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医生,你刚刚不是看到招牌了?」
封印挑起眉睨了她一眼。「怎么样?你是要付帐呢,还是让我把线拆下来?」
「你——」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丝毫不怀疑他会那么做的可能性。
「嗯?」封印的唇角微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麻醉的药效渐渐退去,她的手臂慢慢地恢复知觉了。如果她苎择让他把缝合的线拆 掉的话,这一次他肯定不会那么好心还替她打麻醉剂。「好,我付,不过——」她没得 选择了。
「不过什么?」这小子的毛病还挺多的。
阿童理直气壮地和他讨价还价,「我要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他没听错吧?这小子当是在买东西啊,还分期付款咧!
阿童没好气地坦白,「我没有办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只能分期付款慢慢地偿 还,你能接受是最好,要是不能,那你就拆线吧。」语毕,她咬着牙伸出刚刚才包扎妥 当的手臂。
这也挺新鲜的,「就让你分期付款也无妨,你打算分多久摊完?」其实除非必要, 他也没那个兴趣拆拆缝缝的。
「两年,月付四千一百六十七元。」
「两年?」封印诧异地扬高语调,月付四千一百六十七元!还是无息的,好一个精 打细算,他还真是服了他了。
「那是我所能负担的上限。」再多她也没办法了。
「好吧,就照你说的去做,等会儿到挂号处付清第一期的款项和领药,然后你就可 以走了。」应该就这样了。
「知道了。」
阿童如获大赦地跳下手术台,一手抓起身旁的外套,顾不得全身都在痛,咬着牙就 往外冲。
她先去挂号处付清第一期的款项之后,几乎是飞似地的速度逃离及时妇产科诊所, 自始至终她的头都没有勇气抬起来。
令令令「阿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
一回到家,阿童的样子立即吓坏了室友沈诗柔。「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会在家?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学校上课……」阿童扯了扯嘴角,想露出微笑 ,却扯痛了脸颊上的伤,让她忍不住龇牙咧嘴一番。妈的,痛死人了。「没事,只是发 生了一点小争执,干了一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一直没回来,我有点担心,所以第一节课没去上。」虽然阿童说起话来有点粗 鲁,却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她会和人打架一定有原因。
沉诗柔赶忙去拿了医药箱折回,拉着她的手臂要她坐下,却不小心碰着了她手臂上 刚缝合好的伤口,「为什么和人打架?坐好,我帮你擦药。」
阿童触电似地缩回手,脸色微微一白,麻醉剂的药效早就慢慢地退去,痛觉也逐渐 变得强烈,她来不及掩饰。
「你的手怎么了?」她不由分说地帮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看见她没了袖子遮掩 ,裹着白色纱布的手臂,眼神瑟缩了一下。
「只是被刀子划了一下,已经缝好了,不要紧。」
阿童的脑筋动得飞快,「还不就是喝醉酒的客人闹事,我一时忍不住就和他们打起 来,『辉煌』的战果你已经看到了,」她在一家KTV当外场服务生,喝醉酒的客人因为 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是很寻常的事,有时倒霉还会被波及。
沈诗柔突然冒出一句,「事情和我有关,对不对?」
阿童微微一怔,随即若无其事道:「是店里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你别 胡思乱想了……」
「我打过电话去店里,他们说你下班就走了,如果事情不是和我有关系,你为什么 要说谎骗我?」她戳破她的谎言。
「呃……这个……」谎言当场被拆穿,她有些尴尬地搔了搔头发,不得不承认,「 是黑猴带人在半路堵我,妈的,那个王八蛋!」
沉诗柔一脸愧疚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毕竟阿童根本就和这件事八 竿子打不上关系,如果不是她拿阿童来当拒绝黑猴的借口,黑猴也不会找阿童的麻烦。
「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该死的混帐为了要得到你,故意找我麻烦,要不是因为他们 人多,我不见得会打输他。」她极端不平衡,开什么玩笑,她从小为了保护育幼院里其 他小孩子不受欺负,锻练出来的身手可不是盖的。
沉诗柔也是在她的羽翼下受到保护的其中一个。
阿童的全名叫童纷若。
她也不是天生就这么粗鲁、男性化的,是环境所致,在她约莫七、八岁的时候,育 幼院里收留了将近十名的孤儿,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一岁,而且以女孩居多,男孩只有 两个,分别为三岁和五岁。邻近一些讨厌的小孩,都会欺负他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 其它女孩子的个性又太软弱,不得已她只好担负起保护者的角色,让他们不被欺负。
