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这次女王的生日宴会,你去还是不去?”威奇尔问著一个头有二个大的蓝雷。
蓝雷懒懒地笛了他一眼,“你说呢?”
“你不想去。”威奇尔很肯定地说。
“白痴才会想去。”蓝雷啐道。
“女王一定料准了你不想去参加她举办的宴会,所以才特地派了十二位爵爷假藉拜访之名,行邀约之实。”
“她愈这样愈有阴谋。”他闷哼一声。
威奇尔一笑,“会不会是要帮你作媒?”
蓝雷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真这麽认为?”
“我猜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性。”
“那我更不想去了。”他留在堡内还能逗逗他美丽的莫儿,一出去就不能享受这种乐趣了。
最近他真把言莫童当成了心爱的玩物,想到时激激她,就可以看见她因生气而熠熠发亮的美丽瞳眸,闲来无事更可以吃吃她的豆腐。
每次他使坏得逞之後,就会马上躲到城堡的另一端,因为他发现言莫童是个路痴,明明很简单的一条路,她却走了十遍以上仍记不住,因此只要没人带领她,她便会在堡内迷路,所以他只要故意绕到别处,她就拿他没辄了。
“你想假装生病有用吗?”
闻言,威奇尔失笑道:“爵爷,你的身体壮得像头牛,你想,这个藉口女王会信吗?”
“的确,唉,为我祷告吧!威奇尔。”蓝雷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会的,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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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有法柏森斯家族家徽的马车在王宫前停住,蓝雷下了车,仰头望著壮严壮丽的王宫,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他是看在女王连派了十二人来邀他的面子上才来的,事实上女王这麽给他面子他不来也说不过去,而且绝对会惹人非议。
任何人都知道在伦敦的上流社会,社交圈内是没有秘密的,举凡谁是谁的情妇或者私生子大家虽然表面上不说,实际上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这种八卦消息往往是以惊人的速度在传播,比瘟疫的传染速度还快,不论大小事、好坏事,只消一个上午便会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再加上他素来是上流社会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人物,也许是他长得太过英俊,也可能是法柏森斯家族在英国的势力太过庞大,所以大家老喜欢谈论攸关他的话题,他的一举一动全受到众人瞩目,什麽坏事都做不得。
“咦!法柏森斯侯爵,你既然来了怎麽不进去?”乔亚伯爵一看见他,便热络地搂著他的肩,一并进入王宫内。
蓝雷露出一贯的笑容,并无表现出不悦,能挑起他另一面的只有一人,在其馀人面前他永远是个绝对绅士的绅士,他的礼仪永远是最优雅标准的。
“我刚到。”他淡淡地解释。
王宫大厅内早已布满衣著鲜丽的王亲贵族,衣香鬓影,柔和的音乐宣泄在其中,热闹非凡,能参与如此豪华奢侈的宴会,是平民们一辈子最想达成的梦想。
蓝雷噙著浅浅的笑意,对眼前这些环肥燕瘦,个个一副想立刻把他活吞了似的女豺狼们感到好笑。
“法柏森斯侯爵,我家明天要开派对,你一定要赏个脸。”一个长相还不错,却太过冶艳的女子爵边对他提出邀请,边向他抛著媚眼。
他一笑,欣然地接下她的秋波。
旁边有人唯恐蓝雷会被这位女子爵给迷住,急忙出声喊著,“不能去她家,法柏森斯侯爵,明天是我的生日,生日比较重要,所以你一定要来我家。”
“不对,你都几岁了还学人家过生日,法柏森斯侯爵,明天你来我家才是,我介绍我的女儿给你认识,我女儿可是大美人一个。”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侯爵夫人插话。
“是挺美的,可惜是个草包。”旁人冷嘲。
“胡说,我女儿才色兼备。”侯爵夫人不甘宝贝女儿被人批评,开口反驳。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绝对不是你生的。”因为侯爵夫人虽衣著高贵华丽,但体态却十分臃肿,而且五官平凡至极,很难从她脸上瞧出她女儿万分之一可能“美丽”的迹象。
