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从“竹园”中传了出来。
“啊……”阿芝那圆睁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害怕和不安。“容姑娘,你怎么全身瘀青啊?”
“别吵我。”容采月无力地将被子扯了回来,继续蒙头大睡。她相信只要睡饱了,身体就不痛了。
“不行啦!’’阿芝吱吱喳喳地在她的耳边唠叨着。“你一定要擦药膏才行,不然,你的瘀青要好几天才会退。”
容采月那虚弱的嗓音从被窝里挤出来。“闭……嘴!”
她已经痛得快要死掉了,老天爷为什么还派一个这么聒噪的丫头来烦她?天啊!
“容姑娘,你等一下,我去找王大娘拿药。”说完,阿芝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找一向照顾她的厨娘。
阿芝离开后,容采月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 * *
不久,厨娘就在阿芝的拉扯下,摇摇晃晃地进入“竹园”,经验丰富的她一瞧见容采月的惨状,立刻惊喘一声。
“可怜的容姑娘。”王大娘一边同情地摇头晃脑,一边坐在床边帮容采月轻柔地抹上药膏。“少爷也太粗鲁了吧?”
“王大娘,容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了?”阿芝在旁边胆战心惊地问:“她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啊?”
“唉!以后你就懂了。”王大娘拂开黏在容采月脸上的发丝,想检查她脸上有没有伤,却意外地发现她竟然发着高烧。“糟了,容姑娘在发烧。”
阿芝急得猛跳脚。“那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少爷啊?”完了,完了!容姑娘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她这个小丫头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来不及了。”王大娘把一张烦恼的圆脸皱成一团。“这时候少爷已经去酒厂巡视了。”
唉!少爷不在就麻烦了。
阿芝摸了摸容采月的额头!然后哭丧着脸自责。“容姑娘怎么会突然发高烧呢?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阿芝,你先别急。”王大娘见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头都痛了起来。“我看我去跟老傅说一声好了,也许他有办法。”
没有那磊的同意,他们这些下人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请大夫回来,之所以告诉傅管事,无非是想多找个人商量而已。
“那我呢?”阿芝红着眼睛问。
“嗯……你拿块湿布放在容姑娘的额头上,试着帮她退烧好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噢!”阿芝快担心死了。“那万一傅管事没有办法呢?”天啊!她怎么会这么命苦啊?
* * * *
王大娘悲观地望着容采月那清丽的脸蛋。“那只好听天由命了。”唉!发了那么高的烧,就算不死,也要变成白痴了。
真是可怜啊!
终于等到傍晚,那磊从酒厂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酒味跨进大门。
“少爷,你回来了。”傅管事迎上前去,几番欲言又止,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容采月的重要性毕竟尚未明朗化,或许在少爷的心中,她比那家的佣仆还要卑微,他能为了她的事烦少爷吗?
“嗯!”那磊继续往前走,神情显得有些轻松。“今晚我会和夫人在房里一起用膳,吩咐下去。”
最近忙着酒厂的扩充,他已经很久没和妻子用晚膳了。
“是。”傅管事仍然跟在他身后。
那磊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在通往书房的回廊上停住脚步。“那个小孩于今年几岁了?”
“六岁了,少爷。”傅管事毫不思索地回答道,纵使有些意外,但是他那清瘦的脸上依旧维持着没有表情。
少爷不是讨厌小少爷吗?他怎么问起小少爷的年纪呢?