纵使一开始她只有被海扁的份,纵使她脸上、身上的大伤小伤不曾间断过,纵使她 不能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穿裙子、留长发,纵使……再多的纵使她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对她而言,育幼院里的每个人都是她的家人。
她必须让自己更强。
沉诗柔的眼圈儿一红,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就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随时都会坠落,「 可是……你却被打得浑身是伤,对不起……」她只能道歉,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 还能说什么。
自小,阿童就是育幼院里所行小孩子的保护者,不论是谁受了委屈,她都会替他们 讨回公道,打得欺负他们的人低头道歉。
「受伤的人是我,我都没哭了,你哭什么?爱哭鬼!」童纷若取笑她,受伤对她而 言,就如同吃饭睡觉一般平常,通常她每年的健保卡都会用完一轮,当她拿X卡去就诊 的时候都会不好意思,感觉好象老人喔。
沉诗柔脸上的泪水仍然像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滑落,「可是……看到你被打成这样… …我就是忍不住嘛……」
她边说边哭,吸着鼻子帮童纷若脸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药、天啊!童纷若拍 了拍额头,她对女人的眼泪最没辙了。「打都打了,你流再多的眼泪也无济于事,把眼 泪擦干,别哭了。」
「呜……」
沉诗柔哭得岔了气。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童纷若自觉只好牺牲一点了,「妈的,我今天衰透了,肯定 是去冲煞到什么。」
「怎……呃……怎么了?」沉诗柔打了个隔,注意力果然被拉过去。
「老天,我丑毙了,救我的人是个妇产科医生。」光是重提这件事就让她全身窜起 一股燥热,当时众人炽热的注视彷佛还留在她的背部。
沉诗柔睁圆了眼睛,「妇……呃……产科?」
「对,就是妇产科,而且我还是被扛进去的。」当时她恨不得能够挖个地洞躲起来 。
脑海中浮现的景象让沉诗柔忘了哭泣这回事,她可以想象当时尴尬的情景,一个男 孩子被扛进妇产科诊所,会引起所有人瞩目是难免的,阿童一定呕死了,可是!……真 的是很好笑。她奋力地抑下胸腔中横生的笑意。
童纷若忍着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次,然后作了完美的批注,「妈的,他是吸血鬼 !」但是,能怪谁呢?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眼睛没睁亮,误上贼「背 」啊!
「你答应付钱了?」
十万块,那不是个小数目耶!阿童要上哪儿筹那十万块来付款啊?
不然还能怎么办?童纷若点点头,开始在心中盘算,要是能够挪出一些时间,她或 许应该再兼一份工作,多—-份收入也可以早点把负债打平。
「分期付款。」
只不过她早上九点到晚上五点在KTV上班,晚上六点到九点要上夜大的课,恐怕没 有多余的时间再兼一份工作了。
「这根本就是变相的勒索嘛,我们可以去告他。」沉诗柔很生气。
骂一骂之后,她的心情舒坦了不少,但日子终究还是要过啊。童纷若语带嘲讽道: 「算了,他救了我是事实,而且他也给了我两个选择。」
「哪两个选择?」她很好奇。
「第一个当然是乖乖付钱了,第二个就是让他把缝好的线拆掉,这么一来我们就两 不相欠了。」这种诡异的法子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哪有这样的!」
沉诗柔傻眼了,这算哪门子的医生啊!
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童纷若莫可奈何地耸耸肩,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眉头又拧了 起来。
「今晚的课我不去上了,你帮我请个假。
全身上下痛得像快散了一般,而且脸也肿得跟猪头有得比,她还是别去吓坏同学才 好,今晚努力冰敷一下,明天应该可以消肿。
「嗯,那你好好休息。」沉诗柔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我去上课了。」
童纷若点点头,在她离开之后才起身回房。
黑猴为了要得到诗柔而找她麻烦,这件事恐怕不容易善了。
唉……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女人长得太漂亮总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难道美丽也是一种罪过?
令令令—早,神出鬼没征信社内——鬼魅动作熟练优雅地翻动着平底锅内的牛排, 语调里盈满调侃的笑意,「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劳了?竟然还主动争取出 任务呢!真是太叫人感动了,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鬼斧径自翻看右乎中的社会版报纸,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楚荏听得是一头雾水。
鬼魅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反应,白顾自地说了下去,「原来是伯母对你逼婚啦!」想 不到鬼斧也会有这么一天啊……真是太好笑了!
