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怎么老是将自己公司丢开,跑来别人的地盘闲晃呀?别说外头那些助理、职员个个纳闷不堪,连何絮芳都佩服着她的闲劲。
"若雅,好歹你也是一级主管,为什么你能闲成这样?"何絮芳终于看不过去的开口询问了。
"就是一级主管才能有闲呀!只要将决策交代下去,下头的人自然会做得好好的;不像你事必躬亲,当然会累死。""我宁愿累一点,否则脑袋瓜就会胡思乱想的。""胡思乱想?想男人呀!"暖昧的抛来一眼,张若雅诡诈的又想挖掘八卦。
"是呀!想男人。一想到明天要跟我的'丈夫'来个头一回的'相亲'就让人快烦死了。""看来你这个八股新娘快入洞房了。""你还嘲弄我,真是不够朋友。"何絮芳狠狠的瞪她一眼,懊恼着都什么时候了,张若雅竟还消遣她。
"哎呀!别生气嘛!既然你没勇气推翻这桩婚事,那只有接受的份啰!不过我劝你,婚后你依然可以大玩特玩,反正这个老公又不是你要的,没必要为他守身。"唉,她又在灌输自己一些乱七八糟的观念了。
何絮芳无奈的摇头叹息,她是真的拿张若雅没辙呀!
"对了,对了!你不是说对那个大卫感觉不错吗?我看你婚后干脆就包他当情人算了。""若雅!"什么事都可以拿来鬼扯,何絮芳真的是输给她了!
懊恼的翻了翻白眼,她低头埋首于公文中,懒得再搭理她。
她和大卫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展了。当她对他说出露骨的告白时,大卫的反应是仿若未闻呀!即使将心掏给他,对大卫而言,自己也只是一个出入俱乐部的会员,是得不到他任何青睐的,更谈不上发展成情人了。
她是失望了,心里的期望落了空,但她还是有自觉自醒的能力,既然大卫不能对她的感情有所回应,那么她就该学习踩煞车,不让自己继续沉沦。只不过效果好不好却是让她自己都忧心的事。
"絮芳,其实你也不必太愁眉不展,或许你未来的丈夫可以让你一见钟情也说不定呢!""怪了,当初是谁一直怂恿我起来反抗的?怎么这会儿又转了论调?""我是看既然木已成舟,挽回不了,当然只能换个角度劝你了。""什么木已成舟?!别乱用成语。""好啦!别恼了!今晚要不要去俱乐部再换个对象玩一玩?"张若雅拨了拨一头蓬松的髻发,兴致勃勃的邀约着。
"敬谢不敏。""你说的?那我走了!祝你明天有个天雷勾动地火的'相亲'。"该死的!还在消遣她!
在张若雅急忙闪人时,一本笔记簿随后扔上门板,何絮芳气唬唬的叨念着,搞不惜这女人到底来搅和什么?扁了扁嘴,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交友不慎呀?!
不但一句安慰的话都没,反而老是在玩她。
"经理!"门外突然挤进一堆职员,何絮芳纳闷的抬起头来望着,一时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怎么了?你们干吗?!""听说经理要结婚了?而且还是董事长的命令?""真没想到经理一个新时代女性竟会是遵循父母之命结婚的。""你怎么会乖乖听命呢?""就是呀!简直让人跌破眼镜。"每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让何絮芳当场绿了脸。她一直隐藏这件事,怎么这会儿大家都知道了?会是谁说的?!
脑袋瓜霎时闪人一个人影。
"张若雅!"天杀的!这个大嘴八婆!
