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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小娘子 第三章

        五年后,芷馡终于长成亭亭玉立的十五岁少女了,只是她此刻的举止不论从哪个角度看,绝对没有人相信她就是云河山庄第二代的准庄主夫人。

  光天化日之下,身处人潮聚集的市集,她什么也不在乎,双手环抱树干便往上攀爬,不顾树下多双好奇的目光与众人的指点。

  好不容易选定一处稳固的树枝后,整个人趴下去便抱住不放,姿势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不过她终究不忘拉几撮树叶来隐蔽身影,视线就这样穿透绿色的叶片,直盯着房内的动静。

  她好奇死了!

  前些时候她先是央求厨娘带她一起进城采买食料,进而半哀求半强道地要她陪着一道至茶楼喝茶,就是那时候她发现了楚御待在对街这栋屋子的二楼。

  当时她还来不及看个仔细,只知道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接着,窗子竟关了起来,将她的视线挡在外头,什么也看不到。

  今天,她背着爹娘一个人跑出来找乐子,没料到又让她撞见楚御往同一栋屋子走进去。

  她原本地想跟进去的,可是杵在大门口那两个壮汉一见到她,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她只能傻笑着迭步后退,最后只能采取这个非常不雅观的动作来探寻他的秘密。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栋屋子的二楼,究竟藏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为什么能三番两次的吸引那个,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闷葫芦楚御一再地造访?

  “楚少主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梦翾好想你呢!”

  杏花楼的当家花魁梦翾双手执着酒壶为楚御斟酒,她妆点得媚丽万分的俏眸一扬,出其不意地与他阒眸底的幽光相对。

  “想我吗?”楚御的眸中陡然掠过一抹顽劣的异采,只手攫握住她的下颚,望进她的眼底,“你这双猫般的媚眼,杀死了多少男人?嗯?”

  “梦翾绝对不想杀死楚少主,否则还有哪个男人能让我欲仙欲死?”梦翾向来能言善道,长年的风尘生活让她练就长袖善舞的工夫。

  楚御俊逸挺拔的外表,磊落不拘的仪态,不知是多少姑娘心中的最爱;但他的个性诡谲,常笑不见波纹,让人猜不透心事,但也就是这番神秘的气质教女人趋之若鹜。

  每每知道他要来,她总是兴奋一整天,同时却也免不住的担忧,面对情绪没个准则的他,她心情常常是诚惶诚恐的。

  “说得好!”不愧是万花丛中的牡丹花,她在应对上丝毫不带窘涩,得体大方。

  “告诉我,你现在脑子里想些什么?”他迳自喝酒、倒酒,眼神始终挂在她身上。

  “我……”梦翾很难在他炯炯目光的注视下保持冷静,整个人逐渐耳酣心热。

  窗外抱住树干的芷馡,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眼眸纳进房内的情景,她觉得他们的交谈真是无趣极了,而且还很恶心!

  楚御不知道有没有脑子,距离上次让他发现他的人出现在这里,根本间隔不到二十天,才短短几天而已,他竟然就问那个亮艳动人的姑娘想不想他……真是太可笑了!

  “想”这个字,必须用在至少两个月不见的前提下。

  就像每回他出远门护镖,一去就是两三个月,她侍在家里没人可以陪着拌嘴,只能不时巴望他赶快回来……这种情绪才叫想念!

  不过他喝酒的动作还真沉稳,一杯又一杯,是看不出酒量好坏的那一种。

  “不说吗?”楚御邪魅一笑,端着酒杯凑向她的唇,“陪我喝一杯吧。”

  他没有预警地将手往下移,翻起她的裙裾。

  “嗯……楚少主,嗯哼……”

  梦翾向来逃不出他高段的爱抚技巧,不禁逸出呻吟,柔荑无力的抓住他执着酒杯的手腕,寻求支撑。却因激情酦酵,动作激动了许多,不意撞开了酒杯,便沿着他的胸膛跌落。

  “啊||”情欲倏地消褪,梦翾不安的叫出声。

  “膲你,我好意服侍你喝酒,你怎么泼得我一身酒液?”楚御故意怨怪。

  “楚少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忙不迭的赔不是。

  他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粗犷的外貌下有一颗精明的心,教人不由自主的惧怕。

  “不行,我得好好惩罚你才行。”他暧昧的对她眨眨眼。

  “是……梦翾任凭楚少主处置。”明了他口中的惩罚指的是什么,梦翾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

  芷馡看不懂,更不明白。

  那个女人是傻了,是不?不过不注意而洒了他一点点酒,是他自己端着酒在她面前摇晃的,又不是她的错,怎能怪她,她干嘛将责任揽上身?