鬼斧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还不是他们这些伙伴纷纷坠入爱河之中,心甘情愿地走 入婚姻,母亲大人一见到地狱鬼众的成员一个个都成了家,只除了他,难免有些心理不 平衡,所以就将矛头指向他啦,一逮到机会就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叨念,听得他的耳朵都 快长茧了。
鬼斧交代道:「我的牛排只要七分熟。」
鬼魅迅速地将牛排起锅放进纯白的磁盘中,又煎了个荷包蛋,放了些生菜,然后淋 上特制的酱料端给他。
「我们的交情这么好,好友有难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所以啦,那个捷克的 Case就让给你好了,不用太感激我,谁叫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啊!简而言之就是想乘机偷懒把工作推给他。「你真是好心。 」鬼斧手中的刀子倏地准头一偏。
鬼魅眼明手快,及时缩回手,赫然瞧见鬼斧手中的刀子尖端,没人原本他的手搁置 的木制桌面,「你想剁了我的手不成?」
「抱歉,不小心失手。」
鬼斧若无其事地将刀子尖端拔出来,开始切割磁盘里的牛排,举手投足间有种诡异 的美感。
他的话里有玄机!「是不小心失手没瞄准牛排,还是没刺中我的手?」和这种时时 刻刻玩刀的人杠上太危险了,说不定哪天他兴致一来,拿手术刀在他身上划上几刀,然 后再将伤口缝合好——鬼斧这小子就是有办法让疤痕完全消失不见,就如同未曾受伤之 前一般,他没必要和自己的皮肉过不去。
鬼斧笑瞇了眼,「你说呢?」
鬼魅哇哇大叫地向亲亲老婆投诉去了,「荏儿,我这么掏心掏肺地为鬼斧设想,他 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剁我的手,你说他可不可恶?」
他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楚荏忍俊不住笑了开来。
听闻亲亲老婆开心的笑声,他更是倍感委屈,「你还笑!真是无情吶!」
都多大的人了还装可爱!鬼斧鄙夷地投去一瞥,随即收回目光不予理会地继续用餐 。
楚荏清了清喉咙,「好好,我不笑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鬼魅依然不平地嘀嘀咕咕。
小俩口就这么笑闹地度过早餐的时光。
鬼斧放下刀叉,以纸巾拭了拭嘴角。「我吃饱了。」而后推开椅子起身说着,「若 是查出个结果来,我在诊所。」
「我知道。」
慢慢来嘛,反正时间多得是。
鬼斧旋过身迈开步伐离去。
令令令童纷若一瞟见前头从巷子两侧冒出的人影,忍不住朝天翻了翻白眼,麻烦又 来了,她还以为至少能够过几天平静的日子,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又找上门来。她身上 的伤都还在痛呢!
妈的!看到他们堵住了去路,她在心中低咒了一声。
「阿童,我警告过你,不准你再和诗柔纠缠不清,你是把我的话当放屁啦?」黑猴 凶恶地瞪视着她。
她冷冷地迎视他的目光,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应该会有所顾忌不敢太过于猖狂才是 。「妈的,你不准关我屁事。」
怎么?他以为他是皇帝啊!每个人都要照他的话做不成?
「这么快就忘记教训了?」黑猴不怀好意地瞄了瞄她受伤未愈的手臂。「这一次我 会让他们废了你的手臂。」
「现在大白天的,你们难道不怕被警察抓吗?」
真当台湾没法律了吗?童纷若的身形不着痕迹地移动,想伺机逃离他们的包围。她 不单单有骨气还有脑子,吃过一次苦头学一次教训,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他们就不敢 对她怎么样。
黑猴身边的小弟嗤笑了一声,完全不当一回事,「又不是没被警察抓过,很快就可 以出来了。」
「聪明的话就别跟我们猴哥抢女人。」
她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冲出包围,头也不回地拔腿狂奔,在身上的伤还没好之前, 她根本就没有反击的力量,只有挨揍的份,被逮着了只有两种下场——死得很难看和死 得非常难看,两者她都没兴趣。
「站住!」
「臭小子,有种别跑!」
不跑的是白痴!童纷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的脚步声杂乱,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
很快地有人追了上来,探手抓她。
电光石人间,她反手一臂挥了过去,出手之际她才想起手臂上还有才缝合几天的刀 伤,却已来不及收回。
在击中对方身体的同时,一阵剧痛从她的手臂上迸射开来,她的脸色登时一白,额 际也冒出了冷汗。
妈的,这下子她手臂上缝合好的伤口肯定又裂开来了。
就这一瞬间的停顿,她又被他们包围住了。
「看你还能跑哪儿去!」
她的心隐隐急躁了起来,她说什么也不会接受他的威胁——离诗柔远一点,不过她 却也不想手臂被废……&&&鬼斧的及时妇产科诊所距离神出鬼没征信社说远不远、说 近不近,抄快捷方式走只要十七、八分钟就到了,闲来无事散散步有益身体健康。
避开上下班的人潮,他悠闲地漫步前往及时妇产科诊所太阳高挂在天空发射万丈光 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三天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开口闭口「妈的」的小子没来换药,也难怪了,哪 个男人愿意三天两头跑妇产科啊!更何况年纪越轻脸皮就越薄。
「只要你识相一点,别缠着我们大哥要泡的马子,我们就饶了你。」
嚣张的口吻彷佛饶了他已是天大的恩惠。
咦……远远地就听见了前头混乱的叫嚷声,鬼斧脚下的速度依旧,很快地来到一群 人聚集的地方,他对于身旁剑拔弩张的情势视若无睹,更无意当个救人的英雄,眼看他 就要走远了去。
「办不到。」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鬼斧的脚步微微一顿,漫不经心地自眼角瞥了一眼,咦……他不就是三天前被他扛 回诊所的那个小子?
