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她到底跑去哪了?
为了不让她为难,他没打电话到她家问,但这不表示她可以那么晚还不回来!
今天不过是契约生效的第八天,她就忘了时间,若接下来的日子她也如此对待,他的计画岂不都是白费工夫?
杜镇之脑中思绪一转,想象着她无邪的神情如玫瑰花般的迷人,而她的眼眸则是夏日午后的和煦阳光,即使面对他时,温暖的阳光立时变成激烈的暴风雨,但在他心中,她的魅力真的无人能比。
断然拉回飘离的思绪,他不能再想她的好了,等她回来后,一定要让她知道应尽的本分。
喀啪一声,斗锁被打开,他等的人儿终于回来了!
见到一室的光明,方世珍不免有些胆颤心惊,他还没睡?是在等她吗?
她走进客厅,抬头与他的目光相对,他脸上肌肉倏地绷紧,双眉紧蹙,她知道他要骂人了。
「还知道回来?我还在猜想.妳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忘了这一个月的家该怎么走。」
杜慎之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宽阔的肩膀.在在证明他能轻易对她施以暴力,而那冷漠俊美的脸庞,接近黑色的眼珠透着慑人的寒意,方世珍被他吓得跌坐沙发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么晚回来的……」她怯懦的说,他的样子令人震骇。
他不曾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也不曾那么冷肃地看她,这副模样的他教她难以适应。
「不是故意就这么晚了,如果真要让妳故意,我看我一个月都等不到妳了!」杜慎之嘲讽道,「老实说,妳今晚除了回家外,是不是还跑去和哪个男人约会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假设,令杜慎之自己也怔住了。
她真的和别的男人出去?一定是的,否则她不会这么晚归!
「我没有……」方世珍觉得自己好冤枉,强抑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
方才险些遭到强暴的事,她仍余悸犹存,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一直强颜欢笑,她也好想好好哭一场,原本还奢望他会担心自己,没想到她错了,他根本一点怜惜之心也没有。
「没有?你们女人不是最擅长口是心非吗?妳说没有就一定有……妳看,这是什么?」杜慎之指着她颈子上的几个红点,厉声质问,胸臆之间泛着被背叛的酸涩。
手忙却乱地盖住红点,方世珍知道他误会了。
「这是──」她不知如何启口告知那件羞辱。
「别告诉我那是妳自己掐伤的,我不相信妳是个会虐待自己的女人。」他口气既苦涩又愤怒,是哪个男人敢如此胆大?
没有预警地.他的手推开他的遮覆,以唇取代了它,「我要洗去那个男人留在妳身上的烙印……说!他还吻了妳什么地方?胸部?还是嘴唇?」
他每说一个地方,唇舌立刻跟进,隔着衣服亲吻她的胸部.后来干脆动手解开扣子。
赤裸的肌肤一接触冰凉的空气,方世珍畏寒地颤抖了下,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拒他的靠近,「不要!」 然,她的身体背叛了她……她的意志努力想要反抗,身体却沉溺其中,逐渐变得柔软及渴望……
她喜欢他的吻!
被情欲冲昏头的杜慎之,不能原谅她的拒绝,用力揪住她的双手,「为什么不要?别的男人可以,难道我不可以吗?妳别忘了,我还是妳这一个月的男朋友!」
他气恼她对自己的态度,他是如此爱她,不顾一切地等她,她不能明了他的心意就算了,为何还要背叛他?
