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玉支担忧地皱起柳眉,玉琦是待在仆人间,一想到玉琦一个女孩儿跟一群男子在一起,她就心惊胆跳的,若不小心被发现其乃女子之身,这……她的视线越过阁楼、跨过飞檐翘角,玉琦落在西北方的远处,皇宫就在那个方位,只是,她又没啥理由可以进宫,这该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娘亲已接受她的说辞--妹妹又跑到婶婶家了。问题是现在已经五天了,玉琦不知还会待在皇宫几天,这时间若拖得太久,娘亲一定会派人前去婶婶家探望妹妹的,她相信婶婶一定会帮玉琦圆谎,只是这时日太久,恐怕心慌的婶婶在担忧之余定会派人寻找,若被娘亲知晓可就麻烦?
不行!她得先去婶婶家一趟,跟婶婶商量一下后续之事,或许该想个法子让玉琦早点回家,否则她一人心背负这么沉重的“秘密”,她已是茶饭难咽、辗转难眠。
* * *
玉云坐在轿内,悄悄打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官道,她已有三、四个月没有外出了。事实上,爹娘并没有限制她出门,只是生性羞涩,加上喜好待在闺中读书,除了久久一次前往“圣天庙”拜拜,祈求神明保佑全家平安外,她几乎是足不出户。
娘亲深知她性情,在她向娘亲撒谎想前去婶婶家与玉琦一聚时,娘亲很愉快地答应了,只是对娘亲的不诚实却令她良心难安。
娘亲派轿及遣小文随侍在侧,高高兴兴地送她出门,还嘱咐她多待几天与婶婶叙叙,唉!玉云忍不住眉头深锁,这个妹妹明知她会担心,在秦伯回来时也不捎个信息给她。
这条官道右弯上去就是圣天庙,也许,也该去求求神明衣它保佑妹妹在皇宫内一切平安。
“小文,小文。”她叫了叫窗外跟着轿子行走的小文。
“什么事,大小姐厂
“我想去圣天庙。”
“可是大小姐,我们并没有准备素果,这……”“没关系,到时添个香油钱即可,你叫轿夫转向。”
“是的!大小姐。”
“小文向轿夫说明前往圣天庙,不过四名轿夫面面相觑后全摇了摇头,小文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去?阿古。”她问了其中一中轿夫。
阿古中年的面容顿了一下后才迟疑地道:“圣天庙附近山区近日盗匪横行,好多人被抢,有的甚至还被杀了,你跟大小姐说别去,太危险了。”
小文听得心毛毛的,她赶紧拉开窗帘对着轿内的玉云转述阿古的话。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我想光天化日之下,那些盗匪应当不敢乱来才是。”同于心系妹妹的安危,玉云仍想上山祈求神明保佑。
“这……大小姐……”
“没关系的,我们上完香后赶紧下山就是,快走吧!”玉云笑笑地道。
无奈的小文也只好将大小姐的话转述给轿夫听,四名轿夫都是自小在宰相府里长大的,对这一向温婉的大小姐第一次如此坚持己见虽感讶异,但也不便地问,只好顺着她的意从官道转往山上小径。
在行径至一岔路时,一名老樵夫扛着大捆枝干迎面面来,老樵夫见着轿夫及丫环,好心地上前道:“你们是要前往圣天庙?”
小文轻点了一下头道:“是的,我们家小姐要去拜拜。”
“别去了!”老樵夫道,“这一路上盗匪横行,圣天庙这几个月来早没香客了,昨日,连庙中住持也已带着众尼离开,你们就别去了。”
一说完,老樵夫就摇摇头边走边道:“老樵夫没钱,为了生活还是得上山捡柴,你们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很容易引起盗匪的凯觎,快走吧!”
老樵夫人虽老迈,脚程却快,一晃眼功夫,就已没了人影。
小文愈想愈不妥,她叫醒因近日担忧二小姐而睡不安稳,正在轿中休憩的大小姐,将老樵夫的话转述给大小姐听。
思忖再三后,玉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别去了,我们下山吧!”
