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讨论完之后,段飞鹏起身就想离开,可一只大手却紧紧的抓住他不放。转头一瞧,只见祝庄主的表情竟有着几分的好奇,见状,他也只好低叹一声,“说吧!还有什么问题请一次说完,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一妥协,祝庄主也不再客气,开口直问:“那姑娘被你吃了没?”这话有点粗鲁,可两个男人在一起还顾虑那么多干嘛?
冷眼一瞟,段飞鹏对他的问题有点不耐,而奇怪的是,那张俊脸上竟奇异的浮现一层薄晕。
看他脸红,祝庄主有如发现什么大事一般的惊奇,双眼圆睁,不敢置信的大喊:“天啊!你这小子竟然也会脸红耶!当真是天下奇闻啊!”再仔细一想,他又想起一件不可能的事,“你总不会到现在还跟她保持清白的关系吧?”倘若这猜测是真,那可真让人无法置信。
了解段飞鹏如他,早就风闻他对女人的能耐,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在他面前,全都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的奉献一切。没想到,他真的是没有想到,那跟随他一起来的女人都已经亲昵的跟他同处一室,竟还能保持清白之身,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怪事一件。
看他那惊奇的神情,段飞鹏不禁有几分气闷,“对兰妤,我是认真的。”就因为认真,所以他才能捺住性子,等到洞房花烛之夜。
“认真?”对他的话,祝庄主很明显的半信半疑,“少来!倘若你对她真是认真,那为何又要不顾她的名誉,执着跟她同处一室,就算在外人面前也不避讳?”
唉!对这知心好友的问题,段飞鹏真不想回答,可不回答今夜他是铁定回不了房,为此他只好坦诚道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造成既定的事实,这辈子她只能属于我,任何人也别想觊觎她,这样你懂了吧?”
这是他精心策划,也是他不曾对任何人说出的实情。不知为何,一向自信满满的他,在上官兰妤面前就会奇妙的丧失所有信心。
他不只对自己没有信心,更对她的感情没有自信。她生性平淡,惟一痴爱的就是兰花,在她眼中从不曾有任何人存在;再加上她出身官家,是官府千金,这样尊贵的身份,更让他有种相形见绌的怅然。也因此,他才会小心翼翼的设计每一步棋,就只是为了得到她。
听他所言,再看他脸上的表情,祝庄主突然开口大笑,“哈哈哈——段老弟,你惨了!真的是惨了!你这下真的栽了!报应啊!真是你这花心男人的报应啊!”看他这模样,祝庄主不但不表同情,还有些幸灾乐祸,那可恶的笑声更是惹人恼。
看他率灾乐祸的表情,段飞鹏气得咬牙切齿,他双手倏地往他颈项一钳,恨不得能亲手宰了他一般。
“救命啊!”祝庄主被气恼的他掐得几乎没气,脸色更是涨红不已,可也只能无力的挣扎。
此时的他,心中真是悔恨不已。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他深切的了解到,恋爱中的男人是绝对惹不起的,可后悔已晚,只能等他出够了气才能结束这掐颈的苦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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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飞鹏的策划之下,大伙儿决定不跟盗匪正面碰上,他们决定利用祝家庄的地形巧设陷阱,捕捉匪徒。
当然,这么一来就必须有人先出去好好的了解附近的地形;不用说,这项任务就落在段飞鹏的身上。
“当心点,不要逞强,一切小心应付。”上官兰妤很难不为他忧心,只能殷切的叮咛他万事小心为宜。
“你会为我担心吗?”看她忧心仲仲的神情,段飞鹏心里涌起一股狂喜,大胆的抱着她不放,执意要逼出她的真心。
“哎呀!不要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要她跟他如此亲近,这对教养良好的上官兰妤来说,真是件为难的事。她使力的挣扎,妄想逃开他的钳制,可无奈的是力道小他许多,累得她脸红心跳、气息紊乱,结果还是徒然,只能杏眼一瞪,无声的命令他放手。
“不管!我要听你的真心话,要不,我绝不放手。”任性的段飞鹏不只放肆,更耍赖的逼迫着她。
“你……”看四周纷纷投来的眼光,上官兰妤的一张小脸涨红得厉害,虽不想妥协,却不得不屈服在他强硬霸道的要求之下,小声道出:“当然会为你忧心,要不然干嘛多费唇舌?”这男人当真是无药可救,过分得让人无法忍受。
这是否代表她心里也有他的存在呢?段飞鹏不由得欣喜不已,一时情绪激动,当着众人的面,就低头吻上那两片樱唇,细细品尝一番,惹得她脸色更加绯红。在餍足后他才放她自由。
当段飞鹏一离开,上官兰妤就只好独自面对众人探索的眼光,让她更加不自在,只好嗫嚅的开口:“我先回房。”话落,随即落荒而逃,一刻也不敢多待。
了解段飞鹏真心的祝庄主,当然得多费点心去注意自己朋友心仪的女人。嗯,这女子当真不错!不只拥有美丽的外表,更有丰富的内涵,像这种内外皆美的女人才堪配得上那人中之龙的段飞鹏啊!
