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又以对焰和席菲儿的婚事反对最烈的楚江王历、都市王黄、秦广王蒋和平等王 陆这四位亲王的行动最为积极。
不过他们四个也是九位亲王中,最聪明、最懂得保护自己的厉害角色,所以他们四 个的毁婚行动从表面上看起来,反而显得最平静、最不热烈,战况因而呈现扑朔迷离的 局面。
但扑朔迷离只是暂时的过度时期,四位亲王等的是「良机」。
究竟要在恶魔王子安德烈的势力范围内,不声不响的对付席菲儿并非易事,这会儿 终于给他们等到了天赐良机──
今夜,安德烈和他的准太子妃耿克柔双双出席一场演奏会的舞台表演,而席菲儿则因为身体不舒服而一个人悄悄的早退,回家休息。
像这样千载难逢的进攻时机,再不知要好好把握的人,不是白痴也离呆子不远了。
而四位亲王正巧都和白痴一族绝缘,所以他们便纷纷把握机会展开行动啦!
于是,四位「刺客」便先后穿越空间到巴黎近郊去会席菲儿。
「刺客A」在展开行动前,产生了一个念头──
「不对!虽然大家有互相护航的约定在先,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别以自己的名义行动较保险。幸好我很聪明,在这之前曾偷偷派遣心腹手下去都市王的王城偷了都市王常戴的一枚领带夹,我就用都市王的名义采取行动吧!抱歉啦,老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啰!」
无独有偶的,「刺客B」也和「刺客A」一样「聪明」,擅长「明哲保身」,因此也 在行动前派人偷了秦广王经常配戴的袖扣──
「失礼了,老蒋,不是我存心陷害你,而是我派出的手下正好只有派到你府上那个顺利得手啊!呵呵!」
「刺客C」也很巧的和「刺客A」、「刺客B」有着相同的「聪明」脑袋。
不用说!他也差遣了手下到各个亲王那儿去偷东西,得逞的是派去平等王王城的那 个,他偷了一枚平等王经常配戴的徽章,上面烙有平等王家特有的图案。
「老陆啊老陆,你可千万别怪我,我也是无心的,只不过凑巧犯到你罢了。」
「刺客D」就比他们三个高尚多了,他根本不屑于「偷」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说起来上天也真够帮忙,前几天楚江王来拜访他时,不小心掉了一枚烙有楚江王家 徽的钮扣在他这儿,他正好也「不小心」忘了还他,所以也就「不小心」的借来一用啦 !
「老历啊!你可别怪我哦,这可是你自己给我机会的唷!」
接二连三的,四位「刺客」便各自以「新名号」找上席菲儿了。
今夜的夜色相当迷人,而且还带着一股神秘的色彩,不知是否是月儿朦胧的关系, 还是万籁俱寂、过于宁谧的缘故。
在如此宁静之中,席菲儿的房间发出了划破天际、直达天听的惊叫声──
「哇──啊──」
「菲儿──」
安德烈和耿克柔赶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迟了。
「菲儿──」
***
焰实在搞不懂,安德烈像在催魂一样,硬把正在处理重要公事的他十万火急地召来 ,这会儿人却呆在那儿,和耿克柔大眼瞪小眼,不吭一声。
「究竟怎么回事?」焰捺着性子问道,他明白安德烈不是会开这种无聊玩笑的人。
安德烈正色的对他说:「在我告诉你真相前,你必须答应我,你会一直保持冷静的 态度。」
「是不是菲儿出了什么事?」焰不笨,一猜就中,毕竟能让安德烈对他说出这种话 的情形并不多。
难不成是母后他们的计画真的得逞了?
安德烈把焰带往一间布满结界的秘室去,一进门便看见席菲儿。
「菲儿,妳在家?」他还以为她去学校还没回来呢!
他才想走近席菲儿,便被安德烈给挡下来。
席菲儿则情绪激动的对他嚷道:「都是你害的,不准你靠近我!大坏蛋!」
……。
咦?!那令他念念不忘的哭声怎么没像往常一样紧接着响彻云霄?