小文高兴地要叫轿夫转向,可是她一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在山路旁的高树草丛中,她看到了几名蒙面盗匪手拿着阴森森的利刀,正缓缓地朝他们接近。
阿古及三名轿夫也看到了,他们都围在轿子四周,誓死也要保护大小姐。
转眼间,近一、二十名蒙面盗匪已将轿子团团围住,阿古生怕这些盗匪看到大小姐的芙蓉之貌会引起非分之想,急忙低声与小文道:“叫大小姐千万别探出头来,明白吗?”
“我、我知道。”早被吓得呆滞的小文困难地道出话后,即贴紧轿子的小窗轻语:“大、小姐,盗匪来了,你、你可千万别探出头来,免得……”“这……”玉云这从小生活在书香门第的弱女子,听到小文的话是又怕又急,但她也知道此时不宜惊惶,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让盗匪拿钱走人,而能使大家都毫发无伤离开。
“小文!小文!”
“大小姐,什么事?”
玉云将身上的银两交出,“给那些盗匪,叫他们放我们走。”
“这、这--”小文惴惴不安地看了朝他们愈靠愈近的盗匪,“我、我不敢!”
“快点!否则等他们动刀就太迟了。”
“好、好吧!”小文接过玉云递出来的银两袋,怯生生地交给已离她一步远的匪徒,给、给你们!”她惊惶失措地将银两袋丢给盗匪。
盗匪打开袋子,黄橙橙的金子在接近黄昏的阳光照耀下更显耀眼夺目,众盗匪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玉云在轿小听到那声欢呼后才松了-口气。
轿夫及小文见到那群盗匪欢欣鼓舞地聚在一起后,就赶紧转轿下山。不过,那群贪心的盗匪在拿到钱后还不知足,其中几人拿起刀子阻挡阿古等人的去路,阿古冷汗直流地看了他们一眼,“钱都给你们了,还不放我们走?”
“轿内的人出手这以大方,我们兄弟总得当面称谢一下才是。”带头的盗匪头子黄霸站出来道。
他早看穿轿子里头即使不是个富家小姐也是有钱的老夫人,否则怎会随行一名丫环呢?
兄弟们好久没有女人了,那丫环也长得不错,轿子里也是个年轻小姐就更好了,然而,若是一名老夫人,身上的金银饰物必定不少,这些日子这条山路已鲜有路人经过,不趁此机会大干一笔,下次不知还得哈多久呢!
当下,他向兄弟们使了个眼光,几名盗匪在贬眼间便将四名不会武功的轿夫凶残地杀死,轿子在失去重心后撞倒在地。
在轿内重重跌了一跤的玉云在听到轿夫们惨死的尖叫声时,心已凉了半截,可是,她却没有勇气打开帘子一探究竟,一直“养在深闺人不知”的她,一想到那血淋淋的画面,只差没有晕厥过去。
蓦地,小文的尖叫声又起,随即是她的大叫声,“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
那一声一声的求饶声,令一向胆怯的玉云再也顾不得己身的安危冲出轿子。
映入眼帘的除了命丧九泉的轿夫外,就是衣衫不整的小文被压倒在地,她正哭哭啼啼地推挤着压在她身上的盗匪。
玉云冲了过去将压在小文身上的盗匪往外推去并拉起小文,然而,怯懦的泪水不知何时已向玉云的美眸聚集,她与小文两人紧紧相拥,害怕地注视着那群在看到她如仙的容颜时,全愣住而死盯着她的盗匪。
“协…文……”一开口说话,玉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已是破碎不堪,泪珠更是不停地滑下脸颊,她无措地拉好小文的衣物遮住小文身上露出的肚兜,“你……你还好吧!”