他的语气无疑挑起了方世珍的怒火。「当初你没有言明这项,谁说男女朋友就一定会发生关系?」她扭动着身了,企图摆脱他的箝制。
「妳别傻了,学生时代纯纯的爱巳不存在了,妳既是我的女朋友,理所当然得要满足我的需求!」
欲望宛如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他体内熊熊燃烧,他已不能主幸理智了。
不顾她的抗阻,杜慎之粗鲁地脱下她的长裤,不把她的挣扎当一回事,此刻欲望成了血液中盲目的冲动,每一根神经皆渴求着解放。
方世珍清楚自己该要再次推开他,可是她的身体不听使唤,眼睁睁地任由他的唇在自己身上游栘、他的手抚弄着她的全身……
杜慎之将脸埋进她温暖的胸怀,汲取她甜美的气息,亲吻并折磨她可爱的蓓蕾,他满足又兴奋得想即刻进入她。
当他听见她破碎的呻吟,看见她性感的反应,所有的怨恨几乎立刻被冲淡。
他用最快的速度除去自己的衣裤,回到她身上,放肆地将湿润的吻,辗转流连在那柔软饱满的胸脯,又放肆地延烧至她可爱性感的下腹,亲吻那柔软美丽的弧度。
方世珍闭着双眼无助地娇喘,像含苞攻瑰在他的亲吻之下颤栗盛放,她从未这样激动亢奋。
他亲吻她每一吋肌肤,像在宠爱他最亲爱的礼物,她感觉热得要死又空虚地想死,他的手指似有魔力,撩拨出她最深处的欲望,像火焰一般烫人。
她浑身发嘛,绷紧了每根神经,感觉自己在他强悍的身体下变得潮湿……
杜慎之发觉自己濒临癫狂,她的声音与体态鞭答着他的感官,令他心悸;他坚挺的下体抵住她两腿间最柔软隐匿的地方,他热情激狂地摩挲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背好更贴近他。
看着她本能地夹住他的双腿,下一瞬,他感受到她的湿润和自己的湿滑,双手抓住她的臀部,向上一冲,有力而坚定地进人她。
她挺起臀部叫了出来,小手在他光裸炙热的背脊扣紧,痛与快乐似乎-起将她击溃。
「好痛……」甜蜜的痛楚透过神经的传导到达脑部,整理出一个令人伤心的结果,方世珍知道,她又允许他在自己身上做了一件荒唐的事。
稍早抗拒了一个男人的强暴,现在她竟容许另一个男人,对她做出同样的事,她的喉咙绷紧,心里满是怨与憎。
杜慎之意识到自己的野蛮,开口想道歉,但她的紧窒却一再摧毁他的自制力,逼得他撑起上身好更深地占有她,让她的生嫩毫不保留地接纳他——
「我没有让任何男人对我做出这样的事。」高潮过后,她咬着下唇说道。
「我知道……」杜慎之屈起指节拂去她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珠,知道没有男人曾经闯进这片禁地,他笑了,笑得既满足又骄傲。
或许对她来说,这不是个愉快的体验,适才他真的让妒火蒙蔽了理智,忘了温柔为何物,她一定很痛吧?但他保证下次定会给她一个全新的感受。
发现他得意的笑容中,丝毫不带抱歉之意,方世珍顿时痛恨自己的付出,他的笑让她觉得自己相当廉价。
使劲推开他仍压着自己的身子,忽略两腿之间的酸痛,她踢了他腹部一脚,随即捡起地上的衣服,忿忿地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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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用完晚餐,杜慎之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准备往外冲。
「那么急着去哪里?」严厉不容辩驳的声音主人,正是杜家的大家长——杜一宏。
杜慎之顿步,转过身子,「爸,我公司的事还没处理完,得再回去一趟。」自认交代完毕,又要旋身——
「站住,你给我坐下来!」
「妈……」杜慎之求救地望向一旁的母亲。
「阿慎,你就陪我们多坐一会儿。」杜母收拾着碗筷,看着又走回来的儿子。
「你是我生的,不管你掩饰得多好,我还是-眼就能看穿你在说谎,我就不相信你们公司的业务那么繁忙,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事。前阵子刚忙完一个人Case,你们老板会不让你们先休息几天?你别以为我是当老师的就不懂什么叫搞赏。」
杜一宏看着儿子,从小就不会说谎的他,现在编个借口当然漏洞百出。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个月,但若让我知道你瞒着我们乱来,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他最气不过这事。
明明家里离公司仅仅十几分钟的车程,他偏要舍近求远地搬出去住,连回来吃顿饭都得三催四请,令人怀疑他究竟在忙什么大事业。
前天一刚没由来地拨来一通电话,恭喜他就要当爷爷了,听得他是一头雾水,阿慎与玉贤明明抽不出空办婚事,如何可喜可贺?
