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樵蹙起眉,目光落在正前方正在报告她今天行程的秘书身上,心思早已飘得老远。
那关她什么事?他死了倒好,少了个人认识她,以后就不必提心吊胆何时会碰见他呀!可是……
“总裁?”秘书怯怯地唤着昀樵。
昀樵没有反应,一径沉思着。可是他专注的眸子又惹得她心情不宁,哎呀!他该死的这么烦人做啥?她也真是够好运的!连续三年都没见他,可是现在却一连两天遇见他,害她昨天和前天都安分的待在家里没乱跑,老天爷保佑不要再遇见他了。
“总裁?”秘书看着昀樵变幻不定的表情,有点害怕的再叫。
这次昀樵听到了,她望着秘书,有点不高兴破人打断她的冥想,“什么事?”
秘书瑟缩了下,怯怯地问:“总裁,我是不是哪儿做不好?”
“啊?”昀樵显然不太了解这个问题的中心主旨。
“不然……您怎么一直瞪着我……”
“哦,抱歉,我在想事情。你进来有什么事吗?”昀樵集中精神问道。
“向您报告今日的行程和约会。”秘书刚刚口沫横飞地说了一堆,敢情昀樵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哦,开始吧!”昀樵将背靠进椅内,让直挺的腰稍做休息。
做人下属的秘书不敢吭气的再次摊开记事本,心想,至少她比以前副总裁的秘书好多了,听说副总裁的秘书做最久的也只有一个月,她还好,已经做了三个月。
“您早上十点到十二点要主持业务检讨会议:两点与洛斯企业总裁见面谈土地投资案的事……”
“洛斯企业?!你说洛斯企业,我没听错吧?”昀樵现在对洛斯和雷这两个词是超级敏感。
“是……是啊!洛斯企业,欧洲企业执牛耳的洛斯企业。”秘书战战兢兢的回答,心想她就快被撤职了,风氏企业就副总裁秘书和总裁秘书这两个职位汰换率最高。
“我们什么时候跟洛斯企业有牵扯了?”昀樵试图说服自己,这个洛斯企业绝不是雷.洛斯口中的那个洛斯企业。
“土地……土地投资……这是详细资料。”秘书将一份用黄色活页夹装着的文件放在光洁的桌上。
昀樵瞇起眼,这份文件就跟雷.洛斯那家伙一样碍眼!她静下浮躁的心思,等会儿得找力凯问清楚。
“除了这两件之外还有什么事吗?”明白自己已经吓到这个胆小的秘书的昀樵尽量和颜悦色的说话。
“哦,十二点的时候,您和风律师有午餐约会,要商谈和洛斯企业合作的这宗土地投资筑有无任何法律问题。除此之外,没有了。”
“好,你去做你的事吧!”昀樵想起来了,前阵子她才跟洛斯企业的人用电话联络过,只是那时没有特别注意洛斯企业和雷.洛斯的关联。
她烦躁的拿起电话,拨了几个熟悉的号码,响了几声后,一个低而冷的男声响起:
“力凯.风。”
“是我,老五。”昀樵感觉自己纷乱的心绪在听见力凯的声音后平静不少。
“二姊,有事?”力凯在电话那端正拿起一颗石头分析它的成分。
“你对洛斯企业知道多少?”昀樵一边翻阅着刚才秘书放下的文件一边问。
“我们跟他们有宗土地投资案,在德国一个叫克勒古堡的地方,预计将那座古堡变成观光饭店。洛斯企业是个实力雄厚的财团,对我们进军欧洲有帮助,不过后来因为古堡有问题而暂停,连约也没签成,我们相约两年后再次评估其可行性,所以今年再度合作。怎样,有问题吗?”力凯那不冷不热的声音首次扬起尾音。
“不是啦!我是想问……想问……”昀樵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毕竟她也不晓得这样问好不好。
“他们的总裁跟我同年,接管洛斯企业才三年。不过,他身旁经常有狙击事件发生,据说是他的叔叔不满他接管洛斯企业,收买杀手欲刺杀他,但是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力凯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他不会正好就是你没偷‘蓝月之舞’时所遇上的那个人吧?”
