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我都已经教了你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是没 多少进步,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指导你的话,你有办法自个儿搞定吗?」聂书影颇不以为 然地说,桌上那几道家常小菜也都还是她一个口令他一个动作才煮好的,然后他还把十 根修长的手指头弄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这个……这个嘛……」倚敬辰吞吞吐吐的,老实说,他现在多会了两道菜,「我 会两道菜。」
「哦?!」她扬眉。
这倒是值得洗耳恭听哦!他居然学会了两道菜,嗯哼!不简单哦!她倒要看看他是 学会了什么菜。「煎荷包蛋和蛋花汤。」他自以为了不起地大声宣告,现在他会煎那种 漂亮的荷包蛋,不会再支离破碎或者焦黑。
啥?荷包蛋和蛋花汤?!聂书影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开口,「你还真是天才。」 她真服了他了,学会煎荷包蛋和煮蛋花汤是很伟大的事吗?瞧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倒教她不好开口告诉他事实了。
「是吗?」倚敬辰没听出她语调中的异样,「你不要太夸奖我,不然我会得意忘形 的。」
她差点吐血,他真以为她是在夸奖他不成?得意忘形?他根本就是皮厚不要脸麻!
聂书影假意地笑了几声,转移话题,「御夏姊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不知道。」这也正是他烦恼的地方。
管御夏果然脱颖而出地得到了倚氏集团副总裁专任秘书一职,他想不出该怎么告诉 她实情,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她会生气。
倚,这个姓氏十分罕见,也许她早已经起疑心了。
怎么办?倚敬辰的眉间打了个大大的结,他从不曾这么困扰过,更何况还是为了女 人。「我该怎么做?」他不希望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和管御夏培养出来的友谊。
「诚实是唯一的方法。」至少,聂书影是这么认为啦!被欺骗的感觉很不好。「你 最好先去跟她自首,说不定她会宽大得不与你计较,不然,要是等到她自个儿发现事情 的真相,你就麻烦了。」
他也知道麻烦啊!就是因为怕麻烦,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不然,他早说了。
相处三个多月以来,他得知了很多关于管御夏的事情,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没有母 亲,是和父亲一起相依为命;知道她自小到大都是众人眼中的优等生,从不曾让她的父 亲操心过,除了婚姻大事,也明白在她出色的外表下包含的是一颗保守的心,而且不轻 易对男人付出感情。
她玩不起感情游戏,所以不喜欢和英俊的男人有任何牵扯,在她的字典里英俊的男 人就是花心的同义词,一想到这里,倚敬辰的心就冷了半截,况且,他还有很多秘密是 她所不知道的。
他还真不知该从何解释起,真的不知道。
在谈话的同时,他手指上偏布的伤口也已经痊愈,连个小小的疤也不曾留下。
倚敬辰低头望着他修长的十指,完美的十指,那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又回来了,只是 里头似乎多了一些些什么……是苦涩吧!这一个现象能够让她瞧儿吗?她可以接受这一 切吗?
以往,这个问题从不曾困扰过他,即使他曾有过无数的女友,如今,他居然因为管 御夏的缘故,烦恼起这件事来了,而她,根本还算不上是他的女朋友呢!
倏地,倚敬辰的心跳漏下好几拍,这算是爱吗?他不确定,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他还不打算离开这儿,即使他经常伤痕累累,天天腰酸背痛,而且还得牺牲睡眠时间处 理公事。
他无法否认,最初接近管御夏的原因泰半是缘于她的态度,可是相处之后他却发现 ,多了解她一点,自己对她的好感便增加一点。
可是,她呢?
「三哥,你想出法子没有?」
倚敬辰想得出神了,没有听见聂书影的问话。
聂书影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再次出声,「三哥,你想出解决的办法了吗?」
他一回神,扬起笑,有些涩涩的,「还没有。」思绪又再度娆回原来的问题上,相 处了这么一段时间,管御夏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敛去了最初的敌意和排 斥,他无从得知她对自己有什么感觉。
不可否认的,他想知道、很想。
***
倚氏集团商业大楼,二十一楼总经理办公室内。
「请坐,我们慢慢谈。」纪左司摆了下手,无视于来者显而易见的烦恼。
「还谈?」再谈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还谈!「现在的情形到底怎样了?」
纪左司的嘴角泛起一抹沉稳的笑,原来敬辰也会有这么一天呵!「你还没跟她告白 ?」他的语调里有一些戏谑,此告白非彼告白。
现在他浑身有股说不出来的优闲,是因为事不关己,既然擎天说过敬辰和管御夏会 配成一对,自己也就毋需太担心,只要静静地看戏就行了。
告白?说得这么好听,他的秘密就要破揭穿了啦!「她知道了?」是早晚的事。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虽然他早已经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告诉她,但是,纸 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应该快了。」倚敬辰燠恼得快撞壁了,他不是没想过要亲自向她说明一切,只是 不知如何开口。
纪左司把他的一切反应合瞧在眼底,含笑地提议,「或者我该把她开除?」他有把 握倚敬辰是绝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更何况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开……」倚敬辰喃喃地重复他的话,然后在意识到话中的意思时吃了一惊,瞪大 眼睛望向纪左司,「开除?你为什么要开除她?」
「替你解除危机啊!不好吗?」
纪左司是故意的,他明明是故意要引自己上钓的,可是自己却还是吞下饵了,「她 有令你不满意的地方吗?她的工作能力不好?」倚敬辰的眉毛扬起。
「没有,她的工作能力很强,任何一方面都很好。」
「那就对了,你没有开除她的理由。」纵然麻烦,他还是要她留下来。
「可是她造成你……」纪左司的绿眸里有着满满快要泛滥出来的笑意。
「那不是她的错。」左司不是不爱笑的吗?为什么自己却觉得此刻连他的眼睛都在 笑?