「我没有乱来,我只是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一件我计画了七年的事。」杜慎之希望父亲尽快结束这似无止境的唠叨,他急着回去看看小珍,想知道她是否还在气他。
昨夜嫉妒蒙蔽了他的心智,让他发了狂似地占有她,虽然事后她给了自己一脚算是泄恨,但他仍是有些不安。
连敲了她一夜的门,他想亲口向她道歉,可即用尽唇舌,她依然不肯开门。
直熬到早上上班时间到了,他心想到公司再拨通电话回来,没想到电话那头仍是没人接,他知道她不是故意不接电话,而是他前脚出门,她后脚也跟着去上班了。
「什么叫你想做的事,应该是你必须做的事吧?我不管你到底在做什么,总之,你尽快把玉贤娶回来!」
「爸,你又说到哪去了?」杜慎之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无论什么话题,最后他们总有办法把它转至这个,他-直不肯点头的安排上。
「阿慎,你爸说得没错,玉贤都二十五了,已经是适婚年龄,何况你林伯伯、林伯母也在催了。」
杜一宏立刻附和的说:「女孩子都差不多是这个年龄结婚的,你想想看,现在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婚后马上有小孩,往往要等个两、三年,生完了头-胎,隔两年再生老二;等玉贤生完两个小宝贝后,刚好满三十,不用当什么高龄产妇,你知道那可是很危险的。」
杜慎之不能接受他的论调,「我今年不过二十五岁,男人很少这么早娶妻生子的,如果小贤等不及,可以嫁别人啊,不需要为了我而蹉陀年华。」
这是用来应付父母的理由,若要他当那少数男人中的一位,他并非全然不乐意,只要新娘是他钟爱的方世珍。
「你分明是想气死我……」闻言,杜一宏双手压住胸口,气得颤抖。
杜母连忙扶住老伴,不禁怨责地看着儿子,「慎之,你又惹你爸生气了,这阵子你怎么常常这样?娶玉贤不好吗?为什么你那么排拒,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前几天林玉贤跑来家里,哭闹儿子的不是,字里行间似乎不晓得阿慎搬出去住的事,还一直希望老伴能好好责骂他,令人很是头痛。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对她仅有兄妹之情。」事情不能再暧昧不明了,「爸、妈,你们别再逼我了,倘若你们那么想要个媳妇,那就祝福我吧,我会努力如你们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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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猛将油条塞进嘴巴里,方世珍坐下来后,头一次也没抬起。
一直观看她的反应的杜慎之,笑着将一杯豆浆递到她面前,「喝点东西,别噎着了。」
她终于肯出来见他了,也吃了他准备的早餐,这表示她多少原谅他-点了吧?
压住心底窜起的幸福感,方世珍不爽地睨他,「你没看我很急啊,要不是为了顾及我的肚皮,我死都不要和你同桌吃饭!」
她想开了,明白自己再逃避也没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干脆认命点,总不能剩下的时间都花在躲避他吧!
何况有人准备早餐,不吃白不吃。
「是是是,快把豆浆喝了,我知道妳很委屈。」顺若她吧,万一惹她生气,喉咙梗住了,他才会心疼。
「对了,我叫家具公司送来新的沙发,你应该看见了吧?昨天你太晚回来,来不及和你商量,不过我已自作主张换了它,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方世珍一副吃定他的口气,继续大啖她的早餐,毫无愧色,「帐单是签你的名字,一个星期内你必须去他们公司缴钱。」
打死她,她也不解释为何换沙发的理由;而他如果敢装蒜问出口,她肯定赏他两巴掌!
还不都是他害的,已干的暗红色血迹看了就教人气愤,不换难道留着刺激她发疯啊?