正当焰在纳闷的当儿,安德烈对耿克柔做了一个指示,耿克柔便合作无间的拿起早 已准备好的一壶冷水,冷不防的往席菲儿身上泼过去──
「失礼了!菲儿。」
「柔柔,妳做什么?!」被淋得一身湿的席菲儿大叫。
「住手!」焰也大声嚷嚷。
「别急,你注意看菲儿的变化。」安德烈一把拉住焰的手臂低声说。
「呃?」焰搞不清楚状况,一个不小心撞掉了耿克柔手中的空壶。
玻璃制的空壶不堪对地板先生「叩头」的重礼,当下粉身碎骨。
「哎呀!你这个走路不带眼睛的家伙,你以为你撞坏的是你身上那一堆不值钱的肌 肉吗?」
这个宛如杀鸡般的尖叫声,出乎焰意料之外的竟是来自席菲儿的口中。
她像脚底着火似的,急促的跑到碎裂的玻璃壶前,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小气巴拉 的嘀咕个不停。「天啊!这只玻璃壶贵得很哪!而且才买不到一个月。柔柔,妳也不好 !」她矛头转向耿克柔。「那时我就告诉过妳,玻璃制品容易摔坏,要妳改买压克力的 ,妳偏就不听,说什么玻璃做的比较漂亮,现在好了,被这个讨厌鬼弄坏了吧!」
叨念完耿克柔,她又回过头来骂罪魁祸首的焰。「说来说去最不对的人就是你,你 一定得负责赔偿这个损失。」才说着,她便开始掐指计算赔偿金额。「我告诉你哦!除 了这个玻璃壶本身的价格外,还要加上精神损失的赔偿,而这一项又分为很多种,我大 人大量只收你其中三种的钱,其一是你吓了柔柔一跳,其二是吓我一跳,其三是吓坏了 玻璃壶小姐。还有清洁费,瞧瞧!整个地板被你搞得全是玻璃碎片又湿答答的,这些清 理起来可就麻烦了,所以你一定要负责赔偿这笔清洁费。最后是『估算费』,就是你雇 我替你估算这些金额,为你分忧解劳,于情于理你当然得付我一些报酬,你放心,我收 费一向公道低廉──」
「好了,住口!」焰忍无可忍,怒声制止她继续往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哗──啦──!
「唉呀!柔柔,妳干嘛又泼了我一身水,一下子冷水,一下子温水,妳是想让我感 冒呀?!」
噢!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音调,怎么听得他全身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快把娇弱的表 皮肌肤给「凸破」啦!尽管全身的毛细孔都叫苦连天,焰还是发挥深厚的修养功夫,让 自己维持「处变不惊」的冷漠,静观其变。
安德烈还是不太放心的在他耳畔重复的叮咛劝阻,「焰,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 么事,都要冷静的看到最后,是不?所以你千万别动怒,继续看下去,待会儿我一定告 诉你一切真相。」
呼──!
「啊──!」焰像被鬼吓着般,低叫一声,下意识的向后面跳开,却觉得地心引力 好象在瞬间增强了,身体比往常沉重了些,害他没能像平常跳得那么高、那么敏捷。虽 然这让他看起来比较冷静从容、不显慌张,可是他依然想搞清楚为什么地心引力突然增 强了。
待他定神望去,才发现地心引力增强的真相,原来是有人「挂」在他身上,把他当 成无尾熊妈妈似的,死黏住不放。
「放开我。还有,妳干嘛突然在我耳根吹气?」
他就是被她毫无预警的「呼!」了那一口气才会吓着的,不过他可不愿意把「吓死 人」这个字眼说出口,堂堂一个阎王,以冷静著称的一国之君,被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 状况吓到,这种丢脸的事他可没脸说出来。
媚态横生、风情万种的席菲儿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松开缠住他的双臂,反而缠得 更紧,眼波流转,笑得既野又勾人,声音更是嗲得令人全身酥麻,魂都要飞上天去了。
「唷!你干嘛板着一张脸给人家看哪!瞧你,平时不是一天到晚就想吃我豆腐,一 亲芳泽,这会儿人家如你所愿的投入你性感迷人的怀抱中,你倒反而当起坐怀不乱的柳 下惠,假正经起来了,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啊!」她一面说一面扭 动小蛮腰,还用右手食指戳他敏感的胸口。
焰早就想用「瞬间移动」摆脱这个牛皮糖似的奇怪菲儿的纠缠,却因为过度慌乱惊 讶而使不上力来。
没办法,他一向最怕也最不会应付这种型的女人了。
「妳……给……给我……滚开……」可怜!因为太过惊慌,他无法控制的口吃起来 ,以致所说的话有气无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正所谓「愈会挣扎反抗的耗子,猫老爷愈是爱逗」,「媚力」无边的席菲儿对焰正 是这种心态。
瞧他那副小生怕怕、坐立难安的模样,她就愈想要挑逗他。眨眼之间,一个销魂的 香吻便送上他因全身僵硬而略嫌冰冷的唇。
「妳……想做……做什么……」幸好焰的双手还够灵活,赶在她的唇「得逞」前为 自己的唇「挡驾」,牺牲小我的代为「受吻」。
席菲儿扫兴的瞟了他一眼,纤腰像迎风轻颤的柳枝般轻轻的摇来摇去。「唷!你怎 么这么不解风情啊!竟然如此枉费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说,快说啊!」
她那玉葱般的手指千娇百媚的轻轻划过焰的胸口,逗弄得焰更加不自在。逼不得已 ,他只好以眼神向安德烈求救。
安德烈自然不会对他见死不救,正好也该「换换景」了,因此他又向耿克柔打了一 个暗号。
早等在一旁伺机而动的耿克柔一收到暗号,便把一壶冰水往「扒」在焰身上的席菲 儿身上一泼,赏她一个「灌顶大礼」。
「柔柔,妳干嘛老泼我水,好冰?!难道妳真是存心要害我感冒不成?!」
好粗暴的河东狮吼声哪!