哦!开始替人家说好话喽!纪左司竭力地克制想大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现在还只是试用期间而已,也许……」他又挖了个洞等着倚敬辰自个儿往里头跳。
「没有也许,她是我的秘书,没错吧?」
「然后?」
他正一步一步的跳进纪左司的陷阱中而不可自拔,「除了我,谁都不许开除她。」
纪左司还来不及回答,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
「总经理,我是管御夏,有件事想请教你。」管御夏拘谨而礼貌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
纪左司把目光移向倚敬辰。
他一震,随即飞也似地跳过办公桌来到纪左司的身旁,「别让她进来,别让她进来 。」他还没准备好要面对管御夏。
「这说不过去的,」纪左司反手推开身后隐藏式的门,里面是一间套房,有时候工 作累了,他会在里面休息一下,甚至是过夜,但是,自从结婚以后,他就不曾在留宿在 办公室了,「进去躲一下。」
「谢啦!」倚敬辰感激不尽。
关上套房的门后,纪左司才道:「管小姐,请进。」
管御夏推门而入,刚才沈秘书带她到资料室去调问一些文件,她总算证实了心中的 猜测。
倚敬辰果然就是倚氏集团的副总裁,也是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上司。虽然说她 心中早有谱了,但是,看见那龙飞凤舞般的签名,她还是受到不小的刺激,以他的人品 相貌、气质风度来看的确是卓越出众,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及,但是,堂堂一个跨国集 团的副总裁为什么会来屈居于她家的佣人一职?
她真的不明白,所以,才要来向总经理请教。
「总经理,副总裁是不是倚敬辰?」她语调是肯定的,难怪没有人愿意告诉她。倚 敬辰这个名字并不多儿,天底下不会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她有理由相信他是清楚内幕的 人之一。
「你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来问我?」他这也等于是承认了。
躲在套房内的倚敬辰急得猛跳脚,他会被左司害死的。
那么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的目的何在?」她才来公司不久,对于素未谋 面的副总裁的花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倚敬辰,他的风流教人不敢领教,他交往过的女朋友多 得可以制作一本图鉴了,她没兴趣成为其中一个。
「这个问题你亲自去问他本人不是更恰当。」纪左司淡淡地把问题丢给倚敬辰。「 他现在是你家聘请的全职佣人,不是吗?」
这倒是,管御夏认同他的话,「总经理,我下午想请半天假,希望你能同意。」她 得把这件事做个了断,也许她会另找「头路」也说不定。
「准你的假。」纪左司不假思索地批准了她的假,然后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有很多人拚命想进入倚氏工作,你不该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为了一个花心大萝卜更 不值得。」不用怀疑,他口中的花心大萝卜指的正是「伟大」的副总裁倚敬辰。
在附设套房内的倚敬辰听得咬牙切齿,左司是故意和他过不去的吗?真是的,不替 他说些好话也就算了,居然还落井下石的破坏他的名誉,太过分了!
「谢谢你的意见,我会仔细考虑的。」管御夏很讶异总经理居然看透了她的心思。
「那就好,你下去吧!」纪左司并不是为了倚敬辰才开口挽留她,他只是公事公办 。
一、二——管御夏的后脚才离开不到三秒钟,倚敬辰已经按捺不住地冲了出来,一 脸准备要兴师问罪的样子,若非现在的法律禁止动用私刑,不然他铁定会让纪左司尝尝 「满清十大酷刑」的味道。
「你这算什么朋友嘛!太不够义气了吧,居然在我的两肋上插刀!」既没水准又没 良心,他真想很很喘纪左司个两三脚。
纪左司无视于他脸上的气愤表情,径自无关痛痒的开口,「我是不介意你留在这里 打扰我啦!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管小姐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他这 样子做够朋友了吧!