  真是笨死了,她根本用不着接受他的惩罚!

  她真的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花样,不过是喝个酒罢了,需要嗯嗯啊啊的叫个不停吗?她曾经躲在厨房偷喝过酒,就没这个样子!

  还有,楚御那是什么眼神,为什么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和平常看她的不一样?

  眯眯眼,看起来似乎很诡异……好奇怪!

  “很好……”楚御邪气一笑,一手来回爱抚她丰盈的双峰,湿热的吻攻占她已张口迎接的舌蕾。

  “哦……嗯哼||好舒服……就是那儿……楚少主,再用力一点捏我……”

  随着房内一波波淫荡的声音传来,树上的人儿并没有随波荡漾,她震愕在树上,两眼发直。

  他们在干什么?

  楚御怎么可以咬她的嘴,难道他想吃了她的嘴不成?

  天啊,他还吸她的舌头,他是不是想咬断她的舌头,让他以后再也不能说话?

  好可恶!

  似乎也想感受一下那种疼痛程度,芷馡下意识的也试着咬自己的唇瓣,卷起舌头来自己用力吸……不会很痛啊,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叫成那样?

  还是因为楚御的力气比较大,咬得很用力,所以比较痛?

  她看不出那个女人究竟是痛苦还是怎样,她扣得楚御的头很紧,应该是痛吧?

  可是若痛,就要推开他,为何还一直拉他靠近?

  她有被虐待狂啊?

  等了好一会儿,见他们还不分开,那个女人甚至愈叫愈大声,身子还不断的抽搐抬高……不知桌巾底下已经春潮汹涌的芷馡,从头到尾像在看一出莫名其妙的闹剧。

  须臾间,她看到女人咽了口口水,霍地,她惊愕的张嘴||不会吧,楚御还要罚她吞下他的唾液!?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不可以!”义气一时凛然成束,她自喉头送出尖叫,急着想去搭救那个愚笨女人,却糊涂得忘了自己此刻正半吊在树上,激动得爬起身,不料却踩了一个空||“啊||”芷馡硬生生的摔了一戳,幸好她够机灵,及时攀住另一段树枝,保住了小命。

  不过这已经够她怕的了,往底下望夫,她才知道自己竟逞了匹夫之勇,爬了这么高上来。

  好奇心真的会杀死猫,她终于信了!

  “什么声音?”几乎是同时间,一听到声音,楚御立刻推开已偎黏在他身上的女人。

  “哪有什么声音?楚少主想多了……快,我们继续吧……”梦翾欲求不满的扑靠在他胸前,主动的凑上红唇。

  楚御心不在焉地搂着她,任由她吻着自己。

  也对,他是哪条神经接错了,这里是妓院,那个小灾星怎可能出现在此?

  隐约中听到有东西裂开的声音,芷馡极度惶恐的缓慢抬眼往上一望。

  “啊||”

  她这才察觉自己在惊慌之下,抓着的救命树枝竟瘦得不成样。

  “救命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放声大叫。

  心念才落下,立时又传来这道求救声浪,楚御确信不是自己幻听,毫不怜香惜玉的甩下怀里的柔软娇躯,冲至窗前。

  起初,他是先看到没有风却摇晃得乱七八糟的树叶,然后往下一看||“阮芷馡,你在干什么!?”他发出如雷贯耳的吼叫。

  那个该侍在山庄里,赖着爹娘撒娇的女人,此刻竟然双手钩在妓院外的树枝上,两脚无助地乱踢!

  “你还敢说,都是你害的啦!”芷馡气不过地怒骂着他的不是。

  都嘛是他挑起她的好奇心,否则她怎么会闲着没事跑来爬树;又为了救那个被他咬得神经失常的女人,失足跌得这般狼狈……说来说去,总归一句话,“都是你的错!”

  “我又哪儿得罪你了?”楚御将窗子推得更开,“你是猴子投胎转世的吗?”