小文在几声啜泣之后大声地哭了出来,“我没事,可是……现在……”玉支在面对眼前一张张色迷迷,对她垂涎三尺的盗匪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现在,现在该如何应付?她与小文随著盗匪的向前逼近而往后退去。
很快地,她们退到了草丛中直抵著大树枝干,张皇失措地向后摸去竟发现已没退路了。
盗匪是故意将她们逼到草丛好一逞兽欲的,玉支发觉这点时已太晚了,如今天色渐暗,又远离了官道,是不可能有人发现她们了,如今她们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黄霸那双邪恶的眼睛闪着淫欲,美人儿他是看得不少,不过这样一位贵气又美如天仙的富家女,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呢!“兄弟们,这大美人我先尝尝,待会儿大家统统有奖,你们就先试试那个丫环。”
语毕,玉云及小文就被盗匪硬生生地拆开来。
玉云藏在心坎深处的极度恐惧被黄霸拉住纤手的那-刻,再也隐藏不住地呼喊而出,“放开我!放开我!求命啊!救命啊!”
“我马上救你,美人儿!”黄霸邪邪地笑道。
“不!放开我们家小姐!”被压在另一边的小文在惊闻玉云的呼叫声后,奋力持推开她身上的盗匪冲向玉云,但是盗匪的人数众多,才一下子,小文又被四、五名盗匪给推倒在地,“放开!呜……”放开我家小姐,随便你们对我怎样都威!求求你们。”护主心切的小文满脸泪水地狂叫而出,大小姐不能出事啊!否则她到九泉之下也无法巡心的,大小姐怎么可以让这群狂徒给欺负了?
“小文--”玉云酸涩地涌起了一阵鼻酸,是她害了大家的,右她不坚持上山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明白自己命运的玉云从未如此坚定过,她绝不会让这番歹徒轮番在她身上逞兽性,她宁愿一死以保清白。她知道自己是救不了小文的,就像小文也救不了她一样,在黄霸压住她身子并撕裂她身上鹅黄丝衫的同时,她用尽全身的力道哭喊地大叫:“小文,我对不起你,我先去九泉。”她张嘴要咬舌自荆”“大小姐!”小文凄厉的叫声响起,“不!不可以!”
但黄霸眼明手快地点了玉云的昏穴,让她求死不能,“想死?这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哈哈哈--”他从胸口拿出一只葫芦丸,打开盖子后取出一粒红如樱果的药丸,他扶起玉云将药丸塞人她的口中,“呵呵……待这药丸融化之后,没多久,你就是会像个妓女一样地要求我了。”
黄霸得意地看着躺在他怀中的美人儿,他喂给她吃的可是药性极强的春药“乐仙丹”,若没有让她“舒服舒服”,她可会因欲火闷烧而死,不知道这美人儿淫荡起来是啥模样呢?黄霸是愈想愈兴奋。
“总算逮着你们了!”一个冷冽的声音在已然漆黑的夜幕中,冷冷地随着山间的寒风吹进每一个盗匪的咫。
黄霸放下怀中的美人站起身来,其他的盗匪也拿起刀子严阵以待,这声音他们并不在生,“西英山寨”的副寨主刘剑飞已好几次破坏他们的好事,畏惧刘剑飞的武功超群,他们已藏匿了好同天,今天会行动,也是因为他们得知他前去京城,否则他们称称自己的斤两是绝不敢跟他硬碰硬的。
“刘剑飞,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近几日老是破坏我们的好事,我已经不追究了,你还要怎样?”虽然技不如人,但黄霸在手下面前仍得扮扮狠角。
刘剑飞冷笑一声,那双不轮日月星辰的闪亮眼眸带着寒光一一地掠过这群盗匪,最后停驻在黄霸的身上,我早说过,再让我逮着一次,你们全都得去见阎王,记得吗?”