啊——他居然忘了正事……「这笔帐我晚点再跟你算。」当务之急是找御夏解释去 ,而不是在这里和左司瞎耗时间。
纪左司没多作表示,只是饶富兴味地目送倚敬辰的身影远扬而上,任由笑意如潮水 般放肆地在他的俊脸上肆虐,当初他不也为了晨希吃了不少苦,是该敬辰为自己的爱付 出了。
倚敬辰顺手「牵」了纪左司的车钥匙,搭着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驾走纪左司 的车子一路表演他最擅长的夺命飞车飙回管家。
左司大概今天下班的时候才会知道车子不见了,这也算是他小小的报复。
***
还未进门,倚敬辰就已经听见里头传来震天价响的争吵声,一、二、三……七个, 里面有七个女人在争吵,而且那些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哦 !
是他认识的人吗?不会吧!他随即又推翻了他自己的猜测。咦!为什么没听见御夏 的声音?她不可能还没到家啊?
倚敬辰穿过庭院推开客厅的门。
门一开,他就怔住了,压很儿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他宁愿他 没有站在这里,没有推开这扇门,没有追回来。
他这辈子大概不会有有比今天更尴尬的场面了,上任女友、上上任女友、上上上任 女友……全都凑在一块儿了,更要命的是御夏也在场。
哎!他死定了。
他几乎没有勇气去看管御夏脸上的表情,他记得她最讨厌花心的男人,好不容易才 令她改变对自己的印象,这下子……这下子可好了,他好几个月的苦心全都在这一剎那 间泡汤了。
他欲哭无泪呵!
管御夏一脸冷然地道:「这些小姐们全是来找你的,你们谈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语毕,她便起身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御夏……」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七个女人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敬辰,你干么跑到这里来啊?」
「小辰辰,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亲爱的,我好想你哦!」
她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
倚敬辰环视她们一眼,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很怀疑他以前真的和她们交往过 吗?为什么他记不得她们的名字。
再任她们继续叽叽喳喳的说下去,铁定没完没了,这可不行。
「你们全都闭上嘴,听我说。」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跟她们嘘寒问暖。
此话一出,她们果然全都温驯地闭上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没错吧?」他一向主张好聚好散,而且在交往之初就已 经言明他无意涉及婚姻,只想玩一场爱情游戏。
没有人回答他。
「你们今天到这里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倚敬辰又问,俊帅的脸上依旧含笑。
他可没有亏待过她们任何一个,分手的时候,她们每个人都有一笔可观的分手费。
「我发觉我还是爱你的。」其中一人轻轻柔柔地开口,旺盛的企图心掩饰不了,自 她美丽紫色眼影下的瞳孔泄漏出来。爱?!爱他的女人很多,只可惜他都不爱她们。
「我不喜欢纠缠不清。」倚敬辰脸上的笑正渐渐地扩大,却传达下到他的眼里。
他到底是走了什么运,为什么倒霉的事全教他给碰上了?
御夏这会儿更有理由讨厌他了,他得赶紧打发她们,好上楼去跟她解释清楚。
***
管御夏盘起腿端坐在床铺上,闭着眼睛试着自紊乱的思绪里理出一个头绪来,吸气 、吐气、再吸气、再吐气……她颓丧地倒向床,还是没有用嘛,她的脑海里仍旧是一团 乱。
看到那么多艳丽的女人和倚敬辰纠缠不清,她的心口上彷佛梗着一块沉甸甸的东西 ,上不来也下不去,让她连呼吸也隐隐觉得有些难受,可是却又说不出一个具体的症状 来,这是什么感觉?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他的耐心、毅力、体贴、和善着实令她大大地改观,而且印 象深刻,还有他那有进步的荷包蛋;再者,他似乎很对爸爸的味,天天都得大战三回合 ——下象棋才行。
不过,即便如此,倚敬辰仍旧不是自己应该喜欢上的人,英俊的男人都很危险。
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都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她们不知道走了没?她的念头才刚 动,敲门声立即响起——「叩叩。」
她陡地震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些女人大概走了,管御夏想,可是,现在她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看见他。
静默了几分钟,门外的倚敬辰终于出声,「我知道你不想见我,那么你就在里面静 静的听我说好了,」他顿了一下,「我不否认,她们曾经都是我的女朋友,但是,那已 经是过去式了。」
管御夏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过去式」还能出现在这里和他纠缠不清,那就表示 「过去式」还没过去,不过,那都和她没有关系。
「我保证,她们绝对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倚敬辰再认真不过了。 他到底该怎么做她才肯出来见他?
我们?管御夏倏地睁开原本闭着的眼睛,她和他什么时候亲密得足以用「我们」这 个称呼?她是她,而他是他,他们之间根本什么事也没有。
她又再度看了看壁上的时钟,都已经一点多了,为什么爸还没回来?
