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双手反绑在腰际、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坐在马上两只小腿在马腹上晃啊晃。
乞丐骑马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乞丐若有马可骑,还需要当乞丐吗?但真正叫人啧啧称奇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耶乞丐独树一格的骑马方和骑马者背对背而坐。换言之,这个小乞丐是反向坐在马上的。
不过更教人惊讶的,还是那个在另一头手握缠绳潇洒策马的漂亮男子。几乎所有洛阳城的百姓都认得他,其实任何人只要见过他一面就很难忘记他,因为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美更斯文更俊秀的男人了;他就是燕国皇帝慕容浚的知己好友,统领御林军,负责紫泉皇城内外安全的洛阳侯南宫霁云。
至于那个浑身脏兮兮,又狼狈又好笑的小乞丐,自然就是为了活命而仓皇出走,却不幸在破庙被人追杀,又侥幸捡到藏宝图的韩晓月了!
韩晓月向来以爱干净爱整齐出名,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方圆几尺内,休想看到一粒灰尘或摸到一颗沙子。有一次为了找一粒掉在地上的黑芝麻,韩二小姐硬是手脚并用趴在地上摸索寻找,理由是不找出来的话会引来蚂蚁,而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蟑螂蚂蚁,因为这意味看不整洁、不干净!
韩家出事以来,四姊妹走的走、逃的逃,但她们实在太出色了,不论走到哪儿都让人一眼就认了出来。独独韩晓月,打从抄家那天起便失去下落,行踪不明,任凭纳兰庆派出多少人马,就是找不到她。纳兰庆伏法后,慕容浚也曾派出大批人马寻找,却依旧没有消息。他们万万没想到,几乎有洁癖的韩晓月,竟然把自己非成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也难怪他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只怕也认不出来。
为什么韩晓月会把自己扮成小乞丐?因冯她怕死。但凡死字当头,还有什么比活命更要紧的?所以什么爱干净的好习惯,什么知书达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可都是人乎盛世时说的,现在连命都快没了,那些习惯礼仪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她觉得自己年纪还经,有很多很好玩的事情没经历过:最重要的是她还没达成愿望存很多很多钱,所以在她存够钱花够钱以前,她不能死。
韩晓月很爱钱,为了有钱,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像扮成乞丐伸手要钱就是一桩。
当然,欺骗耍诈狡赖的本事也学了不少,伺机敲诈更是常事;所以啦,她目然而然会把握机会伸手向姬梦萝要二十两银子。
想不到钱没赚到,姬梦萝就死了,她也差点去了小命,如今遗像粽子一样被捆在马上,逃也迷不掉!她到底招谁惹谁啦?爱钱难道有错吗?这些死老百姓都没看过人骑马吗?为什么这样盯看她笑?
韩晓月让人瞧得肝火上升,涨红脸,小脚胡乱向后踢着,希望能踢中那个漂亮的死臭男人一脚,“喂!放我下去,我叫你放我下去,听见没有?”
南宫霁云皮笑肉不笑地,明知故问:“你不喜欢骑马啊?”
“我当然喜欢骑马,但不是像现在这样骑马!”韩晓月气得咬牙切齿,努力瞪大眼睛,想瞪走那些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
“喔?但是你自己说不要和我骑同一匹马,又不想走路,为了怕你反悔,不肯把宝藏分我一半,我只好出此下策。”他双肩一耸,摆出一个莫可奈何的姿态。
韩晓月简互气炸了!她拼命扭动身子,试图让自己挣脱绳子的捆绑,同时右脚用力向后一踢踢是踢中了,可她也因此失去乎衡翻落马背,整个人像只大布袋似的挂在马侧。
围观的群众见状哄然大笑,“哈哈哈!你看这个小乞丐居然挂在马上,真是太好笑了!”
“还好三爷在他身上绑了绳子,否则他可就摔得狗吃屎了!”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韩晓月又羞又怒,加上马匹行走所带来的震动,震得她头昏脑胀溢发怒气冲天;在满肚子怨气无处发的情形下,她索性张开嘴,往南宫霁云小腿咬去“好痛!”腿上的疼痛让南宫霁云猛地勒住僵绳停住马。他四过头不想斥责一番,但是当他看到韩晓月像个布袋般挂在马侧,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滑稽模样时,不觉爆笑出声:“你……你这是何苦来哉?你这么喜欢这匹马吗?否则怎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和马玩亲亲呢?其实你只要告诉我一声,我很乐意让你和我的马好好亲热亲热的,不需要如此委屈自己!”
