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浓不再沉默寡言,情窦初开的她开始尝到了挂念一个人、想念一个人的滋味。
只有偶尔——在文驹没看见时——她才会有短暂的冥想。
「有在想什么了?」一枝沾着露水的紫玫瑰随着声音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洋起一抹甜笑接下它。
「没什么。这花是从哪摘的?还是你有去拿人家餐厅里摆的花?」她好笑的盯着他。
方文驹踱到她眼前,露出一个十万瓦特的大笑容。「才不是,那可是我规规矩矩花钱去花店买的。」
「这么乖呀?」
「是啊,所以你得给我一个奖赏。」他的表情像个大男孩。
「什么奖赏?」意浓轻拨玫瑰花瓣笑问。
「一个吻,而且是现在。」他坏坏的凑近她嘟起的嘴。
她的脸悄然覆上一抹红晕,「你羞不羞呀?」
「是你说我乖的,不管!你一定要奖赏我。」他赖皮的伸手环住她。
意浓有些犹豫,一向都是由他主动的,突然要她去亲他,真的好别扭。
但她仍带着羞涩的微笑,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一下。
方文驹立刻抗议。「不行不行,那哪叫吻呀?」
「不然你想怎样?」她娇嗔的瞪他,脸上的潮红更深了。
文驹笑着拥她入怀。「我很庆幸现在是在握私人的工作室,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那我可真是来错地方了,我会记得下次改个地点。」她用手指画过他的侧脸。
「没有一个地方比这儿更好,你不来,我就想办法拐到你来。还有,你刚才那个不叫一个吻,这个~~才是。」他的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她轻启的唇瓣中。
经过一串又深又热得狂吻后,文驹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都微喘着气,他的嘴角更是噙着诡计得逞的笑意。
「如果你每天都这样,不出三天,我一定会饿死。」她喃喃抱怨。
「这样也不错呀,至少我们在『某方面』是饱的嘛!」不正经的笑容又浮现在他脸上,害她的双颊又再度狂烧。
「讨厌。」意浓啐了他一口。
文驹又乘机偷了个吻后,才心满意足的拉起她。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他揽着她走向门口。
「什么好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不会是带我去卖掉吧?」她捉狭地笑问。
「才不呢,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上手,谁也别想带走你,你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意浓畏在他身侧,脸上闪着幸福的光采,人生至此,她还有何求?
方文驹不爱开车,唯一的代步工具就是一台拉风的重型机车。对于这点,他自有一套说词——
「车子有什么好?体型庞大又不好停车。在这种车满为患的世界里,车子是个麻烦,我何必去找这个麻烦?不如骑机车来得轻松。」
所以,梁意浓自然是跟着他乘坐机车了,反正她也没什么意见。而且,她还有点坐上瘾了呢!
夜晚的风特别冷,尤其在上了九份弯曲的山路后更加冷冽。
「你冷不冷?」方文驹自前座微侧过脸问她。
他让意浓戴他的安全帽,不论她如何抗议都宣告无效。
「还好,你呢?」她打开面罩反问。
「我是强壮的男人,有足够的热量,你又没有。」他反手合上意浓的面罩,不让刺骨的寒风伤到她的脸。
到达目的地后,文驹让她先下了车,才将车子停好。
他牵着她走向不远的一栋小木屋。
「你要带我来喝茶?」她指着前面的招牌。
他对她挑眉一笑。「别担心,我们会先吃饭,吃过饭后我再泡茶给你喝。」
「意情?」一个约三十岁的男人自他们身后叫唤,她愣了一下,转过身子。
「情情,真的是你?你最近怎么都不跟我联络?我可想死你了。」男人闪着一脸淫欲冲着她涎笑。
「她不是梁意情。」方文驹冷冷的开了口。一手保护性的圈牢她的腰。
「哦,你有了新姘头就翻脸不认人啦?太不给面子了吧!」男人不屑的瞥了眼方文驹,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
文驹眯起一双透着寒意的眼。「滚!」他的口气充满杀意,令男人不禁退了一步,又不甘心的挺了挺双肩。
「告诉你,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谁不知道她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他话还来不及说完,一记结实的右钩拳当场落在他脸上。
而后,他的腹部也跟着挨了一记狠拳。
「啊~~」男人的尖叫声足以媲美一只被宰的猪。
方文驹阴沉的注视他。「没有人能侮辱我的女人,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保证只有两拳而已。」说完,他搂着意浓离去。
「我想回去了。」意浓低声说。
「好,不过是回我那儿,我们需要谈谈。」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不容争辩的带她回到他工作室的阁楼。
意浓自踏进阁楼后便坐在落地窗前凝望漆黑的大地,文驹则坐在一旁望着她纤细的身影出神。
「我不要你忧愁。」他打破静谧,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我没事,只是为姐姐感到悲哀罢了。她曾告诉我,她想安定下来了,但似乎没有人愿意给她机会。」她想起前天夜里姐姐告诉她的话。
是啊,谁会相信一个「曾经」人尽可夫的女人会忠於一个男人呢?