“笑话!我是不跟你计较,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
“那就废话少说!”刘剑飞剑眉一扬,手刀随出。
早知打不过的黄霸早已准备好迷香用来一洒逃命,但刘剑飞可不是省汕的灯,一掌打出即将迷香回送给黄霸一行人,随即在刀光剑影的哀叫声中,蒙画盗匪一一倒地,最后一刀结束黄霸的生命后,刘剑飞走近小文及玉云。
小文面有戒备之色,她紧紧地守在昏迷不醒的玉云身旁。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刘剑飞严正地道。
就着夕阳余晖,小文些时才发觉刘剑飞是一名英挺的青年,那张俊脸上正气凛然,她终地放心地跪下,磕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清你再救救我家小姐,我一直叫不醒她。”
刘剑飞蹲下身去解了五云的昏穴,没想到玉云一张开眼眸即淫荡尽现,殷红的嘴唇更是不时地发出有若荡妇的淫叫声,“来……来……快!我好热啊?”
“大小姐!”小文不可置信地紧拉住玉云急切地将衣衫拉开的双手,“大小姐,你醒醒啊!”她求救地拉着刘剑飞,“快救救我家小姐,她不是这样子的啊!她是最端庄的大小姐啊!”小文是哭得涕泗纵横。
刘剑飞注视着躺在地上、满脸绯红、眼神迷茫的倾国佳人,明知她中了黄霸的药仙丹却不知该如何救起,那小人在制作此物时根本未想到制作解药,而惟一能解药性的方式却是--“大侠,我求求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小文拚命地磕头,神色不安地又频频回头看着玉云涨红的脸颊及不停扭动的身躯,大小姐从不会如此过啁!到度是怎么回事?小文抽抽噎噎地只能无助地紧紧按住玉云的衣衫。
点了玉云的昏穴后,刘剑飞抱起了她,他口哨一吹,一匹骏马随即跃了进来,“我们先回我的山寨再说。”
刘剑飞怀抱软玉温香,低头注视着恢复成沉静的玉云一眼,一向不动情的铁汉子在面对这张如仙的容颜后,内心不禁悸动了起来。
跨身上马后,,他一手拉起小文坐到他后头,一行三人在骏马的快速步伐下直奔西英山寨。
* * *
在西英山寨的东厢房里,刘剑飞的义父--也就是西英山寨的寨主王国忠精锐的双眼直视着刘剑飞。
刘剑飞的俊脸上虽无表情,但眼眸中的迟疑及不忍却互相交战着,他直视着床上燥热难耐及口吐淫叫的玉云,知道义父等着他的答案,可是……坐在床沿的小文眼睛早已哭肿了,她“砰!”一声双脚跪下,“刘大侠,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家小姐了。”
在了解大小姐吃了春药及惟一的救命之计后,小文早已顾不得大小姐的贞操了,她知道她不能让大小姐死掉,即使大小姐获救后责骂她,她也不在乎。
“人只要活着,什么事都能解决。”这是二小姐在外面遇到较危险的情况时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所以她相信如果二小姐在这里的话,一定也会赞成的。
刘剑飞仍感犹豫,毕竟玉云仍是一名黄花大闺女,男女如此亲近之事,醒后的她能接受吗?
王国忠不解地看着义子,这一向做事明快的刘剑飞为何会如此踌躇不前?虽说“男女欢合”是甚为为难之事,但此为救人,他的迟疑似乎太久了,“剑飞,你再不答应,难道要为父去叫寨里的弟兄来代劳?”