「御夏,你还在吗?」房里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她该不会已经睡着了吧?他说话 的声音像是在唱催眠曲吗?
不然,她还能上哪儿去?管御夏闷闷地瞟了窗户一眼,总不成叫她从窗户跳下去吧 !
「御夏、御夏,」倚敬辰索性在她的房门口坐了下来,打算坚持下去,不轻易放弃 。「真的,我和她们分手很久了,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又会来找我。」他当然知道她们 每一个都很想当上倚家三少奶奶。
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对着一扇门解释的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怪异,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他的 这个举动还真有点傻瓜的味道。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介意,若是在以往,他是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知道我不该欺骗你,早在我知道你去倚氏集团应征的时候,就应该向你坦承一 切,可是,我很担心你会把我赶走,所以,才没有把真相告诉你。」什么时候起他也懂 得害怕了?
管御夏跳下床,在房内不停地来回踱着步,走过来又走过去,她下想再听倚敬辰的 任何解释,他也毋需向她解释什么,那都是多余的,但是,他的话却依旧一字一字地钻 进她的耳朵里,盘踞在她的脑海里。
她不能再听他的话,不能让自己的心软化,她的生命里不应该会和他这种男人有任 何交集点,纵使他很温柔、很体贴,看起来很诚心,她还是不该和他有任何关系,最好 远离他。
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好象裂开了似地,正缓缓地淌着血,隐隐刺痛着?是为了他吗 ?
「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前的确是很花心,交过数不清的女朋 友,但是那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对她诉说心事似乎是再自然不过了,事情一经说出 口,倚敬辰才猛然惊觉他自己的心意,她的身形早已经侵蚀了他的心,「如果过去可以 改变,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专情的人。」
事实终究是事实,即使已经成为过去式,任何人都抹煞不了的,且说得愈多,他愈 觉得自己没有希望。
管御夏锁着眉头,死瞪着那扇隔绝自己和他的门,彷佛她的目光可以穿透厚厚门板 ,直接瞪着倚敬辰。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那似乎应该是情侣间才会出现的对话,他干么对她说?
不能再任由他肆无忌惮的胡扯下去了,管御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去打开门。
「倚敬辰,你不需要跟我说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或许她有一些些自欺欺人, 那又如何呢?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或者我该尊称你一声副总裁?」
连名带姓的叫他?这表示她是真的生气了,他该怎么做才能令她消气?
「御夏,我诚心地跟你道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你原谅我好不好?」碧 绿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懊悔不已,企盼地锁住她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
「真的?」倚敬辰大喜。
「嗯。」
见她点头,他又迫不及待地道:「我保证我不会再欺骗你了,绝对不会。」她能够 原谅他真好。
动不动就说保证,她真不知这能够相信他几分,他对其他女人是不是也如此?
「我已经原谅你了,那么你也可以走了。」管御夏绷着脸,不苟言笑地道。
走?「你不是原谅我了吗?为什么又要赶我走?」他的一下子又从云端Down到了谷 底,看来他高兴得太早了。
管御夏淡淡地笑,有些嘲讽地道:「我是原谅你了,但是,我们家请不起你这个身 价非凡的副总裁。」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她还是没有真的原谅他。
「你没有原谅我,对不对?」她的模样、她的语调、她的举止再再都明白地表现出 他在她的心里根本无足轻重,她根本巴不得他快滚。
「我说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爸大概也会支持我吧!管御夏忖 道。「更何况,你也该回去处理公事了,不是吗?」
毫无预兆地,倚敬辰就这么单刀直入的说了,「我喜欢你。」他想知道她会有什么 反应,他不相信相处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她依然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还是她真的如此无情?到了分离时刻,即使只是朋友也会有一丝依依不舍,不是吗 ?
她极力掩饰住他那句话所带来的震撼,板着脸冷冷地回道:「这并不好笑。」
他究竟对多少个女人说过这句话?
倚敬辰愕住了,是他说得不够认真吗?不然,为什么她会以为他是在说笑?「我是 认真的。」露出一抹苦得不能再苦的笑,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说喜欢一个女 人,而……「我承受不起。」语毕,管御夏便打算当着他的面把门给甩上。
倚敬辰眼明手快地抵住门,一闪身进入她的卧房里。
「你要干什么?」她的黑眸中掠过一丝慌张,她无法推测他究竟想做什么,这会儿 ,家里就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倚敬辰一步一步地逼近,直到把管御夏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管御夏被迫抬起头来和他瞪视,「这是我的卧房,请你出去。」
仅仅是这么望着她,他的心底就兴起一股想摘掉她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镜,深深地吻 住她的冲动……一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不只是想想而已,而是已经把念头付诸行动了 。
「啪!」管御夏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她喃喃地道,「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那是她的初吻啊!
「你不戴眼镜的样子比较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