你是指卓峰和杨美娟?”陈盈君勤作深呼吸。  

  “嗯。”  

  “听说是和好了。”  

  “哦?”秦依人浅浅一笑。“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的动物对不?”  

  “怎么说?”陈盈君颇不以为然地掀起一道眉。  

  “恋爱中的女人往往令人意想不到。原本可能是很怯懦内向的女孩,为了捍卫爱情而变得强悍勇敢;也可能原本像是男人婆般的女孩,因为爱情而变得温柔可人。”  

  “比如你吗?坦白说,我发现最近你似乎变得较独立了。”  

  “你啦!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么强悍的你,竟然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秦依人调侃道。  

  “咦?你糗我!”陈盈君作势要打她。  

  “呵呵……我变得独立,你是不是有些怅然若失呀?”  

  “鬼才会!”  

  忽地,一阵陌生的旋律传来,令两个女人一时怔住——  

  这首曲子并不在事前排演的名单当中;然而,它的旋律却是那么地优美,让她们不由自主静下来聆听——  

  “决定松手,不再强求,坚持已太久,  

  路已到底,回忆布满伤口,  

  不敢回头,怕再错过一次,  

  霓虹闪烁,迷失街头,何处是归依?  

  人海沙漠,情感都显冷漠,  

  无力防躲,只有奋力接受,  

  爱情情节,难道总是苦痛多于甜蜜?  

  你冷冷走出我的视线,连句再见也没有,  

  我憔悴的容颜,写满了对你的思念……”  

  虽然,余淳建的花心是众所周知;但他的好嗓子也是不容置喙的。那极富磁性的歌声低回缭绕,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嘿!依人。像是唱给你听的心声耶。”陈盈君挪揄。  

  秦依人回了她一记大白眼。  

  “乱讲!只是一首歌罢了。”  

  “是是是。”陈盈君虚应,却笑得别有深意。  

  前方舞台这会儿一曲既毕,主唱拿着麦克风,宣布今天安排了特别秀,请到一位特别来宾来合唱一曲。话一说完,台下立即掌声如雷。  

  “喂!该你上场喽。”陈盈君推推她。  

  “哎!我好紧张。”秦依人绞着手。  

  “像平常练习那样就行了,加油加油!”陈盈君为她打气。  

  “嗯。”  

  秦依人做了个深呼吸,在余淳建唱出她的名字之后,缓缓走进舞台。然而,当他接着说出另一个人名时,却带给她莫大的震撼。  

  “谷……斐?”  

  “那个人去拜托我来的。”谷斐似笑非笑地朝她耸耸肩。  

  “来干嘛?”  

  “跟你合唱。”谷斐走过去搂她,在她耳畔说着悄悄话:“初次登台,请多多指教。”  

  “我也是。”秦依人用唇语回应。  

  “那好,咱们共勉之。”  

  谷斐向台下漾出一抹魅力十足的性感微笑;待音乐一起,随即以那沉稳的嗓音与秦依人深情对唱。  

  两人在台上含情脉脉、默契十足的深情合唱,立即搏得台下大喊安可。  

  “来来来!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余淳建重新走回舞台中央。麦克风交接之时,他与秦依人彼此凝视了几秒钟,然后才毅然决然地撇过脸,加大音量地继续说道:  

  “接着,从来只动手不动口的贝斯手司徒白魏,今儿个也要大展歌喉,与咱们的校花陈盈君合唱一曲,请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这组合实属难得了。校园里的两大风云人物是何时走在一块儿的,没人知晓。在期待两人出现的同时,台下也掀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首歌是由司徒白魏亲自作曲填词,作为合唱曲的同时,更是献给咱们校花的心情告白。”前奏一起,余淳建便在一旁介绍。  

  男女主角一就定位,台下更是骚动起来;直到司徒白魏唱出第一句,大伙登时凝神倾听——  

  “假如生命是一列疾驶而过的火车,  

  快乐与悲伤就是那两条铁轨,  

  在我身后紧紧追随。  

  所有的时刻既仓猝而又模糊,  

  除非你能停下来远远地回顾;  

  而生命的泉源,  

  付诸长轨缓缓流逝。  

  只留下那段永难忘怀的美好时光。  

  蓦然回首,  

  仿佛总是一场赶不上的热闹,总是灯火阑珊。  

  而你是否也和我一样,  

  静静地等候着那不经意中的相会……”  

  悠扬的旋律和歌词意境,无一不扣人心弦,正当所有人皆陶醉其中时,司徒白魏突然指着天空大喊:“看!流星!”  

  台上台下全体皆反射性地仰头望天;霎时,灰暗的天空迸出一朵朵绚烂夺目的火花,美丽得教所有人由衷发出赞叹……  

  “哪有什么流星?”陈盈君轻笑,没有被那些火花感动。  

  “那是火花呀,流星在这儿。”说着,他摊开掌心,上头放着一只钻戒。“我只是想让月光将它映射得更加灿烂。”  

  这一刻,陈盈君当真愣住了,只能呆呆望着眼前又帅又酷的他。  

  “我打算将你套牢,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帮你戴上,一个是你自己戴上。”  

  “老套!学人家的广告台词。”陈盈君啐道,心里却感动得快死。  

  “但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学得来喔!”他对她眨眨眼,非常明白在某些时候她便会这样口是心非。  

  “我偏要第三个选择。”陈盈君固执地说。  

  “也可以。第三个选择就是我捉着你的手将戒指套上去。”他的反应一流。  

  感动的泪水已渐渐盈满她的眼眶,她睇凝着他,身体几乎无法动弹。  

  “嫁给我吧!盈君。”  

  “人家才大一。”她有些哽咽。  

  “年龄、身份地位、时间统统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你此刻的心。”  

  “要了我这火女,你可没机会再后悔。”她提出警告。  

  “我才不会后悔。”他缓缓抬起她的手,温柔地为她戴上钻戒。  

  原本屏气凝神的现场,在下一秒立即欢声雷动,尖锐的口哨声此起彼落……  

  台上的好友们一一围过来祝贺——原来,今晚的压轴好戏是早有预谋。  

  主角们笑得甜蜜,大伙则玩得尽兴。  

  夜深了,在舞会接近尾声之际,这则佳话想必又会一代代流传下去,成为校园罗曼史上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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