侯爵夫人听见此人的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听见她们的争吵,蓝雷脸上的笑容几乎快挂不住,他抚著太阳穴暗暗呻吟。
就在他懊恼脱不了身时,幸亏耳边传来女王驾到的喊声,原本喧哗的大厅瞬间安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他这才得救。
有时太受欢迎似乎也不是件好事。
女王高贵典雅、仪态万千地走了出来,蓝雷没忽略掉她身边跟著一位长相、身材皆属上上之选的陌生女子。
瞧她的衣著打扮全是目前伦敦最新流行的款式,而且女王看起来还十分关心她的模样,众人纷纷在揣测这位从未在伦敦社交圈出现过的新面孔,究竟是何方神圣。
直觉告诉蓝雷,他能闪多远最好就问多远。当然,如果可以,他最希望能躲到一个女王看不到他的地方,这样准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惜他是个超级发光体,在人山人海中,人们第一个目光焦点永远都是定在他身上,所以女王一进入大厅便瞧见他了。
“法柏森斯侯爵,我的生日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你就准备走人了?”女王洞悉他的企图,遂开口制止他一直往门口移动的行为。
蓝雷暗自低咒一声,扼腕地想杀了自己。
他认命地抬起头,对著女王露出俊俏的灿烂笑容,“女王,您误会了,我哪有准备走人,您大概看错了。”
“最好如此,你给我乖乖地站在原地别动,我待会儿有事和你谈谈。”女王下著命令。
真是糟糕,他该带威奇尔一块出来的,至少他还会帮他想办法解围。蓝雷暗叫不妙。
所有女人之中,女王是让他最头痛、最伤脑筋的一个。
因为她贵为一国之王,他不能用对付其他女人那些招术来对付她,至少她的身分比他高太多,他得罪不起,更遑论妄想要用身分压制言莫童那一招来压制她。
再说女王精明得很,他想拐也拐不了,看来所有条件皆不利於他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他在海上习来的明哲保身之道,为逞一时之勇而牺牲掉宝贝的性命,是绝对划不来的。
女王首先对众人齐聚一堂为庆祝她的生日而感到喜悦,说了几句对大家未来期许的话後,就开始介绍她身边的美丽女子……
“她是我曾对各位提过我最爱的侄女洛琳,她今年刚满十八岁,所以我想藉此机会把她介绍给大家,以後还有劳各位对她多多照顾。”
听见女王的介绍,蓝雷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感觉到头上似乎有片乌云笼罩住他。
只见女王介绍完洛琳的身分,便牵著她的手走向蓝雷。
蓝雷礼貌的执起女王伸出来的手轻吻一下,优雅的绅士礼仪表露无遗。
“女王,一阵子不见,您还是如此美丽大方。”先礼後兵准没错。
女王微微一笑,“法柏森斯侯爵却是愈来愈俊俏了。”
“托您的福。”女王的夸赞是在她对某人有意图时才会出现,看来他得更小心应付才是。
“如果法柏森斯侯爵不反对,我想我们到一个较安静的地方谈话如何?”
“呃!事实上,我反对。”
“反对无效,走吧!”女王不理会他,迳自带头走开。
天!蓝雷仰天翻了翻白眼,真的拿女王没辄。
女王带他们走进一间小型会议室,里头毫无半人。
“好了,这里没半个人,女王您有什麽话就直说吧!”没人在场之下,他不需再伪装,女王很清楚他的真正德行。
“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
蓝雷睇了洛琳一眼,摇头道:“不可能,我不会答应的。”
“我长得不够美吗?”洛琳问他。
“你很美。”
“那为什麽你不肯答应我们的婚事?”她早听说他拒绝娶她的事,她一直以为是他没见过她,不晓得她的美貌才作此决定,可,如今她人也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为何还是拒绝?
“因为我就是不想娶你。”他不怕会伤害到洛琳的自尊心就直接说出。
“为什麽?!”显然的,洛琳为他的直言感到受伤。
“打破砂锅问到底对你没有好处。”他不想回答地淡然道。
这小妮子被保护的太好,没出过社会,不晓得什麽叫看情形说话,也不知道什麽叫见好就收,以免让自己太过难堪而下不了台面,她要学的事还多得很。
“如果我执意要得到答案呢?”