可想想也真奇怪,那小子的运气一向特好,连选择终生伴侣这等大事,也能碰上这难得的好女人,害他都有点嫉妒起他的好运了。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那批猖狂的盗匪,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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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仔细的勘查之后,段飞鹏发觉祝家庄的地形拥有一项别人所不能及的优点。
祝口村东面的关门口就是祝家庄的东大门,祝口村北面的莲花池就是祝府的后花园。祝口村西南的炉里村就是当年住祝家庄铸箭的地方,与祝口村仅有一堤之隔的大寺村,是祝家庄内的一座寺院。
寺院旁有一座十三层的八角铁塔,塔上署有一只石雕的大公鸡。
利用居高临下的有利环境,段飞鹏先派三人上十三层的八角铁塔上把守,只要有外人闯进祝家庄,随即射箭通知。
接着,他在进入庄园的每条道上,设下许多陷阱。第一重,他先要庄民挖几个比人身高还深的坑洞;第二重,他又在途上布置几个射箭高手,只要有贼人侵入,立即进攻;第三重,他再利用地形之便,在高地上堆上几颗巨石,只要有人经过,立即堆下巨石;最后,再由他与祝庄主带领数位武功高手,固守在最后一道防线上。这么一来可就万无一失,任何人也别想侵入祝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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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一切正如段飞鹏所料,在第一重陷阱时,就已解决大半匪徒;跟着在第二重陷阱之时,又解决了些;第三重之后,能逃过的全都是些武功修为不错的高手。
“喂!兄弟,虽然解决不少,可也留下五人,而我这边连你在内也才四人而已,这下应该怎么分配啊?”祝庄主看眼前的五个人,个个虎背熊腰,满脸横向,从那走路的步子看来,武功还不弱;而他们这边也不过四个人,看来注定要有一人疲累些,多负责一人才能完全解决。
“你身为祝家庄的庄主,这剩下的一人理当由你负责才对。”听这小子的话,段飞鹏能清楚他心里在打些什么坏主意,所以他干脆先下手为强,把责任推给身为庄主的他。
“这是你段飞鹏所该说的话吗?论武功修为,你段某人绝不在我之下,这剩下的一人,自当非你莫属。”
瞧瞧这两兄弟,人家都已经欺上他家门前,还在那互相推诿责任,真是不知死活。
一旁的上官兰好看此情形,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她纵然会为别人忧心,可更担心段飞鹏的安全,“飞鹏,你小心一点,瞧他们的模样,好像不怎么好惹。”
听见上官兰妤对自己的关怀,段飞鹏是满心喜悦。
可一旁却有人听得猛翻白眼,“妹子,相信你一定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吧!所以放心,以段飞鹏这等祸害,保证绝对没事的。”说完,不再让他俩罗哩罗唆,直接拉他出去,应付门外那五个匪徒。
五对四的争战,怎么也是人数少的那一方吃亏,再加上那五人既能逃过之前所设的重重陷阱,能力更是不容人小觑,这一战真可算是一场硬战。
看段飞鹏一人应付着两名武功高手,那惊险的打斗场面,让上官兰好看得是心惊胆跳,就怕他有个闪失。
在不知不觉中,她愈看愈是专心,还步出隐密的房间,将自己暴露在险境。
盗匪一人一看见女人出现,随即邪念一起,打算以她的性命要挟这四人住手。
那人才动,段飞鹏随即警觉,转头细瞧,他看到上官兰妤竟傻愣愣的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看到这种情况,他吓得差点停了呼吸,没有细想,他直觉的用力一扑,往她的身上扑去。
看那人的目标就在自己,上官兰妤虽想挪动脚步赶紧逃开,可一双脚却有如绑着千斤巨石一般,怎么移也移动不了;再看段飞鹏不顾自己生命安全的想扑向自己,她吓得更是心慌。就在这时,她看到另一人竟从他的背后偷袭。
“危险!”上官兰妤随即奋不顾身的往他的方向奔跑。
段飞鹏一看她奔向自己,再看那人也不肯放弃的紧迫在她的身后;此时一心只顾着上官兰妤生命安全的他,根本就没有留意自己身后的危险。
段飞鹏使力击出一掌,在千钧一发之际,击倒那紧迫在上官兰妤身后的匪徒;而上官兰妤则奋力一扑,以自己的身子,接下段飞鹏背后的偷袭。
段飞鹏才解决一个麻烦时,转头看向上官兰妤,看到的却是她倾倒在地的身子,而那袭击她的匪徒则是满脸的狞笑。
看上官兰妤受伤,段飞鹏理智尽失,有如一只发狂的猛虎一般,张口就狠噬那名匪徒。
才不过两三下的工夫,他便解决了他,另外三人也解决了彼此的对手。
逼退匪徒原是足以让人欢欣鼓舞的事,可现场的众人,谁也笑不出口,只因上官兰妤身受重伤;而段飞鹏的脸色更是苍白,甚至比伤者还要惨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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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醒来了吧?”手中端着一碗汤药,祝庄主难得亲手为人服务,只因那人是知交好友的挚爱。
段飞鹏摇摇头,整张脸还是一样惨白,一向带笑的薄唇,此时抿成一条直线,眼中盈满忧伤。
“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自己的好友失魂落魄,祝庄主的一颗心甚至比他还要难过,只因这一切全都是因他而起。
“我自己就略懂医术,何须大夫?”他不是医不好她,而是所需的药材难寻。
受那掌的攻击,上官兰妤体内瘀血难清,除了硼沙、朱砂、血碣、土狗、地鳖、归尾、红花、苏木、加皮、松实、木香、大黄、巴霜、蒲黄、青皮、广皮、乌药、灵脂、三棱、义术、寸香、肉桂、猴骨,这二十几种药材之外,还需要一样千年灵芝当药引,可要他一时之间到哪儿去找呢?