文驹起身走近她,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总会有人发现她的好。也许刚开始她是不被人相信,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他在她耳际呼出暖热的气息,令她不禁轻顫。
她抬头凝望着文驹,柔情似水的瞳眸泛着灵灵的清韻,几乎要将他催眠了,情不自禁的,他低下头攫住她的柔软。
意浓这次不再是任他侵略了,她赋予他最真切的回应,换来他更加猛烈的爱恋。
她知道,她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知道有一个守候着自己,给自己安全感的感觉真好,从此不必再孤独的面对人生,就算现在死了,她也甘愿。
文驹喘着气将她微微拉开。「不,我不想伤害你。」虽然他很想拥有全部的她——而且床就在旁边——但他不想做一个小人。
意浓显然是存心想「勾引」他,她做了一件以前绝不可能做的事——
她伸手解开他的钮扣,芳唇更是「积极」的贴上他。
「浓~~你确定?」他已经快被欲火烧成灰了。
这个温柔文静的小女人变了!她竟然敢不知死活的挑逗他?
在震惊之余,他当然是受宠若惊的「配合」了,反正他也不想再做君子。
「我真的愿意。」在文驹将她抱上床的同时,意浓轻轻的在他耳旁细诉。
这一夜,是狂放、是不羁?抑或是背叛道德?他们已不愿再深思,只知道两人的心为彼此而跳,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
自此不变,永志不悔。
※※※※
情况有点诧异!
「我以为你两个礼拜后才会来!」屋内传来女子震惊的呼喊。
「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爸爸也,提早来『关心』你也是无可厚非啊!」宋振群一肚子乌气马上倾泻而出。
他虽然长得一副标准的乡绅模样,但实际跟宋振群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标准的老顽童、冷面笑匠,完全和「正经八百」搭不上边。
照理说,有这类人种做爸爸,应该是不会做出「逼婚」这等老把戏才对。
可是~~错了!
这宋老爹就只是为了想看看未来的外孙是否有他优良的遗传,自女儿二十岁起,就抓着她四处相亲,逼她认识一些他自以为「条件优越」的男人。
想当然耳,宋大姑娘自然是吓得只差没去跳太平洋了。
瞥见站在宋振群身旁的「帅哥」正两眼发直的猛盯着她瞧,她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若怜厌恶的在心里咒骂那个色鬼,并打算当他是隐形人。
「但你至少也要打个电话告诉我呀!」
「干嘛?让你准备周全来骗我吗?」宋振群奇准无比的说中她的计谋。
不过,她要是承认,那她就该跳楼了。
「没有啦!」她一口否认,打算撇得一干二净。
哼!想胡混?门儿没有!
宋振群贼溜溜的嘿笑两声。「瞧瞧咱们父女俩,一进门就斗嘴,都怠慢客人了。来来来,这位叫祝训华,是开银行的祝伯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优秀儿子。训华呀,这是我那个不孝女若怜。」短短几句话,陷害之心昭然若揭。
宋若怜差点尖叫!她就知道那老头不怀好意!
「怜妹妹,好久不见了。」祝训华露出斯文的微笑,亲热的叫唤。
老天!她好想蹲下去捡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那个恶心的男人居然叫她「怜妹妹」?
