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女的呢,则时常羞红着脸赖在男的身边。她改掉了一切不好的习惯——骂脏话、走路粗鲁、吃相像猪。现在的她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姑娘,酡红的双颊衬着小巧的五官,整个人就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引起寨里兄弟的窥伺。总而言之,她愈来愈美了,就像一朵正在开放的玫瑰。
此刻正是段雁舞的习字时间,从清灵寨的书房里传来一阵阵轻松的笑语——
“你又笑人家。”段雁舞气红了一张小脸,半是抗议半是娇嗔的瞪着秋飞。
“抱歉,”他忍不住露出笑意。“但是你自个儿看,你这写的是什么字?”原来她把“林”写成了“村”字,搞错了。
“都差不多嘛,两个字长得那么像,谁搞得清楚。”
秋飞轻叹一口气,认命的走到她的身后扶住她手中的毛笔,两人霎时变得好亲密。
“差得可多了。”他扶住她的右手,引导她运笔,却不经意瞥见她敞开的衣襟。
真该死,大白天的他竟然想同她亲热。完了,他变成一个色情狂了!
他索性抱起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名为教字,实则吃豆腐的胡来。
“你干嘛啊?”段雁舞出声抗议。
“教你写字呀。”他对着她微笑,捉住她右手催她练字。
段雁舞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死牢头笑起来还真迷人。她照着他的力道运笔,却发现秋飞另一只空着的手正不安份的探进她的衣襟内,轻搓着她的乳尖。
搞什么嘛!这样她要如何练字?
“你干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让秋飞的吻给吞进肚子里。他猛烈的吻着她,同时动手脱她的衣服。
“我们不要练字了好不好?”秋飞的微笑动人心魄。
“那……我们要干嘛?”她羞红脸,心跳加速的看向秋飞。
“你说呢?”他将头埋入她的丰乳之中。
“我不知道。”她都快羞到地底下去了。
“真不知道?”秋飞在她的耳边低语,充满了挑逗气息。
“不知道。”段雁舞仍死鸭子嘴硬。
“小骗子。”他好喜欢捉弄她。这些日子以来,她一天比一天更显娇媚,也更女性化了,时常逗得他心痒痒的,脑中除了她之外,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他笑吟吟的盯着她看,大拇指不停的勾勒着她的唇线。
“你告诉我啊。”她才不会先认输呢。
“我想这样,”他亲吻她的耳垂。“也想这样,”他吻上她的锁骨。“更想这样。”他在她的双乳之间用力吸吮,留下一个暗红色的吻痕,彷佛在宣告段雁舞是他的所有物,谁也不许碰。
“你好过分喔。”她娇嗔。她喜欢秋飞的碰触,喜欢他带给她的感觉,可是她同时也害怕自己愈来愈脆弱的心,和日显娇弱的行为。她真的改变了,只是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些改变,她更害怕自己再也无法回复为昔日的段雁舞。想到这里,她不禁着急的掉下泪来。
“小舞,你怎么啦?”秋飞焦急不已的轻摇着段雁舞,用手腕轻拭着她的眼眶。
“没事。”她实在无法开口告诉他,她对自己的日渐改变感到心慌。
“没事才怪。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她一定有心事瞒着他,否则不会突然掉泪。
“没事就是没事嘛。”她吼道。她已经很久没用这种口气同秋飞说话。
“你再不说我就打你屁股。”他威胁道。
“打啊。”段雁舞不认输的死瞪着秋飞,满脸的倔强。
秋飞瞪了她半天,最后只得高举双手认输。他根本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伤,哪可能打她?
“败给你了。”他无奈的叹气,对于她的骨气只有认输的份。
“你既然输了,就要付赌金。”她理所当然的接话,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彩。
“赌金?”秋飞不记得他们曾打过赌呀!