就在一场混战即将展开的千钩一发之际,他不自觉地大喝一声——「住手。」
五、六名青少年的动作闻声顿了一下,连同被包围的童纷若,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下一秒立即有人叫嚣。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快点滚!」虽然对方的身材十分高大,不过依那张脸来看 ,应该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就算他高了一点、身材结实了一点又如何,他们的人数比 他多,还会怕他不成?
呃……是他!童纷若慢了几秒才认出他来,那个吸血鬼医生。
她很意外会这么凑巧地又遇上他,而且同样又是在她危急的时候,不过,他会主动 插手的行径更是让她惊诧不已。
她以为他是那种冷得要命,只管扫自家门前雪的人,毕竟他曾经打算对浑身是伤的 自己见死不救,她不敢相信此时此刻他竟然会挺身帮她。
难道他是上天特地派来救她的贵人?
鬼斧微微一闪神,还理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出声替她解围,回想刚刚情急出声时的心 情。
叫嚣的人误以为他被吓傻了,态度更为凶恶,「还不滚?待会儿扇得你满地找牙。 」
鬼斧挑高眉毛,懒洋洋地向前跨了几步,「我也很想知道你要怎么打得我满地找牙 ,」他认真地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右手迅速地凌空挥出一拳,「先来个右勾拳,再一记 左勾拳,然后是连环踢,你觉得怎么样?」
男孩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骇了一跳,不自觉地退了好几步,「你、你想怎么样?」 但在下一刻记起自己才是占有优势的一方,不甘示弱地壮起胆子,硬着头皮又往前跨了 一步。
「你们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受伤的人说不过去吧。」
他的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鄙夷,摆明了要插手管这件闲事。
「喂!」她记得他好象姓封,「姓封的,你别逞强了,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快去报警。」他是妇产科医生,替人看诊接生他在行,打架恐怕不是他的专长,而且 她还是伤患,更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他们两个极有可能会被「惨电」。
姓封的?他的称呼让他拧起眉头,好歹他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应该叫他一声封 医生才对吧。
黑猴哼了哼,「既然这小子不自量力想当英雄,我们就打得他变狗熊。」
「是。」
鬼斧很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他竟然被比他年轻将近十岁的小毛头叫小子?
他是应该生气还是感到高兴?
童纷若急了,气急败坏地大吼,「妈的,你是白痴啊,还不快跑!」
三个小混混摩拳擦掌地朝他逼近。
其它的人则要对付童纷若,她都自顾不暇了,哪还能顾得了他!彼此都只能自求多 福了。
蓦地,三声惨绝人寰的哀嚎陡地响起。
「啊——」
「好痛——」
「痛死我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原本要教训鬼斧的三个小混混全都捧着右手,掌心赫然被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贯 穿,血流如注。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尖叫声响起的剎那,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诡异的景象。
童纷若也愣在当场,刚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鬼斧慢条斯理地扫了其它人一眼,一步步地进逼,「还有谁想打得我变狗熊?来吧 ,我恭候大驾。」
「你、你……」
黑猴大惊失色,这个娃娃脸的男人不是普通人,和他硬碰硬是找死的行为,「撤! 」
一群人当下就要作鸟兽散。
「站住。」鬼斧出声道。
他们全都战战兢兢地停下步伐不敢轻举妄动。
「转过身来。」他的声音不带一丝火气。
五个小混混连同带头的黑猴,全都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你 、你……还想怎么样?」
他瞟了瞟还在他们手掌的手术刀,「我的东西你们带走也没用,是不是应该物归原 主呢?」既轻且柔的询问隐含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危险。
手掌被手术刀贯穿的三个人早已脸色发白、额冒冷汗,闻言更是脸色如土。
「嗯?」他扬扬眉。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他们都知道若是不把手术刀还给他,其它人就别想完好无缺 地离开,「你们三个,快点把东西还给人家!」
那三个人只好把心一横,咬紧牙根慢慢地把手术刀拔出来。
「啊——」
「啊——」
「啊——」又是三声惨叫。
他们简直痛得快昏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