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自己环抱在她纤腰的大手,眸光露出笑意,再伸伸腿,发觉自己修长的长脚早已和她的玉腿纠缠在一块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看来睡着了的自己还是比较“诚实”的。
趁着她熟睡当儿,他一一打量她浑圆的胸脯,纤细的小蛮腰和翘挺的臀部,连接而下的是那双引人犯罪的完美双腿——真没想到这个千年小天使变成凡人的模样是这等诱人。
“天使?”若不是她从小就和他在一起,以他现在所得到的知识,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真有天使吧!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
这女人在他床上是常有的事,因此,他想也没想的叫道:“请进!”
蔡欣玲一身白色性感套装的走了进来,在瞥见水蓝倚在凌裕飞肩膀上满足沉睡的模样,她顿时妒火翻涌。
“是你,有事?”他稍微撑起身子在身后塞了一个枕头,并环抱起水蓝让她在他的胸膛再舒服的躺靠着床头。
蔡欣玲娇颜上是又妒又怨的,“都太阳晒屁股了,她还睡得这么熟,看来你将她累坏了。”
“你找我有事?”其实他是该喊她一声“妈”,但蔡欣玲不愿意,她宁愿他以“你”来当妈的代名词。
这说穿了,当然是她还舍不得他的热情,这母子身分总是牵制住彼此的道德感,她当然不希望他这样喊她。
蔡欣玲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以幽怨妒嫉的神情凝睇着水蓝,“你有了柏锦玟后,就冷冻了我三个月,而她的出现,我得待在冰库里多久?”
“我们的辈分是事实,冲动下的激情就怕会招致世人的批评,我早跟你说过我不会再碰你的。”凌裕飞性感的唇瓣隐隐有丝难察的鄙夷。
闻言,蔡欣玲冲动的坐上床沿,眼眶泛红,“裕飞,别这么绝情,自从你碰过我后,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无法满足,你对我是如此的特别——”
他瞥她一眼,“可是你终究是我的后母。”
“你回到家的第一天就不在乎我的身分了,如今又何必在乎?”她眸中满是怨怼。
他泰然失笑,大手温柔的抚着水蓝的黑发,“看看她,她年轻貌美,身材又好,皮肤又嫩,你说我会舍她就你?”
“你——”她呼吸当下为之窒结。
“再说,你毕竟是我爸的枕边人,我这个做儿子的可以错一次但不可以继续错下去。”
他是说他绝对不会再碰她了?一想到这,蔡欣玲不禁慌乱起来,“你爸他老早就不行了,你不是说过你可以帮你爸解决我在性事上的需求?”
对这厚颜无耻的说词,凌裕飞眉心锁紧,轻蔑的吐了一声,“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你怎么说都没关系,我等了你三个月,你多少也可怜我在性事上的不满足,爱我一次好吗?”
看着这张风韵犹存的容颜,他是倒尽胃口了,他低头看着睫毛微微眨起的水蓝,她说对了,他若真跟后母做了,他就真的是作践自己。
不过,后母的耐心超出他的想像,他还是随便敷衍了事一番,要不然,她肯定待在这儿说一大堆令他无法消受的话。
“好吧,有时候嗜尝一些经验老到的女人也是不错,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闻言,蔡欣玲紧绷的面容才稍得舒缓,她大胆的靠近他的臂膀,亲了他的胸膛一下,“楼下有个大问题等你呢,我是上来叫你的。”
“大问题?”他喃声重复。
“柏锦玟和她父母全来了,看来你昨晚的行径惹毛了你的未婚妻了。”见他没有拒绝她的亲近蔡欣玲索性将脸颊贴靠在他的胸膛上。
此时的水蓝眨眨眼,睁开迷蒙的双眼,其实她还好困呢,因为她昨晚可是挣扎,排队了好久才见着了周公,所以她睡意仍浓,只是她的耳边老是嗡嗡作响的,吵死人了。
而这一睁眼,对上的竟然是蔡欣玲,更令人作呕的是她是靠在凌裕飞左胸膛,而蔡欣玲却是小鸟依人的倚在他的右胸膛,这种场景画面不成了“三人行”?