“很容易付的,用不着怕。”段雁舞双手悄悄的交握在秋飞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慢慢的拉下。
“喔?”她眼中闪烁着的魅惑光芒,教他也跟着热起来。
“你只要负责让我热血沸腾就成了。”说罢,她主动献上红唇,火辣辣的吻着秋飞。
热血沸腾?哇,小魔头居然会用成语了,看来她离“淑女”两字没剩多少距离。
他全心全意的回吻着段雁舞,两个人的舌头顽皮的嬉戏,愈吻愈缠绵。
“小舞。”他的声音包含了情欲,整个人被段雁舞敞开着的衣襟内的胴体,挑逗得无法自己。
眼看着他们就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尴尬的咳嗽声。
“咳、咳。”袭人脸上挂着抱歉的表情,眼中却闪动着打趣的光彩,面带微笑的打断了他们的温存。
秋飞连忙将身体挺直,以遮掩衣衫不整的段雁舞。
“抱歉,我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响应。”袭人悠哉的斜靠在房门上,有趣的看着他们的手忙脚乱。
“你混帐!”要不是有小舞在场,他非杀了袭人不可。
刚整理好衣物的段雁舞则是希望有个洞能让她钻下去。这简直太丢脸了,她再也没有脸可以活下去。
“我先走了。”她低头从袭人的身旁走过,不敢抬头看袭人带笑的脸。
“你最好有个他妈的好理由!”秋飞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拆了袭人的骨头。
哇,脏话耶,他有多久不曾听秋飞骂过?
“我的确有个很好的理由,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想告诉你。”他就想气死秋飞。
“既然不说就快滚。”秋飞也老大不客气的冷冷回答,跨大脚步往门口走去。
“站住,”袭人拦住他,“我另有要事要同你说。”
秋飞只是双手抱胸,眉毛挑得老高地看向袭人,连话都懒得回。
“你打算怎么办?别告诉我你和段雁舞只是‘师生关系’。”袭人的脸上仍挂着笑容,眼神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儿。
秋飞闻言条地涨红了脸。
“不关你的事。”他自己会解决。
“怎么不关?”袭人反问。“段雁舞是段老交给咱们山寨的宝贝女儿,原本是送来给‘夫子’你——教礼仪及习字的,现在字没学到几个,情爱之事反倒学到了不少。你竟然还敢说不关我的事?到底我还是清灵寨的大当家,段老若生起气来找人算帐,我跑不了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你想咱们的寨誉毁于一旦吗?”
秋飞还来不及回话,袭人接着更老实不客气的戳他疮疤。
“还有,别以为你每晚溜到段雁舞房里的事情没人知道,大伙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秋飞闻言更加难堪。
“段雁舞好歹也是清白之身,你不能不给人家一个交代。”
“你以为我不想吗?”秋飞终于打破沉默地吼道,“我早就同她提过成亲的事,是她自个儿不愿意!”
这倒是新鲜事儿,袭人顿时愣住了。
“我也弄不清楚她那颗脑袋瓜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愿意同我亲热却又不愿同我成亲。”他的苦恼又有谁能了解呢?
“所以你就来个夜夜缠绵,想要用‘怀孕’这招使她就范?”袭人毕竟从小跟他一块长大,对他使什么招数心底清楚得很。
“你说对了。”秋飞大方的承认。想来可悲,要留住一个女人还得用这种方式。
段老的独生女还真不是普通的怪胎,秋飞追求她的辛苦比起自已当初追雅蓉时,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袭人瞬间同情起秋飞来。
他的确需要人助他一臂之力,或许今儿个段老梢来的这封信可以帮助他。只不过嘛,嘿嘿,就怕秋飞的心脏不够强壮,禁不起这个打击。但是有时猛药反倒是最好的药方,他和段雁舞的关系能不能再往前跨一步,就靠这封信了。
“一刻钟后到大厅来,我有事宣布。”袭人说完随即转身跨出书房。
※ ※ ※
段雁舞一踏进大厅就瞧见袭人端坐在大当家的巨椅上,旁边站着钱雅蓉和秋飞,似乎在等她。
“对不起,来晚了。”她小声的说道,不敢抬头看袭人。经过方才书房那一幕,她觉得自已这辈子再也没脸见袭人。
不对,她怕什么?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段雁舞吗?她这么唯唯诺诺的,不怕丢凶匪寨的脸吗?思及此,段雁舞勇敢的抬起头来。
袭人带笑的看着她的动作及眼底闪烁着的决心,庆幸她的志气还没被秋飞的柔情攻势磨光。人有一点改变是好的,但若完全变了个样,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段姑娘,这里有对你的信,是令尊大人写来的。”袭人将信递给段雁舞,由于信没封缄,信封上又没写上段雁舞的大名,袭人还以为是段老写来问候他的,怎知打开信纸才知道是写给他女儿的。不过凭段老的精明,他会故意来这一套,一定有他的用意,袭人已经猜到几分。
“我爹?”段雁舞兴奋的接过信打开来看,一边暗自责怪道:没良心的老爹,难得他还记得自己的女儿。
站在一旁的秋飞却愣住了。小舞的信?她有信这回事儿为什么袭人刚刚没告诉他?他愠怒的瞪着袭人,袭人假装没看到。
“我……我看不懂。”段雁舞不好意思的求救。她虽然在秋飞的教导下学了不少字,但她老爹歪七扭八的字迹着实难以辨认,她看了半天只看懂了“小舞”、“禹宣”四个字,其余一概像雾里看花。“我——”
“我来帮你!”袭人占着地利之便,硬是将段雁舞的信一把抢到手,让秋飞扑了个空。
在场的两位女子全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袭人看,袭人大大方方的露齿一笑,对着她们眨了眨眼睛。
“我是寨里头公认的‘认字高手’,读信这回事儿舍我其谁!”