  她喜欢爬树的坏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

  还小的时候,她常拉着女仆们玩捉迷藏,直至太阳西沉、天昏地暗了,却依然没有人找得到她。每当这时候,女仆只能哭着来找他帮忙,因为怕她出意外会遭疼她入心的爹娘处罚。

  而他找她向来不费吹灰之力,因为没有女孩像她这样好动、如此鬼灵精怪,她算准没有人会爬树找她,所以,就安心的挂在树上睡大头觉,殊不知整个山庄的佣仆已经为了寻她弄得人仰马翻了!

  她从来就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松懈地歇靠在树叶浓密的枝干上睡觉,一点也不怕会翻身跌落……屡次找到她,望着她睡得香甜的小脸,他总是哭笑不得。

  “我属鸡!”没听出他的讥嘲,芷馡纠正道。“快救我下去,树枝快断了!”

  “你荡过来啊,我会接住你的。”

  芷馡看着他,衡量这个可能性,只是他按着出口的补充话语,教她宛如被兜头淋了一身冰水,再也不敢抱着任何信心。

  “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失手。”

  楚御存心要蓄满她的恐惧感,他就是要她记取这次的教训,日后学着温驯些||是表里如一、人前人后一个样的温驯。

  “你到底要不要救我?”树枝分家的撕裂声一再折磨着芷馡的耳膜,她都快吓哭了。“我要告诉爹娘……”

  “去说啊,我就说你丢尽云河山庄的脸了。”山庄的树爬不够,居然跑到市集来爬了!

  “你不是像猴子一样身手俐落吗,那何不表演一下?”他讽笑道,眼中却满是忧心。

  “人家属鸡,不属猴!”芷馡的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了,怯抖的声带震荡出几个音节。

  树下围观的男女老幼议论纷纷,大家都识得云河山庄的少庄主,只是没人晓得这个斗胆和他对骂的娇美小丫头是何方神圣?所有人都在心里替她冒着冷汗。

  “现在倒是记得清楚了,爬树以前怎么不先想想鸡不在树上筑巢?”

  “猴子也不在树上筑巢啊!”她心直口快也回了一句。

  楚御一时哑口无言,气恼地道:“你还敢耍嘴皮子?”都什么时候了,她还不肯向他低头,“有胆子上去,就自己下来!”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女人,她虽年轻,却聪明的能以轻松的语句来回侃他。

  “我如果敢,就不用靠你了!你再不救我,我一定要告诉娘说你欺负我,让你被骂得臭头!”

  “好啊,若是你能活着回去告状的话。”楚御摆出一脸的幸灾乐祸,视线却紧紧她攫住那脆弱的枝桠。

  “你快一点啦,我的手好酸……”芷馡的表情已显露出疲累。

  “求我啊!只要你求一声,我就救你。”

  从她住进山庄后,因为被捧在众人手心疼宠,想要什么东西应有尽有,要是那样东西只有他有,她就端出爹娘来压他,因此他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更让他无法无天的跳到他头上撒野,这回终于逮住她了,说什么也不放过。

  “来不及了……啊||”突地,她的双手再也没有力气,刷地一声,直直的往下坠去。

  说时迟那时快,二楼窗口的那抹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跃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拎住她。

  ***

  一确定自己还活着,站稳身子后,芷馡立刻泄愤似的捶打着楚御的前胸,力道毫不客气。

  “讨厌!你吓死我了……讨厌……”挥去脸上的眼泪,她余悸犹存的披挂在他身上。

  楚御可不希望云河山庄在地方上的美誉让他破坏殆尽,旋即像拎小鸡一般,迅捷她将她带离好事者的视线范围。

  “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她的行径没人管教得了,更加放肆了!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芷馡清妍绝色的娇容上微含薄怒,没忘记是他差点让她小命休矣。

  “是我先问你的!”二十七岁的楚御,每回和她说话,总被气得像个无法控制自己脾性的毛躁小子。

  “你可以先回答我。”她不惊不怕的说。都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还有什么好怕的?

  楚御强捺住气火,对她解释。“我来这种地方是必要的,但女人不能来!”

  说她蠢嘛,她说起话来又振振有辞,说她伶俐嘛却又笨得让人发噱。

  “骗人!”他说的话如果当真,母猪都可以上树了。“为什么那个女人就能进去?”

  “谁?”楚御一时之间会意不过来。

  “就是刚才和你喝酒的那个女人!”