她瞠目结舌的坐起身来,但一时之间,她竟然想不出自己要说什么。
凌裕飞色迷迷的瞄了她曲线柔美的胸脯一眼,也跟随着坐直了身子并向左移,刻意将胸膛贴向她的纤背,“昨晚舒服吗?”
脸颊离开温热胸膛而接触到冷空气的蔡欣玲将嘴抿成了一直线,她不悦的站起身,双手环胸的走到门口,“你们快点梳洗好下来,楼下一大堆人在等你们呢!”
“一大堆人?”水蓝不解的看着她怒气腾腾离去的背影。
“快起来穿衣服吧!”凌裕飞下了床,大步的朝浴室走去。
“等等,我怎么都听不懂?”她跟着他走进浴室,看着他站到莲蓬头下。
“待会儿下去就懂了。”他开始冲澡。
水蓝没有多想就一脚踏过去,与他一起站在水柱下,“我们昨晚有做什么吗?”
他懒洋洋的瞅她一眼,“有没有你没感觉?”
她低头看看自己仍然“完好如初”的白皙肌肤,凌裕飞和女人做爱时,有时会在女伴身上留下一些吸吮过的痕迹,可是她似乎什么也没有。
水蓝不解的道:“看起来应该没有,可是你为什么问我有没有舒服?”
凌裕飞耸耸肩,自我调侃的道:“是‘习惯’吧,毕竟没有一个女人和我睡了一夜后,居然全身而退。”
闻言,她竟没来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或许是害怕若他们真结为一休,那她不成了一个木头人,居然连一点激情的感受都没有?
“那你后母呢,她怎么也在你的床上?”她不客气的戳戳他的胸膛。
他再次耸耸肩,反问她,“你不也在我的床上?”
“可是她是你后母,你们——”她突然咋舌不语,一脸轻蔑。
“你这小不点想到什么?一张小脸蛋突然变得阴阳怪气的?”他抬高她的下颚,凝睇着她。
水蓝别开脸,“我忽然想到你们会不会是趁我在旁边熟睡时,两人在一旁翻云复雨的?要不然,就像你说的,一个光溜溜的美女睡在你身旁,你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做,那自然是和别人做了?”
闻言,凌裕飞不由得翻翻白眼,啼笑皆非的道:“我说这位天使,怎么你变成凡人后,这脑子也坏了?亏你想得出来,还有,难道你睡死了,别人在你旁边做爱,你还是像头猪一样,呼呼大睡?”
哼,骂她是猪,这不就是他作贼心虚了?她愈想愈气。
“你的嘴巴噘得可以吊好几斤猪肉了。”
她生气的推了他一把,“明明需要嘛,干么选个老女人而不选我?”
他笑笑的摇摇头,关掉莲蓬头,拿了架子上的毛巾走了出去,水蓝也抽了一条毛巾紧跟在后,“怎么不回答?”
他瞟了她晶莹剔透的胴体,故装纳闷的回答,“说实话,你几十岁了,而她才刚到五十,你说我‘干么选个老女人而不选你’?”
水蓝嘴巴一闭,老天,她为什么老是拿自己的话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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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柏锦玟的丽颜一直是阴晴不定的,她不时的抬头看着二楼。
蔡欣玲坐在凌峻汉身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酒,“楼上那两个人还真能蘑菇,我都将他们从床上挖起来好一会儿了,居然还没下来。”
凌峻汉瞪了她一眼,“注意你的措词。”
柏锦玟咬牙切齿的看着坐在她身旁面色铁青的父母,“爸,妈,我看我上去捉奸好了,他们搞不好还在床上玩呢!”