“既然你懂医术,为什么又会医不好她呢?”就怕他的医术不过是半调子罢了,虽医不死人,但也医不好人啊!
“就缺一样药引,可这样药引,却不是一般药铺所能取得的。”
“到底缺什么,你为什么不干脆道出?就只晓得苦着一张脸,要给谁看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千年灵芝,怎么,你有吗?”心情已经够烦,现下又遭他如此紧逼,也难怪段飞鹏要发火大喝。
“千年灵芝?你确定?”呵呵!真是无巧不巧,这样东西他刚好有,真是幸运。
“当然确定。”段飞鹏回答得心不在焉,心里则打算,若是从这里出发连夜快马加鞭的赶路,到达京城至少也得费上三日以上,就怕兰妤无法支撑到那个时候。
“你等等,这千年灵芝我刚好有一株,我进去拿给你吧!”看自己的兄弟愁眉不展的伤心模样,祝庄主还真是很不习惯,为了让他放下心中大石,他决定忍痛割爱。
“你真的有?”段飞鹏心中乍然浮现一丝希望,不只欣喜,更激动不已。
“放心!一切有我这个老哥就搞定,你尽管放下心吧!”话落,他也不再罗嗦,随即进密室取出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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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上官兰妤身上的伤才养好,两人随即动身上路,只因时间有限,再不出发的话,一切就来不及了。
正所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纵然同样是江湖儿女,可面临分离时分,祝庄主依旧有点不舍,就恨不得能长留他们在庄内;有他们的陪伴,他的日子才不会无聊。
“唉!想来也真是可悲,才不过相聚几日,你就急着离开,当真无情。”他试着挽留这知心好友。
“放心!有机会我会再来打扰的,到时就怕你会嫌我烦,急着赶我离开呢!”看他那不舍的表情,段飞鹏也只好强颜欢笑,试图缓和气氛,打散这离别的愁绪。
“你少臭美了!你当真以为我不舍的是你这讨厌的人吗?我是不舍那妹子,难得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出现在我的庄园内,才不过几日就要离去,这让我怎不心疼呢?”当然这话是玩笑,祝庄主说得无心。
他不曾经历男女之间的感情事,殊不知情人眼中是容不下一粒细小的沙子。一听他不舍的对象是自己心仪的女人,段飞鹏随即怒目相向,不客气的警告:“你最好不要觊觎我的女人,要不然你我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
“哇!”看他当真翻脸,祝庄主只感到好笑,夸张一喊,惊讶的注视着他,直逼得段飞鹏脸色微红,方才开口:“放心!上官姑娘在我祝某人的眼中,不过是弟妹的身份,我就算再如何不讲义气,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兄弟抢女人,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戏,这道理我祝某人还懂得。”
“你啊,”唉,这人就爱开玩笑,一点也不懂分寸,真是可恶。“算了!不过,我欠你一个人情倒是真的。”就为了那株千年灵芝救了上官兰妤一命,他段飞鹏这辈子永生难忘。
“少来!”看他难得正经,又如此客套,祝庄主还真有点不习惯,大手用力往他背后一拍,“这是小事,倘若你真记挂着,不如等你成亲之时,再好好的请老哥我喝上一杯,如何?”
“这是当然。”
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好不愉快,殊不知有人听得胡涂,误以为段飞鹏回京之后即将成亲。
这意外得来的讯息,深深打击上官兰妤的一颗心,她的心恍若遭人无情撕裂一般,怎么拼也不能完整。
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他既然已经快要成亲,为何又要来招惹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他眼中,她上官兰妤到底算是什么?玩物?或是一时寂寞的慰藉,或是无心的挑惹?
或彼此间只是一场意气之争?
真是泪眼问天天不语,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世间上惟有情字最是伤人。