「你少恶心了,谁是你的怜妹妹?」她嫌恶的冷哼。
「小妖精,你怎么那么没礼貌?快道歉!」宋振群生气的骂了她一句。
道歉?她才不要咧!要道歉他自己去。
而且,他竟然叫她最痛恨的小名,太不可原谅了。
「不准叫我小妖精,老狐狸。」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什么?我是你爸也,你这样叫我?」宋振群跳起来和女儿怒目相视。
劈啪的火花飞扬在他们四周。
祝训华看情况不对,急急的站起身想居中协调。「呃~~有话好说~~」
「你闭嘴!谁要你多管闲事?」她当场就让无辜的第三者当炮灰。
祝训华窘在原地,涨红了脸。
「你才给我闭嘴!你凭什么大声吼我未来的女婿?」宋振群中气十足的宣布了一件「内幕消息」。
若怜顿时被炸得头昏眼花。
「慢着!」她深吸口气,试着压下那股欲爆的怒火。「你什么意思?」
宋振群闪着一双算计的贼眼——若怜叫他老狐狸实在名副其实。
「宋叔~~」祝训华吞了口口水,打算阻止宋振群逼疯自己的女儿,他不认为现在是宣布的好时机,而且,她看起来好像快抓狂了。
「没关系,阿华。既然我答应了这个亲事,一切就由我作主,这丫头算哪根葱?」他火上加油的顺便睨了眼快七窍生烟的若怜。
「可是~~」他小心的瞄着女主角。老天,这场局面该如何收拾才好?她看起来似乎有弑父的打算。
「臭老头!你别想控制我,死猪头、大烂人!」
「嗄!你这死丫头,亏我把你养这么大,你~~」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嫁,死也不嫁,永不!绝不!看你能把我怎样?」她打定了不妥协的主意。
「人家啊阿华说人才有人才、说钱财有钱财,你除了空有一张脸蛋以外,哪点比别人家的姑娘好?居然还敢不知死活的挑三拣四?」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大气也不喘一下,由此可见,这等阵仗是家常便饭啦!
宋若怜的脾气这下自然是「沸到最高点,心中有怒火」了,一时之间,父女俩又再度夹缠在一块,一旁的祝训华也加入他们的「战况」打算劝架,不过,依照情势来看,能不被打就阿弥陀佛了……
「该死的,这是在干什么?」低沉的暴吼声来自门口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三个人很有默契的同时闭嘴看向声音的主人——柳文骥。
「少年也!你混哪的?居然敢管我家闲事。」宋振群首先回过神瞪着面前器宇非凡的男子,他得先掂掂对方的分量。
「放客气一点,臭老头!」若怜齜牙咧嘴的瞪向宋振群。
「小若,他是谁?」柳文骥大步跨进门。
「咦?是文驹嘛!」等宋振群看清楚他的长相后,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张开双臂迎向一头雾水的柳文骥。
「他不是!」宋若怜一个箭步上前,卡在两个男人中间。
「他不是?你少骗我了,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宋振群不以为然的睨着她,面向柳文骥后又转成諂媚的笑容。「来,文驹,我特地带了你最爱的七O年的葡萄美酒哟~~」他顺手挤开障碍物——若怜,一手热络的拉住柳文骥。
「我不是文驹!」他面无表情的澄清身份。
该死的小若!竟然没招出「文驹」这号人物。
宋若怜挥开她老爸的手。
「人家说你认错了,还不相信!他不是文驹,只是长得像而已,他叫柳文骥。糗了吧?活该。」标准的幸灾乐祸,早忘了当初她更糗。
宋振群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你~~真的不是方文驹?」
「我不是。」他淡淡的否认,看来这个老先生八成是若怜的父亲了,只是他没料到老人家竟会提早两个礼拜到。
当然,他可不会以为站在后面被冷落的斯文男子是她的兄弟,由那人眼中可看出某种企图,更何况他们长得没有一处相象。
不论这个男人是谁,他都不喜欢这个陌生人的存在。
「他又是谁?」文骥毫不避违的搂过若怜,一手不客气的指向一脸不知所措的祝训华。
「哦,说到这个,你自己去问那只老狐狸干了什么好事吧!」她气呼呼的说着,没去注意自己此刻正亲昵的偎在他怀中。
宋振群惊愕得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瞪着两人。
他女儿也!那个只要雄性动物接近她方圆五百里内,就张牙舞爪的「恰某某」,竟然乖乖的让一个男人搂着她?