杜慎之点了点头,这种小钱他不会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她的感受。
「小珍,关于那件事……」
「住口!不要讲了!以后你若在我面前提起那件事,我不但拿胶带封住你的嘴巴,还拿菜刀把你砍成两百零八块!」方世珍愤然地放下豆浆,不顾溅出来的白色液体洒了她满手,目光凶狠地瞪着他。
「我会负责的。」他趁机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用,谁要你负责?」方世珍啐了声,「你以为我是活在三十年前的古板女人啊?我在美国那么开放的国家待了那么多年,还会在意这个吗?没和男人有过关系,是因为我没常常出去玩,或是参加舞会什么的,否则哪轮得到你?」
瞧她一脸的洒脱,其实心里在意得要命。
该死!原本要给未来老公的礼物,竟让他捷足先登了,如果他不是自己的死对头,她还不会那么生气。
更令人生气的是,她不知那条神经不对了,竟会找尽各个理由,阻止自己不要在半夜爬起来杀了他。
「好啊,不过如果妳哪天想开了,要我负责,请不要客气,只要妳一句话,我一定马上服务到家。」她的心态他再清楚不过了,但为了保全生命好看到明天的太阳,他还是别拆穿得好。
「对了,你昨天到哪去了?」方世珍试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再自然不过。
昨晚他虽然在录音机留话说不回来吃晚餐,但并未交代他的行踪,所以一整个晚上,她几乎都在猜测他究竟到哪里度过。
「怎么,妳也会关心我啊?」他的心里泛起一丝温暖。
他的话令方世珍窘迫万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谁说我关心你来着?我不过是不喜欢和其它女人分享男人,既然我是你这个月的女朋友,你当然不能在这个月和其它女人有牵扯!」
昨晚最终的归纳,就是他约会去了——和另一个女人,这个答案让她气得差点连喝水都被呛到。
绝对没有别的理由,没有,她反复的告诉自己。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要求凡事公平,他可以管她,她当然也能约束他!
明白她的情绪,杜慎之决定把它归类为吃醋,笑容更加宽心,「没有别的女人,我和妳有一样的习惯,不管做任何事都很认真且专注。」
「那最好。」
「不过我应该告诉妳,我会那么认真,是因为我没有体力再去找别的女人了。」
方世珍整整花了一分钟,才自这句话中回过神来。
「你真是-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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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盯着企画案,方世珍脑海却想着其它的事。对于最近的反常,她自己都不知如何解释。
无力地阖上企画案,起身至窗户前,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她有种渐恨自己的感觉。
在杜慎之眼中,她是否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嘴巴说着恨他,可是每当他吻她时,却又无法抗拒。
好矛盾的情绪,明白自己对他的恨意,已随着时间而渐渐淡褪,然而一见着他,她又淡然以对……她怕啊,但究竟怕些什么,不晓得,难道是怕他嘲笑自己?
大慨是吧。
一开始她则表态不喜欢他,撇开七年前的恩怨不说,前阵子他频频退回公司的企画案,将她惹得极度不爽,遑论是后来提出的荒谬要求了。
不过现在她不但习惯他存在于她的生活中,甚至只要他晚一点回家,她就会浑身不舒服……这是什么怪病啊?他若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想要知道他常挂在嘴边的那些话是否属实,什么「我等了妳七年了」、「今生非妳不娶」之类的话,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经不起他的疲劳轰炸,她好象有点相信了。
那晚的误会过后,他们彼此互不干涉,除了吃饭时间他会来敲她的房门,其余时间她拥有全部的自由,当然前提必须是——关在那间公寓里。
她该高兴的,因为他并未缠着自己,但不知怎地,她竟有些伥然若失。不是说好她是他的女友吗,他怎能对她这般冷淡?
她突然怀念起他温柔的慰问,她不喜欢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东西,却什么话都不说的气气。
向来都是他先开口的,一旦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助地让时间流逝,等到上班时间,彼此互道再见。
真的忘不了他的唇瓣压着自己的感觉,如此坚定、温柔,却又野蛮、粗鲁下意识抬手掩住自己的脸庞……怎么办,她的心好象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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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宇,你别净顾着吃东西,快跟我说啊!」林玉贤阻止胡庭宇打从坐下就没停过的进食动作,抓着他的手劲透露了她心情的彷徨无助。
「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妳不要问我。」逃避她的目光,胡庭宇故意端起饮料遮掩自己的表情。
杜慎之真够好样的,竟将这种烂摊子交给他,他为何就要当坏人去伤林玉贤的心?
「你愈这样说,我更相信你知道。」她狐疑地望着他,他和杜慎之是好朋友,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她了解他的程度不会比杜慎之来得少,有没有说谎,她-眼就能看穿。
「妳们女人就是这样,最会胡乱猜测了。」胡庭宇笑得有些勉强。
他不懂为何杜慎之能够狠心至此,那么迫不及待地宣布这个伤人的事实,再多隐瞒些时候不行吗?