“不!”刘剑飞马上出口喝斥。
小文惊惶地拉著刘剑飞的脚,“求求你,刘大侠,我只信任你一人,你就帮帮我家小姐可好?”语毕,她又向王国忠磕头,“不要找其他人,好吗?求求你。”
小文对刘剑飞的印象很好,他救了她们,现在美女在前,他又不心动,再再显示出他是个正人君子,而依她对大小姐的了解,大小姐在自己失去清白后,可能会选择命丧黄泉,不过,也许刘剑飞的人品及相貌会令大小姐改变主意,再者,刘剑飞的武功了得,若大小姐有何轻生之举,他一定能救得了她的。
王国忠拉起了小文,定定地看着刘剑飞,“再过一盏灯的时辰,玉云小姐就会因心中欲火干渴而死,剑飞,你确实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小文可怜兮兮地点点头,由于一到西英山寨,她一见那帮亦像山寨盗匪的黑衣装扮时,心里虽凉了半裁,但为了大小姐,她只好紧紧地跟着刘剑飞。另一方面,深恐他们在得知大小姐是当今宰相爷的掌上明珠后会起了非分之想,所以她隐瞒了大小姐的身分,只说了她是商家千金傅玉云。
刘剑飞心知义父说的是实话,可是,这么纤弱的人儿他着实不知该如何待她,但是,他的角也没有时间考虑了。
“好吧!你们出去了。”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后,刘剑飞眉头紧锁,他走近床沿解了玉云身上的穴道后,原本只能轻轻扭动身躯的身子,这下如饿虎扑羊般地抱住他……小文难过的泪水直落,她跟着王国忠离开了厢房,对自己胆大的作下决定要求刘剑飞救小姐一事虽感忐忑不安,可是只要能救活小姐,她什么也顾不了了。
在东厢房内,刘剑飞在玉云饥渴的淫叫声中卸去衣衫,当他剥去她已然破碎的外衣时,他看到她玉臂上的朱砂,一股柔情蓦然升起。
“玉云,别急,我会好好疼惜你的。”抓住玉云狂乱地抓他后背的纤手,将之拉到枕上,他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地说着爱恋之辞。
玉云只觉得浑身燥热非常,全身仿佛有一道火在熊熊烧着,“要……我要……要……”口中不停发出的呓语使得她的头脑更加混沌,玉云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知道压在她身上的重要让她发出满足的笑声。
对着面前似幻似真的俊美男子,玉云恣意地享受着他对她的喃喃爱语,及他落在她身上酥痒舒服的细吻。
两个火热的身躯在夜晚凉风的伴随下仍难熄那股欲火,窗外树木摇摆,偌大的山寨沐浴在星光灿烂的星空下,远在天边却似近在咫尺的高空银月正温柔地泛着亮光,四处虫鸣声此起彼落,房里的两人在这自然的奏鸣曲下共赴云雨……* * *寨外的几声鸡啼将沉睡中的玉云唤醒,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坐志身来,丝被沿着赤裸的身子滑落地上,昨日遭盗匪袭击之事一一浮上脑海,玉云惨白着脸紧抓着丝被,眼眶早巳盈满清亮的泪珠。
她的身体僵硬了,下腹的疼痛明明白白地告诉白己再也不是完璧之身!低低的啜泣声开始低逸而出,她的眸中充满恐惧,不由自主地,她缓缓地将视线投注在自己的臂上,那颗朱砂早巳不见踪影!
玉云像疯了似地用力拍打自己白嫩的身子,仿佛无法褪去那满身的肮脏,她不顾一身的赤裸,泪流满面地跌下床,她挣扎地站起,开始疯狂地打开橱柜的抽屉,在看到一把尖锐闪着寒光的剪刀时,她一把拿起它。
小文突地冲了进来,在石到玉云拿起剪刀要刺向自己的那一刹那,她奋力地抢走玉云手上的剪刀,哭喊着道:“大小姐,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精神涣散的玉云在觅到小文时,眼眸渐渐清亮了起来,但一想起自己遭到非礼,失了处子之身,那股椎心之痛不免又袭上心头,她紧抱着身子,摇晁着头痛苦地道:“我不想活了!小文!”