“女儿!”柏松江和郑秀花拉住了女儿的身子,硬将她拉回沙发上坐下。
柏松江本身是个跨国集团的大老板,不过在金融风暴下,企业已萎缩不少,而这也是他愿意将女儿嫁给凌裕飞那个浪子的原因,毕竟他日后企业若有危机,凌家的万贯家财也能帮他忙。
他咳了一声,看着凌峻汉道:“峻汉,我们也多年的好朋友了,虽然时下年轻人对婚姻都抱着玩玩的态度,可是裕飞在众人面前让我女儿下不了台不说,还大大方方的将前任女朋友带家过夜——”他摇摇头,故装为难的道:“他们小俩口下下星期日就要订婚了,他这么做,我怎么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是啊,”雍容华贵的郑秀花拍拍女儿的手,再将目光放在凌峻汉的身上,“锦玟是我和松江惟一的孩子,看裕飞的玩心还这么重,我真的不放心。”
“这——这我明白,我会跟裕飞说清楚的。”凌峻汉一脸尴尬的频频点头承诺,谈到婚姻,他自己也是个不忠者,自然没有立场多谈。
其实他会安排这段婚姻,还不是因为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所以为了有机会能含饴弄孙,他才努力的凑合他们这一对璧人,而这三个月他们相处的也相当融洽,若不是昨天跑出一个水蓝——
蔡欣玲不以为然的瞟了怒气冲冲的柏锦玟的一眼,“我说我这未过门的媳妇,你的嘴巴也得干净些,什么捉奸?这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你和裕飞连戒指都还没戴上,就想以妻子的身分管教裕飞?”
“欣玲,请你不要再说了。”凌峻汉脸色铁青。
“没错,你的道德感与行为我们夫妻俩都无法苟同,所以请你不要多话。”柏松江对这个人尽可夫的未来亲家母毫不客气的批评着,他会答应让女儿嫁给凌裕飞完全是看在凌峻汉在外的良好声名及凌家的上亿资产。
蔡欣玲站起身来,怨声道:“看来我们是做不成亲家了。”
“看裕飞这样子,我们也不想结了,若不是看在峻汉的份上,我们也不会走一趟,甚至在订婚宴会恶意缺席让你们被人看笑话就行了。”柏松江也站起身,但脑海里已开始思索要如何和凌峻汉索取精神赔偿。
“不劳你费心,凯悦的筵席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取消它。”蔡欣玲火冒三丈的怒叫,即回身拿起话筒。
“哇,这在干什么?世界大战啊?”凌裕飞的打趣声陡起。
众人将目光移向声音所在,正好看到凌裕飞偕同水蓝步下楼来。
蔡欣玲抿抿嘴,将话筒甩回桌上。
柏锦玟怒目切齿的瞪着精神抖擞的两人,两人不仅勾肩搭背的,水蓝还穿着凌裕飞的衬衫及长裤,除此之外,两人的头发都还湿湿的,显然刚刚一起共浴呢!
水蓝一脸无辜的看着眼睛都快冒出火的柏锦玟,突然脚下一滑,好在凌裕飞及时拉住她,要不然这下可难看极了。
她再次站稳脚,低头看了摺了两三摺的长裤,她做凡人还是太没经验了,居然连换洗的衣物都没准务好,而她原本是打算再穿昨晚那件晚宴服的,但找了老半天却发现被自己压在棉被下,早皱巴巴的了。
“你们这样算什么?故意展示你们昨晚不仅在床上共度一夜,刚刚还一起洗了鸳鸯浴!”柏锦玟站起身,忿忿不平的怒指着他们。
“裕飞,我们对你行为真是太失望了,这门婚事取消。”柏松江哪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脸色铁青的拉起妻子就要往大门而去。
“爸,妈,你们这样就走了,我不要,我要裕飞跟我道歉。”柏锦玟虽气白了脸,但她的理智仍在,而她也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凌裕飞。
“何必呢!”柏松江回过头来,将目光落在一脸难看却闷声不响的凌峻汉身上后,再次将目光移向不服输的女儿身上,“锦玟,是爸不好,想说让你们小俩口走走看,没想到裕飞这么快就变心了。”
“爸,我要裕飞。”柏锦玟握紧拳头正色的宣布。
“你在胡说什么?”柏松江不可思议的瞪着女儿。
“我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比不上水蓝,这三个月来,我和裕飞相处的很好,我相信自己可以再从她的手中抢回裕飞。”柏锦玟一双晶亮的黑眸紧紧的定在凌裕飞的身上。
这是在宣战吗?水蓝忐忑不安的将目光落在含笑不语的凌裕飞身上。
凌裕飞抚抚下巴,看来自己真的在走桃花运了,而且还是个桃花动呢,居然碰到这样强势,敢怒敢言的女人,看来他的日子真是愈来愈热闹了。
“这下真是有趣极了,我还没碰过三女——呃不是,是两女抢一男的,而且自己还是男主角呢!”