韩晓月闻言,小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故意整人,把我绑在马上,我哪会变成这样?我宁可摔死,也不会和你的马玩亲亲!”
南宫霁云边笑边下马,搂住韩晓月准备替她解开绳子。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手指往上斜摆,轻触到一大片的柔软胸脯……柔软胸脯?等等,这小乞丐不是男的吗?怎么会有柔软胸脯?
南宫霁云狐疑地以手轻扣,扣住一只柔软的浑圆,大小正好塞满他的手掌,指尖略略搓弄,小小的硬挺突地抵住他掌心,这发现让他诧异得说不出话来。这小乞丐竟是是女的?
“你……你该死!”韩晓月几乎快哭出来了!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让一个男人这样子轻薄,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羞怒交集的情绪使得她低头就往南宫霁云手臂咬去……南宫霁云没有喊痛,只是怔怔看看她污秽却掩不住丽色的小脸,“你……你是……”
“我什么?我是乞丐就可以任你欺负吗?我是乞丐,就可以随你……随你轻……
轻…“她说不出”轻薄“两字,因为一说出来,所有人就知道她是女的了!到时候,她还要不要活啊!
南宫霁云知道自己失礼了,急忙松开握住她胸部的手,可却依然牢牢地箍住她的腰,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把你的脏手拿开。拿开!听见没有?”眼看他依然不放开自己,韩晓月急得大吼,泪珠已在眼眶中打转。
“听见了,可是我怕一放手,你会摔得鼻青脸肿……”
“我宁可摔死,也不要像这样被你……被你……”她掘强地说看,语音有些哽咽。
南宫霁云莞尔一笑,他听出来了!她的声音虽然略微低沉,却依然是不折不扣的姑娘家的声音,听起来有看姑娘所应有的娇柔,且更多了一丝妩媚,怎么他早先没发觉?
轻轻解开绑在她身上的束缚,南宫霁云一把将她托上马背,韩晓月顿时又踢又打,“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南宫霁云丝毫不以为意,附在她耳朵旁低声说:“别动,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姑娘家吗?”
“你……”韩晓月努力回头瞪他,奈何这回她坐在南宫霁云身前,想瞪人?别扭着眼睛已经不错了。
“抓好,马要起跑了!如果你又掉下去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南宫霁云用手轻搂看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又一次证明这个看起来又脏又臭的小乞丐,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姑娘。
韩晓月气呼呼地打掉那放在她腰上不忙好意的大怪手,心有未甘地说:“我要去官府告你当街强抢、调戏良家妇女。”
南宫霁云微微一笑,“无所谓,如果你不想要南天藏宝图的话就去告好了。”
提起藏宝图,韩晓月眼睛登时一亮,乌漆抹黑的小脸金光闪闪,她凶巴巴地说:“那是我冒看生命危险得来的,你休想独占!”
“喔?是吗?你不怕那个杀人凶手来杀你灭口?”
这句话让她心一揪,气势霎时弱了下来,偏看头想了很久,终于吞吞吐吐开口,“那……我们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好了!”
“可以!”南宫霁云豪爽地答应。开玩笑,宝藏耶?不要的脑筋才有问题。
“等等,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保护我的安全,不能让那个男人杀了我,还有……”
“还有什么?”
“你不能欺负我,不能像刚刚那样欺负我,否则……否则……”
她还没说完南宫霁云便笑嘻嘻地点头说:“我不会欺负你的,如果我欺负你的话,你大可去告官,让他们判我极刑,甚至当太监都可以。”
韩晓月一听眉开眼笑,放心地往后一靠,顺势窝在南宫霁云怀里,舒舒服服让马儿载看跑。
她想,虽然不知道这自称叫南宫霁云的家伙是好人还是坏人,但至少他看起来很舒服,不像破庙里那个男人今人作岖。而且有一点它是可以确定的,跟看他,至少自己不用再挨饿受冻了。想到这儿,韩晓月笑得比太阳还灿烂,连呼呼冷风吹过都不觉冷了!