远远听见咆哮声响起,张若雅吐了吐舌,快速闪人电梯里,悠闲地离去了。
何东铨明明交代她要好好打理自己,好给对方一个美好的第一印象。但像是故意唱反调似的,又像是为了给对方一个大坏的印象,何絮芳特意丑化自己的形象。
原本就清秀的面容被一副特大的黑眶眼镜遮掩大半,还故意画了黑眼圈。连一向乌黑柔顺的秀发,今天也一反常态,显得有如稻草般凌乱。
当然,当何东铨瞧见女儿这副德行时,真是气得快抓狂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呀?!竟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将她拉到餐厅的角落,何东铨实在气得快脑溢血了。但对方随时都会到来,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爸,我哪有呀?为了今天,我昨晚兴奋得失眠了一整夜,所以早上黑眼圈都跑出来了。为了不让人瞧见,我特地戴上眼镜想遮盖住呢!""闭嘴!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在玩什么把戏吗?!没用的!这婚事是讲好的,改变不了啦!"何东铨气得伸手想拿下她的眼镜,却被急急的叫唤住。
"何董!你们快来呀!对方来了!""爸,你挑的女婿来啰!"何絮芳提醒着,然后一溜烟离开父亲,不让他坏了自己刻意的伪装。
在桌前坐定,双方的介绍人拉里拉杂说了一堆,无非是夸赞男女双方有多优秀,听得何絮芳都快打起瞌睡了。
反正这桩婚事早就定下了,又何须在此刻再特地的美化彼此,那不是多此一举吗?无聊的挪了挪那可笑的镜框,何絮芳始终意兴阑珊,迟迟没有抬起头来看对方。因为她一点兴致也没有。
直到介绍人说的话语里出现他的名字,何絮芳才愕然的抬起头来。
她当然惊讶了!"夏泽尧"这三个字对她而言不是陌生的呀!
当她对上男方的眼神时,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何絮芳差点因为太过震惊而昏倒。世上不可能有这样巧合的事吧?!
怎么她未来的丈夫竟会是大卫?!
"大……大卫,怎么会是你?!"匆忙的拿下眼镜,何絮芳显得有些目瞪口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老爸挑的人选竟会是大卫。
但,这让她在惊慌之后开始感到庆幸。
她是那么喜欢大卫,而命运之神竟如此美妙的将她和大卫牵起了姻缘线,怎不教人惊叹万分?!
相对于她的惊喜,夏泽尧则蹙紧了双眉,因为任何人瞧见她那深黑的眼圈恐怕都难以招架。
这女人可真丑呀!
这是夏泽尧脑袋里惟一的想法。
"你们……认识?"何东铨不可思议的问着女儿,今天应该是他们头一回见面,怎么两人早已认识了?"对……对呀!上回在禹合公司里遇见过他。"何絮芳赶紧抢在夏泽尧开口前解释道,不敢让父亲得知真相。
"这么巧呀!看来你们倒是有缘。这下子你应该不会抱怨我帮你做主的婚姻了吧?"听着自己女儿的说辞,何东铨不疑有他,反而开心的笑了出来,因为既然他们认识在先,那么这桩婚事应该就不会起波澜了。
"何小姐曾抱怨吗?那么我是不是不该强人所难?"夏泽尧清淡的说,却让何絮芳紧张的叫出声。
"不!我先前不知道是你!大卫,你明知我对你--"猛然住了口,何絮芳尴尬的低垂下头,脸色早已红成一片。
她真是太过心急了!一见到是大卫竟然开心得忘了该有的矜持。或许是被惊喜冲昏头了吧!因为这真的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她未来的丈夫是大卫呀!
多日来的烦躁瞬间变换成无以伦比的喜乐。她在乎的男人、她惟一的男人,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怎不教人欣喜若狂叫。
只是……她竟然将自己丑化成这副样子,真是糗大了!
偷偷瞧着夏泽尧脸上的神色,何絮芳不难看出他的不豫。
怎么了?他不高兴看见她吗?他失望对象竟是她吗?或许吧!毕竟当她对着他说出告白时,大卫并没有任何反应。而且当他发现自己即将娶进门的妻子竟曾加入色情俱乐部,他的心里恐怕是嫌恶的吧!
即使他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她的惟一,但以男人的尊严来看,他还是会介意她曾出入俱乐部吧!