蓝雷看著她,薄冽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凭你现在说的这句话,就足够让我有理由不娶你了。”
洛琳不懂,但女王却十分明白。
“女王,不是臣斗胆,不过,洛琳若是您最疼爱的侄女,这只能证明不是您的晚辈都太差劲,就是您的眼光愈来愈差了。”蓝雷不客气的说著重话,目的就是要让女王能知难而退,别把不识大体的娇娇女丢给他。
他向来最厌恶这种女人,无知、愚蠢,要不是为顾及他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温文儒雅形象,他才不屑和这些女人打交道。
他刻意塑造出一个和自己本性迥然不同的个性人物,其实是为了杜绝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即使大家都明白他是个厉害的角色,但却不晓得也无法衔量出他真正的实力,所以他办起事来相当方便,也更容易掌握敌人的弱点,这对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女王为之语塞。
“还有,如果女王您不怕会失去一位优秀的臣子的话,我不反对迎娶洛琳,不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您可得好好、仔仔细细地评估一下。”他的暗示女王不会不懂。
“你在威胁我?”女王冷觑著他。
“臣不敢,臣只是提醒您而已。”
洛琳不甘一再被拒,她焦急地开口:“姑妈,法柏森斯侯爵凭什麽如此瞧不起我?”她自认为各方条件皆高人一等,而且能力优越。
她从小被人高高捧上天,大家对她向来只有称赞,从未有过像蓝雷那般的鄙视态度,彷佛她是个愚昧的女人般,这对她而言是何其严重的侮辱。
女王看了洛琳一眼,再看看蓝雷,她很明白蓝雷的话一点也没错,洛琳配不上他是事实:蓝雷本性高傲,他就像在空中翱翔的老鹰,睥睨著大地,而洛琳根本只是地面上的一只小鸡,她无法控制住大鹰,反而会被鹰给一口吞噬入腹。之前她还不觉得,现在他们两人站在一块,她立刻知晓自己的错误有多大。
女王深深的叹了口气,决定不再为难蓝雷,“你说的没错,是我判断错误,洛琳不适合你,你走吧!”
蓝雷扬起胜利的笑容,向女王深深一鞠躬,“那麽,臣先告退了。”
见他离去,洛琳更加著急,“姑妈,你怎麽……”
“够了洛琳,你经历不够,蓝雷不是你所能够掌握的男人,你若执意嫁给他,到最後受苦的只会是自己,如果你够聪明,就该知道这个道理。”
“我……”
“别为了面子做出傻事,被蓝雷所遗弃是很正常的,至少截至目前为止,还没半个女人收服他的心,你没丢到脸就该适可而止了,以免事情闹大,最後你将很难在伦敦的社交圈立足。”女王很熟悉洛琳的个性,她必会想办法讨回这一次失了面子的耻辱,为了她好,她必须先提醒她。
“……我知道了。”洛琳不甘愿却无可奈何的答应女王绝不会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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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布彼德饭店?!
言莫童惊讶的盯著威奇尔写在纸上的字,她大为惊愕。
由於害怕她因不适而发出的尖叫,除了蓝雷之外,所有萨瑟堡的人懂字的用纸写,不懂的全用比手划脚和她沟通。
威奇尔点头。
“不可能。”言莫童著实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我明明住过那一晚的。”
威奇尔听不懂她的语言,只好静默地杵在一旁。
“我不信,你是不是在骗我?或者你根本没去找过?”言莫童在纸上写下质疑的话。
“我没有说谎,我查过,全英国是真的没有一家叫布彼德的饭店。也许是你记错了饭店的名字。”
“胡说,我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的,我要亲自去找。威奇尔管家,你让我出去好不好?”她忽地抬起头,飞快的写下字後,澄澈明眸满是恳求的望著他。
“这个我恐怕无法决定。”威奇尔急忙摇手。
“你们爵爷不在,你就让我去。”
威奇尔手挥得更急了。
“已有前例在先,若让你出去,你趁机跑走,我可没另一个你,好赔给爵爷。”
他岂会不知蓝雷目前最大的兴趣就是她,她要是跑了,他可会吃不完兜著走。
“我保证我不会逃,如何?”