昀樵闻言咒骂,“该死的风清扬!我非割下他的舌头不可!”
早知道就不该拿这个跟清扬谈条件,这下全风人院的人一定都知道了啦!
“二姊,我们是关心你,你不必觉得没面子。”电话那端的力凯大概笑了,声音听来柔和多了。
“我就是觉得没面子嘛!想我这样闻名全世界的神偷,竟然会做出这么糗的事,教我怎么跟你们启口。都是该死的二哥!他竟然掀我的底!”昀樵红透了脸,一边怒嗔。
“不会。”力凯轻笑出声,“我们只是觉得你更像人类而已。”
“谢谢夸奖。”昀樵像泄气的皮球般闷闷地道谢。“你知道洛斯企业的总裁叫什么名字吗?”
“雷.洛斯。”
力凯的话有如在昀樵脑中投下一枚氢弹,久久,她才反问:“力凯,如果我们放弃和洛斯企业的合作案,估计会损失多少?”
“我们必须付违约金两千万马克。”
“为什么?我们不是没签约吗?”昀樵讶然地叫。
“口头协议有双方律师做见证,一样有效力。”力凯不愠不火的回答。
她现在是俎上肉了!昀樵巴不得现在能有双翅膀让她直飞回芝加哥。
“老四?”力凯略带关怀的嗓音响起。
“现在只有发挥我高超的演技了!多么希望大学时我是话剧杜而不是艺术鉴赏社的社员!”昀樵喃喃抱怨着。
她的人生怎么这么悲惨?
另一头的力凯沉默半晌,“那我回来好了。”
“不要!”昀樵反对,她不想小弟再牺牲自己的兴趣来配合她。“我会没事的,真的!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得好好的!”
力凯就是这样,总是将自己的关心隐藏在行动中,言语对他而言是多余的工具,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他真如外表那样冷淡。
“好。”力凯略弯唇角,明白昀樵的心意。“有问题找我,或者老三会比较近。”
“安啦!没有事的!”昀樵尽量表现出二姊风范,“BYE!”
力凯这才收线,继续他的研究。
挂上电话的昀樵意兴阑珊的翻着文件,下定决心似的按下通话键,“茱儿,麻烦你取消今天所有的约会和会议,我有事要出去一整天。”
“是。”
甘乃迪机场起了一阵骚动,一名金发耀眼,身着鹅黄色套装的冷艳女子步出海关时引来无数人的注目礼,她唇角略弯,惯于这样的注目礼同时也享受着。
在她面前,所有自称美人的女性都该自惭形秽,有这份自信的她将头略仰成一个高傲角度,藏于墨镜后的绿色眸子正在搜寻着预期中的身影。
岂料,只出现一名高大的男子,以着德语恭敬地道:“贝儿小姐,请跟我们来。”
“雷呢?”贝儿以为哥哥会来接她。
“总裁命我们来接你。”
“我是问他的下落,不是问他的命令!”贝儿.洛斯搽着红色唇膏的肩正不悦地弯下。
“对不起,贝儿小姐,我们不知道。”
贝儿冷瞪眼前这名一问三不知的高大男子一眼,姿态优雅地推开他往外走。“柯达呢?”
“他跟总裁在一起。”
可恶!雷不知道她要来吗?下一秒,贝儿微愠的眸子降温,她向来都知道哥哥是个冷血动物,她还为他不重视她生什么气呢?从小她就一直在他后头追逐他,可是直到现在,她只有工作能力受到他的肯定……她一直很想得到他的关爱,像其它哥哥疼妹妹那样,不过……
气什么呢?反正她人在美国,一定可以见到他的。
“贝儿小姐?”