  “你爬上树偷看我们?”顿悟她的举止,他的声音不禁扬高八度。

  “我是来找你的!”芷馡连忙找来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辩驳。

  什么偷看,难听死了,她才没有,死也不认帐!

  “你没事找我做什么?”

  “我都说了这么一长串,你还问我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当然要问。”楚御烦躁她靠在小巷的墙壁,这个女人弄得他不得清闲。

  “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芷馡虚张声势的挥手蹦跳,实为掩饰自己的罪行。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找他要干嘛了,怎能要求他回答出个所以然来?

  她只是碰巧遇上他,然后衍生出方才那一段,她根本没有预设目的,现在这样大吼大叫,是希望他能先心虚,这样就不会发觉进而追究她犯下的错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能进去,为何我就不可以?”

  “你和她不一样,人家本来就住在里头。”酸不溜丢的青梅子,连杏花楼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那里是她家?你和她是朋友吗?否则为何常来她家找她?”芷馡一副不问到答案,绝不善罢甘休的表情。

  “那不是她家。”

  “可是她却住在那里……那我也来住几天好了!”她迳自下了决定,心里当那栋楼是客栈。

  “不可以!”楚御不假思索地驳回她的提议,觉得她简直天真过头了。

  “为什么?”那么小气,住几天又花不了几两银子。

  “不要那么喜欢问为什么,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她如果真来这种花楼香坊当妓女,男人起先会一窝蜂的争先恐后一睹她清新的美貌,可一旦她开口,那些男人绝对会吓得一个不留。

  所谓软玉温香,男人流连妓院,就是喜欢女人的温柔服侍,谁受得了一个聒噪粗鲁的女人?

  “不可以就算了,你那么凶干什么,我欠你很多钱吗?”芷馡噘着唇不高兴说道。

  “你是没有欠我钱,但却欠我一顿打!”楚御盯着她的目光突地变为犀利,“你一个人进城?”

  死了!芷馡心里大喊不妙!

  她已经很努力的转移话题,谁知还是让他绕回来了。他的脑筋怎么那么清楚啊!

  “那个……反正又不远……而且你还不是一个人!”她理直气壮的说,双手却不安的扭绞着衣裙。

  “不要老拿我和你比,男人和女人不同。”

  “娘说丈夫和妻子本是一体!”芷馡急忙地搬出她的护身符。

  “你擅自单独山庄就是不对,爹娘也不会原谅你的。”

  “你不说他们就不知道,什么事也没有了嘛!”她的语气一软,低声向他求情。

  “不行,不给你点惩罚,你会依然故我!”

  惩罚!?

  乍听这两个字,芷馡每条神经均绷得好紧,几乎一触即断。

  她倏然捂住嘴巴,双眼因惊恐而圆瞪,“你打我屁股吧!”

  “你不是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能打屁股了吗?”在她十岁以前,每回做错事,他总是抓着她打屁股以示惩戒。

  “我现在发现一个新的惩罚方式,挺不错的。”

  楚御得意的笑,把她吊在树上一时半刻就够她叫得声嘶力竭,绝对没有气力再到处作怪,他也不用再跟着收拾善后了。

  他嘴角不怀好意的笑让芷馡全身汗毛竖直,更加死命的覆住嘴巴,一双手不够,再加上另一只手。

  “你干嘛掩嘴?”楚御见她许久仍不将双手放下,纳闷不已。

  他试着想将她的手拉下,她却按得更紧,拚命摇头,直至细致的脸部肌肤泛起潮红。

  “你不能咬我的嘴巴,也不能吃我的舌头……你打我的屁股吧,不要这样惩罚我……”

  楚御一头雾水,“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是哪门子的惩罚方式,她从何处听来的?

  “我都看到了,你刚才咬那个女人的嘴巴!”她控诉的声音闷在手掌里,“你怎么可以这么蛮横,人家不过泼了你一点点酒,你居然就坏心的咬她的嘴巴!”

  楚御愕愣了半晌,脑子一亮,算是了解她的“误会”了。

  他一改原先正经的模样,故作邪气地挑起她的下颚,深沉复杂的眼深深凝住她似水的秋瞳。

  “你很怕?”他佣懒的语调融入一丝邪味,撩起她一绺黑发,吸入鼻间的全是她幽兰之香,心头不由地一悸。

  “我怕死了,她叫得很大声,你一定咬得她很痛。”芷馡相信那绝对比打屁股还痛一千、一万倍!