“很抱歉。”
“别跟我就抱歉,我要你答应我。”
“对不起。”
该死的!言莫童快捉狂了。
她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她一定要逃离这里,逃离那只大色狼,否则她早晚会被他给吃了。
正当她无计可施之时,她瞥见了厨房前停了一辆从市区内送牛奶过来的马车,望著车上一桶一桶的牛奶桶子,她灵光一闪,唇角漾出一朵誓在必得的笑容,把威奇尔瞧得满心不安极了。
她就不信凭她的智慧,她会逃不出这个烂地方。
*********
趁著四下无人,言莫童赶紧钻进空的牛奶桶里,等待送牛奶的人在不知情之下将她带出萨瑟堡……
不晓得马车走了多久後才停住,言莫童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察看,发现自己已安然脱离萨瑟堡,她才爬出牛奶桶。
马车是停在市区一家商店门前,她盯著商店的模样,再看看四周的房子,以及路上行人的衣著,她彻底地傻住。
不可能的。
她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否则这不会看起来像中古世纪!
“我在作梦吗?”她不信邪的又徒步走了一大段路,纳入眼底的仍是她刚才看过的那种老式房屋。
高楼大厦、汽车、电脑看板、红绿灯、迷你裙、牛仔裤、T恤全不见了,所有所有她熟悉的东西都不存在了。
她彷佛跳进了另一个时空中,回到了过去,她——
等等,回到过去?!
她忽然想起蓝雷曾说过的话——这里是十八世纪。
她惊喘一声。“不会的,我不可能会像戏里演的那样,我怎麽可以掉进十八世纪,这不是真的!”她打击甚重的脚步踉跄著,脚踝上的铁链似乎更加沉重了。
“这里没有爸爸、妈妈,连平时最讨厌老哥都不见了,天哪!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她沮丧的仰天大喊。
在此之前,由於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纯粹被蓝雷囚禁,所以她心中想著只要自己逃离那个地方,她就自由了,一切就可以恢复原状,可……
不一样了,现在她确确实实是处在一七六O年的时空中,在这她是孑然一身,什麽也没有,她以後的日子要如何过卜去?
她的过敏症怎麽办?
她要怎麽回到未来?
她的家人会不会为她担心?
她回得去吗?
她一辈子都得待在这吗?
一堆问题接踵而来,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不要这麽对我!”她摇著耳朵拒绝听人身边传来令她难受的英文,“不要,我不要听了,我什麽都不要——”
她崩溃了,整个人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声哭喊著。
她怕极了。
当自己处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甚至无法融人的世界中,那种无依无靠的恐惧感,彻底侵蚀了她所有的意识,加上这几天她极力与英文对抗,早已使她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她再也无法故作坚强,她的四肢百骸全布满前所未有的惶恐,现在除了发抖,她真的不晓得自己还能做什麽。
她怕英文,这叫她如何在这个国家生存下去?
“爸——妈——救我——”她无助地嘶声哭喊,﹁“我回去,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不要丢下我一个,不要啊——”
从王宫离开,坐在马车中正准备回萨瑟堡的蓝雷路经过此,蓦然听见颇为耳熟的声音,他不禁一怔。
这声音像是莫儿的,但她怎会在这?他困惑的心忖。
而且这哭喊声是如此凄厉,令人听了都为之心碎,这不该是莫儿会发出的声音,她是那麽坚强,彷佛什麽事都打不倒她一般。
“爵爷,是那日由天而降,被你接到的小姐。”马夫认出她,遂停住马车,出声向他的主人报告。
“莫儿?!”蓝雷闻言大惊,打开车门即冲了卜去,当他见到被人群围住,全身蜷缩在一起,正因四周人们的语言而痛苦至极的言莫童,他的心猛地大力揪。
“离她远一点!”他怒喝一声。
众人听见他的声音,纷纷回头看他。
“法柏森斯侯爵耶!”见到他,大家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滚开。”他愤怒地冷眼一扫,众人同时感觉到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肃冷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蓝雷像头被惹毛的猛狮,随时有将人吞噬的打算,众人困难的咽了口口水,急忙让出一条路让他通过。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向来唇边都会挂著一抹慵懒笑意、温文儒雅、待人亲切的法柏森斯侯爵,变成一个彷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如此震怒、凶狠、噬血。
“莫儿!”他拥抱著她轻言软语的试图和她沟通,“是我,蓝雷。”
“不要,走开,全部走开。”她的脸上洒满泪水,梨花带泪的娇容令蓝雷不仅心疼,更加生气。
“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一把怒火在他胸腔瞬间燃旺到最高点,他激动的咆哮。
该死的,他非宰了那个人不可。
四周的人不约而同地挥手摇头,撇清一切。
事实上,他们也只是纯围观者,什麽都不知道。
“莫儿,看我,我是蓝雷啊!”