这个柳文骥果然不同凡响,只要能「收服」小妖精,一定有不容小覷的实力!
他立刻露出更巴结、更諂媚的嘴脸朝着他们诡笑。
又是这种脸!若怜警觉心马上升到最高点。
「你叫文骥是吧?太好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是吧,文骥?」
她怕极了这种熟悉的寒喧,下意识的拉着文骥退了一大步。
「你想干嘛?文骥,小心点,这老头可阴险的很!」
「你说这什么话?我是你老爸哪!」
「哪有做爸爸的像你这么老奸?」她不服气的抱怨。
「我懒得跟你说!哎,你别老霸着文骥行不行?真是丢脸。让文骥进来啦!」宋振群一张老脸摆明了讨好。
老爸的话倒提醒了她。也对,老让他杆在这儿也不是办法。
「喂,我看你先回去好了,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络。」若怜急着推他出去,却同时遭到两人的抗议。
柳文骥非常、非常不高兴!
「我很乐意和令尊聚一聚。」他不睬她的挤眉弄眼,硬是拖住她一起走回屋内。
宋振群则胜利的瞥向女儿,气得若怜牙痒痒的。
「喂~~」她不死心的还想赶他走,却被他横眉竖眼的表情吓得要说什么都忘了。
哇!太帅了!宋振群一脸佩服,兴匆匆的走向行李堆中翻出一瓶葡萄酒,再拿两只酒杯踱回敏感地带。
「他到底是谁?」柳文骥搂着若怜坐在沙发上,防贼似的瞄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宋振群忙在女儿开口前解释。
若怜心里暗骂,这老狐狸可真会见风使舵!
沉默已久的祝训华可就不甘心了。「宋叔,你刚才不是说——」
「刚才是刚才,过去的事就用立可白涂了吧。哦,下午五点有一班回嘉义的火车,我看你就先回去好了。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宋振群截断他的话,不假思索地做出背信弃义的事。这也不怪他嘛!谁教祝训华没人家柳文骥优秀?
只见祝训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怪令人同情的。
「喂!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文骥,我告诉你,这个臭老头要我嫁给他——」
「什么?」怒喝声硬生生的阻断她的「告状」。
「呃~~我说过了嘛,这~~这是一场误会。」宋振群小心翼翼的解释。
「可是,我爸他很喜欢怜妹妹,我~~也很喜欢,你自己也答应过要将怜妹妹嫁给我的!」祝训华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决定不畏恶势力,主动争取。
若怜没好气的撇撇嘴,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恶心?
文骥快气炸了!他一双火眼锐利的扫视两男一女。「他说的是真的?」矛头转向若怜。
「那是他自己乱答应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若怜轻松自若的将烫手山芋丢给她老爸。
「嗄~~呃~~这~~我~~我不是说都过去了吗?」宋振群结巴的开口。
「宋伯,你之前是真的有答应啊!」祝训华不知打哪来得勇气,居然敢不怕死的扮「情圣」。
「小若!」文骥的声音足以媲美北极寒冰。
「啊?」
「你说呢?」
「呃~~」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给我装傻,我发誓会打得你一星期坐不下去!」他威胁的瞪着她。
「你太敏感了啦,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抓我很痛也!」她努力想板开他挟在腰上的大手,他却拥的更紧。
他一转身面向祝训华,目光森冷得令人心惊胆跳。「她不是你能碰的,你走吧。」
「你~~你凭什么替怜妹妹决定?」祝训华强自镇定的反问,冷汗却泄露了他的真正情绪。
勇气可嘉!只可惜少了点智慧。
「因为你争不过我!还有,她不是『你的』怜妹妹,不准再这么叫她。」他将平日在商场上的威仪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不会放弃的!」祝训华还在垂死的挣扎。
「她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企图。」
文骥气定神闲的丢下战书,那股沉稳及无形的狂傲气势迫得祝训华几乎喘不过气。
在一旁做壁上观的宋振群看得好乐,看来女儿真的走狗屎运,让她蒙到一个好男人了。
他悄悄推了女儿,显然她也看得入迷了。
「干嘛啦!」她不耐烦的瞟了眼父亲。
「小妖精,你可真有本事,两个月不到就蒙到一个好男人,运气不错哦!只是可怜了被你蒙到的文骥!」他同情的看向文骥。
若怜为之气结。
这是身为一个「伟大」的父亲该有的态度吗?简直太侮辱「父亲」这两个字了!