  楚御并不做解释,梦翾会呻吟得那么狂浪,是因为他的手指在她的私处兴风作浪。

  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好了,他这次是真的掌握住她的弱点了,就不信还治不了她!

  “回去吧!”

  “你不罚我?”芷馡喜出望外的放开双手,不知道他何时培养出一颗菩萨心肠了。

  “回去再说。”

  ***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芷馡不懂他为何带着自己到山庄后头的天然温泉,而非直接回庄里。

  “你不希望我惩罚你被其他人看到吧?”了解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楚御当然知道这个小妮子有多爱面子。

  不过这层顾忌倒不全然是为她着想,绝大部分是他不希望让人撞见了好事,打扰他的兴致,接着到处嚼舌根,搞得他不得安宁。

  “你还是要罚我?”芷馡满脸惊骇,双手倏地往后捧住自己圆挺的臀部。

  楚御点头,“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了,云河山庄的庄规当然也不能因你一人而例外,否则我无法服众。”

  他说得好凝重、好严肃,故意制造效果,仿佛事情严重到无以复加、无力挽回的地步,好似他真的想帮忙,却爱莫能助……芷馡的盈盈大眼霎时泫然欲泣,扁着嘴,摆出慷慨赴义的神态,“好吧,那你打吧!”

  眼一闭,她的双手撑着温泉岸上的大石,背对着他,翘起弧形优美的臀部。

  “打轻一点哦……”她呜咽的要求,希望能减轻刑罚。

  她宁可让他处罚,也不要爹娘知道后怪罪门房守卫不周,她不希望自己的贪玩连累了其他无辜的佣仆。

  “谁说我要打你的屁股?”楚御大手一掠,只手抱起了她,迳自落坐大石上,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双腿上。

  “要不然……”芷馡霍她醒悟,开始推拒他的手臂,“不可以,你放开我!”

  他的力气好大,彻底锁死了她的挣扎。

  楚御瞅着她布满惊惶的眸子,“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施以打屁股的责罚,你不怕丢脸吗?”

  “没关系,现在就算我的脸丢光了也没关系……我要打屁股,你不可以吃我的嘴……”芷馡这次抬起整只手臂,紧紧她贴着自己的唇,不要他有隙可乘。

  “你觉得我可不可恶?”他好整以暇的问她。

  “可恶,可恶极了!”忘了在这当口得讨好他,芷馡竟用力的颔首附和他的话,全身几乎散发出愤恨的热息,“而且还很过分!”

  为了强调他的不温柔、不饶人,她不吝惜的又多加了一句。

  “既然我这么可恶,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楚御陡地含住她的樱唇,深幽的黑瞳中闪烁着邪魅的光采,扣住她下颚的手指略一使劲,放肆地以舌挑逗着她,双管齐下技巧地撬开她紧闭的唇瓣,好让舌头更深入她在她檀口间深捣。

  饥渴的舌尖一窜入她口中,立刻与她柔软的唇舌纠缠,一步步把她的惊骇提升到最高点。

  “唔……”他唐突的动作,吓得芷馡忘记应该要有的害怕,睁着一对冰灿大眼,盯看半贴着自己的脸庞。

  “小丫头,这时候你该闭起眼睛……”抬睫望见怀中女人居然瞠眼发怔,楚御的唇落至她的眼睑,似蜻蜒点水般左右各印上一记,感觉她的身子蓦地一缩,他笑了。

  “阿御,咬小力一点,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真的不会一个人到城里去了……”

  忌惮方才的所见所闻,纯真的芷馡畏怕自己的舌头若让他一使狠咬断了,那么以后就得当个哑巴了!

  不能说话的痛苦,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你刚才觉得痛吗?”楚御意犹未尽地抿了抿自己的嘴,瞪着被他吸吮得红肿的小嘴。

  芷馡睇着他,认真的回想,“是不会痛……可那不是因为你还没开始处罚我吗?”

  她也纳闷为什么那个女人让他咬的时候会叫得那么大声又奇怪?一点都不痛他只是把舌头伸进她的嘴巴而已,一会儿刺着她的舌头,时而又顶着它玩,那种感觉好舒服……不过她不太喜欢嘴巴张开那么久,好酸且又会分泌好多唾液……他一定吃到她的口水了,真是难为情!