闻言,水蓝简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只是她心知肚明她的耳绝对没毛病,有病的是身旁这个超级大帅哥,他实在太好命了,他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都是在暗地里较劲,表面上都是和乐融融的,但事实上,四女,五女抢他一个,甚至在外餐叙谈判的都有呢,只是他不晓得罢了。
凌裕飞突地用力搂了水蓝的腰一下,在她耳畔轻声道:“怎么?别人都叫阵了,你还不宣战?”
“我?”水蓝指着自己的鼻子,白他一记,再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别告诉我你打算让她介入我这一百天,不九十九天的凡人生活。”
“这样不是热闹些?”他觉得没什么不妥。
“我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最好到后来能品尝到你爱我,我爱你的滋味,要不然我死了都会怨恨的。”
“死?”他拢起浓眉,“你会死?”
“呃——不是,不是,”她慌忙摇头否认,“只是顺口溜,这女人在生气时不常常和男人这样说的?”
她随便打哈哈应付过去,因为她可不希望他是怜悯她的真心而假装爱上她。
蔡欣玲看着忙着咬耳的两人,再嘲弄的瞄了气得发抖的柏锦玟,“看样子两人是相样相爱,情话绵绵绵呢,你别不自量力了。”
柏锦玟咬咬下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相信只要能将凌裕飞拐回她的床上,他的心一定也能回到她身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凌裕飞,“我是很想和你在一起,只是你昨晚的行为和今早的行为都让我失望,不过,你不道歉也没关系,那就和我一起出去走走,陪我散散心算是陪罪,行吗?”
凌裕飞低头看看水蓝再看看努力平息怒火的柏锦玟,这女人都有是让人疼惜的,而柏锦玟的眼眶都红了——
他嘴角微扬,突然放开了水蓝朝她走去。
水蓝呆若木鸡的看着亲昵的改拥着柏锦玟的他,她全身血液在瞬间失控而且全身冰冷,这——这算什么?
“水蓝,你得上街去买些衣物,我就不陪你了,我陪我这未婚妻出去走走。”
凌裕飞洒脱的朝水蓝摆摆手,即拥着娇笑如花的柏锦玟,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门外。
见状,在场的众人莫不怔愕莫名。
水蓝的双眸浮上水雾,她呜咽一声,反身奔回凌裕飞的卧室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可恶的裕飞,该死的裕飞,花心大萝卜,笨蛋——”他才陪她一天就“跑”了,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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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好半晌的水蓝,终于步下楼来,仍坐在客厅的凌峻汉夫妇全将目光移向她。
蔡欣玲不屑的瞟了她肿得像桃子的双眼,“好了吧!一下子飞上云端,一下子重重落地,这哭是应该的,下楼来也是应该的,因为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家,而我也不怎么欢迎你。”
凌峻汉白蔡欣玲一记,看向水蓝,对这个纯净的女孩子,他的心中竟有一股怜惜之心,或许是她在宴会时对他头晕时的真切关心让他感动吧。
他点点头示意水蓝坐下身来,“裕飞心性一向不定,你既然是他口中的老情人,那你也明白这一点的,是不?”
眼角仍噙着泪水的水蓝点了点头,再哑着声音道:“我想请凌伯父帮我一个忙。”
蔡欣玲轻嗤一声,凌峻汉抿抿嘴,对水蓝鼓舞道:“你说。”
“我想请李司机载我到最近的书局,等我买了些书后再送我回来,可以吗?”
“哈,真是笑死人了,你当真将自己当作凌家的少奶奶了?这么大方的差遣司机,借问一下,这李司机的薪水是你付的吗?”蔡欣玲讽刺大笑。
水蓝顿时语塞,她已经没有翅膀了,这山上叫车又不容易,何况她还要买一大堆的书呢,届时还需要一个人帮忙——
凌峻汉毫不理会蔡欣玲的嘲笑声,他温柔的朝水蓝一笑,“李司机的薪水是我会的,你跟我来吧。”
在蔡欣玲的怒目切齿下,凌峻汉带着水蓝到门口,并唤了司机小李,在做了一番指示后,水蓝面带感激的乘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