为了表示抗议,她撇过头不屑做任何回应。
※※※※
从头到尾,怎么看都像一场闹剧。
那个半调子的追求者——祝训华,最后就像斗败的公鸡般,拎着行李回嘉义去了。
虽然姓祝的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仍令文骥心里老大不高兴。
「有没有话要说啊?」若怜将箭头指向安静异常的宋振群。
「没没没,哪有什么话好说的?我说文骥呀,咱们可得好好『沟通』一下了。」他心虚的避开女儿的指控的瞪视,摆出最諂媚的嘴脸面向文骥。
「没什么好沟通的!你赶快回嘉义去,我就谢天谢地了。」她不耐的挥挥手。
「小若,不可以这样!他是你爸爸。」文骥轻皱眉尖阻止她的行为。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
「终于有人制得住你这个死丫头了!呵呵~~」他得意的大笑。
「喂!你少得意,我——」
「小若!」柳文骥再度出声阻止她,不然又有另一场闹剧要上演。而他已经很头疼了,没多少精力应付这种难缠的父女。
若怜闷闷的想挣开他起身。
「你去哪?」
「接受大自然的召唤!」她悻悻然的挥开他的夹制。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尿尿啦!」她终于推开他的手直奔厕所。
他抵低的笑了,尿尿就尿尿嘛!哪来那么多代名词?
「你对她是真心的?」宋振群打开葡萄酒,将晶莹剔透的汁液倒入玻璃杯中。
其实,不必问也知道他真心与否,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宋伯伯应该知道。」他接过一杯美酒,凑近鼻端吸取香浓的气味。
「我只知道终于有人可以压得住那只小妖精了!」他还是笑。
柳文骥扯了下唇角,将酒杯举高,「那是我的荣幸。」他啜了一口。
「你爱她吗?」宋振群也轻啜了一口,突然在墙角瞥见女儿的衣角。
敢情宋家小妖精解决了「大自然的召唤」,转而来偷听了?
柳文骥亮如星子的瞳眸闪了一下,「你不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不是吗?」他带着一抹淡淡的诡笑,仰头喝下剩余的酒液。
※※※※
「方文驹和你是什么关系?」
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地,今晚的星星似乎都放假去了,只剩白玉盘孤寂的挂在天际,勉强散发些许的晕亮。街上的行人也少得可怜,只见一高一矮的身影漫步在人行道上。
晚餐过后,柳文骥就拖着她出来「散步」,天知道柳暴君是很少「散步」的,可见他是要「私下」解决一些问题。
果然,才走没几步,他就开始「解决」问题了。
「他是我的好朋友啊!」若怜耸耸肩,不怎么想提他。
文骥当然不满意这样的答覆。「有多好?」不知怎地,一股呛人的酸意弥漫在他的问话中。
「哥儿们嘛!当然满好的呀,而且,他还很慷慨的借房子给我住哦!」她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朋友。
但看在文骥的眼里,简直是呕死了。
他驀然停下脚步捉住她,一张俊脸绷得死紧。唉!她已经很习惯他那种表情了。
「你很喜欢他?」他沉着声音丢出一个他不怎么乐意提及的问题。
「废话!」哪有人不喜欢自己的朋友?如果不喜欢的话,那她又何必交?这问题很无聊!
「你喜欢他?」文骥狂吼地捉住她的肩头。
「放手啦~~喂!很痛也!」从总一天她的肩膀和腰骨一定会被他折成两半,不然就是捏得粉碎!