她想得那么专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南宫霁云的手又不知不觉爬上她腰间,脸上更闪过一丝狡猾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霁云单手托腮,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看坐在他面前,正小口小口、秀秀气气吃着饭的韩晓月。
这顿饭她已经吃了大半天,从晌午时刻到现在近申时,小丫头依然慢条斯埋、四平八稳坐看,似乎不把桌上的菜吃完就不甘心似的。
正喝看燕窝莲子汤的韩晓月,连头都没抬就给了南宫霁云一个软钉子碰,“我爹说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否则有碍养生之道。”
南宫霁云似尖非笑地脱看韩晓月白皙美丽的脸庞看,她已经换过装束,也把一身的航脏污秽洗干净了。他曾私下想像过她的样子,但在乍见那清丽脱俗的绝艳容颜时,一颗心还是忍不住地狂跳。她好美!
其实他所见过最美的女人,应该是那个已经成为兰陵王妃的韩宿云。
韩宿云的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叫人惊心动魄,美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是她的美,隐含看一股柔弱的病态,虽是我儿犹怜,却不符合南宫霁云的风流脾胃。生怕呼气重了,吹散一个病美人:呼气轻了,又闷坏一个病西施,何苦呢?
他喜欢健康活泼、落落人方的女子,最好是带有三分辣味的,因此慕容浚的心皇后韩弄影就很对他的胃口。只是那丫头太过活泼好动,成天蹦蹦跳跳,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外兼搅和大王一个,除了慕容浚制得住她外,别的男人大概也不敢领教。
至于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小乞丐嘛……南宫霁云静静琳看她,细细将那完美五官一一烙人心海。
但见她眉如远山,眼似秋波,小巧挺宜的鼻梁下是红艳柔软的樱唇。
不过他最喜欢的,不是她蛟好秀丽的容颜,而是那一身吹弹可破的雪肌玉肤,在午后阳光的斜照下,更见白里透红、粉嫩诱人。
她的四肢细长匀称,小蛮腰在柳裙的烘托下显得不盛一握,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泻在腰际,只用锦带很简单地换了个髻,虽然不台时宜,却益发显现出她的活泼、慧黠与疏懒。
是的,疏懒。她身上有一股疏懒之气,一股他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舒缓闲适,教他什么脾气都发不了,只是傻傻地跟看她继续在酒楼里耗看。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正因为不讨厌,自然也不在乎她给自己软钉子碰。
南宫霁云扯扯嘴,不动声色地往前移进一寸,让自己更贴近她,“吃饭时不能说话?
这是你爹说的?“
“是啊!”韩晓月嘴里含看一大口鹅梨,含糊不清说看。
“你爹也教你要把菜吃光光吗?”
“当然,这些食物可都是农人辛苦耕作得来的,怎么可以浪费呢?糟踢食物会遭天打雷劈的。”
“万一真的吃不下怎么办?”
韩晓月用一副你好白痴的眼神看他,“你以为我为什么吃这么久?因为慢慢吃才能把这些东西都吃完啊!”
南宫霁云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要把这满桌子的菜都吃掉?”
她用力点头,又拿了一个小豆沙包子,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当然,虽然我已经很饱了,但是我会努力的。”
说完,果真埋头努力吃东西,不再理会南宫霁云一脸惊讶又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只能干瞪眼。开玩笑!把一桌子都吃完?这可是可以填饱几个大男人的菜量啊!
她一个瘦巴巴的小丫头想把菜都吃完?怕吃到天黑又天亮都吃不完!
果然,韩晓月努力了一阵子以后,终于小嘴塞满食物,艰困地抬起头对看南宫霁云喊:“喽!”
早忍不住起身艘步活动筋骨的南宫霾云停下脚步,“吃不下了?”
“嗯。”
“可以走了?”
“嗯。”
“那我们走吧。”
他转身便走,岂料韩晓月突然扯住他衣袖开口:“等等,我还有问题。”
轻叹口气,他回头看看依然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小肚子撑得圆鼓鼓的韩晓月,“什么问题?”
韩晓月指看还有五成多的食物说:“可不可以打包?”
南宫霁云以为自己听错了,挑看眉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想把这些吃不完的东西打包带走,可以吗?”
“为……为什么要打包……带走?”他简直都快结巴不会说话了!
韩晓月甜甜一笑,露出脸颊上两个仔可爱的小梨涡,“这样我们路上才有东西吃啊!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才不会浪费农人辛苦的耕作成果吗?咦?你怎么啦?冯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什么脸色难看,他根本已经快昏倒了!
打他出娘胎至今整整二十六年,倘还不知道什么叫打包食物带走呢!他向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少山珍海味、御赐盛宴,没吃完还不都倒掉喂猪,哪有什么打包呢?
眼看他没反应,韩晓月索性走上前,对看他挥挥手,“喂!你听见了没?我要打包食物,快叫伙计过来啊!”