“不——”言莫童似乎认不得他,双手不断的乱挥著,“走开,我讨厌你们,我讨厌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莫儿!”他捉住她的肩膀大力摇晃她,“清醒一点,看清楚我的长相,我是蓝雷你忘了吗?”
也许是他的摇晃成功了,言莫童终於从歇斯底里之中稍稍回过神。
她怯怯地抬起无助的瞳眸凝望著他,“蓝雷?”
“对,是我。”
他的出现对言莫童而言恰似大海里的一块浮木,她生命中的一线曙光。
她扑上前紧紧的抱住他,痛哭出声,“蓝雷救我,你救我——”
“你先别哭,有什什么我们再商量不就好了。”他温柔地安慰她。
“带我回家,我要回我家。”她哭著说出她最渴望的祈求。
“好,好,我带你回家。”他温柔地抱起她,“我们回家去。”
“你真的可以带我回家?”
“对。”
“家里有爸爸有妈妈,还有讨人厌、平时最爱欺负我的哥哥?”她希冀的问。
“是。”他目光一闪,谎道。
她感激的泪水更是渭然滚落,“我就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我明明在二十世妃,和家人一起旅这,我不可能会掉进另一个时空回到十八世妃的,我就知道这一切是假的,不是真的。”
她的话让蓝雷身形一顿,他眼神复杂至极的望着她。
“怎么了,这一切是假的不是吗?你说要带我回家的呀?”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
难道……难道不是?!
稍稍和缓的情绪又立即激昂起来,她拉紧了他的衣襟急道:“告诉我这是假的,你们……故意耍我的,这一切全是恶作剧,你告诉我。”
“我们先回家再谈好吗?”他扯开一抹笑容,极力安抚她激烈的情绪。
“不,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答案。”她像小孩子一样耍赖著。
“莫儿,别急,我不会跑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你别怕我会不告诉你。”
她紧盯著他好一会儿才点头,“好,我相信你。”
把言莫童带回萨瑟堡後,蓝雷还是决定对她实话实说,纵使她再如何不能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
尽管可以瞒得了她一时,也瞒不过她一世,说出真相是最恰当的处理方式。
“你骗我,我不信,我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事,没人可以穿越时空的。”
言莫童还是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她极力反驳著。
“也许你疯了,误以为自己来自未来。”蓝雷说出另一个可能性,但他知道这才不是真的。
“你才疯了,我正常得很。”她啐道:“我生於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四号,三年前刚从大学毕业,我记得我上课时的内容,记得我的朋友、同事、老师,我记得一切一切,我才不是疯子。”
“你不是疯子,我也不是,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你要我说几次?!”
“你何不面对事实?”他平静的瞅著她。
“不!”她大喊一声。
“逃避真相你会好过点吗?”他咄咄逼问她。
“我没有逃避真相。”她说得理不直气不壮,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你有。”
“我没有……”她颤抖、不安的反驳。
蓝雷逼近她,用手指指着她的心窝,“你想自欺欺人吗?连自己都骗不过的人如何去欺骗他人?”
她瞪大了美眸,久久吐不出半句话来。
“承认吧!”
她猛力摇箸头。
“莫儿,别再执迷不悟了。”
“不要——”她哽咽的低哑喊著,“不要这样对我。”
蓝雷张臂拥紧了她,“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她悲哀的闭上了眼,任由他搂著她。
她再也无力去面对任何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