他稍稍放松了力道,但仍牢牢的捉住她。
「你爱他吗?」他咬着牙再问。
「爱?你神经病!若爱他,我早在五百年前就嫁给他了,还等到现在?」若怜不以为然的睨着他。
「那你对我的感觉呢?」他霸道的逼她回答,
若怜偏着头认真思索一会儿。
两个人虽然长得很像,但她对文驹没有像对文骥的那种悸动感,那么,是有差别的了?
她看到文骥会怦然心动,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至於有多「特别」,说实在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我想~~有差吧!我也不知道。」她不喜欢想太多复杂的事。
这个答案虽不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
酸意卓然消失无踪,他揉了揉她及肩的青丝,居然笑了。
虽然若怜有点莫名其妙,但笑意柔化了他刚毅的线条,让他看起来更年轻、更俊朗,一时间,她就怔怔的望着他出神。
他爱怜的用鼻子磨蹭她柔嫩的脸蛋。「看什么?」
「你该常笑才对!你笑起来比较好看。别老绷着一张死人脸,真是糟蹋了这张好脸蛋!」她直率的说出自己的感言。如果他天天这样对她一个人笑,那该多好呀!
「吃我豆腐?」文骥挑起一道帅气的眉。
「谁吃你豆腐了?」她皱了皱鼻子。
「你啊!」他捉狭的本性悄悄的、不小心的流露出来,惹得她哇哇直叫。
「你少恶心了,谁爱吃你的『豆干』哪!」她伸手推了他一下。
「那你不妨试试,到时候你再告诉我喜不喜欢。」他轻笑着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暖热得唇顺势就贴上了她。
「唔~~」若怜惊跳的微喘给了他更多的便利,他的舌灵巧的乘机滑进她的齿唇内,放肆的探索。
即使之前他曾吻过她数次,但她仍是一次又一次的沉醉于他密实的狂吻中。
文骥蠱惑的深吻促使她本能地环上他的颈项,理智早就被抛在角落了。屈服于情感的煽诱,她试探的挑了下舌尖,引来他开心的喘息,更加势猛的吮吻。
哦~~原来她是有能力使他失去控制的,真好!
他的大手开始不老实的滑上她柔软的曲线,火热的唇瓣顺着溜下她的颈间又啃又吮,麻痒的刺激阵阵窜遍她燥热的身子,她倒抽一口冷气,嘤咛了一声。
他知道再不停止,自己一定会带着她直奔最近的一家旅館在万分不情愿下,文骥终于放弃了对她的挑逗。
「好奇怪哦~~」若怜这才发现自己被压在路旁的墙壁上。老天!这是在大街上也,要是被人家看到了,那她还有脸见人吗?
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还好!没什么人。
「什么?」文骥正试着稳住高涨的情欲。
「你们男人好像很喜欢摸女人,为什么?」它仰起一张晕红未退的脸蛋问他。
该死!她什么不好问,问这个?
他挫折的叹口气,暗想该如何回答这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问题。
「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帮她顺了顺头发。
「那你对别的女人~~『上下其手』过吗?」老实说,她非常不喜欢这个想法,简直讨厌透了!
文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小若,男人~~男人有他的需要。」他已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那到底有没有嘛?」她不死心的追问。
他怪异的看着她许久,才叹道:「有!」
心中的压迫感险些令她窒息,「噢!」低下头,若怜不再出声。
「小若~~」他的口气有着明显的无奈。「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不可能要求一个正常的男人做和尚的。」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有去找别的女人干那档子事?」她瞠大眼,不敢置信的质问。
「不,我现在不轻易要女人。」他别有深意的凝视她,专注得令她又烧红了脸。
「那~~那你如果要~~『那个』,你~~」她结巴的提出问题。
「那不重要!除非你想要我去找别的女人,否则就别再问了!他的意思很明白话题就此结束。
若怜不在乎的耸耸肩,反正她也不想再问了,免得又扯出一堆「复杂」的事。
既然她已经是「他的」情人了,那就做彻底一点吧!
月光下隐约映着两人亲密相依偎的身影。
但愿,时光能就此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