“去请个夫子来教他读书识字,省得他黏爹、娘太紧,把老人家累坏了。”那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女人确实让他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逼得他只好实现承诺善待那个小鬼。
“是。”傅管事眨了眨老眼,想起刚才阿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拜托自己,只好试探地开口了。“其实小少爷挺乖了,除了偶尔吵着要见容姑娘外,整天都是笑眯眯的,把老爷和老夫人逗得很开心。”
那磊轻哼一声。“你有话就直说吧!’’傅管事一向沉默寡言口,现在突然多起话来,一定有原因。
傅管事干咳了几下。“呃……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就别说了。”那磊还未听他说完,就没有耐心地离开了。
* * * *
当晚,“松园”内。
“相公,你怎么看起来没有精神?”用完膳后,容采晴露出关心的神情。“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哼!八成是纵欲过度,容采睛在心中恨恨地冷嗤一声。
男人都是一样下贱!才拒绝他两年而已,他居然就背着她找女人了,真是可恶透顶。
“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那磊抬起头来,淡淡一笑。“倒是你,精神好多了。”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她这么容光焕发的模样了。
“是啊!爹从京城托人带给采晴不少调养身体的秘方,采晴服了以后觉得身体变得比较好了,不像以前老是感到疲倦。”容采晴编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为何她的身子会突然好了起来。
* * * *
两年前为了逃避他的求欢,她先是假装怀孕,后来眼见快瞒不过人了,她又佯装流产,如愿装出需要长期卧病在床的孱弱假象,存心不让他碰自己的身体。
本来她是有自信能够永远装下去,可惜天不从人愿,竟然在这时候莫名其妙冒出一只狐狸精来,害她不得不结束短暂的幸福日子。
为了留住那磊的身心,她只好勉强忍耐他那拙劣的技术了。天啊!在见识过其他男人那高超的技巧后,她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受得了他?
“岳父真是有心。”那磊一往如常,对她说的情从来没有任何怀疑。
“爹只有采晴一个女儿嘛,”容采晴像小女孩一样掩嘴而笑。“他不疼采晴,还能疼谁啊?”
那磊那冷峻的黑眸内含着笑意。“等扩充酒厂的事告一个段落后,我再带你去京城探望岳父好了。”
“谢谢相公。”容采晴开心地扑了过去,然后顺势坐在他的腿上,“相公不可以骗人喔!”
“这是当然。”那磊对她的诱惑似无所觉。
容采晴悄悄皱起了黛眉,不敢相信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以前刚成亲的时候,只要她稍微触摸他一下,他的性欲立刻就会被挑起,而且说做就做,哪像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可恶!他该不会对自己不感兴趣了吧?
“你在想什么?”那磊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
“没、没什么。”容采睛收起了她心中的不满与愤怒,朝他温柔地笑了笑。“采晴在想公公和婆婆会不会有了华儿后就不疼虹儿了?”
那虹是他们的女儿。
* * * * *
那磊抚着她的背,自然能理解她不安的心情。“应该不会,你放心吧!”他爹、娘虽然重男轻女,但是不至于会冷落他们的小孙女。
“采晴想为相公生个儿子。”容采晴那娇美的俏脸上刻意摆出落寞的神情。天啊!她只要想到还得再为他怀孕生子,让全身肿得像只肥猪一样,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全冒了出来。
“不急。”那磊扶她站起来,冷硬的脸庞不自觉地柔了几分。“等你身体好一点再说。”
若是换成昨晚以前,他早就抱着她到床上去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但是他现在已经有一个“替代品”了,他不想冒险累垮她,或是损坏她的健康。
“嗯!”容采晴羞怯地垂下螓首,暗自庆幸“酷刑”不是从今晚开始。“相公,你今晚要早一点回房喔!”
哼!就算她憎恨他的触碰,她也要占住他的人,不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磊那深奥难解的黑眸闪过一道灼烈的光芒。“恐怕不行。”
* * * *
一想到今晚,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容采月那修长优雅的胴体,以及昨晚她在自己怀中婉转承欢的模样。
他还没要够她呢!
容采晴把柔荑覆在他的大手上,关切地柔声道:“相公,你每天为了酒厂的事忙到三更半夜,小心累坏身体啊!”该死!她不是已经答应给他了吗?他为什么还要去找容采月那个贱女人?难道他也像其他男人一样喜新厌旧?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