杜慎之起个头,他就得担任坏人的角色,他一直努力避免任何伤害她的举动啊,为何这次如此重大的伤害,却得由他来执行?
「庭宇,我知道除了阿慎之外,你一定最清楚这件事,你若不说,我们从此断绝朋友关系。」林玉贤以从未有过的坚定口吻说道。
明白她是认真的,胡庭宇慌了手脚,「小贤,事情并不是妳想象的那样,其实阿慎他不过……」
「我要知道所有的实情,我不要听你替他解释!」情绪起了波澜,她好激动,声音显得歇斯底里。
胡庭宇没见过她这般失去分寸的摸样,惊愕得忘了如何反应。
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林玉贤敛敛脸部表情,有些羞赧,卑怜恳求的求助于他,「庭宇,告诉我,那个女的究竟是谁,好不好?」
「她叫方世珍。」胡庭宇心情复杂得近乎苦涩,他不希望她放那么重的感情在杜慎之身上,她的痛苦总令他心疼。
「我不知道阿慎是否曾向妳提起过她的名字,不过她和阿慎真正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一个月。」
突地,林玉贤的情绪再次脱序了,疯了似的朝他吼叫,「够了!我不是要你来提醒我我输了,我只想知道那个女的,到底使了什么贱招,为何阿慎的心全向着她?」
记忆中的林玉贤,一直是个温婉的柔顺女子,而今接连见到不-样的她,胡庭宇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那双原本总是盈满水气的眸子,此刻正散发吓人的怒火,姣好的脸孔也因生气而扭曲。
「小贤,妳别生气,稍安勿躁。」胡庭宇苦笑地安抚她,天底下如他这般的男人,应该不多见了吧。
只要她开心,他痛苦无所谓……
「我说过,阿慎和她并不算熟识,高中时她虽和我们一样念欣达,但交集不多,何况她之后不知何故办了休学,与阿慎之间更不曾联络过。」
「真的吗?」林玉贤半信半疑的问。
「嗯,而且我亲耳听阿慎说过,她的个性-点也不温柔,欠缺女孩子的娇美。」
胡庭宇没有见过方世珍,但依杜慎之的描述,他想象中的方世珍可好不到哪去;就算她很好,他也会想办法把她形容得极差,他不要林玉贤因此不开心。
「那么阿慎为什么还会喜欢她?」林玉贤的口气巳渐渐缓和下来了。
倘若方世珍真的有副他形容的脾气,那么她对自己将没有任何的威胁。
胡庭宇径自在内心想过一回才说:「听说当初是她找上阿慎谈条件,要阿慎把歌唱比赛的优胜者让给她,她有意将那个女孩网罗进她的组织里,可这种事哪是活动中心总干事所能决定的,所以阿慎并没有答应她。」
他将所知道的一切全招了,横竖黑脸他已扮习惯了。
「组织?什么组织?」这个字眼听起来好象黑道,杜慎之该不会喜欢-个黑道大哥的女儿吧?
「方世珍想组一个太妹组织。哈,是真的有点异想天开啦,不过我猜大概是她惊世骇俗的作风,吸引了阿慎的注意吧。」胡庭宇一时心急口快,忘了她就在身边,竟说了不该说的话。
见她脸色又黯然下来,他真恨自己的大嘴巴。
「我是不是没机会了……」林玉贤扭着双手,喃喃自怜。
忆起高三那年,杜慎之的确有一段时间疏远她,她总是以为那是因为活动中心的事务太忙,没想到她竟从那时即被判出局;为了那个方世珍,他开始逃避她。
他等了方世珍七年,那她呢?她的青春难道不值钱吗?
她不甘心!七年哪比得上十多年的感情来得深厚?她会赢回来的,绝对!
「小贤,妳没事吧?」胡庭宇眉心拢着忧虑。
他真的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然而爱情不能勉强,既然杜慎之不爱她,她若执意坚持下去,定会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
他希望杜慎之得到真爱,却也希望她过得快乐。
「当然没事,杜太太的位子我是坐定了!」一扫阴霾,她绽出笑容,给足了自己努力向前的勇气。
听到这个回答,胡庭宇不知该笑抑或是哭。
她仍是这么死心眼,眼里只有杜慎之一人,容纳不下其它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