只见段雁舞不疑有他的拚命点头,站在一旁的钱雅蓉则是挑高眉头瞪着夫婿。她敢打赌袭人会这么殷勤,这背后一定有鬼。
袭人假装低头读信,一边还装出惊讶的表情。其实这封信他早就看过了,总要装一下嘛。
“段姑娘,段老的信中提到,你有一位名叫禹宣的朋友失踪了,现在整个凶匪寨的人都在找他。”他老早就打听清楚,禹宣是段雁舞的哥儿们,对秋飞构不成任何威胁。不过话虽是这么说,这层普通关系看在秋飞眼里,恐怕别有另一番滋味。热恋中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他自己也曾是其中之一。
“禹宣不见了?!”段雁舞惊喊。
“仅是一个男人出外游荡,没那么严重吧?段老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秋飞酸溜溜的说道,他就是看不惯段雁舞惊愕伤心的样子。
“话不能这么说,再怎么说这位叫禹宣的也是段姑娘的至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段老梢封信来通知一下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吗?雅蓉。”袭人不愠不火的敲着边鼓,还硬拉他妻子下水。
“相公说得甚是有理。”钱雅蓉漂亮的接腔,夫妻俩一搭一唱。
“我要回家。”段雁舞突然宣布,吓了大伙儿一跳。尤其是秋飞,他看起来像要得心痛症了。
“不准!”秋飞顾不得风度当场大吼,乐坏了等着看戏的袭人。
“你凭什么说不准?我说要回家就是要回家,谁敢拦我?”她摆出一副“挡我者死”的凶狠样。
“凭你什么都还没学到,字也不认识几个就想回去?你那么早回去干嘛?丢我的脸?”秋飞也火大起来,同样摆出一副“你敢回去就准备领死”的狂暴模样。瞬间山寨大厅成了战场。
“我什么都没学到是谁害的?要不是你每天……每天……”段雁舞看着袭人和钱雅蓉饶富兴味的脸,到嘴的话硬是给压了下来。她总不能当着他俩的面叫出事实,说他们每日的习字都习到……床上去了吧?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秋飞是如何害你习不成字,你倒是说清楚啊,我会帮你主持公道的。”袭人憋住笑意,装出一脸正气凛然。
站在一旁的钱雅蓉含笑的捏了他一把,暗示他不要太过分。
“反正……反正我就是要回家。”段雁舞继续吼道,直接跳过袭人的试探。
“不准就是不准!”为了一个“朋友”就可以弃他于不顾,那他这个“情人”算什么?
“去你妈的不准啦,老子就是要走,你能奈我何?”段雁舞气得故态萌发,封箱了的脏话全部出笼。
“我不能吗?”秋飞冷笑,“别忘了段老已赋予我这项权利,当我说可以走人的时候,你才准走。”
“笑话,你要是一辈子都不点头,那我不就得一辈子都关在这鸟地方?门都没有!”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凶匪寨帮忙找禹宣,谁也不能阻拦她。
“若非你自个儿笨得彻底,学不会写字,你早回凶匪寨了,根本用不着留在这儿和我抬杠。”
哇,“对骂大赛”是很好看没错啦,但若玩过了火,对大家都没好处。袭人只得赶快挑起和事佬这个角色。
“冷静一点,你们两位,”他打断两人的争执。“容我说句公道话。我看就这么办吧。秋飞,你是夫子,你就出几个字让段姑娘发挥一下,当做是考试。倘若她能顺利通过,那就表示她的确已经学到了点东西,就算是让她回凶匪寨,也不至于丢咱们的脸,你意下如何?”