怪怪!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晃眼菲儿又换了一个样啦?!
焰真是大大地开了眼界。
话说回来,他倒宁愿应付这个咄咄逼人的凶婆娘,也不愿意和刚刚那个嗲死人不偿 命的「妖狐型」女人打交道。
而席菲儿则紧盯住耿克柔不放。「柔柔,妳说清楚,妳干嘛和我过不去?」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那妳干嘛老泼我水。说来不只今天,妳最近一个月来,老是有事没事 拿着水往我身上泼,一下子是冷水,一下子是温水,一下子又是冰死人的冰水,妳究竟 是何居心?今天妳非得给我说清楚不可,否则我就和妳没完没了。」席菲儿像是在审问 罪大恶极的犯人的火爆判官般,凶巴巴的瞪住耿克柔,硬把她逼到墙角边。
尽管一个月「磨练」下来,耿克柔已经挺习惯她这副凶婆娘的模样──和她中等发 飙的样子差不多程度而已──但因为一年多来,菲儿应该是「柔弱的」的印象实在已在 她脑海中根深柢固,所以面对这个凶暴的席菲儿,她还是觉得怪怪的、不大能适应。
但为了接下来的要事,她还是沉着的对应,轻声细气地对霸气逼人的席菲儿说:「 妳先别生气嘛!有话咱们待会儿再慢慢说,我们先去把身体弄干,免得真的着凉了,那 才真是冤枉,妳说是不是?」
一个多月的相处经验告诉她,要对付这个凶悍粗暴的席菲儿,「以柔克刚」是最好 的法子。
席菲儿的态度果然缓和了许多,「说的也是。那好吧!咱们走!」
她拉着耿克柔和焰擦肩而过时,停下了脚步,出其不意的踹了焰的小腿骨一脚。
焰因为没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全然没提防,被踹得好扎实,痛得直跳脚。才正要吼 人,席菲儿却先声夺人──
「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哼!」
同时,她又冷不防的拧了他的耳朵一把,才趾高气昂的拉着耿克柔离去。
「这个凶婆娘是谁啊?」焰一手抚着惨遭一级重创的可怜耳朵,另一只手忙着揉严 重内伤的小腿,自认倒霉的对安德烈抱怨。
安德烈无奈的说:「你心里和我一样清楚,她就是菲儿,只是性情和你我熟悉的菲 儿大有出入。」
焰瞇起眼睛端详了满面歉然的好友半晌,才以惯有的冷静──那种带点冷漠、不易 亲近的冷静──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吧?为什么菲儿会变得那 么奇怪,一会儿和往常一样的对我,」只差没有哭!他在心里补充一句。「一会儿像个 锱铢必较的死要钱,一会儿又三八兮兮的,转眼间又变成了凶巴巴的男人婆!」和他那 凶爆的母后有得比!这话他也只在心里嘀咕。「还有,柔柔为什么老往菲儿身上泼水? 」
他一口气把满肚子疑问全盘托出。
「告诉我,安德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菲儿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他的语句间并没有丝毫责备或怪罪的味道,只是想尽快弄清楚真相,好想对策应对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安德烈这才缓缓的说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大约是一个月前,我和柔柔在一场演奏会登台演出,菲儿在会场后台帮忙,中途的时候菲儿因为身体不舒服,又怕还要演奏的我们会担心,所以她就瞒着我们偷偷溜回来。那天实在是忙得无法分身,所以我和柔柔也就没有特别注意菲儿的行,」安德烈深深懊悔着。「一直到我在家里设下的结界发出了警讯,我才发现不对劲,等我和柔柔赶回来时,还是来不及了……」
懊悔是一回事,为了尽早把真相说明白,安德烈很快又重振精神。「我看见菲儿时 ,屋里只有菲儿一个人,她只气若游丝、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句『头好痛!』,接着便不 省人事。隔天早上起来,她却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问她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记得了,连她自己头痛的事也没什么印象,但接下来的生活便开始有了变化。」
说到这儿,他用一种很不可理解的眼光瞧了不发一言、等着他接续下去的焰良久, 才又说:「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怪的症状!」
这话引燃了焰更多的好奇心与注意力。