贝儿坐上车,“先带我去雷住的地方。”
“是。”高大男子必恭必敬地回答,举个手势命司机开车。
射箭场,雷无声地站在昀樵所站的位置旁边望着她射箭,数据上写着她是射箭能手,可是今天的她似乎有点失常,平常靶靶中红心的,现在却连连失手。
他微弯唇角,望着她懊恼的架箭拉箭,自己亦跟着她一同动作,箭矢飞射出去,他的箭中的是红心,昀樵的箭却插在红心外围。
昀樵不爽地瞄了眼身旁这个高她一个头的男子,他在向她挑战吗?她微抿红唇,来就来!她可不会输。
她迅速射出一箭,正中红心,也代表着接下他的挑战书。
雷露齿一笑,亦射出个红心,两人开始比试,战况激烈,谁也不让谁,谁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跟在雷身后的柯达讶异地看着老板愉悦的神色,雷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是的,开心,他可以感到雷那冷血的身躯正燃烧着热情。他不禁将视线移到他身旁的昀樵,是因为她吗?
天啊!柯达非常肯定雷的热情就是因为她,雷竟然用感兴趣的眼神盯着她瞧,这是他为雷工作三年以来,破天荒头一遭见他对“人”产生兴趣!可是,再有兴趣也没必要负伤跟她比试啊!柯达担忧地望着雷的肩胛渗出血,却又不敢叫他们停手。
最后还是昀樵眼尖地瞄见雷米色的套头毛衣上出现突兀的红色,经确定是血后才急忙喊停,结果雷以一箭险胜。
“你疯了你!受伤还来玩箭!白痴啊你!”昀樵破口大骂,瞪眼怒视,还认不出是他。
“我想,我们有必要认识一下,风小姐。”随着雷说的话,昀樵睁大眼,然后张大嘴看着他拿下墨镜,整个人陷入混沌状态。
“洛斯先生,您先坐下吧!您的伤口都裂开了。”柯达忍不住开口,引来雷的一个白眼。
他怎么找得到她?昀樵头痛的想,但见他肩膀上染红了一大片,她暂且丢下这个疑问,上前扶他坐下,“你该听他的话坐下的。”
雷定定地看着昀樵,昀樵避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和你们公司合作的事才对,我想知道你今天为何要取消我们的约会。”雷浅笑,看似没有杀伤力,昀樵却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他的压迫,或许是因为怕他认出她就是W.W吧!“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雷.洛斯。”
“昀樵.风。”昀樵有礼地回握雷伸出的手,深吸口气,“我想以最佳状态谈生意,而我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我取消了我们的洽商,如果能够,我们可以明天再约时闲。”
“你是真心的吗?”雷问,金眸含着某种不知名的心绪。
“我们是不会放过这个进军欧洲市场的大好机会的。”昀樵强迫自己迎视雷那双似要看透她的金眸。
雷颇富深意地微笑,“希望那天晚上没有吓着你,不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有,不过是她自己在溜回家时不小心撞到门,小腿留下一点瘀血。她摇摇头,见他这么坦然的态度,她也不好意思假装她从没见过他。“你肩膀的伤似乎很严重。”
一旁的柯达猛点头,雷现在只适合躺在床上静养而不是四处乱跑。
“只是小伤,不碍事。”雷不在意的态度和柯达成反比,这让昀樵不禁笑了出来。
“你知道,我比较相信你的……”昀樵以眼神询问柯达他的职称。
“保镖。”柯达回答。
“你的保镖说的话,洛斯先生。”她的防备放松了些。
“雷,请叫我雷,昀樵。”雷纠正昀樵的称呼。
昀樵有些骛异,“很少人可以把我的名字发音念得这么标准,他们不大会发樵的音。”
他们一家子的名字都很绕口,也不是很好记,所以昀樵对别人将她的名字念得“里里落落”已经很习惯了。
“任何事只要努力就一定会得到成果。”天知道他已在心里演练多少次了。
昀樵微笑地同意雷的话,觉得他也不是那么难相处,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没有认出她来,这样她就比较安心。
“那么,可有荣幸请你共进午餐?”雷情不自禁地提出邀请,但立即暗骂自己的躁进,在昀樵面前,他似乎只有十八岁,虽然别人看不出他的内心变化,但他自己清楚得很。
“你的伤……这样不太好吧!”昀樵婉拒,取下绕于颈问的丝巾充当三角巾替他包扎止血。“有机会再说。如何?”