小文也是哽咽地哭了出来,堂堂相府的大小姐,她最敬仰的大小姐,如今披头散发地要寻死,而好,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大小姐。小文真是恨死了自己的口拙,两个泪人儿相拥而泣后,小文将玉云扶到床上,“你先休息一下吧!大小姐。”
“我们再来会如何呢?”哭泣许久的玉云现在已觉木然,只是落在这帮盗匪的手中,往后绝对是无尽的折磨,而她绝不会当妓女来苟且偷生的。
她看向小文,小文也遭遇了这非人的待遇,可是小文却比她坚强多了,玉云睁着那双已哭肿的双眸在心中暗道,她是才貌双全的傅玉云,尽管已选择了死路,她也要想尽法子让小文逃出去,是她害小文陷入此危局的。
小文只是静静地看着主子,对她的问题却不知该如何应答。小文现在是将希望全放在刘剑飞的身上,也许,在大小姐身子恢复后,他会护送她们顺家,可是,她也没有把握刘剑飞是否会帮她们。
思绪各异的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冥想着。
刘剑飞在轻敲声门后即开门走了进来,两名女人在听到敲门声后全都瑟缩地往床后挪,小文在一见到是刘剑飞后轻吁了一口气。不过,玉云在见着这张似曾相识的俊脸后,蚱晚的画面再度出现,两个影子重叠,玉云认出他就是那名“淫贼”。
“你这淫贼,我跟你拼了!”玉云手抓着被单从床上冲向刘剑飞。
小文及时拉住她,“大小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明明是他!”玉云泪如雨下地指着刘剑飞。
“大小姐,你听我说--”
“不!”处在悲愤深处的玉云一把推开小文,跑刘剑飞的面前,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你这淫贼,还我的清白来!呜……”羞愤的泪水不停地滑下,落在白皙的脸颊。
刘剑飞心痛地看着眼前左手紧抓着被单,右手不停捶打他的泪人儿,他想让她好好地发泄心中的悲恸,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任她的粉拳直落。
小文拉开了已无力气但仍一拳一瓣打向刘剑飞的玉云,她将玉云带到床上躺下后,抱歉地对着刘剑飞道:“刘大侠,对不起,我还没向我家小姐解释这一切。”
“刘大侠?!”玉云不可置信地瞪着小文,“你叫这淫贼“大侠”?!他是个败类啊?”
“大小姐,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在胡说什么?”
于是,小文将蚱晚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给玉云听,“小文该死!是小文自作主张要刘大侠帮忙的,大小姐你要怪就怪小文吧!”语毕,小文早已是泪汪汪了。”
玉云只是睁大了那双美眸,事情发展至此,她已茫然了,保住生命的她还是承受了-个残酷的惩罚,她没有保住自己的贞节,这样是不是死了更好?
可是.她能怪罪小文吗?或许异地而处,她山会作出同样的决定,只是,这样不洁的身子,这个肮脏的秘密能一直被保住吗?
绝无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一直温柔地看着她的刘剑飞身上,想到昨晚自己因服了春药如荡妇之举及那-声声淫叫的声音……再也止不住那溃堤的满面泪雨,玉云埋在丝被下低声啜泣,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刘剑飞请小文先行离开,他想私下跟玉云谈谈。
小文怜悯的目光在瞥了大小姐一眼后,即落寞地离开,在看了大小姐哀痛欲绝的神色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昨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的了。或许,她该伴随着大小姐共赴九泉才是,因为大小姐已是不洁之身。可是,她只是一名奴婢,而大小姐却是当今宰相的掌上明珠啊!一向温婉的大小姐怎么受得住呢?