这是什么鬼点子,袭人是存心拆散他们吗?秋飞还没能来得及发脾气,但见段雁舞那小魔头一个劲的点头。
“就这么办,我愿意接受测验!”她大声疾呼。只要能早点放她回家找禹宣,任何挑战她都不怕。
混帐女人,当他的测验那么容易过啊?秋飞摆出个难看的笑容,凶恶的眼神彷佛恨不得瞪穿她。
“好,就这么办。”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找五个最难写的字难倒她,看她还敢不敢夸口。“你只要能写出袭人的‘袭’,雅蓉的‘雅’,秋飞的‘飞’,外加清灵寨的‘灵、寨’两字,我就承认你已经学会了写字,放你回家。”
这跟青天霹雳没差多少,段雁舞当场愣住了。
“好,咱们走着瞧!我一定会练好写给你看的!”不管“写字山”多么的难爬,她一定会排除万难登上高峰。
“我拭目以待!”
两位满怀傲气的多情男女各自甩头负气而去,只留下另一对满是兴趣的夫妻。
“你猜谁会赢?”钱雅蓉赌出兴趣来了。
“我赌秋飞。毕竟秋飞出的题目太难了,段雁舞不可能办得到。”秋飞这招虽嫌不入道了点,但手段还真高。
“我赌小舞会赢,你别小看女人的决心。”这说的是什么话?单凭袭人说话的口气,她决心赌到底。
“赌了。说出你要的赌金。”
“这可是你说的。”她决心给他一个不可能的任务。“我也不会挑太难的……就这么办好了,孩子就归你生吧!”
“什么?”袭人瞪大了眼睛,霎时发现自个儿落入了陷阱。
“你就安心等着生孩子吧。”钱雅蓉凉凉的丢下这一句,边走边笑地回房。
她真是愈来愈聪明了。不管输赢,她都没什么损失,反正孩子本来就只有她能生嘛!
嘿嘿,她倒要看看她英俊的老公要怎么变出个孩子来?
秋飞!袭人在心底暗暗的咆哮。你这回要是敢输的话,我非宰了你不可!
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 ※ ※
众人莫不张大着眼睛、伸长了脖子等着观看二当家和小魔头的决战结果。
令大伙儿备感意外的是,小舞这回可真是卯足了劲,一天到晚关在房里练字不说,连她最喜欢的消遣——吃饭,也由一日五顿锐减为一日两餐,这吓坏了全寨喜爱她的兄弟。每个人都怕她饿坏了,个个全端着餐盘争先恐后的挤在她房间门口排排站,深怕他们的小公主饿出了意外,那他们的戏就看不成了。
其实最主要的一点是,大伙儿全下了注,赌率还挺高的——一赔十。做庄的是不怕死的思略,净想着乘此机会大捞一笔,众兄弟也很讲义气的捧场到底。因此赌段雁舞会赢的人此刻全挤在她房门口,就像在观护他们所签注的马儿一样,一个劲的呵护个不停。
连续几天被这些个人潮搞得烦躁不已的段雁舞索性写了纸条贴在房门口——
谢绝会客
涯葛痛哭流涕的搭在海文的肩上。他的赌金有望了,小舞竟然会写这四个字,而且还写到他们看得懂,真是太感人了。
“涯……葛,这是小舞写的?”海文同样的感动掉泪,一边说一边用手臂拭泪。
“就这歪七扭八的字形来看,泰半是啦。”涯葛简直快要跪在地上亲吻段雁舞走过的地板,他从没想过小舞能有办到的一天。
“咱们赢定了!”大刀顶着他那副全然女性化的嗓子,拚命的叫着,彷佛赌金已经落袋。
“话别说得太早。”不远处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是秋飞。
“二……二当家。”三个端着餐盘的大男人霎时鸡飞狗跳,手中端着的食物不知道该往哪儿藏才好。
“你们很闲嘛!”秋飞慢慢的走过来,在大刀的面前站定。“你,不用守大门?”
大刀连忙开溜。
“你,不用砍柴?”
涯葛二话不说赶紧逃跑。
“你,不用站哨岗?”
海文闻言死命的往哨岗冲去。
全是些叛徒!枉费他平日待他们不薄。
他们以为小魔头会写这四个字就代表她一定会赢?才怪!他忿忿的撕下贴在门口的字条,揉成一团随手丢弃。
这小混蛋存心折磨他,好象非把他整死才甘心。他已经整整五天没见过她了,更别提碰她。这五天来她关在房里勤加练字,甚至连晚上都不休息。他想她想得紧,而她却一点知觉也没有。
他是造了什么孽,这世才会注定栽在她手上?
什么普通朋友?根本是鬼扯!有哪一个人会为“普遍朋友”如此卖命的?小魔头和那个叫禹宣的男人铁定绝非一般关系。
你就尽量练吧,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打赌的结果为何,他都不会放她走。
反正他是山贼嘛,不贼一点怎么符合这个“职称”?