原因无他,因为安德烈在他们这年轻一辈中,和他一样是属于见多识广、知晓各次 元世界大小事物极多的人物,所以能让安德烈感到怪异稀奇的事,以「屈指可数」来形 容也不为过。
「快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焰出自肺腑的保证。
有了好友这句承诺,安德烈就毫无顾忌的往下说:「这真的是一个相当奇怪的症状 ,菲儿她这个月来从没掉过半滴眼泪。」这对别人或许是很正常的事,但对「哇小姐」 而言,可就十分古怪、不寻常了。「而且,当她被冷水淋湿全身时,就会像变成另一个 人似的,小气、爱斤斤计较、死要钱;被温水淋湿又变成另一种性情,媚态横生,又狂 又野;要是被冰水淋湿,又是另一种模样,变得粗暴凶悍!」简直是你母后的翻版,这 句话他只偷偷说在心里。「但是当身体弄干之后,她又会变回原来那个我们熟悉的菲儿 ,只是是个不会掉半滴眼泪的菲儿。」
他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接续道:「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四个不同性格的菲 儿彼此的记忆竟然能串连起来,只是有时会──」
「有时会怎样?」焰见他神色不寻常,忍不住插播。
安德烈耐人寻味的笑道:「没什么,不久之后,不用我说,你自己就会知道,而且 这种事与其听我说,不如你自己去体验更能深刻明了。」
每逢安德烈摆明「拒说」,焰就会很识趣的不再追根究柢,反正也是徒劳无功,问 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它还有什么奇怪的症状吗?」
「大体上还好,至少到目前为止,菲儿的生活都还算平常,只是经常会头痛,睡觉 时间也比以前多些。」安德烈说道,「现在她也知道自己有头痛的毛病了。」
焰想了一下,才道:「我听说在这个第三度空间的世界,医学上有一种罕见的病症 ,叫什么『多重人格』之类的,还有在宗教上也有一种『鬼魂附身』的说法,菲儿的情 况有没有可能是这两种情况之一?」
「我也考虑过这两种可能性,所以这一个月来,便带着菲儿去拜访了几位医学界和 宗教界的权威人士,按照他们的判断,似乎都不是这两者其中之一,而且……」
「而且?」
安德烈面色变得更为凝重,挣扎了片刻,才说出最关键的话。「出事当天,我在菲 儿的房里找到了这四样小东西。」
他掏出四样他口中的小东西交到焰手中。
焰的眼睛在瞥见掌中那四样小东西时,差点儿喷出火来。
「这是……」
他不会看走眼的,这四样小东西分别是:楚江王印有家徽图案的钮扣、都市王经常 配戴的领带夹、秦广王爱用的袖扣,还有平等王的徽章。
「是他们四个搞的鬼!」焰握紧手中的四样小东西,像要捏碎它们似的。
安德烈原本还怕他反应过剧,看来还好,不愧是以冷静著称的阎王焰,他由衷的佩 服。这种事若是发生在他和他的柔柔身上,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找那几个嫌犯兴 师问罪了,哪还有那个理智和自制力站在这儿弄清是非。
「我倒不觉得一定是他们四个。」安德烈提出自己的看法。
因为不是发生在他和耿克柔的身上,所以他较能深思熟虑的来面对这件事。
焰冷笑两声。「我也知道留下这四样如此明显的证物,并不代表一定就是那四个家 伙,有可能是别人嫁祸,或者有心人的『障眼法』。」
「那你……」
「他们四个是对我和菲儿的婚事反对最激烈的,而且是九位亲王中较有胆子做这种事的角色,同时也是最滑头、最懂得保护自己的家伙,所以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之前,我宁愿假设是他们四个的其中之一搞的鬼。」焰条理分明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你这么说,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画是吗?」
安德烈就是欣赏他这一点,行动效率永远超乎想象又干净俐落,难怪阎王夫妇会那 么放心的将治国大业交给他全权处理,第六度空间的居民会如此信赖他、拥护他,他今 后得多多向焰讨教讨教才行。
焰没有令他失望,莫测高深的一笑,「我决定去拜访这四个家伙!」
安德烈吹了一声口哨。「不错,直捣黄龙,相当狠的一招!」如果是他也会这么做 。 「不过,你要以什么名义去才不会太伤和气,又让他们没有借口逃走、避不见面呢 ?」
焰神秘兮兮的看向他,「那就要看你的了。」
「我?」他就知道一定和自己有关,不过就算焰不让他帮忙,他也会硬参一脚的。
并不是他爱瞎凑热闹,而是真心想帮好友的忙。一来自然是出于深厚的交情,二来 是还焰当初帮忙他和柔柔的恩情,三则是他对菲儿的事有一份责任感,人是焰托嘱他照 顾的,竟然在他手中出差错,他岂能坐视不管?