老天怎会让他们以那种方式认识,看来这或许会成为他们未来的一个疙瘩。
"絮芳,夏先生和我们一样都是做进出口贸易,以后你们可以互相切磋。只不过他可是自己创业,就如同我告诉你的,他是个青年才俊。所以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何伯伯太夸赞我了,我该学的事还多着呢!而且我相信絮芳以后可以当我得意的助手。叫你絮芳可以吗?""当……当然。"他终于露出笑脸了,那抹俊秀的笑靥让何絮芳的不安稍稍缓和下来。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大卫应该不至于看轻她吧!
毕竟和大卫单独在一起时,他待她温柔至极。
一场晚餐下来,不但气氛融洽,而且何东铨还敲定了婚期,像这种被他视为乘龙快婿的人选,他可是急切的希望早一日成为岳父大人呀!
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如果有个可依靠的男人在她身旁,是会让人安心许多。而且他巴望着能赶紧有儿孙呀!
就这样,一场原本被何絮芳排斥的婚事,顺利的有了定案。而她满怀欣喜的等待着成为新娘--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
短短一个月,何絮芳和夏泽尧完成了文定,紧接着便是婚礼的到来。
"经理,真没想到你会闪电结婚。"喜宴的新娘休息室里,何絮芳的特助帮着她换上一套粉紫低胸的礼服,看着她那窈窕的身段完全展现,真是羡煞人了!而一旁的张若雅则闲闲的补着自己脸上的妆。
"我说得没错吧!天雷勾动地火。""那是因为他碰巧是大卫。""是呀!可真巧!还好我没有邀他玩一下。""若雅!"真伤脑筋!难道她不会看场合说话吗?现在可是有外人在场地!怎么可以将玩乐的事拿来讲?!万一被人知道了,岂不被指指点点?张若雅识相的闭上嘴巴,然后专心的为自己涂抹艳丽的唇彩,因为她的原则是要时时刻刻保持光鲜亮丽的外表。
"经理看起来好快乐,一定会是个幸福的新娘。""谢谢你,晓彤。不可讳言的,我确实很快乐。"她爱大卫呀!能当他的新娘,她比什么都满足。
"真是羡慕呀!对了!你们要去哪里度蜜月?肯定是国外对不对?"晓彤巴着何絮芳问道。一个女人结婚可是大事,而且都渴望能到国外度蜜月,为自己添上浪漫的回忆。像何氏这种企业家应该更会挑选一些美丽的旅游景点,好好的玩它一回吧!
一提起这个活题,何絮芳欣喜的脸色突然消失了,因为她是真的觉得很失望,大卫竟然说事业太忙,蜜月要省略,等以后有机会再补偿。
这怎不教人郁卒呢?一生才一次的共结连理,最甜蜜的时光莫过于蜜月旅行,没想到大卫竟要省略。她好失望,但又不愿强人所难,毕竟他是为了事业呀!所以何絮芳纵使觉得委屈还是答应了。
"经济不景气,何必浪费钱出国,也许就在国内玩一玩吧!"她强颜欢笑的说,不想泄漏太多的无奈。
"啊!不会吧!在国内?!那多扫兴呀!""反正以后时间多得是。""可是--"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晓彤开门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新郎倌来讨人了。她笑着挪开身子,让人进入。
"礼服换好了吗?等着敬酒呢!""好了!好了!"何絮芳伸出手放进他的手心中,让他牵着她走。她笑着低头揽起裙摆,完全没有发现夏泽尧与张若雅眼神交会刹那的诡谲。
"你今天很美。"他轻声赞道,惹来她的羞涩。
她的未来就要交付到眼前这男人手中了!她是感到幸福洋溢的,因为她早已为他偷偷倾心了呀!
为这样一个温柔又激狂的男人呵!