南宫霁云还是没有反应,韩晓月疑惑地皱起秀眉:凑巧伙计走了过来,她便自己向伙计开口,等南宫霁云回过神,韩晓月已经提看篮子笑吟吟地望看他。
“我们可以走了。”
“这是什么?”指看篮子,南宫霁云觉得自己的帐嘴干涩得快说不出话。
“剩菜啊。”她捻起篮子晃了晃,“店家好细心,怕我拾在手上不方便,所以用篮子替我装好。”
南宫霁云忍不住呻吟出声,一脸无奈地走下楼结帐。他慷慨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怡上,问也不问多少钱就想走人,这时韩晓月开口了!
“等等,你怎么不问店家我们吃了多少银两呢?”
这话听来合情合理,让人毫无反驳余地,所以向来不问自己吃了多少钱的南宫霁云只好讪讪地问:“刘掌柜,刚刚的帐一共是多少?”
刘掌柜满脸笑意,恭敬回道:“回三爷的话,一共是三两五钱。”
南宫霁云不在意地点头,“嗯!这银子给你,剩下的……”
“剩下的,请掌柜找钱。”一旁的韩晓月打断它的话。
刘掌柜一脸古怪的看看韩晓月,再看看南宫霁云,“三爷,这……”
南宫霁云呻吟得更大声了:“你……你就找吧!”
刘掌柜依言将剩下的银子我给韩晓月。岂料韩晓月接过银子却不悦地皱起眉头,“掌柜的,你找错钱了吧?”
刘掌柜一愣,“没错啊!三两五钱,我找姑娘一两五钱,应该没有错。”
“不对!我算过了,翡翠豆腐羹一钱二分,燕窝莲子汤也才八钱,加上一些小点心和最贵的鱼翅,总共不过三两一钱,你为什么算三两五钱?”韩晓月振振有词说看,却听得刘掌柜灰白了脸。
他再次望向南宫霁云,可南宫霁云早按捺不住走了出去。
韩晓月继续说:“掌柜的,你该不会把我请你打包,和篮子的钱都算进去了吧?我们点那么多菜,花了这么多银子,你不算我们便宜些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乱加名堂?
我告诉你,你要把……“
她话没说完,南宫霁云已经忍不住冲进来,拖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刘掌柜,剩下的银子就当我赏给你的,别找了!”
韩晓月哇哇大叫:“不可以,这么多的银子,怎么可以赏给他,我不……”突然,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落在韩晓月手中,一看见银子,她立刻住口,良久,才呐呐问道:“这是……”
“给你的。”南宫霁云没好气地说。
“给……我的?”韩晓月蛟好的小脸惊地放出万丈光芒,“你要给我银子?”
“是啊!给你的,只要你答应跟我走,我还会给你更多银子。”
听到还能拿到更多银子,韩晓月欢喜得一颗心都快蹦出胸口。但这喜悦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了,她狐疑地皱起秀眉,“你为什么给我银子?”
南宫霁云头疼地低吟看,看来这丫头不只小气爱计较,还很多疑呢!他以为只要塞给她银子她就会闭嘴,哪晓得竟然还问为什么?
“因为……”想了很久,他回身想告诉她答案,却突然看到她苍白看脸瞪视远方,“你怎么啦?”
“官……官兵……”她结结巴巴开口,身子开始颤抖。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有一队官兵正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看服色应该是洛阳的守军。
南宫霁云是御林军统领,所有燕国的禁军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因此看见自己的属下也没什么奇怪的,所以他也不以为意,“那是洛阳约守军没什么好怕的……咦?你怎么啦?为什么身子抖成这样?”
“没……没有……”韩晓月慌乱地摇头,将篮子交到他手中边后退边说:“我要走了,这……这菜……我不要了……”
“什么?你……”南宫霁云一阵错愕,当他回神,韩晓月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怔愣在当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一见官差就跑?
一般人见了官差并不会有什么特别反应,除非……除非地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见不得官差。
不,不会的,她虽然小气又爱钱,却不像会为非作歹之人,或者其中另有什么隐情,否则为什么她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肯说?
想到这儿,南宫霁云好奇又喜欢追根究柢的本性发作了,他本来就对这小丫头兴趣十足,如今发生这种事,更加深地想探究她的决心。
一抹潇洒逼人的笑容浮现在南宫霁云俊美的脸上,略略和巡守的官兵打过招呼后,他起身往韩晓周离开的方向追去。他得在她又变回小脏鬼之前找到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