“嗯。”雷点点头,微笑迎视,“我期待下次的见面”
昀樵垂下眼睑,轻笑,“再和我约时间商谈合作的事,BYE!”
“明天下午两点,中午我请你吃午餐,如何?”雷问昀樵笑着点头,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雷目送昀樵离去,缓缓露出个笑容。
“洛斯先生?”柯达轻唤。
雷没有说话地看了眼柯达,起身径自往车子走去,柯达耸耸肩,虽然心中有很大的好奇,但是他不急,因为雷一定会再带他去见这个叫昀樵.风的女子。谁叫他是雷的保镖呢?!
贝儿一听见柯达的嗓门便知雷回来了,她连忙起身想迎接雷,可是唇边的笑容在见着只有柯达时倏地隐去。
“雷呢?”她口气不佳的问。
“对不起,贝儿小姐,我的老板是雷.洛斯先生,不是您,我没有必要为您报告他的行踪。”柯达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掸掸身上的灰尘,刚刚他奉雷的命令要跟贝儿说何时该等在哪里一起前去风氏企业洽商。
“你回来了,雷一定也回来了。他哪那儿?我要见他。”贝儿不容柯达拒绝地瞪着他。
“贝儿小姐,洛斯先生很累了,他在休息,您知道打扰他休息会有怎样的后果。”
柯达状似无可奈何的摊摊手,容忍的态度好似贝儿是不懂事的小女孩。
贝儿就是知道这点才会在这儿烦着柯达,否则她早冲上楼去看雷了,她叹口气问:
“雷有叫你跟我说些什么吗?”
柯达有些同情地望着贝儿,“洛斯先生说,屋子里的房间随便你选,只要不吵到他就行了,明天下午两点整他要看到你在风氏企业出现,洽谈合作案的事。”
“就这样?”贝儿满心的期盼破碎。
“是的。”
“没别的?”贝儿抱着一丝希望再问。
柯达点点头,贝儿不知是生气还是难过的吁口气,“你知道雷为什么突然对这宗合作案感兴趣吗?”
柯达摇摇头,他又不是雷腹中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心裹在想什么?她这个做妹妹的都不知道了,他怎么可能知道?但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向今天早上在射箭场的那名让雷另眼相待的东方女子。
“那……你帮我跟他问声好吧!”贝儿沮丧她笑一笑,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了,别那么失望。贝儿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嗯。”柯达点点头便上楼去了。
敬启者:
若偷得洛斯家祖传之蓝星石,付予三百万美金,月底前偷到加酬一百万美金。
已知此蓝星石可能是在洛斯企业现任总裁雷.洛斯手中,雷.洛斯目前于纽约度假,地址是……
望你成功。
乔“不觉得奇怪吗?竟然有人想要洛斯家族的祖传宝石?”清扬好奇地问。
“我向来不干涉买主要什么货,只是这祖传宝石长什么鬼样我从来没见过,而且还要到雷.洛斯住的地方去偷,我可不想白天见他,连晚上也见。”昀樵微蹙眉,回绝了这桩买卖。
“没想到咱们风昀樵小姐也深知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的道理。”清扬是在称赞昀樵,但语气却完全相反。
“啊!对了,前天我跟老五通过电话,从他口中得知有个人将我的秘密泄漏出去,后来太忙,忘了找这个人算帐……”昀樵起身,不怀好意的盯着清扬。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为兄不过秉持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句孔老先生留下的嘉言,将它发扬光大而已。”清扬咬文嚼字,一派儒者风范。
“哦,原来如此。那是小妹我错怪你啰?”昀樵按按手指,唇角挂着甜柔笑靥,“非常”赞同她二哥的话。
“当然,不过我也有错,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的秘密说出去。”清扬突来的道歉反而让昀樵的气焰消了不少。
“算了,反正这件事我也有错,谁教我当初不跟你们说呢?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昀樵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困惑。
清扬拍拍她的肩,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只要你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回信来了。”
昀樵来不及细想清扬的话,便回过头去看电子信件,“好哇!竟然敢威胁我一定要偷,否则就将我大卸八块!”