这段婚姻她将会充满期待,企盼它迸出璀璨的火花。毕竟大卫曾带给她无与伦比的欢愉,而她相信双人枕头上,她会夜夜笑着入梦。
人声鼎沸的宴席上,每个人都笑盈盈的对着新人敬酒恭贺,一片喜气洋洋。而餐厅外的路口停着一辆银色的车子,由摇下的车窗看进去,可以瞧见一个戴着墨镜的俊逸男人,脸色十分难看的叼着烟。
他停留了许久,始终看着餐厅内,车窗外早已横躺了几根熄灭的烟蒂。他拧眉的模样像是处于狂怒中,突然敲了方向盘一拳,然后发动引擎,迅速的驾车奔离。
一切全不在预料之中。
原本旖旎的梦想全一一幻灭。
结婚之后,不但没有蜜月旅行,连生活都变得索然无味,这是何絮芳当初万万没想到的。
大卫全然变了个人,面对她时没有温柔,没有体贴,只有淡薄的客套,他们之间简直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那就是相敬如冰。
更教人憔悴难堪的是,结婚半个月以来,大卫没碰过她,何絮芳简直是在守活寡。
她的心情真的是down到了谷底。
满腹的热情渐渐被失望所啃蚀,只剩不胜欷吁的无奈。
她真的不懂呀!如果大卫讨厌她,又为何要和她结婚?何况他曾是那么的热情待她,为什么结婚后全然走了样?连所谓的蜜月期都没有,就这样莫名的走入婚姻的坟墓里!
这不是她要的婚姻呀!她渴望被爱、被疼惜呀!
她费尽心思想经营这段感情,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只是单方面的努力根本徒劳无功。
大卫压根不希罕这个婚姻!
这是她得到的惟一结论。
难道他是气恼她曾加入俱乐部,认为她是个放荡的女人吗?颓丧的心情即使想掩饰还是欲盖弥彰,公司里大部分的人都发觉她的不对劲,但旁敲侧击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毕竟这种事让人没脸开口呀!
面对员工们的关怀,何絮芳只是闪烁其辞,随便带过,完全不敢让别人知道她所面临的困窘。
只是,她真的好郁闷呀!
她想跟大卫恩爱的过日子,而不是……被弃置冷宫。大卫每天都八、九点才回家,有时甚至在外过夜,他压根没将她当一个妻子看,也没将他们的住处当个家。
为什么会这样?她好几次想追根究柢,但大卫却不给她机会。
今天下班后,何絮芳提起精神来将家里好好的打扫一番。她还要再试一次,希望大卫能与她坦然的沟通,因为她无法放任自己的婚姻变成-滩死水。
怀着等待的心情,何絮芳躺在沙发上无趣的看电视打发时间,一直到九点多终于等到了大卫回到家门,她立即热络的上前帮他脱外套,尽责的当一个温顺的妻子。
"谢谢。"面对她的举止,大卫只是淡淡的言谢,没有表达其余的情绪。
"你累了吧?我帮你放热水,如果可以的话,今晚--"何絮芳羞涩的开口,期望她的冷宫生活可以结束,但话还没说完,大卫竟打断了她的渴望。
"我今天好累,洗完澡想休息了。"他懒懒的扯开领带,往浴室方向走去,何絮芳却拦住他。
她再也受不了他的冷淡伤人了。
"为什么?!我是你的妻呀!结婚半个月了,你没碰过我,还老是拿太累当借口,如果你那么厌烦我,为什么又要娶我?!"大卫皱了皱眉,须臾才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试图安抚她:"别胡思乱想,我真的只是太累,这阵子我公司很忙,只好委屈你了。"真是这样吗!但他们还是新婚呀!有哪一个新嫁娘像她一样悲哀呢!"连一次……都不肯给我吗?""我说了,别胡思乱想,等以后比较不忙时,我会补偿你。"她的抱怨没有得到任何弥补,大卫不再说什么,只是越过她径自走入浴室内。
他冷淡的态度说明一切,也彻底粉碎何絮芳剩下的期望,他真的视她为不相干的人呀!
呵!心,好痛好痛呀!