刘剑飞在玉云渐渐平静下来后地靠近她,然后坐上床沿。
玉云感觉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虽觉惊恐但仍勇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想让你明白我并不是一名好色之辈,这儿虽也是个山寨,但绝不是个匪窟。”
见她静静不语,刘剑飞继续道:“我义父乃这山寨的寨主,在这儿依山而居的兄弟们全都是喜好山水而居于此处,虽然他们大都是有一身好功夫,却与世无争,但因为最近邻近山区盗匪狂獗,我们这群深居山林的草莽才会出动为民除害。”
刘剑飞轻叹口气站起身子,“遇见你是意外之事,也没想到必须以此种方式才能救你生命,希望你能谅解。”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玉云亦定定地回视着他,身上那股不洁之气在得知昨晚爱她之人是一名草莽英雄后,已是安慰许多。
爱她?玉云突地羞红了脸,她怎么会用此形容词?可是,再细想昨晚他对自己的喃喃爱语及温柔举动,再加想她急遽狂乱的需求,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上头隐隐有丝丝血迹,可是,在她刚刚狂乱地拍打身子时,她白皙的身子并无抓痕,那……那受伤的不就是……她记相起了在欢愉得跃上星空的刹那,她的纤手是紧紧地坎进了他的后背……玉云明白他是很用心地、很小心地在对待她,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她第一次细细地打量着刘剑飞,刚正不阿的俊容上是一脸正气,明朗的双目澄澈清明,一身白衣的他更显现出他挺拔的身躯。
良久,玉云才轻声地道:“我……我很谢谢你昨晚的温柔以待。”
刘剑飞吊在半空的心缓缓地降了下来,他心中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急需她的原谅,虽然原因不明,可是见着她哀伤及怨怼的神情,都令他的胸口悒郁难安。
”那--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送你及小文回家。”他顿了一下又道:“需不需要我帮你送封家书回去报平安?”
报平安?一名黄花大闺女身在山寨谁会相信她能保有清白之躯?轿子及轿夫的尸体一定会被发现的,若唯独她及小文能平安无事地返回宰相府,居时谣言定当满天纷飞,也怎能令爹娘蒙羞?
玉云摇头苦笑,然而星眸中却有一股坚定的神采,她是不打算回家了!
刘剑飞知道她的心绪仍乱,柔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必须下山三天,届时回来你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玉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是苦不堪言,她是没有未来了,她也不可能再去面对爱她的双亲及活泼可人的玉琦了。
刘剑飞步履沉重地关上房门,在细细叮嘱小文多多注意玉云的情绪变化后,就快马加鞭地直奔京城。
他抬头看了烈阳一眼,这为期两个月的定期聚会眼看就要迟到了,他更加用力地策马前进。
当今皇上仲庆在十一、二岁时拜他义父为师,并在山中度过不少的岁月,两人年纪相当,很快就称兄道弟了起来。尔后,仲庆的兄长因争夺皇位而大起干戈,最后皆命丧黄泉,仲庆不得不结束走山林的生活,登基为主。
仲庆就位之后,曾要求刘剑飞就任御军统领,一方面帮他统治国家,一方面也能与刘剑飞共谈山中岁朋,不过刘剑飞谢绝了这安排。他生性淡泊不喜束缚,永居山林是他此生唯一的选择,父母双亡的他在义父将他带到西英山寨的那一日起,他就爱上了闲云野鹤的日子,远近山脉系延,晨光彩霞为伴,有时雾中沉思,有时雨后望虹,他明白这些都是在讲究规范礼仪的皇宫中不能享受到的。
虽然如此,仲庆仍赐他御用金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并赐他为逍遥御军统领,但不须人宫就任,只要必要时协助禁卫军保护皇宫即可,但如今是太平盛世,两人都明白这个官位其实是虚设的。
仲庆并要刘剑飞每两个月定期与他相叙,虽然他难有空闲再访山寨,但借由刘剑飞的文辞叙述,他仍能感受到山中的自然之气。
刘剑飞剑剑眉突皱,以往要与仲庆一叙时,他一直是兴高采烈并满心期待,毕竟他与仲庆的感情甚好,然而今日却期盼赶紧结束谈叙,一颗心直想回寨。
难不成……刘剑飞眼中柔光乍现,脸上刚毅的线条也现出一丝情愫,他确实是衷心期待能再次拥吻美丽如仙的玉云,只是,他配不上她!他再怎样也只是一名隐居山林的草莽,一个富家女怎么可能陪他在山中过日?
一思至此,刘剑飞不觉嘲讽一笑,老天!他在想什么?
他竟然如此“正经”地在思考自己及玉云的关系?摇摇头,他漠然一笑,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