焰凑到他耳边,将自己的计画全盘说了一遍。
安德烈一面听,一面斟酌这个计画的可行性。
两个好朋友很快就讨论出最后的结果。
「好,就这么办,我一定全力支持!」安德烈拍胸脯保证。
焰却有些过意不去。「安德烈,我并不是故意拖你下水,而实在是……」
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扯上安德烈,因为恶魔空间大部分的臣民虽已默许安德烈和 耿克柔的婚事,但还是有一食古不化、对第三度空间的人类积怨甚深的人大加反对, 而在那人的态度还没有软化前,安德烈实在不宜和耿克柔又出现在异次元世界──这 也是他们小俩口一直待在第三度空间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安德烈可一点也不以为意,重重的拍拍焰的肩膀,「你别和我婆婆妈妈,这件事我 本来就有责任,何况最近的生活实在太闲了,我和柔柔才在想要干些有趣的事解闷呢! 所以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就别再多说什么,一切就按照计画进行。」
「嗯!」焰释然的笑了。
安德烈也跟着泛起笑意。
「不过这件事──」
「千万不能让艾雷斯知道!」那个迷糊蛋准会坏事!
两个人居然异口同声,这样的灵犀一点通,让他们脸上的笑意更加粲然。
安德烈谈笑间,突然收起笑意,正色的说:「焰,很抱歉,菲儿的事这么晚才告诉 你。」
焰了解的说:「我明白,这件事着实奇怪,又牵扯到那几个家伙,所以你才会想等 更加确定后再告诉我,这样也比较不会让公事繁多的我分心,是吧?」
安德烈轻轻敲了敲好友的头,心中仅剩的一点顾虑终于化为一阵轻烟消失无。
此时,耿克柔和已弄干身体、换了一件衣服的席菲儿正巧进门来──
「我不要见那个讨厌鬼啦!」席菲儿百般不愿的被耿克柔硬推进秘室。
「别这样,和焰好好谈谈。」耿克柔苦心婆心的劝说。
「我才不要,一切还不都是他害的!」席菲儿愈想愈气。
耿克柔对答如流的说:「所以才更需要和焰好好沟通啊!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 人』,不是吗?」
语毕,也不管席菲儿还要嚷嚷些什么,耿克柔便自顾自地投入安德烈的怀抱中,让 安德烈以「瞬间移动」将两人带离秘室。
「柔柔、安德烈,你们别走啊!」席菲儿气急败坏的嚷嚷,却唤不回离去的人儿。
「菲儿。」焰悄悄的走近她身边。
席菲儿比平常更嫌恶的推他一把,「你走开!都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 遇到你,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我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全是你的错,我早就跟你说 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纠缠不休?讨厌!最讨厌你了─ ─」
她的粉拳紧握,拚命的捶打焰,以发泄一个多月来无助不安的恐惧。
明知道这件事不见得和焰有关,但她既不能迁怒安德烈,更不能怪罪耿克柔,连伴 随她十九年的「洪水」也弃她而去,让她无从发泄内心的恐惧不安,唯一的发泄对象就 只剩这个老缠着她、惹她哭的怪阎王了,所以她只好委屈他了。
焰哪会不明白她的心理,所以完全不反抗的任由她的粉拳像雨点般直直的打落在他 胸膛,只要这样能让她好过些,他绝对不会阻止她。
「菲儿,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一定会治好妳的。相信我,菲儿 ……」他深情款款的不停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席菲儿好想哭,奈何却挤不出半滴眼泪,她因而更加难受,愈是猛力的捶打他。「 都是你,都是你──」
然而,愈是怪罪无辜,她的心却又愈加痛苦啊!
焰再也把持不住,狠狠的将她拥进怀中,痛彻心肺的说:「对不起,菲儿,是我没 有好好保护妳,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治好妳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妳恢复原来的 妳。」
是的,他绝对不会原谅把他的菲儿害得这么凄惨的人,就算真正的主谋是他的双亲 也一样!
他的双眸闪烁着可怕而慑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