她颓丧的滑坐下来,任由泪水滚滚而落。
入夜的台北街道煞是热闹。何絮芳心不在焉的踱着,毫无目的的随意游走。反正大卫不会那么早回家,就算在家也不会搭理她,所以她只有独自闲晃好消磨时间。
她也不想找朋友,因为现在的她压根提不起劲来跟人哈啦聊天,她只想放逐自己,让自己的坏心情可以慢慢沉淀。
想起昨夜他那伤人的态度,就让人更难过。
她爱上的人为何会一夕之间变了个人呢?街道旁的商店里传来优美的音乐声,何絮芳一时被吸引,不禁停下脚步聆听,才发现播放的是许如芸的"独角戏"--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都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剧,何苦给我美丽,演出相聚和别离?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既然爱你不能言语,只能微笑哭泣,让我从此忘了你。
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留给你,如果一切只是演戏,要你好好看戏,心碎只有我自己……
在这婚姻里,她不正像在演一出独角戏吗?被冷落在一旁,心碎只有自己呀!
转身离去,音乐声在身后缭绕着,她的心却愈益沉重。
脑海中想的全是大卫全是一堆无解的疑问;为什么?为什么呀?该是充满美丽的期待,为何会变得心碎片片?她的心沉得像是一滩死水,激不起一丝丝的涟漪"小心!"一声巨大的吼叫传来,何絮芳猛然由失神中回归现实,刹那间一个影子闪至她身前,她还来不及会意发生什么事,整个人便被一道劲力拉扯开,适时的闪躲过一辆行进中的车子。
被惊吓震回神志,何絮芳才发现自己正处身在十字路口,差点被车子给撞了。她愣然的抬起头来看向救了她的人,却意外的发现竟是大卫。心口瞬间爆起乱纷纷的思绪,在瞧见他的一刹那。
扬着犀利的眼望向消逝的车身,大卫心中猛然旋起一股狂乱的猜测。刚刚那车子很明显的是针对何絮芳而来,但为什么呢?还是自己多心?"你在发什么呆?!大马路上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忍不住担忧的责骂出声,大卫连忙低头想看看她是否毫发无伤,这才发觉她像只无尾熊般紧紧的抱住他不放。
"絮芳?""为……为什么要救我?既然你对我那么冷淡,又何必……何必在乎我的死活?!"多日来的痛苦在这一瞬间全然爆发出来。
她的坚忍溃不成军,只剩脆弱。
是呀!脆弱,在每一天、每一夜的孤独清冷围困下,她还能拥有什么?情伤的紧抱着他不放,深怕这一放,她又是孤单一人。
这种被冷落的日子她真的过怕了。
揪紧了双眉,大卫沉默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推开她,继而抓起她的手将她拉往昏暗的路边。
依然是沉寂着,他只是抿着嘴看她,明显瞧见那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滑落。
一向不在乎任何人的情绪反应,但她的柔弱让他垮了心,让他冰冷的心承受不起的崩塌了一角。
一把拉过她战栗的身子拥进怀里,一面轻轻拍抚她的背。
不愿见她泪流呀!
怀念的温柔呵!让她等待得多辛苦!
但他的安抚却让何絮芳更加泣不成声。
是抱怨也是悸动。
"为什么你要用那么冰冷的态度对我?!你可知道我好痛苦、好伤心?!每天看着你那像陌生人的面孔,我的心都快碎成一片片了!大卫……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又要和我结婚?我怀念你的温柔,想念你的热情呀!"面对怀中娇躯的哭诉,大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加深他的拥抱!在此刻为她驱散满腹的怨与悲。
"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在乎?请你告诉我……"自己到底伤她多重?!
看着何絮芳这么痛苦,他真的愧疚不已轻抬起她的脸,心疼的瞧着.那一双红透的泪眼.他知道自己无法装作毫不在乎!
这女人占据了他的心房呀!即使她不属于他,一颗想拥有她的心却蠢蠢欲动,再也压抑不住。
"絮芳,别哭了!今晚……到'解放俱乐部'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