  “你这么怕我咬你?”楚御低柔的嗓音揉入一丝危险的喑哑,与她无助微乱的眸光对视。

  “我怕痛……”

  “我很难跟你保证不痛,如果一会儿看到的你太迷人,我恐怕会恨不得吃了你!”

  “不……”芷馡来不及反抗,他已更加狂炽地啃啮她口中的粉嫩,在那香软的空间内搅动,掠取那一份甘美。

  她生涩的反应令楚御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念头。

  一直以来,他已习惯她在身边蹦跳旋绕,一天不见她的身影,他的心总有形容不出的低闷……即使他不时斥责她像树头上的麻雀般聒噪个不停,可若没听到她的声音,又觉得全身别扭不自在……她就像个小恶魔,执意在他心口敲下一个大洞,然后倚在那儿摩蹭抠痒,让他想抓,抓不着;决定视若无睹,却又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该死……”楚御为自己的投入而心惊,一再伸舌钻进她微启的唇内,恣意点燃她青涩的欲火,邪气的黑瞳难掩想要她的冲动。

  他的低叹声一阵阵输入她口中,强烈的雄性气息侵略着芷馡脆弱却甘美的唇瓣,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阿御……”芷馡鼻间嗅着他独有的气息,迷乱崩垮了她力持抗拒的决心。

  呵,好暖呀,温暖得她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这样的近触仍抚慰不了楚御心底的索求,他的手自她的腰部摸索而上,一个使力扯开她的衣裳,拨开她的亵衣,拉掉她背后的丝带。

  他的手掌情难自禁地包裹住她浑圆的乳房,“你发育得不错,我都要无法一手掌握了。”

  说罢,幽魅的眼谑睇她晕霞似的粉颊及白皙诱人的酥胸,大手来回抚摩她那一片柔软雪肤||“你怎么可以这样!”芷馡被他看得全身如火在焚,飞快的以手护住自己的裸胸。

  “你怎么能脱我的衣服?”他肆意的触碰更令她浑身燥热,嗓音也变得异常粗嘎干涩。“刚才你没有这样惩罚那个女人……”

  “我做过,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楚御不理会她的挣扎,拉开她的柔荑,突地压倒她,低头含住她胸前两颗小巧粉嫩的莓儿,灵活的舌仿似顽童,戏弄逗惹着她初尝两性情欲的青涩身子,任由鼻间充满她身子的清雅淡香。

  巨掌眷恋地罩在她饱满圆润的凝乳上,他攫住那诱人的粉红,以舌轻绕,以齿咬啮,“痛不痛?”用力吸吮品尝那份甘美,直到她全身的汗毛竖起,乳晕四周也泛起迷人的红潮。

  “不会……嗯哼……”他的舌尖撩弄她亢奋坚挺的乳头,瞬吸瞬舔,引发她声声呻吟。

  “那你应该知道这种声音不是痛苦的叫声了吧?”他燃着高温的大手游移在她的腰腹间,教她痉挛不断。

  “为……什么?”

  “我没叫过,所以不知道。”问他为什么,有没有搞错?真是纯真得可以!

  “我现在的表情和那个女人像不像?”芷馡还记得那个女人淫野的媚荡样,她不希望自己和她一样。

  “你比她迷人多了。”

  “啊||好难受……”一股似涟漪般的感觉在她体内扩散开来,他每摸揉一回,她的兴奋就增强一分,只能不断的拱起身子。

  望着她的小嘴似花般的微微开启,楚御自知不能再继续了,否则他真会碰了一个他不该触碰的小女孩。

  细察到怀中的人儿突地一阵紧绷僵硬,他低咒了声,一脸欲求不满的帮她穿整衣物,“该回庄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芷馡被他搞乱了,受惩罚的人是她,他是施刑者,应该很快意才对。

  “对,我不舒服极了!”楚御有些迁怒的赏她一记白眼。

  “是因为惩罚不够吗?”应该是这个原因吧,因为她一点也不痛……“不是!”他矛盾极了,前一刻欣喜她的单纯,这一刻却气恼她无法体恤自己生理方面的不满足。

  “那到底是怎样,你说啊?我又没有赖帐,不让你罚,是你自己不咬我的……啊||”

  芷馡的尾音消逝在空气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呼,因为他已拦腰抱起她,以轻功带她离开这片情欲氤氲的温热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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