尽管早已下定决心,他还是很不高兴段雁舞的认真态度。但见他怒气冲冲的走进书房,没一会儿就带着一张白纸贴在段雁舞的房门口——
要改签注秋飞请早,我输定了。
真是个欠缺风度的男人。
※ ※ ※
从约定的那天开始,到段雁舞旋风般的扫进膳堂那天截止,整整过了十天。段雁舞带着百张墨黑大字,神气不已的走进膳堂,震得大伙儿哑口无言,全都盯着她手中的纸片瞧。
她大摇大摆的走向秋飞,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看!我写好了。”
说罢,她一个字、一个字摊开给大伙儿看,的确是那五个字没错,虽然写得难看了点,但货真价实正是那“袭、雅、飞、灵、寨”五个超级难字。
大伙全笑开了眉,只除了三个人——秋飞、袭人及思略。尤其是思略,他已经做好逃跑的打算。
秋飞此刻反倒希望自个儿的眼睛出问题,看不见算了。这小魔头真的办到了,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达成了不可能的目标,他到底算什么?教了她近两个月,她连他的名字都写不出来,亏他还是她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被怒气冲昏了头,整个人的情绪如同火焰般炽狂。
“统统给我退下。”他突然下达这个命令,吓得大伙儿一愣一愣的。
“二当家——”
“退下!”秋飞咆哮道,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野兽。
袭人拉着钱雅蓉起身,同时抬起一只手臂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原本人声鼎沸的大膳堂瞬间只剩下秋飞和段雁舞。
就算段雁舞的神经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得出来,死牢头正处于狂怒的状态中。她直觉的想逃跑,却逃不过秋飞锐利的眼睛。
“想跑?”秋飞拦腰抱住她,同时粗鲁的扫掉桌面上的餐点,将她压在餐桌上。“你想上哪儿去?”他的脸色晦暗,两手撑在她的身侧,两腿紧紧夹住她的下身。“瞧我这该死的记性,你要回凶匪寨嘛。”
他粗暴的撕下她的衣服,一双原本总是像湖面般平静的美眸此时却涌起汹猛大浪。
“那个叫禹宣的男人也能像我一样带给你……这般的快感吗?”他低头吸吮她的胸部,不疾不徐的力道带给她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他的确知道如何挑起她的感官。“还是,他比我更懂得挑逗你?”他伸出一只手探进她的长裤内,熟练的把弄着她的隐秘核心。
“你混蛋!”她被他的莫名指控伤透了心。“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诬赖我和禹宣?”她哭喊着。
她的确是个处子。但身体上的处女不代表她的心也是块纯白之地,否则她也不会禹宣、禹宣的叫个不停。
“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你那么在意那家伙?”他绝不容许她的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绝不容许!
“他是我的哥儿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不在意他呢?”她试着和他讲理,发狂中的男人惹不得,这是她多年来在男人堆中打滚得来的经验。
“哥儿们?哼!”秋飞才不信她的鬼话。
这人真不可理喻。好吧,事到如今她只有出狠招以求脱身了。
“你相信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她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只有”,不是“只爱”,秋飞瞬间觉得自己像匹种马,不禁兴起另一股怒气。
“是啊,目前你‘只有’我一个男人,往后呢?是不是‘会有’一大堆男人?”
这混帐,竟然说出这话来!要比狠是不是?谁怕谁?
她用充满魅惑的眼神诱惑他,两手大胆的探向他的下身搓揉他。
秋飞惊讶的看着她前所未有的大胆举动,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他的箝制,段雁舞连忙抓住这个机会,单膝一顶,老实不客气的往他的重要部位给予一记重击,秋飞霎时痛得弯下身子。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但他已经痛得说不出口。
“想骂我恶毒是吧?”她得意洋洋的抬起衣服穿好。“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活该!”
他的确活该,谁教他一时大意。
“你……要去哪里?”他虽然痛得说不出话来,却又怕她走掉。
“睡觉。”她边回答边转身,径自走入夜色中。
至少她没乘这个机会卑鄙的开溜,他安慰自己。
看着地上躺着的碗盘碎片和小魔头的衣服碎布,秋飞心中霎时感到羞愧万分。
什么“山贼中之君子”,根本应该改为“山贼中之野兽”才对。
为什么事情一扯上小魔头全都会走了样?他的心中感到一片凄凉,只得盯着窗外高挂的月亮,乞求它给他一个答案。
可惜,连月亮也不懂他的心,条地躲进一片乌云中。
这情景彷佛也在为他多灾多难的情路同感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