昀樵啼笑皆非的盯着计算机萤光幕,这个叫乔的人口气这么大,将她大卸八块?他找不找得出她的真面目还是个大问题呢!
“没想到当小偷也会遭受威胁。”清扬摇首笑道,这个人心理八成有问题。
“放个大姊研发的病毒如何?”敢威胁她?也不探听探听她风昀樵是什么样的人物,不识好歹。
“好啊!就放那个会让计算机出现小天使洒尿画面的‘爱神’好了。”清扬建议,昀樵表示赞同,开始传送病毒到乔的计算机里去。
“上帝祝福你。”昀樵按下ENTER键,得意的笑出声。
两兄妹相视而笑,默契在无有中流通。
“对了,二哥,我一直很想问一个问题。”昀樵看着清扬,眸里有着疑惑,这个问题困扰她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是……
“说吧!”清扬跌坐入沙发,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
“为什么清逸会知道她爱上皓轩?而大姊为什么会知道颖豪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人呢?更绝的是,为什么老大会分得出他对羽跟爱瑞莎的感觉不一样呢?”昀樵老早以前就想问了,可是说出来又怕得到的答案是“以后你就知道了”。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清扬看来是可以为她解惑的人。
“这是三个问题,不是一个问题。”清扬皮皮地笑着。
“老二……”昀樵沉下脸,她是认认真的问问题,不想得到玩笑的答案。
“这个……”清扬考虑了下,才说:“我不知道。你应该问当事人才对,怎么跑来问我咧!”
“大姊只会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清逸要我找个像皓轩的人谈恋爱就知道了。
大哥更绝了,他说:‘这是由于一种荷尔蒙的作用,我可以拿研究报告给你看。’他们分明就是在耍我嘛!我根本没办法问出结果。”昀樵忿忿不平的说完,清扬早笑倒在沙发上。
“为什么你会想知道这种问题呢?”好不容易,清扬笑够了,打起一点精神来问话。
“我不明白啊!就算电视、电影演得活生色香,风人院的驻院人们实地演练给我看,我还是体会不到他们之间那种生死与共的爱啊!因为我一直认为,人都是因为寂寞才会想找到另一半来共度一生,让自己不再寂寞,可是……”昀樵没有再说下去,她不了解如何才能正确地表达心中的疑问,以前她很少为这种事烦心,近来这个问题却三不五时地冒出来骚扰她。
清扬起身给昀樵一个拥抱,“从这个拥抱里,你感受到什么?”
“温暖,安全,放松。”昀樵照实说出心中想法。
“这是亲人的拥抱。当你找到另一半时,你会觉得心中空缺的一角被填满了,你会觉得你的心变完整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心变完整的感觉是如何,但是看到清逸、大哥和大姊他们的模样,让我知道他们的心已经是完整的,只有找到一生的伴侣才会有这种感觉。有些人就是一直找不到才会一个换一个啊!还有些人以为自己找到了,事实上只是错觉而痛苦一生。”清扬露出个温柔的笑容,“不必急着体会,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啊!
你看大姊,她和颖豪那种全心的契合我们做不到;大哥和小嫂子之间那种扶助与联系我们也无法维持;而皓轩和清逸那种体贴、包容的爱我们也无法体会,不是吗?每个人的恋爱都是不一样的,你有一天也会找到那个人。”
昀樵觉得心中的一角似乎融化了,她露出个笑容,偎着二哥,孩子气地喃道:“真希望我能快点找到那个人。”
清扬只是拍拍她的肩,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